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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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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悦表情凝滞:周浩然你不是说这位长老只喜欢炼丹吗!

    敬卢看她面露难色,又道:“由棋路知人,由棋术观心,由棋道窥天道。不知你以为何如?”

    秦悦听见了“天道”两个字,立马心怀敬畏。心想:“机会难得,不如小试一局。”遂执起白子,先打了个招呼:“晚辈棋艺不精,还望道君不要见怪。”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让你十子。”敬卢一挥手,大度道。

    秦悦也不客气,先在棋盘各处布下了棋子,隐有内外夹攻之势。然后敬卢执着黑子,徐徐图之,游刃有余。秦悦攻势初显,步步紧逼。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下了多久的棋。最后棋子摆了满盘,都未决出胜负。

    “你这个小辈,心眼倒足得很。”敬卢哈哈大笑,连连抚掌,“竟然一连埋下了十三个阵法。”

    秦悦傻笑两声:“这不是没瞒住道君,全被您给破解了。”在棋盘里埋阵法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做。想当年在北川的俗世景国,她就有此前科。

    敬卢缓缓抚须,看着这个残局:“老夫觉得你,以后会有一个大机缘。”

    他会算命?还是所谓的“由棋道窥天道”?秦悦有些好奇:“还请道君明示。”

    “你且看看这张棋盘,可有何处独特?”

    秦悦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发现所有白子隐约相连,嵌在满盘黑子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仙”字。秦悦既愕然又不解,还有一丝暗暗的兴奋:“我的大机缘,莫非就是仙缘?”

    敬卢慢慢摇首,悠悠道:“这老夫就无从知晓了。你也不用执念于此,往后的路还长,还需要你自己走出来。”

    秦悦静默片刻,恭谨道:“多谢道君提点。”

    “我看你挺合眼缘的,这儿有不少高阶的丹方,你挑一个走吧。”敬卢指了指桌上的玉笺。

    秦悦犹疑一瞬,行了再拜礼,道:“道君勿怪,晚辈此行,另有所求。”

    敬卢没有接话。秦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道君身为木摇宗十大长老之一,晚辈斗胆,敢问木摇宗对道君意义如何?”

    “自然是意义深重。”敬卢语气平平淡淡。

    秦悦又略施了一礼,缓缓问道:“道君可知,木摇宗就要毁于一旦了?”

    “此话怎讲?”敬卢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秦悦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人家不为所动。飞快地把想说的词句理顺,她一脸郑重道:“木摇宗未来的掌门明惠,狠戾失徳,贵宗有此掌门,早晚会声名俱毁。”

    “明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辈,怎么可能变成这般模样?”

    “那道君可曾看着周浩然长大?”

    “自然是一同看着的。”

    “敢问道君,就秉性而言,周浩然孰与明惠纯良?”

    “这……”敬卢沉吟,然后话锋一转,“这些你都口说无凭,教我如何相信你?”

    “晚辈并非是木摇宗弟子,但曾受贵宗两任掌门的恩惠。所言所行,皆出本心。信与不信,全凭道君决断。”

    “你想借助老夫的能力帮助周浩然?”敬卢突然问道。

    果然是活了很久的老狐狸,几句话就被他猜中了原委。秦悦眸光闪了闪:“非也。晚辈只想请道君主持公道。”

    “我许久未出洞府,也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了。也罢,既然你都找上了门来,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看。”

    秦悦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

    敬卢说,先前那盘棋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现在事出紧急,一刻都不能耽搁,让秦悦乘着他的飞舟一同前往木摇宗。

    敬卢如今是元婴后期的修为,秦悦搭乘着他的飞行道器,速度自然比自己的木莲快上了好几倍。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云朵飘飘穿梭眼前。滋味难言,恍如乘风破浪,直奔九霄。秦悦不禁想到:难怪人人都想提升修为。原来修为高深者驾驭道器,感觉是这般奇妙的。

    飞舟之功,不过两天,就到达了木摇宗的山门口。秦悦抬眸望了一眼“木摇宗”这三个大字,第一次走进了这个和自己有着数度因果的宗门。

    走过了半个山头,才见到几个修士。敬卢把他们招来问了句:“今日门内怎么这般冷清?”

    敬卢几十年未出洞府,被问的又刚好是新进的弟子们,不知晓他是门内的长老。几个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面前这位长者是什么身份。许久才有一人走出,行了一礼,道:“弟子行远,拜见前辈。明惠师祖今日自封掌门,正在主峰正殿举行祭典。”

    秦悦有点欣赏这个叫行远的人。在一群人中,只有他敢走出一步,把事情交代清楚。说话有条理,又不失礼数。

    而敬卢则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何谓‘自封’?”

    行远吞吞吐吐:“弟子……也不知。大抵是因为周浩然师叔的呼声太高,把她给逼急了。”

    敬卢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拉上秦悦,匆匆忙忙地往那里赶。

    此刻正殿里的明惠刚刚念完一首祭词,正准备拿掌门的印玺。突然有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冲出来,大喊:“敢问师叔,你此等行径,与篡夺掌门之位又有何异?”

    明惠头也没回,信手甩出了一道灵力。刚刚喊话的男修被击中,立马鲜血淋漓,仰倒在地。

    众人心有戚戚焉,不敢再多言。这时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人,神情激昂:“师叔为何不等周浩然师兄结婴归来,再公平决出掌门得主?师叔是不敢吗?”

    可惜他话音刚落,也被一道飞来的灵力打伤。他早有设防,伤得并不危及性命,但伤口很深,极为可怖。

    明惠转过身来,看着殿内众人,冷艳的面庞上带着悠闲的笑意:“还有谁,对此事有异议?”

    众人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场面一时沉寂下来。明惠勾着嘴角,冷冷一笑,眼底尽是不屑。

    这时门外一个沉着的男声划破寂静:“本座有!”

75阻明惠继任掌门位 助浩然协理木摇宗1

    第五十章:阻明惠继任掌门位,助浩然协理木摇宗

    众人齐齐望向门口,只见一个修为高深的长者大步流星地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带笑意的女修,后者堪堪结丹后期。

    别人没见过敬卢,明惠却是认识的。又听清了他刚刚那句“本座有”,尚且不明白原因。不过她惊讶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施了一个平辈礼,道:“不知敬卢长老前来所为何事?”

    她和敬卢都是元婴期,按理说,行平辈礼无可厚非。但于公而言,她尚未做成掌门,而敬卢是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于私而言,敬卢与她师尊周芷晴平辈,算是她的尊长,所以她行晚辈礼毫不过分。

    敬卢自然觉得她礼数不周,一直抚着白须,看着明惠不说话。

    明惠终于在这个眼神里败下阵来,规规矩矩地施了一个晚辈礼:“明惠正要升任掌门,长老可要观礼?”

    秦悦看得既羡慕又惊奇,她也想拥有这种“一个眼神击败敌人”的神技能。

    敬卢似笑非笑:“你要当掌门,得了谁的应允?”

    明惠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妙,但还是照实答了:“我得了常梵、择寒两位长老的应允。”

    她刚说完,席间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脸正色:“他二人同意了我不管,我可是从来没有点过头。”这人就是周浩然的那位师尊,人称鸿一道君。

    敬卢颔首。鸿一又道:“我徒浩然勤勉刻苦,德才兼具,胜之多矣。”

    明惠就在一旁,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朝着座中另外两位长老拜了拜,道:“明惠有两位师叔相帮,不胜感激。”暗指即便鸿一不允,也阻挠不了她。

    敬卢见此,又问道:“常梵师弟,择寒师弟,你们当真允了此事?”

    这两个人历来看好明惠,又收过她不少灵丹妙药、奇珍异宝,现在情势有利,自然双双颔首。

    虽然鸿一反对,但有常梵和择寒的首肯,其他长老又没有表态,明惠成为掌门确实名正言顺。

    但此前周浩然花了大把的灵石,广施丹药,遍讲道学。在木摇宗普通弟子中赢得了很大的名望,同时获得了很多散修的认可,成为了众人眼中期望的新掌门。

    相反,明惠草菅人命之举屡屡被人谈起,可谓恶名远扬。因而也无怪她现在这般急迫,意图趁周浩然闭关结婴之时趁虚而入,率先坐稳掌门之位。

    “既然如此,本座就支持鸿一师兄。今日的继任大典暂停。”敬卢环视一周,慢慢说出一句话,有如平地一声雷。

    “敬卢长老,你这是何意?”明惠不乐意了,指着秦悦质问道,“长老带着她来,莫非是想把她送上掌门宝座?”

    秦悦可不想受到这种攻歼,刚上前一步,正打算解释一番,就被敬卢按了回去。

    “我如何作想,何须你的过问?”敬卢淡淡接了一句,用眼神示意秦悦稍安勿躁。

    秦悦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几个元婴修士争来争去,她看看热闹就行。在场众人把几段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又被秦悦的举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惠驾驭人心的本领确实没有敬卢高超,被他三言两语打回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愣了片刻,才复又启唇:“那敢问敬卢长老,为何反对我继任掌门?”

    敬卢瞥了她一眼,实话实说:“你轻视门中弟子,兼又无故伤人,为我亲眼所见。德行有失,如何堪为门派之首?”

    明惠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成为一宗掌门好处多多,能把整个门派的资源纳为己用,能将整个门派的弟子供己驱使。明惠肖想久矣,筹谋多年,自然不想辛苦毁于一旦。

    她素来对众人打骂惯了,但也知晓分寸,不会伤及性命,从未有人跳出来这般指责她。但此刻众目睽睽,她若不表态,日后恐怕难逃悠悠众口。

    明惠好歹也活了将近千年,略一思量,就换出了略带歉意的口吻,道:“此前是我气急了,不懂事,这才屡屡错手伤人。如今既然得了敬卢长老您的指正,往后断不会再犯此错。”

    敬卢算是她的长辈,曾经看着自己一步步入道,踏入炼气,结成金丹。她就不信,她这些说辞一出来,敬卢不会有半分动容。

    可惜来这儿之前,敬卢听秦悦说了明惠如今的秉性,早就先入为主。来这儿之后,又亲眼见证了明惠伤及无辜。现在听她一番解释,只觉得不可轻信,不能草率做出决定。

    敬卢没有说话,明惠勾出一个浅笑——至少没有再听见斥责。她观察着敬卢的神色,继续道:“木摇宗掌门之争久矣,几年来,只有我和浩然师侄参与其中。这位小道友,一非门中弟子,二无威信服众,恐怕……”

    她指着秦悦,话中未尽的意味很明显。心道:这个女修是敬卢长老带来的,自己奈何不了她。但竞争的对手,自然是能少一个是一个。好在这人虽然看着面生,但眉眼和顺,不像是个有能耐的。

    “本座何时告诉你,要推选她做掌门?”敬卢摇首轻叹,“本座暂且支持浩然,等他过来,你们再一分胜负。”

    “浩然师侄正在闭关结婴!”明惠笑意不减,语气却急迫起来,“历来结婴,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上百年的也是有的。师侄一日结婴不成,我们就等他一日吗?木摇宗岁岁没有掌门,难道是长老您想看到的局面?”

    敬卢还不知道周浩然结婴去了,闻言吃了一惊。

    明惠得意地牵了牵嘴角,一脸志在必得:“本座身为原掌门之徒,修为又胜浩然师侄一筹。荣升掌门,理所当然。”

    敬卢没有办法反驳。

    明惠径直取下一卷青简,那是木摇宗的门规。只要她再收下掌门印玺,这个继任大典就算礼成了。

    秦悦暗自摇了摇头。周浩然啊周浩然,敬卢长老我帮你请来了,结果还是这般,那就怨不得我了。万般皆是命,全凭这天意。

    恰在此时,她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且慢!”

76阻明惠继任掌门位 助浩然协理木摇宗2

    这一天木摇宗新掌门的继任大典成为了众弟子日后津津乐道的传奇。整个过程一波三折,意外不断。原先既定的掌门人选明惠,两次被阻取得掌门印玺。

    第一次是被长老敬卢所阻。敬卢长老曾经看着明惠长大,如今不但不出手相助,还斥其无义失德。诸多弟子深感惊奇。

    而第二次,竟然是被结婴归来的周浩然所阻。他当时在门外大喊了一声“且慢”,生生止住了明惠取印的行径。说来他也有些机缘,只闭关了一个月,竟然从结丹大圆满变成了元婴初期。

    然后事情峰回路转,明惠原本的优势荡然无存。她和周浩然都是元婴修士,差别不大。常梵、择寒两位长老支持她,但周浩然也有鸿一和敬卢的认可。

    事情陷入僵局,倒让在座诸弟子有些暗喜:比起明惠,他们更希望周浩然成为一宗掌门。毕竟前者残暴,后者仁义。他们只盼着周浩然能够力挽狂澜,荣登掌门宝座。

    周浩然也不负众望,直接走上前,先抢下了掌门印玺,收入袖中。

    明惠虽然对这一连串的变故很是震惊,但也不能坐视掌门之位被旁人收入囊中。先声夺人,大喝道:“你在短短一月时间内结成元婴,莫非用了什么阴招邪术?本宗正派,岂可容你?”

    周浩然不疾不徐地答道:“师姐说的哪里话。我能进阶元婴,靠的可是几百年的苦修。若如师姐这般说辞,那在座诸位元婴修士,岂不都成了邪道?”

    明惠被他一口一个“师姐”喊得牙痒痒,正打算出言回击,就听周浩然继续道:“现在掌门印玺在我手里,托师姐的福,请来在座诸位为我做个见证。今日,我周浩然,愿上承天道,下济苍生,敬受掌门之责,光耀巍巍木摇。”

    周浩然之前听了秦悦的话,偷偷传播明惠的恶名,弘扬自己的才德。现在这段话一讲出来,就有不少弟子站出来,齐齐跪下,口呼:“拜见掌门。”

    摇摆不定的人见此情状,自然也跟着走出来跪下。场面井然有序,未见失控。明惠微笑的面容终于龟裂,心道:不好,大势已去。

    常梵和择寒两位长老对视一眼,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周浩然就这么当成了掌门。他的眼光扫过殿内众人,修为低者都情不自禁地心怀敬意。他故意朝明惠拱了拱手,道:“师姐,承让了。”

    明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脸色铁青,甩袖就走。

    秦悦没忍住,笑了一声。殿内原本寂静肃穆的气氛,被她这声轻笑给打破了。周浩然找到声源,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郑重行了一礼:“无君相助,无某今朝。”

    众人看得愣了一愣。一来,这个女修的修为没有这位新掌门高,但新掌门居然用了“君”这个字作为尊称。二来,一宗掌门之尊,行了如此大礼,这位女修竟然还稳稳地坐着。

    秦悦向来不知轻重,不仅坐着,还神色坦然地受了这个礼。

    众人又看得呆了一呆。

    这些种种,在以后的很长时间内,都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修颇感好奇,但却没人知晓她的来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此女协助周浩然掌门处理大局,掌握门中要事,遂无人再敢多加探听。

    而此时此刻,秦悦正待在木摇宗侧峰的一个花园里。这里灵气充沛,孕育了不少甘甜多汁的灵果,她饶有兴致地采摘了一个又一个。

    周浩然就在她身后,一脸苦恼:“我刚接手门中大小杂事,你却这般悠闲。”

    “你做掌门,又不是我做掌门。能者多劳嘛。”秦悦随口接了一句,“况且你哪里需要凡事亲力亲为?找几个人帮你不就好了。”

    她这话倒提醒了周浩然,后者算计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秦悦只觉得后背一凉,转身一看,就见周浩然抱着臂,眸光幽深道:“我觉得你行事稳妥,又不是木摇宗门内弟子,处事定然公正不会偏颇,不如你……”

    秦悦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周掌门,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五万上品灵石。”

    周浩然连连点头:“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还身家丰厚,定不会受人贿赂参与派系之争。”

    “我是让你……还、钱。”最后两个字,秦悦说得咬牙切齿。

    “我刚坐上掌门,在门中这般敛财不好吧……”周浩然很认真地说道。

    秦悦摸摸手上的灵果,突然笑道:“贵宗人杰地灵,不知可有两样东西。”

    “哪两样?”

    “蓝鲛妖丹和浮灵兽精血。”正是她要炼制的本命法宝最后缺的两件材料,“这两样东西,拿那五万上品灵石来抵,你看可好?”

    “我也不知道门内有无这些东西,待会儿遣人去问问。如果没有,也可以倾宗派之力找来。”这就是当掌门的优势了,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号召门内弟子去寻。

    秦悦颔首:“如此再好不过。”

    “不知那把掠影琴,你领悟得如何了?”周浩然又换了个话题。

    “并无所悟。音攻玄通,光靠自己理解怕是很难。”秦悦毫不设防地说实话,“我打算去找找前人留下的记载,看能不能碰巧有所领悟。”

    周浩然拿出一枚玉简,故意放缓语调:“这里面,是我母亲亲自编写的几首曲谱,她嘱我交给你。可是……我适才拜托你帮我照看门中杂事,你却顾左右而言他。唉……”说着竟然又把玉简收了回去。

    秦悦挑了挑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友不是看得很明白吗?”

    秦悦自然是明白的——这厮先是试探自己的口风,确信她尚未领悟掠影琴。然后再拿出周芷晴的玉简,作为自己帮他管理宗门的交换。她竟然被人给算计了!

    “人修狡诈奸滑。”秦悦莫名想起了沐宸长老的话,神情变得有些悲愤。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忙于宗门琐事,无法抽身修炼?”周浩然继续劝诱道,“不如你我约定一个年限,一百年,如何?”一百年,足够他把木摇宗管理得井井有条了。

    “十年。”秦悦其实已经答应了此事,此刻不过是在讨价还价。

    但周浩然并不能理解她这些心思,以为十年已然是她的极限。他心一狠,道:“五十年,不能再少了。”

    “噢。”一下子砍了一半的年份,秦悦十分满足。

    周浩然原以为要再多争执一会儿,没想到就这么得了一个轻飘飘的应允。所以两方算是达成协议,皆大欢喜。

77险进阶秘法祭元神 漫制琴宝地觅精血1

    第五十一章:险进阶秘法祭元神,漫制琴宝地觅精血

    两人移步室内,周浩然布下禁制,然后用极慢的语速说出了近来的经历:“我能这么快进阶元婴,其实真的用了一个邪术。”

    “你……”秦悦愕然,“什么邪术?”

    “其实也算不上阴邪。这个法子是我以前偶然看到的,叫做祭神炼虚诀,可以帮助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修为。”周浩然苦笑了一声,“只是用的时候要以一半元神为祭,一生只能用一次。我本想留作最后保底的手段,但此次情况危急,不得不用了。”

    元神是比精血还要重要的东西,一旦有所损伤,要养上万万年才能复原。修士的寿命哪有这么长?所以他们的元神如若受损,就相当于永远不能修养回来。若只是受损还好,若元神一丝不剩,这个人的命也就没了。

    不过用元神祭养的道器,威力会大上几倍,也算是至强一击。而这个所谓的祭神炼虚决,算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功法,需要在修习的过程中祭出一半元神。

    秦悦向来对这种不常见的东西感兴趣,遂向周浩然讨要这个法决。周浩然也不藏私,把记载祭神炼虚决的玉简递给她,还好意提醒了一句:“极伤元神,看看就好,不可擅用。”

    “我知道。”秦悦只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她虽然缺少常识,但也知道元神的重要性,其实还挺叹服周浩然的——为了做成掌门,不惜以损害元神为代价。幸亏最后关头赶来了,不然岂不是功亏一篑?

    周浩然自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拿出一块玉佩,道:“这是守山大阵的钥匙,只此一块,你妥善保管。”

    秦悦丝毫没有察觉到此物贵重,而是颇为挑剔地说了一句:“竟然没有备份?丢了怎么办?”

    周浩然立马警觉道:“你好好收着,丢了唯你是问。”

    秦悦暗自吐了吐舌。

    后来周浩然果真把门中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秦悦,就等她把一切处理妥当,自己盖上一个掌门印就行。他无事一身轻,常常外出寻找修补元神的秘法。偶尔回山门,也不过匆匆待上片刻。是以木摇宗上下,鲜少有人能看见他的踪影。

    秦悦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会把门中事务放在心上。但她是个懒人,不会让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先前遇见的那个叫行远的弟子,她有些欣赏,遂把他找过来,让他参与诸多琐事的决断。行远受宠若惊,做事十分谨慎耐心,不负秦悦所望。

    她看行远处事有理有据,遂渐渐把一些重要事宜交托给他。自己手上的事情越来越少,日子越过越闲散,后来就专心研究起那把掠影琴,潇潇洒洒地过了三年。

    周芷晴的玉简上有这么一句话:欲悟琴心,先知琴意。欲知琴意,先识琴身。秦悦琢磨着这十六个字,极想把掠影拆开来研究一下。

    但终究是没舍得。这么一件上好的道器,别被毁在了她的手里。秦悦斟酌了一番,决定仿照掠影,自己制作一把琴。

    时间倒没有耗费多久,前前后后用了不过两年。做出来的成品普普通通,外形虽和掠影琴极为相似,但音质差了许多,也不具有道器的威力。

    秦悦做事喜欢精益求精,她查阅了不少典籍,想把这琴提升几个品阶。玉简记载,寒冰丝用来做琴弦极好,她遂就近去了木摇宗内部的坊市,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门中弟子大都认得她,见她前来都迎上来问道:“前辈要买些什么?”

    “寒冰丝,要七根。”秦悦答道。

    她这话一出来,众人就知晓她想做琴。一人道:“我这里有六百年的杉木,前辈可需要?”

    秦悦微笑着摇头:“我琴身已做好了。”两年前,她在侧峰寻了一棵梧桐树,打磨成了一副琴身。

    那人很是遗憾:“可惜我没有寒冰丝。”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有!”

    秦悦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衫道袍的男修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是个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他朝着秦悦拜了拜:“久闻前辈擅于炼丹,弟子张佑,想用寒冰丝和前辈换一份丹药。”

    秦悦先问了一句:“你要什么丹药?”

    “结丹用的聚连丹。”

    聚连丹,秦悦也听说过。这种丹药适合冲击结丹期的时候使用,能大大增加结丹成功的几率。她又问道:“你有丹方吗?”

    “弟子不仅有丹方,还配齐了灵草。原本想送到丹室里请人炼制的,今天斗胆拜托前辈躬身。”

    “那行,我帮你炼制聚连丹,寒冰丝就算作酬劳。”

    此前曾有消息称,眼前这个名唤墨宁的女修尝与敬卢道君一同谈论丹道。敬卢精通炼丹谁人不知?想来墨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如今听她应下此事,众人纷纷惊羡起来,只恨自己没有寒冰丝。

    秦悦又挑了不少异兽的晶核,品阶都不错。她既然摆出了名号,没人会和她漫天要价,是以这些晶核都是廉价购进的。不过这好歹是木摇宗内部的坊市,卖家都是门中弟子。她自然不好意思让别人亏损,掏灵石的时候顺手拿出一块小石头,道:“这是我随手做的防御阵法,一并算作付款。”

    众人想着她既然拿的出手,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一时间大家纷纷涌上前,追问秦悦还要买什么。秦悦哭笑不得:“买完了买完了,下次再来。”

    众人只好作罢。

    秦悦回去以后,先把原先的琴弦取下换成了寒冰丝,然后再把那些异兽晶核挨个儿镶嵌在琴身上。如此一来,这把琴的品阶升了不少,音质自然也好上了许多。

    秦悦调着音,心满意足。彼时天气晴好,漫天云卷云舒,她心血来潮,又给这琴挂上一枚玉佩,上书“流云”二字。

    经过了这一番制琴的经历,秦悦确然对掠影有了别样的体悟。虽然未尝使出它的威力,但已然对它十分了解。掠影也偶尔闪闪华光,仿佛彼此心照不宣。

78险进阶秘法祭元神 漫制琴宝地觅精血2

    依然没有领悟出音攻的秦悦开始着手炼制聚连丹。这种裨益进阶的丹药和她以前炼制的丹药不太一样,多了一种奇怪的手诀,叫做“续元”。每个手印打完之后,都要立刻接上“续元”的手诀,因而整个炼丹过程都不能停顿,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隙,是体力和灵力的双重考验。

    秦悦把炼丹的过程模拟了一遍,顿知此事艰难之处。她拍了拍元品炉,语重心长道:“待会儿全靠你了。”

    炉子微微亮起了光芒,秦悦判定它是同意了。

    后来的事情一帆风顺。秦悦手诀打得很熟练,用的丹炉品阶极佳,不出一天,就出了一炉成丹。她嘱托行远给那个叫张佑的人送去,自己继续安心地研究掠影。

    某天秦悦正静坐在侧峰的一个桃林里,神情专注地誊写琴谱。行远急匆匆地跑来,见此情状一时不敢上前打扰。但他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来去自然瞒不住秦悦。后者抬眸看向来人,笑道:“我躲在这儿,你竟然也能找到。”

    其实她在木摇宗主峰上有一个住处,但这片桃林幽静隐秘,很合她的心意,因而常常来此闲坐。此间僻远,向来无人打扰,不想却被行远找着了。

    而一旁的行远却在腹诽:“镇日都不待在洞府。把整个山头上风景绮丽的地方都找过来,才能找到你的踪影。”

    “你来寻我所为何事?”秦悦说这话的时候,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几片桃花刚好落在她的发间。兼而面前摆了一把琴,颇有隐士之风。

    行远垂首:“木摇宗惯例,每六十年举行一次门内大比,现在应当提前开始准备了。”

    “如何准备?”

    这不该问你吗?行远顿了顿,道:“大抵是要确定时间,还要分发请帖。”

    “那你先把这两件事儿办了。”

    行远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闻言没有露出半分惊讶和郁闷的表情。面前这个女修虽然受掌门之托协理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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