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青灵诛心-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抬头狠狠瞪了苏季一眼,粗声骂道:
“你也不擦干眼屎,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短命的蛤蟆!蹬腿儿前还恬不知耻想吃顿天鹅肉!好端端一朵鲜花,都被你给拱了!”
苏季微微一笑,平静的嘴角没有一丝动摇。
这时站在一旁的花瘤儿听不过去了。他知道林寡妇不是恨苏季毁了女儿的清白,而是恨苏季毁了她的发财梦,于是忍不住指着林寡妇骂道:
“丑婆娘!俺季哥可没来硬的!是你女儿自己送上门的!”
“我女儿又没瞎!怎会瞧上他?”林寡妇冷冷白了苏季一眼,抻着脖子大吼:“小杂种!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苏大人根本不认你这儿子!老娘早听说你是贱人偷汉子生的野种!”
苏季的拳头微微握紧,神情依旧静如一潭清水。他慢条斯理地将刚刚脱下的衣服一点一点穿了回去。波澜不惊的目光将林寡妇灼热的视线,引向桌上的**剑,挑衅道:
“难不成……你敢一剑杀了我?”
林寡妇瞥见桌上那把剑,顿时眼前一亮。只要苏季一死,朝歌再无人敢搅王老千的亲事,她便能继续用女儿换来荣华富贵。她掐着水桶腰,娇嗔道:
“谁不知王公子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和我女儿可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鸳鸯眷侣!他今天不杀了这小杂种,还算男人吗?”
“汪!汪!”
红眼恶犬也朝苏季吠了几声,狗仗人势的模样与林寡妇如出一辙。
此时,连五大三粗的家丁们都看出林寡妇是在煽风点火,纷纷转头观察王老千的反应。
王老千虽不是一点就着的人,但林寡妇都已经当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他若还不出手,那他这个“朝歌第一泼皮”,非得变成“朝歌第一笑话”。他指着苏季的鼻子,大吼道:
“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杀你这个拆散天赐良缘的杂碎是天经地义!就算今天你老子在这儿,也不敢拦!”
喊罢,他一把将**剑抓在手里!
苏季扫了一眼肉嘟嘟的王老千,又瞄了一眼膀大腰圆的林寡妇,不禁咂了咂舌,于心不忍地奉劝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千万别拔,否则抱憾终生……”
王老千充耳不闻,刚把**剑抽出一半,就听唰的一声!
苏季和花瘤儿急忙捂住鼻子,家丁们也纷纷后退。
一道寒光映在王老千脸上。身旁的林寡妇与他同时嗅到一股醉人的药香,熏得她双眼迷离,春深似海。
“讨厌……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呢……”林寡妇粗声喘着。
一对含情的虎眼缓缓转动,虎视眈眈的目光锁定了离她最近的男人!
王老千顿时如被天雷击中,全身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已是身不由己,仿佛癞蛤蟆见了蛇一样两腿发软,只能喘道:
“彪婆娘!你……你可别乱来……爷可是有……家室的……”
没等说完,林寡妇一招饿虎扑食,如猛虎捉肥鸡般一把逮住王老千!
当场凡是没及时闭眼的全都辣了眼睛,一个个胃里涌起惊涛骇浪,差点把早饭吐出来,看样子连明天的晚饭也可以省了。
家丁们上前一齐拉住王老千,苦口婆心地劝道:
“爷!您冷静些!看清楚了……这娘们可是……林……林寡妇!”
王老千药性发作,早已情难自制,猛然推开人群大喊:
“都给爷滚!什么寡妇?明明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今天谁敢坏爷的好事,爷放谁的血!”
说罢,他将**剑整个从鞘里抽了出来,顿时屋内烟雾弥漫!
家丁们嗅到烟雾后不再拦阻,一个个眉目传情,两两相望。
如果王老千和林寡妇的举动让人辣眼,那么家丁们接下来的行为,则能让人把眼珠子抠下来,扔在地上踩两脚。
“汪汪汪!”
红眼恶犬凑热闹似地挣脱缰绳,狗鼻子凑过去嗅那把剑,长长的狗舌贪婪地舔着剑身。管家想去拉缰绳,只见狗头猛然一转,狗眼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居然也开始不对劲!
“汪呜呜!”
伴随一声春意阑珊的犬吠,一条大公狗把管家扑倒在地!
苏季抻了个懒腰,抱拳道:
“此地菊花盛开,春光无限。小弟就不搅各位的雅兴了,先行告辞。”
说罢,他缓缓抱起榻上的林姿,夺门而去。
花瘤儿出门前捡起王老千褪下的上衣,嘴角浮现出窃喜的笑容。
“嘿,没想到那个人给的这把剑,居然这么邪性!好个一夜**梦无痕,只怕今夜是要满楼春色关不住了!”
说罢,他从王老千衣服里掏出一个锦囊,揣进怀里,随手仍掉衣服,跟上苏季的脚步。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金蝉脱壳
听到高修请求“放过一条生路”的时候,苏季开始感到情况不妙。
九龙岛四小圣的修为远远高于白鹤三君子,虽然单打独斗未必是沐灵雨的对手,但若凭借法宝坐骑以三敌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至少不至于沦落到未动手就求饶的地步。
沐灵雨道:“只要你们肯坦白,我不会为难你们。”
高修神色淡定,慢条斯理道:“沐姑娘,我可否先问一个句?”
“问。”
“姑娘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堪比昔日周室开国元勋,齐王姜尚!”
“世间岂有这样的人物?”
“这个人不像姜尚一样大器晚成,而是少年得志,二十四岁拜为太师,二十九岁奉命出征犬戎,大获全胜。此战撼动西戎五族,此人因此一战成名!”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季已然面无血色。
沐灵雨沉吟片刻,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休要卖关子!快说是谁?”
高修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念道:“此人,兮氏,名甲,字伯吉甫!”
沐灵雨不以为然道:“吉甫太师与我爹爹情同手足,断然不会下此毒手!”
“情同手足?”高修忍不住发出一阵长笑,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沐灵雨俏脸一沉,薄嗔道:“你笑什么?”
高修只笑不答,笑弯了腰,仿佛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沐灵雨秀眉一蹙,不耐道:“不许笑!”
高修充耳不闻,又自顾自地笑了几声,戏谑的口吻道:“你爹喜独来独往,朋友屈指可数,除了兮伯吉甫,还谁有机会加害于他?别忘了,兮伯吉甫是周人,你爹是戎人,你也是戎人!周、戎势不两立,哪里来的情同手足?”
沐灵雨目光低垂,眼波流动,已然陷入了沉默。
高修道:“自从兮伯吉甫一战取胜,犬戎便表现出臣服周室之意。当时,你爹在犬戎部族的地位,就像兮伯吉甫在周室的地位一样如日中天。你爹与兮伯吉甫的关系,也像犬戎与周室一样,表面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各怀心思。”
沐灵雨道:“吉甫太师曾经视我如己出。他与我爹惺惺相惜。二人食者同席,寝则同室,终日谈古论今,彼此视为知己,怎会反目成仇?”
高修道:“你爹也许把兮伯吉甫视若知己,可兮伯吉甫从来不这样想,否则就不会借访友之际,暗中毒杀你全家。难道那天的事,你真的连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话音刚落,沐灵雨不由得目光错愕,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她努力打开那段尘封的记忆,想起家人遇害那天,自己得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只记得母亲整日在床边照顾。那天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曾经来家里做客,却不晓得是谁。
苏季的表情黯淡下来,深知父亲忠心耿耿,唯王命是从,曾因造化玉牒与母亲刀兵相向。自古忠义难两全,倘若沐鹤做了危机周室的事,父亲保不准会被王命所迫,不得不杀害亲密无间的挚友。不过,苏季宁愿相信此事另有隐情。
沐灵雨白皙的脸庞,深藏漆黑的盔甲里面,瞧不见她的表情,只听一阵低沉的声音传出:“吉甫太师怎么会有噬魂丹?那天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亲手把噬魂丹交给兮伯吉甫的人……就是我!”
“我”字脱口的瞬间,高修口中射出一颗发光的珠子,猛然击中沐灵雨身上的黑色盔甲!
坚硬无比的盔甲,瞬间被珠子击得四分五裂,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然而,盔甲里却不见人影,沐灵雨早有防备,已然金蝉脱壳。
“二哥小心!”杨酸和李蛋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一道雪白的婀娜身影,神不知鬼觉地出现在高修身后!
沐灵雨手捻一道冰冷的剑气,猛然刺向高修后心!
杨酸和李蛋及时张**出两颗珠子,顿时与那剑气撞在一起,溅射出万道光芒!
飞庐骤然发生剧烈震荡,强大的力量几欲冲破整个房间!
眼看就要玉石俱焚之际,一个蓦然出现的酒葫芦,顷刻间收尽所有光芒。
强光消散过后,沐灵雨和九龙岛三人中间,赫然站着两个人,正是酒中仙和苏季。
瞧见来者是一位地仙,九龙岛三人各自收回了珠子,唯恐惊动上面的众仙,吃不了兜着走。
苏季没有转头,余光已瞥见那白衣如雪的身影。
沐灵雨清丽的俏脸微微一愣,旋即美眸中掠过一抹喜意,郁结的眉头舒开来,却是努力掩饰心中的喜悦,沉吟了片刻,喃喃道:“苏公子,你……”
苏季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尽管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她重逢的场景,可是此时此地,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连一抹苦笑挤不出半分。
“沐姑娘,不要在杀人了。”
“我只杀该死的人。”
“九宫山的那些弟子们,他们犯了什么错?”
“你说什么?”沐灵雨微微一怔,茫然道:“我没杀他们。”
杨酸突然喊道:“还狡辩!那些阐教门人明明都是被你一剑毙命!”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管。”沐灵雨脸色一寒,不再做任何解释和辩驳,面对苏季道:“苏公子,你最好……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放任灭我满门的仇人逍遥法外。所以,不要拦我。”
“如果你要去杀那个人,他的儿子会拼命阻止你。”
“父债子还,阻我者杀!”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沐灵雨微微一怔,旋即突然明白了什么,喃喃道:“你是……”
“不错,我就是兮伯吉甫的儿子。”
语一脱口,沐灵雨红唇微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九龙岛三人互望一眼,陷入震惊之中。
苏季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沐灵雨眼光低垂,沉吟片刻,沉声道:“等事情调查清楚,我会来找你。”
苏季低垂着头,没有抬头看她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九龙岛的三人何时不见了踪影。
离开底层的房间,高修面带微笑道:“果然,截教十二元老中有一位‘旋灵阁主’,正是此人。”
“旋灵阁主”李蛋眨了眨眼,惊愕道:“他就是那个退了姜赢女儿的亲事,害姜家颜面扫地的旋灵阁主?”
杨酸豁然道:“原来他既是阐教中人,也是截教中人!那咱们更要拉拢此人。二哥,你可有注意了?”
高修胸有成竹道:“旋灵阁主是周室太师兮伯吉甫的儿子,为掩人耳目才化名苏季。我只要散布苏季聚众谋反的消息,再揭穿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离间兮伯吉甫与周天子。兮家就算不想造反,也得反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127章被屏蔽了,这里单独发出来,没看前面章节的请跳过e=e=e=e=e=e=┌(; ̄◇ ̄)┘
(以下为127章修改版)
王宫的冬天比其他任何地方的冬天都要美。
别的地方就算有庄严宏伟的楼宇,也没有这样盛开琪花瑶草的御花园;就算有这样的花园,也没有这么多鞍前马后的侍者;就算有这么多侍者,也绝对没有网罗云集天下美女的庞大后宫……
可惜这些美好的一切都与苏季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他正在王宫东南角的一座简陋宅院里发呆。
那宅院与王宫内宏伟壮丽的建筑格格不入,竟是用木板和土砖随意搭成,院里院外落满灰尘,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住过人了。
院里没有阳光,附近只有一排茅房。每当起风的时候,宅院里就会有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仿佛历经几百年发酵出的怪味,简直恶心得无法形容。
苏季万万想不到雕梁画栋的王宫里,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寒酸的宅院。可是无论他怎么怀疑,他现在的确身在天子王宫,而且是亲生父亲带自己进来的。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兮伯吉甫用医治王妃的理由,将苏季请入王宫。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治病,但苏季念在这是能接触父亲的唯一机会,于是没有拒绝。
不巧的是,周天子不在王宫,所以苏季暂时不能面见王妃。
巧合的是,周天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苏季进宫的前天一时兴起,连夜外出狩猎。
两件事只是单纯的巧合?苏季不以为然。
周天子外出狩猎期间,王宫内外大小事务全全交由兮伯吉甫一人处理。
自从回宫后,兮伯吉甫就变成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只好把如何安顿苏季的事,交给一位老太监。老太监将这件事推给一个大太监;大太监推给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临时犯了痢疾,有推给一个小宫女。
最后,苏季被一个小宫女带到现在这个寒酸的宅院。他实在不忍心刁难一个小宫女,只得暂时将就住下,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呆就是整整一个月。
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一个太监来送酒食,苏季真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被遗忘在王宫里了。
兮伯吉甫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苏季所在的宅院里没有禁酒令。
在这可以随便喝酒,苏季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喝酒的兴致。一个人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喝酒,再美的酒喝下去,只怕也会变成尿味儿。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终于让苏季按耐不住,当即决定离开宅院四处逛逛,尽管这是兮伯吉甫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
大雪纷飞,王宫内外银装素裹。
御花园里满是傲雪绽放的梅花。想到美景通常会引来美女观赏,苏季首先决定先去天子的后宫转转,想要一睹王妃们的芳容。
王宫的御花园远远比苏季想象中大很多。一头扎进去,他便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踏着厚厚的白雪一路前行,他偶入一个梅花盛开的林子。
远处的一颗梅花树下,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苏季感觉周围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某处偷偷看着自己。
快步走向梅花树,他只见那人影像一只受惊的雪兔般缩到树后。粗壮的树干虽然可以挡住那个娇小的身躯,但一片粉红的衣角却露了出来。
苏季的脚步停在树后,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在下误入此地,不曾想惊动姑娘,还望恕罪。”
话音刚落,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宫女,从树后跑了出来。
小宫女抬头望着苏季,摇摇头说:“你不是天子……”
苏季笑而不语。
小宫女绕着苏季走了三圈,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嘟囔着:“你也不像太监……”
苏季露出一抹坏笑,“难道非要我脱了裤子,你才肯相信?”
小宫女一下子羞红了脸,指着苏季的鼻子,娇嗔道:“你这么不要脸!肯定不是狐夫子!”
苏季微微一怔,笑盈盈地问:“你见过狐夫子吗?”
小宫女背着双手,昂头挺胸,语气有些迟疑地说:“我……当然见过。我家主子说夫子是世间最高尚的圣人,才不会像你一样说这么下流的话!”
苏季摇了摇头,“狐夫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想做下流的事,否则这世上哪还有人?”
小宫女望着苏季的背影,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像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
苏季俯下身子问道:“请问你家主子是哪位?”
“我家主子是谁,管你什么事!”小宫女噘着嘴,转身就走。
苏季眼珠子一转,低头叹道:“夫子想见你家主子,看来是见不成喽。”
说完,他也转身就走。
小宫女听完他这么说,哪里还肯放过他,连忙从后面拽住他的衣角,急问:“你认识夫子?”
苏季停下脚步,“他那么厉害,我想不认识也难啊。”
小宫女突然笑逐颜开,一拍手道:“我家主子就在前面,她说夫子是她的故人。”
苏季陡然一怔,好奇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儿。因为除了兮伯吉甫,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在王宫还有什么故人。
跟在小宫女身后,他快步朝梅园深处走去。
前方路面的积雪被扫得很干净,皑皑白雪堆满道路两旁。走着走着,苏季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哼唱。
那歌声轻柔婉转,犹如冬日里一阵温暖的春风,使人心中泛起浓浓的暖意。
“快来呀!”小宫女快步跑到一个亭子下面,回头朝苏季招了招手。
苏季加快脚步,远远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雪中翩翩起舞。
翠衣如云,裙袂飘飘。
那身影看起来很眼熟,苏季无论如何也想尽快知道,那亭子里的人究竟是谁?
当他踏上台阶的一瞬间,耳畔的歌声与舞姿同时戛然而止。
苏季与亭中之人对视的刹那,忽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中了定身之法,瞬间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他口中喃喃地沉吟出两个字:
“林姿……”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苏季只用一眼就确认了她的身份。因为他觉得仿佛过去的每一个梦里的林姿,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十多年前,那个叫苏季的泼皮已经死了。
十多年后,他被命运的潮水推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一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
苏季想不通林姿为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地,也想不通林姿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直觉告诉他两人的相遇绝非偶然,但事情究竟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林姿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望着苏季。
二人呆呆地凝望彼此,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时,小宫女用手狠狠拽了一下苏季的头发,想看看他是不是被大雪冻住了。
苏季疼得发出哎呦一声。
林姿蓦然回过神,轻声道:“小绵,不得对夫子无礼。”
小绵听到林姿叫苏季“夫子”,顿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傻傻地盯向苏季,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修仙的小道士终于见到了神仙。
苏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林姿便俯身施了一礼,柔声道:“请夫子稍后,容妾身沐浴更衣,再来相见。”
林姿嫣然一笑,转身翩然离去。
这个魂牵梦萦的背影,令苏季百感丛生,情不自持地向前迈出一步。
这时,小绵连忙拿来一个软软的棉垫垫在石凳上,请苏季坐在上面等候,恭敬的态度较比之前简直天壤之别。
望着林姿远去的背影,苏季问小绵:“你家主子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
“主子是从朝歌来的,至于什么时候进宫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她刚进宫的时候每天都会哭,还经常做梦喊一个的名字,好像是喊……”
小绵用手敲着脑袋,拼命回想。
“……阿季。”苏季替她回答道。
小绵的眉头突然松开,露出一副无比崇拜的表情,豁然开朗地说:“不愧是夫子,果然什么都知道!我想阿季可能是主子养的一条狗。”
苏季望着小绵,不禁苦笑一声,“你为什么觉得阿季是一条狗,而不是一个人?”
“天子喜欢谁是天大的福气,像我这样的小宫女连想都不敢想,比起相信主子因为一个普通人而伤心难过,我宁愿相信她死了一条狗。”望着林姿离开的方向,小绵骄傲地说:“我知道天子最喜欢我家主子,一有空就会来看望主子,只可惜天子到现在连主子一根手指头都还没碰过。因为主子一直卧床不起,无法侍寝,根本出不了这园子。”
“卧床不起?”苏季双眸微张,急问:“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小绵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趴在苏季耳边小声嘟囔着:“其实我一直感觉主子好像没病。不过有人说她故意装病,是为了逃避圣宠,我觉得这一定胡说!若真是那样,主子岂不是脑子有病了?”
“逃避圣宠”四个字让苏季陷入了沉思。
这时,林姿正好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过来。
苏季缓缓抬头,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位宫妆美人缓步走上亭子。
一袭红袍裹着凹凸有致的娇躯,云鬓高挽,斜插着一枝朱钗。
令苏季动容的,并非林姿倾城的外貌,而是她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气息。她脸上再无儿时天真烂漫的神情,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忧郁,那是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怜香惜玉的忧郁。
亭子里烧着炭炉。炉上温着一壶酒,徐徐冒着热气。
温暖的氛围中,林姿与苏季相对而坐,为他斟了一杯热酒。见苏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林姿垂下头,俏脸红得像冬日的晚霞。
一壶酒的功夫,两个人风轻云淡地寒暄起来,犹如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仿佛之前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交集。
苏季得知林姿是周天子的宠妃后,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点连苏季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现在的林姿,实在太过陌生。苏季甚至怀疑十多年前的一切都是梦境,而面前这位王妃只是一个和林姿长得很像的女人。
林姿为苏季斟了一杯酒,终于说出重点:
“今天有两件事,夫子务必知晓。”
“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请夫子必须尽快离开王宫,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走,因为有一位狐仙要对你不利。”
苏季已经知道她说的那个狐仙是指谁。他沉默了很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妾身觉得你大可不必死,只要你肯动用玄狐宗的势力,联合截教直取镐京,便可夺得天下。”
“天下?”
苏季发出一连串长笑,记得上一次听见这个词是从姜玄的嘴里。
林姿面无表情,等他笑完,又为他斟了第三杯酒。
“喝了这杯酒,妾身便把天下赠与夫子,如何?”
苏季淡然一笑,刚想接过酒杯,忽觉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被裤子勒得生疼。
此时,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发生男人无法抑制的变化。他慌忙转过身去,没有接过那杯酒。他不想让林姿看见自己隆起的下身,也不敢去看林姿,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二十年前他没有那么做,二十年后他也不会这么做。况且这里是后宫重地,往往和天子老婆睡觉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难看。
苏季越来越觉得奇怪,虽说酒后容易乱性,但他只喝了两杯而已。两杯酒对于一个酒鬼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倘若问题不是出在苏季身上,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那壶酒!
“这是什么酒?”苏季问。
林姿嫣然一笑道:“夫子也许不知道这酒,但一定知道……那把剑。”
苏季喘着粗气,问道:“什么剑?”
林姿露出一抹诡魅的笑容,好像刚刚做了一件坏事的小妖精。那熟悉的笑容让苏季彻底确定,她就是十年前的林姿!
“夫子难道忘了,一夜**梦无痕?”
一夜**梦无痕!
忽然,苏季心底深埋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脑海。
苏季浴火重生后经历的一切,都是从林姿送他的那把**剑开始的。他不会想到那把剑的鞘里藏有阎王愁堂的独门禁药,而现在这药被下进了苏季刚才喝的酒里!
十年前,苏季想用**剑来对付林姿,而现在他万万想不到,林姿居然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体内渐渐涌起一股燥热,苏季就算不看着林姿,眼前也会浮现出她娇媚的脸庞:光滑的脖颈,修长的双腿,还有二十年前那个躺在榻上娇喘微微的小姑娘……
林姿稳稳坐在凳子上,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嘴上却用一种无比关切的语气说:
“夫子怕是醉了,妾身找人扶您休息去吧。”
苏季抓起地上的积雪糊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然而醉意却越来越浓,他喃喃道:
“不必了,我自己走。”
苏季突然倒退了两步,噗通一声倒在雪地上。
那一瞬间,苏季腰间的鸿钧铃发出了空灵的响声……
林姿看着发生在这男人身上的一切,将斟满的酒倒在积雪上,轻轻把酒杯放回桌子。
梅园距离林姿的寝宫只有五十步之隔。小绵叫来几个宫女,七手八脚地将苏季抬了起来,直奔林姿的寝宫而去。
事情已经朝着一个离奇的方向无法控制地发展,苏季还没来得及对突如其来的一切胆战心惊,就已被一群宫女扔到床上,扒掉了多余的一切,只剩鸿钧铃还牢牢挂在苏季身上。
这光景几乎与十多年前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十多年后,他竟然是被一个女人强行施为。
床头的油灯被一口气轻轻吹灭,丝绸褪去的沙沙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那是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苏季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而现在这梦寐以求的一切就要这般稀里湖涂的实现了!
苏季完全失去了理智,伸手将鸿钧铃挂在床头。
那一夜,附在铃铛上的李鸿钧亲眼目睹两个人的全过程。
两人的床榻每“吱吱吱”地响一次,鸿钧铃就会“铃铃铃”地响一次,李鸿钧的头就会“嗡嗡嗡”地疼一次。肆无忌惮的两个人,无形中把快乐建立在李鸿钧的痛苦之上。
李鸿钧无心欣赏那二人纵情的身姿,只顾忍着头痛,拼命在心中默念:
“表象声色,皆是虚幻……色即是虚……虚即是色……色即是虚……虚即是色……色即是虚……虚即是色……色即是虚……虚即是色……”
然而,那无情摇晃的床榻,还是带给李鸿钧一次又一次剧烈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