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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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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默点了点头。

余溪对穆渊应该是心生期许向往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那么激烈的反应。这些日子的仔细观察,她觉得余溪是个比自己还要冷静理智的人,她的性格开朗阳光向上,所以哪怕真与穆渊有了什么,反应应该比自己小,可恰恰相反,就很能说明问题,余溪就算不爱不喜欢穆渊,对他也抱着极大的期望。

这其实很正常,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高富帅,这对于处于任何一个阶层的女子来说,都是极具吸引力的。而当这个人成了自己的丈夫,那种独占欲更是强烈,哪怕因为种种原因这念想被压了下去,但是当矛盾爆发的时候,那种失望与委屈才会更加的明显。

穆渊慢慢的回过神来,眼神深邃如暗渊,内里激荡着汹涌的潮流。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将我放在心上。”穆渊缓缓的道,余默心里一惊,她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点,而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会被穆渊意识到并提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穆渊的心思也明了了。他刚才吃惊于余默的答案:皇后是在意自己的,在意到了想要独占的地步!所以那一句话也只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一出口就觉得不对。

穆渊深深的看着余默。

一番谈话里,她从不说皇后坏话,也不说她的好话,言语间也不见她对余溪的怨言,像是这个余大娘,是个性情极好的人。

他突然开口,语气隐晦不明:“余昭华,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我毁了你的婚事,你恨我么?”

余默一惊,没想到穆渊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顿觉如芒在背!

作者有话要说:  PS:今天发现多了一颗地雷,银子很是高兴,谢谢14282635,o(╯3╰)o,这算是儿童节的礼物么?啥话都不说了,明天为你加更一章。

最后,祝所有亲们端午节快乐,越长越年轻,越来越漂亮!过节嘛,会有加更的,可要是十点半了还没有下一章,那一定是银子家的电用完了,亲们就不用等了,这一章我会补上的。

亲们:泥垢,你老是欠我们的。

银子:'对手指'真是意外,我真会补上的。

☆、第33章 (祝所有亲们端午节快乐)

在余默想来;这种问题穆渊根本就不会去想,因为帝王原本在她的感觉里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存在,生杀大权他独掌,法律他制定,他说对的就是对的说是错的就是错的。虽然皇帝也是人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但是他总是处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个。

后来穆渊说一句进宫她就进了宫,在真切的感受到皇权的威力以后,她在原本的看法上又多了新的观念。权力是很可怕,但是执掌权力的那个人目前还是很正常的一只。

但是帝王独有的高傲与自负,他是半点不缺的。

即便是错了;他哪怕会记在心里,也不会开口承认;更不会提起此事,所以她想着穆渊就算是会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也不会问出来,就算是想从她嘴里知道这个答案了,也绝不会问的这样的直接。

如今他却问了。

他既然问了,那就是这个疑惑已经在心底里压不住,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一个答不好,都可能成为将来某个致命事件的隐患。

余默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恨陛下。”说着,她慢慢用牙齿微微咬住了下唇,稍稍低下了头,没有去看穆渊的眼睛,声音平和而又安宁:“楚三郞长的没有陛下俊朗,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当然,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类。

灯下女子神态举止间似有羞意,穆渊听的一边皱眉,却又一边心里舒坦。

“但是楚家之人不纳妾,你或许会与你姐姐有同样的想法。”穆渊说的平淡,余默却似乎有一个种海面上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感觉,看似平静,却蕴含莫测无穷的威力。

余默神色平淡的抬起头来看着穆渊,轻声里透出了些微感慨:“姐姐向来与众不同,我从来都羡慕她的胆量与魄力。如果你的郎君心不在你身上,有妾没妾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没妾,也还有无数家伎。”

“可据我所知,楚昌的心在你身上。”穆渊的话又逼进了一步。

余默微愕,神色里掠过一茫然,然后笑道:“嫔妾并不清楚这件事。”怎么回事,皇帝大人的脑回路出了问题了?怎么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的。

“可你现在知道了。”穆渊毫不放弃,步步紧逼。

“我现在是陛下的昭华。”余默笑了笑,答的不急不缓,一点也不能让人感受到她心里有任何异样。这话答的快了有急于掩饰的心虚,答的太慢了会让人觉得言不由衷。

这话已经够明白了,以前都成了过去,再提毫无意义。穆渊已经知道了余默的心思,只是还是有些不满意。没有听到怨言,这不应该啊?难道他毁了她的婚事,她就没有半点不高兴?

“那心下可怨我?”他想起了那些爱扣字眼的老臣来,觉得或许是自己问的方式错了。

余默本来以为穆渊坐一会儿就走,没想到他能坐这么长的时间,这让她浑身不舒服,稍微挪动了一下双腿:“女人生来喜欢过安稳的日子,宫里有姐姐护着,也没人能欺负了我,怎么样日子都是过,未必会比在楚家差,或许在楚家还要遭受到妯娌们的欺负,所以我并不觉得在宫里有什么不好。只要陛下不让我过苦日子,我怎么会怨怪于你?”

穆渊听的皱了眉头。

这个答案很好,态度很像是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怨不怒,平静的就像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一回事。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好像是……过于现实了。

对,有些冷情了,就像她的人一样,看着温和,其实掩在这张表相下的是一副清冷的性子,楚昌再怎么说都是她曾经要结发的郎君。

“你就没觉得进宫有哪一点儿的不好吗?”穆渊不死心,很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余默笑了:“怎么可能只有一点不好,不好的地方多着呢。不能回娘家,万一哪一天想出去踏个青也不方便,宫里女人多事非也多,或许日子过的并不安宁。而且规矩多,也没外边来的自在。可是陛下给了我昭华这样尊贵的地位,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又怎么能事事计较?”关键是,可能会死人啊亲!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

欺负了我,现在还步步紧逼,穆渊你知道吗,就算你是皇帝,我也想一脚踹在你脸上,将你迷张俊脸踩平!

余默要是说宫里没有不好的地方,穆渊一定觉得余默所有的话是在说谎,可是她这样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反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余家的人还是敢说实话!他原本以为余三娘是个心思深的,没想到似乎是误会了,她只是性子安静沉默罢了。

穆渊没话要问了,觉得余默有些没意思,不想再待,起身要走。

余默一见连忙起身要去送他,只是坐的时间长了因为心里紧张,身子绷着,起身时脚都麻了,连站都站不直,穆渊就免了她送,自己走了。

余默又在垫子上坐了回去,安静的呆着,突然看到穆渊刚刚坐过的垫子旁有一块拇指大的透雕的青玉饰,便伸手过去拿。

当冰凉的触感刺激到掌心的皮肤上的时候,她突然清醒。

不对啊!

只有平整的大的物件和重要的东西,人们一般习惯放在身前,这东西看着也不是多名贵,触着没有体温,定不是放在身前的,那么只能是放在袖子里了。

可是如果是穆渊遗失掉的东西,按他双手活动的轨迹来看,这东西要么跌在他身前的衣服上,起来时被带的滚到身前的垫子前,要么就是在垫子旁两袖左右边的位置……不对!在左边的位置!因为人们都习惯用右手,所以东西大多都装在左袖里,可是这个东西是在极挨近右边垫子的地方!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要是东西真是从右边袖子掉出来的话,不可能挨的那么近!说明了这东西是穆渊用右手从左袖里掏了出来亲自放在右边的垫子旁!说明了,穆渊可能是在试探她!

前边的问话,不过为的是扰乱自己的思绪,后边这不留痕迹的一点,才是他真正的试探!

如果她答的话是真心的,那么心思应该是正常的,心神平静不容易出神。如果她心下怨恨不平,就会坐着发呆或是想很多心事,也不会愿意让旁人打扰,这样的话,就忽略了这个东西。

见圣人遗失了东西,自然要派人去追,看走远了没有。如果不去追,那么就说明自己可能在发呆根本就没有发现。

对于看到这块青雕想先放着以后好拿着这个作为借口去见皇帝这种可能性,对于祝昭仪来说很有可能,可要是对于自己来说就完全不可能。性格不一样,太多地方应对的方法和反应都会不一样。

余默突然就觉得这皇帝的可怕,连忙拿着东西追了出去。

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穆渊真的只是将东西掉在那里,他不过是因为忙或怎么的用左手将东西装在了右袖里,可是这种可能性,她不敢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开了正殿的门,余默一眼就看到了穆渊站在东厢门口,他虽然没有面向北边,而是侧着身子对着东厢,像是向着南边而去的样子,可是这就有点不正常。

余默连停都没有停,跨出门槛就向着穆渊而去。

那边听到声音,穆渊与汪采同进回头看了过来。

一走到跟前,穆渊笑着道:“就说落了东西,还好你拿来了。”

余默正要答话,东厢的门突然就开了。

透出了一张生着桃花眼的精致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PS:家里的电用到了现在,可是银子患有拖延症怎么破?感觉已经放弃治疗了!OTZ!

☆、35

这时机选的可真是好啊;余默心里想着,看了一眼言婕妤;再看了一眼穆渊,将东西交给他;默默的行了一礼就要走。

后退几步,刚转过身;手就被两步上前的穆渊一把抓住,余默回过头去看着穆渊,只听她说:“既是掉你那里了;那就送你吧。”说着;将东西递到了余默手里。

余默一怔;忽然笑了开来,脸上有了淡淡的喜意,拿在手里行了礼:“谢陛下赏。”

说完后,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能让汪采回去取,表明了他很看重这个东西,又随口送给她,表明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多重要,他真的只是拿着一个玉饰来试探自己。如今言婕妤一露面,就要将东西送自己,陛下,我能说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她本来可以跟穆渊做戏秀恩爱,去气一气言婕妤,好得了穆渊的满意,可是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不稀罕穆渊,要他的好感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言婕妤在穆渊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地位,她无辜去招惹那个女人的怨恨做什么?她才不想扯到两人的感情中里去,这样好处没有半分一不小心还会被炮灰的好伐?

看着余默离去,穆渊背上了双手。

其实那个玉雕不过是临时性起,所以才想要试探一下余昭华,不过就算她不追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中间可能会出现各种变数,可是她能立刻发现又马上追出来,证明她对他说的那些话恐是真的。

这才是纯心未脱、良善可嘉。

言婕妤站在门口,看着穆渊的目光一直向着余默的地方望去,就算明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气自己,在跟自己置气,还是不免心下酸涩。

眼见着穆渊好像不打算跟自己先说话,言婕妤不得不先开口:“二郞。”不能再跟他置气下去了,大兄来信说的对,乱花迷人眼,宫里的女人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多,就算二郞跟自己有情,长时间这样下去,总会被消磨掉。

穆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言婕妤。

廊下的灯光里,照的她肤色莹润似透,那种迷蒙发幻的感觉,真的是动人之极。

原本是极爱她的,只是上元节出了事后,他细细思量,才发觉言雪不过也是个心机深深的女子。那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可是虽然对她的爱消退了很多,心里依然惦挂,还是让她进了宫。

本来想先等着她软下脾气道歉,可是不见她的态度松半分,时间一长,突然间就觉得没了意思。

如今想想,好像之前那么爱她,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梦里再深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穆渊看着言婕妤一阵,却并未应她一个字,也不进屋子里,转过身,向着南边走去。

言婕妤的神色上掠过一抹愕然,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丝惊慌,追上去两步叫道:“二郞!”

穆渊背着手,停下了脚步,却并未转身。

汪采提着灯笼低着头,屏气凝神的样子,好像没有看见有两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言婕妤见穆渊停下脚步,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跟穆渊赌气,怨他娶余溪,怪他不体谅她,委屈于他给余默和祝四娘这两个庶女的位份比她这个言家的嫡女还要高,更气他这么些天来连她都不见。

穆渊去余默那里,她就想他真正想来看的人是自己,等下次,等下次他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去看她。

可等到了下次,穆渊却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总得给穆渊个台阶下,于是言婕妤开了门,可是她没有想到穆渊竟然转身就走。

那样毫不留恋的态度,就像是再也不会回头,让向来觉得自己冷静稳重的言婕妤心下生出惊慌来,所幸穆渊停住了脚步,让她放了心。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心底的骄傲让她又开不了口,只想等着穆渊微微示好一下,她也好道歉。

穆渊等不来言婕妤的话,跨开脚步离去。

言婕妤这下真的慌了,追了两步,张开口的声音到了嘴边,却被心底仅存的一丝骄傲给挡住了声音。

下次,下次见着他的话,一定跟他和好。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转向了北边余默的住处。

余昭华!

她在心底狠狠的念着!

余默一跨进殿里的门槛,就让人关了门,上了闩,嘱咐祝昭仪要是敲门,不要给她开。

回了寝室,余默洗完打算躺榻上看会儿书,珊瑚在门口探头,余默叫她进来。

珊瑚一进来就道:“昭华,昭仪她在门外叫喊,又在踢门了。”

余默一细听,隐隐约约的似乎真有吵闹的声音。门墙隔了三四道,要是在殿门外闹的话,在她寝室里还真听不清楚。

“让她踢去吧,也踢不坏,不用管她。”余默并没有生气,也不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只是笑着道,打开了书卷。

“昭华性子真好。”珊瑚赞了一句,见余默有事,就又端了一个烛台过来,再去忙自己的了。

珊瑚走了,余默却是盯着书卷发呆。

性子真好……

她以前也是有脾气的。

自从遇见魏渣子,她便被磨光了棱角。

余默看不进去书,只是盯着发呆,周姨进来时,她就将书放在一边。都要休息了,还进来,怕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了。

周姨拿了垫子到余默榻前盘坐好,打量了余默一阵,才道:“三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默一愣,诧异的问:“什么怎么想的?”

要是用心思量,余默大约也能猜出来周姨想说什么,可是她在亲近的人面前,不想费太多的脑细胞。

“圣人来了两次,两次都走了。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好啊。”周姨将自己的心里话对着余默说出来。

“哪里不好了?”余默笑问,周姨看她这不咸不淡的样子有些生气,严肃的道:“只有有了郎君的宠爱,在内宅里日子才能好过,更何况,你处在皇宫,你的郎君是圣人。”

余默笑了笑,将书放到一边:“有姐姐做殿下,谁又能欺负了我去?你听听外边,现在都这样不安份,要是以后真得了宠,还能烦不死我?”

提起这个周姨就不高兴了,语气不满的道:“她敢欺负你!再这样,让大娘狠狠的收拾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余默不太常见周姨这个样子,忍不住失笑:“她就是个没脑子的,你还能跟个疯子计较不成?”

“可你总要有子嗣啊!”周姨苦口婆心的劝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感觉到了余默对于穆渊之事上态度的冷淡。自家三娘自从上元节过后,变的越加的坚强有主意了,可是对人对事也越加的冷淡了。

“子嗣么……”余默轻声道,思绪不自觉的跑远。

陈朝是立嫡立长的,这些日子以来,从大皇后那里知道,她是很看重嫡子的。如果余溪有孩子,那她的孩子就是下一代的君王,那自己生的孩子就算不得什么。

当然,这其中的过程自然不会平淡,如果有余家支持,余溪的孩子都争不到,那她不认为自己的孩子能争到那个位置。

重要的是,她就算生孩子,也不想那孩子跟余溪的孩子是同一个父亲。更何况,她也不想给穆渊生孩子。

凭什么啊!

“命里有的总会有,强求不得。”刚才那些想法,余默自然不能跟周姨说,只好这样劝她。

“可你不努力,本来应该是你的东西,也成别人的了。”周姨不满的道,有些拿余默没有办法。这孩子,简直跟七娘一个样子。

余默差点被这句话逗笑。这说的是孩子啊,不是什么货物,还成了别人的。不过她也明白这意思,周姨就是说自己不努力别人就先怀上了。

“就算别人生下来,养不大还不是白搭。命里没有,就算是生下来了那也是没有。”余默轻声道。古代医疗技术落后,各种小儿疾病可没有现代的防疫针可打,一大家子里要是孩子多的话,总是有一两个养不大。

整个社会如此,皇宫应该更甚了。

要她给不爱的人生孩子担心劳神,她吃多了撑着?有人养一辈子可比这个要好。余家的权势富贵,让余溪那个嫡女去担着那责任,荣华富贵不是她所求,她何必?

“你!”这样带着恶意的话,让周姨简直是拿余默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道:“你太不主动了。”

余默觉得自己今天不会再想看书了,将书递给周姨,劝解着她道:“孩子姐姐有就够了。现在咱们初进皇宫,根基不稳,情况不明,我只是怕生下来了也保不住。就算是保住了,孩子大了,心也就大了,就算我将来不想跟姐姐争,孩子也未必会愿意,我并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场面。”

周姨一惊,有些怔怔的看着余默,没想到她会想的那样远。争储,那可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啊!况且也不一定会生的是儿郎啊!

“如果我要有孩子,一定为的不是荣华地位,会想要他平安长大。可宫里如今人少,早早生了孩子会招以后的新人嫉妒,不定会出什么事,所以最好的时机,是姐姐的孩子长大,宫里皇子皇女众多,那个时候,我的孩子才能更安全。没有人忌惮,没有人嫉妒,那样才能平平安安的。”

余默说的这些话虽然都是她真实的想法,不过却是用来说服周姨的,她打算的是时机合适就出宫,就算出不了宫也没有为穆渊生孩子的想法。

就算宫里皇子众多那也不安全啊!谁知道穆渊活四十年还是六十年?为了以后没有竞争对手,前边有野心的妃嫔皇子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消除隐患,没个有地位的阿娘,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真是不好说。

当然,宫斗激烈不激烈,就要看做皇帝和皇后的能不能处理矛盾了。康熙可是至少有三四十个孩子呢。

周姨听了也觉有礼,却依然觉得不妥:“你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怎么不想兄友弟恭的?更何况,年龄大了不是你愿意生就能生出来的,那个时候,宫里新人如花……”周姨凑近了余默,小声道,“圣人到时候怎么还会记得你?他的心早被无数红花绿草牵住了,未必会愿意给你一个孩子。”

“那就是我命中无子。”余默答着,眼见这句话让周姨气的不行,连忙笑着道:“好了周姨,你弄错主次了。在这宫里,我们首要的目的就是活着,平稳安定的活到老,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况且我向来体弱,身子现在还未完全长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生?太过危险了,别丢了性命才好。”

“呸呸呸!”周姨听到余默的话,连忙向旁干吐了几口吐晦气,恼怒的看着余默教训到:“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少说!最好一句也不要说!”

“我知道啦!呸呸呸!”余默撒娇的说着,拉住了周姨的胳膊摇:“过两年再说也不急,圣人刚理政,期望的可是姐姐的肚子。况且这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能想,不想要就要不能的。”

说到这里,余默忽然一顿,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周姨却被这话题牵起了心思,看向余默的肚子道:“你说会不会已经有了?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余默手上失了力道,松开周姨胳膊的手滑到被子上,脸色猛然变的刷白。

☆、第35章 感谢zhangmijing的霸王票

周姨见余默竟是吓着了;明白她年纪还小,连忙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害怕啊三个娘;这是喜事,没什么可害怕的。你如今已经是昭华了;并非未婚女子,就算有了身孕别人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周姨还当余默害怕的是这个。

陈朝民风开放;就算是未婚女子也有婚前与人同房的,社会风气上对于女子清白的态度并非像明清那样变态严苛。余默以前不知道这样的原因,最近去大皇后那里昏定时从闲谈中才明白;陈朝虽然是中原夏族人建立;是天下间最最正统最最庞大的民族;可是穆氏八十多年前还是少数民族,只是后来因为政治关系,才改姓了夏族人的穆姓,慢慢夏族化起来。

八十年左右,听着很远,其实不过是四代人而已,再加之又是群居,虽然接受了儒家的思想,但是行为生活上很多地方都保留着原来的习性,又是代代与斐族人通婚,所以穆家人的思想与其说是夏族人思想,不如说是夏族与斐族人思想结合的产物。

斐族人虽说不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也不是一妻多妾制,男人想要多一个女人是很难的,这也是余默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会对穆渊造成什么样影响的原因。因为受斐族人思想的影响,穆渊说不定还真破天荒的会有一夫一妻的念头。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陈朝虽然受上位者的影响,有很多人思想开放,可比这更多的还是本土的思想,周姨是纯纯正正的夏族人,才会这样劝余默。

“应该……不会吧?”余默只觉指尖冰凉,有些惊慌的道。

“你的日子是诗会那一日,已经过了两日了。”

“可是……”余默紧紧的抓着手下的被子,只觉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喉咙已是干涩发痒,异常难受。她润了润泛疼的喉,艰辛的道:“……我每次换了地方,都要晚来好些天,不是,应该是月底或下月初么?况且……”况且那次她经期短只有两天而且是刚完,是一月里受孕率最低的那两天。

周姨看余默不能接受,拍拍她的背,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你说的也对,那应该是没有。”反正还有七八天,过些日子再看吧,就算是真的,这几天里,也能让三娘冷静下来。

余默点了点头,脸色依然苍白。

周姨觉得余默的手太凉,就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安慰了几句,想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就出去了。

余默手里紧紧的捧着水杯,一口一口的喝着水,感受着热水的温度顺着食管而下,慢慢的暖了整个身子。

其实她是害怕的。

余溪五天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表面上风清云淡,其实根本就不敢向深里想。

是的,她一换地方日子就不准,那天也是安全期,可要是万一呢?安全期只是机率低不是没机率,万一她正好就中了那个百分之一呢?万一这次日子是准的她现在没来那不就是说明了她有了?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所以才从来不去考虑那个最低的可能性,将之排斥在外。

前些日子有时就会觉得有些困,她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原主身体向来不好,以前也困,这没有什么。她告诉自己,那是春困秋乏,是季节的原因,所有人都困,不是她一个人困。她告诉自己,是心累,不是身困。

可是当这个问题被周姨提出来明显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她真的不能再逃避了。

她没想过要一个孩子,本来想要一碗事后的避孕药,可是阿娘不准,那类药在药铺里是禁药,一般人弄不到她算着也没可能怀孕,所以也就随阿娘了。

后来,在家里遇见楚昌,从前与现在两个不同的身份却在际遇上有着很大的相似,她就更没有将这一点放在心上了。

前世里,魏渣子带自己去算过几次命,每一次里,别人都说她命中无子,她虽然不信那类迷信,可是直到死,她真是一个孩子也没有。

即使是换了时空与身份,她想着,这点怕也是改变不了。

谁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余默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去。

有一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去想过,如今那伤疤却是被揭了起来。

曾经,她是有过孩子的,五个月的时候,流掉了。

那不是一个被她期望的孩子,这个要真是有了,同样如此。

怕也同样保不住,因为自己不想要。

想起往事,余默的手劲松了,杯子从手里滚落了下去,从微微倾斜的被面上一路滚到了榻边,滚到了地面上。

她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努力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无论如何,她都是谭家最坚强的小宝贝,一个胚胎而已,她不心疼。

况且现在担忧还太早,得再过个六天八天以后再看,那时已经是四月初一初三了,何且或许还会更迟一点,急什么,自己吓自己。

余默衣服一脱,叫人进来把灯全灭了,自己在黑暗里躺着。

看来,要想办法让余溪或是大父把楚昌调走了。

穆渊说话的时候,她听的分明,他说的是“楚昌的心在你身上”,不是“楚二郞”这个最大众最亲近的称呼,不是“楚二”这个有时更显亲近有时更显客套的称呼,也不是他的官职“文林郞”。

楚昌。在陈朝称呼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不礼貌的。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但是在这一点上,好像古人与现代人的观念完全不一样,名字起出来,一辈子被叫的大都不是名字。

日常用语中,家长会叫小字、昵称,同辈会用礼称,后辈会用敬称,名字也只是一个代表身份的符号,除了户籍点名这一类的,只有地位辈份比你高了的人才会叫。

穆渊是君,楚昌是臣,他叫楚昌名字没有什么,但是能叫不代表就要去叫,为了显示涵养面子上还是要装一点的,一般人不会那样直接。不过他抢了人家的未婚妻还不客气一点儿,这明显摆明了有敌意。她应该去余溪那里问问,看看他被调走了没有。

余默这样一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事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无论是大父还是楚父,或是太后,都会想着将楚昌调离京城的,他留在这里已然不好,就算现在没有调走,那也只是政令还没有到,很快就会走,自己问了也是多余。

明天还要去给余溪通个气,让她注意着言婕妤。

再者的话,得想办法认识个靠谱的医者,万一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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