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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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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行啊,几日不见,大有长进,都会坐地起价了。

不待对方开口,小豹子伸手往拓拔淳一指:“你要是个男人,咱俩就一对一,单挑。我要是赢了,我带着我的媳妇回家,你要是输了,马上滚回金阗去,这辈子别再出来。”

拓拔淳眼中寒意更深:“你倒是自信得很啊,那你要是输了呢?”

小豹子将胸脯一拍:“我若输了,我这条命,你就拿去。”

“好!”拓拔淳忽地看了张蜻蜓一眼:“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你若是输了,不仅是你的命,你的女人也都得归我。”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针锋相对,激战一触即发。

嵬项族。

“你们说什么?”宇文都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死了?死在金阗人的手上?”

“是!”负责来传话的沈大海一脸正直,无比肯定:“我们刚带着宇文头领离开不久,谁知就遇上了金阗人的埋伏,在交战之中,尊兄不幸被乱刀所伤,等我们发觉之时,已然亡故,连我们的人马也折损不少。现在潘将军让我们回来传个信,金阗人极有可能去偷袭赤烈族了,想来,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

响鼓不用重锤,宇文都兰听到此处,已然明白过来:“你们的意思,是我族出兵去救援赤烈族?”

“唇亡齿寒,若是赤烈族真的全军覆没了,你们嵬项族也就岌岌可危了。”祝心远不是危言耸听,这个道理宇文都兰也能明白。只是现在就让她去,这仗到底要怎么打?金阗国兵强马壮,要是硬碰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的顾虑,潘云龙也早就想到了,祝心远把对策告诉她:“潘将军倒有个法子,也不需要太多的兵马,只多带些火箭锣鼓,远距离惊散金阗的队伍。他们毕竟吃亏在人数太少,只要把他们的队伍打散了,赤烈族的围困自然就解了。只是你们,为免遭报复和偷袭,最好换个地方安置。”

宇文都兰当下就明白了,西戎游牧民族的家就在马背上,一旦有天灾或是战事发生,他们的移动会非常迅速。现在西戎局势未稳,他们若是不肯归顺金阗,确实不能在一个地方安居乐业。除非等到天降大雪,冰封道路,出兵极其困难的时候,他们才能安定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等于正面和拓拔淳交恶,那她原本计划中的万斤粮草和千匹牛羊不也泡汤了?没有了实际的利益,谁还肯为她卖命?

宇文都兰反应敏捷,立即反问:“那我们过冬的粮草怎么办?若是南康肯给我们粮草牛羊,我们愿意驻扎到落雁关外去。”

祝心远在心中暗赞,这个女子真是当真机巧灵俐之极,一点亏也不肯吃的。怪不得云龙大哥栽在她手上,实在极是难缠。幸好潘云龙提前料到了她可能有此一问,想了个对策,否则祝心远此刻就要抓瞎了。

“宇文小姐说笑了,你们要是跑到落雁关去,此处的广袤土地岂不平白的拱手让人?再说了,你们刚输了我们南康,只有向我们南康纳贡称臣的,怎么可能反过来还要我们的粮草支持?说白了,金阗若是统一了西戎,我们不过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但到时被奴役的,可就是你们了。”

宇文都兰微哽,听祝心远又道:“当然,既然潘大哥说了要关照你们,自然不会不管。现在不是有一些小部族投靠了金阗族么?我们南康已经摸到了不少情报,大小姐大可以带着人马去抢他们的东西啊,反正金阗国有钱,那些归顺他的人,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宇文都兰彻底懂了,心中又是憋屈又有几分骄傲。潘云龙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什么都给你算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半点便宜也不让你占到,还得逼着你去给他卖命。

话说得轻巧,让拓拔淳统一西戎也无所谓,可要是真的无所谓的话,他们南康又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插一杠子进来?可是现在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宇文都兰深知,西戎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部族也有不少。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吞并几个小部族,壮大自身的实力,说不定倒是成就了自己做一番大事。

西戎这么大个地盘,眼馋的可不止金阗国一家宇文都兰思忖既定,爽快的答应了:“好,我这就点二千兵马,前去助阵。二位是回去报信,还是随我们的人同去?”

“兵贵神速,我们当然跟着大小姐的队伍一起去赤烈族。”

宇文都兰听及此,算是彻底打消了疑虑。迅速传令下去,一方面让将领带上士兵,随沈大海他们去赤烈族,一方面就让那些老弱妇孺们迅速收拾东西撤离。

狡兔三窟,西戎的大小部族都不止一个定居点,所以很快就和族人们商议定了要迁徙的地方。

但是另一方面,宇文都兰也毫不客气的管祝心远要可以打劫的部族名单及大致方位,她要亲自带队前去:“是你们南康人说的,兵贵神速,既然早晚都是要抢些东西回来过冬的,不如就趁现在了。”

够泼辣,够胆识,祝沈二人心中暗挑大拇指,幸而他们这一路前来的时候,已经将西戎各部的情况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很快给宇文都兰指出一个可供劫掠的目标。

宇文都兰安排停当,几拨人各领兵马,分头行事。

很快,原本喧哗热闹的嵬项族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风声在呼啸。

赤烈族。

刀锋如雪,剑影如霜。

拓拔淳的刀法刚猛,舞得如漫天飞雪一般,带着透骨的寒意,雷霆而下。可是他的对手,却如一泓沉静而坚定流淌的秋水,无论那飞雪再肆虐,只要落下,似无声消融了。

张蜻蜓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那两人的动作太快,好似两团光影碰撞在一起,看得她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两人已经缠斗快一柱香的时间了,还未能分出胜负。拓拔淳的鼻尖微有汗意,对面前的这个对手,越来越慎重以待。

无怪乎是名将之后,手上确实有些真功夫。偷眼觑着左右,因离了自己的指挥,军心难免有些浮动,赤烈温这会子工夫可没闲着,又组织族人展开了好几次有效的攻击。

眼见黑甲战士们不断有伤亡出现,拓拔淳心急如焚。他不像潘云龙,就单枪匹马的冲过来,完全没有顾忌,他的成败,还关系到所有将士们的士气。

原本想着想三招两式将潘云豹打发了,也好在张蜻蜓面前显显威风,却没到此人如此扎手,拖了这么久,还没解决。这可怎么办?他心念微动,迅速有了主意。

就见拓拔淳忽地面露焦急之色,手中的长刀更加如雪片般上下翻飞,似是心浮气燥起来,很快,就卖了个破绽。

潘云豹嘿嘿一笑,忽地欺身上前,挺剑直指他的咽喉。

拓拔淳心中一喜,刀法忽地一变,侧身避开,原来方才那只是个虚招,只为了诱敌深入而已,这一刀眼看着就要从潘云豹的肩上斜劈而下。可是潘云豹竟不变招,似是要同归于尽一般,只将手腕一转,从他的咽喉移到他的心口。

“王!”

“小豹子。”

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打法,有些胆小的,甚至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拓拔淳怒视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却是忍不住惜命的刀锋一转,和他的剑硬生生的碰到了一块。

铛地一声巨响,随后剑芒与刀锋相撞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都疼。

张蜻蜓使劲捂着两只耳朵,眼见那两人使尽全力的硬拼之后,都各自后退了三步,脸色都不甚好看。

“好剑啊!”潘云豹缓过气来之后,首先检查了下自己的承影。看来老爹没拿假货坑他媳妇,给的确实是一把真正的宝剑。

反观拓拔淳手中的长刀,却在相撞的刀口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这不是他的宝刀真的敌不过承影,而是在方才那一瞬间的对垒中,潘云豹是心无旁骛,全力以赴的,而他却是最后一下临时变招,这本身就露了怯,兵刃也自然会被人家的剑气所伤。

只是拓拔淳却一时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还以为是自己技不如人,生生的把刀都给损了。再加上方才那一撞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体内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更加的无心恋战了。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极会审时度势,见此立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将手中毁损的长刀一扔,渭然叹息:“器不如人,算我输了!”

“别呀!”潘云豹可不吃他这一套:“输就是输,怎么叫算你输了?你要是不服气,我也撤了兵刃,咱们赤手空拳,再战一回!”

这小子是真傻不是装傻?拓拔淳心内郁闷,不过他是真的没心思再跟他纠缠下去了。不过暗恼潘云豹这么不给面子,吩咐左右:“来人呀,将此人给本王押下!”

什么?张蜻蜓也恼了:“嗳,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打输了要放我们走的。”

“是啊,可是本王真输了么?不过是兵器受损而已,他有赢过我么?”拓拔淳冷眼看着潘云豹,出言狡辩:“是他自己说,要赤手空拳,与我再战一回的。既然如此,当然要将你们暂时留下了。现在本王还有要务在身,没这么多时间跟你们纠缠!”

“打不赢就耍赖,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你想打?老子不奉陪了!”潘云豹火了,重重呸了一声,大步就往张蜻蜓马前而去。

“给我拿下!”拓拔淳一声断喝,就见四周的侍卫立即向潘云豹冲来。

眼看潘云豹双拳难敌众人,就要被无数长刀架上头颅了,却见他突地好似猎豹一般旋身跃起,一手抓住一名卫士的刀背,似要夺刀,那士兵本能的将刀上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而潘云豹正好就借着他这个力,往上一跃,跳出了这刀锋林立的包围圈,右手的长剑顺着刀杆削向士兵的五指,士兵惊慌,只能撒手,潘云豹旋身一个飞踢,正好将那士兵踢落马上,夺了他的长刀,杀向被侍女们又包围起来张蜻蜓。

他无长兵刃在手的时候,那些侍女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带了兵刃?多亏了小豹子好心,没欺负那些弱女子,只用刀背相向,将她们赶开便罢,一俟跳到媳妇马背上,他再不停留了:“走!”

张蜻蜓紧紧搂着他的腰,高声附合:“走!”

马儿撒蹄就往外狂奔,潘云豹吹了个唿哨,铁华黎斜刺里冲出来:“少爷,少奶奶,这边走!”

拓拔淳这一气非同小可,这要是让潘云豹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他还颜面何存?眼下这仗也不用打了,回家抱孩子得了。

第273章 格杀勿论

“传我号令,令忽尔奇将军立即在后方起事,澹台明霁,你在此掌管战事。能夺到多少地盘,就夺多少的地盘,若是抢不过,就尽量的烧杀抢掠,毁其根本,本王要亲自去捉拿那人,你们这边两队人马跟上!”

“王,不可啊!”澹台明霁大惊失色,他就知道张蜻蜓那个南康女人是祸水,王已经为她放过了嵬项族一马,若是此处再无功而返的话,那他们统一西戎的大好时机真的就一去不返了。

可是拓拔淳心里虽然明白,但此刻怎么能让他放弃?“若是真的让那个男人带着本王的美人走了,那才是千古笑柄呢!”

那美人又不是您的,您就是抢回来了,人家的心也留不住,这话噎在澹台明霁的喉咙里,却硬是不敢讲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英明无比的王,还算有良心的只带着两支百人队就追着美人跑了,澹台明霁能怎么办?果断拔出长刀:“将士们,听我号令,一起杀入大营之中,抢到多少东西,都归你们自己!”

嗬!这下可够鼓舞人心的,不过这种打法也是极其缺德的,历来为人所诟病。澹台明霁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只能采取这种打法,激起三军将士们的斗志,却也明白,此战一出,想要收服赤烈族的人心,却是绝对不可能了。

赤烈温气得破口大骂:“一帮兔崽子,比土匪还缺德族人们,咱们现在是背水一战,若是不胜,连女人孩子都保不住了。年轻力壮的都跟我过来,女人孩子们跟在后面!”

此时此刻,在生命财产遭到巨大危胁时,赤烈族上下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摒弃了一切前嫌,听赤烈温的号令。

可当忽尔奇带着四千铁骑从埋伏了多时的狮泉河后也杀过来时,他们确实力绌,有些抵挡不住了。正在万分焦急之时,却听四下里锣鼓声响,有人大喊:“赤烈族的朋友们不要慌,我们嵬项族来救你们啦!”

这一嗓子,可是给绝望中的赤烈族人带来莫大的信心。就见四周嗖嗖嗖的火箭不断射出,宇文都兰见天气不好,还特意让士兵们带了火油,抹在箭簇上,就是掉到水里,也极难熄灭的。

赤烈温振臂高呼:“嵬项族的朋友来了,大伙儿跟着我往外冲!”

在这番里应外合之下,终于给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这场大战,虽然赤烈族损失惨重,但却保存了实力。尤为重要的是,从此,赤烈族和金阗结下了深仇大恨,日后给拓拔淳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沈大海和祝心远领着人过来,发现这里果真如潘云龙所料,已经交上手了,便借口要寻找他们的自己人,溜之大吉了。

嵬项族负责带兵的将领见确实打起来了,也没空再搭理他们。只是奇怪,如此战场上怎么不见了金阗的国主?

金阗的国主正在抓人,没时间。

张蜻蜓扭头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慌:“他们来了,这可怎么办?”

“不怕不怕!”潘云豹安慰性的拍拍她紧搂着自己的小手:“要是一会儿追上来了,你跟阿黎一起走,我将他们引开!”

张蜻蜓急道:“那样不行,太危险了。”

“没事!”小豹子嘿嘿一笑,示意她放心:“你看大哥给宇文朴抓走那么些时都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们不一样!”张蜻蜓心里清楚,拓拔淳可是比宇文朴强悍太多的人了,若是潘云豹真的落到他的手上,恐怕是讨不了好的。

现在是拓拔淳想抓活的,所以没有放箭伤人,若是一会儿他失了耐心,放起箭来,他们三个恐怕一个也跑不了。

她心中一紧张,手臂上不觉用的力度更大,勒得潘云龙微微皱眉:“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硬梆梆的?”

此言一出,张蜻蜓才陡然想起一件要紧物件,将硌着潘云豹的那枚金刚石额链收起,又迅速从怀里掏出两枚蜡丸来。

“你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张蜻蜓手上不停,细心的用指甲把那层白蜡剥开,露出两枚黑乎乎的霹雳弹。这是她离开南康来西戎之时,带着防身的,剩下这两颗一直没机会用。在嵬项族安定下来之后,怕受潮了,特意拿蜡封上,一直藏在身边。

拈起一颗霹雳弹,张蜻蜓嘿嘿贼笑:“你们都把耳朵捂好,注意提着点马,现在,我就让他们看看姑奶奶的本事!”

她反手一扔,霹雳弹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飞向追兵。

拓拔淳起初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赶紧避开,并提醒士兵们:“小心,避让!”

可是那枚霹雳弹却悄无声息落在地上,就跟个小石子似的,根本没啥动静。

张蜻蜓这一急非同小可,难道这东西到底是受了潮不管用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把第二枚也扔了出去。

这回那些追兵可不怕了,连队形都不变,只是这一回,却听轰然一声巨响,那霹雳弹落地开花,砸出一个大坑,爆炸力的余波带动头一枚落下的弹子,又炸了一回。恰好因追兵们的大意,前仆后继折损不少兵马。

张蜻蜓得意之极,哈哈大笑:“看,我这本事厉害吧。”

“那当然,我媳妇是什么人呀?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惊天动地!”潘云豹极力附和,猛拍马屁。

拓拔淳在后头脸都绿了,留几个人照顾伤兵,发狠狂奔。

眼看他们又要追上来了,铁华黎急道:“少奶奶,你快点再扔几个过去。”

呃……没有了。张蜻蜓这回也是一筹莫展了,正在着急,却见胡浩然终于带着人赶至了:“云豹,往这里来。”

有接应了潘云豹大喜,毫不犹豫的就向他们的方向而去。待他们从这条路上通过之后,胡浩然一挥手,旁边的士兵们立即拉动机关。

拓拔淳眼力很好,当即发现地面上多出十几道藤蔓棘刺编成的绊马索:“大家小心!”

他提着马,小心的跳过,这一下整个队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胡浩然带着人转头赶上,边跑边告诉他们:“早看到你们了,就因为要弄这些东西,一直不敢出来。弟妹,你那玩意儿从哪弄来了,可真厉害!”

张蜻蜓嘿嘿乐了:“是谢家小妞做的,回头找她要去。”

跑了一时,眼看着拓拔淳又追上来了,胡浩然不由得赞叹:“这金阗国的马真是好,这脚力,可真是带劲儿,你们现在赶紧去红格尔的老王客栈,云龙大哥在那儿等着大伙儿呢,我带人再拦一时!”

“要走一起走!”潘云豹勒住马:“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快说!”

胡浩然开怀大笑:“果然是兄弟,那就来搭把手吧。”

他一马当先,冲到路边,就见那儿已经收罗了不少他们刚刚搬来的大石和砍伐下来的小树,俱都用草绳绑了起来,码放得整整齐齐。

就见胡浩然从马上一弯腰,探身抓起一颗大石,借着草绳之力,用力往后一甩,这个动静可不小,拓拔淳不得不小心避开。胡浩然又抄起一棵小树扔过去,横在路上,让追兵前进得更为艰难了。

潘云豹和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抓了巨石树木投掷过去,就算拓拔淳可以避开,可是其余的士兵有些不注意的,就难免磕碰着受伤。

有人就提议了:“王,我们这样可不行,老是被动挨打。他们还有那么多人,我们能放箭么?”

拓拔淳再看一眼在潘云豹身后的张蜻蜓,虽有些不舍,但却不得不狠心下令了:“放,只小心不要伤到那个女人!”

霎时间,急速的箭如索命的流星一般对着他们袭来,除了张蜻蜓和潘云豹,其余人一概没有放过。

张蜻蜓见拓拔淳不愿伤了自己,仍是手下留情的,便果断道:“浩然,你们先走,我们垫后!”

“快呀!”胡浩然还在犹豫,但潘云豹已经主动带着媳妇撤到最后了。

走胡浩然快马加鞭,和众人冲到了前面,察觉他们意图,那些士兵自然也就收了箭,不敢再射。

这一追一跑之间,红格尔上,那个孤零零的小客栈已出现在视线里了。

风临居的暗渠里,也很快得到消息:“他们来了,不过有追兵,潘将军,这可怎么办?”

王老板急得直搓手,这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人手上都没停,在忙着扎筏子,做风帆。

他这儿是有船,但只有一条小船,那是为了传递消息,和紧急情况下送人离开的,撑死了也就带十来个人。可他们一共有五十几号人,怎么办?

现在天凉了,不能再像上回潘云龙引珠母河的水时,让大伙儿抱着牛羊皮扎的气囊离开,只能就地取材,扎起了皮筏。

大伙儿的手都磨破了,包括祝心辰和谢素馨在内,但没有一个人慢下来,因为谁都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潘云龙沉声道:“这个地方是保不住了,准备放火烧店吧。不过这条暗渠却不能给人留下,老王,你这儿应该埋了火药吧?”

“有。”所有细作的据点里都有这种东西,预备着危急时刻同归于尽的。只是王老板担心:“可是追兵那么多,要是毁了这暗渠,剩下的人就没法子上船了呀!”

“可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就为了他们几个全都耽搁了。”这种时候,潘云龙必须有全局观念:“实在不行,只好让他们走陆路回去了。”

走陆路?那可太危险了。可除了这样,又哪里有第三条路?

沅江和狮泉河就汇聚在此处后面的断崖下,除了从客栈里的暗渠下来,除非从崖上跳下来。但下面水流湍急,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可连潘云龙的亲弟弟和亲弟妹都在上面,他的建议,大伙儿怎么能反驳?

王老板想了想:“这样的,潘将军,你看我们能不能在悬崖上架个软梯?咱们现在赶紧编,应该还来得及!”

谢素馨忙道:“这个我可以帮忙,大表哥,我这儿有一对特制的飞抓,只要有能抓住的地方,承托几个人不在话下,完全可以用来挂梯子。”

祝心辰见潘云龙仍皱着眉头,似是不大赞同,便道:“其实只要有根绳子就行了,他们都会功夫,不用梯子那么麻烦。我这条马鞭是姑姑赐的,上面缠了乌金铁丝,韧性极强,扯不断的,把它拆下来缠在绳子上,再加上小谢的飞抓,这便既不耽误事,也能让他们下来得容易点了。”

潘云龙听及此,终于微微颔首,表示通过了。

王老板已转身去找绳子,蒋孝才凑在祝心辰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一路以来,你就这根马鞭有这么一点用了。”

讨厌!祝心辰忿忿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满肚子坏水,不知明讥暗讽过自己多少回了,就嫌她是个累赘。他自己不就仗着有点小聪明么?有啥了不起的,等到平安脱困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整此人一顿,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火。

蒋孝才就喜欢看她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却发作不得的样子,微一挑眉,心中偷笑着去忙了。

“都回来了么?”客栈前,负责接应潘云豹他们的是也刚刚赶回来的沈大海和祝心远。

“一个不少!”胡浩然让那些士兵们赶紧上去,自己同样留下来殿后。

潘云豹带着媳妇最后上来:“我哥呢?船呢?”

“已经在下头了!”祝心远一面说话,一面将绑在客栈四角的绳索扔给他们:“拉!”

为了造筏子,这客栈已经给拆得差不多了,四人合力,连人带马往前一冲,小小的客栈顿时如催枯拉朽一般,垮了。数不清的砖石木板顺着山坡滚滚而下,再次阻碍了拓拔淳的队伍。

金阗国主真的生气了,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提马扬鞭:“除了那个女人,所有的人给我格杀勿论!”

“喏!”

第274章 男儿本色

无边的箭雨,带着凌厉的杀意蜂拥而至,交织成一张透着死神意志的网,将他们密密麻麻网在其中。

张蜻蜓没有料到,那个金眸的男子竟然一直手下留情。他的士兵不是不能征善战的,只是顾忌着自己,所以才一路隐忍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开杀戒吧?

“快走!”沈大海扔下火把,引燃了早已泼上油脂的客栈废墟,熊熊大火映在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里,让那股暴烈之意愈发浓洌的弥散开来。

忽地,就听噗地一声,挡在最前面的祝心远肩头上中了一箭,在马上晃了几下,到底是栽了下来。

“快去救他!”张蜻蜓一把将潘云豹往那边推去,小豹子来不及多想,飞身过去救人。

谁也没想到,张蜻蜓这个时候突然冲到了最前面,直面拓拔淳:“你不是要抓我吗?我跟你走,别再伤害他们了!”

寒风呼啸,眸光里还闪着泪的女子高居马上,面色娇柔,眉眼妩媚,却是大义凛然的站在了所有金阗将士们的面前。

风,吹起她的长发,漫天飞舞着,无比柔软,却韧性十足,犹如斩不断的丝丝情意,鼓舞着她,做出最勇敢的决定。

不是她不贪恋身后温柔的万丈红尘,实在是不忍心见到旁人再为她受累,为她牺牲了。她不过是凡间一个小小的女子,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实在是经不起任何人以血以生命来交换,不论是亲人,还是旁人。

不敢回头,是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失去勇气,再也不肯挪开目光。所以张蜻蜓背对着潘云豹大声催促:“云豹,快走啊,快带他们走,走啊!”

如果她还有最后一点用处,如果拓拔淳对她还有最后一点怜惜,就请让他平息怒火,放过他们。

只是,为什么?眼中却有泪珠不断的滚落,每一颗,如晶莹的珍珠,带着灼人的温度,滚过冰凉的面颊,都似从她内心深处抽离出来,每一颗的落下,都那么的痛彻心扉。

“你……”潘云豹的话音未落,忽觉脚底之下传来巨大的震动,还有轰隆隆如闷雷般的巨响,冲击着每一个人耳膜。

发生了什么事,是地龙翻身了吗?惊悚犹如看不见的冰冷的风,迅速把每一个人的心给淹没。

在红格尔的高地之下,断崖之后,五只小船悄然驶出。潘云龙断然下令:“你们升帆吧。”

“大表哥!”谢素馨在前面最安全,也是唯一的船上喊:“再等一等吧,二表哥他们还没下来。”

如果可以,潘云龙又何尝不希望能再多等一会儿?可是他不能,这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生死也系在他的身上,他再疼爱自己的弟弟弟妹,再担心上面的兄弟,也不能自私的让这么多人为了他们而等待。

站在最后一艘皮筏子上,潘云龙仰望着断崖上方高高垂下的绳索,心急如焚。为什么,还没有人下来?

祝心辰已经急得大喊起来:“哥哥,你们在上面吗?你们快下来呀!”

祝心远无法回答,捂着不住涌出鲜血的肩头,心中有紧张也有些惭愧。潘云龙是想着他功夫好,才把他留到最后的,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受了伤,反而连累了大伙儿。甚至让张蜻蜓一个女流之辈挺身而出,这实在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他一时剑眉倒竖,忽地对扶着自己的潘云豹耳语:“你快去把弟妹带过来我一会儿冲到前面去,缠住他们的王,你们趁机快走!”

他这是决定牺牲自己性命,给他们拖延时间了。

可是谁又能够接受?胡浩然不动声色的靠近他:“我们可从来就没有丢下兄弟的习惯!”

彼此对视之间,许多年前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忽地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兄弟情谊,义薄云天。

同样是居高临下,在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后,拓拔淳很快就看到了下面的情景。当然,也看到了,在那处断崖上,所留下来的唯一绳索。

张蜻蜓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是凭借着拓拔淳脸上的惊愕,以及祝心辰的呼喊,她不难想象到,那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了。

主动又催马往前走了两步:“拓拔国主,您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为了救我,才冒犯了您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你住嘴!”潘云豹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将祝心远交给胡浩然,昂然走上前去:“姓拓拔的,你还算是个男人么?抢不到人家的媳妇就要赶尽杀绝,这是男人该干的事么?你要是个汉子,咱们一对一的比过,要不然,就等着日后兵戎相见,在马背上分个高低。现在你侍强凌弱,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笑话!”拓拔淳阴沉的目光从张蜻蜓的脸上移到他的面上:“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世人只会记住最后的赢家,有谁在乎输赢的过程?今日若是易地而处,你又可曾会放过我?”

潘云豹冷哼一声:“起码,我不会去抢别人的媳妇!”

“云豹,你别再说了!”张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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