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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病大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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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起白:“我觉得我们黄默也不错。”
何之问:“单是身高就已经输一大截了。”
黄默:“笔拿过来一下,我再写一封入班申请信。”
何之问:“我错……”
“2班的,放萝卜——”
突来的呼唤打破了二楼其乐融融的晚餐时光。
六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赵鹤和黄默起身——前者胳膊长,负责收放萝卜绳,后者思路敏,随时判断形势。
萝卜生被很快放下去,又很快原样收上来,只不过上面也多出一张纸条。
赵鹤打开纸条,上面寥寥数语,言简意赅,看完,他脸就绿了。
黄默见状不对,伸手取过字条,看到最后,心中了然。
剩下四位同学还等着呢,黄默也不卖关子,直接公布字条内容:“1班想冲进大厅开电视,看看电视里能不能有一些外面的消息,需要我们帮忙。”
大家紧张起来:“怎么帮?”
“就在咱们二楼窗口对着外面唱歌,把大厅里的丧尸吸引出来就行,可能会存在丧尸往上爬的风险,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食堂外墙很滑,这种风险不大。”
“那就帮啊,”吴洲想都没想,“要是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再好不过了。”
男同学们一齐点头,不明白为何赵鹤对这种举手之劳表现得这么抗拒。
黄默叹口气,本想拍拍赵鹤肩膀,又觉得那个高度太麻烦,索性改拍对方的后腰:“吃人嘴短,上吧。”
赵鹤猛地抢回字条,用力猛瞪恨不能拿眼神把纸上那一行字烧穿:“唱歌吸引丧尸已经很疯了,这备选歌单简直是丧心病狂!”
黄默:“不是让都唱,选一个我们会的就行。”
赵鹤:“每一首都很羞耻好吗!”
黄默:“也许他们有苦衷。”
赵鹤:“什么苦衷?难道丧尸还能听懂歌词?唱这首它们就过来,唱那首它们就无动于衷?”
“那倒不是,”黄默歪头想了想,说,“我猜,1班可能觉得这些歌会给他们此役带来更大的成功率。”
赵鹤:“用歌曲套buff?”
黄默:“毕竟是把希望寄托在祖国身上,这么一想就好理解了。”
其余四人听得一头雾水,冯起白从赵鹤手里拿过字条,别的不看,先奔着末尾那两排推荐歌曲去——《中国人》、《我爱你,中国》、《中国味道》、《中国美》……
半个小时以后,全副武装的宋斐和戚言重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隔着护目镜,适应黑暗的时间又延长一些。
终于,戚言背对身后比出一个大拇指。
立于最西侧窗前的周一律立刻打开窗扇,捞过几分钟前就已垂下来等待的萝卜,咚咚叩了两下玻璃。
重新关窗的瞬间,萝卜也被咻地收上去。
下一秒,二楼飘扬起节奏明快热烈奔放的合唱——
“中国范儿就是这么的气派~~中国范儿就是这么这么帅~~黄河水洗的黄皮肤~~五千年这颜色绝不改~~~”
大厅里的丧尸一下子骚动起来!
先是左顾右盼,似一时分不清声音来源。不过很快,距离门口比较近区域的丧尸,纷纷往外跑去。它们或许还分不清声音来自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但本能驱使着它们跑向室外!
大厅里的丧尸渐渐少起来。
宋斐和戚言浑身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终于,大厅里空荡下来,剩下四只丧尸,不知是对歌声毫无兴趣,还是躲避寒冷的本能更强烈,竟依然呆呆立在原地。
其中两个距离较近,都在中部,另外两个分别在东西两个半区,也就是说四个丧尸的定点位置几乎横贯整个大厅。
2班同学唱得没几句在调上,因为他们几乎是用喊的,声音之嘹亮,连挂在天上的月亮都好像要跟着颤一颤。
再不能等了,戚言在宋斐耳边低语几句,不等后者同意,直接闪身而出!
后厨的门外就是打菜地带,平日里打菜阿姨都是站在这一宽条地带给同学们打菜,而隔开这地界与就餐区的只是一道半人高的玻璃栏板!
戚言一口气跑到打菜区中央,之前为了安全,他和宋斐已经涂了花露水,不想现在需要诱敌,他只能不出声,一个劲儿地跳跃同时奋力挥舞手臂。
虽然光线很暗,但最东侧的丧尸还是发现了他,或许因为看不大清楚,也闻不真切,并没有激动,只是晃晃悠悠地往这边来。
东侧丧尸的行动吸引到了中间两个丧尸的注意力,后两者迟疑地转身,待看见某个不甚清晰的疑似张牙舞爪的活人后,本能地嚎叫一声,也朝那边走过去。
嚎叫声不似往日那样激烈,但寂静而空旷的大厅里,还是听得真切。宋斐不确定丧尸们有没有沟通的语言,会不会对同类的嚎叫更加敏感,只知道越往后面拖一分钟,危险系数就越高。
目光锁定距离自己最近的电视机,又看了眼距离电视机七八米左右,已经开始往戚言方向转身的丧尸,宋斐一咬牙……猫着腰爬了出去。
第43章 镜花水月
漆黑的食堂大厅里,几缕惨淡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空荡桌椅上。月光尽头一片模糊混沌;只有适应了这黑夜的眼睛;才能看清那里正上演着无声却恐怖得令人窒息的追逐战。
戚言已经跑到了打菜地带的尾端;最先被他吸引过来的两个丧尸;此时距离他只有不到五米,而十米开外,第三个丧尸正在从玻璃栏板外面向里爬。
戚言迅速翻越玻璃栏板;脱离打菜地带;转过身飞快看了一眼宋斐方向;黑洞洞的除了一个丧尸身影;哪里看得见人;电视屏幕也还黑着;毫无启动迹象。
两个丧尸见戚言又出了去;当即也扶住栏板;略显僵硬地往外翻。
第三个丧尸好不容易刚爬进来,见状也有样学样地重新往外爬。
戚言再不多想。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宋斐一定就藏在那片黑暗里;等待时机,一击成功。这信任是何时产生的戚言毫不知情,等察觉到时,它已是那样的自然笃定。
两个丧尸已经翻出来了,戚言深吸口气,按照原计划,朝着与宋斐相反的方向抬腿就跑!
远处,就是戚言刚才寻不见人的方向,猫着腰的宋斐已经爬到了距离电视三米左右的一张桌子底下。就差几步,他便可以跳上桌子按亮电视总开关,随后遥控走起来。
但是不行。
原本朝着戚言方向去的第四个丧尸,路过电视的一瞬间不知是否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停下脚步,不动了!困惑一般左右张望,偶尔还用鼻子闻上一闻。
宋斐心急如焚,那边一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躲在桌子底下的他根本看不见情况,但知道戚言已经正按照战术奋力诱敌!
豁出去了!
宋斐爬出桌底猛然站起来!
迷茫中的丧尸身形一顿,终于锁定目标。
四目相对,宋斐战栗得汗毛都竖起来。那根本就已经不再是人的眼睛!
丧尸一下子扑过来,但它与宋斐之间还隔着一排桌椅。咣地一声,它的腰重重磕到了金属桌边缘!
宋斐原本是想将它引开,自己再凭借速度优势跑回来开电视,但这一下磕到了对方,也磕醒了他。
迅速转身踩上身后的椅子,再转过来跨步越到对面的桌子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在一刹那!转瞬宋斐已经落到金属桌面,眼底就是桌旁丧尸的脑瓜顶,宋斐手中的筷子毫不留情扎了下去!
哪料丧尸正抬头,筷子狠狠戳进它的嘴里,又从下颚穿出!
宋斐来不及收力,筷子尽根没入,攥着筷子的手更是直接撞上丧尸的牙!
他心头一惊,几乎在撞上的刹那本能地缩回手,连筷子都不要了。而就在他刚刚把手往回缩的时候,就听“咔”地一声,丧尸骤然咬合的两排牙齿与仍留在外面的一截金属筷子猛烈相撞。但凡他缩得稍迟疑一瞬,被咬的都不会是筷子而是他的手!
丧尸感觉到了咬合受阻,迷茫地抬手摸嘴,终于摸索到了筷子,可试了几次,仍握不住,更别说往外拔。
这就和它们抓不住绳子是一个道理,起码大部分的丧尸,已经无法完成需要末梢神经控制的精细动作了。
丧尸的背后就是挂着电视的结构柱,而电视就在丧尸头顶,高度正对着站在桌上的宋斐胸口。眼见丧尸还在跟筷子纠缠,宋斐心一横,直接扑过去!
随着一只手啪地贴到冰凉的柱子上,宋斐用力撑住,另一只手极速地沿着电视侧面边缘往下摸,很快在右下角摸到不同手感,宋斐用力一按!
电视机右下角应声亮起红色光点!
宋斐心中一喜,正要撤退,忽觉不对,一低头,丧尸已狠狠啃上他的大腿!
这个高度,丧尸正对着的就是那里!
宋斐感觉到一阵疼痛,好在不是被咬的,而是被筷子硌的,也正是这一截筷子,成了丧尸利齿和他皮肉之间的屏障。
但丧尸不肯罢休,竟直接用胳膊死死搂住了他的大腿!
惊悚的麻感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头发丝儿,宋斐感觉头皮要炸开,下意识就奋力蹬腿!
丧尸死抱住不放,且一次又一次尝试啃咬!
一个蹬踹。
一个死抱。
若从远处看剪影,活脱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嘹亮的中国范儿还在苍穹响彻,后厨内王轻远、李景煜和林娣蕾分别守着前中后各区域的窗户,以防爬不上二楼的丧尸狂性大发奔着一层窗户来,那就糟了。剩下三个人则一齐拥在门口,扒着门缝向外观瞧——
罗庚:“戚言让咱们机动,这个机也太难把握了。”
乔司奇:“我觉得现在就是机,那丧尸好像已经爱上宋斐了。”
周一律:“这样,我出去,你俩继续盯住两边楼梯,警惕有楼上丧尸跑下来。”
原本商议计划时有人提案直接想办法锁上大厅三个门,但很快被否决,因为谁也不知道二三楼丧尸还剩多少,若剩得多,关闭食堂大门反而让自身成了瓮中之鳖。另外,开着门,如果丧尸真的怕冷,那么歌声停止后它们还会回来,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帮着清理减少了外部丧尸,假使未来情况有变,他们需要离开食堂,或者即便只是短暂外出,这样都会更加方便和安全。后来又有人提议直接把丧尸清理掉,但大家左思右想,考虑到活人数量多容易让丧尸兴奋嚎叫,战斗也容易刺激它们发狂嚎叫,要是因此将外面丧尸引回来或者楼上丧尸引下来,反而得不偿失,故而最终定下戚言诱敌,宋斐开机,其余伙伴standby的计划。
但现下宋斐已经开启战斗模式,小伙伴们自不能袖手旁观。周一律握紧寿司枪,身形一闪,无声而出!
就在同一时间,电视屏幕忽然大亮!
为保万无一失宋斐没敢把**直接拿在手里,想的是先按了总开关再说,不料按完总开关就被丧尸纠缠,现下是在纠缠中艰难掏出了**!
周一律前行的脚步一顿,门缝里的罗庚和乔司奇也瞪大眼睛,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画面终于稳定清晰。急速闪动的杂乱雪花,像无数灰白色的细菌密密麻麻挤满了电视屏幕这块培养皿。
宋斐用尽全身力气踹出了从开始到现在最狠的一脚,终于将丧尸蹬开!就在丧尸后背狠狠砸向柱子的时候,他不死心地疯狂按**,一连调了十几个台。
还是如此。
密集闪动的雪花就像病毒爆发后的这座校园,迷茫,疯狂,绝望。
宋斐终于停下拇指,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电视和手机应该不是走一个信号对吧,手机没信号了,电视未必。而且食堂电视仍然没添加机顶盒,无需考虑过多,就是一个**走天下,这让捡到**看起来更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到最后,他几乎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了。这种近乎执着的说服,与其说是乐观,不如说是自我催眠,好像只要你相信手里的稻草能救命,它就真的会救你一样。
人在绝境里,总是需要一丝能够寄托的希望。
只是,破灭得有些快,快到猝不及防。
“小心——”
远处忽然传来周一律的大叫!
宋斐只觉得下方黑影袭来,刚条件反射地想踹,丧尸却忽然搂住他的双腿,用力一拽!
他直接失去平衡,一下子坐到桌面上,屁股简直要摔成八瓣!
尾椎骨传来剧烈的刺痛,宋斐一时缓不过劲,丧尸已经扑过来一口啃到了他的肚子上!
所幸宋斐穿着棉服,丧尸只啃到一嘴布料棉花!
但这就足够让宋斐吓出一身冷汗了——那丧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筷子弄了出去!
周一律的吼声同样让大厅另一端还在吭哧吭哧带着丧尸绕圈跑的戚言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望过去,就见宋斐正坐在桌子上跟丧尸缠斗!
楼梯口已经有丧尸冒头,不知是听见了喊声还是打斗声。
电视既然雪花,戚言也不再恋战,直接跳上桌子,一路从桌面奔到了宋斐旁边。
抵达的时候,周一律已经把刀戳进了丧尸脑袋。当然在被毙命之前,它已经被宋斐虐打得奄奄一息。
会合的三人无需交流,默契地脚底抹油,以最快速度越过打菜栏板,直奔后厨大门。
早等在门口的乔司奇和罗庚,不失时机地敞开大门,接进战友后,迅速闭合落锁。
宋斐和戚言跑进门后,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前者是跟丧尸缠斗累的,后者是遛丧尸跑的。
锁完门的乔司奇和罗庚立刻围上来查看他们有没有受伤。守着窗户的三个人见他们返回,也赶紧凑过来,待确定战友无恙后,才急忙问——
李景煜:“新闻怎么说?”
林娣蕾:“如何?”
王轻远:“有信号吗?”
三个问题,三种态度,从乐观,到中性,从中性,到现实。
不是没考虑过不好的可能,但在尚未证实之前,谁也不愿意说,好像说了,就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了。所以只有在尘埃落定之后,才会问得如此直白。
宋斐不甘愿,却还是只能缓缓摇头,尽量给小伙伴们一个不那么苦涩的笑:“没信号。”
“啊?”李景煜先是惊讶,继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林娣蕾和王轻远倒坦然,虽也有失落,但还不算打击太大。
罗庚和乔司奇已经在门缝里知道结果了,无奈耸耸肩。
“呀,楼上!”林娣蕾忽然轻叫一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2班还嚎着呢,嗓音已经快哑成重金属摇滚了。
林娣蕾跑到距离2班窗户最远的另一端,确认窗前没丧尸后,飞快拉开窗户大声道:“行动完毕——”
林娣蕾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质感,或许和播音主持的发音方式有关,不用嘶吼,就很有穿透力,一声就刺破了铺天盖地的中国范儿。
大合唱终于停了下来,夜恢复宁静,只剩下聚集在窗底的丧尸,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操,嗓子都要冒烟了,”赵鹤扬天长叹一口气,疲惫至极,“这强度赶上唱一宿ktv了。”
小伙伴们嗓子疼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能猛点头,用生命表示附和!
黄默算是相对没那么惨烈的,起码还能大声问远处:“怎么样——”
很快,斜对角线方向传来小地雷的回答:“没信号,都是雪花——”
黄默垂下眼睛,果然。
赵鹤没黄同学那么冷静,要不是小伙伴拦着,他差点直接蹦下去:“都别拉我,我要弄死他们!!!”
第44章 寻求合作
折腾半宿,竹篮打水一场空。》し
八个人无精打采,却也无心睡眠;甚至都没特意去寻黑色地铺;只随意坐到地面各处;拉耷着脑袋;或发呆,或惆怅,好像也不在意屁股底下有没有凉气了。
整个后厨的气氛被这八个霜打的茄子拖入了无穷无尽的颓丧黑洞。
“楼上好像有人要揍我们……”乔司奇有气无力地提醒小伙伴们。
“要真能跳下来;就让他揍吧;换我我也郁闷。”周一律叹口气;用不知哪里找来的脏抹布;默默擦拭刀锋上的血迹。
“其实没信号不怕;手机、网络都出问题;电视也出问题正常;就怕……”罗庚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继续说,“就怕不是信号源被破坏新闻传输不过来,而是根本就没有新闻。”
“不可能;”宋斐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有迟疑,现在已斩钉截铁,“咱们这些鱼虾蟹都能杀几个丧尸,国家控制不住局面?一口气摆平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有难度,集中兵力先稳住心脏地区绝对没问题。”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乔司奇盘起腿,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头皱得千沟万壑,语调颇有忿忿不平之气,“这电视信号也不像手机信号,还需要附近建基站啥的,一个电视塔不就够了吗,信号biubiubiu一发射,电视咻咻咻一接收,搞定。难道电视塔也被推倒了?”
宋斐语塞。总觉得乔司奇的说法哪里怪怪的,但作为一个外行,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明明是生活里最常见的东西,却好像从没想过去探寻它的技术原理。
下意识看向戚言——遇见不会的问题就找戚言,已经成了宋斐根深蒂固的一条认知。
戚同学原本只想垂着眸子当一名称职的围听群众,但当耳边宋斐的声音忽然沉默,他就知道,该来的总要来。
迟疑地抬起上眼皮,果不其然,一双渴望真理的眼睛。
从前的戚言很享受被这样凝望,因为他总是能够对答如流,甚至侃侃而谈。宋斐能提的问题无外乎学习、生活、人生、理想,青葱岁月嘛,谁也不会谈着谈着恋爱忽然问,哎,你知道电视的工作原理不?
“咳,”戚言清了清嗓子,半猜半蒙地分析道,“电视塔发的信号类似于无线信号吧,用天线接收的那种?但现在都是有线电视了,我感觉应该不是biubiubiu咻咻咻那么简单。”
宋斐若有所思,觉得戚言说得似乎有理。
虽然话是对着宋斐答的,但明显反驳的是乔司奇,后者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现在电视塔都没用了?纯观光?”
宋斐本来就没全部想通呢,被乔司奇这么一带,又觉得乔司奇提的疑问也对,继而再次看向戚言。
戚同学再编不下去了,无奈摊手,坦诚相告:“我只是个学生物的。”
宋斐愣了下,继而黑线:“那你直接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戚言灰溜溜垂下头,无言以对。
今时不同往日。他还是他,宋斐却已经不是那个宋斐,世界也不再是那个世界了——曾经装过的逼,慢慢还吧。
“谁说电视塔纯观光了,”一直听着的林娣蕾总算找到了自己能插上嘴的地方。说实话,虽然学的播音主持,但涉及到电视信号传播什么的,其实是通讯工程范畴,她也一知半解,不过说到电视塔的作用,她总还是知道大概的,“电视塔之所以修得那么高,就是因为要接收和发射信号。早期,还没有有线电视的时候,老式电视机都带天线,就是为了接受电视塔发射的模拟信号。”
乔司奇还是不解:“你也说了,是早期,现在家家户户有线电视,谁还用天线,那个信号不就没用了吗?”
林娣蕾缓口气,耐心解释:“总还有没通有线电视的地方,像偏远山区什么的,所以现阶段还要保持一定数量的模拟信号发射。而且电视塔也不光发射电视信号,你要是仔细去看过,一般都叫广播电视塔,除了发射电视信号,也发广播信……”林娣蕾忽然惊住,错愕的表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抱着学习心态认真听讲的战友们都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宋斐连忙问:“怎、怎么了?”
林娣蕾回过神,顾不上解释,火急火燎道:“快,快把手机都拿出来!”
战友们不明所以,但看林娣蕾如此着急,哪敢不从,立刻掏口袋翻兜,没几秒工夫,五部手机都上贡似的献到了她面前,加上她自己手里的,一共俩苹果,一个三星,一个华为,一个小米,一个oppo。
戚言和乔司奇不动声色,静静围观,实则心里已默默为林娣蕾和李璟煜两位同学的水果机敬了一碗上路酒——虽然他俩体贴地把各自充电器传给了后一辈水果党,但根据战斗经验,这俩机英勇就义也是迟早的事。
林娣蕾看着瞬间就堆满眼前的手机,哭笑不得:“谁让你们给我了,我又解不开锁屏。我是让你们都拿出来自己都找找看,有没有内置收音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宋斐简直想抽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收不到电视,收广播啊!
印象中手机应该都是有的吧。宋斐打开系统工具文件夹——事实上这个文件夹相当于他的杂物室,所有手机内置卸不掉又用不上的鸡肋程序,都会被他拖到这里——翻找半天,录音机倒看见一个,但独独没有收音机字样的图标。
其他小伙伴也大同小异,先是兴奋,再然后迷茫,最后失望。
唯独王轻远的小米有一个fm电台,但细一看,是那种走流量收听的网络电台,名字挺有迷惑性,本质上还是依托网络信号,和靠接收无线电波段收听的收音机是两码事。
“不可能啊,”罗庚不死心地又翻来覆去找了几遍,理智上明白是真的没有,但情感上无法接收,“我爸天天用手机听广播,怎么到我这儿就没有了,手机也有代沟啊?!”
小伙伴们没办法解释,因为他们也迷茫。
每个人都觉得手机里该有收音机的,但真的,它就是不见了。
只有乔司奇,努力回溯自己的手机之旅,似乎寻到一些端倪:“可能还真是更新换代了。我第一个手机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爸给我买的,那时候还翻盖呢,就能听收音机,我总偷着听。后来上初一换了智能机,也有收音机。都是需要插耳机才能听的,我记得特别清楚,但高中再换的手机就没印象了,好像也有,但我再一次没用过,那时候手机能干的事情太多了,没谁专门去听广播了,再到大学,换水果,天天微信微博各种app,更没关注了。”
肯定不会是所有品牌所有型号手机都被阉割掉了内置收音机的模块功能,但若以武生1班的手机作为抽样调查的样本,那这绝对已经是大势所趋。然而若不是林娣蕾提起,他们居然都想不起还有这样的东西——时代发展得太快了,以至于大家一直向前追赶着新事物,根本意识不到,哪些东西正在悄悄变化,甚至不见。
就像之前讨论的电视,你很自然地使用它,很自然地接受它打开就有节目,可若仔细去想,其实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天线变成了有线,从没机顶盒变成了有机顶盒,从单机变成联网,从给你什么看什么发展成了你想看什么选什么,甚至开始能够安装app。
这变化是如此巨大,背后的技术变革可能是天翻地覆的,但落到生活里,就成了一阵轻风。新旧技术的交替对于大多数用户来讲,都是一场润物细无声的过程,就像很少有人能够精确记起第一次使用q丨q的时间,第一次下载微信的时间,抑或第一次安装支付宝的时间。等回过神,它们已稀松平常。
咚。
熟悉的萝卜叩窗声再度响起。
尚未从雪花电视的打击中恢复又被收音机消亡二次重击的小伙伴们,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咚咚咚。
萝卜很着急,又一连撞了三下。
宋斐走到地铺旁边,从压着铺角的背包里摸出手电筒,随后走到窗前,撩开百叶窗啪地打亮——窗外空空如也,除了一个绑着字条的萝卜。
看样子没了歌声吸引,丧尸应该是又回到大厅避寒了。
关掉手电筒,宋斐飞快打开窗户取下字条,待窗户锁好,就地
仍是之前的娟秀小字,莫名地,宋斐就感觉是黄默手笔。
“他们要干嘛?不会越骂越气真要下来打群架吧?”周一律问得有些紧张。
乔司奇乐:“你不是说如果他们要揍你就让他们揍嘛,估计他们听见了你的真心,本来不想下来也感动得非要下来了。”
周一律黑线,刚想再说什么,被看完字条的宋斐打断——
“他们说有事想下来和我们面谈。”
小伙伴们意外,此时已下半夜,理论上讲不是特别合适的作客时间。
“怎么说,”宋斐询问大家的意见,“让他们下来吗?”
大家彼此看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配合是一码事,面对面又是一码事,虽然这样想有点小人,但楼上的粮食储备量肯定不能跟楼下比,引狼入室的事情他们做一次,就能阴影一辈子。
“你确定他们只有六个人?”罗庚抬头望着宋斐问。
宋斐立刻点头:“嗯。”
林娣蕾也说:“我作证,就六个。”
“那就让他们下来吧,”罗庚看向小伙伴们,口吻里带着商量,“八对六,我们未必吃亏。”
大家考虑片刻——
“行。”
绑萝卜可以用塑料袋绳,但真往下爬,就和宋斐林娣蕾之前下来一样,只能拿衣服系了。好在2班最后只下来四个同学,故而全都衣衫整齐。楼上驻守的二位应该是已经别扒得不剩啥了,所以第四个人刚落地,衣服绳就被唰地抽了回去。
宋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接进来,这四位客人分别是——赵鹤、何之问、黄默和冯起白。
随着戚言关窗,落锁,一层后厨的同学增加到了十二位。
赵鹤四人站在窗户旁边,仍是跳进来之后所站的地界,几乎没移动半步,显而易见的紧绷。
1班八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二十四目相对,一时静得尴尬。
宋斐两边都熟,见状只能挺身而出,隔着三米远,冲着一看就是领头大哥的赵鹤同学问:“朋友or豺狼?”
赵鹤被问得一脸懵逼。
何之问和冯起白也有听没懂。
黄默莞尔,笑意让她只能算得上清秀的五官莫名动人:“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宋斐咧开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丨枪。”
何之问和冯起白听出这是《我的祖国》了,互相看一眼,忽然一人一边钳制住赵鹤的胳膊。
一样听明白了的赵同学咬牙艰难道:“放心吧,我忍得住。”
但是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么拉仇恨的人啊!!!
经过这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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