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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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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手上动作停了停,将禹海地图挑出来递给启涵:“这是一只恶蛟所赠,确实绘得精致。”
恶蛟是生活在禹海的海族,它们绘制的地图,不知比人修绘制的精确了多少倍。启涵闻言,更是喜滋滋地接过:“多谢前辈。三日之后,再行归还。”
秦悦自然应允。
三天之后,前来归还地图的并非启涵本人,而是一个普通弟子,恭恭敬敬地将玉笺奉上,说是启涵命他送来的。
秦悦顺口一问:“你们道君去哪儿了?”
那弟子想了想,答道:“道君说他要闭关两个月。”
秦悦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元婴修士闭关动辄数百年,启涵只闭关区区两月,八成只是在闭门炼器而已。
那时她正好读到一段关于丹毒的记载,想到身中丹毒的奉衍,便将这段文字细细读了一遍。确如奉衍所言,丹毒无药可解。不过,虽不可根治,但有一个缓解的法子。
那是一段法诀,繁杂得很,秦悦一眼扫过去,倒记住了大半。唯恐自己以后忘了,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白云小记》,一字一句,逐笔抄录下来。此举看得侍立在旁的小修士直发愣——这位前辈本是别派之人,来虔正宗藏书的密室看书便罢了,还将藏书的内容记了去!看她手上那本册子厚厚的一沓,也不知这等无耻行径干过多少回了!
秦悦自不知旁边站着的小修士是如何腹诽她的。直到抄完了最后一个字,她才觉得心满意足。元品五行水的讯息半点没有见到,将缓解丹毒的法诀记下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又过了几天,虔正宗千百年来的藏书几乎被她翻了个遍,她才惆怅地离开了藏书的密室,走去向东笙告辞。
东笙正运着灵火烧水泡茶,见秦悦来了,便新拿了一个茶盏沏了茶推给她,客套了几句:“我已为你备下了一间洞府,你再住上几日可好?”
秦悦心里想着去灵宇宗走一趟,将那个缓解丹毒的法诀给奉衍瞧瞧,自然不会在虔正宗多作停留。闻言一脸正气凛然:“幽境之祸至今未解,实不敢偷闲。”
这话说得义正辞严,摆出的理由也不容拒绝,东笙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扬唇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翻看我宗藏书多时,可有什么收获?”
秦悦摇了摇头:“五行水易寻,元品五行水却是少之又少。”
东笙略默了默,又问:“就不能用寻常品阶的五行水代替?”
秦悦又摇了摇头:“启涵曾试过,不可。”
“可惜了。”东笙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重又换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容,目光温煦地看着秦悦:“墨宁,你搭救了虔正宗的弟子谢枫,我还不曾言谢。”
东笙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秦悦看了她两眼,拿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两口,眸光转了一转,中规中矩地接了一句:“掌门客气了。你允我遍览门中藏书,应是我谢你才是。”
东笙被她堵住了话,一点也不恼,反倒掩口而笑:“你只道我同你客气,自己却又摆出了客套生疏的形容!莫不是你进阶化神之后,我的谢礼你再也看不上了?”
秦悦放下茶盏,沉静而理智地说道:“掌门说的哪里话。掌门愿意赠礼,自是一片厚意深情,只是我愧不敢受罢了。”
东笙听着自己说的“谢礼”已变成了“赠礼”,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当年我见墨宁一面,便觉得你灵慧非常,如今聪颖更甚往昔了。”
没等秦悦回答,她便接着说了下去:“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还不知我要赠你什么,早早地回绝了,反倒不美。伤了我一片心意暂且不提,若是错失了什么天材地宝,岂不可惜?”
秦悦喜欢有话直说,不爱拐弯抹角。跟东笙你来我往地绕了这么久的圈子,着实觉得倦怠。看着东笙眼中疏离的笑意,秦悦揉了揉额头:“掌门说的极是。”(未完待续。)
寻秘径启涵诿闭关 馈奇珍东笙兑妙药2
东笙见她附和,终于扬起了嘴角,连带着眼底的笑意也真实了不少。心念微转,手中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质净瓶:“我虽修为不及你,但聊以傍身的灵宝也有几件,你瞧瞧这个储物空间如何?”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骄傲,似乎对这个储物空间颇为得意。
秦悦的目光渐渐变得好奇起来,东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将净瓶递给了秦悦。
秦悦之所以对这个储物空间感兴趣,只是因为她曾在灵均那儿得来了一个坠子,也是一个储物空间。当初灵均咬牙切齿地忍痛割爱的模样,至今想来仍不觉莞尔。
这个净瓶袖珍玲珑,仅是手掌大小。秦悦输了一点灵力进去,便见其中空间广袤,和灵均那个坠子不相上下。更难得的是它这个净瓶模样的外观,乃是天然,并非为人雕刻而成。确实是件珍奇的灵宝。
秦悦把玩了一会儿,把瓶子递还给了东笙,赞道:“浑然天成,鬼斧神工,果真不是凡品。”
东笙没有接,将她的手推了回来:“这便是我的谢礼,你不妨收下。”
无功不受禄,秦悦自然不会贸然收下来。她笑着摇了摇头:“掌门一片好意,本不该推拒。但奇珍贵重,受之有愧……掌门的心意我领受了。”
东笙似乎就在等她说这句话,闻言扬起了唇角,耐心劝道:“灵宝终究是死物,哪比得上人的性命重要?你以解忧丹救人一命,便是千万件灵宝也是当得的。”
秦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若她搭救的是东笙的亲生儿子启涵,这话听来倒有几分可信。慈母恩深,若能挽回启涵一条性命,莫说一个储物空间,让东笙把全部身家交出来,她也是情愿的。可秦悦搭救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宗门弟子谢枫,无论如何她也不信,在东笙心中,谢枫的性命能值那个浑然天成的净瓶。
果然,东笙接着添了一句,神色恳切:“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便再予我几颗解忧丹如何?我拿去救治旁的弟子,也算你我的功德一件。”
秦悦终于了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东笙拿出这么顶好的储物空间,原来是看中了她剩下的解忧丹啊……看来谢礼是假,换取丹药是真。
东笙心中自有一番考量:从来物以稀为贵,除却启涵,也只有墨宁手上还有解忧丹了。这是救命的良药,就算不拿与门中弟子服用,也可坐地起价卖给旁人……总之,届时带来的收益定不会比一个储物空间少。墨宁对这净瓶颇为喜爱,想来也是愿意相换的。
谁料秦悦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这份解忧丹另有他用。”
东笙一愣。秦悦顺势将净瓶塞进了她手里,诚恳地解释道:“幽境之祸遍及南域,我打算将解忧丹分给各大宗派。若有经此一事伤及根基的宗门,得了解忧丹便不至于毁却道统。我同你虽是旧相识,但也不可偏心你虔正宗一门。”
她说得一本正经,句句坦荡。东笙默然地听着,神色渐渐复杂起来:墨宁知道现今解忧丹价值几何吗!怎么满脑子都是兼济天下的念头?预备将她那些解忧丹白白送与旁人不成!
“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净瓶了?”东笙听见自己幽幽地问了一句。
秦悦微微笑道:“这种品阶的储物空间我已有了,就不劳掌门割爱了。”
东笙神色一滞,默默地将净瓶收进了衣袖。
现在秦悦手中还有十枚解忧丹,若平分给五大宗门,各派应得两枚。她想了想,取出一枚丹药来:“除了谢枫服用的那一颗,贵宗应再得一粒解忧丹才是。掌门若不嫌弃,便请收下,赐予门中前途深远的弟子。”
除却这一颗,秦悦手上还有九枚解忧丹。剩下四大宗门各分去两枚,正好多出一枚留给席昭。
她把一切盘算妥当了,便将话锋一转:“不过,我的丹药可不是白拿的。”
东笙下意识地抚了抚衣袖。那是净瓶所在的位置。眸光微转,略微警惕地看着秦悦,等着她的下文。
“听说奉衍掌门曾经传讯各派,说我只身涉险,欲解幽境之祸,惹得各大宗门竞相效法。”秦悦缓缓道来,“可是确有此事?”
东笙点了点头。她如何不知?当初启涵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事儿才跟着离开了宗门,让她提心吊胆地挂念了好久。
“贵宗哪位弟子服用了我这枚解忧丹,势必要为幽境之祸出力才行。”秦悦谈起了条件,“届时他们已无惧妖兽袭击,若还留在宗门,岂不是未能物尽其用?”
“无惧妖兽袭击?”东笙似笑非笑,“道君这话错了,解忧丹只可令他们避免灵力渐失,并不能让他们在打斗中无往不利。若遇上高阶的凶兽恶妖,照样是死路一条。”
秦悦并未反驳,只是含笑道:“是灵力渐失,仙途尽毁,还是服用解忧丹,殊死一搏,掌门大可以让门中弟子自己选择。”
选择前者必死无疑,选择后者反倒有一线生机——“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除了情愿苟且偷生的人,恐怕都愿意拼死换回一条生路吧?
东笙眼眸微挑,看了一会儿秦悦,而后才面露笑意,将解忧丹收了起来:“你修炼如此神速,不仅是天资、时运二词可以尽述,想来还有慧心智谋。”
明面上,秦悦慷慨解囊,送予了解忧丹,公正豁达;实际上,此举能给她寻究幽境之祸添上不少助力。往后若幽境之祸得解,她便是头一份功劳。除此之外,东笙和各派掌门还得谢谢她赠药的善举。秦悦看似损失了不少解忧丹,却换得了一份好声名。
修仙之人,修为固然重要,但赫赫声名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要不然各宗各派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权夺位的烦心事了。秦悦早年在斗阵大会上扬名,如今再配上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愈为相得益彰。日后再有“身涉幽境,力挽狂澜”的褒赞,更是锦上添花,圆满得很。(未完待续。)
寻秘径启涵诿闭关 馈奇珍东笙兑妙药3
东笙眼光老辣,得她一声夸赞令秦悦很是受用。后者绽开一抹笑容,继续向东笙辞别:“我且去分派解忧丹,便不在此久留了,告辞!”
解忧丹拿不到手,东笙便也歇了细心招待的心思。假意挽留了几句,便亲自将她送出了门。
秦悦在殿门口堪堪停住,侧首笑道:“掌门留步,下山的路我也认得,就不劳相送了。”
“这倒失了礼数……”东笙一副为难的神色,片刻之后才应承下来,“既然道君坚持,这样也好。道君记着一路当心,日后再来虔正宗作客,我必倒履相迎。”
秦悦顺口接了一句:“掌门客气了。”随后便施施然地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下了山。
不多时,虔正宗的山门近在眼前。只是她还没踏出山门,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喊声:“墨宁!你给我站住!”
这是东笙的声音。秦悦回首,便对上了东笙怒气冲冲的视线。见她看过来,东笙干脆踏上飞行道器,一路飞到了她的面前。
虔正宗不少弟子都听见了自家掌门那道惊怒不已的喊声,陆陆续续地走过来看热闹。东笙立在秦悦面前,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终究顾及彼此的脸面,令那些在旁观望的弟子散了。
待众人走得一干二净,东笙才冷笑出声:“墨宁道君好本事,拿旁人当枪使便也罢了,竟还算计到启涵身上来了!”
秦悦一脸茫然,见东笙气恼的模样不似作假,便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东笙晃了晃手上的传讯符:“启涵前不久去禹海走了一遭,寻到了自禹海前去幽境无量海的路径——你可别说此事同你无关!”
这张传讯符是启涵寄来的,东笙也是刚刚才收到。
“启涵不是在闭关……”秦悦反问了一句,突然沉默了下来。她想起了启涵向她讨要禹海地图的情形,又想起了她在启涵面前提起的“海域相连”之事,再结合东笙所言,基本确定了启涵这些天干了什么事儿。
他一定是带着刻录好的禹海地图,深入海底去寻觅与无量海相连的路径了!
秦悦喃喃道:“他也是个奇人,竟还真被他找到了……”
“我就知道是你唆使了启涵!”东笙恨声指控道。若不是忌惮秦悦修为高深,她兴许就将一道杀招打过来了。
秦悦连忙摇头否认:“我倒也不曾唆使他,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东笙便打断了她——并非成心出言打断,语调轻得很,声音里还有几分无措和惊魂未定:“你可知禹海如何凶险?海族藏龙卧虎,即便是你这位化神道君,稍有不慎也会丧命……启涵他只是元婴中期!你还让他去无量海!你不知道那儿的别称是死亡之域吗?我知道你博爱天下苍生,单你一人要如何我不管,可你拉上启涵的性命作甚……”
东笙絮絮说着,秦悦一时不知应当如何应答。在她的印象里,东笙素来精明世故,身居掌门之位多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自不必说。和东笙说话,秦悦还得提起全副心神应对,话里话外的意思能让她来来回回猜好几回。
可就是这样一个为人处世面面俱到,从不让人挑出错处的女修,如今却因为启涵,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秦悦莫名想起了青漪。往日那般高傲的一个人,也会抛却旧恨,放下身段,恳求秦悦教养她遗留在世的孤女。
大道忘情,修行的日子越久,心肠愈发变得冷漠寡情。大抵只有子女,才是修仙之人心底唯一柔软的地方。
东笙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大约觉得自己失态了,略微缓了一缓,便恢复了方才略带不满的面容:“墨宁道君,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秦悦斟酌了一番:“你手上那张传讯符,可否借我一看?”
这张传讯符是启涵寄来的,东笙很是珍视。闻言忖了一会儿,还是将符箓递给了秦悦,后者当着她的面打开细览。
启涵说了自己近几天在禹海寻找秘径的详细经过,还说他已去无量海走了一遭,没遇上什么危险。此外还向东笙道歉,说自己唯恐她忧心,特意将此行瞒了下来,只假称闭关,希望母亲不要怪罪等等。
末了还有一行小字:“请母亲将此事报与墨宁前辈知晓。”
秦悦轻叹一声。难怪东笙一口咬定这事儿和她有关,原来是因为启涵这句话。
她也没料到启涵会自作主张,还瞒得这样好。
秦悦思量了一番,一脸恳切道:“此事确实有我的原因在,幸亏启涵没有什么损伤。现下他也要回来了……”
“谁跟你说他要回来了?”东笙似笑非笑地截住了她的话。
启涵的传讯上并没有说他即将返程,但秦悦料想他既已传讯东笙报了平安,想来此刻正在回宗的途中,但听东笙的话里的意思……“难道他还留在禹海?”
东笙冷冷应道:“**不离十!这孩子做事执着,一件小事也要寻根究底才肯了结。这回若不深入无量海解了那幽境之祸,怕是不肯回来。”
启涵先前回虔正宗的时候跟东笙提了一点无量海的不寻常,是以东笙这会儿也猜到了启涵的打算。
启涵做事执着,秦悦也是知道的。当初正是因为启涵的锲而不舍,才有了后来的解忧丹。但此刻换成无量海这样的险境、妖兽之乱这样的祸事,这般执着的心思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说起来,”东笙顿了顿,“启涵会有解决幽境之祸的念头,也是拜你所赐。”
此刻东笙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种种埋怨之意透过眸光显露了出来。秦悦当真冤枉,念及她一片慈母心肠,到底没同她争执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安慰了两句:“解祸却灾,裨益天下,原是好事一桩。启涵自愿为之,你当支持他才是。”
她将“自愿”两个字咬得格外重,点明启涵此去无量海与她无涉。
东笙微微愣神。
秦悦趁着这个工夫,跨步走出了近在咫尺的山门。(未完待续。)
木摇宗伶牙斗俐齿 解忧丹杯水救车薪1
第二百零二章
几百年前,东笙有一件生平憾事,便是华殊修炼走火入魔,忘却了许多过往。虽然随着他修为的增长,许多事渐渐想了起来,但东笙和启涵,却是再没有忆起。
几百年后,这件憾事已然淡去了许多。启涵继承了他父亲绝妙的天资,处事稳重,为人正直;修为德行,一样不缺。东笙甚至觉得自己心底已经了无遗憾,谁知启涵又折腾出这遭事儿来,平白令她挂怀担忧。若启涵出了什么闪失,那她当真要憾恨一生了。
她记得启涵传讯有言:先贤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今幽境为祸,虽力有不逮,亦志在平祸济世解忧。此身之于尘世,不过粟谷之于沧海,若有所为诸天地,则所愿得偿,平生无恨。
东笙心底默叹:“启涵已不是当初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了,终归会有自己的想法。兴许墨宁说的不错,解祸却灾,裨益天下,原是好事一桩。我本不该拦他……”
东笙看了眼山门,秦悦早已飞得没影儿了。东笙抿了抿唇,走去吩咐守门的小修士:“你去把这几张符箓拿给墨宁。”
这些都是传讯符,融有启涵的精血。不论启涵身在何地,都能收到这几张符箓。东笙拟将此符交与秦悦,是希望后者能够与启涵取得联系、护佑启涵一二。
那山门口的小修士闻言呆了一呆。
东笙只当此人不识秦悦,因而解释了一句:“墨宁便是方才离开的那个女修。”
那小修士艰难地点了点头:“弟子知道。但那位道君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我如何追得上她?”
东笙沉吟,须臾之后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的?”
小修士指了一个方向:“便是朝那儿飞走的。”生怕东笙让他去追,又紧接着添了一句:“墨宁道君修为高深,飞行速度当是一等一的快,我应是追不上她的……”
东笙辨认了一下方向,笃定道:“那个方向正是木摇宗所在。你且去木摇宗走一趟,定能见她一面。”
那小修士听了这话,不免想起了外面肆意横行的妖兽,断断不敢离开山门一步。但掌门有令,他不敢拒绝,只好委婉地说了一句:“此事不如交给谢枫师叔?师叔日前服用了解忧丹,修为也高,若要外出办事,总归比我稳妥些。”
“应当如此。”东笙点了点头,“竟是我顾虑不周。”
那小修士总算松了一口气。
东笙本想亲自去找启涵,但终究还是作罢了。一则,她的修为只比启涵略高一点,若逢险境,不仅不能助启涵一臂之力,只怕还会拖了他的后腿。二则,她若稍有闪失,这偌大的虔正宗该当如何?届时若有几个心术不正的弟子想着争名逐利,门中定是一场大乱,虔正宗数千年的道统传承岂不毁于她手?
东笙虽挂念启涵,却也能勘破利弊得失。千古罪人她是不乐意做的,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这几张传讯符和秦悦身上了。
而秦悦也确如她揣测的那般,飞去了木摇宗。
其实秦悦本想先去灵宇宗,将缓解丹毒的法诀告知奉衍。但犹豫了一番,还是去了离虔正宗更近的木摇宗。
木摇宗在这场幽境之祸爆发前,便早早地闭门封山了,门中仅有寥寥几个不幸殃及的弟子,其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结丹后期,即便折损了也伤不了门派的根基。
可惜这几个不幸殃及的弟子之中包括了席昭。
秦悦选择去木摇宗,一来是因为路程更短,二来便是担心席昭,有心来此探问她的消息。拿出玉佩打开了守山大阵,一路径直拾级上山。山路寂静,秦悦步伐极快,展眼就到了洞府门前。
正打算进去,便见承影推门走了出来。
承影垂着头,起先还没瞧见秦悦。直到看见了眼前凭空出现的玄袍一角,才愕然抬起头来:“前辈……”
她刚刚一直低着头,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但她一抬首,秦悦便看出了端倪:“你怎么哭成了这副模样?门中还有人欺你不成?”
承影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眶红红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前辈,师姐还没回来……她,她莫不是折在幽境了……”承影本已止住了眼泪,见秦悦近在眼前,却像骤然得了依靠一般,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很快便沾满了衣襟。
秦悦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好言安慰道:“她虽没有回来,但也未见得性命不保。妖兽之乱祸及南域,兴许她正躲在一个安全之所,只等着这场灾祸过去呢。”
这话也就用来抚慰承影罢了。她不晓得席昭已为妖兽所伤,秦悦却知晓得一清二楚。但承影已然这般伤心,秦悦自然不会再把事实说出来。
秦悦说话的时候,语调和缓平静,很是安抚人心。承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抹了把眼泪:“前辈说的是,师姐福大命大,断不会轻易陨落了,遂了叶荷那小蹄子的意!”
秦悦微微挑眉:“叶荷?”
承影冷笑一声:“三年来,师姐生死未卜,叶荷没有半点担忧牵挂便也罢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她的运气倒是好得很,往日那般喜好外出历练,偏这几年一直安分地待在了宗门!平平安安躲过了这场灾祸!”
说到这儿,承影又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席昭,一时又是气恼,又是愤恨,转头向门内喊道:“她不过是借着前辈的脸面,才得以暂住在木摇宗!还真把这儿当自家师门了不成?从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真真教我长见识!”
叶荷也住在这间洞府里,承影摆明了就是说给叶荷听的。秦悦看得明白,想了又想,终究没有拦着她,见她说够了才继续问了句:“周掌门可在?”
承影点了点头:“掌门三年前就回来了。”
秦悦颔首:“我有事找他,你且去忙你的。”看着洞府内的几间屋子,又不放心地添了一句:“你只管好好修炼便是,别再同叶荷争执起来了。”(未完待续。)
木摇宗伶牙斗俐齿 解忧丹杯水救车薪2
周浩然没想到秦悦会出现在木摇宗。听人来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迎她。
秦悦见周浩然亲自出门相迎,不免笑道:“你我相熟至此,又何须这般客套的虚礼?”
周浩然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而后才道明了原委:“自幽境一别,三载未曾得见。我只听闻你墨宁道君盛名在外,德行远扬,倒不曾料到你会来此。唯恐听错了,要来亲自瞧一眼方信。”
秦悦投身于幽境之祸,人尽皆知。周浩然只当她奔南赴北,无有闲暇,没想到她还能在此现身。
秦悦莞尔:“我自不是来此休憩游玩的,而是有事要同你说。”而后便将解忧丹的事细细道来,也将自己将丹药分给各派的想法和盘托出,最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周浩然。
周浩然接过一看,里面正是两枚丹药,料想这定是秦悦口中的解忧丹无疑。木摇宗本没受多少损伤,有没有这个丹药都无碍。他手上转着瓶子,对秦悦摇了摇头:“你心地是好,奈何这个法子颇有不妥之处。”
“此话怎讲?”
“为幽境之祸殃及者众,仅凭你区区十枚丹药,怕是杯水之于车薪,收效甚微。”周浩然缓缓道来,“更何况,宗门之中,利益权位盘根错节,你这解忧丹能不能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也未可知。”
秦悦不忧反笑:“我还道有什么不妥,原来是这个。你尽管放心,但凡吞服了我给的解忧丹,其人须得为幽境之祸出一份力才行。”
周浩然一听就明白了。他原本担心解忧丹稀珍,定有存了贪心的人想法子昧了去,但秦悦既有此言,想来也没有人乐意为了一枚丹药置身险境。
“我此行还有一件事要问你。”秦悦正了正脸色,接着道,“当年你我同赴幽境……席昭所在,你可知悉?”
周浩然摇首:“自当年同你失散,我也只在幽境逗留了数日。直至回木摇宗,都没遇见席昭。”
见秦悦没说话,他又絮絮说了下去:“后来本想再去一趟幽境,一则是想打探你可曾自那机关逃出,二则也能顺带寻一番席昭,可谁料幽境妖兽倾巢而出,为祸南域……说来我还得好好谢你,若非你传讯行远封山,木摇宗断不能平安避过此劫,届时轻则折损百十弟子,重则伤及门派根基,后果不堪设想。”
秦悦只听见自己冷静而清晰的声音:“席昭的本命玉牌……何在?”
周浩然面露难色,秦悦心头一跳。莫非,莫非席昭的本命玉牌早就碎了?
周浩然瞧见她骤然沉下来的脸色,多少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忖了一会儿,才道:“你随我来。”
秦悦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
行至执事殿,周浩然引着她绕了几绕,最终来到了一道禁制前。周浩然拿出了几枚玉佩,按在了禁制的各个角落,禁制的光芒渐渐散了,秦悦随着周浩然走了进去。
这里面是个宽阔的屋子,空旷无人,亦无一物摆设,只是四面墙壁上碧芒闪闪,细细一看,才知墙上挂着成千上万的本命玉牌。
“阖宗上下所有弟子的本命玉牌,全都在这儿了。”周浩然道,“这儿原是宗门紧要之所,前几年承影日夜拜求,我也没允她进来。”
“竟是我坏了规矩。”秦悦这才明白为何方才周浩然会面露难色。话虽这么说,但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次破例,算我偿谢你昔年封山之举。”周浩然替自己找了个理由,又面北拜了一拜,“想来木摇宗诸位先祖也不会怪罪。”
秦悦打量着整个屋子,眸光下意识地扫视过一面面墙壁。玉牌数量庞大,绿莹莹地垂在墙上,着实令人眼花缭乱,一时竟也找不出“席昭”二字。
周浩然知她所想,指着一个角落:“那便是了。”
秦悦走上前去,那果真是席昭的本命玉牌。这枚玉牌黯淡无光,连带着玉牌上刻的字也隐在了暗处,难怪她方才不曾看见。
本命玉牌,若光芒黯淡,则是示警之意。此刻玉牌主人定是性命垂危,死生一线。
秦悦蹲下来看着玉牌,心情顿时低落下来:“可叹现如今不知她身在何处,不然我定是要去亲自救她回来的。”
周浩然站在她身后:“你那两枚解忧丹,可要留一颗给席昭?”
虽然照此看来,席昭多半会折在外头,但存一份希望终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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