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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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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默倒了一杯酒喝着,穆湦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大好的日子,怎么像是在喝闷酒?”

余默才是真的惊讶,八月十五团圆夜,就算做样子他也应该去阿不花那里,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穆湦过去坐下,一连喝了三杯,余默看他这个样子,必定是在宫里看见了别人家恩爱,心情不好,所以才来了这里。

喝完三杯的时候,他扔了杯子,干脆拿起酒壶闷了一口,望着亭外高空里的月亮,突然就回头道:“我很烦那个库木库依族的别吉,你有什么办法?”

余默真是没有想到穆湦连这种事都会来问她,神色顿了一下才笑道:“殿下若是指榻帷之间的事,其它办法都不好使,不若新绿透露给夫人知道,你身有隐疾,便可一劳永逸。若是其它的,我明天就去试上一试,劝劝她,看能不能有些效果。”

穆湦不置可否,便点了点头,让人拿了酒来,喝着喝着,就与余默碰了起来。

八角亭里不见人声,只有偶尔碰杯时的清脆撞击声。

穆湦知道在这个团圆夜里,余默思及彼身,心情肯定不好,就未劝她。

两人一杯接一杯,到最后,都有些喝高了。

☆、第62章

马上那人拉弓射箭;连射三箭;箭箭命中那老虎的身上。

然后他也不管那老虎,驾马就向着阿不花受惊的马奔了过去。

等到近了时;他从马上飞跃而起;提起阿不花的衣服就落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英雄救美么?

那老虎虽然中箭倒地不起,但是并没有立刻死去;还在倒地的地方挣扎嘶啸,就在众人近两十米左右,吓的那些刚回过神的人一窝的向着沐湛跑去。

余默虽然滑看清楚那马上之人的相貌,对他的身形也不熟悉;莫名的就想到了沐湛的身上。

她也跟着众人近前去;不过目光却没有放在阿不花身上,而是放在了远去的那匹马上。

虎为百兽之王,马一听到这虎啸就吓得惊了,怎么那匹就没事?怎么弄的?要是她的话,那就……赌住马耳、蒙住马眼。可是,好好的,怎么就出现了一只老虎?这地方一向是安全的啊。

余默走到近处,见果然是沐湛,就装做不认识他的样子,先是询问阿不花的情况。等众人镇定下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向着林木中望去,见几匹快马奔了过来,在众人身边停了下来。

来了五人,皆是锦衣华服,颜容俊美,却没有人下马,只一人低着头问:“云霁,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惊了马,吓着了这位夫人了。”沐湛摇头笑着回答。

余默一听这称呼,心说得,这已经是她知道的第四个名字了。

“英雄救美啊!”

马上的几人在原地踏马,嬉笑着说,哄闹成一片。

“要算英雄也只四郎当得了这英雄,我一个戏子,怎么当得了英雄!”沐湛含笑扫了那人一眼,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

余默看沐湛回答对方时眼睛半眯横睨,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媚视烟行。

很奇怪,这人长的很看但不是让人惊艳的那一类,不过身上的气质真的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来。他无论从相貌和动作行为上都没有半点女气,可是根本就找不出一个来形容他气质的词来,只能勉强用妩媚风情这种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才合适些。

原本瑞王府里的人见沐湛救了人,都是满心感激崇拜,一听说他是个戏子,大半都在瞬间露出轻视的神情来。

余默认出刚开始说话的这人是祝家的,不想与他们纠缠,到阿不花那里低声对她说回去。

那几人也不理余默她们,祝四郎将手伸出来向着沐湛:“去霁,猎也打了,我们回去吧。”

这动作一出,另外五人便带了暧昧的笑意,嘻嘻哈哈的。

余默有些意外,并未看过去,只是发现王府里的个别下人像是懂了,看向那边的脸就露出了轻蔑的神色来。

刚几人来之前已经道过谢了,阿不花向着沐湛道别,沐湛只是点了一下头,就一拉祝四郎的手上了马,两人共乘一骑。

待要离去前,有一人突然策马走到余默跟前,对着众人调笑道:“这小娘子倒是有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侧着身,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这语气已经有些调戏的味道了,余默只当没听见,她只是不想与这些男人有接触,立刻对着众人行了个屈膝礼:“瑞王府良容,见过诸位郎君。”

沐湛瞄了那说话的人一眼,轻哼了一声,祝四郎知道沐湛向来不喜纨绔之人,只冷冷的扫过去一眼,立既让对方收了不正经的神色。

祝四郎理也未理余默,只是对着阿不花点点头:“夫人再会。”

说着不等阿不花回答,就已骑着马带着众人扬长而去,其嚣张姿态跋扈气焰,可见一斑。

瑞王府里的人都被气着了,阿不花却是有些不懂,回去时问余默怎么回事,余默笑着道:“祝家的爵位是最高的一等公,但身份其实比不得殿下,夫人为殿下正妻,身份高贵自不可言。而祝四郎不过是二等的候爵,身份比不上你高贵,却对你处处轻视,府里的人自然就生气了。”

最大的看不起不是刁难你,而是根本就懒得理你。

阿不花听懂了,却是有些理解不了。

这牵扯到朝政,对于一个外族人,余默也未多做解释,说祝家的权势之大,已经到了在京城横行无忌的地步,连皇室都深深的忌惮。

她更是没有说,这夏族人和汉族人一样,都是排异的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是放了别的夫人,还会给些面子,只为你是别族的人,所以才会那样不客气。

因为出了这种事,穆湦就不许两人最近不要外出。

余默倒是无所谓,却是闷坏了阿不花。

时至秋未,天气已凉,余默嘱人将该拆洗的都拆洗一遍,又做了几件冬日的衣服,这忙玩的话都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又与阿不花出去学了几日马,完全会骑了的时候,穆湦说天气虽未冷但已至冬日,让他们不要再出去了,余默就待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做自己的事,看书,练功,倒也清静。

阿不花是个开朗直接的人,并不会刻意刁难人,只是有时候怀这边的思维方式不同,会出一些事情。她的脑子算是聪明的,可是府中庶务都不怎么喜欢搭理,大都扔给管事,一遇到节日啊送礼啊这一类得她拿主意的,开始喜欢向余默请教。

余默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阿不花与穆湦都变的沉默了些。穆湦倒还罢了,可他对阿不花一直那样冷淡,阿不花对他的感情竟然还比原来深了些,还找余默偷偷哭诉过几次。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祝家老夫人过生辰,大摆宴席,阿不花想带余默去,可是余默一不想见沐湛,二不想遇见有可能回来的祝大娘,就回绝了她,可是而不住阿不花恳求,只好先答应她,等到日子到了的前两天,只好装病。

原本以为这样是怎么都不会遇到沐湛的,他如今可是京城里红火的戏子,每月也只唱上一两出,这次一定是为祝家唱戏去了,却没想到他大清早的就找了来。

因为装病也就不能出去吃冷风,她就在屋子里绣荷包,突然听到窗边有响动,手下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她如今功力很高,虽然比不上那些武林高手之类的,可是五观都比较灵敏,一些轻微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

那人进来后没有过来,只是在一边站着看她,余默突然转过头去,见果然是沐湛,便叹了一口气。她将话说的那样不给面子,像沐湛这种自尊心高的人,还以为以后不会再来见她,没想到这才两个月,他就又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余默就想不通了,大白天的一个活人,府里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看见他的?要是有看见的,也没见他杀人灭口或是谁将他的行踪给暴露出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瑞王府下有地道。”沐湛走过去坐到余默对面,看到她在绣荷包,就拿在手里看着:“听说你生病了?”

一听到答案余默就后悔问了。她真的不想知道太多啊,怎么就嘴长了?

“已经好了。”她说着就伸手去夺那荷包,沐湛却是躲过了她的手,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既然被我遇见了,就是我的了。”

这种东西怎么能随意的送人?余默也不去抢,只是恼怒的盯着沐湛,伸手到他面前:“给我。”

“不给!”

“你怎么不去死!”

沐湛身处险境,所以有些忌讳死呀活呀的这些的,听后脸色微变,知道余默不是故意的,却是心下不高兴,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话,就决定当真把东西不给她了。

余默倒是很快明白了沐湛为什么变了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合适,一时安静下来,就显得有些尴尬,她只好打破沉静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沐湛沉吟了一阵,语气有些弱的问她:“上次的事你都看见了,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与我无关,我懒的去想。”余默有些不耐烦起来。

“……”沐湛真是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不轻,语气里就带了些逼迫:“难不成你还觉得那是正常的?”

“正不正常与我有什么关系?”余默知道他说的是他上了祝四郎马的事。这种事情,只要经历深的人都明白,男宠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沐湛能感觉出来余默说的话是真的,心里就有些气闷。她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不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光知道与他转圈打哑谜,而他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来,主动解释的话,好像又没有那个必要。

余默见他定定的坐着,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才道:“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雌伏于别人身下的事情。”

沐湛脸色一喜,云开月明般,笑着道:“我就知道你懂我。我那是……”

这话听着有些冒犯轻浮,余默知道沐湛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怕也是兵权那一方面的,但她不想听那原因,连忙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沐湛看余默如此躲避自己,气恼道:“你个胆小鬼!”说完又快速起身走了。

“哎……”余默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想却有些意外,他该不会是知道自己生病了,来看望自己的吧?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 泛歌提着个篮子进来了。

于是余默知道,沐湛这个武功很高,耳力极好。

余默就留了泛歌闲聊,沐湛看她不想再见自己,心情不好的就回去了。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各家都忙碌了起来。

阿不花是第一次在这边过年,很多陈国的风俗都不懂,拉着余默给她帮忙处理庶务。

从二十三号起,年味就逐渐浓了起来。

大年二十九那一日,穆湦是留在余默房里的。

两人各盖各的被子,余默见他不熄灯,就揭开被子打算自己去熄,穆湦却突然道:“我心情不好。”

余默扫了他一眼,不理他,坐了起来,穆湦心下就不高兴了,重复一遍:“我心情不好。”

余默只好放弃熄灯,拉着厚厚的被子裹着身子,低下头道:“心情不好给我一说心情就能好了?”

穆湦被问的哑然。他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紧盯着余默,却忽然发现,怕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与她待在一块,那样的话心情就算不能好上一些,却不会更糟糕下去。

余默见穆湦少有的固执起来,只好解释道:“年关事情太多,这些日子帮夫人处理事情有些累,殿下别生气。”

府里以前的事都是由管家做,后来内事就都交给了阿不花,穆湦从来不理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想到这点,还就在奇怪余默怎么就脾气不好,心下就起了些歉意:“抱歉。”她为府上的事情忙前忙后,他却还拿一些见不得人的心事累她。

余默摇了摇头表示不再意,开解着穆湦:“你放不下了,别人就是再开解,你依然放不下。那又何必?”

那又……何必?

对呀,何必。

明知再苦了自己,也得不来一个美好的结果,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一想到这里,穆湦就鼻子发酸心里发疼。

这些都明白,而正是因为明白却做不到,才更加的苦闷难熬,作茧自缚一样,解脱不得。

想要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很难。

穆湦凝视着眼前的余默,灯光乌眸如玉,墨发如丝,肌肤莹润美好,怎么看,都极动人。这个是惠质兰心善解人意的人,他其实喜欢的是这一类的女子,可惜他爱上的却是余溪,并且深入其中不能自拨。

穆湦突然揭开被子,将余默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望着她粉嫩晶莹的红唇,下了决心一般亲了过去。

或许,这是一个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昨天凌晨改文时改错了,最后通宵加了四千字,再加上这四千字,今天共八千。本来说万更结果少了二千,所以明天更一万二,更不了一万二就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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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余默是万万没有想到穆湦会对她搞突袭,所以才被他抱到了怀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清逸的俊脸已经放大在了眼前,她连忙侧过头去躲开来那个吻,连滚带爬的从他怀里出来,有些恼怒的道:“殿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穆湦有些发懵,因为没想到余默会拒绝。这半年多以来,他多少都感觉出了余默对他有些意思,是以只觉得这种事只是他愿意不愿意,从未将余默的意愿考虑进去。

这样一被喝问;他的脑子立时就清醒过来;觉得这样不应该。怎么能在心里爱着别人的同时再去碰其它人?这是对余三娘的不尊重,尽管她从来不知道他爱她。

“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忘掉一个人?如果爱一个人,不是与别人做了这种事情就能轻易忘记的!”余默心里极为的生气,语气便不好。她很想嘲笑穆湦,但又觉得这样会把事情做死,忍下了。

穆湦很想说,正是因为忘不掉,所以才要找一个让自己忘掉的方法。或许这样,他会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余三娘。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余默才不愿意让穆湦碰她。要是轻易就能忘记了,那么无论是她还是阿不花或是别的女人都行,穆湦心里一旦破了自我的约束,那么他便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她并不想与别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尤其她连正妻都不是的情况下,那会让她觉得她是上赶着去给别人做妾。

“你想把她从心里挤下去;可是你问过我的感受了没有?”余默抓住散乱的头发扔到耳后;凝目盯着穆湦,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我不愿做别人的替代。”

穆湦心中一凛,立时就认识到了余默的不同。

往常人像她这样;只会想着向上凑;就怕被人嫌弃以前的身份了;哪里会像她这样避着自家的郎君?余三娘果然不愧是余家出来的,在这点上与余大娘是一个性子;骄傲的可以!

他此时已经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就动了那样的心思。余三娘曾是皇兄的人,就是这一点,他也不会去碰她。

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穆湦虽然要点面子,但是很有担当,是个知错就改的人,当下呐呐道:“对不住,以后不会了。”

“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余默一语点破。明明不想,还要勉强自己,如果不能如意了,那事情只会更糟。

穆湦只觉得这话一刀砍在了心上,便有些难堪,心里复杂难言。

“殿下,我一直都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余默对这件事做了个总结,揭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双手一抬就裹着自己的上半身,坐在榻上看着穆湦。

寒冬里的天气是极冷的,虽然房间里有地龙,也有火炉,可是只穿着个里衣一般人还是受不了。余默只为练了大半年的功其实并不怕这点寒气,可是刚刚一生气就忘记了,她外人眼里她是受不了这点的,所以才要装作被冻着了。

穆湦点了点头。他觉得,他其实不是不尊重余默,而是……怎么说呢,就是如果这个人是余默,他就还能接受,可如果是阿不花或是别的人,那他是连这个冲动都不会有的。

余默看穆湦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是想走,怕又觉得不合适,不走的话又舒服,又对着他笑道:“即便我的身份是你的侧妃,但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陪你喝酒纵马,下棋弹琴论书赏画都是行的。”

一转移了话题穆湦也不尴尬了,初听余默说有心事可以对她说时心里就对她起了警惕,再听到后边,又失笑道:“你会下棋弹琴论收赏画?”

“棋下的还可以,琴却只是一般,至于论书赏画……”余默一摊手,“那真是十窍已经通了九窍了。”

如此自信的话让穆湦讶然,他可没觉得余三娘在书画上有多高的造诣啊。不过她嘴里出来的一些道理,真提警醒人心,发人深思。或许没有她说的那样厉害,但会个几分却还是有的。

穆湦心思转瞬而过时,突然就想明白了一点,讶然的看着余默。十窍通九窍,其实就是一窍不通了?

见将穆湦绕进去了,余默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充满了欢乐。

看着她这个样子,穆湦突然也跟着笑了,只觉心底里的压抑沉重一下子就轻松明亮了起来。其实她的建议真不错,做朋友,总比生下成怨好的多。这也是她想的开,平常人哪里会对他这样说话,又怎么会这样的态度对他?

当下就再聊了几句,熄灯睡觉。

第二日是年三十,按照陈国的风俗,是要全家守夜的。余默本来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躲过一茬,好进屋早早睡觉。

没了亲朋在身边,身处异世,别人家的年过的越热闹,他心里就直加的不好受。

不过她却没有了那个机会。

年三十那天晚上,穆湦根本就在皇宫里待了一夜,没有回瑞王府。

原因:余溪生产。

余默晃然,不知不觉,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过去了。

难怪心情不好,怕是从昨天开始已经阵痛了。不过一天了都没有回来,不会是难产吧?

余默很担心,怕余溪就样死了。

无论有什么样的过节,两人都是同一个世界里来的,虽然不喜欢余溪,可是这个人活着,就能证明她曾经存在过。如果余溪要是死了,她的曾经就算再真实,那也成了梦幻泡影。

北胡也是过年的,虽然习俗有些不一样,时间上也差了一些,但是这个节日是有的。

阿不花本来还等着穆湦,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不高兴了,失落的问余默:“你们陈国有这样的习俗吗?嫂嫂生子弟弟得陪着。”

自然没有了。

余默心里清楚为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只是解释道:“大约是陪着圣人吧。”

十个月了,一晃而过。

她那个孩子要是没流掉,怕已经出生了吧?

“你知道宫里的事什么时候能结束?”阿不花问余默,她摇了摇头,轻声回答:“不晓得。”怕是得到明日了。要生出来,一日应该也够了。可皇宫里什么魑魅魍魉都有,就算大皇后和穆渊全力保那个孩子,但会不会中别人的招可真说不准。现在没生出来怕是出了点事,等到明日,无论如何,是死是活,都会见分晓了。

北胡没有守年夜的习俗,阿不花感觉穆湦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让散了。

余默回去睡大觉。余溪死活不是她能决定的,死了她不会高兴,活着她也不会难过。

睡到半夜的时候,迷糊中突然发觉榻边站了个人,余默吓了一跳,立时睡意全无。

“别怕。”听到黑暗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余默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沐湛点了根蜡烛,坐道榻边笑道:“只是过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伤心了没有。”

余默一时有些听不明白,随口就应:“有什么好伤心的。”

“那遗憾了?”沐湛不相信的问。

“遗憾什么?”余默有些听不懂,疑惑的打量着沐湛,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沐湛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

他转移话题道:“别人家都在团聚,怕你一个人孤单。”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突然就戳中了余默的泪点,鼻下发酸,眼泪突然就滚滚落了下去。

沐湛心下一慌,连忙凑近了余默,轻声安慰她:“别哭,还有你陪着你。”

余默拿手背一抹眼睛,却是越擦越凶,红着眼睛哽咽着嘲沐湛低喊:“你给我滚!”

如此粗俗无礼的话从余默嘴里吐出来,可见是真伤心了,沐湛心下更慌了,连忙挪了身子坐到榻边,伸手轻轻的拍着余默的背,不再安慰她,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余默却是越发的委屈,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向下掉。

很多时候,你不想的话,就能当着不在意,可一旦被人勾起心事,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以前上学时学这首诗的时候,余默并不能体会到其中凄凉,如今跨越了时间与空间,她才觉出这句诗的残忍来。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她受到委屈时拍着她的背对她说:“小甜甜乖,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去揍他!”

也不会有那个人,在她绝望黑暗的日子里紧紧的抱着她为的拭泪,却在她睡下时转身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她痛苦,他比她更痛苦,恨不能以身替之。

从前她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可是现在这个世上,双亲杳无音讯,更是有亲认不得。没有哪一个人会痛惜,会为她的高兴而高兴,会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余默哭的伤心下,将头靠在了沐湛的肩上,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沐湛了解余默往事,知道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如今看她哭的凄惨,心下自责,手忙脚乱的拿着手帕给她擦着泪。

已经哭了,余默干脆放纵自己发泄个干净,一直哭的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擦湿了沐湛的两个手帕都没有止住泪意。沐湛身上就两条手帕,只好在旁边找来余默自己的手帕给她。

一直哭了好大一阵,余默才止住了泪意,也不顾忌形象,拿着手帕就擤了鼻涕,靠在沐湛的怀里望着前方发呆。

沐湛看着这个样子的余默有些心疼,安慰她道:“孩子总会有的,不要伤心了。”原以为她坚强的无懈可击,原来也会这样的脆弱。

余默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沐湛,眼神慢慢的锐利了起来。

她终于懂了沐湛刚来时的问话。他问她伤心遗憾,就是问的孩子。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是什么疏家的三娘,而是余家的三娘。

他从一开始接近她时,怕都是知道的。

“我现在回答你,我不伤心也不遗憾,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余默的声音很轻,有些恍恍惚惚的。

“那你……你想你阿娘了?”沐湛微低着头问,看到余默因为鼻塞而微微张着嘴呼吸的红唇,走了一下神。

我想我哥哥了。

余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开口说道:“余溪有疼她的丈夫,有即将出生的孩儿,有正经的身份与家室……”可我什么也没有。

原本她身体里有一个胚胎,可那个时候她还奢望着回去,不想让一份血脉羁绊住她,又因为时机不合适,将之给牺牲了。

沐湛遽然沉默下来,闭着眼,沉沉的吸了一口气。

余默感觉到了沐湛胸腔的鼓动,感觉到了什么。

“我大哥和娘娘很恩爱,可在我四岁那年,他们被害了,家破——人亡。”沐湛缓缓的道,一句话里,却隐藏了千般的艰辛。

余默有些讶异,听这称呼,沐湛竟然还没有成亲。

“他们必定想让你活的好好的,平安无事,长命百岁。”余默意有所指。对于这个能在她脆弱的时侯借给她肩膀的人,她感情上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他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哭到了沐湛的怀里,连忙从他怀里起来。

沐湛别过话头,轻松一笑:“说起来,我跟你一样,一无所有呢!”他也想过平常一点的生活,可是他的处境和身份,决定了他不是争,就是死。可是这些余三娘不知道也不能对她说,只能避而不谈。

余默见沐湛连理都不理自己,心极为坚定,就知道沐湛身上背负的东西很沉重,并不是野心不野心这么简单。

“谢谢。”余默吸了吸鼻子,找来一张干净的帕子,擦着鼻子。她看着放在沐湛身边的帕子,像好有些够不着,就将手伸向了沐湛:“帕子给我,我洗过后给你。”

沐湛拿起湿帕子,卷成一团,嫌弃的放在了袖子里:“这么脏,还洗什么洗,回去直接扔掉。”

余默气鼓鼓的看着沐湛:“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讨厌?”

沐湛看她不再难过,不禁莞尔。

此时外边院子里有了动静,接着就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余默看向窗边:“天快亮了。”

沐湛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有嘱咐余默:“以后不许偷,很丑的。”

余默白了他一眼,就想说还不滚,可是看在对方陪了她的份上,就客气了一些:“好走不送。”

沐湛走了,余默又去关了门,想着大年初一的爆竹放的能早一些,就又在榻上咪了一会儿。

醒来一问,穆湦还没回来,而阿不花早早的进宫拜年去了,怕也得中午或是下午才能回来。

余默也就觉得这年过的很没意思。没网、没电视、没牌,这年过的真冷清。

她院子里有十几个人,有一半都放了他们的假,让回去跟家里人团聚

中午的时候,穆湦跟阿不花回来了,余默得到了消息,余溪生了个儿子。

陈国的风俗都说大年初一生的孩子命硬好养活,单只看皇室里赏下来的东西,就知道穆渊与大皇后有多高兴了。

阿不花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余默猜想她可能是被大皇后问到子嗣的问题,所以发闷了。

穆湦却是拿了一份单子给余默看,笑着问她:“你说这么些礼物,选哪些好是好的?

余默这才记起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做“洗三”的事,笑着道:“我记得洗三好像多是发性长辈送礼物吧?”

穆湦还真不是很清楚,就道:“没关系,代表的都是一家,我倒时候让她送去就行。”

余默拿着一看,什么长命百岁锁、平安圈、健康镯、八宝玲珑玉牌、百福团花衣……反正都是小孩子家的事务,而穆湦的名单时边,竟然连砚台都准备好了。

余默不禁抚额,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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