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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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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先把这两件事儿办了。”

    行远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闻言没有露出半分惊讶和郁闷的表情。面前这个女修虽然受掌门之托协理木摇宗,但她常年只做甩手掌柜,行远已经习惯了。

    “你最好再参照往届大比,拟出一个流程。”秦悦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有些重大,“拟完后就给敬卢长老看看,让他挑挑纰漏。”

    “前辈莫不是在说笑。”行远一脸奇异,“弟子虽然没见过敬卢长老,但也知晓他素来不接拜帖。这让我如何请他指教?”

    “若真论起来,你也并非没有见过他。”秦悦很认真地回想,“几年前,周掌门继任的那天,向你问话的长者就是敬卢长老。”

    行远自然记得这么一桩旧事,也知道正是因为他当初的举止才让秦悦如今对他青眼有加。秦悦把敬卢的洞府位置大概说了说,然后一脸认真地揣测:“这个道君有很多住处,我猜他暂时还没有挪窝。你先去这个地方找找,说不定能见到。”

    行远苦着脸,觉得前路艰难。

    秦悦继续给他出主意:“他如果不肯见你,你就说你要和他讨论炼丹。”根据她的亲身经验,这应该有点用。

    行远称是,正准备退下。秦悦突然喊住他:“等等。”

    行远停住脚步。秦悦翻出了两只乾坤葫芦:“如果见到了敬卢长老,就代我把这个交给他。”

    这天晚上秦悦竟然还见到了周浩然。当时她正坐在一棵树顶上看星星,身侧突然多了一个人。秦悦抚额:“先是行远,而后是你。我的藏身之处总能让人寻到。”

    “你修为没有我高,还指望瞒过我吗?”周浩然说得理所当然。

    秦悦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卢秋的敛息玉借来用一用,伪装成凡人,任谁也看不出来。

    “你要的浮灵兽精血,如今已有了眉目。”周浩然继续道,“六品的浮灵兽,可合你的心意?”

    秦悦欣然点头:“其实四品就行,品阶更高自然再好不过。”

    “这里头就是了。”周浩然递给她一个小瓶子。

    “这是哪个弟子寻来的?要重赏才好。”浮灵兽算不上珍稀的灵兽,但六品相当于元婴初期,已然十分难寻。

    “我昨日去了一处宝地,恰好遇上了几只浮灵兽。它们灵智已开,我费了不少灵草才跟它们换得了精血。”周浩然一笑,“不知墨宁想重赏我什么?”

    秦悦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先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周掌门亲自帮我找灵宝,我真是喜不自胜。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周浩然受用非常。

    然后秦悦就换了一个口吻:“可叹当初约定,以五万上品灵石相换浮灵兽精血和蓝鲛妖丹。如今妖丹何在暂且不论,我在贵宗待了五年多,包揽诸多琐事,掌门不但不念我向日苦劳,还向我讨要奖赏。”

    “向日苦劳,亏你说得出口。”周浩然轻笑出声,“谁不知道你把事情都交给了行远,自己却自在逍遥,早就不出现在众人眼前。”

    秦悦摆摆手:“驭人之术,在于放权。如果大小事宜都要亲自经手,不仅自己会累得身心俱疲,而且会被人斥作独裁。”

    周浩然颔首:“你说的是。以往掌门行事全凭其一人决断,有时确实会出些差错。”

    “行事有失,倒是另一回事了。”秦悦垂眸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挑选两派精英弟子,一派负责参与决断,一派负责监督行事,百年互换一次,彼此牵掣,或许能减少失误。”

    “你想架空我这个掌门?”周浩然笑问道。内心却升起一个念头:如此,确实不失为一大良策。

    “凡事最终都要你的首肯,哪里会架空你的权利?”秦悦解释道,“更何况,你只需要坐享其成,不知省力了多少。”

    周浩然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

    秦悦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个办法也有弊端。处事的效率会降低许多,两派之间容易互相责难,推卸责任。”

    “不过总的来说,好处大于坏处。”

    “那是自然。”

    周浩然抚掌而笑:“那这件事,就拜托你去做了。”

    秦悦悲愤地折断一根树枝——所谓作茧自缚,大抵如她这般。

79赠灵泉敬卢见行远 怀恨意明惠摔流云1

    第五十二章:赠灵泉敬卢见行远,怀恨意明惠摔流云

    却说行远去拜访长老敬卢,刚巧遇见一个小修士立在他洞府外。他心头一喜——想来长老就在此间。谁知小修士看见来人,只机械般地吐出一句话:“道君今日不见客,你回吧。”

    行远略施一礼,道:“某名行远,是木摇宗弟子。今日有要事拜见敬卢长老,烦请道友为我通传。”

    那个小修士听见“木摇宗”三个字,抬头认真打量了几眼行远。但仍旧说了相同的话:“道君今日不见客,你回吧。”

    行远无奈,刚准备折返,突然灵机一动,道:“我奉当今木摇宗掌事墨宁之命,求见敬卢长老。”

    这个小修士就是当初在敬卢府前等候秦悦的那个男修,几年前道君曾嘱托他放一个叫墨宁的人入府,他可没有忘记这件事。现在听闻来者这番说辞,一时也做不出决断,冲着行远拜了拜,道:“你暂且在此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道君的意思。”

    行远觉得有戏,遂在原地静静等待。

    果然片刻之后,那小修士就走了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穿过偏殿,就能见到道君了。”

    行远理了理衣冠,郑重地走了进去。

    第一次拜见门内尊长,自然要礼数周全。行远刚准备行一个大礼,就听面前的长者说了一句:“你坐下吧。”

    行远只好匆匆一拜,才敢找了个椅子坐下。

    敬卢正在雕刻一只丹炉,一面持着刻刀,一面比照着玉笺上的图案。见行远就近坐了,就顺口问了一句:“墨宁那个丫头,现在如何了?”他听说,这几年有个叫墨宁的女修在协理木摇宗,想来也不会是旁人。

    行远自然没有忘了正是托她的福,才能有幸见敬卢一面。闻言立马照实回答:“日日闲坐山间,摘花抚琴,诸事不问。”

    “这倒确实像她的性子,浩然所托非人啊。”敬卢捻须而笑。

    行远一脸纠结地替秦悦辩解:“也不尽然是个闲散的人。她时常独自感悟音攻,容易忘却周遭杂事。”

    “音攻?她会的倒是很多。”

    “只是刚刚开始钻研而已,她自己说尚未有所成。”行远又道。

    “她年纪小,修为却不低,是应当博览诸术,以免心境比不上修为。”敬卢十分赞同秦悦钻研音攻之道,“否则难免会像镇霄宗的掌门那般,即便六百岁不到就登上了化神期,但心境不足,情绪多变,性格更是无常。”

    行远以前还没听说过这等秘闻,难免有些吃惊,但也不敢多打听。

    敬卢又问:“墨宁让你借她的名头前来的?”

    “非也。今日借用墨前辈的名义,全是弟子自作主张。”行远规规矩矩地答道,“不过她曾嘱咐我,如果见不到道君,就谎称要来和道君您谈论丹道。”

    敬卢摇首:“这丫头,尽想着旁门左道。你在她手下行事,千万别学她这些小聪明。”

    行远一时不好接话,就拿出了两只葫芦,道:“这是墨宁前辈嘱我交给道君的。”

    敬卢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炼丹至宝——玉丹灵泉。他哈哈大笑:“这种好东西,她也舍得送出手。”敬卢炼丹成痴谁人不知?秦悦也太投其所好了。

    行远看他现在心情极佳,连忙又递上一张玉笺:“这是本次门内大比的相关事宜,还望道君过目。”

    敬卢得了玉丹灵泉,一时欣喜至极,闻言自然不会推拒。他颇有耐心地指点了几句,还道:“届时我也要去看一看。许久不在宗门,也不知如今门内弟子修炼得如何了。”其实他是想借机去向秦悦道谢,他肖想玉丹灵泉久矣,但从没有打听到关于它的半点讯息。今时今日有缘,竟然被人送到了眼前。

    行远真没想到还能把敬卢长老请来,连忙喜道:“道君能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悦为了完成周浩然的嘱托,已经在执事殿里待了一整天。她在一排排的卷宗里翻了又翻,当真找出了不少合适的人选。但这些人既然是门派精英,自然要常年外出试炼,难觅踪影。秦悦想:如果让他们参与门派管理,他们恐怕是不愿的吧?这些人大都一心向道,哪会在意这些琐事。

    她把卷宗挨个儿放了回去,靠着墙静思了许久。

    次日,木摇宗上下都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本次门内大比凡胜出者,皆有权报名参选门中议事会。凡入选者,不但可以优先享用门派资源,而且可以涉入门中重大事项的决断。着深青色,地位视与精英弟子比同。

    木摇宗以青色为贵,历来只有精英弟子可穿深青色的衣裳。这些人穿着这个颜色,走路都是昂首阔步的。现在普通弟子竟然也可能拥有这样的权利,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皆以入议事会为荣。门派大比在即,无人不悉心准备,严阵以待。

    事情朝着秦悦预想的方向发展,她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构想议事会具体的设定。

    转眼就到了门内大比的日子,行远来请她观比。

    秦悦虽然爱热闹,但也知道礼数:“我不是木摇宗门中弟子,贸然前去不妥。”

    “前辈在山门里待了这么久,早就被众人认识了。如今不过去看场大比,能有什么不妥?”行远劝道,“更何况,今日敬卢长老还会前来,场面肯定盛大。”

    秦悦本就想去,被他这么一劝,自然跟着走了。她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安安静静地等着开场。

    这时四周突然安静了不少,秦悦正垂着头想着议事会的相关事宜,没有留意周遭变化。谁知突然被人扯了起来,定睛一看,才知这人是明惠。

    秦悦抽回被拉住的衣袖,敛着眉问道:“明惠道君,你这是何意?”

    明惠冷笑:“我竟不知师尊把掠影琴给了你……你何德何能!今日你若把琴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否则,你休想再活在这世上!”

80赠灵泉敬卢见行远 怀恨意明惠摔流云2

    秦悦看人家来势汹汹,自然装傻:“什么掠影琴?”

    “合宗弟子都见过你弹奏掠影,你还狡辩!”明惠厉声道。

    秦悦扬着声调“哦”了一声,环视一周,笑问道:“你们见我弹琴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首。可见秦悦深得人心了。

    秦悦见状,笑嘻嘻地一摊手,道:“让道君失望了。”

    明惠盯视着她,冷哼了一声:“你抚琴之姿,本座也亲眼所见。看来,你是不想继续求仙问道了。”日前她回了山门,偶然听见一段琴音。循声找去,才发现这个女修面前竟然摆着掠影。这个道器她相中了许久,一直想向周芷晴讨要,如今竟然被人抢先夺走了。她岂能不气恨?

    秦悦翻出自己做的那把流云,挑眉道:“道君莫非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了?”

    明惠夺过流云琴,仔细端详了一遍,发现它于掠影而言,确实是形似神不似。她恨恨地看了眼秦悦,又道:“我听说守山大阵的钥匙在你手里,你交出来吧。”

    秦悦微愣:“道君是想索要那块玉佩?”

    “让你拿出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明惠语气颇为不善。

    “周浩然让我妥善保管来着,你要拿走,总要给个理由吧。”

    明惠大声斥责她:“你又不是木摇宗的嫡系弟子,凭什么保管守山大阵的钥匙?”说完有些不解恨,扬手把流云琴给砸了。

    秦悦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流云一琴费了她诸多灵石暂且不论,自己用了两年多的精力制成的一把琴,竟然被人平白给毁了。

    她也冷了脸色,沉声道:“我并非贵宗弟子,道君这番举止,还请给我一个说法。”

    明惠哪会跟她讲道理,直接一挥手,秦悦被迫向后飞出十几步,撞在了一块山石上。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先她还以为,明惠说要取她性命,不过是恐吓之语。但现在众目睽睽,她竟然也敢动手……秦悦暗自运起灵力养伤,面色已然苍白。

    众人刚想跑上前扶她起来,就被明惠制止住。后者一步一步走到秦悦面前,传音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没能登上掌门之位,就是有你从中作梗。既然你要个说法,好,我就给你说法!”

    秦悦看她脸色,早就察觉出几分不对劲。然后果然见明惠拿出一把小剑,冲着自己打了过来。

    事发突然,此间极为偏僻,在座诸人修为又不高,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变故的发生。

    秦悦挣扎地闭了闭眼。她全力以赴,都不可能敌过一个元婴修士,更何况现在受着重伤。那小剑飞到一半竟然一分为二,威力不减,秦悦扔出几个阵法,稍作抵挡。

    她深知不论道器还是法术,她都不可能胜过人家。唯有阵法,她还算拿的出手。可叹适才扔出的几个阵法,都是她以前随手做着玩的,算法简易,没能起多少作用。

    秦悦看着两只小剑继续来势汹汹地飞过来,竟然还有心情想:我活了一百一十七年,经历了现代文明,亦见过修仙世界。不枉此生,不枉此生……此次若是大难不死,我一定要做一个保命的阵法出来。

    就在这时,两把小剑突然偏了一个方向,没有击中秦悦。明惠见状,又祭出一件道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来者正是敬卢。他险些把今天的事给忘了,前几天看见玉丹灵泉,才想起来要来向秦悦道声谢。谁知匆匆赶来后,竟然看见了这么个场面。

    明惠没想到敬卢会来,一时有些无措。敬卢看着她,恨铁不成钢般的说了一句:“明惠,你委实太不像话了。”

    秦悦心有余悸地爬起来站稳,知道刚才是为敬卢所救,远远地朝他拜了拜。

    弯了腰才发现后背伤口极深,秦悦皱了皱眉:“某欲自行养伤,先走一步。”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她忍着剧痛走过了半座山头,刚走到自家洞府门口,打开了禁制,就眼前一黑,软软倒下了,连门都没能踏进一步。

    两天后,外出归来的周浩然才得知了这个消息。他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怅恨地一拍桌案:“说来还是因为我,才给她招来了这场祸事。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行远跟着他一起走,边走边说:“失血极多,如今还昏睡着。”

    “身边可有人照料?”

    “已经遣了两个女修去看顾。”行远答道,“从没见过墨宁前辈这样的人,受了重伤竟然想不到服食丹药,就这么自己生受着。幸亏她一身灵力精纯,还让她撑着走到了洞府门口。”

    “有时候觉得她很聪明,有时候也觉得挺傻的。”周浩然自言自语。

    二人很快就见到了这个傻姑娘。闭着眼眸,呼吸浅浅,面容上染着不自然的白皙,把额间一朵九瓣莲花映照得更显绯艳。

    室内原本坐着两个筑基初期的女修,见他们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周浩然问了一句:“现在如何了?”

    “按理说,应该会醒一次。但不知为何,一直在沉睡着。”其中一个女修答道。看见掌门沉着脸色,这个女修又补充了一句:“许是因为她嗜睡吧……”

    周浩然很无奈。秦悦还留下一个所谓的“议事会”的烂摊子,她现在昏迷不醒,周浩然只好和行远一道揣摩她预想的思路,把这件事进展下去。

    第二天他们二人再去探望秦悦的时候,竟然遇上了敬卢长老。两人简单地见了礼,敬卢抚着白须,道:“浩然,你如今是掌门,我可受不起你的礼。”

    “不敢。您是长辈,无论何时都要受我一拜。”周浩然恭谨道,“不知长老怎么也来了?”

    “墨宁此前给了我一些玉丹灵泉,我手边正好有些灵草,就给她炼制了一炉祁玉丹。她现在重伤,用这个丹药极好。”敬卢满意地看着周浩然,解释道。

    祁玉丹有一味不可或缺的药引,正是玉丹灵泉。因而如今敬卢能送来这个丹药,全赖秦悦曾经赠送了灵泉。这番因果也称得上奇妙了。

81梦随境循声淡月痕 隐世仙奏曲浮生调1

    第五十三章:梦随境循声淡月痕,隐世仙奏曲浮生调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寒夜寂寂,秦悦就在这么一个静默的氛围里醒转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借着淡淡的月华看了看,发现这里是她在灵宇宗玉衡峰上的洞府。

    自己不是在南域吗?何时回到了灵宇宗?秦悦大脑一片茫然。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段琴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古朴庄重,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人的心弦。秦悦好奇心起,正想循声找去的时候,琴声断了。

    秦悦有些怅然。但很快又听见了相同的旋律,这一遍比方才的流畅了许多。秦悦走出了洞府,心想:究竟是谁,会大半夜的在宗门里抚琴?

    “行远,你看她是不是有些不妥?”周浩然指着昏睡的秦悦问道。一般而言,修士如果受了重伤,丹田会自行汲取周围的灵气滋养伤口。秦悦前几天也一直在吸纳灵气,可就在刚才,她周身的灵气突然散了开来,再也没有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丹田。

    行远正在记录报名议事会的弟子的名单,没把自家掌门的问话听进去。周浩然越看越觉得秦悦的势头不太好,毕竟只有将死之人才不会吸纳灵气。他若有所思地自语:“莫非是丹药出了问题?行远,你去把敬卢长老找来。”

    行远这次倒听清了,连忙答道:“长老前日刚回了洞府,现在不在宗门内。”

    “那就去他洞府找。”周浩然反复思量,“不过他住处多,这么找不知道要费多少时日。算了,还是发张传讯符给他,让他早日过来看看。”

    敬卢才走了两天,还在回洞府的路上。突然收到了一张传讯符,上书墨宁伤重不治,岌岌可危,便立马赶了回去。路上还在疑惑:“伤已经好了大半,能出什么事?怎么就到伤重不治的地步了?浩然为了把我骗去,也太会胡说了。”

    到了以后发现情况确实不妙,不再吸纳灵气就罢了,连丹药都吞服不了。敬卢仔细看了看,发现秦悦呼吸的频率比常人慢了许多,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半死的状态。

    “这副模样,我倒是头一次见。”敬卢也不知如何解决。

    “前几日的呼吸尚算正常,后来便一天比一天慢了。”周浩然叹道,“再这样下去,恐怕……”

    “你说她的呼吸是渐渐慢下来的?”敬卢惊问。

    “是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敬卢毕竟见多识广,“她的意识在梦中觉醒了,反而夺去了肉身的生机。”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梦随之境’?”周浩然立马想到。

    “现在看来,应是错不了了。”敬卢幽幽道,“将来是梦还是醒,全看她的造化了。”

    周浩然愕然。梦随之境,是上古时期的大神通,据说是仙人所为。这个梦境与现实一般无二,根本察觉不出自己是在做梦。因而入此梦境者,都会把幻梦当做真实,一辈子沉湎在梦境中,再也醒不过来。从此以后,真正的肉身就会一点一点地失去生机,直到消逝湮灭。

    “她有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或是至交的好友?或许能把她唤醒。”敬卢提醒了一句。

    周浩然这才发现自己对秦悦的过去一无所知。他讷讷地应道:“这……这我倒不知晓。梦随之境,有灵宝可医吗?或许能寻来一试。”

    “没听说过。”敬卢很干脆地给了这四个字。

    “那我再查查典籍。”周浩然道。相识一场,总不能坐看着人家陨落吧。

    耳边又传来了隐约的琴声,秦悦躺在床榻上,摇了摇脑袋。也不知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声音了,每每想循声找去的时候,这个声音就断了。

    “大约是在逗我玩吧……”秦悦郁闷地听着依旧萦绕在耳畔的声音。这次竟然持续了很久,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爬了起来。

    秦悦愤愤道:“竟然吊我胃口……这儿可是灵宇宗,让我找到了是谁,看我怎么惩治你。”

    明月别枝惊鹊。她分花拂柳行了一路,只觉得这声音近在眼前,又远不可觅。但一直没有中断,就像在给她引路一样。她越走越怀疑: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但又压不住好奇心,非要去看上一眼。

    走了很久,才走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面前。秦悦望了望四周的景色,确定这已经不在灵宇宗内了。离开了宗门的范围,就像脱离了庇护一样,总归是有点畏惧的。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虽然她知道那个抚琴的人,就在湖对岸的竹林子里。

    琴声依旧散发着苍凉的古韵,秦悦不敢去寻,又不舍离去,干脆在原地盘腿坐下。清清浅浅的月光照在湖面上,弯弯的月亮倒映在水间。琴声渐渐走高,忽的一下,拨动了她大脑中的一根弦。

    秦悦仿佛回到了过去。很久很久以前了,她还在各个高校里参加美术校考,斟酌着每一个高考志愿的填写。场景一变,她就被秦昌带到了灵宇宗,收为弟子。再然后,她就专心修行,去各个宝地寻觅机缘。

    一幕幕的场景轮番变幻着,秦悦愣愣地看着。直到看见有一天,门中一个女修竟然想偷袭她。她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但情景变化得太快,根本不能捕捉到那人的面容。秦悦只知道那个女修是元婴初期的修为,手上拿着一条血红的鞭子。

    我这是……看见了未来吗?这时,又一个琴音入耳,秦悦思绪一乱,眼前的景象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月色湖光。

    她只恨自己清醒得太早,没能把她这一生看尽。秦悦默默地慨叹了一声:应该还是因为修为不够吧,不能领悟出太多东西。

    她决定去湖对岸看一看。虽说可能有危险,但没准儿是什么机缘呢。

    坐着木莲飞了很久,也没飞到对岸。秦悦心生疑窦——这莫非是个阵法?她按照解阵的思路,踩着算出的阵眼试了一次又一次,也没能抵达彼岸。

    她终于醒悟过来:这要么是一个我解不了的阵法,要么是别的玄奥的秘术。

82梦随境循声淡月痕 隐世仙奏曲浮生调2

    既然到不了湖对岸,就只能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望上几眼。只能隐约看见湖畔的竹林里坐着一个绯衣的女子,面前摆着一把琴。秦悦的目力好,把那琴看得真切,竟然觉得有几分难言的熟悉感。再看那抚琴之人,只能看清她扣弦的纤纤素手和衣袖上的祥云,而看不清她的模样。

    秦悦觉得奇怪。没道理把一切都看到了,却看不到别人长什么样啊。她又待了许久,觉得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遂十分遗憾地走回了洞府。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还在想这件事。墨宣恰好来拜访她,提着一个乾坤袋,道:“这里头全是高阶的丹方,和你交换一个阵法如何?”

    “师兄精通炼丹,怎么不直接拿丹药来换?”

    “你自己不是也会炼丹吗?”墨宣挑了挑眉,“若你炼成了,记得给我留一两颗。”

    “我会炼丹,你从何知晓?”自己获得了一个纯火灵根、炼丹小成之事,还没有告诉过别人。

    “你墨宁炼丹造诣极高,门中上下,谁人不知?”

    “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深想。

    墨宣把乾坤袋递过来:“你看看合不合心意,能不能换你一个阵法。”

    “我的阵法,也没能达到什么高度。”秦悦想起昨晚疑似阵法的那片湖,极为苦恼地说道。

    “你赠给大师兄的阵法不是极好?”墨宣笑道,“我又不会白拿你的,我是用丹药和你换的。”

    “师兄,你昨夜有没有听见一段琴声?”

    “没有。宗门之内,谁会在夜里奏琴?”

    “我昨夜,遇见了一件奇事。”秦悦觉得找个人说说比较好,“我莫名听见了一段琴声,循声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后来呢?如何了?”

    “那有一片小湖,我怀疑那是个阵法,反正我没能越过那片湖。”秦悦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但我看到了对岸的景色,和那个抚琴之人。说来奇怪得很,那人的衣服上的纹路我都能看清,偏偏看不清那人的脸。”

    “你莫不是遇上什么隐世的高人了。”墨宣随口回了一句。

    “这又不是俗世,哪来什么隐世高人。”

    “我说的高人,又不是俗世中的隐士。”墨宣有心开个玩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那是传说中的仙人。”

    秦悦信以为真:“此话怎讲?”

    墨宣看她这么相信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胡编乱扯了。但他唯恐自己的形象受损,遂搜肠刮肚想出了一段记载:“我曾看过一本古籍,里面写仙人临凡之时,会掩去自己的容貌,不让凡人看清自己的模样。”

    秦悦果然换上了崇拜的脸色:“师兄真是博览群书。如此倒也能说通。”

    秦悦遂不再纠结那片不可破解的小湖。毕竟那是仙家手笔,她应对不了,正常。

    几天后,秦悦闲而不思修炼,去拜访师尊凌玄道君。

    秦昌十分满意地看着她:“你去了一趟南域,修为倒稳固了不少。”

    思及这段经历,秦悦也觉得感慨:“仿佛昨日还在南域,今天就回了宗门。”

    “你现在是结丹后期,可曾想过何时结婴?”

    “未曾。”秦悦摇摇头,“说来,能不能走到元婴期这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秦昌给出了建议,“你道心不稳,现在别急着进阶,多出去历练几番才好。”

    秦悦很久以前就怀疑过自己的道心,闻言微微愣了愣,问道:“我如何道心不稳了?”

    “天下修仙之人,莫不渴求自己早日结成元婴。你却没有这么执着的向道之心。”秦昌解释道,“和你这么说,你也不见得能有所领悟。你还是外出觅一觅机缘吧。”

    “那如何才能算道心稳固呢?”

    “等你有朝一日,确信自己能结婴,能化神,甚至能走上仙渡期,你心心念念的全是登仙大道的时候,你就算道心稳固了。”

    秦悦一边思索,一边走回洞府。路上又遇见了墨宣,后者看着她走来的方向,打了个招呼:“师妹刚从师尊那儿回来?”

    “正是。”秦悦打量了几眼墨宣,“师兄向来消息灵通,可知晓最近哪儿有合适的历练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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