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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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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抚额:“过去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往后你别再来招惹我便是。”她内里还是一个元婴道君的心胸,真的不想和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姑娘过不去。
陈茵听了她这副前辈的口吻更加来气:“若不是你害我在侧峰关了两年,我的修为何至于在炼气二层停滞了九年?你如今修为是比我高,可又没有高出一个大境界,又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尊长的形容和我说话?”
秦悦揉揉脑袋,心绪飘飞:这种人应该交给卢秋来惩治,都是仗着家族护佑就蛮不讲理的性子,斗起来一定精彩。
陈茵看她心不在焉,越发觉得秦悦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再想想自己在侧峰受的苦楚,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秦悦:“你耽误了我九年的修炼光阴,这份苦痛,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秦悦表情严肃:“你修为未曾进益便罢了,脑子怎么也忘了长?此处幽静无人,最适宜做杀人越货之事。而我炼气七层,虽然修为不高,但灭杀你绰绰有余。你还要故意说这些报复的话,生怕我不会恼羞成怒取你性命吗?”
陈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脸一白:“你,你敢!”
秦悦挑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茵只觉得这双眼睛里蕴藏着无尽的威仪与震慑,心里想着快些离开,脚步却挪不动一下,后背冷汗涔涔。
然后她就见秦悦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过去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往后你别再来招惹我。听见没有?”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相较第一次而言,此时她的语调更深沉,仿佛漆黑的夜里苍凉的风声,让人情不自禁地驻足静听。
陈茵看着她缓步走到自己面前,腿一软,忙不迭地向后退了几步。秦悦没有跟上去,单是用深邃沉静的眼眸看她。陈茵慌忙转身,飞快地跑远。
秦悦失笑,谴责自己:“净会吓唬人家孩子。”
回到洞府之后,先把从博览阁带回来的古籍往桌上一扔,而后便施施然地走到灵药园旁边,看着那些灵茶长势喜人,便依照着书上的记载,采摘了一部分。
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秦悦尝过了虔正宗那般滋味悠远的灵茶,便觉得旁的灵茶都是凡品。但手上的这些茶叶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栽种出来的,自与那些随意买来的不同。她依照着当初东笙泡茶的方法,寻来几片竹叶添进茶水,更显清淡之味、雅致之韵。
那个卖灵茶的店主说,此茶名为梦生,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之意。秦悦靠在窗户边上,一边品茶,一边喃喃自语:“梦生梦生,可不是吗,我现在流落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就像恍然一场大梦。”
苦禅茶的味道极苦,但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回甘,令人宁神静气,稳固道心。但这个梦生茶,一会儿微苦,一会儿微甜,苦苦甜甜夹杂在一块儿,还没尝出什么滋味,一碗茶就喝完了。
秦悦又给自己沏了一碗茶,看着窗外鸟语花香,看着晴朗的天空泛出了浅蓝色,看着微风拂过,云卷云舒。
第二碗倒是尝出了一点味道。这梦生茶,不会甘甜到失去茶味,也不会苦涩到令人难以入口,它就是清清淡淡的苦味,并着隐隐约约的回甘,仿佛在昭示着这如梦的人生的奥义——甘甜常伴苦楚,欢喜不离伤悲。人之于世,不可能事事遂心,但也不会时时失意。
秦悦咂咂嘴。左右闲来无事,她又给自己沏了第三碗。一人独处,四围寂静,她总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浮上了脑海,心底蹿上来一个声音,叽叽喳喳地说着:“你把眼前当梦境,焉知曾经种种便是真实?”
秦悦摇首:“自然是真实。我在北川在南域,在师门在禹海,经历的一切尚且历历在目,总不会是一场梦境吧?”
那个声音反问道:“你又怎知不是?”
秦悦辩驳:“这是梦境,那也是梦境,那我究竟是谁?”
“古有庄周梦蝶,尚不知自己是在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你又怎么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秦悦的神色露出了迷茫和疑惑:“难道梦境中的我,便不是真实的我了吗?”
她的手扣紧了茶碗:“即便梦境是虚假的,人格也该是真实的。我是墨宁,也是辰音,即便这一切都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但,梦如人生——我从未失去过真我。”
她思来想去,头脑就清晰起来:“庄周梦蝶,做梦的终究是庄周,梦见的终究是蝴蝶,待醒后,一切自会恢复如初。”
然后心底的声音消散了,神思复又清明,眼前依旧是一碗茶,一扇窗,一片天高云淡。
秦悦原先就揣测这个世界是镜湖给自己捏造出来的梦境,经此一事,更是确定了几分。她每天清晨悠悠醒转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叹息:自己何时才能真正地“醒来”?
她无心修炼,把那两本博览阁带回来的典籍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看。
这两本讲了各地的山川河流,颇为索然。秦悦觉得无趣,正打算阖上古书,突然瞥见了“静湖”两个字。
静湖,静湖……她念着这两个字,继续看了下去。她记得寂化师父曾说,他是在一处湖泊里把自己救上来的,而那片湖泊,恰好唤作静湖。
秦悦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细细想来,却什么都捕捉不到了。恰好这时有人在外扣门,秦悦摇摇脑袋,起身去开门。
门外立着柳知谦,手还举在半空中。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秦悦有些疑惑。她现在一看到柳知谦,就自动脑补他宰杀一只和燕,剥皮抽筋的情景,连带着这人清俊的相貌都变得狰狞起来。
“耐心查问一番,总能寻到你洞府的位置。”柳知谦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着秦悦不说话,像是在等她请自己进去。
秦悦在心中念叨了三遍:“修士灭杀妖兽是常事,常事!”而后才侧了侧身,请柳知谦进来。
柳知谦走进屋子之后四处打量了几眼,道:“你这洞府,倒和旁人的不太一样。”
秦悦随口应了一句:“嗯,窗户,自己凿的;桌椅,自己做的。”
柳知谦虽觉得不妥,但也没多说什么,还刻意地讨好了一番:“果真卓尔不群,卓尔不群。”
秦悦翻出一个水壶泡茶:“这是我栽种的灵茶,你尝尝吧。”
柳知谦捧着茶碗喝了,细细瞅着秦悦的脸色,说道:“有一件九年之前的旧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秦悦回想了一番。九年之前,她与柳知谦唯一的交集就是指证陈茵那件事了。
她觉得柳知谦突然提起这回事儿实在反常,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柳知谦对上她审视的眼神,踌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九年之前,你说你要结草衔环,报答我的恩情?”
秦悦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哦?你想让我怎么报恩?”
“其实呢,说来也是一件易事。”柳知谦似是觉得难以启齿,只一直旁敲侧击地说着,“前几日家中长辈传讯,说是帮我寻了一个道侣,但我委实不想娶那个女修。”
秦悦挑眉:“你想让我换身男装去帮你娶那个女修?”她说完还一脸认真地想了想,颇为诚恳地给出建议:“如此倒也未尝不可,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劝你和家中长辈好好沟通,道侣这事儿,还须你情我愿才行。”
北川修士鲜有互结道侣之举,因为他们觉得感情牵绊耽误修行。但在南域,寻觅道侣之事十分普遍,他们反倒认为双修之法裨益修行。秦悦心想:此间修仙家族繁衍不息,对于道侣的观念应该和南域差不多。
柳知谦头一次领教秦悦这般奇葩的脑回路,愣了许久,才讷讷问道:“你,你可知那个女修是谁?”
“是谁?”秦悦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是九年前你设计过的那个陈茵。”柳知谦答道。
秦悦刚喝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仔细看了两眼柳知谦,再想了想刁钻蛮横的陈茵,连连摇头:“那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你九年之前指证她对我下杀手,没准儿人家还记恨着呢。”
柳知谦愁眉苦脸。
秦悦仍旧觉得好笑,喝了两口茶,有些好奇:“你家和陈家不是世仇,怎么还联姻了?”
“因为一处矿脉的利益干系。”柳知谦不想多说,只用一句话带过,神色微凛,“都是陈远长老搞的鬼。他说柳家这一辈没有出众的,只好从上一辈里挑,可巧就挑中我了。”
秦悦忍住笑:“委屈你结丹期的修为了。”
柳知谦敲了敲桌子:“委屈又如何?陈家态度突变,绝没有表面看去那么简单。我家中长辈的意思是,等我和陈茵结成道侣之后,再静观其变,窥想陈家的意图。”
秦悦点点头,表示理解:“可见你们都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生于家族,难免要为家族谋利。”柳知谦苦笑,“那陈茵一看就是任性惯了的人,叔爷爷又有滔天的本事把她从侧峰救出来,还不知是怎么个刁钻性子。”
秦悦语重心长道:“你只管把那陈茵当成一只和燕便是,保管她不敢给你惹事生非。”
柳知谦不解:“什么……和燕?”
秦悦只好再说清楚一些:“反正你修为高,陈茵若是无理取闹,你就把她一身筋脉剥出来,做一副琴弦。”
柳知谦瞠目:“你处事的手段当真凌厉。”
秦悦靠上椅背,只感冤枉。她一看见柳知谦就想到了和燕,所以随口说了那一句,也没打算让人家当真,结果得来了“手段凌厉”这一句。她分明是最最宽厚仁慈,连妖兽惨死的见不得的人。(未完待续。)
探静湖月夜潜深水 斥陈茵苦诉求转意1
第一百二十五章:探静湖月夜潜深水,斥陈茵苦诉求转意
柳知谦见秦悦一言不发,只管喝茶,神色渐渐变得迟疑起来。好在秦悦察觉到气氛不对,抬眸看了他一眼,随意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
柳知谦沉默一瞬,才道:“我不想遂了长辈心意,和陈茵互结道侣。你既然欠我一回恩情……”
他顿了顿,瞥见秦悦似笑非笑的目光,微微一愣,而后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不如暂且装作我的道侣?几位长辈看见我已有道侣,必不会逼迫我和陈茵在一处了。等风波过去了,你我再撤了这个名分。当年未偿的恩义就算两清了,你说可好?”
秦悦揉了揉眉心,眼前划过“挟恩图报”四个大字。
柳知谦也猜到秦悦会是这个反应。这女修擅长音攻之术,斗法之时,只要运用得当,不比他这个结丹修士差。看他的眸光里也没有对高阶修士的崇敬,反而多了些司空见惯的凉薄——就像在看一个晚辈一般。更何况,九年前她说要结草衔环,报答恩情,只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罢了。自己此刻重翻往事,实是令人不齿。
“其实我原也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却是怀宇道君给我出的主意。”柳知谦干脆说出实情,心想:她听见怀宇道君的名头,没准儿会应下此事。
谁知秦悦神色如常地问了一句:“怀宇道君是谁?”
“就是博览阁里那位看守古籍的长者。”柳知谦解释道。
秦悦点点头。她去了博览阁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知道里面那位元婴长者的名号。
柳知谦见秦悦又不吱声了,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怀宇道君说你勤奋好学,品行俱佳,是好相与的人。但我知道,平白让你帮忙你必定不会答应……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灵宝?我去替你寻来。”
秦悦摇了摇头:“怀宇道君净出馊主意。”
柳知谦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秦悦八成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素日里见她行止有礼而不失尊贵,便猜她出身在一个繁盛的修仙世家,想来道侣人选也不能自己做主。暗自叹息之下,竟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
秦悦伸手拎起茶壶,恰好看见柳知谦“同病相怜”的目光,与此同时,听他道了一句:“我还有一个对策,可在万不得已之时使出来。”
秦悦颇为好奇:“什么对策?”
柳知谦言简意赅:“逃。”
秦悦给自己添茶,神色略有失望。她还当是什么出奇制胜的良策。
“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公开,我先去别的地方避一避,等陈远长老看中了别人,我再回来。”柳知谦想了想,“只是不知道要在外辗转多少年,当真跟一个散修没分别了。”
秦悦眼眸转了转,有心想给他指一条明路:“你这厢不情不愿,那陈茵也未必甘心。这背离家族毁弃婚约的恶人,自然是由旁人来做更好。”
柳知谦若有所思。
秦悦一笑:“处事稳妥些,别伤人性命。”一副尊长提点的口吻。
柳知谦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应了一句“是”,就差行礼拜谢提携之恩了。他自己也被这反常的举动惊着了,怔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结丹修士为何敌不过一个炼气女修的气场,只当是音攻之术助长威压罢了。
秦悦继续懒洋洋地泡茶,明显习惯了如同柳知谦这般恭谨的行止,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柳知谦挑了一下眉,告辞走出了房门。
秦悦捧着茶碗,移步案前,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古书。她之所以拒绝柳知谦,只是因为她希望尽快离开这里,不想给自己添什么麻烦。翻书的手微微顿住,她的目光在“静湖”二字上停留了许久。
片刻之后,她搁下茶碗,去执事殿报备外出。
她想,即便一无所获,也要前去探查,总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待一辈子吧?
待她抵达静湖之畔,正值晓月东升之时。夜凉如水,四周一人也无。幸有皓月千里,将清澈的月华洒遍每个角落,处处空明透亮。
秦悦看着风平浪静的湖面,不由思绪万千:当年寂化师父就是在这里寻见她的吧?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这里了。
月光散落在湖泊上,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秦悦纵身一跃,跳进了清波荡漾的静湖。
若说静湖之畔正是万籁俱寂,那观云宗内的某间洞府可谓热闹非凡。
“热闹”二字,讲究的便是“闹”,此时此刻,这里确实闹得不可开交。
此间是长老陈远的洞府,屋子里统共就三个人,一是陈远,一是他的哥哥陈进,还有一个是小孙女陈茵,恰是那个正在无理取闹的人。
这位刚从侧峰放出来的陈姑娘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一件事:陈远叔爷爷做主,要把她嫁进世仇柳家,道侣还是那个九年之前同她作对的柳知谦。她心里虽不信,但仍跑过来质问了,谁知不问还好,一问竟知传闻属实。她当下便不依了,哭着闹着要将此事作罢。
陈远一脸无奈,只看着兄长陈进不说话。陈进知道他素来疼爱孙女,必定已然心软了,于是摆出一张冷脸:“你炼气二层配人家结丹期,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他,那他若想取我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陈茵哭得语无伦次,“别说陈柳两家的世仇,单是我和他的私怨,也足够他……灭杀我好几回了。”
陈远一惊,忙问:“你和他还有什么私怨?”
陈茵泣不成声:“我同那叫辰音的结了仇,这柳知谦便是她的伯父,他不想法子把我解决了才怪。”
她越想越伤心,哭声越来越大。
“哭什么哭!你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心智不足的孩子似的!”陈进冷冷喝道,“柳家这一辈没一个女娃,柳知谦哪儿来的侄女?你别找托词了,安心待嫁便是。”
陈茵登时吓得不敢哭出声,可眼泪还是簌簌地往下流。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她说这么严厉的话,可今天她却挨了这么一通教训。她越想越委屈,掩面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探静湖月夜潜深水 斥陈茵苦诉求转意2
炼气七层的修为,且没有避水珠傍身,秦悦这次的“游湖”可谓苦不堪言。
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冰凉刺骨的湖水,整个人都像置身于冰窖一般。秦悦运起火灵根,才勉勉强强地活动起了手脚。
静湖位于俗世,想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她耐着性子在水底找了一圈又一圈,没发现半点不寻常的地方。心里失落地很,但也只好无奈地爬上岸,看着静湖尽头晨曦微露,就知道自己在那寒凉的水里泡了一夜。
不远处恰有一个捞鱼的老叟,看见一个**的女子突然从水中冒出来,吓得丢下了渔网,大喊:“水妖!是水妖!”
秦悦有气无力地解释:“我不是水妖……”
她在静湖里待了一夜,现在只觉得倦怠,那一声解释也被风吹散了,飘到老叟耳边,只剩下“我,水妖”几个字。老叟看着慢吞吞地走过来的秦悦,只想掉头就跑,腿却已经吓软了,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秦悦走到他面前来。
秦悦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问了一句:“你喊什么水妖?”心想:这老者张口便喊“水妖”,这里难道有什么奇特之处?我一夜探查未果,仔细盘问一下他也是好的。
老叟这次听清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喊你哪……”
“我不是水妖。”秦悦看着湿透了的衣袍,暗叹:观云宗制作的道袍就是没有灵宇宗的质量高,防水功能太差了。
老叟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静湖的水又深又凉,就连熟知水性的壮汉都不敢轻易下水,这个女子一副娇弱的模样,怎么可能从水里安然无恙地爬出来?更何况面前这人生了一副好容貌,不似凡间人,额间还有一朵妖花,谁知是什么来路?
秦悦指了指静湖:“那我问你,这里可有什么妖异之处?”
“也……没什么妖异的。”老叟唯恐女子听着不满意,特意美化了几分,“就是有一个水妖,啊不,水神在底下,常年兴风作浪,不是不是,是呼风唤雨。”
老叟急得口不择言,看着秦悦沉思的神色,只觉得这女妖动怒了。
其实秦悦正在思忖:“我昨夜在静湖之中来来回回绕了几圈,没有一处疏漏了的,怎么没有看见什么水妖?”
她抬眸望向老叟,就见后者抖了一抖,神色惊惧至极。秦悦心下了然,特意放缓了语调:“你见过水妖?”
“我没见过,不过有人见过。”老叟细细回忆道,“说是出了水面便是人形,回到水中便是潜龙,变幻多端。”
秦悦皱起了眉。化形妖兽可没那么好对付,何况她只有炼气七层的修为。
“那水妖可是做过什么恶事?”秦悦又问。这老者方才都用“兴风作浪”形容水妖了,想来绝非善类。
老者连连点头:“那水妖喜欢灵芝,让我们每隔三月便找一只百年的灵芝放在静湖之畔。”
老者说着说着,面色就愁苦起来:“百年的灵芝哪里是这么常见的?别说三个月,三年都不见得能找着一个。可我们若是找不到,那水妖就会捉一个城中的幼子回去生啖……也不知教多少父母伤透了心哪。近几年来,大家能走多远走多远,走不了的也不愿意生娃娃,生怕不多久新生儿就被水妖叼走了。”
秦悦听见“生啖”两个字,双眉蹙得更深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也做得出来。”
老叟见她不认同,就对她信任了几分,摇首叹道:“再过两个月又是交灵芝的日子,若是寻不到……也不知谁家的幼子要遭逢毒手了。”
秦悦心念一动,但又暗自否决了:“凭我这低微的修为,有何能力去和一只化形妖兽一争高下?”
最后她只问了一句:“你每日都来此打鱼?”
老叟答:“如果没什么风雨,就会天天来此。”
秦悦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直到走到了老叟看不见的地方,她才敢踏上飞剑飞走,唯恐人家再把她当成什么精怪。
十几天后才抵达宗门,听闻近来发生了两件趣事:一是两个显赫的修仙世家——陈氏和柳氏正式联姻,男女双方竟都是观云宗的弟子,可见是天作之合。二是那个即将嫁入柳家的陈茵听闻消息之后,居然喜极而泣,当即便高兴得昏厥了过去,想必是对那柳姓道友情根深种。
秦悦一路听着传言走回洞府,半路上就遇见了正主儿柳知谦,不免取笑一番:“你行事也太不济了,现在人人都说陈茵对你用情至深,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柳知谦倒是一脸平静:“传闻终究是信不得的。你就没听说陈家娇女昏厥许久,至今没有醒来吗?”
秦悦微微挑眉,不再多说,转而问道:“你有没有灵芝?百年左右的。”
“有倒是有,不过没有多少。”柳知谦答道。
秦悦想了想:“我都要了。”
柳知谦拿出五六个灵芝,用一个新的乾坤袋装好了递给秦悦。
秦悦面不改色地收下了,道:“多谢,改天做个阵法给你。”
“你要炼制什么丹药?”柳知谦觉得奇怪,要这么大把的灵芝只可能是炼丹之用,可是鲜少有丹方涉及灵芝。再想了想秦悦手植的灵茶,难免猜想:她莫不是要把灵芝切碎了泡茶喝?
“不是炼丹。”秦悦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是……”
“救命用的。”秦悦敛眉。可惜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她算了算时间,也没有多加停留,立马转身,再度走出山门前往静湖。
柳知谦正打算问问清楚,就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由腹诽:“拿了灵芝就走人,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倒是半点没改。”
秦悦抵达静湖已是十几天之后的事了,果然又看见了那个老叟。
老叟正使着全身力气拉一张渔网,凉风阵阵的天气里,额上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正着拉渔网拉不动,他转了个身,背对着静湖,把渔网的边角扛在肩上使劲儿,这才把一网鱼拉上了岸。(未完待续。)
赠灵芝湖底藏阵法 奏横笛水中窥玄机1
第一百二十六章:赠灵芝湖底藏阵法,奏横笛水中窥玄机
渔网里全是活蹦乱跳的鱼,累得气喘吁吁的老叟欣慰的面色在看见秦悦的那一瞬间消失。
不远处立着的女子可不是一月之前那个“水妖”?他年纪虽然大了,但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此番必定没有把人看错。
秦悦看着老叟的神色变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伸手入袖,拿出了几个灵芝。
老叟瞧见这些百年灵芝,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你……”
秦悦笑道:“总共六个,够你们平平安安过一年多了。”
“这……”老叟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再往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秦悦自语了一会儿,然后把灵芝递给老叟,“你先收着吧。”
老叟终于明白了秦悦的意思,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拿。
秦悦突然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说:“此物贵重,牵系一方百姓安危,万不可私藏。”贪心谁没有?她就怕这老叟一时贪念,就什么都不顾了,只管带着灵芝远走他乡。
老叟点头。
秦悦把灵芝给他,还不忘威胁一番:“倘若日后我行经此处,见你已然带着灵芝离开,那我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老叟寻了个布袋子把灵芝装好,闻言连连道:“不敢,不敢。”他料想面前这位定然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不然哪能随随便便寻来这么多百年灵芝?
秦悦颔首,本欲离开,但心念一转,还是留了下来。
距离那个所谓的水妖索取灵芝的日子仅剩一月不到。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一族的妖兽,这般不讲道义。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在湖底挑了几块石头,布下了一个困阵。此外择了一节竹子,制成了一支竹笛。闲来之时吹奏一曲,亦有飞沙走石之效,可见音攻之术威力之大。
但这些只不过是用来自保的法子罢了。
即便让她回到元婴中期,她也不可能同一个相当于化神期的化形妖兽作对。她留下来,只是想知己知彼,日后好找些法子来对付罢了。总不能一直给这里的百姓提供灵芝吧?
又过了几天,她坐在岸边的柳树树顶,看着几个年轻的男子把一个灵芝放在静湖之畔,然后飞快地逃走,像是不敢多做停留。秦悦猜想:“那个老者应该是把灵芝交给了众人看管。这样也好,免得有人存着贪心,偷偷带着灵芝跑了。”
天气晴好,秦悦心平气和地俯瞰着静湖水波。她的目力上佳,分毫变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也没过多久,湖面就荡起了一层层涟漪。秦悦握紧了手中新制的竹笛——来了。
一条银光闪闪的龙尾时现时隐,然后水面一阵动摇,整只龙身都出现了,接着蛟龙一跃,离开了静湖,化成了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袍的青年。
秦悦双眉微凝:“这是一个人修?”
这蛟龙分明是银色的兽皮,按常理而言,化形之后应当穿银色的衣裳,但此刻他却穿着藏青色的衣袍。如此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个跃水而出的“潜龙”根本就是一个人修。
但这世上妖兽化形成人的多了去了,人修变作兽形的倒是头一次见。秦悦看着此人结丹后期的修为,便放下心来,神态也轻松了不少,多了一些看戏的心态。
只见青年四望一周,来到静湖岸边,飞快地把灵芝收进袖子,然后转身,正打算纵身一跃跳进静湖,忽闻一段锐利的笛声,宛如刀剑齐舞,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青年只觉得耳膜一阵疼痛,连带着整个头都要炸裂开来了一般。恍惚间看见一个女修踏在水面上,吹着横笛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青年捂住耳朵,神情痛苦。
秦悦放下竹笛,一步一步地逼近青年:“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为什么待在静湖里?为什么可以化成兽形?为什么滥用修为谋害凡人?”
笛声消散了,青年也渐渐缓了过来。看清眼前不过是个炼气七层的女修,冷笑道:“我的事还用你管?我劝你收起好奇心,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悦转着竹笛:“你这般作恶多端,就不怕被心魔反噬吗?”
显然这句话说中了青年的忧虑,他有些恼羞成怒:“与你何预!”
秦悦摊手:“确实跟我没关系,被反噬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但你为了一己私利,罔顾旁人性命,我实在看不过眼。”
“多管闲事!”青年冷哼,旋即唤出了一柄长剑,一连使出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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