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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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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卢月荷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她一笑,只是情绪却低落下去,再也没有心情说笑。

边关有多少将士,就有多少春闺梦里人。惦念着远方的人儿的,又岂止她们两个?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夜色下的边关,重峦叠嶂,峻伟雄奇,在淡淡月色下,隐隐绰绰显得分外苍茫辽远。这能勾起人诗兴大发的美景却不能让初到边关不久的将士们有一丝欣赏,反而益发恼怒。

虽是入夏,但不时呼啸而来的山风仍是凛冽逼人的,更兼挟着尘土沙石,劈头盖脸的打得面上生疼。

“呸!”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土沙的唾沫,潘云豹抬起手背擦拭了下嘴角,但牙缝里却仍是残留着那股子渣渣的不适,令人不快。

“你那没用的,还是拿水漱漱吧。”蒋孝才递上自己的水囊,显摆系在面上,掩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汗巾子:“早叫你们跟我学,一个二个都不听,非要讲气度,讲潇洒,现在好吧,水都没一口了,还是我才最实在。”

潘云豹没有理会,后头却走上一人,白了蒋孝才一眼:“都学你这样,整支队伍都要摔下悬崖了,还打个屁的仗。”

“喂,常大个子,我不过是偶尔失足,这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我又没掉下去,你有什么好说的?”蒋孝才瞪起眼睛,抵死不认。

常衡一声嗤笑:“是啊,要不是潘二拉了你一把,你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就到阎王爷跟前喝茶去了。”

“你是不是见哥们这还有水,心里妒忌啊?”蒋孝才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当下就跟他斗起嘴皮子。

潘云豹一声不吭,专心看路。二殿下李志在经多方打探,仍与潘茂广联系不上的情况下,最终和将领们商议,决定采纳潘云豹他们的意见,将兵马分成三路,他自统中军,走大路,仍是浩浩荡荡往边关而去。

另外却又偷偷分了两路人马,一路由胡浩然祝心远等人带二千兵马,经由朔州的黄沙岭,寻求谢尚贲的支持,斜刺里突围。另一路就由潘云豹蒋孝才等人同样带二千兵马,由辽州的双峰峪斜刺里突围,期待能够出奇制胜。

潘云豹找到魏鹤年,先递上二殿下的手书,再送上章致知交给他的拜帖。魏鹤年一看,既是军务正事,也是昔日好友的女婿,当然格外尽心尽力。

他们这地方比较荒凉,一般就是打劫,都不往他们这儿走。当然驻军和朝廷对其的重视程度也比不了粮草富足的朔州,没那的兵强马壮。这魏鹤年的官儿也没有潘云豹的二舅舅大,但他却在此处苦心经营十余年,非常了解当地的民情民风,给了潘云豹他们非常好的意见。

双峰峪这个地方顾名思义,就是两道山峰夹着一道狭长的山道,地势很是险要,但是更适合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潘云豹他们想要通过这里斜插出去,其实很容易引起敌兵的警觉。

敌兵虽不攻打这里,但也在不远处的前方建有碉楼,日夜监视着这里的动向。所以魏鹤年就提出,想要产生更好的效果,不如干脆绕开这条大道,走山路直接插到后头一处腹地,从那个地方打出去,反而离敌军的心脏地带更近。

从前魏鹤年是手上没兵没将,又要兼顾着守关重任,故此虽然想到了,却不敢造次。这一回,既然潘云豹他们要从他那儿开战了,他就适时提了出来,在期望他们建功立业的同时,也期待着能给自己带来些许功劳。

第210章 喜忧参半

章致知远在京城不知道,他这回可给女婿帮大忙了。

这也就是潘云豹来了,否则换了别人,魏鹤年还真不一定愿意这么掏心掏肺的给出这么好的建议。

官场上的规矩,多是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特别是在战场之上,若是打赢了,争功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没个信得过的人提携,有了功劳也未必能给人记住。万一打输了,那要背黑锅的时候,搞不好就把自己给推出去了。所以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宁可少一事,这也就是看在章致知和潘茂广的份上,魏鹤年才大胆提出这个建议。

潘云豹他们一听,简直是如获至宝,都是年轻人,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都愿意冒险来博一把。

既然要去,就得做得周全。魏鹤年老于世故,办事精细,准备好干粮水囊,亲自带队,把潘云豹他们送入山林,解下马匹脖上所有銮铃,拿棉絮包住马蹄,让他们养足精神,等到暮蔼沉沉才派了心腹能干亲兵,护送潘云豹等人前往目的地。

据他的估计,走上一夜,待明日天明之际,就能到达地方,恰好就能赶上临行前与李志约定的攻击日期。

不过就算临时有变也不怕,魏鹤年特意给他们多准备了几日的干粮,现在时已入夏,草木葳蕤,山中颇多可以藏身之处,纵耗个两三日亦不是难事。

潘云豹他们此时正是趁夜行走在山路之中,只是不惯这西北气候,晚上刮起风来,飞沙走石的,连呼吸都避不开那漫天的尘土,极是恼人。

魏鹤年派来带队的将领郑三元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笑呵呵的转头道:“待走过这一路,再往前就有树了,那时便没这么多的沙石。”

常衡不由的问起:“既然有树能活,那为何这些地方不多种些?纵是树不好养,种草不也强些?”

“这你就不懂了!”不待郑三元答话,蒋孝才得着机会,已经指着狭小的山路教训起来:“你看这儿的路,这么点窄,再往哪里种树去?纵是养了草,也得给人踩死,动动脑筋想想吧。”

“蒋公子说得有理,但也并不完全如此。”郑三元道:“西北山多水少,风沙也大,这一带路边是养不活树的。所以才辟出来做了路,若是有草有树的地方,必有人家,也不至于让人走了。”

潘云豹听得心中一动:“有树的地方就有人家?那我们一会进了山林,会不会也遇到人?”

郑三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得笑了:“真不愧是潘大帅的公子,顾虑果然周全。咱们去的地方是也有人家的,不过等到冬天才有猎户进山来狩猎,这个季节却是没有。纵是遇到挖草药的百姓,避我们这些当兵的还来不及,断不至于有些什么别的企图。”

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些好。潘云豹和蒋孝才等人交换个眼神,彼此都是这个意思。

他们这一路辛苦,自不必提。及至天色将明,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候,便到了目的地。

这儿是一处山坡,从这里放眼往下看去,就见星罗棋布的大帐密密麻麻的围着当中的一座孤城。

郑三元令人潜伏下来,低声告诉他们:“这儿就是青龙滩了。那当中的孤城便是我们南康往西的第一座城池,夕临。庞将军的大军就被困在……”

他这话音未落,忽地,就见火光亮起,在他们的西南面,有一队不知是哪里的兵马不声不哈的冲了出来,全是骑兵,不是拿着松脂火把往大军中间扔,就是举着火箭往帐篷上射。

这个打法实在太缺德了,今儿黎明前的这一阵子风出奇的大,西戎人的军队在这个山谷里驻扎多时,经过春天里的几场大风,帐篷栅栏等物都吹得干燥得不行。那些火把火箭上又带着油脂,沾着一点就烧起火来,极难控制。

而这个时候又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待敌军营里敲锣打鼓的闹将起来,就见那一队人马已经杀进了大营之中。逢人就砍,遇人就刺,得着空还不时的在马上拿长枪挑起火种四下散落,闹得天翻地覆。潘云豹他们都是头一回上战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一个二个热血沸腾,磨拳擦掌的就要往前冲。

郑三元急得跳脚,赶上前把人拉住:“都别慌,别慌,且看看是怎么回事,咱们再出手帮忙不迟。”

正在此时,就见那被围困的孤城之上也亮起了无数火把,似是知道援军来了,城头上还趴着人不住的往下张望。

“还看什么呀?快向外突围啊!”常衡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把这边的战局看得非常清楚。

这一路不知是哪里来的兵马已经异常骁勇的把这边的战线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只要被困的大军出来接应,这就是条能够逃出生天的坦荡大路了。

有一枚火弹,对着夕临城的方向高高射出,这是南康国催促出兵的信号。可是被困的大军不知是因何故,犹豫了半天都没有往外冲,而此时,越来越多的敌军已经反应过来,向这支奇袭的部队疯狂的反扑。

不知是哪个士兵,急得一张弓冲天射出三枚火弹,那被困的大军似是此时才决定出手,可是这一犹豫,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战机。因为天,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开始亮了。示意收兵的号角被人呜呜吹响,那路人马准备撤退了。可是摸黑来得容易,再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眼见着自己的同胞们被包围,潘云豹也坐不住了:“郑将军,你让我们去吧?”

“现在去了,就是送死!”郑三元的脑子异常清楚,指着下方:“你们看到没有,那些人最多只有两三千兵马,就是咱们全冲出去,也不过是两千,能冲得过人家这十万大军?”

“那怎么办?”国家危难当头,谁都放下了私心,常衡也帮着说话:“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不成?”

“那你们以为呢?”郑三元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贵:“我不会让你们为了一时的热血,就白白的把命送掉,除非咱们的大军有进一步的行动,否则任何人,都不准越雷池一步,就算现在被围困的人是我自己,我也还是会说这个话!”

他的话很残酷,却是最符合战场实际的需求。

潘云豹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队人马被围攻,被绞杀,却无法做出任何进一步的行动。那种感觉,就像拿刀子在剜着人的心。小豹子看不下去了,抱着头蹲下,心里难受得无法言说。

可就在此时,忽听见敌方后头一阵大乱,又不知是哪里杀过来一队人马,放起一把熊熊大火,烧得映红了半边天。

“是粮仓,是敌军的粮仓着火了!”蒋孝才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云豹,你看,你看。”

他的潜台词,潘云豹不用问也明白,那个位置,在敌军的最后方,除了潘云龙,还能有谁?

这下子,谁都不能拦着他了,那是他哥,他亲哥潘云豹上战场就是为了找他的飞速的冲上一匹马,潘云豹单枪匹马就要往前冲。

“下来,你快下来。”郑三元死命的抱着他的腿不放:“你敢临阵抗命,是要军法从事的。”

“呼——啪!”随着那场大火,终于,在敌军的前方,南康的阵营里,有一枚金色的信号弹的升起来了,在半空中炸响,绽开一朵绚丽的花。

这是发动进攻的信号,很快,有一枚蓝色的信号弹,在潘云豹他们的斜对面升空,那是胡浩然他们准备妥当的信号。

这回郑三元再不阻拦了,沉声吩咐:“放信号,准备,冲!”

绿色的信号弹高高升起的时候,潘云豹第一次真刀实枪的冲进了战场。所谓生死,不过都在一瞬间。

谁都没想到,他们会从这个地方冒出来,这里并不是最初约定的地方,也是敌军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他们的出现,就像一把尖刀,捅进了敌军的软肋,打得他们阵脚大乱。而深入腹地的结果,是换来越来越多的敌军的反扑。

“不行人太多了,我们要向外突围。”郑三元抹一把脸上的血迹,领队往之前的那拨人马靠拢。那拨人马自从他们出现后,也在有意识的向他们靠拢。他们两方靠得最近的,要是能成功会合,比单个的往外冲,成功的机会大很多。

似是察觉到他们的企图,一层又一层的敌军蜂拥而上,想把他们困在其中,分部蚕食。

毕竟都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看着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去,许多人的手脚都开始发软。在战场上,士气一怯,必败无疑。

郑三元看得着急,连声大吼:“莫要慌,稳住阵脚。”

可是他再着急也没用,那些京城来的新兵跟他也不熟,根本就不听他的,眼看着节节败退,就快溃不成军的时候,忽听一声炮响,震耳欲聋。

就在潘云豹他们原先埋伏的山坡下方不远处的树林里,又冲出来一队士兵,扛着的大旗上写着斗大一个“潘”字。

爹?潘云豹几乎都要欢喜的叫出声来,就见有一个面如锅底,手持板斧的大将冲了出来:“潘大元帅在此,尔等休要惊慌,往外杀啊!”

这一声号令,可比什么都管用。

潘茂广谁不知道啊?那在南康国的军队里,是跟神一样的存在,有他在这儿,谁还怕?士兵们士气大振,潘云豹更是不顾一切的往那里靠拢,在军队里,也不能喊爹,只能以官职称呼,潘云豹冲到那黑脸汉子的身边就问:“元帅呢?潘千户还在后头,我们是不是带兵直接杀过去?”

那汉子瞅了他一眼,且战且问:“你们是打哪儿杀出来的?”

“我们是从双峰峪抄小道过来的。”

“那条道好走吗?”

“还凑合。”

“要是敌人追上来,就凭咱们这些人,能跑得掉吗?”

“这个得去问问郑将军!”潘云豹一把格开扑过来的敌军,就往郑三元方向赶去。

那汉子动作倒也不慢,如影随形的就跟了上来:“我自己问,还快一些,你给我指个方向。”

潘云豹拿铁枪给他做掩护,那汉子两步就蹿到郑三元处商量了。

小豹子忽地心头猛地一沉,不对,若是他爹真的在此,怎么会不出现?还想着如何撤退,难道是他爹出事了?

而那边,郑三元已经跟那黑脸汉子商议妥当,果然吩咐:“后队变前队,掩护先头部队,撤退。”

队形陡然一变,潘云豹等人又都留在了后头,就是想问也没办法问了。心里再着急,也只能等到回头再说。

那黑脸汉子让郑三元去头前领路,他和潘云豹等人断后,这汉子也是天生神力,一路上不停的砍些小树,横在路中,然后放火,阻拦追兵。

潘云豹和常衡有样学样,一个掩护,一个砍树,倒也配合得有模有样。

那黑脸汉子颇为欣赏,远远的冲他们一乐,咧出一口白牙。胡浩然也生得挺黑,可比起他来,倒白得多了。

等到退回来时的路,走了一段,却又不回双峰峪,潘云豹他们跟在后头,也不知带他们走的是什么路,总之只是跟着大部队跑。只见追兵倒是越来越少,倒是顺利的得以脱身了。

事后才知,是二殿下李志见这边升起潘字帅旗,下令其他方向的将士不顾一切的向前推进,让敌军不得不放弃这一头,这才解了他们这边的困境。可那边,却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当这一场战事,传回京城的时候,是喜忧参半的。

喜的是,刚到边关的二殿下李志立了一功,带领新军狠狠打击了敌军的锐气,潘云豹等人皆有立功表现。忧的是,潘茂广负伤了。潘云龙也暴露了位置,他放火烧了敌军的粮仓,引得敌军盛怒,被嵬项族的族长狐狼,也就是胡浩然杀父仇人的儿子宇文朴亲自带兵追杀去了。而更糟糕是——

“你说什么?”董少泉脸瞬间就白了。

张蜻蜓很为难,但必须告诉他:“浩然,负伤了。”

第211章 事情的真相

胡浩然负伤的消息是张蜻蜓从她哥章泰宁那儿听来的,潘云豹在前线立了功,连带着出谋划策的魏鹤年也受到了褒奖。章致知在朝堂之上听得面上有光,就趁便向兵部打听了一下。

据说,潘茂广的伤势不太严重,倒是胡浩然伤得不轻,皇上怜恤其是功臣之后,非常关心,专程派人用八百里加急往前线送去伤药,又派出太医院的一位御医随后赶至,以示关切之意。

潘家父子三人都在前线,章致知明白女儿肯定牵肠挂肚的心情。都来不及等到回家,刚退朝就命小厮找来大少爷,跟儿子亲自面授一番,让他赶紧给张蜻蜓去报个信。

章泰宁径直找到张记猪肉铺,让人把三妹请到外头的酒楼包厢,又如此这般的跟她交待了一番,让她安心。

张蜻蜓前脚送他出了门,后脚就回来跟董少泉知会了一声。这事儿也瞒不住人,早些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回头在胡惜容面前,才沉得住气。

都知道上战场就不可能不流血负伤,但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来到面前时,还是让人无法接受,一贯冷静自持的董少泉很快连嘴唇都白了:“连皇上都惊动了,一定是伤得很重吧?那他究竟伤到哪里?伤到什么程度?”

这点张蜻蜓也不知道。战时的军情乃是绝密,除了皇上和少数几个股肱大臣,没人知道详情。

就连潘茂广的负伤和潘云龙现在的险境,也只是语焉不详的几个字,再想要多问些消息,是半个字也问不出来的。

“少泉,你也别太担心了。怎么说还有云豹他们那帮子兄弟在,一定不会让浩然有事的。再有,皇上都亲自派御医送御药过去了,应该很快就能调理好的。”张蜻蜓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他。

“是,浩然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董少泉喃喃说着,似是给自己宽心,但是那紧绷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松驰不下来了。

其实张蜻蜓的心情也轻松不起来,潘云龙给人追着打,恐怕危险程度比胡浩然更高,这话她回头要怎么跟卢月荷说?

“你们这是怎么了?”陆真从外头进来,就瞧见这姐弟二人愁眉苦脸的相对无言。

董少泉毕竟是男子,心里有了烦难也不愿意轻易往外说,只推说有事,就往外走。而女子有了解不开的愁肠反而愿意跟人倾诉,尤其陆真又是个惯会拿主意的,于是张蜻蜓就一五一十跟陆真说了。

“陆姨,你能帮我拿个主意么?这要是嫂子知道了,不得愁死?”

陆真这回也当真没了主意,这种事情轻不得,重不得,瞒不得,但也如实说不得。这让她能怎么办?

再想一想,他们家里都有人在前线拼杀,自己的外甥却被强留了下来。再说起战事,心里多少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就像是生生占了人家的便宜一般,让陆真心里也很是不好过,哪里又能想出主意来?

张蜻蜓直到进家门的时候都没想好该怎么跟大嫂开口,打算先强颜欢笑的糊弄过去。只是玉梨,也就是雪儿的事情解决了,萧老太太已经如约“卖身”进了潘府。她一双眼睛虽瞎,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张蜻蜓一回来,她便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了。

“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蜻蜓重重的长叹一声:“算了,您老也别听了,听了也没得犯愁的。”

这话萧老太太不乐意听,把脸一拉:“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听你几句话的资格都没了?”

张蜻蜓着意要替嫂子树名声,对外是用卢月荷的名义把人买回来的。只是卢月荷现在有了身孕,院里多有不便,萧老太太就在张蜻蜓的院子里住。张蜻蜓倒是腾出一间上房来专门安置她,又借要新买的两个小丫头学规矩为由,轮流跟在她身边朝夕伺奉,礼数非常周全。萧老太太感念张蜻蜓替她解决了那么一件大事,待她如同自己的孙女一般,平时虽不怎么管事,但真有了事情,却不会不管。

“您想哪儿去了,您要听是想是,那我就告诉您。”张蜻蜓当下把事情一说,两手一摊:“您瞧,您听了有用么?不跟着犯愁么?”

萧老太太却偏头思忖了一阵,问:“你说皇上派了御医去?那派的是哪位御医?又带了些什么药?”

她问这个干什么?张蜻蜓不知道,她现在更关心,一会儿要怎么去见大嫂。

“这个简单。”萧老太太面授机宜,点拨了张蜻蜓几句话。不过又提醒她:“我才问你的话,你也留心打听打听。信我老人家的,错不了!”

张蜻蜓有些不明白,却点头应承了。等到晚上照常去跟卢月荷吃饭的时候,她就笑眯眯的告诉大嫂一个“好”消息:“大哥可厉害呢,打到敌人后方老巢去了,那儿都是些老弱病残,没什么用的,任他撵来撵去打着玩儿。这会子,听说还烧了敌人一个大粮仓,可立了大功呢!”

“真的么?”卢月荷长久没有相公的消息了,这回终于听说一点确切的消息,可真是高兴坏了:“相公没事?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说,什么时候能回边关会合?”

张蜻蜓哈哈一笑:“这我咋知道?肯定得他打够了,过足了瘾再回来吧?将士们都在前方,后方空虚,这个现成的便宜可是不捡白不捡,这回二殿下率军出征,一出马就把敌军冲得七七八八的,想来,不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搬师回朝了!”

“什么七七八八,是七零八落才对。”卢月荷嗔了她一眼,却是真心的展开笑颜。相公没事,又立了功,听起来状况似乎也不太危险,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你说公公受了伤,是什么伤?”

“这个我也不知,只听说是点轻伤,应该不碍事的。倒是胡家老大倒霉,受了重伤,皇上都派御医去了。”张蜻蜓见萧老太太的计策奏效,反话正说之后,赶紧转移大嫂的注意力。

世人多是如此,自己不顺的时候,若是见着比自己更倒霉的,那同情心一上来,就觉得自己没这么倒霉了。卢月荷当然也不例外,未免又替胡浩然唏嘘一番。

只是有人听说胡浩然受了重伤,却是兴高采烈,巴不得他就此一命呜呼才好。

边关。

在南康国后军营房中最好的一处地方,现在给单独辟了出来,用做疗伤之所,外头还有重兵把守。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军中的重要人物。包括,他们的大帅,所有南康军人心目中的战神——潘茂广。

“嗳嗳,我说你别给我老是打米汤来,适时也偷两只烧鸡嘛,这成天清汤寡水的,我就是没病也养出病来了!”

据说,那个刚上战场,就因勇猛杀敌而身负重伤的武烈侯胡浩然,此时正跳着脚,声若洪钟的对着面前一碗清可见底的米汤发牢骚。他的左肩上确实缠着绷带,但看这活蹦乱跳的劲头,却绝非需要御医诊治的地步。

他不乐意吃,蒋孝才还不乐意伺候了:“爱吃不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腾啥啊?是不是要嚷嚷得全军都知道才罢?”

胡浩然又急又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潘叔受了伤,我也着急,可这成天饿得心慌的滋味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蒋孝才嘴上骂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扔到胡浩然面前:“烧鸡没有,这个要是不吃拉倒。”

胡浩然抽抽鼻子,已经闻到肉香,急急打开油纸,里面包着三个新鲜出锅的肉夹馍,都还温热着。只是馍烤得表皮生硬,牛肉也差了许多料,味道不够。但胜在分量足,一口下去仍是满嘴流油。这在军营,就是极好的东西了。

“谢谢。”胡浩然饿了几天,当下再不客气,张开大嘴就是狼吞虎咽,没一时,就把三个大馍全收进肚中了,再喝一碗熬得稠稠的小米汤,打个饱嗝,舒服得整个人都不想动弹了。

“我说……”正想问问潘茂广的病情,却见门帘一掀,是潘云豹进来了。

蒋孝才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潘叔好点没?”

潘云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食盒打开:“老大,你吃吧。”

食盒里头,装着一只胡浩然刚刚还在念叨着的烧得酥香的烧鸡,一大碗白米饭,尤为难得的是,还有一碗红菇青菜肉片蛋花汤,这在军营,可算得上是极奢侈的伙食了。

只是潘云豹这一开口,却听得他声音沙哑如破锣一般,再看他一张脸,更是憔悴没法看了。不知有多少天没好生洗过,尘土在脸上凝成了一道道的黑线,像是皱纹一般,生生的就把人催老了十岁。

“云豹,你吃点吧。”蒋孝才把他拉着坐下:“老大刚刚已经吃过了,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赶紧吃了,洗把脸睡一会儿,潘叔那儿有我们呢,没事的。二殿下不说已经派人上京求皇上派御医来了吗?过几天准能到!”

潘云豹失魂落魄的坐下,神色凄然:“可是我怕……我怕……”

“别胡说!”胡浩然凌厉的吼了一嗓子,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现在全军上下都盼着潘叔快点好起来,你做儿子的怎么尽说这些丧气话?潘叔身体好着呢,中了那么点子毒,没事儿,他一定挺得住。”

潘云豹心痛的双手捂脸,真的想哭。谁能想得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潘大帅居然中了毒?

本来,潘茂广带着五千兵马,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声东击西,浑水摸鱼的战术打得西戎人是疲于奔命,叫苦不迭。就在昨日,潘大帅还算计着近来的几场大风,吹得四下里天干物燥,正是趁火打劫的好天气,便集结了手下想来偷袭。可是未料他们经过的那个地方,在这个季节,正是毒虫出没的时候。在半夜潜伏的时候,有一个小兵大意,惊动了一条蛰伏的蛇,恰好在他身边的潘茂广当即出刀,一刀就将那蛇削为两截。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条蛇并不是单个出来的,它正在发情期,旁边还有个同伴。那个同伴见它死了,受了惊吓,从黑暗中猛地窜出来,本能的张口就咬,这一下,猝不及防的潘茂广正好就被咬中握刀的虎口了。

潘茂广临危不乱,刀交左手,把这条蛇迅速也给削了。又割开伤口放血,并撕下布条捆扎胳膊,但是蛇毒已经顺着血液,开始缓慢流向全身。

当时士兵们可都吓坏了,身边的将领也询问是否就此收兵撤退,赶紧回去给他疗伤。但潘茂广却认为机会难得,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伤就放弃整个行动。所以行动继续,潘茂广还命人严厉封锁消息,是以就在他带出来的这些人之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

这一拖延,毒性就更重了。等到潘云豹在战场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老爹已经毒性发作,进入半昏迷状态了。强撑着做完最后的布置,潘茂广留下的最后一道指令是,无论他是生是死,在大军没有解困之前,绝对不能把消息泄漏半句。

自古常说,兵是将的威,将是兵的胆。潘茂广深知,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中毒的消息传扬开来,那就是长了敌军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而士气的起伏,常常就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尤其是现在已方还处于下风的时候,坚决不可泄了这股精气神。

李志在战后得知实情之际,便开始着手安排潘茂广的治疗与消息的封锁。恰在此时,胡浩然也在战场上负了伤。他的身份超然,且是忠臣之后,正好就可以用作潘茂广的替身,借着他的要求,来掩饰潘茂广的伤情。

第212章 逼亲

潘茂广受伤的这件事,在李志给皇帝老子的密报上当然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皇上也深知此事厉害,故此,把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胡浩然身负重伤了。

此事,会给胡家造成怎样的乱摊子,现在谁都顾不上。潘云豹只知道,当他看见他爹惨无人色的躺在那儿的时候,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为着保密,潘云豹和蒋孝才这几个亲近之人被抽出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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