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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残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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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移步进入了内阁,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朱标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岚凤只是单纯的想念自己,当下一挥手,遣退了几名侍卫,而岚凤的那名侍婢,也是很有眼色的跟着一同退了下去,轻轻地闭上了门。

    当婢女最后闭上门的最后一道缝隙时,岚凤的脸颊上也已经滚落下两颗豆大的泪珠,经营流转。

    “凤儿,究竟出什么事了?”朱标一蹙眉头,赶忙关心的问道。

    岚凤轻轻地抽泣,没有回答,半晌后终于抬头,眼眶里明显有晶莹在不住的打转。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会帮我吗?”岚凤哆嗦着唇,抽泣着开口,眼里的温柔祈求,恐怕能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朱标沉默了,他不是不想帮,他只是不敢帮。

    不错,他不敢帮,尽管他是太子。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儿子,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父权,皇权。

    这一切的枷锁,都紧紧地拷着懿文太子的勃颈上,而头上便悬着闸刀,他此时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明的将来,如果他为了岚凤去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他这个太子的身份,便保不到第二日初升的太阳。

    在绝对的权力下,总会有你看不到的约束。

    在皇室,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在你没有登基前,你即便权势滔天,也要铭记你的地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权至上,父权为天!

第一百二十九回 劫狱行动

    银辉洒下,琉璃映彩。

    金碧辉煌的内殿之中,却是朴素的极。

    而在这简单的殿阁之中,一男一女互相对视。

    “你,愿意帮我么?”岚凤贝齿轻启,莺声开口,接着就那么看着朱标,没有再开口。

    在岚凤的心里,这辈子只有三个男人对她而言最重要不过。

    恰巧,懿文太子朱标就在此列。

    只不过在岚凤心里,朱标是她的大哥哥,从来到京城之后,朱标便对她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过太子的架子,也都如似一个常人无疑,陪她笑、陪她闹、陪她欣喜、陪她哀。

    一个将来大明的皇者放下了所有,全心全意的去对待一个女子,这是多数人做不到的。

    但岚凤却是将朱标的这份男女的爱意误当了兄妹之情。

    多少感情事都是如此?

    男子痴情半生,陪她游牧,为她戎马。

    到头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中的仙女乘着他人的花轿登上礼堂,得到的只是女子一句;“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哥哥……”

    缘聚缘散,谁又能说得好?

    不过俗话说得到,英雄难过美人关。自然,朱标也不例外。

    女人一句话可以毁了一个男人,亦可以让一个人重生。

    有时,即便男人知道结局是徒劳,却也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因为起码等到他们年老的时候,可以回忆着那段美好的记忆,对自己的子孙笑道;“你们爷爷,也曾年轻过。”

    世事无常,金钱,权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或许唯一能陪你到最后的,便是记忆,而最能让人开怀的,自然便是那些美好的青春。

    “究竟是什么事?神武侯和贵王爷做不到的,或许我可以。”朱标看着面前眼眶红透的岚凤,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说道。

    岚凤也不再抽泣,她是个知道轻重的女子,当下双瞳死死地盯着朱标,一字一顿的低声道;“劫狱!”

    劫狱!

    这似是九天惊雷劈在朱标的头上,大明铁律,凡劫法场者,五品夺俸、四品挺仗、三品以上问斩!

    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遑论贵为太子的朱标,且这个刑律,乃是品级俞高则俞重,知法犯法者其罪当诛!

    若是朱标做了这件事,一旦败露,只恐怕皇位不保!

    一边,是江山。

    一边,是美人。

    孰轻孰重,便全凭懿文太子抉择了……

    岚凤静静地等待,看着面露苦色的朱标,她的心缓缓死寂,终于在沉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两地晶莹落地,岚凤没有再抬头看朱标,只是嘶哑着道;“既然太子殿下多有不便,多有打扰,民女告退。”

    莺声一出,岚凤已经轻移莲步朝着门口走了出去,没有停顿,甚至步伐还稍显得快了几分,她不想再呆在这里,她要去争取最后的机会。

    “等一等!”朱标终究还是开口了,猛地低喝一声,喊住了欲走的岚凤。

    朱标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绝世女子,也是他朱标此生唯一倾慕的佳丽,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救谁?”

    岚凤没有回头,前行着道;“他姓熊,单名一个淍!”

    “如果我不帮你,你会怎么办?”朱标听到是个男人的名字,心中更是乱了起来,再度开口催问道。

    岚凤闻言,不禁苦涩一笑,紧接着微微摇了摇臻首,缓缓转过头,一边走向殿门一边开口道;“我不会怪你,只是这是我认定要做的事情,哪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我也会去做!”

    “一个人?你会死的。”朱标闻言一惊,紧接着赶忙开口催问道。

    “吱呀……”

    殿门已经被岚凤推开了一条细缝,皎月的银辉随之洒了进来,岚凤转头看了看身后那已经呆立在内殿当中的朱标,有些释然的展颜轻笑道;“即便是死,也要陪他死在法场上!”

    决然的赴死,没有任何犹豫!

    信念,或许真的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话音一落,岚凤已经当先走了出去,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内殿外的院子,几个呼吸后,岚凤便会与那些遣退出去的侍卫、侍婢相见。

    那时候,即便懿文太子相帮也没有办法再开口,就真的万劫不复。

    劫法场?

    上百个兵士,连同十数名锦衣卫,那便是铜墙铁壁,凭一个弱女子孤身去闯?

    必死无疑!

    月光漫进院子里,懿文太子看着愈行愈远的婀娜身姿,终究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道;“凤儿,你赢了,从小到大,我每次都帮着你,这次也一样!”

    而这句话讲完,朱标在心里还对自己强调了一遍;“为了你,哪怕万劫不复、粉身碎骨!我也待你岁月如旧、眉眼如初……”

    岚凤闻言,暮然转身,此刻看着内殿当中的那个身穿紫金罗袍,威武神俊但对她却是温柔有佳的男子,一时间眼眶不禁再度有了晶莹在打转……

    而到了今天,到了现在。

    当懿文太子站在紫禁大牢之中,看着那躺倒在牢狱内,紧搂夏芸的男人,不由得愤怒了起来。

    “嘎啦啦……”

    懿文太子的指骨一阵连串的脆响,显然是因为极度愤怒而至。

    当你看到自己心中的九天仙女,被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紧拥入怀时会作何感想?更何况此刻这乞丐的怀里,已经搂着一个女子。

    朱标的额头青筋有些爆起,不过多年深宫内院的勾心斗角,早已让他学会了克制。

    “呼……”

    朱标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下去。

    而此时,先前在一旁引路的张千户自然也是有所反应的,看着朱标的面色,张千户常年辨识官宦的眼色,当下却是错意道;“禀太子殿下,这个人是个死囚,今日法场问斩,若是太子殿下嫌夜长梦多,属下可以……”

    说着,张千户还翻掌横划在自己的脖颈,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而朱标在此刻看着面前的张千户,却是眼眶微跳,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冷冷地微笑。

    心中,已有了想法。

    文竹画竹,早已胸有成竹。

    懿文劫狱,早已妙计心生。

第一百三十回 剑道奥义

    黑暗中隐隐地火光闪烁,这里,是紫禁大牢。

    夹杂着血迹的腥臭味水不断地流淌,散发着阵阵恶臭,残破的草席歪曲的铺在长着青苔的黑砖上,而熊淍和夏芸,便那么安静的躺在草席上,即便是朱标来了,熊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睁眼看一次。

    “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意?”张千户比划了个暗杀的手势被朱标拒绝后,也是不禁一愣,显然,他猜错了懿文太子的意思。

    不杀人?

    那还会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救这个如同要饭的男人么?

    确实,即便熊淍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在身为官宦的张千户看来,不过是与路边的叫花同类的存在。

    江湖人终究只是江湖人。

    何为江湖人?

    以苍天为帐,以大地被床,云游四海,仗剑八方。

    这,是为江湖人。

    “本殿素闻武林中谈论剑道,无一不称赞曾经的泰斗,秦岭鬼夫‘刘天龙’。今日得知秦岭剑派高徒入狱,便来看看,哪知竟是这般的不堪。”朱标有些玩味的笑了笑,紧接着斜眼瞥了瞥熊淍,开口道。

    张千户闻言,赶忙随声附和的连声称赞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千叶掌法’名震紫禁。什么秦岭剑派,都只是江湖上的小道消息罢了,剑招粗陋,简直不堪入目。”

    “若是放开手脚,你不过是一合之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可笑!”一直没有开口,如似石像的熊淍却在此刻突然开口,声音虽然沙哑,但却有力,威慑油然而出。

    张千户闻言一禀,虽然想还口,但是他知道,熊淍若是全盛时想杀自己,一招足矣。

    不因别的,只因这张千户与逍遥子交过手,而就是逍遥子当年那一剑,便险些要了他的命!

    “哈哈,不错不错,有傲骨,是条汉子。”朱标太子闻言却是捧腹大笑,甚至还夸赞道。

    张千户闻言,却是面色有些涨红,没再开口。

    “我自然是条汉子,这不需要你来证明!”熊淍眼瞳上挑,死死地盯着朱标太子,眼神凌厉,如似数柄利刃悬空一般。

    朱标太子闻言一愣,片刻后却是嘴角突然一咧,有些蕴含深意的开口道;“可惜了,即便是再硬朗的汉子也会在铡刀下低头,今日午时,若是没有天兵来救,你性命不保。”

    “哼。”熊淍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张千户见熊淍竟然对太子殿下不作回应,当下大怒,大吼一声;“放肆!”就欲从腰上抓起鞭子,就欲抽打。

    “砰!”

    朱标却是猛地右手一挥,太子的檀木扇当空展开,闷声轻响,木制的脆弱伞骨竟然挡下了张千户的拳头。

    “张千户,别那么冲动。”朱标太子挡下一击,再度一合纸扇,收于手中。

    “是,太子吩咐的是。”张千户赶忙连连点头,将手离开了腰间的鞭子。

    而张千户先前却没有发现,朱标太子展扇拦挡时,为何扇面不是朝内,而是朝着熊淍的方向,或许……是另有玄机吧。

    熊淍也是一愣,紧接着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朱标,没有再开口,只是将头微侧,闭起了双眸,傲然开口道;“我将命留在此,十八年后,依旧还是一条好汉。”

    “作为一个武林高手,我很尊敬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讲完了,来生再见!”朱标太子微微一笑,再度看着熊淍点了点头,紧接着二话不说的扭头便走。

    在张千户看来,并无什么怪异之处,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有起码的尊重,是皇族这般人的基本修养。

    武林高手,真的是如此么?

    确实,熊淍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无数次死里还生,而在逍遥子将死那日,极度的悲伤更是让熊淍爆发出了无人能敌的恐怖力量,而最重要的,自然是逍遥子作为容器,在临死前将裘天恨注在他体内的所有内力,连同自己的数十载内功,一滴不剩的尽数传给熊淍。

    不过,悲哀的是熊淍拥有这么极端恐怖的内劲,却并不会释放。

    毕竟,绝世的剑术,逍遥子并未传授给他,或许是逍遥子也不会。

    熊淍只会一剑,那磨练了百万余次的刺阳一剑。

    可以说此时的熊淍就如同一个富豪,空有富可敌国的财产却并不懂得怎么花销。

    但即便如此,熊淍体内的内劲却也依旧是如风啸浪滔,雄浑无匹。

    再强大的武者,给予束缚,战力自然大打折扣。

    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或许正是此时的熊淍。

    也或许是因祸得福,几日的沉浸在痛苦之中,熊淍隐隐觉得,他突破了,在境界上突破了。

    突破的,不是剑术,而是一种对剑道的领悟,或许,他明白了剑道的含义。

    此刻的熊淍,对于剑的理解,远远超出了江湖中所谓‘举重若轻’的境界。

    即便是千斤重物的兵刃让你随心所欲的挥舞,又有何用?

    或许,真正的剑道在风之中。

    飘逸、迅猛、杀人于无形……

    “为什么江湖上的人总是将剑气定义为剑道的终极奥义?”熊淍看着朱标和张千户都走出去后,却是突兀的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夏芸儿此时也是抬起了臻首,先前她并没有开口,她只是一直贪婪的呼吸着熊淍这男子诱人的气味,她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毕竟,午时过后,她们二人便永远也再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或许我能顿悟属于自己的剑道,过刚则易折,一味的追求锋锐,或许会不进反退。”熊淍缓缓再度闭起了眼眸,不自觉地也将自己的腰背挺了起来,打坐在地。

    一阵风从大牢的那几根铁栏编成的窗缝中吹进来,微微扬起熊淍的几缕发丝。

    “举重若轻,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尽管威力惊人,但却终究不过是俗技!”熊淍一边感受着周身静的极致,一边不知所云的喃喃私语。

    而一旁的夏芸也已经爬了起来,她很欣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尽管只剩下最后半天时间,他的男人也没有放弃,或许也只正因为熊淍的决心,才让夏芸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

    此刻的静,仿若天人合一,静到极致,这是领悟的时刻,顿悟剑道的时刻。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第一百三十一回 人剑合一

    耀阳高挂,正午时分,紫禁之外的法场。

    二十个官差正押着十人一步步的走向斩首台上,而在法场旁,则是站着十个光着膀子,裸露着上半身的魁梧大汉,个个手持一柄操刀,不时的还用手小心翼翼地去轻抚刀刃。

    很显然,这十个魁梧的汉子,将是执行斩首的刽子手,显然,他们都很有经验,这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杀人对他们而言,都已索然无味。

    手起、刀落。

    如似杀牛宰羊的屠夫,砍下人类的头颅对他而言,早便习以为常。

    “熊哥,这辈子芸儿能有你陪,死而无憾。”夏芸看着仅仅相隔数步之远的法场台,不禁有些感慨,转头看着熊淍,凤目含泪着道。

    熊淍看着夏芸,想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湿润,但无奈,自己的双手早已经被麻绳捆的死死的,哪里还能抬手?

    只得苦涩一笑道;“芸妹,今生有你,我也无憾。”

    夏芸闻言心中一暖,微微沉默,接着再度开口道;“不过此刻熊哥你的大仇还未报,到底那个暗河首领的身份我们也还没有确定……”

    半晌后,倒是夏芸展颜一笑道;“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我马上就要与父亲们相见了,想来翠华山大劫,我父夏惊云也早去了阴曹也说不定。”

    熊淍闻言一怔,紧接着心中不禁一暖,暗道;“芸儿父亲武林盟主夏惊云失踪,她却始终一心一意守候着我,这般好的女子,我怎么能辜负了她……”

    但念头刚想到此,熊淍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叹息道;“芸妹,恕我无能,连累了你,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夏芸闻言心中大喜,看着熊淍,娇声欲起,哪知此刻一只宽大的手掌猛地按在了夏芸肩头,还未待她反应,一股巨力传来,夏芸已经被一把推向法场台。

    “将死之人还那么多废话,到了黄泉路上,你俩慢慢说!”前面那推开夏芸的官差拍了拍手,冷哼着不屑怪声说道。

    熊淍眼中的怒火消不尽,他想出手,但此刻却被紧紧地束缚着,甚至于他自己的生命,在不久后也会消逝,更遑论去顾旁的?

    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是化为一道苦涩的笑。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等等!”

    熊淍突然心中漏跳一拍,想到早晨来探监的懿文太子朱标。

    今日午时,若是没有天兵来救,你性命不保……

    这是早晨朱标对熊淍说的一句话,看似普通,不过仿佛,正是关键。

    “那朝着我展开的扇面……”

    熊淍脑海中就好似一幅幅画卷,将早晨的记忆一一翻开,还记得懿文太子挡下张千户动作时,扇面是朝着自己视线打开的。

    而那副扇上,也不过是画了一只神话中的凤凰,提了一首诗罢。

    “慢着,凤凰……”

    熊淍突然怔住,凤凰神鸟,死亡后的重生才可怕。

    凤凰,是会涅槃的。

    联系朱标先前说的话,熊淍将懿文太子的意思,已然明白。

    看来我熊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嘿,傻站着做什么,给我上去吧你。”官差冷哼一声,紧接着猛地一把狠推熊淍,将他踉踉跄跄的推上了法场台。

    “熊哥,我怕……”夏芸看着熊淍跌跌撞撞的上来,又看了看身旁那舔着碗口般斩头刀的刽子手,不禁有些害怕。

    说到底,巾帼英雄也不过是女流之辈。

    熊淍想通了懿文太子的话,只觉得能死里逃生,当下也是尽量将头凑了过去,低声安慰了起来道;“芸妹,不必担心,今日必有天兵相救!”

    夏芸闻言眼神疑惑了起来,怎的?在这京城,莫不成还有敢劫法场的好帮手不成?

    但当夏芸看着熊淍那一双漆黑的瞳子时,她沉默了。

    她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甚至不用多余的言语。

    而与此同时,法场之外的一个阁楼上,两道人影在纸窗内眺望着这边的情形。

    左侧的是个汉子,一袭黑衣,正是懿文太子朱标。而至于右侧的,同样是黑衣,不过五官长得却很是标准,明眼人一眼便知是位女子。

    “这样朝三暮四的男子,也值得你爱?”左侧那身穿黑衣的汉子轻轻开口,听声音,可不正是懿文太子朱标么。

    右侧的女子,不用多言也知是岚凤了,不过此刻她倒只是摇了摇头道;“他从不知道我是女子。”

    朱标闻言一怔,显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岚凤回过头来看着朱标,一字一顿的道;“当你有成就时,围在你身边的不一定都是假士。但在你一无所有时还珍惜你的人,一定是最在乎你的人。”

    “凤儿,难道我对你不好?”朱标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岚凤是他的唯一,而他朱标,乃是大明的太子,哪一点比不上眼前这个男子?!

    岚凤莞尔一笑,接着抬了抬头,仰望着无边的天际,轻笑开口道;“你知道,什么是太阳吗?”

    朱标也将头转过了过去,沉默半晌后呢喃道;“太阳?那天上高挂的……”

    岚凤却是微微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摇了摇头,柔声道;“太阳是种信念,在这个皇权,父权的社会,我在大内尽管拥有无数富贵,但却生活的如似深渊。我不想当作权利的奴仆,是太阳,给了我信念。是太阳,给了我力量。”

    “而他,对我而言,就是我的太阳,赐予我万丈光芒。”岚凤接着转头看向那法场的方向,注视着那个人影,温柔坚定的说道。

    朱标没有再开口,也只是遥遥望着苍茫,望着法场。

    在这一刻,他心里知道,或许这个他以为会跟他厮守的女子,早已不再属于自己。

    今天的阳光很耀目,熊淍身在法场,却也抬头仰望,看着太阳,满头的黑发激扬,淡淡轻笑,熊淍悟出了自己的太阳。

    太阳是极,武之极,让黑暗无所遁形。

    太阳是奴,恒定体,永远囚禁在昼里。

    太阳是王,神威不可逆。生生不息。

    但正所谓天地万物,必有相克。

    我们是个体,不是谁的奴役,太阳是剑,斩开束缚的枷锁。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

第一百三十二回 天兵相救

    午时渐到,杀气已经渐渐弥漫。

    法场之地,总是那么热闹,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老百姓实在太过缺乏娱乐。

    更甚者,还有好事者看着台上指指点点,大声叫嚷。

    十个刽子手倚着刀,立在一旁,等待着令牌。

    而熊淍和夏芸,则是显得很镇静。

    夏芸相信熊淍,而熊淍,则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锵……”

    一声悄然的铁器铮鸣自人群中轻轻传出,这抽刀声很轻,或许有高手在是能听到的,但此刻四周人声鼎沸,转眼便被掩盖。

    戴着斗笠,身穿一身粗布衣,看起来就是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却没人发现,他的衣襟内藏着一把钢刀,而他的右手,已经渐渐将刀拉开了半尺长。

    这人相貌很是吓人,一道醒目的刀疤自额头顺着鼻梁划下,或许若是熊淍看到,自然会认出来。

    因为这人,是熊淍除了逍遥子外,第一个打交道的江湖人。

    追魂刀,乐仲。

    他尽量地压低身子,脑海中好似连环画般翻起回忆,记得曾经他与慕容三杰激战那天,本来不过是个剑下亡魂。

    是熊淍冲出来一剑杀了慕容龙,到最后,逍遥子也没有取了他的性命。

    乐仲当时问逍遥子为什么,逍遥子却只是带着熊淍渐行渐远,开口道;“我饶你一命,请记住熊淍,如果将来他有难,希望你能帮他。”

    这一幕就如同烙印般,刻铭在乐仲的心里,前些时日,乐仲途径京城,听闻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秦岭剑熊淍要被问斩,心中大惊。

    滴水之恩,定当涌源相报。

    江湖上,有多少背信忘义的人,就有多少信守承诺的人。

    恰巧,乐仲正是后者。

    因此得知了这个消息,乐仲这才赶忙带着两名好兄弟,带着家伙赶来法场,他们在法场旁的客栈已经住了好几日,为的,就是报恩。

    “仲兄,这次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官差,看来有些扎手啊。”两名同样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农夫打扮的汉子挑着一捆老长的柴火在乐仲身后,而其中左侧的那个则是轻声发问道。

    乐仲回了回头,看着这两个汉子,半晌后,低声道;“贤弟莫慌,待会与我共同出手,救人就走,不要恋战。”

    “自然,一切都听仲兄的吩咐。”那挑着柴火的汉子恩了一下,沉声应诺道。

    而另一人,则是攥了攥身上挑着的柴火,轻轻点了点头。

    乐仲看着二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知道,他叫来的这两位兄弟,那可都是一把好手。

    左侧的那汉子叫李虎使得一把托天三叉戟,重有百余斤,舞起来劲猛非凡,寻常人,根本近不得他的身。而那右侧的叫张奎,则是使得一根黑钰棍,动骤千斤力,可谓是一夫莫开,万夫莫敌。

    “大恩不言谢,此次辛苦了二位贤弟,事成之后,乐仲定有重谢。”乐仲看着二人,坚定的开口道。

    两位头戴斗笠的汉子看着乐仲,没有再开口,愿意帮乐仲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二人,兄弟之间,太过客气,反而疏远。

    “仲兄,看来难度比我们想象的会低很多。”突然,李虎在乐仲身后,悄悄开口说道。

    乐仲闻言一愣,不自觉地道;“嗯?此话怎讲?”

    不过下一秒,乐仲就已经明白了。

    乐仲,张奎两人,顺着开口的李虎视线望去,只见那边竟然形形色色站着三十余人,全都是百姓打扮,不过对于他们这些老江湖来说,是不是百姓一眼便知。

    试问,如果是寻常百姓,他们那一双双手怎么会都磨出使刀的老茧,而且全都是在第三个指节。

    “看来这三十余人都是一伙的,而且,个个都是好手,只是……江湖上到底哪个门派是使窄刀的?”

    乐仲凝视着面前的这群人,不禁低声开口,并且疑惑道。

    窄刀之中,绣春为王。

    不错,这些人,乃是懿文太子朱标的人,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锦衣卫。

    但却并不只听从指挥使蒋瓛与明太祖朱元璋的,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人有能力指挥锦衣卫。

    那便是现如今这个男人,懿文太子,朱标!

    每一个王者的成功,都不会只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懿文太子也自然要拥有自己的势力。

    他培养了无数孤儿,经过严厉的训练与洗脑后,参与了锦衣卫的考核,可以说这些人,就是懿文太子打入锦衣卫的内鬼!

    而在此刻,耀阳已升到了顶,而那法场的大人,看了看天色,也是冷哼一声,紧接着猛地扔下一道令牌,高呼道;“午时已到,开刀问斩!”

    “呛!”

    几乎是同时间,那十名刽子手一齐呛的一声划开大刀,双臂圆抡,轰然劈下。

    “锵!”

    霎时间,法场之上猛地炸射出三道人影,还未待人反应,那在熊哲和夏芸身边的刽子手只觉得面前冷风呼啸,紧接着一道柱子般的粗大黑棍已经当头砸下,闷响一声,已经软倒在地,再无知觉。

    “你们……”而另一旁那夏芸身旁的刽子手刚惊恐的开口说出两个字,便已经骇然的看到一条血浆自自己的眼前喷洒,那是从自己喉咙迸射出来的。

    “飕!”

    刀光回彻,锵啷一声归鞘,那是追魂刀乐仲的疾风快刀。

    而乐仲三人的突兀出手,倒是让那三十余人乔装打扮的锦衣卫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大人,怎么……这次行动还有别的兄弟?”一名锦衣卫愣住,紧接着不着痕迹的向那打头的锦衣卫开口呼喊道。

    此刻那打头的百户郎也是一脸茫然,这究竟……

    “咚!”

    猛地,这时候远处竟然划过一道耀目的火光冲天而起,极为璀璨。

    “那是信号!”百户郎见到,心中一禀,口中冷喝道。

    众人一愣,自然知道这信号代表按计划进行。

    “大人,我们该怎么做!”一名锦衣卫看着打头的百户郎,开口询问道。

    那百户郎看着乐仲三人边打边退,当下决断道;“既然不能施救,那便打援!”

    话应刚落,三十余道人影已经猛地都各自冲向了那些将乐仲等人围起来的官差,胶战起来,他们不求护人离开,只是要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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