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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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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袍人往后一倒,竟是无影无踪,再也不见身影。

    只是,辛百枯未有见到,隐秘之处,一张黑符,静静躺在岩石底下,无声无息,宛如无物,任由辛百枯气血敏锐,感知不凡,可近在咫尺,竟也全然不知。

    “这……”

    辛百枯见这黑袍人如此来去无踪,神出鬼没,难免心有骇异,对于这黑袍人先前所言,他心中也有了些许忧虑。

    但比起眼前的困局,这黑袍人来去的诡异方式,便不甚重要的。

    他深吸口气,看向各方,隐约能见人影绰绰。

    这已是无法避免的杀戮。

    在方明等三人的相助之下,诸多兵将早已合围。

    此时此刻,只有蓄势,只有养伤,才能力拼一场。(未完待续。。)

章七九三 悲惨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场景中的辛百枯,面带几分笑意。

    他能笃定方明等三人,只是勉强让辛百枯忽略周边军队,但不会轻易出手……他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他能够看得出来三人的想法。

    这也是阳神造诣之高,所带来的惊人本领。

    “同被蛮部火神收服,余者三人俱都能知气运之说,只有这个辛百枯,专于锤炼体魄,修行神魔之道,忽略其他物事。”

    清原暗道:“说是他天性单一,纯真朴实也好,说是憨厚尽傻也罢,总之,也谈不上什么聪慧之辈。”

    类似于辛百枯这样的人物,走神魔炼体之道,还算走对了道路。若是换作正统道家法门,多半连入门也难。

    看着古镜之中的场景,清原也觉得这人前去招惹熬岳,真是令人感到无言。

    这一次,被周边军队合围,辛百枯也是险死还生。

    ……

    这一队兵马,人数不过,仅二百余。

    但为首之人,乃是熬岳,号称元蒙第一勇士,天生神力,以北方的另类武道法门,把一身体魄锤炼到了极点。

    尽管细微之处,比中土的武学法门,或许稍有不如,但在气势之上,大开大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武道而论,他已是武道大宗师之辈。

    可是,辛百枯远不是熬岳的对手,并非体魄不如于他,并非本领不如于他,而是熬岳执掌兵权,身具气运,在北方武将当中,仅次于郭仲堪而已。

    气运压迫下来,纵然是辛百枯这等凶悍之辈,都压不住他。

    “很好!”

    熬岳正值盛年,宛如烘炉大日,沉声道:“本将军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是郭仲堪那厮,也不见得能胜得过我,但你跟我对了三拳七掌,竟然不死,是个能人。”

    辛百枯适才一场厮杀,气喘吁吁,他看着熬岳,露出了极为不甘的神色。

    若是摒弃那莫名其妙的所谓气运,就是十个熬岳,十个武道大宗师,也不过举手投足便可打发了。

    可偏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道,莫名其妙地便被克制住了。

    ……

    远处。

    方明目光沉凝,带着些许凝重之意。

    以他上人境的道行,若是面对着这个熬岳,也讨不了好处。

    更何况,熬岳身边的二百军队,也非一盘散沙,聚众起来,军中气运杀机,同样不容忽视。

    “一个熬岳,本来只是武道大宗师,如今能压着辛百枯来打,也能压着我来打。”

    方明暗道:“传闻郭仲堪气运之盛,是当世最高的人物之一,甚至尤胜于元蒙皇帝,若是他来了……岂非一掌一拳,就能打死上人?”

    这般想着,方明顿觉苦涩。

    道行至他这般,已能使风起云涌,已能随手施展道术,截江断流,崩山裂地。

    但郭仲堪此人,武道大宗师,终究还是在人的范畴,本领再高,不过只是开碑裂石的范畴之内。

    可若是真正斗起来,他心知肚明,上人之辈也必然是会稳稳输给郭仲堪的。

    “听闻郭仲堪此人,统合北方大地,就算神灵都斩杀不少,看来不是谣传,这回辛百枯多半要糟……”

    方明这般想着。

    ……

    二百余人的围杀。

    辛百枯显得万分悍勇,一拳一掌便能毙人性命,左冲右突足以将人撞杀当场,骨肉糜烂,近似于武道大宗师一般。

    但对于一位神魔之道有成的修行人而言,这般表现,已是耻辱一般。

    辛百枯喘息不定,偶尔会有受损,他只觉这二百余人,仿佛人人都有一股莫名的味道,冲刷着自身……使得自身不断虚弱下去。

    思绪缓慢,气血凝滞,劲力微弱,一身本事竟是百不存一。

    “厉害……”

    熬岳思忖道:“这人也算凶悍,若能为我所用,也是一员勐将啊。”

    实际上,类似于辛百枯这类修行人,算是较为特异的一种。

    辛百枯虽然不是道家人物,没有凝就法意,不至于被冲散法意,不至于被镇住阴神,但他的体魄,也会被军中杀机克制。

    面对这二百余人,辛百枯便已经难以招架,若是让辛百枯去应付上万大军,也跟寻常小卒不同,除非他是彻底入了军中,融入了军中气运及杀意当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才可避免。

    熬岳不是此道中人,并不知晓。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辛百枯,只觉发现了一员几乎可比自身的勐将,颇为欢喜,有心收为己用。

    前方辛百枯大开杀戒,满地尸首,已有二十余人丧命。

    但熬岳只是冷眼旁观,仔细观察辛百枯的本事,未有多么理会。

    “混账!”

    辛百枯也已发觉,熬岳在旁悠闲观看,自觉被对方轻视,而一向是当对方是蝼蚁一般看待,却未想遭受对方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目光,当即是万分震怒,身子勐撞,当即将一人撞得骨肉破碎,而他转了一圈,便朝着熬岳直扑过来。

    熬岳面色不变,立时蓄力。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人露出惊色,忙是喝道:“将军小心。”

    这正是一员小将,他见得熬岳危险,顾不得自身,忙是往前扑了上去,赶在熬岳身前。

    嘭!

    辛百枯撞了过去。

    那小将胸膛塌陷,喷血倒飞,落地已成软软一滩血肉。

    “去死罢!”

    辛百枯一拳狠砸过来,气势滚滚,压迫四方。

    熬岳面色不变,蓄力在身,力从地发,至双腿,发于腰处,过臂膀,至拳头,陡然打了过去。

    这一拳打去,虎虎生风,便是一座石碑都要打断。

    但是这一拳蕴藏的气力,对于修道人而言,着实谈不上多么沉重。

    辛百枯暗藏不屑,拳下用尽全力,然而气力灌注,仿佛石沉大海,便是一座山丘都要打崩了去。

    “怎么可能?”

    辛百枯面色大变。

    他只觉力气不断消失。

    他只觉脑海不断晕眩。

    他只觉这一拳忽然变得软弱无力。

    从熬岳这一拳打出来的气势,稳稳压住了他。

    嘭!

    一拳砸落!

    辛百枯倒飞而出!

    ……

    方明,温老,火何桑。

    这三位上人,忽有几分悲凉之感。

    在他们眼中,熬岳不过区区一个莽夫,只在寻常人的范畴之内,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把辛百枯一拳便打成了重伤。

    “这一拳,力气并不大。”

    方明暗道:“偏偏是上面蕴藏的大气运,不能对普通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却是能让修行中人,受到极大压迫,几乎道行溃散……这次,辛百枯若是这般死了,怕也是死不瞑目罢?”(未完待续。。)

章七九四 神符

    二百将士围杀当中,辛百枯几近于悍勇无敌。

    然而,熬岳出手,只是一拳,便将之打成了重伤。

    众将士一拥而上,便想要下手,将之乱刀砍死。

    “住手!”

    熬岳喝道:“这人要留下性命,为我所用!”

    这一声大喝,众人面面相觑,终是无人胆敢违逆。

    只是看着满地残骸,看着昔日袍泽的尸首,这些将士心中,也颇不好受,再想起这个躺在地上的壮汉,今后或许还要跟他们成为袍泽,难免心绪复杂。

    尤其是先前那一员为了去救熬岳,被辛百枯撞成肉泥的小将,他的尸首,在众人眼中,似乎更为凄惨。

    “将他绑起来,好生看守。”

    熬岳大手一挥,道:“我要让他归在本将军手下。”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古镜之中显化的争斗,正逐渐平静下来。

    辛百枯终究是败了。

    而且熬岳那一拳,显得极重。

    就连熬岳本身,都未有想到,这一拳会有多么沉重。

    “辛百枯展露出来的本领,以常人的目光来看,也是武道大宗师的境地。”

    “熬岳这一拳打下,若真是有武道大宗师去挡,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可偏偏辛百枯不是武道大宗师,他是修行之人,熬岳这一拳轰打过来,伤了辛百枯的,不是他拳头上雄浑的力气,而是那冥冥之中的气运。”

    “这一回,辛百枯是有性命之危了。”

    清原可是当初经过苍青阳轮山的“仙湖”,得见过郭仲堪斩杀苍轮部神灵的场景。

    郭仲堪是武道大宗师,但毕竟只是个凡人,可他气运加身,一刀之下,能斩法意,能杀上人。

    而但他率领十万大军时,更是聚敛了军中无穷气运杀机,得以有弑仙屠神之力,威不可挡。

    这也是当初清原本身初见姜柏鉴时,尽管身为上人,也仍然觉得姜柏鉴不易对付的原因。

    至于这个熬岳,号称元蒙第一勇士,虽不如郭仲堪等人气运之重,但也非同寻常,至少,绝非这个辛百枯可比。

    “总之,这道神符,也算有用武之地了。”

    ……

    北方。

    尸首就地掩埋。

    辛百枯在昏睡当中,被绑缚起来,随军而走。

    这里重归寂静,风声吹拂,竟显几分阴唳。

    血腥的味道,尚未散去。

    翻开的泥土,还显湿润。

    就在这时,岩石下,一道仿佛没有气息的黑色神符,迎风而动,化作了一个黑袍人。

    “说了送你一件宝贝,可以保你性命。”

    经过神符化身所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枯涩了少许。

    ……

    昏昏沉沉之中。

    辛百枯只觉头疼欲裂。

    轻轻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竟是被绑了起来,落在一座囚笼当中。

    囚笼被马车拖着,不断颠簸,让他头脑愈发疼痛。

    “没有熬岳?”

    辛百枯勉强扫过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不仅是熬岳,就连方明,温老头,火何桑这几个让他极为忌惮的,也都不在。

    至于那些对他十分不善,杀机十足的兵将,反倒不足为虑了。

    他松了口气,心中念头开始转动,便想着如何能够脱身逃跑。

    可他伤势极重,浑身乏力,正是颇为苦恼,心中只觉黯然,只好想着稍微恢复,再谋求逃命,然而这时目光一瞥,只见自己身上的手铐脚镣,忽然有些异样。

    分明是寻常钢铁,但却沉重万分。

    他细看之下,只觉钢铁上面,竟然有着符文刻画的痕迹,细嗅之下,也有几分异样的味道……他心中微沉,四处打量,只见这囚车,也是这般构造,再细看之下,那些兵将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刀剑,似乎都有着类似的痕迹。

    这是修行中人的手笔。

    辛百枯心中沉到了极点。

    他忽然觉得有些绝望。

    “莫非当今世上,所有军队里边,都有修行之人的痕迹?”

    他想起适才被围杀之时,身上所受的伤,顿时有些明朗。

    但越是明白,越是绝望。

    “完了,这回逃不掉了。”

    辛百枯叹了一声,莫名生出悔意。

    然而下一刻,他又想起了那黑袍人。

    黑袍人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非同寻常,而自身落败的场面,也早在这黑袍人的预料当中……当时黑袍人似乎说过,这一次对赌,自己若是输了,便要为他办事。

    但如今身陷险境,已是濒死,如何办事?

    “他说要送我一桩宝贝,能保我性命?”

    辛百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希望,目光一瞥,忽然见得囚车边上,静静放着一张黑色的符。

    任由囚车颠簸,黑符似乎贴在了上面,未有跌落。

    辛百枯看着这张黑符,心中陡然想到了那个黑袍人,他鬼使神差,便悄悄侧身,将那黑符收到了身上。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最后一张神符,送出去了。”

    清原暗道:“可惜神符不足,否则如今在郭仲堪军中,还须安插进去,毕竟白米那小子已经不在军中了。”

    他这般想着,稍感无奈,但毕竟是有了一个辛百枯,也算松了口气。

    他走出茅屋之外,一步迈出。

    步伐越过八百里。

    因神体化作一滩烂泥。

    一株青莲,生长于泥土之间,破土而出。

    虽然只是一个花苞,尚未绽放,但也充满了清新且神异的味道。

    “只待时日成熟,火候圆满。”

    清原左手一拍,顿时便有一道昏黄光泽,凝练成剑,沉厚之余,更显锐利。

    但清原轻吹一口气,那剑便失了锋芒,化作一捧黄土,洒在了因血肉之上。

    做完这些,他手上又是一翻,将干坤避劫星辰光显化在手,顿时柔和,化作雨雾,渗入其中,显得水光波荡。

    再是一拍,便是造化会元道,一道青光,消去锐气,化作生机,洒在其上。

    “封神事毕之前,应能生长出来。”

    清原略微点头。

    那青莲生长,愈发茁壮,花苞饱满,似放未放。

    虽未彻底绽放,但清原已能预想到今后生长出来的仙莲,该是何等美妙。

    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未完待续。。)

章七九五 新唐

    梁国逼近剑门关,蜀国姜柏鉴临阵挂帅,再坐大将军位。

    中土战事,一触即发。

    战火的气氛,蔓延开来,人人心中惶然。

    而北面统合一方之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起云涌。

    唯有西方之地,仿佛净土。

    ……

    西方所在。

    这一方的百姓,多是诚心礼佛。

    昔年已是战乱纷争,后来中土前朝的使者来此,遭遇变故,一番争斗下来,以一人之力,聚敛各方兵力,从而统御西方,列为一国。

    本该列入中土大唐附属之国,然而那时,唐已覆灭,而这方国度,便自立于西方,有佛国之称。

    后这使者,皈依佛门,修行有成,号为玄策法师,将佛国传于副使。

    副使蒋师仁,又是沿着其轨迹而去,几成佛门护法金刚之身。

    这一方国主,换了又换,直到蒋师仁带回了李周儿姐弟二人,才将之归为前朝大唐的传承,将这二人尊为正统,以李智为帝皇至尊,以李周儿为长公主。

    在蒋师仁的手段之下,这个局势乱象纷呈的西方国度,尽数臣服下来,易为唐朝,有识之士,将之称作新唐。

    只是,那位新唐的帝皇,看似乖巧,凡事顺从,可在最开始的平静之后,长久稳居高位,心中已是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

    蒋师仁府上。

    这位将李氏后人一举捧上高位的昔年副使,已被尊为开国帝师。

    时过多年,他一身道行,比当年更甚,几乎半步跨过了八重天,气势愈发雄浑恢弘,颇为惊人。

    这也是身在西方的缘故,倘如他在中土,借助封神的大势,兴许已是踏破了八重天。但有利有弊,在中土之中,陨落之危人人心悸,前路难测,谁也难言只有益处而没有弊端。

    在他面前,李周儿一身盛装长裙,显得万分高贵大方,如今的她,也已是成熟女子,再无当年少女青涩,举手投足间,悠然典雅,气度端庄。

    “你怎么看?”

    李周儿看向前方,平静道:“前日派人刺杀我的,便是皇上罢?”

    蒋师仁略有迟疑,旋即才道:“是。”

    李周儿徐徐吐出口气,说道:“他这些年,作为九五之尊,至高无上,对我掌权,已是十分不满了。”

    蒋师仁点头道:“确是如此。”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当年陛下年幼,故而需要长公主在后执政,如今他已长大了,长公主确实也该将权势交还陛下了。”

    李周儿偏过头来,露出一个美丽的侧脸,只是她的神情,带着些许淡漠,悠悠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过于执着权势,才让他心生杀机,要杀掉我,来夺回皇权?”

    蒋师仁微微拱手,道:“陛下如今的想法,确是如此。”

    李周儿缓缓说道:“执掌权势,让我凌驾众人之上,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权势之类,我能执掌,也能放去,你也莫要将我想得多么热衷于权势。至于李智,也是,毕竟已是皇帝,这些年来,也长大了,总有些叛逆之心,再也不愿有人执掌他所应有的权势,再也不愿有人凌驾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才要杀我?”

    蒋师仁闻言,只是沉默。

    李周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从当年活下来的人物,最重礼仪规矩,否则,也不至于将李智扶上帝位,尊为正统。想来在你眼中,女子掌权,如牝鸡司晨,乃大祸之兆?”

    蒋师仁低声道:“不敢。”

    李周儿说道:“当年李智年幼,我毕竟是他姐姐,我来掌权,你勉强应允,如今,也想替李智一把么?”

    蒋师仁叹了声,道:“俱是皇家事,不敢妄言。”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般说来。

    李周儿静静看了他片刻,才迈出盈盈步伐,渐渐远去。

    蒋师仁默然半晌,终是叹息。

    ……

    李周儿离了蒋师仁府邸,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一入府中,便有下人迎了过来。

    “那位刘先生呢?”

    “还在后院,但还是跟之前一样,时常发呆。”

    “好。”

    李周儿没有多言,径直去了后院。

    后院所在,幽静无声。

    那个年轻人坐在石椅上,仰头望天,双目无神,带着些许迷茫之色。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年少时遇见过的刘泊静,那个曾经以掏鸟蛋为赌,胜过了李智,甚至算得是胜过了自己的孩子。

    当初清原先生提过,此人颇为聪慧,确是可造之材。

    后来她和李智,被蒋师仁带到西方,而刘泊静不知所踪,未想,还有相见之日。

    也亏得是蒋师仁将之带了回来,否则,倒也错失了这个良才。

    “刘泊静。”

    “嗯?”

    那年轻人偏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天空,露出迷茫神色。

    李周儿没有意外,她听过蒋师仁把他领回来的原因。

    当时,在新唐边界,这个刘泊静,似乎在与一位名为云镜先生的文生谈天论道,辨别道理,其中道理之玄妙,直指道之真意所在,就连几近于八重天的蒋师仁都心生骇异。

    二人论道,以云镜先生理解更为深刻,刘泊静受其影响,心中信念犹疑不定,于是这些时日,便有些恍惚莫名。

    据蒋师仁说,此二人均为凡人,但绝非是常人可比,那位云镜先生,他劝说不来,也强迫不来,只好带回了这个恍恍惚惚的刘泊静。

    时至如今,也已过了不短的时日。

    “我有些话问你。”

    李周儿坐在了石椅的对面,看着刘泊静,说道:“蒋师仁说你聪慧非凡,许多事情,你必能为我解惑。”

    刘泊静闻言,叹了声,道:“不也是错了么?”

    与云镜先生一番论道,着实让他对于这方天地,有了更深的领悟,但是却推翻了原来的想法……这就如同,在他心中,鱼儿是要活在水中的,鸟儿是会飞在天空的,可是云镜先生让他知道,鱼儿不是活在水中,鸟儿不会飞在天上。

    这让他对于天地的认知,都几乎颠覆。

    这些时日,浑浑噩噩,也才在数日前,才勉强恢复过来,算是接纳了云镜先生的“正确”的道理。

    “我知道你这几日都在对这西方大唐的局势,旁敲侧击,已知晓了不少。”

    李周儿平淡道:“有些事,我想问一问你。”(未完待续。。)

章七九六 新唐权柄之争

    闻言,刘泊静皱起了眉头。

    李周儿没有理会他的犹疑,只是淡淡说道:“既然你已经对于当朝局势,知晓得颇为明朗,想来许多事情,你能为我出谋划策,这一次,我也想让你说一说你的看法。”

    刘泊静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周儿平静道:“你可怕死么?”

    刘泊静闻言,心中顿觉无奈。

    这话说得极为明显,他如今在这位长公主手上,性命都在对方手中拿捏着,若不想死自然还要答话。

    刘泊静是聪明人,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是聪明人,所以他没有展露什么文人傲骨,只叹息了声,道:“问罢。”

    李周儿说道:“你觉得当朝皇帝如何?”

    刘泊静道:“九五之尊,一国之主,自然是……”

    李周儿没有答话,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平淡而又显得幽静的目光,令人不自觉有些心慌。

    刘泊静见状,主动收了这场面话,转了话锋,继续说道:“当年皇帝幼时,故而是长公主执政,如今他长大了,想法也变了,自然要取回权势的。此外,他高居帝位,总觉得你这位长公主过于强势,压了他一头,难免不喜。”

    李周儿目光略低,落在石桌上,纤细而洁白的手掌,在石桌上轻敲着,道:“他当年也是十分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刘泊静说道:“世事多变,人如白纸,事如染缸,所见所闻所遇所觉,都会染上色彩……这些色彩,或许鲜明,或许阴暗,兴许是善,兴许是恶,或染得重,或染得浅。当然,也有另类的,例如那位云镜先生,便是高洁之士。”

    说着,他顿了一下,心知这位长公主是要听实话,也就没有隐瞒,继续说道:“这位皇上当年的乖巧,或许也只是被你这位姐姐所镇住,兴许在外边,还是颇为顽皮的罢?”

    李周儿知道他的意思,沉吟着点头。

    “他自幼年始,心里便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刘泊静说道:“何况这些年,高坐帝位,至高无上,一言能定人生死,一语能取得万物,权柄极高,心中难免膨胀,也就肆无忌惮,在他心中,自家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而其他人的性命,都不过蝼蚁一般。”

    “我初到西方,便听过这位皇帝,可谓是穷奢极欲,在宫中极尽享乐,而且,但凡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论善恶,不论影响,不论身份,哪怕大开杀戒,也要取到手来,若不能得手,便要破去。”

    “我刚到西方时,就听过市井百姓讲起的故事,据说但凡见得美貌女子,无论对方是否婚配,要抢则抢,若遇反抗,动辄灭其满门。”

    “不仅是寻常百姓,就连朝堂上,也有文官以及武将,因家中或有美貌夫人,又或是俏丽前金,便接连遭灾。”

    “如今朝堂上那些藏着娇妻美妾的大官,都颇有人人自危的意味,心中不甚安稳,而在市井之间,明里暗里,也是骂名颇盛。”

    刘泊静摊了摊手,道:“这就是这些时日来,我从西方听到的消息,对于这位皇上所得出来的评价。不过这些话辱及皇上,您不会杀我的头罢?”

    李周儿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他身为皇帝,这一方大国都是他的,只要莫要过分,也不能约束得过分了。”

    “引起民怨,早已过分了。”刘泊静笑道:“再者说,您不约束得过分,不也是有着约束么?这位皇上,据说还有心杀你?”

    李周儿没有否认,思索了一下,问道:“刘先生觉得最好的变化,该是如何?”

    刘泊静反问道:“您对于权势,可有心意?”

    李周儿说道:“权势之心,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不对。”刘泊静摇头笑道:“若无热衷于权势的想法,怎么会把这西方的大国,治理得井井有条?您在这里下了无数苦心,花费无数心血,若无权势之心,刘某人是不信的。”

    李周儿没有回话,也没有否认。

    过了片刻,才听她悠悠叹了口气,洁白素手在石桌上轻轻划动,似乎在书写着什么,口中问道:“刘先生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可要把权势交还于皇上?”

    刘泊静静静看了她一眼,思索道:“交还权势,那么长公主便危险了。”

    李周儿问道:“为什么?”

    “没了权势,长公主便没有了护身的法宝。”刘泊静说道:“虽然你交还了权势,但皇上总会觉得,你也有能力收回这权势,此外,也兴许是你积威太深,让他积怨也深……这位皇上,受你管束太多,所以一直认为你压在他头顶上,而他如今,是绝不容许有人再凌驾于他头顶之上的。”

    “是我当初忽略了他的想法。”李周儿略有自责,道:“若是稍有顾忌,或许便能杜绝了……如今,便是要交还权势,我这当姐姐的,也只能去逃命了?”

    刘泊静沉吟道:“这也是个办法,但是,你当真愿意把新唐交给他?”

    李周儿犹疑了下,正要点头,却见刘泊静抬起手来。

    “哪怕交给他,以你的智慧,难道不能想到,日后新唐的前景?”

    听得这话,李周儿陡然一顿。

    刘泊静继续说道:“李智庸碌,喜好权色,但过于残暴,日后必生叛乱,新唐必将糜烂,甚至崩塌,所谓昏君误国,史上多是如此。此外,李智对于至高皇权,万分热衷,但他实则没有野心,也没有能力,他只想偏安一隅,作为西方新唐的皇帝,在这里作威作福,就这么享乐一世,得过且过。但是……”

    刘泊静抬起头来,说道:“安稳过久,容易生变。”

    李周儿沉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今中土战事纷争,但中土一旦战乱平定,梁蜀二国分出胜负,自然是会注意到西方这边……这里原本就是中土大唐的附属,臣服于中土。

    只因这些年中土战乱,才未能顾及。

    倘如中土平静下来,却发现西方有了当年前朝的残余,想来,不论是蜀国还是梁国,都不容许。

    这也是当年她这一族人,在中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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