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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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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下最后一笔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翡翠啧啧称奇:“连续十天不眠不休,这般勤奋我倒是头一次见。”

    “我以前研究阵法的时候,比如今还要夸张一些。”秦悦看着完工的地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翡翠面无表情:“难以想象。”可见秦悦懒惰散漫的形象有多么深入人心。

    秦悦思忖良久,突然灵光一现:“我何不把想要前去游历的山水一并画上地图?”

    于是半月之后,地图上又多了许许多多的崇山峻岭,激湍清流。

    秦悦重重勾画出一条线路,招呼翡翠来看:“我打算沿着这条路,一路游山玩水,赏月听风。你觉得如何?”(未完待续。)

念往事锦囊藏妙计 炼神识洗髓生转机1

    第一百三十四章

    翡翠敏捷地跳上桌案,对着地图看了许久。

    秦悦见它一直不吱声,笑问:“你若是有哪儿不满意,尽管提出来,我改了便是。”

    翡翠看了她几眼,再回首看了看地图,幽幽道:“你真是个奇才。”

    秦悦大言不惭:“那是自然。”

    翡翠顺势跳到她的肩头,猫爪子指着地图,问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件法宝,唤作山河社稷图?”

    秦悦扬起声调“嗯”了一声。

    翡翠点评:“我看你这幅画,倒有几分山河社稷图的意味。画功如何暂且不论,单说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连绵之景,就足够观者入迷了。”

    秦悦听见“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两句,竟不自觉地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仿佛在哪儿听过一句类似的。”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是当初尘年交予自己的锦囊里有这么一句话: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机书中云。

    秦悦念着这两句,始终不明白尘年在暗示自己什么。

    她一人独处洞府月余,自然不知道外面关于她的议论已经甚嚣尘上。不知是否空穴来风,有人竟在私下里说这位掌门幺徒经脉尽毁,再不能修炼。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墨安得知后,一力把流言压了下来,还道:“谁也不许为此谣言去扰师妹清修。”

    众人见他亲自发话了,自然不会跑去瞧秦悦的热闹。可惜拦得住他们,拦不住白若。

    白若身份也不低,没人会将这些闲言碎语说给她听,直到墨安放话之后,她才着意去打听了一番,结果得知了“师姐墨宁就此作别修仙长途”的消息。

    白若将信将疑。她月前才去拜访过秦悦,后者神情悠闲,自在从容,哪里像是一个经脉尽毁,无缘仙道的人?但秦悦走路确实不太利索,没准真的伤到了经脉。

    白若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秦悦洞府试探一番。

    结果秦悦拒不相见,理由是:忙于苦读,未有闲暇。

    白若只觉得这个理由给得轻飘飘的,仿佛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答复罢了。试想她墨宁怎会因为看书这等小事忙得抽不开身?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分明是个托词。

    但秦悦还真没骗她。

    近来,那一句“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机书中云”在秦悦的心里萦绕了许久,她觉得“书中”二字最最不寻常,恰好前不久墨宣送来了不少典籍,是以她这些天来一直在翻阅这些书册,心想:尘年其人,身负神鬼莫测之术,兴许他在暗示我去哪本书里找出玄机。

    “书中……书中云。”秦悦继续神神叨叨地说着。

    翡翠正趴在一张椅子上小憩,闻言也没多大反应。秦悦最近一直在自言自语,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它已经习惯了。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翡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秦悦大喊了一声:“莫云!是莫云!”

    翡翠无奈地梦境中爬出来,一双碧眸里闪着迷离:“你说什么呢?”

    秦悦兴奋地跑过去,握住它的猫爪子,激动不已:“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机书中云,一首一尾刚好是莫云。尘年一定是在暗示他!”

    翡翠看着她的腿——嗯,受了伤还激动地跑过来,这事儿应该挺重要的。

    “至于书中……”秦悦蹙眉,百思不得其解。手还握着翡翠的爪子,目露思索。

    翡翠没有干扰她,由着她细细思量。

    片刻之后,秦悦神色一喜,重重地拍了一下翡翠的兽掌,道:“我明白了,是洗筋伐髓之法!翡翠,我前路未毁,修行可继!”

    翡翠的猫爪被她猝不及防地拍了一下,下意识地往里面缩了缩。好半天才回味过来秦悦说了什么,眸光呆了一呆:“你适才说什么?你修行可继?”

    秦悦满脸欣然地点头,还一直追问道:“高不高兴?高不高兴?”恨不得把自己的喜悦和天下人分享。

    翡翠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句:“高兴。”

    秦悦所能想起的唯一和莫云有关的“书”,便是当年在沧镜之中读到的那本《莫云手记》。

    细一回想,无端端想起了莫云写下的一段话:“吾尝得一秘术残卷半部,极类洗筋伐髓之法。今日于扑买场得另半部,欣喜异常。本欲一试,奈何此法须先自断四肢经脉,吾非胆小之辈,亦不愿自伤至斯。”

    她如今四肢经脉已断,可不是合了这个洗筋伐髓的前提?

    莫云还提了洗髓的具体方法,大抵是:“借神识之力,携丹田之内灵元,遍走经脉。”

    秦悦本无神识,不能使这个法子。但苍天眷顾,她为魔道所囚之时恰好炼出了神识,正正好能试一下这个洗筋伐髓的秘法。

    只不过她的神识刚炼成没多久,还不够成熟,也没有多大的威力。为求稳妥,还是先把神识修炼一番为好。

    神识与修为无涉,也并非依靠天地灵气才能进益。若要修炼出一点成效,大多要依靠法诀,或是仰赖自身思悟。前者讲求循序渐进,耗时颇久;后者虽能一蹴而就,但极为罕见。

    秦悦正盘算着去哪儿寻一个修炼神识的功法,墨宣就来寻她了。

    秦悦拖着步子去给墨宣开门,后者打量着她的手脚,关切问道:“你这伤养得如何了?”

    “不可久立,无妨行走。”秦悦侧了侧身,“师兄先进来吧。”

    墨宣踏入大门:“我此来要和师妹说两件事,一是外出月余,未尝觅得良琴一把。”

    秦悦笑道:“有劳师兄记挂,往后就不必为此费心了。”待她洗髓功成,何愁掠影琴没有重见天日之机?

    墨宣看着她笑吟吟的模样,随口问道:“师妹像是心情很好?”

    “不错。”秦悦打算先把洗髓之事瞒下来,等大功告成之日再给大家一个惊喜,“师兄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你嘱我查探墨宜师妹道器一事,我已细细去探问了。”墨宣道,“墨宜师妹的道器之中并无一条鞭子,你怕是要失望了。”(未完待续。)

念往事锦囊藏妙计 炼神识洗髓生转机2

    “没有?”秦悦微微敛眉。不是白若,还有别人要同她作对不成?

    墨宣斩金截铁地点了点头。

    秦悦一阵头疼。若是白若,她心里还能有个底。可偏偏不是。从此以后,敌暗我明,不知要费多少心思提防。

    “师妹若是实在喜欢这件道器,我便集些材料给你做一个相似的。”

    秦悦摆摆手:“不必了。”

    她想了想,问了一句:“师兄可有修炼神识的法诀?”

    墨宣拿出一个玉简:“师妹不可吸纳灵气,闲来修炼神识也好。这便是我自筑基时用的功法,你看一看……”

    他说着说着,突然顿住,把玉简收了回去,一脸懊悔:“我倒忘了师妹不能阅览玉简……无心之举,师妹莫怪。”

    秦悦莞尔:“我没有为此伤怀,师兄不必自责。”

    墨宣颔首:“那好,你且等一等,我去挑一本适宜的书册给你看。”

    “师兄考虑周全,墨宁感激不尽。”秦悦颇为认真地说道。

    “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墨宣不自觉地露出惋惜之色,“师妹天资出众,修炼至今,比我的修为还要高上几分。可惜天妒英才,平白夺走了师妹的仙缘。”

    秦悦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三天后,墨宣果真送来了一本书册,书页泛黄,零零散散的,用线扎在一起,分明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籍。

    秦悦笑道:“让师兄破费了。”

    “我这是借花献佛。”墨宣指着那本古籍,“师尊也心疼你得很,听说你着意修炼神识,特意遣我把这个送过来,想来也是他珍藏多年的孤本。我还不知师尊有这本上等的功法,如今全归了你。”

    秦悦浅笑:“改天我再亲自谢过师尊。”到时候,她一定要带着自己补好的经脉去见秦昌。

    这日墨宣离开之后,秦悦便专心致志地翻看起了古籍。这本书名为《神诀》,名头听着响亮,内容却晦涩难懂。

    秦悦蹙眉,看了两页,就觉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揉了揉眉心,心想:“师尊大约是担心我长日无聊,无所事事,这才给我挑了这个功法吧?噫,确实能消耗不少时间。”

    虽然艰深,但秦悦还是尽力去研习了。她于神识一道还只是个初学者,前前后后失败了不少次,两月之后才初见成效。

    这时她手脚上的伤口已好了许多,能出去四处走走了。她懒得跑到外面去,就待在洞府后面的灵药园里,盯着一株野草瞧着。

    片刻之后,这株野草被她的神识割断了。

    秦悦微微一笑。神识最大的妙用不是代眼观物,代耳听声,而是化形成刃,辅助斗法。她如今也算是有了些领悟,不像最初那般懵懂了。

    于是洗髓之事再度放到了眼前。秦悦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天,把此事解决了。

    她决意如此只是因为洗髓之后能顺便补好她断掉的手足经脉,她还有可能继续修炼,元后,化神,甚至仙渡……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愿意试一试。虽说原定的游历俗世的计划也很合她的心意,但哪有境界攀升修为增长来得好?

    起初她只当“洗筋伐髓”不过是个“修补灵脉”的法子。但真正着手去做的时候,才知道此法更侧重于洗涤筋脉,改造根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的。

    更何况她的脑海里只有莫云描述的只言片语,对整个洗髓的方式、过程、耗时没有半分了解。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也能就着莫云的话大概推测出全貌。

    “用神识裹住灵元,来往于各处筋脉……”

    不远处的翡翠就听着秦悦絮絮念叨着什么,她仰躺在竹榻之上,神色极为痛苦。

    翡翠知道她要洗什么筋,伐什么髓,借以修补经脉,所以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看着她面露挣扎,整张脸都写着“痛不欲生”四个大字,翡翠感慨不已:“听说人修都喜欢折磨自己,果真不假。”

    而后一连十日,秦悦都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情形。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儿,万万没有想到要耗费这么久的时日。手脚经脉断裂的地方像被火烧起来了一样,还迸发出许多小火苗在体内窜来窜去,夹杂着尖锐的疼痛。偏偏这时候还要保持着清醒,竭力运转神识,打通各处筋脉。真恨不得往身体里扔一张水符,浇熄这些灼热的火焰。

    这般凶险却是她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秦悦咬住下唇,紧紧闭眼,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此番非生即死,成败不过一瞬。我不要不成功而成仁,我只要一切顺遂平安捱过。”

    翡翠看见秦悦的唇角溢出了一滴鲜血,仔细一看,才知她已咬破了嘴唇。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秦悦已算不清过了多少时间,她才感觉到那股火烧般的痛感渐渐平息了。细细感受了一番,才知四肢经脉正在缓缓复原——她手脚上断掉的经脉,正以飞快的速度长好,断裂之处缓慢地连接在了一起。

    秦悦顿时热泪盈眶:“终于成了。我好累啊……”

    衣裳已被一身汗浸湿,还沾着许多黑乎乎的东西。秦悦愣了一会儿,猛然意识到这是筋髓之中的杂质,适才全被洗出来了。从今往后,她灵力运转的速度便可比常人快上十倍不止。

    秦悦换了身干净衣袍,暗叹:“因祸得福。”

    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却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

    翡翠小跑着过来,猫爪搭上她的肩膀,言语关切:“怎么了?你洗筋伐髓出了差错,没把脚上的经脉补好?”

    秦悦的脸上浮现出痴傻的笑容:“不是。”

    翡翠看她摔了一下还这么开心,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再看见她利索地爬了起来,身姿敏捷胜于往昔,不免好奇:“你适才怎么摔了一跤?”

    秦悦神色欣然,声音也很欢快:“洗髓了,体内杂质都被洗了出去,我现在——身轻如燕。方才还没适应这个体重,一脚没有踏稳,不慎摔了出去。”

    翡翠:“……甚好。”你没有飞起来,真真是万幸。(未完待续。)

改天换命尘年陨世 弃信忘义胡易逃生1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近来偶窥天意,知世有奇人临也。大喜过望。夜观星宿,知此为天外来客,降于北川。天命所归,福缘深甚。淑慎命途,或有转机。”

    这是尘年写下的一段话。

    他曾给秦悦两个锦囊,一红一黑。红色的便是那句暗示莫云的话,黑色的锦囊里便是他托付秦悦的事。

    秦悦当初曾应允他,若自己挺过这场生死大劫,便完成他一个托付。眼下损毁的经脉已经补好了,合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所以她把尘年留下的黑色锦囊找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沓玉笺。

    她挑了一张玉笺细细读过,便读到了上面那一段话。

    秦悦不由自主地想道:“尘年所说的那个‘奇人’,不会就是我吧?”

    她坐了下来,把剩下的玉笺一一拿出来翻看。

    自她洗髓过后,体态就轻盈了许多。疾走之时,甚至能飘起来。时而凉风拂过袍袖,带起衣袂翻飞,竟有飘飘欲仙之感。

    此外便是耳聪目明,见之不忘,读书一目十行。所以这一沓玉笺不过用了小半个下午便看完了。

    秦悦靠上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案上。

    翡翠慢吞吞地爬了过来,怀里抱着一堆山果,都是秦悦这两天刚从储物珠子里翻出来的,虽被封存了良久,但仍颇具风味。

    翡翠跃上桌案,笑眯眯地递给秦悦一颗桑葚:“你吃。”

    秦悦低着头,顺手接过来吃了。

    翡翠看她神色不太对,一边咬着果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受一位故人所托,要替他在北川寻一个人。”秦悦答道。这位故人自然就是尘年,他所托之事便是让秦悦寻一个名为温淑慎的女子,然后……收留她。

    “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这般烦恼作甚?”

    秦悦幽幽道:“这个女子,是个不曾入道的凡人。”

    若要寻一个修士,自然容易。以秦悦在北川的身份,大可在各个门派公开悬赏,集结各宗上下弟子之力,找出一个人不过是早晚的事。但这人偏偏是个俗世中人,轮回转世不知历了多少回,相貌姓名也变了几番,若想找出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显然尘年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当初曾“不经意”地给了秦悦一缕元神。他说,温淑慎若出现在方圆百里之内,元神必有感应。

    秦悦有些茫然。照此看来,她岂不是没事儿就要往俗世跑几趟,还要专门往人堆里扎,看看是不是能恰巧碰上?

    秦悦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个辛酸的故事。

    这个叫温淑慎的女子,是尘年心尖上的姑娘。几百年前,两人情投意合,正欲互结秦晋之好之时,尘年突然被一个路过的老道君瞧出了资质。

    这位道君觉得尘年“身赋异禀,眼通阴阳”,也不管他岁堪双十的年纪,直接把他掳走当成了弟子。可怜本该拜堂成亲的尘年,被老道君带去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中,日夜修炼不辍。

    老道君待他也不差,把毕生所学都教授给了他,尤其是一身卜算运数的奇术。尘年总以为自己好好研习,便能回到从前,再见温淑慎,所以学得格外勤奋,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惜尘年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座深山,直到一百多年后,老道君闭眸坐化。

    他循着记忆找到了当年的住所,昔日佳人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他辗转问询之后得知,温淑慎一世未嫁,孤身白首。

    悲痛与愧疚一同涌上了尘年的心头。

    他本想凭借这百余年来的苦学,找出转世后的温淑慎。但卜算命数这种事,向来是算得了别人,算不了自己。温淑慎为他心念所系,自然也一并算不得。

    再后来,他自甘折了一半寿元,算出了这位温姑娘来生——福薄,早夭。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尘年不忍,又卜了一卦,才知唯有待在仙缘深重,福泽绵长之人身侧,方可无忧无疾,平安而终。

    尘年所求的,不过如此了。

    所以他找上了秦悦,帮她算出今生的劫数。那句暗示莫云的话,与其说是给秦悦的锦囊妙计,不如说是对秦悦的恳求——恳求她看在这句提点的面子上,找到那个温姑娘,用自己的福泽庇佑她。

    尘年在玉笺上写了这么一句:“甚矣,逆天之举。寿元无多,唯百余年耳。”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秦悦心下估摸着:“他大概是说他逆天而行的事做得太多了,所以寿元折损了不少,只剩下一百多年了。”

    略略一算,尘年竟已坐化了。

    秦悦颇为感慨:“造化弄人。”

    尘年把她拉回了仙途,可谓恩重如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找一找这个名为温淑慎的女子。一来,可慰亡者生前忧怀,二来,可偿自己愧受之恩。

    正好前段时间画了一幅俗世的地图,如今按照原计划游历一番也未尝不可。一次遇不上,她多跑几趟便是了。

    把翡翠叫过来,问了问它的意愿:“我还是想去俗世,你要不要一起?”

    翡翠颇为自然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想孤零零地留在这儿。”

    秦悦微笑。

    “况且修身修心,既须出世,又须入世,一直待在修仙世界虽好,但经常去俗世走走更佳。”翡翠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此才有益于心境提升嘛。”

    秦悦见它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趣得很,又拆了不少玉盒,把里面封存的果子递给它吃。

    翡翠碧眸含笑,津津有味地啃着果子,吃到一半吐出了一个果核,伸出猫爪擦了擦嘴,道:“你怎么不把元婴放出来玩?”

    秦悦自视丹田,发现小元婴正趴着睡着了,脸歪向了一边。半长的头发蓬蓬的,散落在了一旁。大概知道秦悦在看她,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但仍旧没有睁眼,一副“我好困再让我多睡一会儿”的模样。

    秦悦收回了视线,对翡翠摊了摊手:“睡着了,改日再放出来陪你玩。”

    翡翠试图解释:“我不是要和她一起玩,我是关心你……”

    秦悦没搭理它,埋头读书。

    翡翠干脆承认:“好吧,我就是想和她玩。”(未完待续。)

改天换命尘年陨世 弃信忘义胡易逃生2

    秦悦抬眸一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句:“师祖在否?掌门有请。”

    翡翠懒洋洋地趴在一堆书册上,看着秦悦步履生风地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筑基期的男修,见她出来,拜了一拜:“掌门说他活捉了一个魔道,问师祖您想如何处置。”

    秦悦踏出洞府:“我去看看。”

    男修犹豫了一下,道:“掌门说师祖给一句答复就成,不必亲自前去。”

    秦昌是担心她腿伤未愈,不便行走啊……秦悦微笑:“无妨。”

    回首望了一眼翡翠,后者小跑过来,沿着她的裙角攀上她的肩膀。

    秦悦抱着翡翠,信步而行。那个男修自然不敢走在她前面,只是跟在后头,随着她的脚步走。偶尔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感慨:“这位前辈我也是见过的,以往不觉得她如何出尘闲逸,如今看她倒有了飘然登仙的气度。这结了婴的人,果真不太一样。”

    没走多久就到了秦昌洞府,秦悦走了进去,便见师尊凌玄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隐隐约约地透露出化神期修士的威严。

    秦悦默了片刻,把翡翠放在一旁,缓缓跪下:“弟子不肖,颇令师尊烦忧。”

    秦昌转身,就看见幺徒乖乖巧巧地跪在了面前,连忙上前扶起她:“伤还没养好,无端跪下作甚?”

    秦悦垂眸:“不瞒师尊,我的经脉已经补好了。”

    “能补就好,能补就好。”秦昌连连点头,欣慰不已,“见你如此,为师就放心了。几月不见,你可是有什么奇遇?”

    秦悦知道他在问自己如何补好了经脉。她笑了笑,答道:“几百年前偶知了一个秘法,不仅可以修补受损的灵脉,还能洗筋伐髓,剔除经脉杂质。师尊可要一试?”

    秦昌沉吟:“等他年修炼遇见瓶颈之时,再试此法不迟。”

    秦悦点了点头,又问:“那魔道现在何处?”

    秦昌指了指后门:“锁在后面那个阵法里了。你去罢,想怎么处置,全凭你的心意。”

    秦悦提步,神色自如地走了过去。

    幸亏她来看一眼,那胡易竟然妄想逃出去。

    秦悦看着解了一小半的禁制,冷笑道:“你的阵法造诣倒也不差,竟能解我师尊布下的法阵。”

    胡易阴嗖嗖地扫了她几眼,见她面上尽是从容不迫的笑意,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灵兽,而自己却被关在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顿时气恨交加:“你倚靠师门,把我捉过来,算什么本事!”

    秦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惜啊,阵法造诣再高,也没能把那个解灵阵设下来,让我逃过了一劫。”

    这话委实戳中了胡易的痛处,他恨声道:“一月,不,半月!再给我半月我便能彻底领悟那个阵法!哼,我不过是棋差一着!”

    秦悦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了,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困住他的阵法。

    敛眸演算了片刻,秦悦运起灵力,把胡易解开的那部分阵法补好了。心念一转,又把阵法加固了几分。

    胡易不敢置信:“你!你怎么还能运转灵力!”

    秦悦语重心长地说道:“道友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啊。”

    那四根锁灵钉明明锁住了她的经脉!胡易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秦悦现在还能自如地运转灵力……真是命好。

    “我请师尊生擒你,不过是要问你一件事。”秦悦悠悠道,“你要我的纯灵根,究竟有何用?”

    胡易冷哼:“我凭什么告诉你?”

    “如今角色颠倒,你成了受困的阶下囚,生死不过在我的一念之间。”秦悦淡漠地看着他,“你又凭什么和我作对?”

    “你若没有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当师尊,我又岂会出现在这儿?”胡易颇为不屑,“你不过是借了师门的手,才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若有点真本事,不妨亲自与我过两招。”

    秦悦失笑:“阁下好算计,不过激将法可刺激不到我。我生在宗门,自然要借助师门的力量。承蒙师尊体恤,亲自替我捉来了你这个魔道。一来,解我心头之恨,二来,免天下正道修士掉入魔爪。我只管看你困于此间的结果便是,至于你为何沦落至此,与我何预?”

    胡易别过脸,嘲讽了一句:“蛇蝎心肠。”

    “人人都说我仁善,还从未有人说我心比蛇蝎。”秦悦感慨道,“你也算是头一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只问你要纯灵根何用,你若实话实说,我便不取你性命。”

    胡易转过脸来,看了她两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秦悦微笑:“我以修为起誓,决不食言。”

    许久之后,胡易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我学了一种功法,须用五系纯灵根为辅。”

    秦悦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所以你研习那个解灵阵,原是想剥掉我的灵根?”

    “不错。”

    秦悦喃喃自语:“幸亏你没领悟出解灵阵。”

    胡易嘴角动了动。这恐怕是他此生最遗憾的一件事。

    “想来你研习的并非什么正道,而是邪功异术,竟还要拿取旁人灵根。”秦悦一脸冷漠,“真真是背信弃义,有愧道心。”

    “我遁入魔道之时,就不再有什么道心了。”胡易不耐烦地说。

    “把那个关于解灵阵的记载给我。”秦悦想了想,又道。她纯属好奇,心想:若我窥破了此阵奥义,于阵法一道的领悟兴许能更上一层楼。

    胡易翻了翻衣袖,扔出了一个玉简。玉简是死物,可以穿越阵法禁制。

    秦悦把掉在脚边的玉简捡了起来,顺手扔进了储物珠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易一惊,连忙唤住她:“你别走!你不是说要放我离开的吗?”

    秦悦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离开了?”

    “适才!适才你以修为起誓了,你忘了吗?”

    “我只说不取你性命,没说要放你离开啊,道友!”秦悦回眸,“你放心,我过几天就给你挪个地方。唉,总不能让你一直待在这儿,干扰我师尊的修行吧?”(未完待续。)

本命宝绘山河社稷 掠影琴谱锦瑟华年1

    第一百三十六章

    胡易只看见秦悦的背影慢慢走远,一只白猫越过她的肩膀,瞥了他几眼,又沉下去埋首在秦悦怀里,仿佛对他不屑一顾。

    胡易冷哼了一声,掐出了几个法诀,试图破开眼前的禁制。

    这原本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阵法,已被他窥破了一点玄机。假以时日,他解开阵法逃离此间不是难事。可惜这个阵法刚刚经了秦悦的手,被她改了几步,整套算法都被打乱了,饶是精通阵法的胡易,也未必能破开。

    胡易恨恨地捶地。那女修只改了三步而已,看着和原来没有多大差别,可就是这三步,牵动整个法阵背离了传统的计算方式,此时此刻,他根本不能理解这种算法,连一点解阵的思路都没有,更枉论逃脱了。

    “真不知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胡易有些不甘又有些颓然,“思维奇异,设阵的方法也与众不同。”

    而秦悦已经回到了秦昌面前,道:“师尊,那魔道擅长阵法,您得再给他添几道禁制才成。”

    秦昌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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