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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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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肌肤之亲 (5K求月票)
范长风也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琉璃河,讪笑着道:“殿下,前些日子您在这里的河上落水,还是被白家姑娘救上来的……”
所以肯定来过这里啦,为何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范长风在心里腹诽谢瞬颜。
谢瞬颜背着手,转了个身,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琉璃河,皱眉道:“……我在那里落水?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范长风:“……”不是吧?!
谢瞬颜又沉默了半晌,才自失地一笑,低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回祖地的原因。”
范长风更加惊讶。
不会吧?
能回祖地,对他们这些外来客来说,是无上的荣光,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回去?!
当然,如果他们这些人当中能有一个人有资格说这种话,一定是执政官殿下谢瞬颜。
他和他们不一样。
谢瞬颜斜睨范长风一眼,不打算告诉他,每一次回祖地,他的记忆就会被改动一次,他对此深恶痛绝……
所以,他才不动声色地,将跟祖地的所有联系一一截断。
这一次,他毁掉了最后一艘龙船。
祖地的人,想要再控制他们,就很难了。
这些话,谢瞬颜没有对范长风说。
这些人不懂祖地的可怕。
因为从天正帝国送回去的人,除了谢瞬颜以外,别人都没有回来过。
传说中。是祖地是个福地,凡是回去的人,都不想回来了。因为可以在那边长生不老,过着永远幸福快乐的日子。
两人在这个小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监察部的判决就下来了。
白家的饕餮确实有攻击盛家小院的行为,触犯帝国律例第一千三百八十二条,着令白家赔偿盛家白银五十两,作为修缮房屋的资金。白云婉作为饕餮的主人,须要亲自登门道歉。
而盛琉璃所告饕餮吞食她父母一事,因饕餮尸首失踪。暂且存疑,等饕餮尸首找到之后再行判决。
这就是说,盛家告白家的案子,以后会被封存起来。
天正帝国的律法沿袭祖地。非常看重证据。
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宁愿封存,也不会随便判决。
盈袖得知这个结果,倒有几分意外。
她本以为对方拿证据说事,是故意拖延,等拖过一段时间,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还判了一个结果出来。
饕餮攻击盛家小院的行为确实有证据,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就是小院里的那些坑坑洼洼,还有盛家木板门上饕餮的爪印。
这些东西很难伪造。特别是留在大门上的饕餮爪印,里面带有饕餮特有的烈火纹记,如果谁能伪造出这个痕迹,那离拥有饕餮的实力也不远了。
而拥有饕餮实力的人,为什么要伪造这个爪印?
拥有这种实力的人,在天正帝国早就是人上人了,要陷害别人,有的是法子。
哪怕是白家人,也要对这种人退避三舍的。
所以这个证据,就连白家人都没有质疑。
白云婉被从监察部大牢提了出来,在衙差的带领下,来到京城郊外的盛家小院门口。
那低矮的茅屋一看就是刚修好的,院子里依然凌乱不堪,被饕餮抓过的大门还是在大门的位置,盛家并没有换新大门。
盈袖抱着盛七弟走了出来,她左面是盛五弟,右面是盛六弟,警惕地看着外面来人。
小院门口站着很多人。
有被监察部衙差领过来的白云婉,还有站在衙差背后的白家人,当先一个是她见过的白敬纶,白云婉的爹。
站在白敬纶身边那个哭红了眼睛的贵妇,应该就是白云婉的娘亲吧?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将整个盛家小院周围围得严严实实,夏家村的村民只能在远处远远地观望,根本看不见白云婉对盛家人赔礼道歉的模样。
这是怕白云婉丢人?
盈袖心里腾起一股怒气。
你们道个谦都怕丢人,那你们家的凶兽吃了人家爹娘又怎么算?
人家老两口就是活该吗?
白云婉撇了撇嘴,对着盈袖不情愿地行了个礼。
不过盈袖飞快地让到一旁,没有接受她这个道歉,寒声道:“请问监察部说的道歉,就是这个样子?”
“你别给脸不要脸!”白夫人受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家高高在上,女儿又是被祖神选中的人,还要受这种屈辱,一腔怒气早就掩盖不住了。
今天白敬纶本来是不想让她来的,但是她自己忍不住,想了又想,才带了很多家人过来,将盛家小院团团围住,不让白云婉给贱民道歉的模样被其他贱民看了去。
“原来监察部判决的道歉是给脸?我以为是你们犯了律例的惩罚。”盈袖将盛七弟紧紧抱在怀里,一点都不相让。
她看得出来,监察部的部首范长风,元老院另一个重臣冯致杰,还有执政官殿下这三个人的态度跟白敬纶是不一样的,因此她没有害怕,选择了跟这白家单挑。
押着白云婉来的监察部衙差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对盈袖道:“盛姑娘,您要怎样?”
“不是我要怎样,而是你们要怎样。”盈袖将胳膊上抱着的盛七弟从左手换到右手,挑了挑眉,“我只想知道,监察部判决的亲自道歉,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规矩。像你们这样,我们整个家都被你们白家的人围起来了,是登门道歉的意思吗?能达到震慑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目的吗?”
白敬纶一怔。
他没想到。这渔村里的打渔女,居然有这种见识……
白云婉慢慢直起身子,森然看着盈袖。道:“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想我跟你下跪?!”
盈袖抚了抚自己的额发,看也不看白云婉,只看着监察部的衙差:“这位大哥,您说吧,到底是什么章程?我不信监察部对这种事没有具体的章程吧?”
上位之人登门给下面的人亲自道歉,肯定有规定好的步骤。
不然像白家这样阳奉阴违,那律法也就形同虚设了。
白云婉大怒。正要发作,突然听见背后的父亲轻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警告和安抚。让她立即平静下来。
“盛姑娘,这件事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如果得罪了盛姑娘,还望盛姑娘海涵。”白云婉突然换了种姿态。对盈袖的架子摆得低低地。居然深深地福了下来,几乎是蹲地的姿势。
盈袖见白云婉倏然变了脸色,知道定是有人出现了,而白敬纶刚才那声微弱的咳嗽声也听在她耳里。
盈袖还是往旁边让了一步,依然不肯受她的礼,慢条斯理地道:“我虽然是渔家女,见识不多,也知道跟人道歉的目的。是要旁人都能看见,这才能达到警示和道歉的作用。如白姑娘这样的阵仗。跟在无人围观的小黑屋里磕个头有什么两样?”
“你到底要怎样?”白夫人更受不了了,大声问道。
“一句话,没人看见的道歉,不叫道歉。”盈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你们监察部对这一条律例惩罚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们执意要问我怎样,那我就说了,我要这白云婉,在夏家村所有村民面前给我道歉,还要在京城城门口给我道歉,同时要将这道歉的事,传遍天正帝国的所有地方。我要让大家都知道,白家人就算是元老院重臣,但触犯刑律,与庶民同罪。”盈袖的条件说得很苛刻,她其实是准备漫天要价,然后等对方坐地还钱,自己也没有想过白家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这一下不仅白夫人和白云婉要气疯了,就连白敬纶都气得两手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盛琉璃,你不要太过份了!”白夫人冲了上来,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婉儿,咱们回家!跟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贱民说话伤了自己的身份!”
“住手。”范长风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了过来。
白敬纶轻吁一口气。
他刚才就听见范长风和执政官殿下都来了,所以才警告白云婉不要太嚣张。
现在他们将盛琉璃的嚣张姿态逼了出来,范长风和执政官殿下不会再怪他们了吧?
白夫人和白云婉一起回头,见背后的人群让开一条道,监察部部首范长风和执政官殿下谢瞬颜在道路的尽头出现。
白云婉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殿下——!”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拎起华丽的长裙,蹬蹬蹬蹬往谢瞬颜那边跑过去。
唰!
一行侍卫突然冒了出来,将范长风和谢瞬颜围在中间,白云婉根本就靠不到他们的边。
“殿下!您可来了!我……我……”她话没说完,泪水就从双眸中流了出来。
夏云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居然有些被这美女的泪水吸引,忙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定定地继续观望着这边的情形。
在夏云看来,盛琉璃也是太倔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跟这些豪门权贵争什么呢?
争赢了只会埋下祸患……
范长风脸色很不好看,他背着手,两条眉毛拧成了结,对着监察部的衙差们道:“我监察部的判决,什么时候被人扭曲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允许家里的下人围住别人的家?这还是道歉吗?!”
白家人听了范长风的话,忡然变色。
盈袖倒是心中一喜。
看来她赌对了。
这范长风,就是跟白家人不一样的。
“长风……”白敬纶走了过来,脸上已经堆起了难得的笑意,“长风。这一次是我们考虑不周,我家婉儿也是脸皮薄,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个。要不看在她救了执政官一命的功劳上……?”
这是要挟恩以报了。
盈袖又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骂白家人真是不要脸!
夺了别人的功劳不说,还要害别人一家,真不怕天打雷劈吗?
没料到范长风脸色很是奇怪,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执政官殿下谢瞬颜,试探着问道:“殿下?”
谢瞬颜面无表情地道:“有人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不知道。”
居然一句话就把白家人不惜杀别人全家也要抢到手的功劳给抹杀了……
白家三口人瞠目结舌,就连最老道的白敬纶都瞪大眼睛张大嘴。跟平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佬形象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白家下人和监察部的衙差看见白敬纶那幅模样,都忍不住笑起来。
但是他们不敢当着白家人的面笑,都是低了头。肩膀一耸一耸,没有发出声音。
盈袖也有些想笑。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忙将脑袋埋在盛七弟胖乎乎的小肩膀上,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突然展露的笑颜。
“殿下,您不能这么说啊!那一天就在那琉璃河上。您说要看新开的紫琉璃睡莲。我们婉儿陪您去看,结果在河中央,您就掉下河去了,还是我们婉儿不惜性命跳下水,才把您救起来的!”白夫人叫起撞天屈,忙指着不远处的夏家村村民道:“他们都亲眼看见的!殿下凡事讲证据,不会不认证据吧?”
“真有此事?”谢瞬颜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夏家村看热闹的村民,对范长风道:“范部首。不如你去查问一番,看看白夫人所言是否属实?”
范长风对这件事早有怀疑。只是当事人执政官殿下不开口,盛家姑娘也没有告状,所以他也就没有插手。
因为盛家姑娘去监察部告的,也只是跟饕餮有关的两个案子,跟执政官殿下落水这件事没有关系。
现在执政官殿下开了口,他马上道:“卑职遵命!”
白敬纶面色一寒,瞪了白夫人一眼,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既然殿下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小女也是举手之劳。”
只要一看白云婉眼神闪烁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其中又关系到盛家姑娘这根硬骨头,白敬纶下意识觉得他们不能再过份了。
可惜白夫人被他宠惯了,又加上白云婉被祖神选中做传话人,她的脊背挺得直直地,大声道:“怎么能算了?如果这也能算了,那婉儿道歉这件事,是不是也能算了?!”
白云婉这才急了,忙一拉白夫人的手,“娘!爹说算了就算了,您就别多嘴了!”
但是范长风的速度太快了。
他马上就召集了夏家村的村民,分了几个组交替盘问。
居然很快就得出了真相。
其实找到真相一点都不难,就看上面有没有人帮你遮掩。
范长风恰好是政务院八部部首中最不买权贵们的帐的,因此他一旦查明真相,一定会如数禀告。
谢瞬颜淡漠地听着范长风查问来的消息,轻轻颔首道:“这么说,救我的,是这位盛姑娘,不是白姑娘?那为何白姑娘说是她呢?”
白云婉的脸上一下子失去血色,她战战兢兢地道:“殿下,是这些贱民故意陷害我!明明是我……救的殿下!”
“你住嘴!”盛五弟实在忍不住了,“那天明明是我四姐救了执政官殿下,她将殿下一抱到船上,你就一脚将她踹下水,害得她呛水几乎被淹死了!你还有脸说是你救的!呸!后来看我四姐没死,又派你家的凶兽来吃人,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大胆!”白敬纶的脸上抽搐两下,对自己的家将使了个眼色。
但是那家将却瑟瑟发抖,因为执政官殿下已经分开众人,往小院里过来了。
在执政官殿下面前,没有人敢私自动手脚。
执政官殿下的武力有多恐怖,没有见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白敬纶看谢瞬颜已经走过来了,只好罢手,重重地喘了口气,沉着脸站在一旁。
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别的法子了……
谢瞬颜旁若无人地走到盈袖身边,垂眸看了看她,突然弯下腰,在她鬓边轻轻嗅了一下。
盈袖一下子傻眼了。
这执政官殿下要干嘛?!
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于她?!
可是看见那张跟谢东篱一模一样的俊颜,她扬起的巴掌高高举在头顶,根本就扇不下去……
白云婉眼底嫉恨的光芒一闪而逝,她白了脸,轻呼一声,倒在白夫人怀里,晕了过去。
“婉儿!婉儿!你怎么了?!”白夫人和白敬纶一起上前,将白云婉抱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
远处的夏云更是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愤愤的神情。
该死!
那是他的未婚妻!
敢当众调戏他的未婚妻!
众目睽睽中的执政官殿下却已经直起腰,回头对范长风道:“如果有人救过我,应该是她。”
“请问殿下何解?”范长风拱手,不解地问道。
在他看来,谁救了执政官殿下这件事,就目前来说,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连范长风,都不敢贸然下结论。
谁知执政官殿下却敢下结论。
他不是说他不记得有落水遇救这回事吗?
“我在她身体里,嗅到我的气息。——只有跟我有肌肤之亲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息。”谢瞬颜淡然说道,像是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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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577章 有理 (第一更)
在场的所有人如遭雷击,只能呆呆地看着执政官殿下,完全说不出任何话。
幸亏白云婉晕过去了,不然听见这话,她肯定会是第一个叫出声来的。
盈袖有些惋惜地想。
她扯了扯嘴角,讪笑着对执政官殿下道:“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瞬颜淡漠回头,眼神微沉:“你跟我有肌肤之亲。”——难道他说的话很难懂?
有个鬼的肌肤之亲!——盈袖非常确信盛琉璃这姑娘应该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跟执政官殿下有肌肤之亲?!
再说只是跳下水救人而已!
就算想那啥,也没有时间和地点啊!
盈袖只觉得额头冒出两道黑线,她抿了抿唇,正色道:“殿下,虽然您高高在上,但我还是要说,不能随便坏人名节。我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不要说我们之间有肌肤之亲。”
“哦?”谢瞬颜再一次垂眸,仔细看着面前这个蜜色肌肤的姑娘,他确信自己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她身子里面那股气息他不会认错,“你不是救了我?”
盈袖抬眸,做了个“那又怎样”的表情,表示这也不能说就有了肌肤之亲吧?
“你救我的时候,在水底有没有给我渡气?”谢瞬颜再一次淡漠说道,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似乎只是在问她早饭吃了没有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
盈袖一窒。
如果在水底救人,应该……大概……差不多会渡气吧?
盈袖忍不住瞥了一眼执政官殿下的双唇。
饱满丰润的仰月唇。跟谢东篱的唇形一模一样……
想到谢东篱,盈袖一时有些失神。
谢瞬颜却当盈袖这时候的愣怔是默认了,又说道:“这就对了。你给我渡气的时候。我的气息会进到你的身体里面,所以我们之间有过肌肤之亲。”
执政官殿下这话一说,如遭雷击的大家又被雷击了一下。
大家认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执政官殿下……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他一定不知道真正的“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所以才乱用词语吧?
不远处的夏云也露出古怪的微笑。
他现在看着这一板一眼正儿八经的执政官殿下,心情很是异样。
总觉得哪里都对,但又哪里都不对……
盈袖这时明白了这执政官殿下真正的意思。额头又飘下几缕黑线。
“肌肤之亲这个词能这么用吗?!您真是吓死我了!”盈袖忍不住对高高在上的执政官殿下埋怨了一句。
谢瞬颜挑了挑眉,对于这姑娘的反应很不适应。
范长风忙推开众人,满头大汗地走过来。讪笑着道:“这个……这个……殿下都说清楚了,自然是真相大白。盛姑娘,你救了执政官殿下,我们会有报酬奉上。”一边说。一边对谢瞬颜使了个眼色。
谢瞬颜默然转身。往外走去。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身边这些人嗡嗡叫的烦人,于是他一个眼光甩过去,大家都闭嘴了。
范长风就对白敬纶道:“既然令媛晕过去了,就先将她送回监察部大牢。等她醒了之后,再按照盛姑娘要求的方法道歉,就能回家了。”
意思就是,不完成道歉这个判决。白云婉还是在押犯。
白夫人被刚才执政官殿下的话轰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还没有回过神来。
因此衙差从她手里接过白云婉的时候,她还在晕怔之中。
直到跟着白敬纶回到家里,她才惊叫一声:“婉儿呢?我的婉儿呢?!”
“现在想起来婉儿了?刚才要不是你多嘴,这件事早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可好……”白敬纶脸色阴沉说道,起身就往外走。
“老爷!您要去哪里?”白夫人忙叫住白敬纶,“婉儿还在牢里!”
“我还有事。”白敬纶重重地跺脚,“你们俩给我消停些,别再惹事了,闹得笑话还不多吗?!”
结果等他走出去,发现白云婉陷害贱民抢功劳接近执政官殿下的事,已经在京城上下传开了。
要不是顾忌她是祖神所选的天选者,大家说的话还会更难听。
白敬纶的心里对执政官殿下的不满又深了一层。
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副执政官留面子,呵呵呵呵,真当他白敬纶是泥捏的?
……
夏家村的盛家小院门口,此时围满了村民。
盛五弟正跟盈袖说话:“四姐,周伯父、郑伯父他们帮了我们好大忙,这屋子大半是他们帮修好的。还有吴伯父,我们昨天吃的饭,就是吴大娘送来的。”
盈袖敛身行礼,对邻居一一拜了下去。
“多谢周伯父、郑伯父、吴大娘。”
“还有我呢!盛五,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夏云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抬着食盒,还抱着几个锦盒。
“夏大公子。”几个邻居都跟他打招呼,笑容满面地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散去,只留下夏云和夏家的下人。
夏家村的人都知道夏云的未婚妻是盛琉璃。
如今夏云不再是傻子了,夏家对盛琉璃还是一如既往,大家对夏村长家的印象更好了。
夏家之前想退亲的事,只有夏家少数几个人知道,再说夏云一直说不退,因此这件事还没有传开。
盈袖也没有说人是非的习惯,见夏家的态度还算恭敬,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夏云把话说开了,跟他退亲。
如果夏家担心由他们提出退亲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那么就由盈袖来提好了。
“夏公子。”盈袖也对夏云点了点头。“劳烦夏公子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夏云笑嘻嘻地将食盒从一个下人手里拎过来,“这是午饭,你们还没有吃过吧?来。跟我一起吃,我也没有吃呢。昨天真是……一整天,我的心啊,就跟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实在是跟死里逃生一样。”
盈袖知道是说昨天她在监察部的遭遇。不由有些晃神,低语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能死里逃生……”
盛七弟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里咕咕地叫,他扭头看着夏云手里拎着的食盒,将手指头塞到嘴里。口水哒哒起来。
盈袖被盛七弟这样一搅合。什么遐思绮想都没有了。
“好吧,咱们去吃饭。”
对于盛家这几个孩子来说,吃饭最大。
夏云笑着把食盒交给下人,让他们拿着送到屋里,一边对盈袖又道:“我给你们拿了几匹细麻布,做几套衣裳不错。”
盈袖也知道盛家穷得不得了,吃饭穿衣都是当务之急。
这几个孩子衣衫褴褛,盈袖本来也想着等事情完结之后。她要去挣些钱回来给几个孩子做些衣裳穿。
这一次有了白家赔偿的银两,至少穿衣吃饭暂时是没有问题了。
盈袖接受了夏云提供的饭食。但是没有接受这些布匹,“夏公子,这些布匹就不用了。我们有了银子,等下去集市买点粗布回来就行了。渔家儿女,用不着细麻布这样精细的东西。”
夏云大手一挥,“没事,精细衣裳总要做两身吧?你就当给他们做了年节时候穿的,再说我还没有送绸缎呢,你怕什么呢?”
盈袖:“……”好吧,这人确实能说会道,比慕容长青强多了……
盈袖开始看见夏云的时候,总觉得他就是慕容长青。
但是在跟他接触多了之后,特别是听他说话,再看他行事,就和慕容长青两个人完全分开了。
原来样貌一样的两个人,也未必是同一个人呢。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盈袖的心又低沉下来。
她没有再多说了,抱着盛七弟和盛五弟、盛六弟进了屋子,看见屋里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饭食。
一个小木桶里白莹莹的白米饭散发着热气,桌上摆着四个大碗。
一碗奶白鱼汤,那鱼应该是后世著名的桃花鱼,盈袖吃过的。
一碗木耳菜蛋花汤,绿色的木耳菜细嫩爽口,比真木耳不遑多让。
一碗莲藕排骨,排骨上大块的肉,煮的汤汁都没了,一看就很鲜美。
还有一碗茭白炒腊肉,白里套着嫩黄的茭白和油浸浸的腊肉,再加上绿莹莹的蒜苗,闻起来就香掉了眉毛。
这四碗菜,是这琉璃河边的渔民一年到头能吃到的最好的菜了。
盛五弟和盛六弟欢呼一声,坐下来摆上碗筷,就急不可耐地吃了起来。
盈袖歉意对夏云笑了笑,道:“让夏公子见笑了,我的弟弟们实在是饿坏了,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做好。”
“没事,没事。看他们吃得这么欢喜,我才高兴呢。”夏云爽朗地笑道,招手让盈袖抱着盛七弟也坐下来。
盛七弟的小身子都快够到桌子上去了。
盈袖莞尔一笑,坐了下来,给盛七弟拿了调羹和小碗,挖了一碗白米饭,浇上汤汁,喂给他吃。
盛七弟却盯着茭白炒腊肉不断嗷嗷叫,想吃那肥油油的腊肉。
盈袖眉头轻皱,轻言细语地劝阻盛七弟:“小七啊,那腊肉不是小孩子吃的,你……”
话音未落,盛七弟的碗里多了一块小小的腊肉,半肥半瘦,是盛五弟放进来的。
“没事,四姐,给他吃吧。他一岁多就开始啃骨头了,腊肉嘛,小意思!”盛五弟笑呵呵地道,自己也吃了一大口白米饭。
他长到如今十二岁,吃白米饭的机会屈指可数。
今天逮着机会,可要大吃特吃了。
盈袖见盛七弟忙忙地指着那小半块腊肉叫唤,只好把那腊肉夹起来给他吃。
这顿饭五个人吃了半个时辰,小木桶里的白米饭,大碗里的四样菜,全吃得干干净净。
盛五弟和盛六弟还捧着菜碗各自舔了一遍才罢手,看得夏家的下人们一个个直翻白眼。
盈袖知道他们在腹诽盛家人上不了台面。
但是谁管他们呢?
她又没有想嫁给夏云。
反正今天他送了饭过来,就当承他的情,她会好好琢磨一下,将这门亲事退掉的,一定不让夏家为难。
夏云倒觉得盛家三兄弟挺有趣的,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吃完了,才起身道:“今儿吃得真是饱,比我在家吃得还要好。”
盈袖对他道谢:“我们托了夏公子的福,也吃了一顿好的。”顿了顿,又道:“有件事,我想跟夏公子亲自说一说,不知道夏公子什么时候有空?”
夏云摆了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没事,过几天再说吧。我明儿要上学堂了……”
他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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