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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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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这情形,小道士苦笑:“这下麻烦了。”

    “不过也好,慢慢找吧。太快找到了,李吴氏的求死之意未去,到时更是麻烦。”

    “这好不容易才造就了一个美艳女鬼,哪能那么容易让她魂消,是不?”

348 若得情深,何惜此身

    十多天后,后花园里。

    小道士品着香茶,看着园中正交头接耳的两个美人。哦不,两个美艳女鬼。

    啧啧,真是养眼,忒养眼了,看着心里舒坦啊。小道士叹道。

    虽然这两个美女,其实和他便无多少关系。李吴氏贞洁自守,对夫君之外的男人不肯多看一眼。虽然敬重小道士,但却极是客气。柳清妍那更不用说,也就是相处久了,才不再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可有这两位美女在,依旧破败的点春园里,便有了满园春色。尤其是,当柳清妍抿嘴一笑时,那完全就是,春意喧嚣啊!

    “登徒子,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柳清妍叫道。

    小道士讪讪一笑,走过去。

    李吴氏嗔道:“妹妹怎么说话,好生对仙长无礼。”

    柳清妍回道:“哼,姐姐别看这小子长了一副好脸皮,其实没脸没皮。别说骂几句了,打几下都没事。”

    李吴氏无奈,起身一礼:“小妹出言无状,还请仙长见谅。”

    小道士苦笑:“娘子无需在意,贫道已经习惯了。”

    柳清妍嗔道:“什么叫习惯了,说得我好像很泼辣似的。”

    小道士继续苦笑:“岂敢,你可是大家闺秀,无双才女。”

    “敢问柳才女,不知叫贫道过来,有何贵干?”

    柳清妍冷哼一声:“叫你去找人,找了小半个月,怎地还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没把姐姐的事,当成一回事?”

    这话一问,李吴氏便竖起了耳朵听,显然她一直放心不下,只是不好追问。

    小道士委屈了:“清妍,你冤枉我死了。这些天里,东府大街的左邻右舍我可问了个遍。便是李郎君以前应卯的刑房,贫道也问了个明白。”

    李吴氏忍不住问:“真一点线索都没吗?”

    “有,”小道士答道:“当年娘子去逝后,李郎君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后,立即就辞了官,不曾向同僚辞行。”

    “好在李郎君在刑房里,与一王姓检详官最是交好。当时此人有追了出去,与李郎君共饮了一场酒。所以,王检详应知李郎君的下落。”

    “只是这十五年间,王检详调动频繁,现只知其在临安城中,具体任何职、在何处却是不知。贫道正在托关系,打听王检详的下落。找到此人后,便应能找到李郎君。”

    李吴氏郑重一礼:“多谢仙长。”

    小道士回礼:“不敢!只是要委屈娘子,在这多呆些时日了。”

    李吴氏再一礼:“又得打扰仙长和妹妹了。”

    柳清妍笑道:“我可是巴不得能夜夜陪伴姐姐。”

    “既然还要相处一段时日,两位就别这么客气了。又是‘娘子’,又是‘仙长’的,好生生分。”

    “天一子,你听好了,姐姐的闺名叫吴淋铃。以后你唤她吴姐姐,她唤你张弟弟便是。吴姐姐是嫁了人的,可不能叫什么淋铃。”

    吴姐姐一听大羞,便去拧柳清妍的嘴:“女子的闺名岂能告知夫君以外的男人,妹妹大不知礼。”

    柳清妍躲闪着,笑道:“我说了这小子没脸没皮的。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被他‘清妍、清妍’地叫得再亲热不过。所以我得事先声明,不然,他定会‘淋铃、淋铃’地叫个不停。我可是为姐姐好嘞。”

    两女在那嬉戏打闹,自然有春光乍现,小道士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一丝。

    他叹道:柳清妍在自己面前,是一个可敬才女;在柔儿面前,是一个可亲姐姐;在吴姐姐面前,却是一位可爱妹妹。

    也幸好有这位可爱妹妹在,到得今日,吴姐姐脸上终展露了笑容。

    注意到了流着口水的小道士,吴姐姐立即停止了打闹,整理起衣物来。好了后,忍不住白了小道士一眼。

    这般端庄的丽人,这一眼瞧来,却是,娇媚无限。其中蕴含的风情,让小道士不禁为之心醉。

    哎,怪不得她一玉殒,她夫君立即大病一场,辞官离去。有如此夫人,哪个男人敢不爱得死去活来?

    柳清妍也嗔道:“姐姐,不理这登徒子,我们弹琴吧。”

    吴姐姐说:“好,正想向妹妹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上次听了一晚琴曲,便知,姐姐的琴艺与妹妹不相伯仲。这几日相谈,更知姐姐的园艺还在妹妹之上。对姐姐,妹妹可是佩服的紧嘞。”

    “可奴家只精于这两样,哪像妹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奴家以前也有‘临安第一才女’的美名,可跟妹妹这‘天下第一才女’比起来,那就相形见绌了。”

    小道士在旁说道:“我说两位,就请别相互吹捧个不停,我可还在等着听琴嘞。”

    柳清妍白了他一眼,纤纤素手按在琴弦上,拨动间,清音响起。是一首《平沙落雁》

    柳清妍弹毕,吴姐姐继续,是一首《汉宫秋月》

    一时,小道士只听得如痴如醉!

    论琴技,这两女当是天下一绝啊!相比之下,许若雪可就逊色了好几分。

    并且,两女的风格大不相同。

    柳清妍鸣琴,以恬静优美为主,其中多有变化,将“技”之一字,运至极至。而吴姐姐弹琴,琴音中总有股或隐约、或浓郁的轻愁幽怨,将“意”之一字,运于极至。

    能同时欣赏两位风情不同的丽人,风格不同的仙音,这真真是,人生至幸!

    琴音袅袅,余音未绝时,如痴如醉的小道士,不由取出紫竹箫,吹了一曲《长门怨》

    箫声呜呜,两女立时眼睛大亮。吴姐姐手指动了几下,终不好意思拨弦,于是让位。柳清妍便坐下,玉指拨动间,琴箫合鸣!

    一曲终了。

    小道士放下箫,叹道:“二位美人,琴技神乎其神!”

    柳清妍抿嘴一笑:“过奖!倒是你的箫艺出人意料,堪称一绝。天一子,你倒是时不时地会给人惊喜。”

    吴姐姐也笑道:“奴家自负才艺高超,直叹知音难求。却没曾想,今晚竟得遇两位知音,奴家幸甚。”

    小道士便说:“原来只是两人相互吹捧,这下好了,成三人相互吹捧了。”

    这话一说,三人相视大笑。

    这一笑后,小道士只觉心旷神怡。不由心中暗叹:“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逍遥似神仙啊!”

    “只是,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还少了若雪,少了柔儿,少了雀儿。”

    “我去,张天一,你还真是,欲壑难填!”

    数日后。

    小道士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三张葱油大饼,正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他咬了一口,啧啧,真好吃。

    小四哥在一旁坐下,笑得眼都没了:“贵人,承你大恩,昨日一天,小的整整赚了,纹银十三两。十三两啊,我去,跟做梦似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小的赚得太多,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有三十两银子,算是给贵人的一点分润。钱不多,只是小的一点心意。”

    小道士晃了晃手中的葱油大饼:“有这个,足矣!钱财对我来说不过身外之物,你有心便行。”

    他赞道:“小四哥,我看你虽出身贫穷,但做人懂感恩、做事有分寸,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小四哥知他是奇人,也不强求,将钱袋收下,压低声音问:“贵人,自你上次请了高人,布了法阵后,鬼宅中就再没了琴声。大家都以为恶鬼已被灭,这赌局就散了。却没成想,这几天夜里鬼宅里又传出琴声。而且跟以前不一样,之前的琴声是一下有一下没,现在的琴声却连续不断。”

    “前晚有人不信邪,偷偷地爬上墙头,正看到后花园中放着一张琴。那琴左右根本没人,却有琴声清楚传出,正正的鬼弹琴。当时他就吓了个半死,回去后立马大病一场。”

    “所有人都说,那鬼更厉害了。要不贵人,你搬出鬼宅吧。”

    小道士笑道:“我若搬出去,你的赌局岂不是输了?你要是没了银两,怎么娶你的美娇娘。”

    小四哥犹豫了又犹豫,终咬牙说道:“贵人是好人,好人怎么能死在恶鬼的手里?赌局输了就输了,银两没了,小的再想办法。”

    小道士呵呵一笑,拍了拍小四哥的肩:“无妨,我既然敢住下去,自然有万全的把握,你放心就是了。”

    说完,小道士将最后一个大饼揣在怀里,挥了挥手,告辞而去。

    来到通玄观,小道士刚一见到天玄子,就听天玄子说道:“你要找的王检详,找到了。”

    小道士大喜,一拱手:“多谢,他住哪?”

    天玄子说了地址后,看小道士转身便走,就怒道:“我花了好几份人情,就当得你一句谢?”

    小道士一拍脑袋:“也是哦!”

    他将怀中的葱油大饼往天玄子手中一塞:“趁热吃,很好吃的。”

    “你!”看小道士扬长而去,天玄子狠狠地咬了大饼一口,权当这是小道士身上的肉。

    只是嚼了几下后,他笑道:“的确是极好吃。这哪买的?”

    “哼,这小子,一个哪够,明天得叫他带三个来。”

    晚上,小道士垂头丧气地回到太清院。

    柳清妍见了,便问:“发生了什么事?相处这么久,倒是第一次看你这样。”

    小道士看了看,没看到吴姐姐,便压低声音说道:“我找到李郎君了。”

    “啊,在哪?”柳清妍大喜:“吴姐姐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夫君和孩儿,极是思念。昨天夜里,她偷偷地哭了半宿,任我怎么哄都不得开心。”

    “李郎君不好,很不好。”小道士苦笑:“事实上,十五年前,他即已过世!”

    “什么!”柳清妍大惊:“那,那吴姐姐怎么办?她,她岂不是会伤心死。”

    “是啊!”小道士叹道:“这怎么跟她说啊!”

    “哎!这下如何可好,她又要一心求死。”

349 佛道斗法,龙虎相争

    后花园里。

    “弟弟好似有话对奴家说。”吴姐姐放下了手中的香茗。

    柳清妍抢先答道:“哪有啊!”

    “哦,那却不知,弟弟今晚为何对奴家这般呵护?”

    柳清妍笑道:“呵,这小子心里向来藏不住事,有什么都放在脸上的。姐姐你看他,这不神色很正常吗?”

    “至于说对姐姐这么好,”柳清妍伸手,在小道士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你个多情汉。说,是不是对姐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我去,这忒冤枉了。小道士心里叫屈,脸上,却只有羞涩地低下了头。

    吴姐姐看着小道士,若有所思。似想到了什么,她身子忽然一震,低声说道:“是吗?”

    这句“是吗”之后,她便沉默。

    柳清妍还想说些,打消吴姐姐的疑虑。小道士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该知道的,怎会知道。姐姐既然心里已有了怀疑,就说了罢。这样疑神疑鬼,反倒徒惹人伤心。”

    硬着心肠,小道士说道:“姐姐,你夫君并孩儿的下落,我已打探的明白。”

    吴姐姐依旧低着头,可身子却忍不住发起抖来。她张口欲言,却又止住。

    小道士长叹:“你孩儿已搬离京城,定居秀州。你夫君,你夫君当年辞官以后,不过两个月,便已,与世长辞!”

    “请姐姐节哀!”

    吴姐姐仍旧低着头,身子却似忽然凝滞了。柳清妍大不忍心,上前搂着她,哽咽道:“姐姐,你想哭便哭出来吧。”

    这话一说,吴姐姐的泪便如雨下,一滴滴滚入茶杯中,却荡不起一丝涟渏。

    她声音颤抖:“请弟弟回避下。”

    小道士起身,一拱手,急急离去。

    未及离开后花园,他便听到,身后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伴随着这哭声,一股极浓极郁极沉极重的哀怨,在太清院中,迅速弥漫。

    哎,小道士唯有,对月长叹!

    他不敢离去,便守在院门口。不一会儿,便见柳清妍急急飘来:“我,我不敢再呆在姐姐身边,你去安慰下姐姐。”

    看着小道士,她恶狠狠地警告着:“天一子,姐姐现在正值脆弱之时,你万不能趁虚而入,明白了没?”

    小道士苦笑:“我是这样的人吗?”

    进了后花园,看着伏案痛哭的吴姐姐,小道士一时束手无策。女人只要一掉眼泪,他从来都毫无办法。

    干脆,小道士取出紫竹箫,将园中这浓郁的幽怨,化成了呜呜的箫声。

    箫声本就易悲,在美人的痛哭声中,更显悲凉。于是不知不觉中,小道士泪流满面!

    直吹到两腮痛了,小道士才放下紫竹箫,擦去了眼中的泪。

    他一看,喜道:“姐姐,你终于不哭了。”

    一直似看非看地看着他的吴姐姐,这才目光一凝,叹道:“弟弟的箫在替奴家哭,奴家在听箫哭。”

    小道士说:“我知姐姐定有段伤心往事,姐姐不愿说出来,我也一直不敢相问。只是姐姐,伤心时把伤心事说出来后,心里就会宽敞很多。不然郁结在心中,这份伤心只会越积越浓,只会更销人魂。”

    吴姐姐沉默了一下,摇头:“有些事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对人言。纵使这些事化成了刀剑,将你杀死,你也只能将它放在心里。”

    看她如此,小道士心中长叹。这院中的幽怨丝毫未减,还渐趋浓郁。这吴姐姐,估计死意已决。

    于是他说道:“秀州离京城不远,不过一日多路程。我明日便动身前去秀州,还请姐姐随行。”

    “一别十五年,姐姐的棋儿已长大成人。看姐姐对棋儿这般思念,便知此子必是麟儿。我正好见识下,长大成人后的棋儿,是如何的风姿过人。”

    吴姐姐沉默了下,问:“我的棋儿,想必依然健在,对不?”

    小道士一听这话,便知大是不妙,可他能说这个“不”字吗?

    果然,吴姐姐就说道:“既然如此,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说完她起身,呆立良久后,轻轻说道:“临安大慈寺的钟声,极是好听。奴家许久未曾听过了,想去听几遍。姐姐告辞!”

    小道士连忙说道:“姐姐不说,我还不知道京城竟有这等好处,我便随姐姐前去,一听佛声。”

    吴姐姐叹道:“你又何必!”

    身子一闪,她穿墙而出。

    小道士急急翻过墙,一路狂奔。好在吴姐姐飘行虽快,但她所行处,总有一股浓郁的幽怨,缠绵不去。小道士便顺着这股幽怨,一路追去。

    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座大佛寺外,小道士看到了吴姐姐。她正往寺内飘去。

    小道士大叫:“等等。”

    吴姐姐不听,速度更快。

    小道士叫道:“姐姐若进去,我便跟着进去。自古佛道相轻,姐姐莫要害我,被些和尚打成猪头。”

    吴姐姐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道士,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温情:“弟弟何必如此?”

    “奴家已心如死灰,弟弟若真心疼奴家,怎忍心让奴家这般活在这天地间,时时受尽煎熬。”

    “让奴家去吧,奴家想早日转世投胎,以偿今生罪孽!”

    小道士苦劝道:“姐姐,这世间有恶便有善,有悲便有乐。姐姐何必纠结于前生的恩怨不放?活在这天地间,与清妍相伴,弹弹琴、种种花,冷眼看尽人间炎凉,岂不大好?”

    “再说,身为人母,姐姐真忍心不顾棋儿?需知姐姐是灵鬼,自有本事庇护你的棋儿。守着他平安成长,看着他结婚成子,这样岂不更好?”

    “退一万步来说,姐姐即便今日求了魂消,可魂消后,姐姐以为还能转世股胎吗?错了,大错特错。”

    “天地之间自有规则。姐姐在阳世间徘徊十五年,现在再身化灵鬼,姐姐已绝无转世投胎的机会。今日魂消,便是彻底灰飞烟灭,从此不留天地间。这样,还谈什么来生与夫君再见?”

    听小道士这么一说,吴姐姐便犹豫了。小道士大喜,正待再劝说,大慈寺中,一声佛号忽然喧起:

    阿弥陀佛!

    小道士大惊,吴姐姐身上散发出的幽怨太过浓郁,已惊动了大慈寺的高僧。

    “快走!”小道士急急叫道。

    可已来不及!

    大慈寺里,有真言传出,“唵”

    吴姐姐立时一声痛叫,灵体一阵乱颤。

    再一声“呢”,再一声“咪”

    吴姐姐灵体立时暗淡,她长叹一声,再不挣扎,闭上了眼,竟是,放弃了抵抗。

    小道士心中大急。吴姐姐虽是灵鬼,但鬼术浅薄的厉害,连寻常阴鬼都大是不如。佛家的六字真言,她怎能抵挡得住?

    情急之下,小道士以最快速度布成玄武阵,护住吴姐姐。

    真言再起,已自然无用,吴姐姐即将崩溃的灵体,终于不再消散。

    可真言声不绝于耳,小道士也不敢撤去玄武阵。他只能苦笑着,看着大慈寺山门大开,然后三个和尚,缓步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他凝神闭目,左手拨动念珠,右手单掌竖立,口吐真言。

    直来到身前,他才一睁眼,看向吴姐姐,目光如电:“哼,好个厉鬼,竟敢挑衅我大慈寺,真真是,自寻死路。”

    小道士急忙上前一拱手,恭敬说道:“敢教长老得知,吴姐姐是灵鬼,不是厉鬼。”

    那老和尚看向小道士,寿眉一轩,脸上不怒自威。他喝道:“身怀如此怨气,纵现在不是厉鬼,日后也必成罗刹!”

    小道士解释道:“吴姐姐有怨而无恨,正因如此,才身化灵鬼。心中即无恨,如何成厉鬼,更不论罗刹。”

    “长老,吴姐姐得天地大机缘,才得已化身。她从无害人之心,更绝无挑衅贵寺之意。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长老开恩,饶过她这一回。”

    见他苦求,吴姐姐却叹道:“弟弟,不用说了,你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奴家来此,本就是寻死。大师出手,正合奴家心意。弟弟请退下。”

    小道士坚定地摇头:“你即称我一声弟,我即称你一声姐,那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魂飞魄散!”

    那老和尚一听大怒:“你个道士,自恃有几分道行,在这纠缠不清。若不速速退去,我真圆便连你也灭了。”

    一听真圆这名,小道士心中一声长叹,知道这事,再无转圜余地!

    真圆法师,大慈寺监寺,是临安城首屈一指的高僧,声名极盛。他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尤其容不得鬼物。因他年幼时,父母皆被恶鬼所害。因此他遇鬼即灭,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小道士心中长叹,不是说,真圆法师要么是在除鬼,要么就在除鬼的路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呆在大慈寺中。可今天怎么这般巧,就让自己给撞上了?

    心存一丝侥幸,小道士说道:“真圆长老,贫道听闻,……”

    “住口!”真圆法师嗔目怒道:“既然你愿拼死相护,那就,和这厉鬼,一起魂消吧!”

    他转身,喝道:“吹法螺。”

    法螺声响,大慈寺中一片嘈杂。足足三十好几名和尚,鱼贯而出,将小道士和吴姐姐围在当中,各自手执法器,盘膝坐下。

    大慈寺前,一场道佛斗法,一触即发!

350 九天召神雷

    什么叫霸道?

    这,就叫霸道!

    小道士生性恬淡,从来极少动怒。可这一次,他动了真怒。

    一声不吭,小道士收了地上的玄武阵。

    然后,他重新布阵。

    阵眼,灵宵神符;阵基,桃木符;阵身,灵,组成,玄武阵。

    阵中,再用铜钱剑、三清铃等法器,组成一首尾相连的八卦,护住阵身。

    事情怎会发展至此?吴姐姐珠泪涟涟,苦劝道:“弟弟何苦为了奴家,与这么多高僧为敌?速速离去,速去!”

    小道士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布完法阵,看了一眼众僧,眼里波澜不惊。

    他淡淡地说了句:“请!”

    真圆法师那双怒目死死地盯着他,道了声:“好!”

    然后他提气,喝了个“唵”

    这一真言起,众僧皆闭目。口念佛咒,手动法器。或敲木鱼、或摇宝瓶、或转佛珠、或晃金轮。

    黑夜中,立时,佛光大起!

    有蓝光、有黄光、有红光、有白光、有橙光,从众和尚的毛皮、皮肤、骨齿、唇舌等处放出,在空中汇聚、纠缠、融合,越聚越多,终成巍峨高山。再山崩,崩碎,压下。

    一时天地之间,只见五彩奇光!

    佛光,为佛陀之光,代表圆满。大慈寺的和尚借寺中众生愿力,合众人念力,激发出来的,虽非真正佛光,但其驱鬼除邪的威力,自是沛然不可挡。

    小道士脸上无波无动,他口喧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玄武阵顿时白光大炽,在空中清晰地凝成,龟壳形。

    五色奇光,从天压下!

    白光如礁,地上屹立!

    五色奇光,瞬间,淹没了白光。

    如山般压力袭来,玄武阵一阵乱颤,小道士浑身剧震。

    大喝一声,小道士所有的法力,疯狂地涌入玄武阵中。

    而铜钱剑等诸多法器上,白光瞬时流传,在八卦中循环、壮大,然后注入玄武阵中。

    吴姐姐双手捂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神奇瑰丽的一幕。

    那无穷无尽、色彩纷呈的佛光,轰击着,那至阳至刚、浩然凛利的白光,虽则无声,却荡起一阵阵,有形的涟渏。

    涟渏泛去,这片光海于是分外绚烂!

    可吴姐姐清楚地知道,这绚烂的光海中,隐藏着怎样的杀机!

    白光摇摇欲坠,似便要崩散。而当光罩破碎,那只是看上一眼,就让她浑身颤栗的佛光,定会将她吞噬的,点滴不存!

    哎!吴姐姐悠悠一叹。她看了一眼,额头上的冷汗如春笋般争相冒出的小道士,叹道:“何苦嘞!”

    然后她闭上眼,等着毁灭的降临。

    可毁灭没有降临。

    佛光来势极凶,去势也极快。当潮退时,光罩上已布满了密如蛛网的裂缝。

    可终究没破!

    且在几个呼吸间,就焕然如新!

    玄武阵,竟抵御住了,这惊天一击!

    盘膝静坐的众僧,睁开眼,个个一声惊呼。

    便连真圆法师也口喧佛号,叹道:“老衲平生不服道士,今日,却不得不敬你三分。”

    “只是,你能挡得住一击,却能挡得住多久?”

    他僧衣一挥,喝道:“起咒!”

    佛光再起!

    佛光如潮,虽不再是如之前那般,集聚全力,发出惊天一击,可却绵延无绝,攻击不断。

    小道士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就算他自身修为再是精湛,可能支撑得了多久?就算法器中蕴含的法力再多,可又能用得了多久?

    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小道士心中惶急时,他心中忽地响起了惊天巨喝。

    这巨喝,不在他耳边响起,却是在心中响起,直问其本心。

    这是,佛家他心通!是真圆法师用神通,扪心一问:

    “天行有常,万物有法。生死轮回,便是天理。此女既已身死,就已脱离人道。还强留在阳世间,那就是逆天而行。”

    “你自恃道行高深,助她行此逆天之举。岂不知,天命不可为!凡逆天行事者,必遭天谴!”

    “你若执迷不悟,今日,便当形魂俱灭!”

    这声大喝,如雷霆乍起,小道士心中大震,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大道无形,贫道不敢深知。但灵鬼一物,即然存在,自有其道理,何来的逆天而行?”

    “贫道行事,向来‘顺本心,合天意’。此女生前极是良善,死后也不曾害人,岂应落得个魂灭的下场?她不该死,贫道不想她死,就自当护她不死!”

    那声音喝道:“冥顽不灵!”

    小道士浑身一震,心神清醒了过来。他心中骇然,于不知不觉中,夺人心神,一问直指本心。这佛家神通,果真了得!

    就这一恍惚,小道士身上压力大增。他极力维护,只觉体内空虚,大是吃力。

    不行,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必得想想办法。

    情急之下,小道士一咬牙。

    他闭上眼,将心神,强行从玄武阵上移开。

    手中法力输入不停,心神却转移到别处,这自然极极难办到。

    可也许是这段时间的修心大见神效,小道士一试之下,竟然成功!

    保持心神不乱,无喜无悲,小道士在脑海中臆想出,自己身在虚空,左手掐集神诀,右手持铜钱剑,脚下走集神罡,口中念集神咒。

    当心中有感时,他心念一动间,玄武阵中众法器形成的八卦蓦地白光更盛,而小道士就臆想,自己乘这八卦扶摇直上云宵,面谒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然后虚空奏表,请其相助!

    他这般一动念,玄武阵立时威力巨减,晃了几下后,终破灭!

    玄武阵破!

    吴姐姐瞪大眼,看着五彩佛光,从头顶,如山洪般灌入!

    她一叹!

    叹声刚起,忽然,玄武阵再现!

    而这次,玄武阵发出的,不是白光,而是,淡淡的金光。

    白光刺目,是阳气;金光威严,是,神灵之气!

    这淡淡的金光,极薄、极淡,只是一层淡淡的薄雾,遮在二人身上。

    可,这看似一口气便能吹去的金光,却任那汹涌的五彩佛光如何撞击,依旧,纹丝不动!

    念经声,淡去。

    众僧看着这金光,目瞪口呆!

    大慈寺门口,数百无修行的和尚和几十佛门信徒,看着这金光,目瞪口呆!

    “阿弥陀佛!”真圆法师叹道:“于激战中,用臆想之法,沟通神灵,请动神灵附身。借神灵之气,立玄武法阵。道长的修为,老衲,自叹不如!”

    “可,我大慈寺号称临安第一佛寺,若集全寺之力,尚奈何不得一个小道士,我大慈寺颜面何在?”

    “所以,抱歉!“

    说完,真圆法师嗔目怒喝:“开,护寺法阵!”

    数名老和尚顿时大惊:“监寺,不可!”

    “为一时意气之争,妄动护寺法阵。临寺,不值,更不可啊!”

    真圆法师不听,怒喝:“开,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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