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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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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人去抓郑高峰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吃惊,可再吃惊也没掩住他手上的挠痕。
不过这挠痕比郑老头手上的轻多了,只有浅浅的几道挠痕,估计再过段时间,这血挠痕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家人逼问郑高峰挠痕从何而来,他推说是和婆娘打架。薛庭儴得到消息,让人带郑高峰去看赵氏的手。
被压着去看完赵氏的手后,郑高峰面色一片死寂,再也说不出任何辩驳之词。
其实薛庭儴开始也以为是郑老头存心报复,可一来他已年迈,别看赵氏是个妇人,他是个男人,可赵氏被荣养多年,体态比早先年胖了许多,以郑老头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将郑氏吊死。
再来就是郑老头大抵想给儿子遮掩,却用力过猛。他手上被挠成那样,少掉的肉自然会在另一处呈现出来,可赵氏的指甲中并没有太多残存的碎肉。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只是郑高峰真是因为十年前的仇恨,所以才心存报复的?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郑高峰比他爹更嘴硬,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笑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
郑高峰被拉出去在村里示众,无数的烂菜叶子和喂猪的潲水向他迎面扑来。
郑姓人没一个出头露面,是不敢,也是不能。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年,郑姓人在村里过得也不错,除了说话不算数。
可对于一个普通的村民来说,说话算不算数似乎没那么重要。
薛家人恨郑高峰,郑姓人何尝不恨。经此一遭,郑姓人在村里的处境又将会艰难许多。
最后还是薛庭儴让人出面制止了这一切,说是有朝廷,有律法,村子里还是不要动用私刑,交给官府。
郑高峰被拉走的那一日,村民们又是放鞭炮,又是撒盐巴,似乎进入了什么庆典。
人群之后的路旁,站着薛俊才,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女。
“大哥。”
“走吧,妞妞。”薛俊才叹了口气,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恩。”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下午的时候县衙有人来报信。
说郑高峰走在半路逃跑,却不小心掉到悬崖下摔死了。
听了这件事,余庆村所有人都非常吃惊,却又骂郑高峰该死,是老天爷收他的命了。
郑家没有人愿意出面给郑高峰收尸,事实上郑高峰和他媳妇这些年一直过得不好,下面几个孩子对这个爹也不太待见。当年几个孩子都记事了,可没忘记自家会成这样,都是因为他爹偷寡妇。
不光偷寡妇还杀了寡妇,害得爷爷里正的位置没了,害得这些年他们走在外面,头上顶着个杀人犯的儿女的名声,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场。
田氏早就倒下了,最后是郑老头去给郑高峰收的尸。
郑高峰的尸体就像当年薛寡妇刚被找到时那样,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满身狼藉。县衙的人在将郑老头带到此地后,就满脸不耐烦地走了,丝毫没有打算给他帮个忙什么的。
郑老头跪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儿子,心中满是疲惫,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你说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受那些人的摆布,这种事能是你搀和
第232章 第232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招儿正在家中收拾,就接到薛庭儴奉旨出京赈灾的消息。
她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赶紧给他收拾了行囊,从衣物到药材,应有尽有。
其实早在路上时,招儿就知道薛庭儴会忍不住,果然他没有忍住。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带着孩子在家中等他。
薛庭儴入京又出京的动作,让京里关注着他的许多人都非常吃惊。
随之下来的是上面发下的圣旨,封薛庭儴为赈灾钦差,统筹河南等地赈灾事宜,有临时决断权,可不上奏朝廷。
随之一同的还有五百锦衣卫,以及京营的三千兵力。
如此大的阵势,明摆着陛下要大动干戈,一时间朝野震动,无数信函飞往各地。
事实上薛庭儴确实在大动干戈,刚出京人马还没到通州,就命太仓准备一万石粮食。
大昌朝全国各地八百多处粮仓,又分京仓、水次仓,以及地方常平仓等。而通州早在金代就是漕粮汇聚之地,大运河从南到北,通州便是终点。且从明代迁都北京后,为了存储的漕粮,京城和通州更是陆续建了很多粮仓,统称为京通二仓,又称太仓。
若说全天下哪里没粮都可能,但唯独太仓不可能没粮。
这也是为何外面粮价连连攀升,可京城受到的波及却不大的主要原因,因为有太仓撑着。
太仓的粮官收到消息后,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若要动太仓的粮,朝廷早就下命了。
可文书上有赈灾钦差的大印,也容不得他不信,且随着文书而来的,还有锦衣卫的人。他只能一面命下面人去调粮,同时快马加鞭往京里送信。
可惜赶得时间不凑巧,等到京城时,城门已经关了,只能在外苦守一夜。
另一头粮官被压着连夜筹粮装车,等到次日清晨,薛庭儴一行人带着粮车离开,京城那边的命令还没到,粮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粮食被押着离开。
消息在早朝时被披露,满朝哗然。
太仓之重,毋庸置疑。
这京城几百万百姓,还有这么多官员、勋贵王公,每天消耗掉的粮食是个惊人的数目。
湖广以及江南一带俱是欠收,自顾尚且不暇,怎可能有粮往京中运,还要管着附近几地赈灾一事。没有这两处供给,京城坐吃山空,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没粮了。
薛庭儴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动了太仓之粮。
一时间,弹劾他的官员如过江之鲫。
群情激奋,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把他拽回来最好。
等下面说完了,龙椅上的嘉成帝才冷笑道:“就算被他带走了一万石,太仓之中还有几百万石,难道诸位爱卿是怕京中无粮可用,也像那些灾民一样挨饿?须知若要身体安,三分饥和寒。饿一饿也好,也免得你们还要花银子,买那劳什子人参养荣丸吃。”
说完,嘉成帝就拂袖走了,管着朝仪的太监高呼退朝。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之后各自散去。
散虽散了,却没有消停,许多大臣都上了折子,这次口气全都变了,不再抓着怕京城无粮说,而是怕以后有人效仿,朝廷难安。
这些折子俱被嘉成帝留中不发。
另一头,薛庭儴的艰难行程刚正开始。
灾民们彼此也是通着信的,这大队人马一看就是朝廷派下去赈灾的。那一车车的粮食,在灾民们眼里比那金山还贵重,都是眼冒绿光蜂拥而至。
这趟和薛庭儴一同下去赈灾的,除了锦衣卫的一个镇抚使,还有京大营的一个副将,两人分别叫纪春德和汪良华。
汪良华见此情形,忙让兵卒们驱散灾民,甚至不惜动武。
谁曾想却被薛庭儴给拦下了。
“此次赈灾,以抚民为主,让人放粮。”
“大人。”
“就地施粥,让人告诉他们,我们这次去就是赈灾,只要守规矩,不惹事是非,跟着我们走,不会有人饿死。”
谁都闹不明白薛庭儴到底想做什么,可出京之前上面发了话,一切以薛大人的意见为主,汪良华只能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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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第233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两个大户如丧考妣下去安排,还故意佯装十分艰难,恨不得把自家粮仓底儿都刮干净了,才找来两万石粮食。
外面已经在装车了,薛庭儴让人拿来纸笔,大笔一挥写下一份笔墨。
“本官知道是占你们便宜了,可事从紧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你们不愿要这银两,可在保定府收上税粮后,凭此笔墨与陈大人换取同等粮食,银两则押解上京,陛下那里,本官会去说明。”
这是干什么呢,干什么?想证明你钦差大人没有强买强卖?
可不管怎样,薛庭儴心满意足拿到粮食,而这两个大户不光收了银子,还收到一份钦差大人的墨宝。
薛庭儴带着粮食,和一众欢呼的灾民,继续往前行。
……
就这么走一路,强买强卖一路,薛庭儴一行人终于入了河南境内。
他们这一路上宛如蝗虫过境,逢府过县皆不放过,当地大户们俱是叫苦不迭。若是府城能搬走,恨不得赶紧搬离了,也好远离这群人的行径路线。
当然,这都是奢望。
因为薛庭儴要的粮并不多,又是拿着命做威胁,很多大户和地方官基于送瘟神的心态,都是拿出粮食将之打发了。
幸好薛庭儴也算信守承诺,倒是没有干出拿了粮还赖着不走的事。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定底线,薛庭儴很聪明地没有越过那道底线,他说出的数目都是让人肉疼,但不至于泼了命都不要也不给的。
这一路上其实早就不缺粮了,不过这事外人不知道。每次拿到粮食后,薛庭儴都会留下一半,另一半命人偷偷往前方送粮,等没粮了再带着灾民们去找大户。
因为队伍太过庞大,足够掩人耳目,一时还没人发现这件事。
至于京城那边,早就有人收到薛庭儴强买强卖的消息,却没人敢说,都是佯装不知。
说什么呢?弹劾什么呢?
赈灾在前,强买强卖你又如何,人家不是没给你银子!真说急了,毒舌的嘉成帝一句你行你上啊,就足够将话堵死。
都知道这是个得罪的人的差事,谁脑子抽了才会给自己找事。不然换做平时,这赈灾钦差的位置,早就让人抢疯了。
入了河南后,薛庭儴这一行人便进行了分批,汪良华和纪春德都被派了出去。
不光带了兵卒和粮食,还带了不少灾民。
如今这些灾民日子过得可是不差,虽是依旧吃不饱,但最起码不用担心饿死和病死,每天要干的事就是跟着大队伍走,没粮了就往城门前一坐,自然有粮食从天而降。
简直过得不要太美。
其实到了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钦差大人在做什么了。
出于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也是出于救己救人,更是乐于看见那些大户和贪官们吃瘪,这些灾民都愿意干这活,哪怕这一路并不是回家乡的路。
他们愿意跟着大人,就这么打贪官劫大户。其实也不算劫,他们给了银子,他们是奉、旨、赈、灾。
灾民们活了一辈子,才发现那些贪官和大户可以这么对付,自是对钦差大人敬仰不已。
尤其钦差大人爱护民众,平易近人,一直和灾民们同吃同住,关于他的名声也在灾民们之间流传,又经过灾民之口,流传向更多的人。
钦差大人姓薛,当年可是轰动天下六元及第的状元爷,这些年在沿海一带,造福了许多老百姓,沿海一带的百姓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如今又回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这些话灾民们并不会说,他们大字
第234章 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杀人难免露了踪迹,可若是放火,那相对就要简单许多。
事后,完全可以推说是走水,谁也没有证据。
已是深夜,院外却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院中虽亮着灯,却是一片死寂,哪怕是这些脚步声,都没能引来里面人的惊醒。
魏大勇亲自带着人进了院中。
“薛大人?”
他先在外面试探地叫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动静,才做了手势
一堆又一堆木材被堆放在墙角处,还有人不停地往里面搬着木柴。同时又有人搬来一桶桶油,泼在木柴上,和门前和窗户上,竟是一条生路都不打算给对方留。
“下去做了冤死鬼,千万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你要问那些账册。也怪你不直接去府城,偏偏来了广济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抵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六元及第?真是可惜了。”
有人递来火把,魏大勇接过便扔在那堆木柴上。
火势一下子蹿了几人高,而后变成熊熊大火烧了起来。魏大勇驻步看了一会儿,直到浓烟弥漫开来,才带着人匆匆离开。
暗夜之中,橘黄色的冲天火光格外醒目。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现,一面喊着走水了,一面喊着人来扑火。
大家拿着水桶前来扑火,可惜火势只是控制不再蔓延,里面却是根本进不去人,只能任它烧着。
魏大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硬是要往里面闯,口中一口一声钦差大人。还是旁边的差役死死拉住他,才没让他冲进去。
“你松开,钦差大人还在里面,出了这样的事,圣上一定会要了本官的项上人头……”
“你也知道你项上人头保不住了?”
黑暗中,突然有人这么说。明明声音并不大,却是奇异地钻入所有人的耳中。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笼罩在月上的乌云,这才让人看见那边阴影里似乎站了几个。
“你……”
魏大勇的上下牙齿咔咔直响,竟是惊诧到眼睛珠子都凸了出来。
“怎么?很意外本官没在那里面?”薛庭儴轻轻地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其身影这才暴露在人眼底。
一身朱红色的金绣蟒袍,那是位极人臣的表示,
“其实本官也是为你着想,你说你好生生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啧啧啧,人啊,真是容易想不开,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干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把他给我拿下!”随着另一个男声响起,从黑暗中蹿出十几道黑色的人影。
却是锦衣卫的人。
不过是须臾之间,魏大勇以及他身边几个人,俱被拿下了。只剩一些手里拿着水桶的差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这一幕。
“魏大勇意图谋害钦差,现已将他拿下,从犯者速速认罪,不知情者一律挨着墙边站。”
随着扑通扑通几声响,那些差役俱都跪了下来,喊道自己丝毫不知情。
陶黑牛上前拍了魏大勇的脑袋一下:“好你个姓魏的,胆子不小,谋害朝廷命官,知道爷爷我是干什么的?瞅见没,那是圣上钦派的赈灾钦差,那是锦衣卫的镇抚使,爷爷我是京大营的,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我们使这种下九流的招数。”
魏大勇脸上惨白,嘴唇翕张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面若死灰。
薛庭儴提前来到广济仓,也就带了二十多个人。
不过把以魏大勇为首的一干人拿下,下面那些不知情的差役们并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很快,他们就把整个广济仓给控制住了。
堂中,灯火通明,薛庭儴审问魏大勇。
这魏大勇长相不起眼,倒是个硬气的,竟是紧闭了嘴,什么也不说。
不过他这一套,在锦衣卫面前可不好使。韦云杰使了个眼色,便有锦衣卫的人上前将之拎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那是疼到极致才能发出的嘶喊,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不多时,那人又将魏大勇拎了进来。
就见本来好生生的一个人,竟是浑身宛
第235章 第235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灾民们像洪水一般往前涌去,乍一看去密密麻麻,十分吓人。
这二十多个衙役在这般阵势下,无疑是螳臂挡车。
他们只能狼狈地退至一旁,见后方队伍中,有兵卒模样打扮的人,忙奔去道:“你们就不管管,冲击了府城,谁也逃不了干系。”
这些兵卒子也不理他们,这时从后方跑来几匹马,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圆领甲的锦衣卫。
“你们为何堵住我们的去路?”
这话说的,别看衙役们敢和老百姓叫板,却不敢跟锦衣卫的人大小声。锦衣卫可是皇帝亲军,谁不知道,又不是不想活了。
于是衙役头子只是苦着脸,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钦差大人因有事先走一步,我等奉命沿路保护这些灾民,其他一概不归我们管,你们跟我们说这些并无用处。再说了,这些灾民找的是钦差大人,人找到了,灾民们怎么可能会冲击府城,还是不要危言耸听的好。”
“这……”
“还不速速退开,不要挡了我们的去路。”有人呵斥,这些衙役们自然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绝尘而去。
灾民们很快就来到开封府一里境内,府城里因为收到消息,早已紧闭了城门。
巡抚衙门中,布政使姜志毅大发雷霆,一再催促武胥广济仓的消息可是传来了。
武胥急得团团直转,道:“下官已经派人去了,可如今城门紧闭,还不知能不能进来。”
“那你就不知道派几个人在城门处守着?”
“下官这便去办。”
等武胥下去后,姜志毅忧心忡忡地来回踱着步。
坐在首位上,一直没说话的巡抚项竘,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动手时就不动动脑子?”
姜志毅也是满脸憋屈:“我怎知这些灾民会闹这么一出!”
“若是本官没料错,那灾民里肯定有人怂恿。”
闻言,姜志毅当即看过来,盯着项竘,眼神一动也不动。
“中丞大人的意思是?”
“这还用说,这些灾民互不认识,从来是一盘散沙。即使结伴抱团,也只是少数,百数已是破天。可你看看现在外面围了多少人,这么多的灾民若说中间没人指使,用屁股也能想到不可能。”一直在旁边喝茶的按察使吕延寿道。
“那你们说的意思是——”姜志毅顿了下,倒抽一口冷气:“钦差大人没死?”
吕延寿放下茶盏,闲闲道:“死没死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你那手下的手下办事机警,那薛庭儴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正好被那粮官给治死了。”
对方的口气听起来太刺耳,姜志毅也不是傻子,不过是心急如焚,没去在意。此时听见对方说这话,当即满腔怒火被点燃了。
“吕大人说这话是何意,那钦差若是没死,跑不掉我,还能跑得掉你?武胥的好处,你也没少收吧,何必在这里跟我装什么置身事外!”
“本官装置身事外了?你让那姓武的不动脑袋动手时,怎么不想想后果……”
“行了,吵什么吵!”
一声冷喝徒然响起,姜志毅和吕延寿止住了争吵,可还是气呼呼的,明摆着没消气。
“敌人还没上门,你们自己反倒乱了起来,照本官来看,你们还是自己送上门引咎受死,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项竘目露冷色地看着两人。
“中丞大人,下官也不想和他吵,可你看他说的那些话。”姜志毅委屈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最关键是要弄清楚广济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你去盯着手下人,让他们一有消息便传上来,如果一直不见回来,就再派人去。”
“可……”姜志毅还想说什么,却在项竘的瞪视下噤了声。
姜志毅匆匆下去了,吕延寿望向项竘,道:“大人,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项竘抚了抚胡子,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要做两手准备。”
吕延寿一怔后,当即点点头。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
第236章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次日清晨,布政使姜志毅亲自出现在城门楼上。
下面,一众灾民正在就地垒灶煮粥。
这些都是平日里干惯了,所以他们动作井然有序,有人拾柴,有人洗锅,还有人蹲在灶前添柴看火。
像这样的土灶有许多,他们几十人一群聚在一起,十分安静。
这种安静甚至让姜志毅有些不适,不敢相信这些人就是昨日那些在城下叫嚣的灾民。
这群惯会装相的刁民!
所谓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眼睛脏的看到的只有屎,张盛的想法却完全与之相驳。
他看的是百姓的惜福,看到的是某人在治理灾民上很有一套,若是大昌都是这样的官员,何愁百姓会受苦。
张盛其实并不想来,可昨日姜志毅亲自来找他,让他有些动摇了。
哪怕是为民生疾苦,他也不该赌这口气。若是这些灾民真是冲入城中,是时城内大乱,苦得还是百姓。
“本官乃是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本官用本官的官帽向尔等保证,钦差大人并不在开封城里。若是本官没弄错,钦差大人去了广济仓,就是为赈灾粮食一事。”
听闻城门楼上有人说话,灾民们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看了过去。直到姜志毅在门楼上又重复了一遍,这些灾民才面面相觑起来。
灾民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站起,扬声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骗我们的。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嘴里没一句实话,只会打官腔。粮食不给一颗,只会抱着说没粮,可我们怎么看你们一个个吃得脑满肥肠,不像是挨过饿的模样。”
这话引起一众灾民大笑,把姜志毅笑得是脸色紫黑,差点没血液倒流气死。
可他也清楚这个必须得忍了,灾民再这么堵下去,是时惊动了朝廷,到那时候事情就捂不住了。
他忍着气,道:“这消息是本官刚收到的,本官与诸位大人也正打算去那处恭迎钦差大人,若是你们不信,可与我等一同前往。”
“真的?”
“本官至于去骗你个平头百姓!”姜志毅气得胡须直抖。
“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姑且信你们一次。大伙儿的意见如何?都应一应。”
“那就去吧,不行了咱们再来。”人群里有人应道。
还有人说:“跟你们去管不管饭?我们天天闹饥荒,不管饭我们可没力气走。”
“就是就是。”
“人都快饿死了。”
听到下面这些泼皮无赖的话,姜志毅气得脸又红又青,半晌才跺着脚道:“本官这就去给你们找粮。”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城门楼上垂下一根根绳索,其上都绑着粮袋子。
城里还是不打算将灾民们放进去。
灾民们一哄而上,将粮袋子解下来,扭头便去造饭。
饭其实还是之前的熬的粥,不过每个锅里都又加了米,总算不用吃那清得见底的稀粥了。
直到这些灾民们吃饱喝足,才从中让出一条大路。
城门缓缓开启,先跑出来许多拿着大刀的衙役,排成一排,将所有灾民隔开,门里才驶出两辆马车。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便往广济仓去了。
这广济仓看似粮仓名,实际上算是一个小镇。
不过里面并没有平民,除了一个个粮仓,就是一些粮官和差役、粮丁。
这趟除了姜志毅,按察使吕延寿也来了。
等一行人到了广济仓,大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将他们放了进去,灾民们却是拦在外面。不过薛庭儴也派了人出去说话安抚。
“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到了开封,为何竟没有派人去开封城报信,我等也好来迎接?”
薛庭儴含笑道:“事从紧急,也不用做这些虚套。”
姜志毅和吕延寿对视一眼,两人作揖行礼:“下官姜志毅,下官吕延寿,拜见钦差大人。”
“不用多礼,二位坐。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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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之后,薛庭儴对筹粮之事进行了分派。
他的意思是由官府出面购买那些大户手中的存粮,按之前市价计算,若是大户们不愿要银,事后补粮也可。
总而言之,粮食必须拿出来。
有粮就能好好说话,没粮让他们各自掂量着办。
这还是薛庭儴一贯的套路,强买强卖。只是这次不用他亲自出面了。
待一切都安排罢,连着几日未曾合眼的薛庭儴,回到安顿的住处中。
招儿正在房里,她依旧穿了身男人衣裳。
烛台下,红妆扮男装,端得是异种风情。尤其招儿体贴,见他回来,就上前为他摘下官帽,并宽衣解带。
换做以前,薛庭儴早就按捺不住了。
这厮是个表面正经,私下浪荡的,曾不止一次在內帷中,让招儿穿了男装。可五次里,招儿能有一次答应就不错了。
今日他却毫无兴趣,也是累的。
其实招儿也累得不轻,只是还有许多杂事要安顿,她也是刚忙完,薛庭儴就回来了。
“就这么饶过他们?”招儿脸色有些不忿。
薛庭儴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道:“暂时也只能这样。这些人里其中有多少蠹虫硕鼠,咱们且不知,无凭无据也不能因自己猜测,就兴师问罪。再说,赈灾还要用人,把这些人处置了,人手从何而来,到时候下面只会更乱,而且我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招儿好奇地看向他。
薛庭儴又道:“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倒不是以武力而论之,而是强龙初来乍到,地头蛇却盘根错节,他们彼此守望相助,方方面面都能打点到。若是无事也就罢,我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可如今赈灾之事不宜耽误,与其把他们都处置了,不如让他们先下去干活。”
“你的意思是——借力打力?”
薛庭儴笑着点点头:“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我先歇着再说。”
“歇一歇也好,你最近也累得不轻。”招儿心疼道。
“你最近也辛苦了。”薛庭儴揽着她的肩,两人去床榻歇息。
薛庭儴的一番隔山打虎,搅动地何止是一两个人的心。
从布政使衙门出来,有靠山的都去找靠山,没有靠山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发愁。其实钦差大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拿着圣旨压着他们去对付那些当地大户。
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借’来粮食,要么自己掂量着办。有把柄在手的,还能怎么掂量,只能先保命再说。
巡抚衙门中,姜志毅和吕延寿都来找了项竘。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走正门,而是走后门。项竘也没在前衙见他们,而是在后衙的书房中。
“我说兜兜转转闹什么,原来都应在这儿!”吕延寿冷笑。
可问题是这招打得他们有苦说不出,武胥那边就不提了,该扫尾的已经扫干净了,问题是那个粮官还在钦差的手里。
那粮官是武胥的人,武胥有没有对他说过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有钦差说盘了广济仓历年来的账目,这些账目他们平时从没关注过,账目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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