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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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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点,也并非全无私心。
分神化念之术,只要清原愿意,就能感知到符纸及木雕周边的情形。
这一次,他是借着葛瑜儿,间接去窥视一番那京城的变化,好在心中有个定数。
“希望小瑜能得以顺利。”
清原吐出口气,看向眼前的大门。
朱漆大门,八十一铜钉。
两座石狮。
尽管数年光景,但白府风景依旧。
这源镜城第一家,仍然屹立不倒。
“源镜城第一家?”
清原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继业心怀大志,目光洒向天下,虽然道行低微,但智计深沉,他的眼界早已不是区区一个源镜城可以局限的,甚至连临东白氏,也未必是真正容纳他的那一方大海。
也亏得此人修道不成,只能是个凡人病弱之身,否则也不知会否掀起什么风浪。
“可惜不能修道,纵然智计再高,也终究是挥手可灭,任何计谋在足以搬山填海的本领之下,也只是空谈。”
“他所能把握的机会,就是如今仙人不能下界,修道人与俗世王朝更替纠缠在一起的大世,只有在这个大气运之中,才有希望一展拳脚。”
“只不过,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清原带着这些想法,站在了白府门前。
眼前守门的家丁,已经不是数年前的两位,而是换做了两个面貌稍显稚嫩的少年人。
这两人不识得清原,但比当年那两个,似乎更有眼力,一眼便看出清原气度非凡,绝非俗类,当即带着恭敬的笑意,迎上前来。
如今清原隐约也有了真人境的气态,常人见之,如见祥瑞,但他用乾坤封闭之术收敛气息,这两人还是看得如此分明,可见也确实眼力不低。
这两个家丁,年纪轻轻就能被白继业摆在门前,当作白府的门面,也确实有着几分出彩的地方。
“这位公子……”
左边那家丁迎上来,斟酌着言语,询问来历。
清原面色平静,带着几许笑意,但并未答话,因为他已经看到门后有管事迎来。
这管事倒也面熟,正是清原上一次来时,出门来迎的那个。
数年光景,清原面貌依旧,然而这管事已经苍老了许多。
“清原先生。”
管事躬身笑道:“家主有请。”
清原淡淡道:“他倒是消息灵通。”
管事微微一笑,并未答话,但眼底不禁闪过一缕骄傲。
源镜城之中,风吹草动,如何瞒得过扎根于此的白府?
清原看了内里一眼,倒也不以为意。
源镜城白氏分家,眼线遍布天下,能知世间诸多消息变化,甚至其消息之灵通,比之于临东白氏,怕也不会逊色。
天下消息皆可知,何况自家一亩三分地?
他入城以来,便不曾想过要瞒白继业。
实际上,他从来也没有向白继业隐瞒过自己的行踪。
……
绕过照壁,走过回廊,穿过院落。
来到了白家的后院。
那面貌苍白,充满病弱之态的白衣书生,正坐在椅上。
他眼前是一面棋盘。
棋盘上不是棋子,是一个又一个的铜钱。
他目光凝重,将棋盘上的铜钱,不断推过。
那管事将清原带来,便即退开。
清原站在那里,看着白继业一举一动,默然不语,也未打扰。
“不通……不通……”
白继业喃喃自语,旋即摇头,伸手一挥。
哗啦啦响动。
棋盘掀翻。
铜钱洒落一地。
“人家卜算,是用龟甲。”
清原淡淡道:“你用棋盘,又用了三百六十个铜钱作为棋子,与下棋无异,何以通明?”
“不不不。”白继业抬起头来,摇头道:“你细看这棋盘,我早已沿着龟甲的纹路,重新规划,而这铜钱,也是不同于棋子。我近来研究算术,但是一向比较喜欢下棋,故而转换为棋盘卜算,其实也是相同的道理。”
“此前算过几回,哪怕是在这封神的大局之中,气运磅礴,天机紊乱,也都并无多少差错。”
“倒是你……”
白继业摇了摇头,笑道:“我近来估算过,能让我无法猜透的,有两类人,一类是修成阳神的真人,一类是世间没有轨迹的无名之人。我想,你是两者兼并……”
清原眉宇微皱,没有答话。(未完待续。)
章五三六 白某观天下
源镜城白家。
后院。
二人相对而坐。
棋盘铜钱俱已被下人清走。
如今两人面前的石桌上,是一壶清茶,三个杯子。
这算是一种习惯,两人饮茶,留个余杯,以备另外有客人来访。此外,也有三者为品,品茶之意,亦有谦恭礼让之说。
当然,清原来此,即便另外有白府客人来,也必然是先拒之门外。
但这种习惯,已经是源镜城的习俗。
清原只是饮了一口,便放下了茶,看向眼前这位白氏分家的家主。
时过数年,清原道行突飞猛进,一日千里,面貌分毫未改。
但是这位白家家主,虽然也算修行中人,可道行低浅,本身病弱,数年之后,比之当年,不免有些改变。
以白继业的年纪,这种改变倒不好说是苍老,但可以说是更为沧桑,换一种角度讲,亦可说是愈发成熟。
这种成熟带来的意味,是让本就渊深莫测的白继业,变得更为深沉了几分。
但以清原如今的道行,再面对更为深沉的白继业,也没有了当年忌惮的意味。尽管这位白家家主的心思,依然难以看透,可清原怀有翻掌之间将之镇杀的本领,自然也就谈不上顾忌了。
“当年见你,营造了不少氛围,留下个应该算是比较高深的印象。”
白继业饮一口茶,微笑道:“不过现在看来,什么样的谋算,都不如道行增长来得好……以你现今的本领,就算我再能谋划,也不过是你掌中一只蝼蚁,你也就没了当年那种忌惮之意。嗯,不过还好,你尽管修为突飞猛进,却并未因此而迷失心境,还能淡然处之,没有什么居高临下之意。”
清原静静等他说完,才道:“你我既然相对而坐,便是平等。”
“其实在你之外,白某人同样结交过不少修道中人,往往是在他们微末之时给予帮助,甚至可算朋友二字。”
白继业笑道:“他们当时心性也还算不错,只是随着道行增高,再看昔年故人,孱弱得挥手可杀,就如同看着蝼蚁一般,久而久之,不免居高临下……这便是法力提升太快,心境未能平和,于是错失自我,迷失本性了罢?”
清原淡淡点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
“好在你心境把持得极好。”白继业低下头,伸手在茶杯上来回轻摆,扫清水雾白烟,徐徐说道:“从你踏足蜀国南部之时,我就知道你是要来源镜城,早上我便卜了一卦,全无所得。之所以让管事去迎你,也只不过是我在源镜城的眼线看到了而已……”
他抬起头来,说道:“源镜城是我老巢,安排的眼线也都是十分出色的。你气质非凡,一眼便能看出与常人不同,而且曾两次来到白家,于是他们认出你来,我也就知道你来了。”
这是他在解释什么。
解释他之所以先一步知道清原来此,只是布置在源镜城的眼线。
而并不是早就有意窥探。
清原亦是明白,淡淡点头,算是将这一点略过去了。
“你从北方来罢?”白继业仿若无意,语气平淡道。
“是。”清原点头道。
“嗯,早先你是一直往北,后来就超出了我那些宝贝的传讯范围之外,想来是入了北方。”白继业说道:“近些时日,我那一头白鹰,又把严宇大胜的消息传到了你的手上,当时你在蜀国以北。所以我大约知道,你是从北方南下而来……”
清原沉默不语,当时他一路往北,然后在蜀国北方的三星寨,转入了东海,后来才回到了北方。
想来离开中土的这段时日,白继业的鸟雀未能给清原传讯,所以他猜测清原去了北方,却并不知道清原曾经往东走过一趟。
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白继业言语当中,显然有着一层深意。
清原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白继业说道:“你知道,我花费无数精力,豢养鸟雀乃至于鹰隼大雕,遍布天下。但是北方那里,我还是看不见的……我只知道,北方出现了变故。”
他目光盯着清原,说道:“北方出了变故,于是整个天下都乱了……我道行低浅,所以知道的并不深,只能知晓,这些变化本事不该出现的。”
“因为所有的变化,都在封神之前,被道祖看透。”
“道祖看透的真相,就是未来注定的天机。”
“但这些必定要发生的轨迹,已经变得极为混乱,也即是说,天机紊乱,轨迹混杂,无法预见。”
“如今天下各方,尽数一团乱象,我原本诸般布置,妄想推动天机,如今足有大半破灭。”
“这一切出自于北方的异变。”
“而你就在北方。”
白继业深吸口气,说道:“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对面,清原沉默不语。
对于白继业所说,天象混乱,世间局势的走向,以及生灵的命数,大多混乱不清,对此,清原隐约能察觉几分,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与自身有关,也从未想过那真的与自身有关。
“北方广袤大地,犹比中土更广。”清原皱眉道:“那里也有修行之士,变化无穷,为何你会认为变故与我有关?还是说你以为我见过那变故的源头?”
“因为坎凌镇。”白继业说道:“这种变化,并不是初次,此前曾有一次,但动静不大,可终究是一场变化。经我细细查知,变化产生之时,你在坎凌镇,斩杀了一头青牛……”
“而那青牛曾经作祟,被守正道门之人镇压,但一向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守正道门之人,却未有斩妖除魔,这本就是一场怪事。”
“而后来,青牛死后,许多修道人走过坎凌大河,探查真相,其中就有守正道门的大弟子……”
白继业平静道:“正一。”
清原眉宇皱得极深,思索不语。
“我不知此事是否真的与你有极大关联,但从我探查得来的消息上看,经心中推算……我有六成把握,这些人世变故,应是与你有关。”
白继业缓缓说道:“另外三成,是北方魔域诞生,大魔现世的变化,看似变化已经被守正道门镇压,但依然波及到了世间轨迹。”
“此外还有一成可能,则应在众生。”
“众生乃是无尽生灵,各种轨迹过于复杂,难以查清。”
默然片刻,白继业低沉道:“从眼前来看,最大的变化,极有可能应在你的身上。”(未完待续。)
章五三七 眼观天下,巨细分明
气氛瞬息变得凝滞。
清原神色平淡,目光沉凝,闪烁不定,只是他道行已高,心境稳重,尽管心中思绪万千,但表面上仍是看不出是何想法。
天地的变化?
无穷的轨迹?
与自身有关?
他默然不语,抬头看了白继业一眼。
这个白继业,从表面来看,道行低微,未成上人,仅仅是眼界遍布天下,通晓各方风吹草动。但清原接触过云镜先生,心中明白,这个白继业和云镜先生,大约是属于同一类人。
但云镜先生风轻云淡,只是要看清世间各种道理轨迹,心性纯粹,所见愈发清晰。
而白继业却另有图谋,心思深沉,未有纯净。
两者均是文士之流,谈不上道行,谈不上修为,但是对于世间的认知,甚至不亚于真人之流。
若说其中也有高低之分,想来该是云镜先生看得更为透彻一些。
那么,这个白继业所见,是否就是真相?
而他见到的真相,经过他口中道出之后,又有几分真假?
白继业心中是否又有多少想法?多少图谋?
清原目光微凝,几乎有种出手将之擒下,加以逼问的想法,但他终究是欠了白继业的人情,因果二字纠缠不清,如此行事……恩将仇报,于自身修行不利。
“不必紧张,什么变化,也都与我无关。”
白继业仿佛未有察觉来自于清原的寒意,轻轻提起茶壶,朝着杯子倾倒下去,茶水重新溢满茶杯,他徐徐说道:“只不过我许多布置,都在莫名其妙的变化之下毁去,总是令人觉得古怪,难免要开口问上一问,也不说断定就是你的缘故,兴许是与你有关而已。但我之所以先与你说,只是想提醒你……”
他抬起头,看着清原,道:“我这病弱之躯,**凡胎,尚且能够以你的行踪轨迹,来推断你的行事,从而猜测你与天地大变有关。那么……那些个仙宗道派,修道世家,未必不能。”
事关天地变化,无论放在哪一家,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此事一旦涉及到清原身上,可以想见,必定是永无宁日。
清原伸手举杯,一饮而尽,道:“你虽然道行不高,驱使的也都是俗世中人,并无多少道行高深之辈为你所用,但如今修道人与各方朝堂牵扯极深,你手下之人渗入各方朝堂,掌控诸般消息。”
“其实论起来……那些个能够翻江倒海,呼风唤雨的修道人,未必有你所见这般精细。”
清原将被子放在石桌上,淡淡道:“他们对于世间各种细微的消息,未必有你知道得清楚。”
“过奖。”饶是白继业心思深沉,但也不禁露出几分笑意,在这笑意之中,便带了两分傲然之色。
能够在天下之间,布下无数眼线,这般本事正是天底下少有的。
而那些真正的修道人,正因为道行高深,本领极高,挥手之间便能崩山裂地,故而他们眼界极高,尽管也有许多探查各方消息的手段,可他们所见所得的消息,却也未必能看得精细,容易有许多细微讯息忽略过去。
正如一块带皮的猪肉,在常人眼里,或许先看它毛发是否拔得清楚,上面是否粘有灰尘杂物,是否洗得干净。
但对于一只爬在猪肉上的蚂蚁来说,这块猪肉上面的一根毛发,一缕灰尘,乃至于猪肉本身的纹路,都显得极为清晰。
道行高深的修道人,看着当今局势,就如同常人看着一块肥肉。而白继业在这其中,则如同一只蝼蚁罢了。
蝼蚁过于细微,故而所见更为精细。
“你能从这些许蛛丝马迹之中看出有我,但其他修道人未必……”
清原淡淡道:“比如斩杀坎凌大河青牛,未必有多少修道人真正去探查,真正去查知那个人的消息。”
白继业缓缓道:“但正一算是罢?”
清原默然片刻,点头道:“他算是一个。”
“有一个守正道门的首徒,也未必没有其他道派。”白继业说道:“正一这些年来,未曾寻到你的踪迹,我也察觉你身上气息不漏,该是有类似于守正道门抱婴功之类的敛息法门。想来其他修道人,即便用心去探查消息,也不会如我这般,探查得这般清楚,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知道你的方位所在。”
清原身上有着得自于白继业的信物,而那信物会让白继业豢养的鹰雕之类,寻到清原的踪迹,为他送去消息。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白继业知晓他所在位置的一种手段。
对此,清原也是知晓,只是未有多么在意,因为他有古镜在身,可以随意隔绝。
“没有你的踪迹,连正一都追杀不到,其他人倒也难以追索,只不过,终究是有备无患。”
白继业笑道:“就当提醒你一回。”
清原平静道:“那就多谢提醒了。”
白继业停了一停,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提起茶壶,往清原杯中斟茶,继续说道:“其实上次你来时,我是在这府上的。”
清原道:“知道。”
白继业神色坦然,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神色,好似当初将清原拒之门外的,并不是自己。他把茶壶轻轻放在石桌上,然后才说道:“当时我心有悸动,因此才拒而不见……推托是去了临东白氏主家。后来的事情,足见白某人有先见之明,如若当时见了你,如今的白某人,只怕连枯骨都留不下了。”
他语气平静,细细阐述,没有半丝起伏波动,也没有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得清楚。
但清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正一来过。
尽管这里没有当初的痕迹,没有当初的气息,但从适才只言片语之中,清原便知晓,白继业跟当时追杀自己的正一打过交道。
而其中不免涉及到了自己。
“当时那位守正道门的大弟子,可是凶得很,尽管无意伤我,但我终究是伤了。”
白继业轻轻按着胸口,笑着看向清原,说道:“当初一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便好。”
清原不置可否,仍然平淡。
白继业似是想起什么,随后说道:“其实你这次归来,先是到我这边,倒也真是明智。”
清原听出他言语之中,另有深意,皱眉道:“为何?”(未完待续。)
章五三八 法扇扫清此缘法
“因为正一沿着你的痕迹,查到了我这里,也就能查到明源道观。”
白继业淡淡道:“我在天空上放了几只鸽子,从云雾之中看向明源道观……这位守正道门的首徒,并未打下我的白鸽,视而不见。我也就由此,得知了些许事情……”
他徐徐说来,不缓不急。
清原倒也听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白继业豢养的飞禽,不仅是用来传送消息,还能记下所见一切,并且让白继业得以知晓。
这种探查消息的手法,放在凡尘俗世间,乃是惊世骇俗。
用修道人的眼界来看,似乎显得较为寻常。
但实际上,并不寻常。
清原接触过那些鹰雕鸟雀,知晓那些鹰雕鸟雀并非妖类,不能口吐人言,也并非精怪,神智虽有几分,但谈不上高,不足以用鸟喙作笔,来书写一切。
由此可见,白继业豢养鸟雀,是有另外一种手段。
“白府之上,有人能通鸟语?”
这些念头,对于几近真人的清原而言,不过瞬息之间。
而白继业也才刚刚开头,思索着道:“当时正一似乎想毁去明源道观。”
听到这里,清原目光陡然一凝,心中泛出许多寒意。
他知道正一至今都在追杀自己,而且这位守正道门的弟子,也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听闻正一曾想伤及无辜,却也不免令人心中震怒。
“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一匆匆离去。”
白继业静静看着清原那一闪而逝的变化,口中继续说道:“不过他在临去前,在明源道观门前石阶上,留下了几分手段……”
“我道行低微,不知那是什么手段,但想来这位守正道门高徒临去前的手段,也不会是寻常。”
“兴许察觉到了你,便会直接触动,将你打杀当场。也兴许只是一种示警,当你踏足明源道观那石阶之前,无论他身在何方,都会知晓。”
白继业说道:“守正道门乃是中土第一家,犹在正仙道以上,乃太上道祖所传,门中不知多少秘术……无论他留下的是什么手段,但只要你踏足明源道观,想来就难以躲过了。”
清原默然不语。
他这一次归来,未有先往明源道观,而是直接来到了源镜城。
其实中间原因有不少,但其中一个,便是冥冥之中,自觉该先一步来源镜城为好。
若真如白继业所说,那么先前的举动,便是属于修道人的趋吉避凶了。
如此轻易躲过一劫,这也算幸事罢?
但他心中总有几分不甚欢喜。
……
两人此次相见,白继业徐徐说来,清原细细倾听。
直到这时,才有了短暂的寂静。
因为白继业想说的话,大多已经说出来了。
而清原本就是少言寡语,此行前来所为的并不多,待得白继业说完之后,他伸手入怀,取出一物,放在石桌之上。
那是一柄折扇,扇骨以妖骨所制,扇面以海上金桑纸所制,得自于东海闲神真君的神居阁。
妖骨是六重天大妖之骨,价值不可估量;金桑纸是以海上金桑树的树浆制成,海市之中,一页纸重于十锭金。
这是一件法器,在法器行列之中,能挤入上品。
“这是……”白继业取过折扇,将之打开,轻轻摇动,看向清原,微笑道:“送我的?”
“还你的。”清原说道:“当年从你这里取走了钥匙,说好欠你二十万两白银……我身上没有金银之物,便用法器来抵。”
“法器之流,对于常人而言,如神仙器物,无法估量……怎是金银所能衡量的?”白继业笑道:“更何况,这该是上等法器,非同寻常,据说有真人境的大人物,也仅是以上等法器为用罢了。你这一次还得,似乎多了太多,我可是找不开的……”
“那钥匙本不是法宝法器之物,但于我用处极大,于你而言,值得二十万两,但于我而言,如同无价,这其中并非是可以轻易算得清楚的。你手中这一件上等法器,权当是当年你结的善缘……”清原继续取出一物,将之放在石桌之上,正是当初白继业的令牌,道:“而且,近些年你用鸟雀为我传讯,也只当酬劳。”
“唔……”白继业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从来不缺银两,二十万两白银本来只是个玩笑,或许你并没有当做玩笑,但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这上等法器,自然不是区区二十万两白银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我也没说要用二十万两白银,买下这上等法器……”
他将折扇放下,朝着清原推了过去,送回到清原面前,道“强买强卖,可不是好事。”
清原看着眼前的折扇,抬起头来,看向白继业,平静道:“你收了这扇子,你我之前的一切,便算两清,何乐而不为?”
“不为……不为……”白继业摇头笑着说道:“一件上等法器,我这分家白氏,自然是看得极重的。但是在白某人眼里,就算是一件法宝,也不如你清原先生的人情来得重要……咱们还是如现在这样,不清不楚来得好,若是两清了,我又何必大费周折?”
他笑了几声,忽然笑得有些古怪。
清原静静看着他的笑容,不为所动。
“清原先生该是知晓,白某人在你之外,也同样结交了许多修道人,如同广撒网一般,四处去结善缘。”
白继业说道:“如今清原先生这个善缘,已经开花结果,而且您看重因果及恩情,不是那些因道行提升而迷失本我的修道人可比。我可不想因为一件上等法器,就放弃了您这一份善缘……”
“但我却不想与你有什么瓜葛了。”清原低沉说道:“你道行低微,但心思深沉,虽然我已经有挥手之间把你灭杀的本领,但我依然觉得,只要一日不杀你,便极有可能被你拉下水去……但我如今道行正在一个关口,念在之前的人情因果,我不好杀你,但也不想再你有所交集。”
“这……”白继业苦笑道:“这就苦恼了……想白某人结交各方人士,本就是有所图谋的,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个守诺重情的,莫非这一道善缘,就要被二十万两白银给买回来了?”
他虽是露出一副苦笑自嘲之貌,但笑声却是颇为平淡,没有多少真正的情绪起伏。
若说真有些许震动,便是……震惊。
道行正在一个关口,于是念及人情因果?
那么他的道行,不仅仅是初成真人境,更是几乎触及另外一层?
这才几年不见,纵然机缘再是何等厚重,又何以这等惊世骇俗?(未完待续。)
章五三九 看轻
半个时辰后。
清原离开了临东白家。
而那一件上等法器,终究放在了白府。
此次用这一件上等法器,断扫缘法,也算了去一层因果。
细说来,当初从白继业这里得了盒子的钥匙,找到了伏重山古镜的线索,确实对清原有着极大帮助。但正如之前所说,对于白继业而言,那钥匙几乎等同于无用。
后来清原也从他这里得了许多消息,多是关乎于人世变动,只是这些消息,也谈不上什么秘密,几乎都是已经传到了许多修道人耳中的大势变动……至于涉及隐秘的内容,要么白继业同样不知,要么则是被他隐去了。
相较之下,花魅传递消息,多是关乎隐秘,涉及浣花阁秘而不宣的层次,可说是不惜冒着风险告知于清原。她对清原,也同样有所图谋,但这所谓的图谋,几乎都是应在玉灵身上,倒也不至于让清原反感。
但是白继业不同,他心思深沉,图谋的东西未必简单……至少,他涉及的层面太过广泛,牵扯太重。
清原着实不愿与他再有交集。
而当时与白继业所说的是二十万两白银,清原知晓这所谓金银之物,只是空谈,这才取了一件上等法器,以作了断。
“此次之后,往南一行,解了当年伏重山中陈星的一层因果。”
清原心道:“途中正好寻一寻可以隐居避世的地界……如若得以避世,便不在人间,也无须在意这人世变动了。”
“退一步讲,再有什么消息,倒也可以从花魅那里查知,并且花魅的消息要比白继业来得快,也更为详细,在涉及隐秘时,也少有隐瞒。”
回望一眼,清原转过视线,看向源镜城之外,那山间若隐若现的一座道观。
明源道观。
……
白府。
后院。
白继业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宛如霜雪白纸一般,全然没有半点血色。
他端起茶杯,正要饮茶,旋即一股气血涌上来,张口一吐,鲜血满杯。
“家主……”
身后婢女匆匆上前扶着。
“没事。”白继业喘息几声,取过手绢,擦去嘴角鲜血,低语道:“他道行太高,哪怕收敛了气息,但终究也是真人之列……与他谈话,话中藏玄机,又不能被他看破,真是勾心斗角,费心费力,不是易事。”
他往后靠了靠,后脑处一阵柔软,正是靠在婢女胸间,“再有之前推算了他一回,但一无所得,反而自身受得反噬,伤的不轻。若不是强行忍着,只怕早已出丑了……不过,也只是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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