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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病大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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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听明白了的赵同学咬牙艰难道:“放心吧,我忍得住。”
但是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么拉仇恨的人啊!!!
经过这么特别的开场,气氛倒活泛起来了。虽然仍不免互相戒备,但这种戒备更像是病毒危机状态下的生存本能,与恶意是两码事。
没有恶意,便可以和平相处。
当然能不能产生深厚友谊,要交给时间。
四个人被邀请到地铺就坐,稍微看一眼环境,2班同学就明白,这属于上宾待遇。
原本随意在各处坐的八个小伙伴,也拾起自己手机,围了过来。一时地铺上有些拥挤,又有些温暖,十二个人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倒分不出一班二班了。
“你们都拿着手机干嘛?”冯起白奇怪地环顾一圈,发现好几个人都攥着手机,“不是断网了吗?这大半夜的,玩单机游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伤心事又被勾起,宋斐一声叹息:“别提了,好不容易灵光乍现,想起来广播了,居然没一个手机有。”
“我们有。”冯起白忽然道。
八个小伙伴一起瞪大眼睛:“啊?”
“但是没用。”何之问接口,同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华为,解锁屏幕,两下,点开收音机,插上耳机,末了把白色耳线递给宋斐。
这厢宋斐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那厢罗庚独望自家华为,无语凝噎——都他妈是支持国货,怎么人家一买就能选中带收音机的机型呢!
滋滋。
啦啦。
滋啦啦。
努力坚持了两分钟,宋斐终于确定,耳机里没一点人类语言。哪怕是西班牙语阿拉伯话也行啊!
但他不死心:“全是电流音,要不你再调个台试试?”
何之问举起手机,把屏幕亮给他看,无奈道:“我一直在调台。刚出事的时候不是响过校园广播吗,那时候我就想到用手机收音机了,但是没用的。手机内置收音机基本上都是fm调频,这种属于超短波段,直线传播,传播距离很有限,这种波段只能收听本地节目。”
“不对啊,”罗庚再次想起被自家老爹广播摧残的岁月,“我爸一天到晚听的都是fm几点几,也有非把耳机塞给我,逼着我也听,我记得有新闻联播啊。”
何之问:“那是本地广电中心收到信号后进行的二次转制,再通过fm调频播到附近地区。”
宋斐似乎明白了:“现在fm里搜不到任何台,电视也没信号,那就是说……我们这个城市的广播、电视系统都已经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甚至可能是全省。”何之问推了一下眼镜,用词是理工男特有的严谨,“fm调频的传播距离虽然短,但也未必一定局限在一个城市,很多时候也能搜到周边城市的台,所以……”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在接二连三的失望之后,再失望一次,也没什么。起码不用再抓心挠肝地懊恼为何没买一个带内置收音机的手机了,还顺道涨了学问。
“何同学,你不是物理系的吗,怎么对无线电这么门儿清?”
何之问腼腆一笑:“嘿嘿,业余爱好。”
本就胖胖的脸这一笑更憨态可掬了。
宋斐一边感慨活到老学到老啊,一边想深度消化一下对方关于收音机频道的科普,但在重新捋一遍之前对话后,发现了问题:“等等,你说通过fm调频听见的央视新闻是经过了本地广电中心的二次转制,那本地广电又是怎么收到这些信号的?总不能也是调频吧,咱们大好河山幅员辽阔,那得一段一段接力多少回?”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们的原因。”话赶话说到这里,何之问也觉得挺神奇,原本还担心不知从哪里讲起,这可好,遇上一班勤学好问的校友,倒省事了,水到渠成,“如果,我是说如果,国家真的没有放弃给我们这些幸存者传递信息,那么最有效的渠道就两个,一个是无线电波,而且必须是传输距离最远的sw,短波;再一个就是卫星电视信号,由依然在运转的地面信号发射基站,把信号发射到通讯卫星上,然后卫星再把信号传回地面。这两种都是不需要通过任何中转,直接就能接收的。”
“没有如果。”宋斐毫不迟疑,“我们冒着被咬的危险也要去开电视,就是我们相信会有信息传过来。”
何之问闻言环顾1班所有同学,发现大家脸上的表情基本都和宋斐差不多,不敢说坚定如铁,但也心怀信任。
他转头看看自己的三个同伴,收到了肯定的眼神。
何之问深吸口气,终于说到了来意:“我们和你们一样,也迫切地想知道外面的信息。但是想接收短波信号,就必须要弄到一台能收这个波段信号的收音机,或者直接全波段收音机更好。再不然就是想办法弄到一个卫星锅连电视,但不管哪个,单凭我们几个都恐怕不行。”
“所以你们是想跟我们合作?”
“对。”
“哪里有这种收音机或者卫星锅?”
“不能确定。”
“……”
宋斐无语,白激动了,刚想吐槽没目标你说这么多干嘛,却听周一律问:“**听力收音机行吗?”
1班小伙伴眼前一亮,真要是**听力收音机行,那不用愁了,满满好几个教学楼肯定都是。
“不行,”何之问显然早考虑过这个问题,“咱们统一发的听力收音机只有af校园广播和fm调频两个波段,收不到其他。”
“车载收音机呢?”乔司奇忽然插话。
十一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这个提议说不上惊为天人,但思路十分特别。
何之问很快回过神,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不好说,还是得看收音机本身带不带这个波段。另外如果是咱们学校的地下停车场,就算带这个波段,想收到恐怕都会很难。”
“你要跑地下停车场砸玻璃?”周一律想不出还有别的招,除非撞大运碰见忘记关窗或者锁车门的糊涂蛋。
乔司奇莫名其妙:“我自己的车拿钥匙就能开了,砸玻璃干嘛?”
所有同学:“你在学校有车?!”
宋斐:“你带着车钥匙?!”
这下大家不看乔司奇,改看宋斐了。
后者囧,连忙看向乔司奇,以提问代替解释:“你不是逃回宿舍的吗,还带着车钥匙了?”
“钥匙手机钱包,逃命也不能忘这三样东西啊。”johns同学说着竟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圈,上面倒也简单,就拴着一把宿舍钥匙,两把应该是家里钥匙,外带一个也挺简单的车钥匙。
“你一外地的弄个车到学校来干嘛?”周一律代替所有小伙伴问。事实上家在本地的开车来的也不多,他们学校算是校风比较朴素的,同学们多数还是走踏实低调风。
乔司奇原本没觉得什么,但在小伙伴们的注视下忽然就心虚起来,说话都不怎么有地气了:“就周末出去玩啊,去市区啥的都方便……”
周一律黑线:“过年回家也不用抢火车票了是吧?”
不料乔司奇却猛摇头:“不不不,我爸不让我开远途,车都是在咱们这儿买的,就市内跑跑。”
周一律:“说了半天,到底什么车?”
乔司奇:“牧马人。”
周一律:“四五十万的越野车你他妈就跑市内?!”
乔司奇:“偶、偶尔也去郊区……”
周一律:“现在唯一能治愈我的只有你在放寒假之前和我们一起抢票,不要告诉我你不需要。”
乔司奇:“都是家里直接帮我订机票……”
周一律:“我现在仇富了,我要揍他,有一起的没?”
所有小伙伴:“带、上、我、们!”
第45章 威武结盟
充分体会到无产阶级战斗力量的乔同学真是有苦无处诉;一把辛酸泪——爹有钱又不是他的错,他多低调啊!
打闹归打闹;闹完了还是要聊正事。?
“咱们真的要去地下停车场吗?”李璟煜不无担忧道,“那也太远了。”
他们学校不允许机动车进校内;除了快递、食堂、超市因为需要频繁的物资流通,被特许相关车辆可以从侧门低调进出外,所有师生的私人车辆一律要停放在地下停车场;而这个停车场的车辆进入道口修在学校正门外,人员进出口则修在一进学校正门的教务楼附近。若是把最里面生活区的食堂和临近学校正门的教务楼之间连条线;这线基本就南北纵向贯穿整个校园了。
“确实挺远的,”半天没说话的黄默忽然出声问乔司奇;“我对车不太懂,你能确定你车上收得到何之问说的短波广播吗?”
言下之意,如果真有;冒险跑那么远也值。
然而这话可把乔司奇问住了,他有些汗颜道:“我在车上都是蓝牙连手机放音乐,广播都没听过几回;真没注意到这些。”
周一律抿紧嘴唇;努力在大脑中搜索相关片段——他没车;但他一直很喜欢车,所以每次坐车总会自觉不自觉地观察,尤其要是碰上好车,更是恨不得从里到外看个遍:“不敢说全部,但我见过的车好像都只有fm和am,am能收到短波吗?”
询问自然是递给何之问的。
后者略一思索,遗憾摇头:“am在咱们国家基本就等同于中波mw,最多传几百公里,主要用于省内广播。想收北京那边过来的短波,必须明确标注sw波段的收音机才行。”说到这里何之问停顿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道,“而且就算全波段收音机,想收短波都要一点点慢慢调,反复试,我感觉车载应该没办法这么精准去调试。如果是自动搜台那种,就更渺茫了,大部分弱信号都会被直接忽略掉。”
“说来说去就是不行呗?”太专业的乔司奇不同,但大意还是领会了的。
戚言一直在观察2班的几个同学,聊到这会儿,心里大概有了数:“你们来找我们谈合作,不应该只有指导理论没有初步方案吧?”
何之问憋半天了,他们过来当然是带着方案的,谁知道1班小伙伴这么勤学好问,更奇妙的是聊啊聊还聊出来一辆车,这神展开谁能预料?
“全波段的收音机,格物楼里应该有。”
“你们院?”
“不,计算机院。”
格物楼虽然从名字上很像物理院的私人财产,但实际是物理和计算机两个学院共用,一到五层计算机,六到十层物理,没课的时候其他院系学生也可以来这里的教室上自习。
“你确定计算机系有?”宋斐心里有些敲鼓,你要说去计算机楼里找电脑,他还安心点,找收音机,略牵强吧。
文科生与理科生的世界就像牛郎织女,中间隔着一道银河,所以没等和何之问答,同在银河这边一点就通的罗庚便帮他解惑了:“咱们学校的计算机院全称是计算机与电子信息学院,我感觉电子信息工程专业是不是就包括这种无线电信号?”
“嗯。”何之问给予肯定答案,“我这学期选修课就有他们院老师开的,上第一节课老师就给我们讲现在信息技术如何如何发达,可他还是喜欢听收音机,而且他当年念的就叫无线电专业,现在这个专业不太常见了,不是改了名就是直接合并到电子信息工程里……”
“那个,”宋斐有礼貌地打断他,“我们对这位老师的生平不是太感兴趣,能直接讲重点吗?”
“重点就是他在自己办公室里也放了一个功能极其全面的收音机一没有课就喜欢瞎调而且暗搓搓地表示会听到很多又意思的台!”赵鹤一口气说完,爽得简直要飞升。
他就不懂了,两句话能搞定的,这帮人非绕老绕去研究外围,你就算弄懂了这波那波又有啥用,到最后还不是要去找收音机!
宋斐被赵鹤吓了一跳,但简单粗暴有简单粗暴的好处,瞬间形势就明朗了。不过他看向何之问:“既然都这么清楚了,我刚才问哪里有这种收音机的时候,你干嘛不直接说,还非来一句不确定?”
何之问理所当然道:“虽然老师跟我们说办公室里有,但万一他心血来潮拿回家了呢,万一收音机故障不能用了呢,都不排除这些可能,所以表达一定要严谨。”
“……”算你狠。
格物楼位于校园东区,同其他院系的楼一起,不规则分布在这片区域之上。与食堂间的距离也不算近,但相比地下最南端的地下停车场,还是打了对折。
“那边院系楼扎堆,”冯起白用手指在地铺上画了个圈,随后在圈内逐一点,“艺馨楼,鲁班楼,求实楼,最里面才是格物楼,这四个楼是一条直线,而且如果咱们跑偏了,再下面还有文博楼、马克思主义学院等等,每个楼里都肯定有丧尸,等于说咱们是往丧尸堆里扎,你们最好想清楚,别到时候临阵脱逃,连累战友。”
宋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们打副本的时候你们还在新手村呢!”
“而且楼多,同样意味着能躲的地方也多,”戚言辩证分析道,“这一趟肯定不会只有一来一去那么顺,别的不说,光是白天行动受限,就够我们受的,所以很大可能需要找地方过夜。”
“说得有道理,”黄默眼里的赞叹既程挚又适度,分寸拿捏得让人很舒服,“这也是我们来找你们合作的原因,不仅仅是人手不够,更是因为你们比我们有经验。”
宋斐莞尔:“所以你们这是蹭经验来了?”
“蹭不蹭不重要,”黄默乐得顽皮,“起码捡装备的时候不够担心被人捅刀。”
宋斐囧,半天才说:“姐姐,有没有你知识面涉及不到的领域?”
黄默状似很艰难地思索半晌:“暂时好像还没有。”
虽然没明说,但两个班都心照不宣——合作意向算是初步发成了。
黄默和何之问都在心里悄悄松口气,他俩一个作为谈判主导,一个作为技术顾问,全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且在说服1班之余还要时刻提防自己班那俩一生不羁爱自由的小伙伴中途抽风搅和。但不带这俩人上来又不行,毕竟1班八个人,如果他们只来两个,总是缺乏安全感,在谈判局面上也就更难取得主动。
给赵鹤一个眼神,黄默示意他——达成战略意向,可以谈合作细节了。
毕竟真要冲锋陷阵,还是得武将出马,她和老何最多敲敲边鼓。
赵鹤得令,一直正襟危坐的腰板终于松懈下来,酸疼地活动活动筋骨,抡抡胳膊,扭扭脖子,就像春天来了,万物终于复苏——装深沉太他妈累了!
1班全体男同学警戒,总觉得这光头要冲过来打群架。
黄默扶额,一边祈祷1班小伙伴们都是和平鸽,一边祈祷赵老爷赶紧发话。
终于,赵鹤活动舒坦了,开口:“我以为你们不会同意合作呢。”
黄默黑线。
1班同学倒咂摸出点趣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与他交情最深的宋斐问:“为啥?”
赵鹤也不拐弯,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困惑:“我们想冲出去找信息,是因为我们二楼的食物也挺不了多久,但你们一楼不一样,多了不敢讲,吃的至少挺两三个月没问题吧,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一起冒险?”
“有人跟你们一起冲,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不合理。如果去格物楼的中途死掉了,结果救援军队其实过两天就到,那你们不冤死了?”
“你以后再举例子能挑点柔和的吗……”宋斐无语,但也明白了,与其说赵鹤在困惑,不如说仍然在警惕,因为在对方的概念里,他们八个人其实没有必要冒险,有吃有喝有住,干嘛非去搏命?
宋斐转头看看小伙伴,大家眼里无一例外,都闪动着复杂情绪,他知道,战友们心里都想起了同一件事。而这就是他们守着米山也想寻找消息,尽快脱困的原动力。
“如果我们守在这里等救援,最大的可能就是救援还没等来,先等来无数宿舍里逃出来的同学。”宋斐冲着赵鹤苦笑一下,“如果可能,哪怕冒险,我们也不想再体验一遍分多多。”。
人性的绝望永远比丧尸更让人恐惧。
不是他们悲观,而是这样的环境里,人心太容易异化。如果真的能得到外部消息,让这座校园同外面哪怕建立起一丝联系,大家心里有个依靠,想来情况都会好很多。如果这消息还能指引一下脱困方向,那别说冒险,就真是以命相搏,都值得。
宋斐的话让赵鹤愣了下,随后了然,仅剩的一点疑虑也尽数消散。
“合作愉快。”
赵鹤率先伸出友谊之手,冯起白、黄默、何之问连忙搭上。
1班小伙伴面面相觑,最后也把手搭了上去。
带着热度的手心盖着手背,温暖一层层传递着。十二个人心里都感觉到一阵豪情激荡——
1班全体:“威武不屈求生1,牛鬼蛇神都归西!”
赵鹤:“威武不屈求生2……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冯、黄、何:“谁允许你单方面决定班呼的!!”
第46章 寒夜漫漫
啃着金枪鱼饭团当夜宵的傅熙元和吴洲等了一个多小时,饭团都快消化完了;也没等回来小伙伴,不知不觉昏昏欲睡,直到被几声吼震得一激灵,重新清醒过来。
“咋了?”吴洲迷茫地问。
同样懵逼但多少听清几个字的傅熙元脸上溢满担忧之色:“好像在喊什么死不死的,是不是打起来了?”
“操;”吴洲腾地站了起来,说话就往窗口奔;“那咱们得赶紧下去帮忙啊!”
傅熙元一个没拦住,吴洲已经打开窗户一条腿跨出去了;吓得他赶忙窜过去搂住对方的腰;同时探出头朝下面喊:“没事吧——”
赵鹤的声音很快传了上来:“没事——”
傅熙元赶紧就着搂腰的姿势把这位祖宗扛下来。奈何祖宗的腿太长,傅同学又实在扛不到足够高度;只能生生将其拖下窗台,由着祖宗的腿一路剐蹭一路疼。
终于落地的吴洲哪还有工夫搭理战友;倒抽着冷气去揉被饱受摧残的大长腿。
傅熙元却还是不太放心;他确定自己刚才听见死不死的话了,赵鹤这又说没事;楼下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们现在干嘛呢——”
第二个问题的回复迟缓了一些;直到傅熙元把心都提起来了,才听见赵鹤无奈的声音。
“敷面膜——”
傅熙元愣了,揉着大腿的吴洲也呆住,不可置信道:“就这么一会儿,感情都好到这种程度了?”
一群老爷们儿围坐一起,各个脸上贴张面膜,然后神色迷离,气氛祥和,眼波流转,嘴角含笑……两位阳光健康的体院男同学被自己不由自主脑补出的画面给吓懵逼了。
“幸亏咱俩没下去……”傅熙元心有戚戚焉。
吴洲强烈同意。
半个小时后,2班四人终于返回。傅熙元把人接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战友们的脸,皮肤也没见比离开时好到哪里去,该出油的还是出油,该青春痘的还有青春痘。
“谈的咋样?”吴洲不关心面膜,只要合作能谈成,赵鹤他们就是跟1班来了个天体浴场他都不介意。
“定了,”赵鹤胡噜一把光溜溜的脑瓜顶,驱散寒气,“明天晚上就组队去快递点。”
吴洲怔住:“快递点?”
刚把窗户关好的傅熙元也回过头来,奇怪地问:“不是去格物楼吗?”
“格物楼太远了,”解释的是何之问,“一路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咱们两班又没真正联手过,所以就想先组队去近的快递点,主要为磨合磨合,要能弄来有用的东西更好。”
吴洲问:“他们提议的?”
何之问没言语,连同冯起白和赵鹤一起,三双眼睛缓缓看向黄默,目光里满是无声控诉。
黄默被看得有些窘,索性大方认错:“好啦,都怪我。但是你们也要理解,女人看见面膜就想往脸上贴是天性。再说要不是面膜,也勾不起来快递点的事儿,说不定明天就莽莽撞撞勇闯格物楼了,多危险。”
冯起白叹口气,温柔道:“姐,你想护肤没人拦着你,但咱能不能把东西拿上回来再敷,到时候别说二十分钟,就是二百分钟,我们都不挑你理。”
“知不知道你俩并排躺那儿敷面膜的时候,我们八个人的气氛有多干,为了让时间尽快过去,我差点当场尬舞。”那段安静的二十分钟,赵鹤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那不是小地雷一直撺掇嘛,我就没忍住……算了,确实是我错。”黄默忽然就地坐下来,盘腿垂首,低低的声音里既有认错的真诚又有承担的坦然,“我不该为一己私欲让你们枯等我二十分钟的,对不起。”
三个大男人傻在那儿,造了个大红脸。
吴洲和傅熙元不知前因后果,但光听也没觉着是啥大事,就有点看不过去了——
“干啥啊,三个老爷们儿逼妹子认错光荣啊?”
“我对你们仨太失望了!”
赵鹤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局面,但看着楚楚可怜的黄默,又觉得两位留守同学骂得实在太对了,他们仨这不就是欺负人么,简直是禽兽!
“其实吧,惊心动魄这么多天,能抽空安静坐会儿也挺好。”赵鹤捂住发疼的胸口,昧着良心说。
“是啊是啊,感觉心都宁静了。”何之问连忙附和。
冯起白则直接坐到黄默对面,弯腰从下往上看着对方低垂的双眸,心一横:“其实我们就是嫉妒,凭什么小地雷只给你面膜,不和我们分享!”
黄默扑哧乐出声来。
赵鹤和何之问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心里给冯起白比了个大拇指——豁得出去,真汉子。
不过他俩想不通的是,怎么到最后演变成他们仨变着法哄黄默开心了呢,究竟主动权是啥时候逆转的?
终于踏实下来准备抱团歇息的时候,吴洲和傅熙元才真正弄清楚来龙去脉。前面的讨论无需多言,何之问已提前在2班做过科普,除了1班的固定资产里居然有一辆车,属于绝对的超纲事件外,其余都和最初的谈判预想一样,地点就定在格物楼,目标就是全波段收音机。
但是后来黄默无意中看见了林娣蕾背包里露出的面膜,成了增加合作分支的契机。
两个女人怎么激情难耐当场护肤的略去不表,但这件事让“快递点”这个特殊的地方浮上水面。原本林娣蕾只是给黄默讲面膜哪里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灵光一闪,说咱们可以先去快递点啊。反正食堂离快递点也近,用来试验一下默契度再合适不过。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毫无团队度,全被冲散了,那基本靠跑的也能奔回食堂一楼窗户这里,再不济就爬树,总之危险系数不算太高。况且快递点里还有很多没拆的包裹呢,光是想想,就让人手痒。
奇葩的起因,却出了个靠谱的结果。
其实快递点里的东西对于现在已经驻扎食堂,暂时不愁吃的小伙伴来讲,意义不大,最多就是能找到一些御寒衣物,或用来打地铺或用来当被子。但换个角度,就像林娣蕾说的,用来当组团的试金石,还是非常值得一试的——如果他们连这么近的快递点都攻不破,那也别想什么格物楼了,去也是送死。
“不早了,都睡吧。睡饱了明天晚上才有精神行动。”赵鹤打个哈欠,给小伙伴们的讨论画上了句号。
所有小伙伴:“晚安。”
赵鹤:“晚安。”
黄默:“对了,楼下有厕所。”
傅、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要知道没有厕所的三天里他们每次把系好的沉甸甸塑料袋顺窗户甩到几十米外的不知名处都充满了自我厌恶的罪恶感啊!
“喊什么啊,电影为什么都把彩蛋放到最后?”赵鹤深沉地吐出一口白气,待它飘摇着消散在夜色深处,才缓缓道,“因为惊喜。”
楼上同学因合作洽谈顺利而心情愉悦,又因偶得厕所惊喜连连,很快就随周公去了梦乡。这是他们几天来第一次真正睡着,连寒冷都再无法侵袭,只剩下梦里的阳光明媚,色彩斑斓。
楼下同学的心态却有微妙不同。
相比只经历过从宿舍到食堂的冲锋战的2班,1班同学的战斗经历要丰富得多,也惊险得多。有句话叫愈战愈勇,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愈战愈清醒。他们愿意乐观地相信未来的光明,但也客观地预见到道路的曲折。这不是gameover就可以重新再来的游戏,而是一旦死亡就只能销号删档的现实。
机会只有一次,生命也只有一次。
他们没办法不多想。
每个人都想太多的结果就是气氛莫名沉静,好像这是一班革命志士,明天就要慷慨就义了。
直到宋斐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让他有些尴尬,好像大家都在深思熟虑就自己没心没肺,只得用提问给自己解围:“呃,你们都不困吗?”
戚言看了他一眼,好像想笑,但最终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眼里的光柔和了,转头对着大家说:“都睡吧,已经后半夜了。”
小伙伴们总算动起来,该洗脸的洗脸,该刷牙的刷牙——原本只有从自己宿舍出来的周一律、宋斐、罗庚带着牙刷,后来到了超市,戚言、乔司奇和林娣蕾才补上。于是现在只剩下王轻远和李璟煜两位同学还是拿食指蘸着牙膏蹭。
没多久,八个人就一个挨一个地躺到地铺上。头枕着背包,脚则大部分都在地铺之外,而且不能平躺,都是侧躺着你挤我我挤你,这才让两边的同学勉强还有一丝地铺可用。
这种仿佛两个人分享一个宿舍单人床的极亲密的距离已经大大超越了人心里的安全距离,要知道在超市和图书馆的时候,虽然也是睡地铺,但小伙伴们彼此之间仍然保持着相对独立。
可后厨里真的是太冷了。
后半夜是一天里气温最低的时候,之前光顾着讨论没觉得,如今真躺下来,才感觉到寒意刺骨。哪怕是彼此挨得这么近了,几乎是我的前胸贴着你的后背,整个人还是不自觉发僵。
关了灯又挡了百叶帘的后厨里,没有一丝光。哪怕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彼此的呼吸是那样清晰,依靠是那样真切。
“哎你抱我干嘛!”周一律的惊叫骤然响起,饱含不适与恐惧。
“搂一下又死不了,我都快冻成狗了,不能给点热传递啊。”jonhs同学一边说着一边收紧胳膊,到后面干脆连腿也上去了。
“凭什么热传递就是我把热传给你啊,你怎么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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