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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残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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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

    未待徐辰反应,夏芸先前已经以匕首横空刺了下来,此刻自然是她抢先半分,当下匕首刺过虚空,直袭徐辰海枕穴。

    徐辰目光紧锁匕首,身随眼走,看着匕首将落,徐辰猛地将绣春刀反转,用刀柄横砸出去。

    “砰!”

    两柄铁器相交,夏芸借力后翻,躲避跳开。不过徐辰的绣春刀柄,却竟在受下了那一击之后,裂痕密布开来。

    “这是什么神兵,竟然可以削铁如泥!”徐辰心中再度一惊,心道武林盟主的家底果然深,家里的千金居然先有烽火霹雳弹,后有神兵利器,不得不防啊!

    夏芸冷哼一声,再度娇躯扭转,紧接着匕首前伸,猛地刺去,同时开口道;“匕刃,蝶舞。”

    徐辰闻声一愣,接着脱口疾呼道;“神兵蝶舞?你和有锻器圣手之称的徐夫子是什么关系……”

    夏芸闻言不屑轻声哼笑道;“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居然还知道徐夫子?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呢。”

    “你可知道我的刀法名讳?”徐辰双眉紧蹙,看着夏芸一字一顿道。

    夏芸不屑地鼻声哼道;“锦衣卫练得不都只是大明的六势五杀么?还会练出什么人使的招数不成?”

    “如果你当真与徐夫子前辈认识,或许该知道一门绝学,前辈的独门刀法,夺颅刀法。”徐辰凝视着双瞳,死死地盯着夏芸,阴森开口。

    夏芸捂嘴吃惊开口疾呼道;“你竟知道徐夫子师傅与前辈一同隐世?!”

    ,徐夫子。

    一个精通当世百家武学,一个乃是锻器圣手,铸造千余神兵利刃!

    江湖血雨卷腥风,通灵百家剑魂鸣。锻器圣手徐夫子,五金冶炼铸神兵。

第一百二十五回 旧梦闻香

    “锵!”

    铁器的铮鸣连响,火花四耀,两道身影自树梢上急速的穿梭,身形交替。

    徐辰的刀法,时快时慢,却刀刀精准,绣春刀每一次的寒锋所指之处,都是见血封喉的致命大穴。

    “锵!”

    夏芸身形御风而走,双足发力,自树梢上不断的奔出跳跃,手中匕首也是犹若疾风暴雨般的夹攻而出,身形流转,如似翩翩蝴蝶。

    “金蝶匕法,你倒是把蝶舞这神兵的功夫学了个干净。”徐辰一边劈砍出绣春刀,一边轻哼道。

    夏芸闻言娇喝一声,也不答话,纤细的腰肢扭转,手中匕首猛地变招划下,招式变换,耀眼夺目。

    “不过怕是还欠火候。”徐辰轻笑一声,紧接着绣春刀猛地上撩,衣袖飞扬,劲风呼啸,可见这一式,蓄力迸发。

    夏芸也不退让,再度加了几分力沉与匕首钢刃之上,贯穿而下。

    “锵啷!”

    寒意袭人,劲风凌厉如刀,两者相抵在半空中,火花四溅。

    “火候虽浅,除你已足。”夏芸轻哼一声,玉指轻转,匕首猛地调转,下一秒,瞬间就已经错过了徐辰劈过来的绣春刀,恰好朝着徐辰的风府穴刺去。

    “锵!”

    慌忙之下,不过电光火石间,徐辰的绣春刀反刺,转眼间便已经卡在了匕首与徐辰脖颈的缝隙之中。

    “言之过早!”徐辰冷笑一声,刀锋弯挂,顺势劈出,血线顺着刀痕迸发,夏芸的臂弯瞬间浮现出一条猩红的血线。

    “砰!”

    夏芸身体受创,重心失衡,猛地自树梢坠落了下来,还好她轻功步法的基础尚佳,将落地之时,已经以一式‘金鸡独立’矗立地面。

    “前辈传下的刀法果然神乎其技,夺颅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夏芸面色有些苍白,咬唇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艰难开口道。

    徐辰冷哼一声,没有作答,只是一对眸子,更加寒冷了起来。

    “不过怕你的夺颅,却也并非正道吧。”夏芸狡黠的眸子月牙般弯了起来,有些隐晦的开口道。

    徐辰闻言竟然是猛地一愣,接着有些阴沉的说;“此话怎讲。”

    “虎跳涧崖、虎头开面、春风一渡。这三招,不知去哪了?”夏芸轻轻一笑,神兵蝶舞紧攥在手,双瞳死锁徐辰,试图寻找破绽。

    徐辰闻言,手中再度紧攥了起来,绣春刀身微微颤抖,看着面前的夏芸,喉结轻咽几下,没有开口。

    “飕飕飕……”

    猛地,三道寒影激射而出,而锦衣卫冯铧的身形,此刻猛地在夏芸身后突兀显出,教人防不胜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噗!”

    血点轻响,夏芸已经高高跃起,浮在半空。而与此同时,徐辰的刀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猛然插进夏芸的视线当中。

    “锵!”

    一点寒光,万丈茫。

    夏芸倒下了,终究还是倒在了绣春刀下,不过她没有死,因为那份布下的牢狱名册中,本就要求诛熊淍九族,而夏芸既然救下熊淍,那边说明有关系,既然如此,便一同关押入大牢便好。

    黑夜的风,冷冷作响。

    漆黑的魅夜、飞驰的健影、皇城的紫禁。

    熊淍和夏芸一同随着这四骑锦衣卫的马队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睡梦之中,熊淍始终嗅着芬芳,好似是少女的幽香一般,不过不知为何,这份独特的幽香,好像并不陌生,反而,似曾相识……

    “究竟,是谁的?”

    这是熊淍睡梦之中,无数次发问的问题,这个问题的回答者,是他自己的心。

    皓月当空,四骑绝尘,唯独当先那骑,男的软倒在马上,而身后的倩女,却是紧紧的拥他入怀,那是岚凤的娇躯。

    她怀里的俊朗,姓熊。

    皓月皎洁,飒飒夜风轻掩,琼光玉洒,高台楼宇,却道何处相思最断魂?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在紫禁的大内宫阁之中,一威武神俊,约莫二十年岁出头的汉子醉卧在一方宽椅上,举杯望天,紫金罗袍加身,锦带束发,腰间缀着的通透玉佩不住的轻响,如高山流水般,冷冷作响。

    蔼蔼东风寒,琅琅环佩音。

    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涨的潮红,剑眉星目遥望高挂九霄之上的青光皎月,本该圆润莹亮的月,却在近日有些隐隐残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只觉地鼻子一酸,也不知为何,或许只是心系佳人,亦或者是担忧国事,此时此刻,这汉子却不禁黯然长叹。

    环顾四下,虽说宫阁之中,应是金碧辉煌,但眼瞧这内殿,却倒也简洁,仅一方桌案,一张长床,一壶佳酿,一盏夜光莹杯,不过这夜光杯中的酒,却是不住的减少。

    他只顾得这般豪饮,望着月,不断的举杯,时而自己哼唱几句宫调、时而自己与自己走个行酒令,好似试图分散这股浓浓的相思惆怅。

    奈何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推杯换盏、还未走几杯,已是双眼泛起晶莹……

    此刻他心系佳人,倒也无心再饮,心里尚还盘算着今夜独自浮一大白的想法自然也就作罢。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尘世中,也唯有此时,可让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潸然泪下,黯然神伤。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锦绣山河,万里江山,不抵一世柔情。金山银帛,策马天下,不抵笑颜如花……”这俊朗的汉子举目遥望,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忧愁。

    都说金银是粪土,但不贪富贵者,尘世之大,能有几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究竟是尘世的地位重要,还是她重要?对于我而言,一定是他。岚儿,你去哪了?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我日日夜夜盼着你的,笑颜如花……”汉子轻闭星眸,点点神光隐现,就这般,乘着这夜色,静了下来。

    关山两地谁梦谁,流水无意恋落花。

第一百二十六回 紫禁牢狱

    昼夜交替,没有人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环绕的青石砖砌成的高墙和那面前横插地铁栏,禁锢了两人,禁锢了两个灵魂。

    这里四处滴答着脏水,仅有一张残破的草席铺在地上,两具带有豁口的泥碗,还有阵阵地恶臭,空气中缭绕的,都是鲜血和汗水凝成的咸腥味。

    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他,是熊淍。

    而之所以说是两具泥碗,便是因为这所牢房中,不仅仅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子,她姓夏,单名一个芸。

    熊淍的双眼疲惫不堪,或许是岚家族的千金岚凤小姐有特意给狱卒交代,又或许是赏了些银两,总之,全牢房都只有将要赶赴刑场斩首的劳犯才能享受的烈酒,对熊淍而言,却好似白开水一样,无限量的供应。

    平淡而乏味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熊淍的锐气,熊淍的坚毅,被残酷的现实这块磨刀石打磨地丝毫不剩,此刻的他,酗酒烂醉,渡日如年。

    夏芸此刻,却也没有那些别样的诱惑力,或许是再美的天姿国色,将她禁锢在这深渊大牢之中,也会教她无芳可赏。

    但尽管如此,却不得不说,感情,可以摧毁一个人,就像是熊淍对逍遥子父子般的感情。但感情,亦可以给一个身陷绝境的人无穷的力量。

    此时此刻,感情便是夏芸心中力量来源的唯一支柱,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何时受过这样的灾苦?她面色苍白如纸,她在这牢狱之中,可以少吃一顿饭,少安一宿眠,但却唯独做不到,少一次的呼喊,少一次的召唤。

    熊淍自从被关押进牢狱之后,就似是变了一个人,只是止不住的喝酒,双瞳神光涣散,所有人对他说话,他都好似听不见,就连饭也不吃一口,只是僵硬地移动着手臂,将杯中的烈酒灌入口中,喉结有力的咽动。

    而夏芸在这紫禁牢狱之中,便是如同一只呼喊魂魄的幼兽,不住的呼唤,她衷心地祈祷,自己这份坚持能将熊淍从内心的深渊中拉出来,尽管或许这份真心,会沦为徒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现实的残酷,本就超乎人的想象。

    星辰满布的夜,紫禁的一座宫殿之中,歌舞升平,八名倩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摆动着云袖,舞动霓裳。

    而一层金珠吊坠形成的帘幕之后,则是有一位身穿紫金罗袍的男子,懒散地瘫坐在宽椅上,左手举着一盏夜光杯,轻轻摆弄,转动着釉色茶杯,看着纹理,透过杯子看过去,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报!”

    兀地,尖锐响亮的声音自宫阁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传来。

    “砰!”

    那一身奴才打扮的太监迎着金珠形成的吊帘半跪在地,头颅微垂,或许是与那帘幕之内的人身份相比自己过于低位,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而此刻那身穿紫金罗袍的汉子却是皱起了眉头,摆动着夜光杯的手指也随之停滞,半晌后,金帘内传出了一道洪亮且低沉的声音,王者般的威压瞬间扩散。

    “慌慌忙忙,成何体统!”

    那进来禀报地太监闻言吓得面色一白,赶忙道;“小的……小的见来人步履甚快,心念定是贵事,而且这人身份特殊。小的这才慌忙冲进来禀报,还望……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不错,这金珠之内的人,正是大明朝的太子,封名懿文太子的朱标。其父自然是明朝的无上皇者,朱元璋。

    但朱标没有当上太子之前,表现的都是一副懦弱的样子,为人善良,但却有勇有谋,自从朱元璋封他为太子之后,朱标的野心才慢慢展露出来。

    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面似祥和的善良深处,究竟潜藏着扭曲到何种境地的心魔。

    “来人身份特殊?笑话,大明朝,这天下都归属于我父皇,难不成这深夜之时,还是我父皇亲临不成!”朱标太子冷哼一声,有些微怒。

    那奴才早已吓得面色发白,两腿筛糠般地抖着,紧接着赶忙开口哆嗦着道;“禀……禀太子殿下,来人乃是岚大爷的千金,岚凤小姐。”

    岚家族长岚啸天,骁勇善战,岚家在京城也可以说是跺跺脚四海震的主,虽然岚啸天并不是朝官,但却是朱元璋身边的红人,岚家族人遍布天下,入朝为官的更是不计其数,因此,岚家族长虽不是朝官,但早已算是京城一霸。

    “凤……凤儿来了?快请,快请。”本是蹙着眉头,王者风范尽显的朱标闻言却是犹若遭了晴空霹雳一般,赶忙惊坐了起来,也不顾压低着嗓子,连忙开口吩咐道。

    “嗻!”奴才见状赶忙一拍袖子,再一低头,紧接着转身便跑,哪知刚跑出几步,却听见朱标太子再度发了话。

    “慢着慢着,本太子亲自出迎!”朱标话未到,人却已经走了出来,一脸的迫不及待,看得出,他确实是日思夜想着这个女子。

    不过日思夜想并不代表爱,想分很多种,或许是朱标贪恋岚凤的美色,或许是朱标想借岚凤来整合岚家族,亦或许朱标只是和其他的贝勒打了赌,看谁能征服这个傲气凌人的女子,亦或者,他是真心的深爱着岚凤。

    其实这世间上的形形色色,男男女女的事情,谁又能说透呢?

    面对山势海盟,莞尔一笑罢了。

    朱标健步迈了出去,有些迫不及待,甚至于他的双瞳神色间都充满了期待。

    他每日每夜的酗酒,究竟为了什么?

    是将自己沉浸在睡梦之中与这个寒冷如冰的傲人女子相见么?

    或许是的。

    她来找他了,这是朱标心里期盼了无数次的画面,这情形,在他看来,胜过万里河山。

    不过,她来找我,为了什么呢?我期望是她想念我了,不过那可能么?

    朱标的脚步缓缓慢了半分,心中的喜悦也被这一丝疑惑冲淡了许多。

    会为了我,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呢?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

第一百二十七回 春梦无痕

    依旧是那个脏水四淌地牢狱之地,死寂感甚浓,确实,今夜是月初,所有入狱的囚犯都已经拉了出去,装进邢车,赶赴刑场。

    也或许是好运,月初不过三,行刑时都说是三的倍数,而推算下来,到了熊淍、夏芸二人,却是刚好差了一人。

    因此他二人的死便比所有人都晚一天,这也是福分。

    今天的星辰,或许对于熊淍、夏芸二人而言,是最后一次仰望了。

    今天牢狱里很静,静到只有脏水滴答的声音,所有狱卒都已经不见,当然,大牢之外还会守着卫军。

    “熊哥,这么多日了,你从未理会过我,芸儿到底错在了哪里?”夏芸红着眼眶,楚楚动人的望向熊淍,有些哽咽的开口。

    熊淍没有回答,只是轻闭上了眼,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眼角湿润。

    “我错在了哪里?熊哥,你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么,我是你的芸妹啊。”夏芸看到熊淍这般模样更是心生憔悴,几乎是娇喝着大呼道。

    时间滴答,如似飞轮,转眼即逝。

    心死的人,脑子已经僵硬,心脏几乎停跳。

    “海誓山盟,难道终是一场梦么……为什么如此?熊淍,难道你就这么恨透了我?来吧,我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哪怕你对我已经没感情了,可我已经深爱着你,我们明日便要彻底长辞人世,我从没求过你,今天,我求你这一次。”夏芸口中断断续续地乞求着,声音中几乎已经带了许些哭腔。

    “夏芸,你和我的关系,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要再理会我,否则我会提前送你去见阎罗王,我不会手软!”熊淍猛地将手中那具泥碗摔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四分五裂,而随之传来地,则是夏芸很陌生的语气,杀气凌然,又似乎没有那么决断,反而有些不舍。

    夏芸闻言,却是骤然楞在当场,即便是再精明的女子,在此刻也会呆立,没有人可以在极度激动地情况下去分析你的语气。

    “好,杀了我,你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我认了!”半晌后,夏芸猛地似是发疯般的尖叫一声,接着一头将头深深地扎进了熊淍的怀中,缓缓抽泣……

    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或许有些时候,佳人红尘中葬下的一滴泪,可以震碎一颗心,同样,亦可以将心攒起。

    “别哭了,芸儿,太多的尘世恩怨,我不愿再去想,再去提起,既然明日便要赶赴末路了,何必在今日哭泣?”熊淍依旧闭着眼睛,但却用手僵硬地拍了拍夏芸的香肩,苦涩开口道。

    夏芸的幽泣声渐止,紧接着,红着眼眶柔声开口道;“我奢求的,不止这些。”

    “么。”

    冰凉温暖的唇瓣突然印在了熊淍的嘴上,有些芳香,或许还有些泪水的咸腥。

    好似心灵的风暴,瞬间破碎了熊淍所有的心魔。

    是啊,人之将死,何必顾虑?

    庸人方自扰!

    或是夏芸的主动,亦或者是两者本就难舍难分,即便是熊淍知道夏芸对他而言的身份后却也是如此。

    粉黛媚色,一吻芳泽。

    次日,破晓。

    今天午时是押送熊淍的时辰,本应是压抑的气氛,却谁想,今日的天气格外好。

    碧浪排空,晨雾初凝。

    明太子朱标一袭紫金罗袍加身,锦带束发,乌黑的发丝如同流水般,垂髫而下,一张英俊的脸庞上映现出几缕若有若无的杀意,眉宇微展,却好似悬刀一般,等待着杀伐的来临。

    没有知道太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当然,也没有人敢去问。

    深廷阔院,青石板铺路,笔直的垫了开去,若是站在原地放眼望去,只怕还看不尽,府院开阔,径道分明,大大小小的屋子上都刷着或朱红或赤金的漆,房瓦也尽是琉璃莹转,极吸人眼目。

    奢侈二字,只怕完美的体现在了这紫禁大内之中,虽有奢誉之嫌,不过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更何况是皇者的栖身之所。

    “凤儿,你拜托我的,我会做到的。”朱标蹙眉凝视着前方的径道尽头,心中却是不由得暗叹,不过怅然是怅然,但想到今日能抱得美人归,倒似是也并不算的什么。

    一时三刻后,朱标一袭紫金宽袍轻移,脚步虽缓,但也行到了一座院前,举目遥望,只觉地这里戾气甚浓,且血腥味亦稠。

    这院子靠大道的几个窗户都已钉死,正门也是以一对狮咬把手悬挂,左右两排共十二名手倚银枪的兵士,身穿亮银甲,俨然天兵神将之感,且院落前还有两队朴刀兵来回巡视,好似这院落是甚么宝库一般。

    这般一改风格的院落,别人或许不知,但身为明太子的朱标却是心里明白,这,便是紫禁中的深牢所在。

    朱标面不改色,脚步轻踏,走上石阶,就欲踱进门去,哪知猛地“锵啷!”一声铁器交鸣声响起,还未待朱标反应,只觉面前影光一闪,两柄银枪已经卡在了朱标面前,让它不得再进分毫。

    “甚么人!?”两名持枪男子猛地叱咤一声,朝着朱标喝问道。

    是啊,这几名士兵身份低微,大明官级分明,更遑论是太子,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朱标的。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人便是大明太子朱标,哪家的大内主子不是差奴才来,似朱标太子这般,怕也是头一例了。

    朱标缓缓转身,双瞳猛地一瞪,常年的王者威势猛地威慑而去,那士兵见到几乎是瞬间便吓了个胆寒,虽然他或许没见过朱标,但见这势态,便知道定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放肆,大胆奴才,干甚么,速速退下!”猛地一声喝问声自内堂传来,接着急快的步伐声传来,兵甲回首望去,兀的一惊。

    那是个挎着紫鲨皮鞘的长刀客,黄衣褚头,武官打扮,浓眉大眼,约莫三十年岁,但却生的甚是冷肃,英气逼人。

    这人一现身,即便是朱标也不由得眉宇一簇,他认得此人,这人是锦衣卫指挥使袁彬手下的一员虎将,掌狱刑,乃是锦衣千户郎。此人久经沙场,武功颇为不弱,传闻此人刀法也是炉火纯青,据说自从刀法大乘后,纵横数载,杀人从不出第二刀,足见此人的武学造诣可见一斑。

    “原来是张千户,本太子先前还在诧异,这本该重兵把守之地怎的如此松懈,原来是有张千户在,怪不得有恃无恐,连本太子,都敢拦将下来。”朱标轻轻一挑眉,唇齿轻启,冷嘲暗讽道。

    那被称为张千户的武官闻言一惊,赶忙欠身抱歉道;“卑职不知懿文太子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太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朱标冷笑一声,勉强将自己的语气装的与平日里无异,开口讥讽道;“怎么?本太子去向何处,还要先差人给张千户通禀不成?”

    “还请懿文太子恕罪,小侯绝无此意,是我管教不利,让您受惊了,罪该万死。太子殿下能亲历此地,可谓是贵足踏贱地,卑职怎敢阻拦,只是怕这杀伐气甚浓,惊扰了太子殿下,让您受了风尘之苦,还望恕罪。”张千户闻言心中大骇,豆大的汗珠坠地而落,紧张开口道。

    朱标眼珠一转,开口冷声道;“风尘之苦倒是无谓,只是皮肉之痛罢了,可本太子这般被拦将下来,却是心寒之意更甚啊。”

    张千户这才惊觉,赶忙欠身躬步上前道;“太子勿怒,卑职这就为您引路。”

    朱标没有开口,只是鼻腔闷哼一声,挥了挥手,踏步走过,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漫漫青石路,尽头就仿佛能看到朱标心中的佳人,岚凤的浅笑如嫣……

    女子者,颜未见,韵先怜。

    千佳万丽,凤女如嫣。

第一百二十八回 父权至上

    铁牢邢狱,还泛着温热的火苗微光升腾,晕开这一片黑暗的空洞,闪耀这片人间地狱。

    “滴答……”

    脏水的滴答,满地粘稠的猩红血迹。

    而在这牢狱尽头的铁室,一对男女,相拥而卧。

    衣袍有些不随体,头发也是散乱的,不过两人的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和快乐。

    熊淍,夏芸。

    他们没有睡着,既然今天便是末日,何必再去一次梦境的虚无探索?

    爱情的力量终是伟大的,它能击穿最硬地顽石,打破世俗。

    孤男寡女,偷吃禁果。

    不错,此时此刻,熊淍怀里的,再也不是他的芸儿,而是它熊淍这辈子的,妻子。

    “踏踏……”

    稳健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虽然没有那么疾快,但却是大步流星一般。

    “太子,这边,牢狱内光线暗,您慢些行。”张千户的声音自大牢之外缓缓传了进来,紧接着,那武官打扮的锦衣卫千户郎已经探进牢内。

    朱标没有多言,只不过半刻,张千户前脚刚踏出,朱标便已经跟了上来,没有人发现,武功的步伐快是次次的征战沙场,每日每夜的训练换来的,而为何此刻,朱标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竟然也跟得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迈身进来,张千户老马识途的直路探进来,脚步跨进来,身子微侧看去,轻轻一笑道;“今日便要问斩了,还能有如此雅兴,还真是了不得。”

    夏芸就那么一脸满足的怀抱着熊淍,而熊淍也是微闭着双眼,甚至还哼着些微声的小调,动人温暖。

    朱标太子缓缓走了过来,瞥眼朝着熊淍扫去,不过下一秒,他就已经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岚凤看重的男人?

    一个念头瞬间闪现在朱标太子心中,买下深深疑惑的根。

    不自觉地,记忆被拉回前夜岚凤来时,两人所见时的情形。

    金碧辉煌的殿阁,朱标身穿紫金罗袍赶了出来,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岚凤时候,他的心里,失望了!

    不因为它的,只因为朱标昭思暮盼的佳人,看到朱标,有的只是平淡,没有那一份朱标期望看到的激动与爱意。

    身为太子,将来必会拥四海,得天下。

    可却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这是多么大的悲哀……

    “凤……儿?”朱标有些兴奋的话语在看到岚凤的那一双冰冷瞳子时瞬间哽咽,冒火般的兴奋当头浇灭了下来。

    岚凤轻转眼眸,看向朱标,有些僵硬的深深一躬身,做了一礼。

    “民女岚凤,参见懿文太子殿下。”岚凤的双瞳中有些冰冷与颓然,白皙的俏脸侧面微红,隐隐有些肿。

    “凤儿她怎么了?”朱标蹙了蹙眉头,紧接着朝着岚凤身侧的侍女喝问道。

    那侍女听到太子殿下喝问,面色霎时一白,哪里还敢隐瞒?当下支支吾吾的道;“小姐,小姐她回到京城后,先后向神武侯,岚啸天老爷,甚至是贵王爷求情,但却都被一一借口推辞,岚啸天老爷甚至还动手打了小姐。”

    侍女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是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懿文太子一边哆哆嗦嗦的虚声说着。

    懿文太子闻言却是面露疑惑,贵王爷是岚凤的养父,打她并无什么大碍,但岚家在京城权势滔天,岚凤又是岚家的千金,这神武侯与贵王爷怎会如此不给情面,当场拒绝?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请求……

    “凤儿,你……”朱标转头看向岚凤就欲开口发问,哪知当朱标对上岚凤那对有神且好似能洞穿一切的瞳子时,一切都已经显得苍白。

    岚凤一对精致的瞳子流转,看着朱标,半晌后轻点臻首,柔声开口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去么?太子殿下!”

    岚凤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了几点阴森,可见先前因为侍女的话,已经惹怒了眼前这位佳人。

    “凤……岚凤小姐,请移步内殿。”朱标当即一怔,紧接着侧身让了开去。

    其实若真的要论礼,岚凤说破天也不过只是个家族小姐而朱标可是当场太子,朱元璋的儿子,将来的天下都是朱标的,一个岚家族又算得什么?

    不过,对于岚凤的爱,或许也只有朱标知道。

    因此两人在一起,或许根本岚凤在心中他只是个追求者,当然,朱标也从没在岚凤面前刻意强调过自己的身份,强扭的瓜不甜……

    莲步微移,处变不惊是这个女子的优点。

    高贵,得体。

    永远那么理性,或许有人会说喜欢很感性的女子,但岚凤在善良中透露着睿智。

    太聪明的女人男子不爱,那只是对于庸人。

    岚凤,她很特别。

    不得不说,懿文太子的阁殿的确很大,由外堂走到内殿,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琉璃瓦映起几抹银月的光辉,倒是显得别有一番情调。

    两人移步进入了内阁,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朱标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岚凤只是单纯的想念自己,当下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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