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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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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好菜,家里又有些钱了,梁氏便每次吃荤的时候,都打上一盅酒,给左贵老爹和左少阳两人喝。
左少阳回到屋里,先洗掉手脚的泥巴,换了一身衣袍之后,梁氏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左少阳累了一天正觉得饿,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又看到今天做的是水煮鱼,还有一小盅酒,不禁食指大动,到供桌前点了一炷香,作了三个揖,小心地插好,然后坐在板凳上伸手要去抓筷子,忽看见母亲埋怨的眼神,便讪讪缩回手来。——左家的规矩,老爹左贵不坐下说吃饭,其余的人是不准动筷子的。
而此刻左贵老爹,却坐在长条几案后面,翻看着一册医术,这是左少阳写给他看的一本大杂烩,里面主要是后世的一些经方和验方,以及名家医学论述。左贵老爹看得津津有味的,都忘了吃饭了。
左少阳仰头道:“爹!先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爹!”
一连叫了两声,左贵老爹这才恍如梦醒,站起身,将那医书揣进怀里,捋了捋胡须,仰着脑袋想了想,这才一步三摇踱了过来,在上席正位小板凳上落座,道:“给祖宗牌位敬香了吗?”
“敬了。”左少阳道,“哪一次吃饭忘得了上香啊,你就放心吧。”
“嗯,忠儿,你写的那医书着实管用,前两天,为父给一个脾胃气虚证的病患,按照你医术上的‘补中益气汤’下了方子,还真管用,今天下午来复诊,病情已经大好,感激不已,说了以后他们家生病,都到咱们药铺来看病呢。呵呵呵”
左贵老爹捋着胡须有几分得意地笑着说道。
补中益气汤是金朝才出现的治疗脾胃气虚证的经方,左少阳给左贵老爹写的医书里详细写了这方剂的组成和配伍关系,主治病症,辩证要点以及随证加减变化。左贵刚开始是不怎么看重的,只当是闲书看着解闷,可后来遇到几个病症,无计可施,翻这医书照着上面方剂用了,竟然收到大效,顿时兴趣大增,这才开始认真诵读。
连续治愈多人之后,他更是如获至宝,把这医书揣在怀里,只要有空闲,便拿出来翻越背诵,并大胆实践,遇到不懂,还虚心请教左少阳,左少阳总是耐心解答疑惑。
左少阳被困山顶这两个月,虽然百姓都忙于生计,但因为惠民堂的名医倪大夫在贵芝堂坐堂问诊,所以还是有一些病患来贵芝堂求医。倪大夫把一些简单的病案让左贵老爹诊治,自己从旁指点,左贵老爹有时候觉得倪大夫的方剂不如左少阳医书上的,便自己调整用药,收效明显。倪大夫以为是自己指点之功,也不多问。
这几个月苦学下来,左贵老爹自觉医术比以前有了长足进步。看得更勤了,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左少阳见父亲如此好学,自然很是高兴,只是现在肚子抗议,可管不着医学问题,眼见着左贵老爹坐下了,心中高兴,一晃眼,见草儿和丁小三并不在桌边,知道这两人肯定又躲到厨房里吃去了。
左少阳从山顶回来之后,得知自己救活的小姑娘草儿,自从母亲收为贴身丫鬟之后,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直守在旁边伺候着,等梁氏他们吃完了,自己才吃剩下的。那两个月里只有药粥,也没什么菜,上不了桌,先吃后吃都是那么一碗粥,也就无所谓。
等到左少阳从山顶回来了,特别是大将军赏赐了若干鸡鸭鱼之后,粮食也比较充足,可以做像样的饭菜吃了,小草还是这样,梁氏就看不过去,就强令她不要站在一旁伺候,要她跟着一起吃,并给她盛了一大碗饭,她就端着蹲在厨房里吃。只是,梁氏不给她拨菜,她是绝对不自己来夹的,就吃干饭。所以梁氏便每次吃饭,都拿个大腕给她盛饭,然后夹上一堆的菜给她吃。
白芷寒的身份在左家很特殊,虽然她的身份是奴婢,但却是左贵老爹和梁氏两口子心目中的未来儿媳妇,特别是乔巧儿离开之后,她就是唯一的选择了。所以两人都不把她当奴婢使唤。吃饭的时候,非要她跟着一桌吃饭,白芷寒无奈,只能听从。
而小伙计丁小三来了之后,伙计跟奴婢虽然不一样,却也不能上桌吃饭的,所以跟草儿一样,梁氏也是用大碗给他盛一碗饭,夹上几大夹菜,端着然后厨房跟草儿一起吃。
左少阳回来知道之后,跟二老说了几次,也劝草儿他们几次,一起同桌吃饭,但两人死活不肯,硬拉过来一松手又跑回厨房去了,只好作罢。
左贵夫妻两人和左少阳、白芷寒分坐方桌四角,喝酒吃菜。梁氏问白芷寒道:“芷儿,你们今天耕地怎么样?累吧?”
“不累。”白芷寒微笑道,“听李大哥和苗姑娘他们说,少爷新做的犁好用极了,比原先的方便而且好用,特别是只需要一头牛就能耕地,我们分两拨耕,速度就快多了。李大哥他们说明天开春耕地,他们也要照着这样做几付耕地呢。”
“是吧?”梁氏听说儿子左少阳做了让人赞美的事,总是很高兴的,但见左贵表情不冷不热的,对这件事漠不关心,知道左贵对儿子左少阳下地种田很不赞同,便不敢跟着往下说。岔开话题,对左少阳道:“没多久就是你爹的五十大寿,我们原想着打仗,只怕这寿过不成了,现在好了,咱们得好好给你爹过个寿。”
左少阳道:“好啊,多请一些人来热闹热闹。”
左贵老爹道:“不好吧,现在百废待新,大家家底都不殷实,要办什么寿辰,又得让人家破费,还是一家人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
左少阳道:“咱们就摆个两桌,只请些亲近的人,说明了一律不收礼,送礼来的,一律奉还。这样人家也不破费,又能把寿辰过的热热闹闹的。”
“这个……”左贵捋着胡须想了想,古人是很在乎大寿的,更何况是十年一次的整寿,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那是肯定要办的。便道:“那样也行,不要叫人多了。”
梁氏听左贵答应了,喜道:“这件事就安排给姑爷去办吧,他操办这些是行家。忠儿看病还成,这些不懂的。”
“也行。”左贵点头道。
吃完饭,白芷寒和草儿收拾碗筷洗刷,左少阳借口上茅房,从后面溜了出来。
此刻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借着小巷两边各家透出来的灯光,倒也还能分辨道路。沿着小巷,他抹黑来到清风寺。
进了清风寺,里面依旧冷冷清清的,智空方丈和几位师兄弟在破旧的大殿上盘膝而坐,吟诵经文。见到有人进来,连眼皮都不曾撩一下。
也不管他们是否看自己,左少阳还是哈腰打了个招呼,环顾四周,没看见黄芹的身影。——女人就是这样,总是要迟到一会,似乎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
左少阳慢慢上了寺庙的钟楼,上次他跟萧芸飞就是在这上面说话的,挺清静。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进了寺庙里,一个俏丽的人影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左少阳认出了就是黄芹,轻声道:“喂!楼上!上面来!”
黄芹抬头看了看他钟楼上黑呼呼的影子,迈步便要上楼,又站住了,看了看大殿里依旧低声念诵经文的几个僧侣,摇摇头,也低声道:“你下来!咱们到河边说话去!”
左少阳只好从钟楼下来,跟着她穿过寺庙后门,高一脚底一脚踩着河滩的鹅卵石,来到石镜河边。
这里距离左少阳和萧芸飞吃饭的那座河边二层小楼已经有上百丈远。黑夜里都已经看不见寺庙和小楼了。
黄芹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啊!”
这漆黑的夜流水哗哗的河边,空旷无人,他可不敢坐在黄芹身边,否则一旦被人看见了传出去,好说可不好听。
“我坐这就行了。”左少阳在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你说吧。快宵禁了,可耽误不得。”
第318章 痛快哭一场
“别着急,至少还有半个时辰呢!足够说的了。”黄芹见他不肯坐在自己旁边,便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挨近一点,说话听得清,这河水声音太大了。”
这时候左少阳自然不好起身让开,两人挨得很近,左少阳只好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婆婆病怎么样了?”
黄芹道:“薛郎中说了,我婆婆是因为久居河边,沾染了湿气,所以得了这水肿病。具体说了一串,我也不懂,只知道是这个意思。”
左少阳点头道:“久居湿地,水湿内侵,脾为湿困,不能制水,水渍于肠胃而溢于体肤,可以发为水肿的。薛郎中是如何辩证的?”
“我专门问他了,开始他不说,我问了几次,他才说辩为这个……,叫做水湿……,侵什么来着……”
“水湿侵渍证?”
“对对!就是这个词,本来我记得牢牢的,到这里一坐,身边就你一个人,黑漆漆的,就怕你会怎么样,所以心里有些发慌,就给忘了。嘻嘻”黄芹扭头看他,黑亮的眼睛在河水照应下,亮亮的。
左少阳心里跳了一下,她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敢接腔。
黄芹等了片刻,听他没说话,叹了口气,道:“怕我了?不敢说话了?”
“没有啊。”左少阳支吾道,“你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的。——薛郎中是怎么用药的,你记住了吗?”
“嗯,他不准抄方拿走,我就看了,硬背了下来。幸好配药不多,嗯,茯苓四钱、白术四钱、炒白芍三钱、炮附片三钱,还有生姜三钱。”
“真武汤?”左少阳眉头一皱,缓缓道,“你没弄错吧?”
“绝对不会错!”黄芹道,“我刻意记了,记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用的就是这几味药,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武汤。”
“你说的这几味药就是真武汤的配方,你先前说薛郎中辩证为水湿侵渍,这没听错吧。”
“绝对没有!”黄芹郑重其事道,“我路上还记得真真的,就是这什么‘水湿侵渍’证。”
“这就不对了!”左少阳道,“真武汤证是少阴心肾阳虚兼水饮泛滥,也就是阳虚水泛证的主方,必须有阳虚饮停的特点。水之制在脾,水之主在肾,真武汤证是因为脾阳虚,难以化湿,同时,因为肾阳虚,水不化气,由此导致水湿内停而引发的水肿。但是,他辩证的却是水湿侵渍证,这种证是湿邪侵渍肌肤,壅滞不行,导致肢体浮肿,水湿内聚。薛郎中辩证跟用药并不相符,必然有一样弄错了。”
黄芹道:“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不过我真没有说错,他就是这么说的,方剂也是我亲眼看的。你说什么地方弄错了?”
“不清楚,从你先前告诉我的病症情况来看,又很像太阴症的水肿。这种水肿跟水湿侵渍完全不同,治法也相差很大。所以,在没有亲自诊查之前,我也是糊涂的。”
黄芹想了想,又道,“既然薛郎中看过了,要不先用药看看效果吧。如果还不行,我就把你说的话告诉小妹和公公,把婆婆送到你那里来看。”
左少阳道:“这个你们自己决定。”
“那行,我们回去商量,”黄芹压低了声音,把脑袋凑到左少阳耳边道:“现在,你给我男人那毛病想想办法吧。”
左少阳稍稍让开了一点,笑道:“是他胯下那话儿太小了,又缩成一团起不来,所以无法同房,是吗?”
黄芹喜道:“就是就是!——你可真神了,没看见都能猜得到。”
“这有什么难猜的。”左少阳嘿嘿一笑,“既然你都肯定地断定是你丈夫的毛病,应该是看的见摸得着的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如果只是话儿太小,又或者活儿够大但起不来,都还不至于彻底绝望,只有话儿既小又起不来,才会让你如此绝望。绝望到脱口而出是你婆婆的儿子的原因,于你无关。如此肯定的话语,只有二者兼有才会如此。”
“唉——”黄芹幽幽叹了口气,“一点没错。我过门的时候,我娘给我压箱底的春宫陶瓷,上面有男人那话儿的,成亲之后,我总觉得我男人那话儿跟上面的不一样。有一天我趁他烂醉如泥睡着了,拿着灯仔仔细细看了,又拿出春宫陶瓷比对了,果真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左少阳问。
“没那个大。”
左少阳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傻妮子,春宫图上的都是夸张的玩意儿,有几个人有那么大的?”
“可是,还有小手指头一截这么点,不是太小了吗?”
“啊?那……,嘿嘿,那是小了点。”
“而且还没有蛋蛋!”黄芹声音含着娇羞。
“蛋蛋?”左少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蛋蛋?”
“讨厌!”黄芹打了他一下,“就是你们男人话儿下面那两个圆溜溜的蛋蛋啊。——春宫陶瓷上都有的!”
“哈哈,哈哈哈……”左少阳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我!”黄芹抓住他胳膊拧了一把,“人家都快愁死了,你还笑!”
“哎哟痛!我不笑就是!”左少阳赶紧收住笑,揉搓着胳膊,“我不是笑话你,我是笑……,这个……,你那春宫陶瓷比对你男人那东西,想着好笑。没别的意思。”
“有啥办法,我总不能看别的男人的吧?”黄芹眼珠一转,嘻嘻笑道,“要不,你的让我瞅瞅?”
左少阳差点没从石头上摔下来。
“咯咯咯。”黄芹笑得前仰后合,“瞧你那样,逗你玩的哩。我说过的,小妹的男人我是不会抢的。”
左少阳感觉脸上飞烫,讪讪道:“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黄芹突然抱住他的胳膊,脸贴着他,吐气如兰:“那我就不开玩笑!——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左少阳胳膊感觉到黄芹胸脯鼓鼓的很有弹性,顿时大窘,脸脖子都感到飞烫,忙往外抽胳膊:“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
“得了!”黄芹咯咯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臂,“你这人真不经逗!”
“你这样真真假假的,谁经得起啊。”
“没有啊,”黄芹咔咔笑得好象看见了小鸡仔的黄鼠狼,“我要是真心的呢?”
“别来这一套!”左少阳嘿嘿笑道,“你找我问你男人的毛病,不就是想治好了两口子以后快快乐乐过日子嘛,你这摆明了是逗玩的!”
黄芹突然不笑了,幽幽道:“我还真就有些喜欢你,要不是小妹先喜欢你了,而我又有了男人,我还真就跟你好了!”
“别价!”左少阳挪了挪屁股,“我这几个女子都接应不暇,你就别添乱了,想着法治好了桑娃子,跟他好好过日子吧。”
“嗯!”黄芹抱着双膝,把下巴颏撑在膝盖上,望着幽幽的河水,“要是,他这毛病,就治不好了哩?我还没到二十岁,就这么一辈子守活寡?”
左少阳顿时语塞:“先治治看呗。”
黄芹没接腔,一直望着哗哗的河水,片刻,左少阳听到她轻轻的饮泣,心中有些怜惜,想了想,大着胆子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想到黄芹身子一歪,靠在了他的怀里,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
左少阳手扶着她的香肩不敢动,只感觉到她瘦弱的肩膀不停耸动着,想说两句话安慰一下,这种事又不知如何安慰。
正无计间,黄芹将一张满是泪花的俏脸在他胸襟上蹭了蹭,小蛮腰一拧,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对不起,弄脏你的衣衫了。”
左少阳伸手摸了摸胸前衣襟果然湿漉漉的满是黄芹的泪水,柔声道:“没事,天热,正好凉快凉快。”
黄芹扑哧一声笑了,粉拳打了他肩头一下,两脚伸直了,两手往后撑着地,伸展开曲线玲珑的娇躯,悠悠舒了一口气:“一直好想这么痛痛快快哭一场,谢谢你。”
“谢什么,有些烦心的事,好好哭哭,比蹩在心里强。”
她静夜河边曲线玲珑的剪影,说不出的俊俏。
“嗯,”黄芹扭脸过来,眼睛闪了闪,“那我以后有了烦心的事,找你哭诉,你还愿意听吗?”
“行啊,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那先谢谢你了!唉,小妹就是命好,还能等着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呢,只能守着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就这么一辈子……”
左少阳听她话语又有些忧伤,忙叉开话题:“还是先说说他那话儿的毛病吧,说不定有辙。你就不用守活寡了呀!”
“好,”黄芹叹了口气,道,“他那就是很小,起不来,蛋蛋摸不到,别的没什么。”
“嗯……”左少阳回忆着先前见到桑娃子他的脸色和神情,“既然他害怕别人知道,那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去给他诊脉望舌了,看他嘴边胡须几乎没有,但是说话还是男声,这一点还不错。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男子不育中的‘天宦’。是命门火衰,元阳不足,宗筋(鸡鸡内部的筋脉)失养。我用润宗筋、壮元阳的药给他试试看。我先开个方抓药,做成药丸,你拿回去找理由让他吃,连续吃一段时间。如果感觉有点效果,我再看看是否随证调整用药。没有效果,那我就没办法了。”
第319章 冲抵彩礼钱
黄芩道:“行,你说吧,我把方子背下来。”
“这不行。”左少阳摇头道。
“怎么?你还怕我学了方子去?”
“不是,因为我方子里的药有几味一般药铺都没有,而且要特别炮制,还是我给你配好药,你拿回去直接煎服就行了。”
“这样啊,那好吧,我明早上来拿?”
“行。”
左少阳道:“咱们回去吧,快宵禁了。”
“唉!”黄芹叹了一声,“真想在河边坐一晚上。要是能在城外有个房子就好了,不用怕宵禁,晚上也可以出来看星星看月亮,在河边坐着听河水哗哗,听虫子唧唧。”
“是啊,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赶明儿我有钱了,在城外开办一家度假山庄,就给你这样寻求浪漫的人享受田园生活。”
“好啊。我第一个去!”
两人站起身,说着往回走。从清风寺旁绕过,钻小巷来到大街上。这里已经有街边人家的灯照亮了,黄芹道:“我走了!先前跟你开玩笑的,别在意啊!”
左少阳也不知道她指的开玩笑是什么事,含糊地点点头:“没事。开心就好!”
“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黄芹调皮一笑,挥挥手走了。
左少阳又有些发蒙,搞不懂黄芹最后这一句话中有没有话。摇摇头,漫步回到了家里。
黄芹要的这种药药铺都有,只是地黄需要炮制成熟地黄,这种炮制地黄配药的办法,在唐初还没有出现,而且,要做成药丸。
左少阳费了些时间,这才配置好需要的药丸,用纸包好,这才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黄芹就来了,左少阳将配好的药丸给他,黄芹接药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随后几天正是春耕忙的时节,左少阳带着苗佩兰和白芷寒天天一早就下地犁田,到天黑才回来。他和白芷寒替换着犁地,还有个休息,苗佩兰却从早到晚,除了中途喝水吃饭,就没停歇过。犁田的速度却还是比他们两人稍快。
第三天上午,左少阳正跟二女在东城外犁田,远处沿着田埂跑来了一个女子,穿着白底绡花的衫子,碧绿的妆花膝裤,一头秀发在脑后用一条嫩黄丝带系着,身形有些单薄,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喊:“左公子!左公子!”
左少阳正在赶着牛犁田,听到喊声,直起腰望了一眼:“小妹!我在这!”
桑小妹来到田埂边,一脸焦急道:“左公子,麻烦你回去救救我娘吧?”
左少阳心头一沉:“你娘怎么了?”
“她快死了!呜呜呜”桑小妹急得直抹眼泪。
“病情加重了吗?”左少阳边说边把犁交给白芷寒,淌水来到田埂上,穿上草鞋。
“是,薛郎中说不行了,让抬到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办法。求你了,我知道你恨我娘,说实话,我也恨她,可是,她到底是我娘啊,你就……,就看在我份上,救救她吧。”桑小妹瞧见苗佩兰和白芷寒都望着她,一连凄然道:“左公子,只要你救了我娘,我,我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呜呜呜”
左少阳有些尴尬,看了看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苗佩兰,还有表情淡漠的白芷寒,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说什么呢,你啥时候纠缠我了?走吧!”
左少阳甩开大步,逃也似的往城里跑,桑小妹呜呜哭着后面追他。倒像是两口子闹别扭了似的。
沿着石镜河边小路往前跑出一两里地,远远看见官道了,回头也望不见苗佩兰她们了,左少阳这才站住,转身等桑小妹追上来。道:“小妹,你误会了,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桑小妹站住了,追得有些急,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头发也被风吹乱了,眼泪汪汪的瞧着他。
左少阳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只是,我爹娘要我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的作妻子,否则就不认我这儿子。”
桑小妹点点头:“我听说了的……”粉首垂下,能看见她白腻而曲线优美的后脖颈。
“我爹说,我娶了妻子,就可以纳妾,纳谁做妾他们不会反对的。”
桑小妹惊喜地抬起头来瞧着他:“我不在乎名份。”
“可是,你娘一直坚持索要七十贯彩礼,才能把你给我,这让我很烦,漫说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想花钱买女人作妻妾。”
“我知道。其实,你给我们家的东西,帮着我们一家人度过两个月的饥荒,算起来早已经超过了七十贯彩礼钱了的。只是娘太贪心了,她认定你一定会娶我,所以怎么都不肯让步。”
“是啊,我只是因为这个烦恼,从没嫌弃过你。”
“真的?”桑小妹含泪的凤目顿时神采飞扬,甚至不在乎远处正在犁田的农户远远看着他们,欣喜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着他了。
左少阳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自然是真的。”
“那……,我娘要是不要彩礼了呢?”
“我不是不想给彩礼,聘礼自然是要给的,但那只能是六礼要求的聘礼,而不是买卖婚姻的花费。”
桑小妹却不管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只是急急望着他道:“嗯,只要一般的彩礼,不要七十贯那么多,对吧?——她要是答应了呢?”
“她不会答应的。”
“要是答应了呢?”桑小妹执着地追问道。
“要是她答应了……”左少阳有些犹豫,可是望着桑小妹几乎绝望的眼神,他心软了,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那我就纳你为妾,在我娶妻之后。”
“你,你不是哄我吧?”桑小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幸福来得如此干脆。
“当然不是。”左少阳将她揽入怀中,她娇小瘦弱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如同寒风里的枯叶。“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以前没想那么多,这次我被困在山顶上,想了很多事,想到了你,和你在一起的快乐,还有你帮我梳头。我们一起担水的情景。”
桑小妹哭了,嘤嘤的:“有你这份心,我即刻死了,也心甘了……”
左少阳低头在她秀发上轻轻一吻:“傻丫头,不许乱说!”
“嗯。”桑小妹点点头,扬起脸来,满是泪花,“薛郎中说,我娘只怕没救了,你一定要救她,你放心,你要救了她,她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左少阳苦笑:“只怕没这么简单。说得难听一点,你娘是要钱不要命的。”
桑小妹一抹眼泪,定定地望着他:“要是你救了我娘,我娘还不肯松口,要我嫁给别人的话,我就一辈子不嫁人!——皇天后土为证!”
“小妹……!”左少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两人进城来到贵芝堂,大堂上人很多,桑家都到齐了,还有几个热心的邻居,包括那个曾经说媒的王婆。另外,还有仁寿堂的薛郎中和石郎中师徒俩,跟左贵老爹各自坐在旁边的交椅,唉声叹气说着什么。
左家现在有些钱了,病人也多了,梁氏又买了几把交椅,以便来个贵客好坐,不至于坐在原先那把吱吱嘎嘎的破交椅上。
屋角诊病的床榻上,桑母卷曲着身子侧躺着,不停喘咳,一双肥手在胸前揉捏着,仿佛想把胸口里塞着的东西掏出来似的,两眼无神地翻着,嘴唇发绀,呼吸急促如拉风箱一般。
左少阳心中一惊,却不过去。朝薛郎中和石郎中拱了拱手。
薛郎中师徒忙起身施礼,薛郎中一脸惭愧:“左公子,老朽无能,对桑家老母水肿病诸般办法都用尽了,依旧没有起色,反倒更加沉重,而且,今早已现危状,老朽无能,带来求助来了。”
左少阳也不客气,只是点点头,走到小床边,丫鬟草儿端了一根凳子过来,左少阳坐下,问道:“伯母,你感觉如何?”
桑母摇晃着如开水烫过的死猪头一般肿胀的大脑袋,艰难地哼哼着:“难受……,我要死了……,胸口……,胸口压了大石头一样……,救我啊……”
“小便解得出来吗?”
“还行,但是很少……”
左少阳望舌之后,提腕诊脉,脉虚浮而数。不禁长叹一声,对旁边的桑老爹等人道:“伯母这病,心悸、唇绀、气急、喘促不能平卧,是水邪凌心犯肺,病情急重啊!”
桑家人都呆了,桑小妹眼泪簌簌而下,桑老爹一脸凄惨样,嘴唇哆嗦着,桑娃子和黄芹则放声大哭,声音虽然响亮,却没什么眼泪,让人总觉得有些假。
桑母挣扎着嘶声道:“别嚎了!老娘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桑娃子和黄芹声音戛然而止。桑小妹眼泪却还是不停地流淌。却不伸手去擦拭,一任泪水流淌。
桑母训斥完,不停喘着粗气,望向左少阳:“公子,求你,救救我,你要是救了我一条性命,我……,我就把小妹嫁给你!聘礼……,聘礼只要……,只要五十贯!”
左少阳苦笑着瞧了桑小妹一眼,那眼神在说:怎么样?猜得不错吧?她就是要钱不要命。
桑小妹哭道:“娘!你再这么把女儿当东西卖,女儿就一辈子不嫁人!”
第320章 要命还是要钱
桑母呼呲呼呲喘着粗气:“你懂个屁……,滚!滚一边去!”
桑小妹一跺脚,扭过身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桑老爹也哭丧着脸道:“他娘,要不,这聘礼以后再说吧,先让左公子给你瞧病。”
“对对!”桑母艰难地喘息着,“左公子,你先救我,聘礼,咱们好商量的!”
左少阳两手一摊:“你这病,说实话我也没辙!”
啊?
桑家又是大吃一惊。说这么热闹,他也治不了,那还说什么。桑老爹陪着笑道:“左公子,你都把病说的那么准了,如何治不了呢?嘿嘿”
桑母却仿佛猜中了左少阳的心思,苦着脸道:“左公子,这聘礼……,我少收十贯,只收你四十贯,还不成吗?冲抵欠你的三十贯,你只需再要给我十贯就行了!”
“不是这个问题。”左少阳道,“现在谈我跟小妹的事,好象我在乘人之危是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桑母、桑老爹和桑娃子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桑母呜咽了两声:“还是公子心好,体贴我老婆子……,小妹这丫头算是交了好运了……!”
桑老爹也一脸感激道:“就是就是,那就烦请公子下方救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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