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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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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薛庭儴将这些人安排来河南,本意并不是为了谋求此事,只是来到此地赈灾,见到当地乱象,不免生了怜悯之心。

    也是有感张盛此人的刚直,与难得的清正,特意伸了一把援手。

    在收到开封新政进行的很顺利的消息后,他万分庆幸当初之举。

    不过这庆幸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投入忙碌之中。

    如他之前所言,这一战不过刚刚开始,新政可以推行,也可以阻挠,而大昌疆域辽阔,在还没

第258章 第258章

    ==第两百五十八章==

    其实这种诡异的现象追根究底; 不过是读书人对待读书人格外优待。

    薛庭儴闲暇之余; 曾给当下的人划了分类——读书人、不是读书人,以及皇帝。

    皇帝需要统治江山,便需要帮手; 读书方能明理; 所以读书人管理着下面没有读过书的那群人。

    皇帝需要专治,而读书人需要权利; 这种权利最好是越大越好; 也因此形成种种怪相。

    所谓的清廉如水,两袖清风,这种本来是形容人非常穷困的词语; 在以读书人为主流的群体中,其上限便是指这个官员不贪。

    可不贪不代表穷; 这又要扯到《优免则例》之上。

    前朝有清廉贤相徐存斋; 告老还乡后被查出占地二十四万亩,今朝有两袖清风殷子虚。殷家所占之地虽没有二十四万亩那么多,但几万亩是肯定有的。

    禹县殷家处事一直低调; 这次大抵也是狗急跳墙; 才会找人借故打了张盛。仗得是殷湛的势,仗得也是就算你心知肚明,却根本抓不到把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我就去找殷湛这老匹夫谈谈。”

    呃; 招儿不知该说什么了; 总觉得自打推行了新政; 他就越来越粗鲁了。

    次日; 薛庭儴专门让人盯着殷府,知晓殷湛回到家中后,才上门拜访。

    殷湛不负他清廉之名,三进的宅子,还是上面赏的。家中器物一概陈旧,让人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一个正二品大员的宅邸。

    “薛大人登门造访,不知所为何来?”

    “自然是有事造访。”

    殷湛虽比薛庭儴年长许多,但并未摆架子,而是将之请坐下来。

    待下人奉上茶,薛庭儴轻啜了几口,他才问道所为何事。

    观其面色和蔼含笑,实在不像做贼心虚之人,不过薛庭儴心知这些老狐狸都是惯会装相的,也没有被迷惑,而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在薛庭儴说话的过程中,殷湛便面露怒色,及至他说完,对方终于按捺不住怒道:“不知薛大人说此事是出自我殷家人授予,可是有凭据?无凭无据,怎生就把这脏水往我殷家头上泼。”

    “这还需要凭据?殷老大人您岁数也不小了,在朝为官几十年,这其中的道理还用得着本官一个后生晚辈来提点您?”

    殷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边冷笑道:“看来薛大人是一定要将这事硬栽在我殷家头上了?好大的气势!好霸道的作风!”

    薛庭儴笑了起来:“殷老大人您说本官霸道也好,强势也罢,但今日前来确实是为好意。其实本官完全可以不来这趟,又何必来找您的不痛快,就算新政推行碰上阻碍,本官可以奏明陛下,以陛下革新之决心,殷老大人在这场事中讨不了好,只会被陛下误会您故意带头与他作对。是时您被落了面子,新政照样进行,干本官何事?可本官为何会来这趟?”

    说到这里,薛庭儴停顿了下,含笑的眼看着殷湛。

    殷湛老脸紧绷,面无表情,只有微微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得不平静。

    “因为本官不想让那有些人,把殷老大人顶在前头当枪使,所以本官偏偏不照着他们的思路来,所以本官才会不请自来。也是不忍看到殷老大人一辈子为官谨慎,一世英名坏于后辈之手。

    “其实本官之前就有耳闻,殷士一门家风谨慎,晚生后辈也个个好学上进。这次那开封知府张盛在殷家门前被人打了,事情传到本官耳中,本官第一个就不信这是殷家人干的。料想定是有那魑魅魍魉之辈,暗中动了坏心思,故意怂恿了您老家中的后辈。

    “是时事情闹出,于陛下面前您是胆大至极,阻碍朝廷新政。于殷家来说,半文钱好处没有,反而遭了陛下的厌恶。只有那有些人才会暗中偷笑,拿着您来做枪使。当然,殷老大人可以当本官这是危言耸听,不过孰是孰非,大人自会斟酌,本官就不再多说了。”

    殷湛依旧没有说话。

    薛庭儴长叹一口,站了起来:“既然要说之事已说,本官就告辞了,相信殷老大人是个聪明人。”

    薛庭儴拱了拱手,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

第259章 第259章

    ==第两百五十九章==

    正月初五; 又称破五。

    过了这一日; 街上的铺子就都开门了。

    时不时就能听见有鞭炮声响,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个个衣衫簇新; 脸上带笑; 洋溢着过大年的喜气。

    位于大街一角处,摆了个极小的摊子。

    摊子的主体是个小推车; 上面用竹竿做成架子; 上面挂了些络子、荷包什么的,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花。

    摊子后面摆了两张小杌子,上面坐着两个小孩。一个大点是男娃; 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点的是女娃; 白白净净的; 虽是穿了一身粗布棉袄棉裤,但也不掩其粉雕玉琢的模样。

    临着街还摆了几个做吃食的摊子,摊主一面做着生意; 还不忘分神看着两个孩子。见大点男娃知道看着妹妹; 还知道有人走到摊前,问人家需要买什么,都不禁会心一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孩子能当事了; 爹娘也能轻松些。就是这石家的男人不是东西; 穷得叮当响; 还弄个妾回来,天天在屋里打仗,就是不知道担起做人夫做人父的职责。

    馄饨摊的老板见了不免有些心疼,问道:“诚小子饿不饿,叔给你们下碗馄饨,你和妹妹先吃着。”

    叫诚小子的男娃看过来,道:“不了,叔,娘已经给我和小桃儿去买早饭了。”

    一旁卖大饼的老板娘低声和男人道:“真是作孽啊,你说那石家的男人咋想的,大过年把锅碗瓢盆都给砸了,这一家子连吃饭都成问题。”

    她男人正在锅前做饼,分神答她:“用得着你去操心,砸就砸了呗,一家子都不用吃了。”

    “可怜的是孩子和石家的,那两个短寿的,谁会去操心他们。”

    “让我说石家的可不傻,反正就没指着家里能吃口热饭,砸了就砸了。也免得石家男人一天到晚管她要银子,都填了那小妇养的嘴,两个孩子却落不上一口。如今这样多轻省,母子仨就在外面吃,吃完了收摊回家,家里那两个管他们死活。”

    “也是,就是作孽。”

    “大过年的,感叹个什么,这饼拿给两个小的吃去,就当开年讨个喜气。”

    老板娘忙去拿了热腾腾的饼,塞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要,还是她硬塞的,回来直说石家两个孩子教的好,轻易不管人要东西,给了还知道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馄饨摊也送碗馄饨去,兄妹两个就着大碗吃了起来。

    等陈秀兰捧着热腾腾的包子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娘。”诚小子有些忐忑不安道。

    “吃了就吃了吧,娘去给人钱,人家也不欠咱们的,哪能总是吃。”

    将包子放起来,陈秀兰就掏了铜板去旁边两个摊子付钱,两个摊主都不要,说是给孩子吃的。

    她实在不好意思,扭头回到自己摊子上拿了两朵花过去,就当是抵了饭钱了。

    陈秀兰回来捧着包子吃,小桃儿吃完擦了擦小嘴道:“娘,馄饨汤真好喝。”

    “好喝娘明天还给你买。”

    “不买了,馄饨太贵,娘又不让白吃人家的,这一天下来也卖不了几朵花,我们吃包子就好了,包子好吃。”诚小子说。

    小桃儿也忙说:“那就不吃馄饨了。”

    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陈秀兰眼中水雾翻滚,可到底还是没流下来。

    她怕吓到两个孩子。

    “等娘多赚些钱,就出去赁个房子住,到时候咱们搬出去,离开那个地方,你俩也不用大冬天跟着娘出来摆摊了。”

    石志友和那女人吵架了,就拿两个孩子出气,诚小子被打过一次后,陈秀兰便再也不把两个孩子单独放家里了。

    “可是他能让咱们搬出去吗?”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石志友。

    陈秀兰强笑道:“肯定能的。”

    心里更是暗暗下了主意,等手里钱攒够了,她就悄悄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到中午就没什么生意了,见别人都收了摊,陈秀兰便也收摊回家。

    回去后,家里一片清冷,厨房里冷锅冷灶的。

    如今家里就剩这一个大铁锅能使,她烧了些热水,给两个孩子擦洗后,母子仨就回了屋,躲在屋里,就着热水吃包子。

    正吃着,石志友从门外闯了进来。

    “好你们仨,竟背着老子偷吃东西!”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石志友自己吃饱的情况下,是不会去管这些事。可他已经饿了整整一天,自然饿红了眼。

    小题大做,也是给抢包子的行径做铺垫。

    拢共就四个包子,被他抢去了仨,陈秀兰哭骂都没用,他吃了两个,剩下一个拿回了正房。

    别看他和那外室吵,吵归吵,吃东西可不会忘了对方。也是对方不像陈秀兰老实,没吃的就骂石志友没用,就和石志友闹,大抵也就只有这样女人才能制得住他。

    陈秀兰擦擦眼泪,从炕上爬了起来,道:“娘再去给你们买去。”

    “娘,我也要去。”

    见诚小子虽没说话,但眼神惊惧,陈秀兰知道两个孩子怕,便点了点头。

    &

第260章 第260章

    ==第两百六十章==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郑赟杰道。

    至于是因织户□□才引发了苏州贡院罢考; 还是罢考本身是针对刚推行到江南一带的新政; 因为事态还不明,谁也不清楚。

    不过针对新政倒是真的,毕竟加征商税也算是新政; 只是此事不是由薛庭儴所办。

    “陛下; 老奴无能,老奴识人不清; 未能及时洞悉苏州□□之事; 老奴该死。”郑安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你确实该死,闹出这样的乱子; 剐了你和李金忠都不够!”

    乾清宫里一片窒人的寂静,只有郑安成咚咚咚的磕头声响着; 让人听了觉得心里发毛。

    “臣当日就说; 这新政弊处太多,革新可以,但要讲究方式和方法; 这些士子们乃是朝廷未来之栋梁; 贡院罢考实在骇人听闻,被世人所知,朝廷颜面何存!”冯成宝站出来道。

    说着; 他看向薛庭儴:“薛大人; 这新政乃是你提议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你看怎么办吧?”

    杨崇华叹道:“薛大人到底是年轻了些,所想不周也属正常。有错就改,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该是苏州的事如何解决。对此,陛下,老臣是赞同冯大人所言,贡院罢考实在骇人听闻,被世人所知,朝廷的颜面将会尽失,此事还需好好斟酌一番才是,拿出一套确实可行的安抚办法才行。”

    随着两人言罢,二十多位官员中,竟有大半附和。而薛庭儴只有一人,也就是郑赟杰帮他说了两句话,可惜声音不够,被压了下去。

    也是时候赶得不凑巧,叶莒、林邈和陈坚都出任地方为考官,而革新派中流砥柱的高官就这么几个,只能再次被围攻。

    嘉成帝突然站了起来:“朕再说一次,新政推行刻不容缓,谁敢抵制,谁就是与朕为敌。”

    他锋利的目光在下方扫视着,接收到这道目光的人,纷纷低垂下头颅。

    “薛侍郎差事办得很好,他的辛苦朕也历历在目,这次的事乃是司礼监处事不当,与薛侍郎无关。朕就好奇了,怎么你们什么事都能往他身上扯,是对他不满,还是对朕推行新政不满?!”

    “臣等恐慌。”

    随着这句,下面跪下了一大片,既然多数人都跪了,没搀和其中的也得跪下,要不都跪了你不跪,不是找事么。

    薛庭儴也跪了下来。

    “你们恐慌?你们哪里恐慌?让朕看,你们现在个个心里都在笑吧!你们这群欲壑难填的蠹虫,朝廷养了你们,养了你们的家人族人,只因改了优免则例,现在反倒是朝廷的错了?现在竟然跟朕闹罢考,既然不愿意考,那就不考了,朕就不信……”

    处于暴怒之中的嘉成帝,突然面色一阵潮红,人也摇晃起来,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往后方倒去。还是郑安成眼疾手快,用自己身子在下面垫住。

    “快去请太医!”

    一时间,殿中人仰马翻。

    乾清宫里,太监们宫女们进进出出。

    一群又一群人打从面前经过,跪着的一众大臣们却没人敢起来。

    若是嘉成帝今天有个万一,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气死君上,回家抹脖子都不能赎其罪。

    幸亏太医出来说,陛下并无大碍,就是老毛病犯了,歇一歇就好了。

    嘉成帝有眩晕症,乃是肝火过盛所制,并不严重,只需平心静气即可,所以不光大臣知晓,太医们也早已习以为常。

    自此,这群早就被冷汗浸湿了官袍的官员们,才一一站了起来。

    求见之,可惜嘉成帝懒得见他们,便让他们退了,就是留了薛庭儴一人。

    薛庭儴在太监的领路下,进了后寝宫。

    殿中明黄色的帘幔低垂,四处皆是富丽堂皇,又有一种威严之气在无形中蔓延。

    来到龙床前,嘉成帝半卧在榻上,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他,掩在被褥之下,褪去了身上的龙袍。再看其两鬓之处的斑白,看起来平添几分脆弱和沧桑。

    到底是寻常人,又不是神仙。

    “陛下。”

    “江南乱不得,此事交由你去办,朕让人给你道圣旨,你带着锦衣卫的人,下一趟江南。”

    “是。”

    “此事一定要办妥,朕相信你能处理好,必要时可动用铁血手段。”

    “是,陛下,臣一定不负所望。”

    嘉成帝点点头,疲惫道:“下去吧,朕等你从江南功成归来。”

    “臣拜别陛下。”

    等薛庭儴离开后,郑安成才来到嘉成帝身边。

    嘉

第261章 第261章

    ==第两百六十一章==

    薛庭儴话音落下; 满场寂静。

    似乎都被他所言惊到了; 不光是那些士子们,还有陪着薛庭儴同来的一些当地官员,更有风闻动静前来看戏的老百姓。

    人群里; 有人赞道:“这个好; 平时看堂会看大戏也看厌了,咱们也来看一看这辩会。最近因为这新政的事; 各地流言四起; 咱们普通老百姓,也不懂到底好不好,既然钦差大人愿意在天下人面前论一论; 咱们就听听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

    “咱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想必到时候很热闹。”

    一时间; 围观的百姓们俱是议论纷纷。

    那些官员和士子们的面色极为难看,尤其是那些席地而坐的士子们,他们自诩斯文; 却毫无礼节; 见官不拜就不说,老人家上了年纪,人家站着; 他们坐着; 最后还得老汉陪着往地上坐。

    其实大家都懂得他们为何不起来; 不过是形成一种威逼之势。说白了; 就是耍不要脸,颇有一种你们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的架势。

    本来平头百姓们还是挺同情他们的,舆论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可经过这一出,见钦差光大正明,见那些河南来的百姓也不像是作假,自然不免心中偏向,就拿言语挤兑起来。

    不过他们这种看热闹的行径,就是所谓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州城当地百姓,大多都是商、工,也不指着种地养家,自然无法和那些被动利益的人感同身受了。

    这些士子们怎么可能没察觉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硬撑着。

    既然薛庭儴下了命令,事情很快就布置下去了。

    卜彦礼本是想揽下,也被他拒了,而是吩咐给了锦衣卫。明摆着不信当地官员,让一众当地官更是尴尬。

    按理说薛庭儴也该离开了,只等下一批别地百姓到来,可他却没有选择走,而是让人就地起了帐篷,打算陪这些人坚守。

    幸亏苏州贡院门前的场地宽大,再来两千人也能容纳,一座座帐篷临着四周搭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干什么。

    薛庭儴不顾官威,来到那些农人们身边坐下。

    也是席地而坐,农人们诚惶诚恐,却被他硬按下,只道是唠唠家常。

    于是,大昌难得一见的奇景出现了。

    就见原该是威严神圣的贡院门前,被划分了好几处地方,四周是一座座帐篷,场地中央则坐着两群人。

    一群俱是穿生员衫的士子们,个个蓬头垢面,面容憔悴。

    另一边则是坐了些乡下人,中间还坐了个穿蟒袍的高官。他们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年的同乡没见过了。

    红日西沉,一队衙役出现在此地。

    他们手里提着一个个大木桶和竹筐子,看模样似乎有些尴尬。

    一个吏目打扮模样的人,走到薛庭儴身边,干笑着说知府大人请薛大人去用饭,可惜却被薛庭儴给拒了。

    吏目满脸为难,却碍于旁边虎视眈眈的锦衣卫,不敢多纠缠,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些衙役是为士子们送饭的,自打出了罢考事件,当地官员劝不回这些人,又怕出事闹出乱子,便每日三餐供饭供水,准点都会送来。

    士子们早已是又饥又渴,尤其面对这些泥腿子,还得保持自己读书人的仪范,腰挺背直坐了一个下午。此时见到茶饭来了,有些人顾不得失态,忙凑到近前去。

    有个人起来急了,腿软摔了一跤,有的则是过去抢了馒头,就啃上了。

    一个小娃娃的声音蓦地响起:“爷,他们怎么吃得这么急。”

    却是田伯的小孙子驴蛋。

    田家就剩了田伯和驴蛋两个人,田伯要出门,也不放心丢孙子一个人在家,便带在身边。

    田伯抚了抚孙儿的头,慈祥道:“他们这是饿了。”

    “是不是就像上次闹饥荒那样,没有饭吃,爹娘都出远门了,就剩驴蛋和爷两个人?”

    “是啊,小蛋子的阿爹阿娘出远门了,过一阵子就回来看小蛋子了。”

    这边距离那边并不远,早在驴蛋说话时,就有人的动作僵住了。

    他们十分羞愧,竟是露出寒碜的模样,让乡下人看了笑话。可紧接着这爷孙俩的对话,却让几个人愣住了。

    闹饥荒,出远门,就剩了这老的老小的小,还能是什么。

    有的人饥饿地啃着那白胖的馒头,有的人却小口地吃着,有的却是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薛庭儴来请了这些农人入帐篷,却没有邀这些士子,事实上他们准备的帐篷,也就只够这些人住,根本没有他们的。

    只是这些士子们太累了,免不了心中会想,这官既然想平息事情,说不定会故作好人。

    可惜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直到那些农人都去帐篷里歇下了,薛庭儴才来到这?

第262章 第262章

    ==第两百六十二章==

    李鹞子是个普通的锦衣卫; 因其身量矮小; 轻身功夫极好,擅长隐藏踪迹,被人起绰号鹞子。

    韦云杰和薛庭儴到时; 这趟随行携带的军医正在给李鹞子看伤。

    李鹞子受伤极重; 肩头和后背各中一箭,这人也是个狠的; 因为急着赶路; 箭头都没有拔,硬是撑了几天赶至苏州。

    箭头在肉里埋藏多日,此时早已和血肉相连; 军医只能将伤口划开,硬生生将箭头挖出来。

    随着一声惨嚎; 一个血肉模糊的箭头掉落在地上。军医忙在伤口上洒了大量的金疮药用以止血; 幸亏锦衣卫自用的伤药都是上层,血很快就止住了。

    一场事罢,大家都是大汗淋漓。

    李鹞子被扶躺在榻上; 来不及歇息; 就被韦云杰询问情况。

    “……属下入城时就觉得不对,竟看见几队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城里出没,越靠近内城; 街上的人迹越是罕见; 属下见安定门紧闭; 门楼之上重兵把守; 当即掉头就走,但还是被人在后面缀上了……

    “伏击属下的那群人身份不明,但训练有素,竟配有□□,恐怕是三大营的人……”

    这时,正拈着箭头看的陶黑牛突然道:“确实是三大营的,还是五军营的。”

    陶黑牛正是五军营的人,所以对五军营配置的兵器十分熟识。对方虽是隐了身份,但武器上的标志却换不了,这箭头之上便留有徽记。

    “属下觉出不对时,就在外城打听了一下,听闻有人说陛下抱恙,已经多日未上朝了。”

    一时间,房中寂静至极,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恐慌。

    虽他们离京之前,嘉成帝确实抱恙,但情况并不严重,也不过是歇几日的事。这才多久,竟是抱恙至多日未上朝。

    嘉成帝历来躬勤政事,除了当年为了提拔司礼监时,有一阵子没上朝,之后可是再无这种事发生过。

    无人不知他对朝政的勤勉,曾有疲于早朝的大臣私下与人戏称,要想让这位陛下不上朝,除非是山崩了。

    这山崩自然不是真的山崩,而是指山陵崩塌。

    用白话点讲,也就是嘉成帝死了。

    死了?

    面面相觑中,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一沉。

    抱恙多日未上朝的嘉成帝,锦衣卫被扣住的人,遭人伏击的李鹞子。难道说京中有人谋反?

    可若真是谋反,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为何只是内城戒严,而不是封闭整个京城?还有锦衣卫是皇帝亲军,历来行踪诡秘,也只是单线联系,从不联系锦衣卫以外的人,那么被扣押的锦衣卫又作何解,难道锦衣卫叛变了?

    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嘉成帝亲军。

    还有李鹞子被伏击之事。

    这里面充满了太多的疑点和波诡云谲。

    而与此同时,薛庭儴却不禁回忆起那梦里的一件事。

    嘉成年间大黑暗时期,对于每个文官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嘉成帝专断独行,阉党与锦衣卫为祸,皇权的爪牙横行无忌,朝中百官人人自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诏狱就会临头。

    历史在这里重合,似乎又回到那官不如狗的年月,表面上群臣唯唯诺诺,实际上私心早起。

    历来少不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文官讲究礼仪道德,不敢也不能去谋朝篡位,但不代表他们不能扶持一个羸弱的新君,照样可以为所欲为。

    一个胸无大志、耳根子软,却又狂妄自大的帝王,足够各家再逍遥几十年。

    在那梦里,这件事是吴阁老联合数名官员办的,薛庭儴并未搀和进去,但却熟知一些内情。

    难道说,那些人还是忍不住了?

    土地兼并的事动了他们的命脉,眼见穷途末路,所以狗急跳墙?

    一时间,薛庭儴脑中浮想联翩,冷汗直流。

    是了是了,虽是如今新政势不可挡,但一项国策是需要有英明的君主去支持。本就是独木难支,难之又难,能行到这一步,是嘉成帝拼了百年后满身毁誉,是无数官员费了大力气。

    若是临阵换将,新政的好势头顷刻垮塌,一切将再度回到从前。

    所以他们趁着大考在即动手了。嘉成帝一直没放弃培养自己的羽翼,所以忠心他的大臣必然会外放出京监考,以便积累资源。苏州又连着发生了两场事,于是他也出京了,还带了不少锦衣卫的人。

    若是他没有猜错,卜彦礼二人的突来邀宴,定是打着拖延他回京的主意。不出意料的话,明天定会再有幺蛾子发生,总而言之,一定会拖延他回京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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