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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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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爹爹!呜呜呜……”

    那个孩子吓得整个人止了哭声,正要跑到自己父母身边时,又一个寒光凛凛,她扭头看那个男人,像鬼厉一样的眼神,令人恐惧,她永远忘不了那种眼神中像要解脱的感觉。

    “冗煜!”

    齐子罗将房顶的一片瓦片扔到冗煜的手上,冗煜吃痛,手顿时出了血,他闪躲的同时,齐子罗稳稳的抱住了小女孩。

    “王爷……”

    一旁的花落,跪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府中横着几具尸体,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大部分人都被调到了码头,现在只剩下十几个看守七王府,哪还有人是冗煜的对手,好一个调虎离山。

    “娘亲!”

    齐子罗咬紧了牙关,将女孩儿放到还有一口气的妇人旁边,妇人嘴里不断的冒着血,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死死的看着冗煜,但只等到冗煜的一丝冷笑。

    “婷……你要永远记得……大魏和他,永远是你的敌人……好好活下去……”

    说完便咽了气。

    “娘亲!娘亲你快醒醒啊!”

    齐子罗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后苑,齐子罗一直不敢过来,怕孩子怨恨自己,可是现在……又能怎样,他怎么也没有算到冗煜这个好计策。

    女孩儿嗓子都要哭哑了,最后一个哽咽,晕了过去。

    冗煜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扭头就要走,尤六他们护卫着,还有些受重伤的,走不动的侍卫,冗煜便吩咐着杀了以便不留麻烦。

    尤六被震惊,他看着为冗煜受伤的兄弟们,冗煜却要将他们除了!

第109章 改变

    天气有些转热,隐隐约约能听到虫子的叫声,小而尖利的声音此刻十分难听,那热腾腾的风吹着每个人的脸,红色的鲜血也渐渐变得暗红,结块,散味儿。

    三、四个曾经亲近冗煜的部下,现在身上满是伤痕,那流淌不断血红了几个当事人的眸子,躺在地上的人疼的几乎喊不出来话,眼睛干巴巴的看着他。经历过曾经的磨难,现在更渴望活着。

    “救救我……救救我……”

    尤九伸着瘦骨的手,沙哑的嗓子喊不出什么话,成为一股股气儿,随风飘去。

    一旁的尤八,移动半个脚步,却又停下,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冗煜,他现在实在不认得这个人。

    想当初尤八、尤九在一起进入煜尤营时,冗煜曾经说过,既然入了煜尤,那就是一生的朋友。

    现在是什么朋友!恐怕都散了!

    尤六不忍心,求了下冗煜,而冗煜却没有管尤六的请求,那些曾经的兄弟,没有听从冗煜的命令的,纷纷伸出手,扶着那几个受伤的人。

    手气刀落。

    冗煜飞速转着手腕,脚步十分利索,眼前,七、八个人齐齐倒下,半张的嘴述说着这天道的不公。

    尤六还没有从震惊中出来,一旁的齐子罗拍着手叫好。

    “冗煜,你真行,你真的很不错。”

    冗煜看不懂他的表情,只眼睛闪过一丝失望。

    可是整个小别苑,又涌进了五六十个人,最前面的花开立马反应过来现在的局势,齐子罗慢悠悠的将小女孩抱着,看到花落稳稳的倒在花间身上,才将李婷婷放到了花开的手中,他的手指十分凉,花开不禁有些闪躲,又听到他笑的甚是悲凉:

    “冗煜,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本王院子里,当真以为本王不敢?”

    现在冗煜只有两个人,尤六和尤七,三个人怎么可能和五六十个高手抗衡?可是冗煜心里似乎有底,语气并无一分畏惧:

    “因为衿尤,你什么都不敢。”

    不敢?齐子罗咬着腮帮子,他是不敢,一点儿都不敢,可是……冗煜现在当真疯狂,干的一个一个事情,都不像是个人,更像是鬼厉!

    “你利用阿衿将我引到锦州,干的一点点事情我都清清楚楚,若你再利用她动任何心思,我便不会再有所心软,你用她一步步的打击我,践踏我,将我一次又一次的扔到最底层,我想方设法的为你留后路,你却总是将我逼上风口浪尖。冗煜,你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你欺友,做的不仁不义,你是不是想让所有无辜的孩子都成为像你这样的人,你才甘心!”

    “齐子罗,你明知我用衿儿利用你,你还一直让着我,我本该感激你,可是你这人,从来就不知道该,也总是搭在这上面,迟早你也是要死在所谓的牵挂上。”

    齐子罗忍着一口气,背对着他,看着眼前一堆侍卫,突然瞪着双眼感到:

    “让开!”

    侍卫惊了一下,通通被吓到,又整齐的让开一条道路,横在路上的,只剩下一个人影。

    “花开!本王让你让开!”

    花开阴沉着脸,齐子罗多少次都想踏进这个小苑子,可是都忍了,怕孩子恨他,可是现在到来,却看到这一幕幕。就这么一直对峙着,花开突然很不想让开,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忤逆过齐子罗,但这次,看到冗煜这样不除,以后又怎能安康?

    “冗煜,王爷虽收了你的人,却全都安安康康的将他们送了回去,给你的所有后路,你却一步步毁掉它。”

    花开抱着熟睡的孩子,慢慢让开。

    冗煜没有直接回答,直到听到冗煜的一声冷笑,伴着一堆堆尸体,十分人。

    “齐子罗,收起你所谓的好心,你去问问你那个父皇,闻人将军到底是怎样被他害死的?”

    “闻人?”

    齐子罗不可思议的扭过身子,他一直不敢将冗煜和前朝联系在一起,他前几日是有什么猜想,可都被自己否决了,许多事儿一个个的根本就说不通,又哪来的闻人将军?

    冗煜也不管不顾所有人的迷茫,和尤六尤七,光明正大的出了院子。

    马呼啸而过,三匹骏马,载着三个仅剩的人,冗煜本就没有带多,他知道齐子罗并不会将他怎么样。在码头接货的时候,尤七跑到南宫府整那么多事儿,本就是一个调虎离山,便于将茶做出动静,这一点儿,齐子罗那么聪明肯定会好好处理。

    可是他千算万算,又怎能想到还有一计?

    煜尤府中的侍卫并不能少,每个季度也会有几个人会被换掉,带来几个新的,冗煜没有吩咐,尤六心里就明白,可是这人啊,又怎能忘义?

    尤八,尤九,跟着冗煜出生入死,干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功勋,对于冗煜,他们是感激的,可是他却渐渐不认,自从冗煜那次到了锦州。

    说来也奇怪,那日探子前来通信,告诉冗煜衿尤的一举一动,提起一个老婆婆为衿尤送的东西时,眉头紧锁,本以为是老婆婆心善随便送给美女的,可是冗煜却做个了令人都不解的事情,他命人将那老妇人杀死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好了一个老死的现象。

    直到有一天,衿尤在锦州出事,遇到竟生营的人,冗煜赶去,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去衿尤,而是慌忙的去找老妇人送衿尤的荷包!

    尤六站在一旁看的清楚,冗煜将荷包从缝线的缝隙里拆开,本以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却让他从中揪出来了一个刺绣的小手帕,密密麻麻的满是字。

    冗煜看过后,表情渐渐耷拉下来,将它烧了后,又命尤六派人将荷包好好的缝好,放在衿尤那里。

    又听到冗煜今天的言辞,尤六越来越惶恐,冗煜的身份不至于是竟生营两个小面首的儿子。那若是真是和闻人将军有什么瓜葛,这所谓的和齐帝的仇,又是哪里来?他们不一直以兄弟相称吗?

    尤六回了回神,跟着冗煜,朝着煜尤营的方向一直相奔,没有一丝停歇。

第110章 坟墓

    深林中,奚落的叶子散了一地,整个大地因为入了冬开始渐渐沉睡,有点儿冷。一名身形单薄的女子将叶子踏的悉数作响,为这寂静添加一种更为凄凉的感觉。

    突然这林子中响起一阵阵悦耳的鸾筝声,时而急,时而缓,女子淡然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份恐惧。

    逃不掉了。

    她寻着声音,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鸾筝声旁。

    只见眼前渐渐出现一个小小的木屋,与这深林刚好融为一体,却又干净的出奇。

    “大人,你不杀我又不放我,当真将我做你的内室却又不动我,而且有你为何要为我下蛊?这蛊又是什么?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女子咬着牙,但是没人能看的到她的表情,也看不清她是谁。

    男子仍悠闲的弹着筝,周围烟雾缭绕,若不是不了解这男子的城府,刚巧能被他这冰冷不问世事的样子给骗的晕乎。

    “无名,过来坐。”

    男子低着头,那的声音低沉,但不符合他的气质的,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女子腮帮子咬的发涨,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却又听到他淡淡地说:

    “你这残破身子,修养了一个月才会走路就想要逃?”

    男子突然抬头,手中的弦惊了一声,断了。那眸子,似草原突如其来的大风,将牛马吹的无影无踪,又如站在河流上的一块儿碎冰,心神不宁。

    “公孙冀文!”

    衿尤突然被惊醒,大口大口又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她一直懵着,她做了一夜的梦,仅仅能想到这些,直到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打在自己单薄的寝衣上,直到心脏停了那种急切的冲出感,直到窗外渐渐有人群的声音,衿尤才缓过神来。

    她扭头看了看才开始微亮的天空,急忙踢蹋着锦鞋,随意拉着衣服出了自己的门,又拐了一个弯,寻着声音到了冗煜的书房前。

    只见冗煜的左手伸着,尤六在一旁包扎的认真,他在闭目养神。当尤六发现衿尤进来时,还未开口,衿尤就示意他出去。

    “来了。”

    冗煜睁开疲惫的眼睛,充满血丝的眼睛带有一丝可怜。

    衿尤轻轻的扶着他的手,仔细的瞧了瞧,她想问他去了哪里,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怎么手伤了。可这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哥哥以后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儿。”

    什么任务值得冗煜亲自出马?衿尤深深吸了口气,冗煜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儿冲进了衿尤的鼻腔里,她摇了摇头又说:

    “以后真的找个大夫在府中,这也不能每次都得自己包扎。”

    冗煜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瘦瘦的身影,嘴里不自觉的同意。衿尤见他太过疲惫,帮他收拾好了床铺,出去了,正当冗煜要脱外袍时,衿尤又拿来一盆水,嘲笑他道:

    “哥哥再怎么也不能忘了洗洗再睡啊,身子臭了怎教婉嫣古书字意?”

    冗煜呆滞了一瞬,身子不自然的将这个贼精的妹妹推了出去。

    衿尤识趣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定了定飞到天边的思绪,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

    那梦,就当它不存在。

    衿尤知道自己糊涂过了两个月后,早已不想再回忆起,这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梦了。自从身子好了之后,每次做这种梦都头疼欲裂,早前是少数,可是自从见了公孙冀文,这种奇怪的,关于他的梦却越来越多。

    衿尤不想在那几个月便有了别的心思,散了就散了,她的生活轨迹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衿尤梳着头发,看衣服铜镜中的自己,突然脸边多了一个贱兮兮的烟波。可又消失。

    齐子罗。

    他现在可好?

    他站在邺城边的的一个角落,他的面前,是一排整齐的石碑,他默默的抚摸着脚边一个个墓碑,叹了口气,又抬了抬手,身后的大队部下开始陆陆续续的往这里搬尸体,又一群人整齐的挖着土坑。

    “这去了的花花们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曹安,李贵,尤九,尤八还有俩不认识,你们可别排挤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

    花开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块儿墓地,是齐子罗早前命令花开买的,他心疼那些死去的兄弟,便将他们以后的家,安放在了这里。

    齐子罗背着手,迈着长腿扭头就走,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似悠闲的走着,后面跟着花开,脚步时缓时急。

    现在这乱世,真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场。

    “啊哈!”

    齐子罗被惊了一下,突然转了转眼珠,跳到了花开身上,花开也不松他,便任由他左右。

    眼前突然跳出来一个假小子,她举着一个大木棍儿,熟练的爬上一旁的大土堆上,横着棍子正好堵着齐子罗他们,她先是愣了一下,这么漂亮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见,又看到他们身上的锦服,便咬了咬牙。

    只见她身上脏脏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来颜色,倒是这小脸儿,虽瘦弱的紧,又面黄,但还是算可爱。

    可是这大路,不仅仅就这一块儿,他大抵可以和花开绕过去,可是他还是停了下来。

    “此路是我开,此……”

    她挠挠头,再也想不出来下文。

    “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齐子罗从花开身上下来,饶有兴致的说着。假小子拍了拍脑袋,大惊喜的感到:“对!就是这样,留下买路财。”

    “对啊,不是我说的吗?给本王买路财。”

    她没听到本王这两个字,自然也没见过齐子罗。

    “对!不对……不不,是你给本大爷!”

    “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明,你这是在抢劫?”

    齐子罗眯着眼睛,露着精光的眼珠子,弯着腰对着她那傻不拉几的脸,花开也不替齐子罗开脱,便恭敬的站到一旁。

    假小子瞪了瞪眼珠子,很认真的回答,真的是很认真:

    “是!快给本大爷钱!”

    齐子罗像模像样的在她面前绕了一圈,又点点头,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装着小男孩儿拿着不知从哪掂来的棍子给这儿要钱,真的是……

    假小子并没有任何退缩,像这种有钱的主,要点钱怎么了?而且她也没指望能要到,反正自己也没要到过一次,还点儿背的时候被打过一次。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猛的吸了一下苦啊,这日子一天天过的真无趣,除了饿肚子还是饿肚子。

    只见齐子罗走到花开旁,呆头呆脑的掏着花开袖袋中的银票,花开顿时拘谨,这么多次了每次都是这个可爱模样,也是不改。

    齐子罗给他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又幽幽的背对着假小子扒拉着从一堆银票中掏出一张小的,举在了她眼前。见她不收,一下子贴在她那颗油头上,拉着花开绕过棍子,

    独留假小子风中凌乱。

第111章 穷困

    假小子怔了好长一会儿,突然猛的一激灵,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根儿,又甩了甩手中的那张纸,透着太阳光仔细的瞧了瞧。

    她不知道这是多少钱,只认得这是张银票。假小子攥紧了它,拉着大棍支着身子,笨拙的从土堆跳了下去,没有一点儿刚刚威风凛凛的样子,她转了好几个弯,到了一个没人的小胡同,才停下,在一个大树后,扒出一些什么东西,在大树后面停了好长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后,哪还有假小子模样?分明是个可爱却干瘦的小女孩儿,衣服上虽缝了好多近似衣服本身的布丁,却干净的出奇,只是那脸和头发,还是有点儿乱糟糟的。

    女孩儿走了出来后,趴在一个干涸的差不多的井口边,仔细摸着一旁水桶的内壁,认真的将脸搓了搓,头发也整齐的弄好了。

    女孩儿到了邺城大街,直接走到钱桩,好长时间才出来,出来时手抖着抱着那包东西,眼睛里饱含泪水。她轻轻的抹了一把,仰天似是平这不公,为何别人都可以这么有钱,而自己却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钱桩楼上,也同时有着两个人的身影,花开看着一脸想要知道后面事情的自家王爷,也是心里无奈,每次出了大事儿,齐子罗都要找点儿乐子给自己,以免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这银票是皇家的,如若这样一个女孩儿自己过来换,不一定会出什么岔子,齐子罗也是心好,看到她再偷偷摸摸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有了好奇心。

    只见女孩儿又快步走,生怕别人抢了她手中这一百个一两的银子。

    她先是去了药房,那店家一看她进来了就吵着叫她走,她也不管,拿出来一锭银子,说买了两包治头疼的草药,那店家顿时换了样子,多少次被他们赶出来的药房掌事,如今却将笑眯眯的对待她。

    她愤恨的出来后,啐了一口吐沫,狠狠瞪了一眼那个人面兽心的掌事,上次将她丢出来的还是他,而掌事却谄媚道:“下次再来哈!”

    女孩儿扭头就走,一两银子,钱都不找!

    她拐进一个卖大米和面的地方,看着这白花花的粮食,真是喜人,她挑了一个粮食铺最脏的袋子,买了总共大约十斤,自己刚好抗的动,便出了粮食铺的门。

    她不知,身后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华贵的男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大哈欠,太无聊了这个女的。一直就知道买买买,就算她家有十口人,这钱怎么着也够她家过上个几个月。毕竟过半月这成兴县的水域就要修大坝了,天不旱了,苦日子也要到头了。

    女孩儿出了城门,走进了城外最近的一个破村子中,这村子叫做苦宁村,邺城虽繁荣,可这村子实实在在是整个齐国最穷的村子,不依山不傍水,而且没有什么土地可供他们种东西,因此他们大多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而且很多这里的人都是给人当奴隶才够勉强吃上一顿饱饭的。

    长的有点儿姿色的,都被人买了去,当什么的都有。

    齐子罗早前并未多注意过这个村子,可是这也太穷苦了吧!那房子全是麦秸,稻秆儿糊泥土垒成的,大约十户人家。

    齐子罗和花开这一身行头实在不适合这里的风格,便小心翼翼的躲在一个个小房子后面,好几次齐子罗都想跳到房顶,可是都被花开拉下,跳上去,指不定摔成啥样,有没有一砖一瓦。

    “小凉,这是去干啥去了?这是啥?”

    寻着声音,又是一个干瘦模样的男孩儿,但他却白的出奇,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白的发光,长得也是奇怪,眼睛和牙都要突出来了。

    只见他鼻子下,两条长长的黑印子,直到下巴……

    女孩儿下意识捂着自己的东西,若是被发现,这可就遭了一村子人的哄抢。

    “没啥,就是些湿土,跑到碧潭挖的,家里的房顶不是烂了吗?”

    小凉说完,也是机灵,躲开男孩儿的手,快速的跑开了,虽然腿很累,虽然也心疼他们,虽然也想给他们银子。

    但是那次她拾了半个白馍馍,还未跑到家,就被他哄骗了,还被村里的长辈说她没骨气,去讨钱,说他们可是人穷志不穷。

    可是去当奴隶又怎么破?

    村里的老人也是很正义的说奴隶和乞丐不一样,奴隶是靠自己的手作活,而乞丐,是没了对生活的希望。

    小凉跑到村尽头,瞅瞅旁边李大娘还未出来拉着对面的张婶子拉家长,她们还未集体控诉这老天,控诉这邺城,控诉这……当然是偷偷的控诉这皇上的昏庸。

    她仔细的关上门,从惊慌换成一个很开心表情,将所有银子先藏到厨房放柴火的一角,若是让屋里人知道,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她走到仅有的两个小草屋的其中一个干净的,将东西一放,朝里轻快的说:

    “奶奶,我今天赚到钱了!”

    不大的屋子里,一个小小的土堆堆的床上,铺着杂草,没有被褥,躺着一个病泱泱的老人,其实她没有多大,也就三十岁左右,可是那满脸的皱纹,却令人不敢相信,所以女孩儿,喊她奶奶。

    “小凉,好孩子,快过来……怎么赚到的?”

    奶奶直起腰招呼着她过来,女孩儿拿着手中的草药,晃了晃才走到奶奶旁边,回答道:

    “今日一个有钱的胖姐姐,让我给她打扫院子,给了我……”

    不隔音的墙后,男人的厚面皮抽了抽。

    女孩顿了下,继续说:

    “十文钱,又给了一点儿白面,白米。”

    “面!米!真是好心人!”

    奶奶突然像活了,走下来扒开脏兮兮的袋子,仰天不禁老泪纵横。

    这一辈子几乎没吃过几次啊!

    奶奶回了神,似乎想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

    “去,挨家挨户送半碗去!不能咱家有了什么,忘了本,那生病的小狗子家,送一碗面!”

    她那沙哑无气的声音说的铿锵,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第112章 驾崩

    小凉踌躇了一会儿,她不想这样。

    小狗子抢过她的白馍馍,她可从来都没有吃过……张二婆子老是说自己奶奶的闲话,说她人一把年纪自己还顾不上,还拾个拖油瓶,这个灵气的姑娘不卖了去,挣些银子,是不是傻。

    她的男人,猴头猴脑的,贱嘴猴腮的好几次差点把自己卖了,都谈好价钱了若不是自己的奶奶哭闹着找来村里十几个老人,谁又知道现在自己在哪?

    那几个大娘和婶子,老是怕她抢自己的男人,小凉心想,他们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要给他们送?他们在奶奶生病没吃的的时候,谁都不给,若不是那村头的老农夫接济一点点,现在可能都成为饿死鬼了。他读过几本书,只是家道中落,没有媳妇儿,没有儿女……

    总是拦着小凉,为她塞些东西,让她们好坏填着肚子。

    这是要给一碗的人。小凉记着。

    对上奶奶可怜楚楚有坚毅的眼睛,小凉还是从了,她拿出一个用河边泥土做成的不规则的大盆,倒了一半大米,白面这么细的,她没吃过,自然不想给,这米啊,还能煮煮晒晒继续吃好几次。

    她又拿出一个小碗,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这种苦人家,不像乞丐,会抢,会乱,会因为食物大打出手,因为他们穷的悲凉,但还有个家。

    女孩儿一点点分着,解释着这东西的由来,编的像模像样的,算好每家每户所需的多少,便回了屋子,挖着水缸一大早天不亮去碧潭整的水,做着饭。

    碧潭里邺城不远,但是由于山势较高,从它引流到邺城土下满是大大小小石砺难来采,就从山后下游的成兴县入手,绕了一圈,这碧潭的水域很大,几乎占满了整个齐国。

    齐子罗吐了吐舌头,随着花开,悄悄地回了邺城。他既然知道了这可怜的村子,可是这一码事归一码,等一个个处理好了,在将这样的村子一个个整治下来。

    齐子罗躺在自己府中大堂的牡丹榻上还未开始有睡意,花间匆匆忙忙的说,魏帝驾崩了!

    “死了?”

    齐子罗一下子坐了起来,看不出喜怒。

    “当真。”

    花间拱着手,将所有说起,魏帝那老病已经好长时间了,不过现在死了,还真有点儿不只所措。

    可是齐子罗并不,“花开,快趁这个时间,让大哥去修水坝去!”

    花开懵了一会儿,便出了大门。

    齐子罗这个时候修,魏那种传说中的孝子,守孝百日才对,他现在抽不出来身对齐国怎样。

    但是冗煜……齐子罗对着大堂的柱子,背对着花间看的出神,花间不解,轻轻的走了过去,却又听到轻微的呼声。

    他竟然又这样睡着了!

    花间苦笑,拿了个毯子,将他放倒,好好的盖上。

    自然,煜尤府中的魏婉嫣,被还未休息好的冗煜拉着谈论了好多关于生老病死,然后由冗煜亲自护送,走在了回邺城的路上。

    边疆的皇子,都回了锦州,同时还有各大国家的使节,过来“祝贺”魏。

    这煜尤府,只剩下衿尤一个当事儿的人。

    衿尤坐在大树枝上,又是看的出神,宁小芷过来喊她,送了一杯茶,便退了下去,衿尤慢慢的跳下来,嘴唇抿了一小口,这走有两天了,煜尤府又换了几个人,之前的尤九尤八被调走,还真有点儿不舍。

    任景最近缠着任如,一直让她教自己做莲子糕,衿尤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但是她不会做出什么异样的样子,怕伤了任景的心。

    一个人都能做到为你改变什么,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学字,从一个从小在泥里打滚的人开始做细致的活,他为你改变的性子都快没了,你又不爱他,为何要一直揪着他不放?

    衿尤这几日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可是这次还是没能逃掉,她看到任景小心翼翼的拿来一个小盘子,里面有两个像模像样的莲子糕,这是他亲手做的。

    “小衿,来,任如嫂子做的,说你最喜欢她做的莲子糕。”

    衿尤不禁鼻子一酸,她什么都知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任如提起,衿尤都打个幌子躲了过去。她拿起一个还有点儿余温的,轻轻的咬了一口:

    “好吃。”

    任景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这是这十来次中,做的最满意的,不管上被烧了多少次,被菜刀剌了几次。但是他长了个心眼儿,上次衿尤看到他做木镯就问自己的伤,这次他特地从齐子罗送给任如的东西种,扒出来一盒水粉,抹在了伤口上,虽然现在很疼。

    齐子罗也是有心,这水粉没有味道,也不刺激,正好生完孩子的女人就能用。

    衿尤在他的注视下,吃完了一整个,又将另一个好好的收在手帕中,故意瞪着杏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富贵儿这手?怎么和你这脸上颜色不同?”

    颜色!任景一下收回,竟忘了自己多么的黑,多么的黑,黑的照齐子罗的话来说,就像个黑泥鳅!而自己的手,却扑得白白的。

    “小衿,今日这太阳挺大,我去洗衣服了!”

    任景拿着碗就跑开了,衿尤微笑的看着他走掉,突然像泄了气的风箱,不太高兴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这魏帝突然驾崩,留下魏自然要当皇帝,过几日随即就是封帝大典,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齐国。前几天晚上冗煜亲自去了那邺城,听尤十八说漏了嘴,七王府出了什么岔子,她十分后怕,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大门到整个煜尤府,需要一队人马过来仔细的巡逻,一些在这儿年岁比较低的,都带着面罩。从衿尤远处走来黑压压的五个人,走进后他们齐齐向衿尤问好,只是最后一个,便无动于衷。

    “新来的?”

    衿尤随口问了一句,他身材标志,个子也是高挑,独留两个细细的眼睛,趁着隐形,又比自己高了一头左右,衿尤看不到。

    “回副营主,他是聋哑人。”

第113章 聋哑

    一旁的尤十二替他开脱,聋哑男人不明真相的看着这几个人,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指着自己的嘴巴方向,打着手势,衿尤看不懂,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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