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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制神话-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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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浑身的血气翻滚,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涌动着,流窜在血管之中,发出一阵阵的雷鸣之声。

    帝江从混沌中踏出,手持着长矛的手,依旧沉稳,不见一丝一毫的颤抖,长矛挑动,宛如纤细的针,编织着一道道光线,最后笼罩下来,遮蔽了一切。

    无数的道和法则链条,环绕在混沌的四周,原本在他右手的长矛,就像是混沌之中,绽放出来且无法捉摸的光线,无孔不入的朝着楚河刺来。

    楚河眼中的眸光骇然,手中的兵主一矮,一个转身,长吸一口气。

    法天象地!

    定海神针!

    既然帝江掀起了笼罩混沌的浊浪,那他便以无匹的雄威,定住江河,定住瀚海,定住乾坤!

    “咚!”

    虚空一阵颤抖。

    犹如凌霄宝殿之上,传下来的神鼓轰响,楚河的定海神针带动着他的身体,击穿了虚空,出现在那帝江的身边,狠狠的一棍子,敲打在对方笔挺的脊梁上。

    “咔嚓!”

    碎裂的不是人影,而是楚河的定海神针。

    无坚不摧,以心念显化的神兵,第一次出现了破损。

    音波轰鸣,震塌虚空。说不出是阴冷还是酷烈,是清幽还是光明的混沌色泽,再一次的飞驰而来,这一次来的更急、更凶、更猛。但凡是混沌所过之处,虚空蚀穿,露出一圈圈的黑洞,崩毁星宇。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不周山倾(下)

    “轰!”

    虚空破碎之间,光芒交织,浑浊犹如混沌的水浪,侵蚀着虚空,甚至粉碎着无形中的规则和法则,改换着属于它自己的秩序。

    一层层无形的压迫,朝着楚河而去,想要将他直接化为劫灰。

    楚河收了定海神针,双手持刀,屏息而立。

    “虽然不愿意,但是我这里有昔日蚩尤留下的九招刀法,你若愿意,就让身随刀走。我带你,施展蚩尤九刀,破了这帝江的人山合一,借不周之势,威压苍穹之法!”兵主用热血沸腾的语气对楚河说道。

    楚河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眉心,却道了一声:“用不着,蚩尤虽强,我却绝不弱他,学他何用?”

    眉心一动,一道神光探出。

    楚河手持兵主,顺着神光撕裂的狭缝,挥动着刀锋。

    长刀舞动,上击九天,下撩九幽,纵横捭阖,无有能敌。

    此刻,楚河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着战斗的激情,他原本被自我封闭的战斗天赋和本能,也被彻底的激活。在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吞吐着他所能承受的一切能量,并且快速的将其转换为攻击的动能。

    帝江看似操控着不周山在攻击楚河。

    但那只是一种‘韵’。

    是帝江颠倒时间和空间后,借助自己对不周山的印象和了解,折叠搬运到楚河眼前乃至观战众生眼前的泡影。

    它真实,因为它拥有着真切的,强大的,近乎粉碎一切的力量。

    以及支撑苍穹,耸立苍茫的坚韧。

    在这种力量和坚韧下,楚河的定海神针撞击在其上,也唯有破碎。

    但是它又不真实。

    楚河找到了这唯一的机会,以眉心的神眼,找到了唯一的破绽,然后顺着这破绽的脉络,顺势而上,劈出了无名无姓无来历的一刀。

    我们用神通,用法术,用刀法,用剑招,似乎总是喜欢执着于其名号,沉迷于其称呼。

    但是称呼、名号还有招式的格局、脉络是什么?

    是禁锢!是障碍!是局限!

    它确实能让一切井然有序,但是当这种井然有序达到了一定的阶段,却又让一切索然无味。

    “轰!”

    一声轰鸣,楚河挥舞着兵主,将混沌浊浪包裹的不周山彻底的崩裂开来,沐浴着散落的水烟,闪烁着无量的光芒,刺穿一切的阻碍,狠狠的一刀,劈入帝江的身体。

    滴答!

    最后一滴水花,回落入池塘。

    天青如水,大放金光。

    帝江退后两步,胸口哗啦啦的流淌出大量充满了灵性,沉重如山的鲜血。

    正在与瓤纠缠的烛龙,悲鸣一声,不顾一切的爆发,强势的击飞了瓤,飞落回帝江身边。

    帝江用手抚摸着烛龙身上的鳞片,发出一声悲哀莫名的长啸。

    啸声过后,举目看着远处的颛顼。

    即使是楚河击败了他,令他重伤。

    但是在帝江的眼里,始终还是只有颛顼,只有颛顼才是他的对手。

    “从今往后,再无共工氏。”帝江对颛顼说道。

    不周山脚下,残余的共工族人们纷纷咆哮,并不认同,甚至辱骂着帝江,那曾经被他们最为尊敬的首领。

    颛顼环顾一圈,微微一笑:“自今日起,没有共工氏。”

    这是一个承诺,而并非胜利者的宣告和得意洋洋。

    帝江以解散共工氏为代价,让颛顼答应他,不要再追究那些共工氏残部的责任。

    而颛顼答应了!

    几乎是同样的一句话,便有着这样的默契对白。

    帝江哈哈大笑,一边笑,胸口一边洒着血。

    “颛顼果然是颛顼,我帝江不如你!”

    “不过,历史的丰碑上,你也休想抹掉我帝江的痕迹。”

    “有些事,你们一直想做,一直做不到。现在就让我来替你们做!”帝江说罢,拖着残躯,拍了拍身边的烛龙。

    “来吧!让我们一起,做下那足以名传千古,后世难忘的丰功伟绩。”

    说罢一爪抓住了烛龙的头部,竟然将烛龙那颗独目给抓了出来,顺手抛出。

    就在不远处的楚河,机警的一挥衣袖,将这枚巨大的眼珠子给收入袖中。

    而烛龙头顶,挖出了眼珠,空出的血坑处,帝江自己却跳了进去。

    烛龙忍着痛苦,庞大的身躯扶摇直上。

    “保护陛下!”句芒高呼一声,所有的颛顼部勇士,全都围在颛顼身边。

    “做什么?还不快退带上那些共工残部一起。”颛顼冷喝一声,驾着五龙车,率先掉头。

    万兵奔袭,虎豹齐踏。

    大地在颛顼部的大军狂奔下颤抖。

    而直到退出八百里外后。

    颛顼这才猛然顿住,扭头回望。

    早已有所揣测的楚河,也同样回头看去。

    那深入青溟,没入云霄之间,有巨大的烛龙燃烧了自己全部的生命力,努力的睁开早已变成血窟窿的独眼。

    全部的力量,凝聚于一点,那足可以颠倒阴阳,扭转时空的伟力,无穷的作用在了帝江身上。

    而帝江,在这一刻,在汲取了烛龙爆发全部的生命力汇聚的力量后,终于打破了原本的禁锢。

    将一条时间线上,全部的‘自己’,凝聚成了一体。

    这一刻,在这个时空,就在此刻,他打破了大巫的限制,成为了可以媲美大罗金仙的‘巫’。

    或许,以后世网文中的‘祖巫’一词,来称呼此刻的帝江,是恰当的。

    轰隆!

    这短短的一瞬,变成了祖巫的帝江,一头撞击在了不周山人间与天界连接的节点上。

    于是天柱倒塌,天河水落,化作无边的水患,几乎要淹没人间。

    天倾西北,不满东南大地崩裂,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剧烈的旋转。

    而就在这种毁天灭地,仿佛磨灭苍生的景象中,楚河猛然回头时,却瞧见颛顼的右眼眼角,滑出了一滴水珠。

    也不知是被天河水染,淋湿了眉梢,还是连日苦战,而溅落的汗水。

    “走!这个天下,将会有长达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水患。谁能治水,谁就是下一任的天下共主。无关血脉,无关氏族!”颛顼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如果说之前给楚河的承诺,只是让他拥有继承、争取的权利。那么此时他给出的承诺,便是完整的,无误的誓言。

    隐约间,楚河用还未恢复神力的神眼,看到了九霄之外,混沌之中,仿佛有身影,在以五彩之石补天。

    那断裂的,将化为恐怖祸患的不周山缺,也被无形黑洞吞没,不知被牵往何处。

    不周山,终于倒了!

    而上古的神话,却只是粗略的掀开了神秘的一角。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共天下,而主大荒

    暴雨连下了三月。

    三个月的连绵暴雨,让宏伟的大荒,几乎有半数吞没入水中。

    即便是三月暴雨结束之后,盘踞在大荒土地上的洪水,也时常奔腾入岸,将大量的部落吞没。

    而在暴雨和洪水的侵袭下,却意外的促进了人口的集中,以及部落和氏族的相互融合。

    颛顼在暴雨中,于穷桑称为天下共主,至此再无家,而唯有天下。

    而后从空桑迁移部落,于商丘建立都城。

    此时商丘地势极高,并且山峦平稳,并不险峻,土地肥沃,仿佛洪水吞没之下,耸立的一座辽阔孤岛,很适合人族在此为根基,繁衍发展,休憩生机。

    洪水湍急,不断的拍打着两岸的山崖,发出轰鸣炸耳之声。

    楚河站在山头上,望着那仿佛汪洋一片般的洪水,只觉得有些无力。

    作为真仙以及大巫,若说破坏力,他可以碾碎一些不大的星辰。

    但是治水和破坏,完全不是一回事。

    何况,看着在浊浪之中,翻腾的蛟龙,时而隐现的一些妖魔,以及在水底暗藏的各种怨毒煞气。

    就更能明白,治水绝非易事。

    不错,后人都知道堵不如疏,都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

    楚河若是有心接了颛顼的班,坐一坐那天下共主的位置,似乎是可以学习大禹的方法来治水。

    但是楚河身在此时,可以很果断的回答一句妄想!

    此时天河初落,大荒一片汪洋。

    往哪里疏?又怎么疏?

    所谓的大禹治水之法,其实是建立在帝喾(帝俊)、尧、舜,三代人皇治水的基础上,这才得以尽其全功。

    若无前三代打下的基础,即便是大禹有通天彻地的手段,也拿着滔滔洪水没有办法。

    “有办法了吗?”一个声音,在楚河的身后响起。

    楚河扭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是颛顼一身玄袍,走到了他的身后。

    楚河微微躬身行礼,表达尊敬。

    颛顼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继续问了一句:“你已经盯着洪水看了好几日了,可有办法?”

    楚河想了想,然后说道:“必须先搬来几座山,将这洪水之势阻挡,不让它将一切冲垮,然后在徐徐图之。”

    楚河说的,正是后来帝俊、尧、舜之时所做的。

    不断的堵截、分化,将原本庞大的洪水,细分为无数的支流,不让它们连贯起来,产生那种无法抵抗的冲击力。

    颛顼抹了抹胡子,戴着头顶上的玛瑙,发出熠熠的光辉。

    “说的不错,可是大荒已经很难找到能抵挡洪水的巨山了。即便是有,我们也很难搬动它们。”颛顼说道。

    楚河知道颛顼的意思。

    名山大川之上,必然有仙圣存在。

    以如今人族的颓势,不能再招惹敌人。

    “那就只有找到九天息壤了!”楚河说道。

    《山海经海内经》有云:“洪水滔天,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

    此处之帝,应该便是天帝。

    而鲧就是大禹的父亲。

    息壤有着生生不息,永不截止的神效,若是有息壤,便能新起无数的高山,将洪水分割,将许多被水淹没之处填平。

    楚河猛然醒悟,对着颛顼道:“陛下是想让我去找师父,请他出面,取来息壤?”

    颛顼点点头道:“此事关乎天下生民存亡,还请你一定勿要推辞。”

    楚河闻言却沉默了。

    其实他知道,如果元始天尊有心,甚至可以直接收了这洪水。

    他既然能创造一个世界,那么收了这洪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是楚河却并没有信心说服元始天尊。

    因为到现在为止,就连三皇都没有出手。

    他们本是最该出手之人。

    或许对于那些混元大罗金仙而言,肆掠大荒的洪水,不过是他们所观看的无数影像中,极为普通或是寻常的一幕。

    就像我们,初看岛国文艺片时,即便镜头上出现的,只是一些假模假样的摸摸抓抓,也会莫名的脸红心跳。

    而阅遍了繁华之后,即便是高清无马,也丝毫掀不起心头的波澜。

    这个比喻虽然很怪但是道理却是这个道理。

    楚河可以去求元始天尊,但是元始天尊所做一切,其实全凭自己高兴。

    他帮助楚河,甚至为他制造一个世界,是因为高兴。

    他如果不愿意,那么楚河便不可能有任何的勉强。

    看着楚河的沉默,颛顼点点头道:“好!我懂了。不过赢河!你怎么看天下共主这个位置?”

    颛顼的问题,出于什么目的,楚河并不全部清除。

    不过这个问题,算是一种对继承人的考核?

    楚河没有多想,其实对所谓的天下共主之位,他有点期待,却又并非是绝对不可。

    对于权力,他没有什么需求。

    多次副本的经历,早就让他品尝够了权力的滋味。

    对于天下共主的位置,楚河唯一觊觎的,便是坐上那个位置后,可能得到的某种人道的力量认可。

    那才是楚河真正好奇的东西。

    “天下共主,天下尊之,一言以为天下法,所作所为,皆可成万世之师。”楚河解释的其实很普通。

    又没有什么观众,颛顼也不是妹子。

    楚河没必要装哔。

    他揣度不清颛顼的心思,所以故意回答了这么一句表面看着华丽,实则中规中矩的答案。

    “一言以为天下法哈哈!这句话说的当真不错。”

    颛顼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我却以为错了!在我看来,所谓天下共主者,便是坦荡之人,将自己的一切共予天下,而天下人感念其德,便尊其为主。”

    颛顼这话的意思,其实还是在劝说楚河。

    楚河话锋一转,却突然道:“我师父处,我无法说话。因为我是弟子,他是师父。历来只有师父要求弟子如何,却从未有过弟子要求师父如何。但是,天庭确有息壤无疑,我曾闻有建木可通天庭,沟通天人两界。吾等何妨去往天庭,寻得息壤?”

    虽然得到了烛龙的眼珠子,楚河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心愿。

    不过念头已生,再难熄灭。

    对于建木,楚河还是有些念想的。

    何况,覆灭共工氏一战,东阳离不曾现身。

    楚河怀疑,他已经找到了建木,并且正在做准备。

    楚河自然不甘人后。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建木无声

    “你要上天梯?”颛顼诧异的冲着楚河问道。

    建木又叫天梯。

    因为它是唯一沟通人间和天庭的桥梁。

    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他能安然无恙的爬上天梯,也能进入天庭。

    而颛顼诧异的原因在于,楚河明明已然获得了天人共敕,大巫之路已然圆满,何必再多此一举?

    至于上天去取息壤,这在颛顼看来,并不足以成为完整的借口。

    毕竟相比较起来,去向元始天尊求助,分明会更简单一些。

    颛顼目光中的疑问十分充足,他等着楚河的解释和答案。

    楚河却心中另有他想,转而说道:“曾经我听说,天人共敕是一个陷阱。我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上天梯,去天庭弄个明白。”

    楚河没有说明是谁。

    而颛顼自发的脑补成了楚河的师兄弟甚至是元始天尊告诉他的。

    故而颛顼苦笑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大可不必上天庭去寻找这个答案所谓天人共敕,原本并不是陷阱,而是一种妥协。”

    楚河静候着颛顼的下文。

    关于巫的疑惑,他早就在心里琢磨了许久,虽然没有专门去寻找答案,却未曾放弃。

    此时由颛顼亲自解答,或许能解了心头一个结。

    “远古之初,人族初立,那时的人族孱弱无能,只能沦为妖魔之食,无法在大荒生存。后来却有先人,通过攀爬建木,上到天庭,并且盗取了神的能力,而成功的庇护了一方百姓。那就是最早期的氏族与部落的诞生。”

    “而有了部落后,那些盗取了神力量的人发现,通过族人们的信仰和崇拜,甚至只是单纯的汲取某些情绪,就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于是渐渐的就有了,最初的天人共敕。那其实就是人与神力量的结合,先人们将之名为‘巫’。”

    “拥有了巫的力量,人族终于在大荒站稳了脚跟,并且逐渐的发展壮大,开始将足迹遍布四海八荒。”

    颛顼讲解的很简单,但是楚河却能从他沉缓的语调中,渐渐的感受到那种步步为营的艰难。

    在艰苦中求生存,然后闯出一条路来,那需要付出多少牺牲,是难以想象的。

    楚河默不作声,等待着颛顼继续往下说。

    “再后来,因为人族放肆的窃取神的力量,终于引来了众神的愤怒,人与神在远古时代,爆发了一场大战。也正是那场大战,初步终结了母系氏族。”

    说到这里,楚河却猛然明白过来。

    按道理来说,社会的构成,无论是男权还是女权,其实就比的是哪一方占据了力量优势。从人性的本质上来讲,大家都更愿意压制对方一头,占据上风。平等更像是相互妥协?

    巫的力量从远古之初便诞生了,也就是说,早先掌权的女性,应该曾经出现过许多强者。

    即便是男性中,逐渐出现了伏羲、神农、轩辕黄帝这样的存在,应该也不足以彻底推翻女权。更何况,如果率女权一直势大,会不会坐视三皇强大,犹未可知。

    如此一来,唯有那些女性强者,在某次大战中,损耗殆尽,才会给了男权崛起的机会。

    “再后来,我们人族便与天庭定下了契约,只有人能凭借一己之力爬上天梯,进入天庭,就能获得天庭的敕封,天人共敕。而人族则不能肆意掠夺神的权能,更不可猎杀神灵。”颛顼说道此处,楚河便知道,转折要来了。

    果然颛顼苦笑道:“这本以为是一个十分平等的停战协议。但是我们都错了,直到现在,我们才发现,这是天庭反向掠夺我们人道之力的方法。”

    “他们通过这种方式,逐渐的将人道与天道对等,达到了某种统一。将属于人间的权柄,渐渐的收归入天。”

    “每多一个天庭敕封,天人共敕的大巫,天庭对人间的掌控,便多了一分。”

    说到这里,楚河便全明白了。

    为何天帝起初只是天界之主,后来却成了三界之主?

    因为他渐渐的通过这种方式,掠夺到了人间的权利。

    甚至到了秦以后,人间的帝王,都只能以天子自称,还沾沾自喜。

    且为帝者不可修行,不可长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稍有不敬苍天,便有天罚降下。

    何况楚河还知道,到了上古中后期,许多的大巫,原本的出身不再是人,而是神。

    “那为什么帝江非要撞断不周山?”楚河又问道。

    这也是楚河的疑问,帝江当时的义无反顾,以及那最后的遗言,都表达出了,人族至少人族中的那些真正的高层,对不周山的不满。似乎很久以前,就计划过,将它撞断。

    颛顼看了看楚河,觉得楚河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他也就顺势往下回答。

    “因为不周山是天柱,然而与其说是天柱,不如说是人间拴住天界的一条锁链。人间与天界,之间间隔本事无垠的。天界是三界清气所化,只会越飞越高,渐入无穷,再难寻觅。正是不周山拴住了天界,所以人间与天界的距离,才会相近。”

    “而企图通过建木进入天庭的人,才能走到尽头,抵达终点。”

    “只要折断了不周山,那么天界就会与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即便是有建木为桥梁,却再也没有人能走过天梯抵达彼岸。”

    楚河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不告知天下人真相,不要再上天梯,寻求天人共敕。

    因为这个问题很无知。

    对于更多人来说,这些关乎种族,关乎一切的大事,是与他们的切身利益毫无瓜葛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自身的力量和强大与否。

    就像后世,许多人明知道有些行为是污染环境,有些工厂会导致水质的恶化,遗害无穷。但是却依旧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的去做这件祸害后世之事。

    未来是看不见的,而生活就在眼前。

    “那为什么不直接折断建木?”楚河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也是他抵达上古的终极目的。

    颛顼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之色。

    “折断建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建木无声,它会吞下所有的力量,任何形式上的力量,在它面前都会卑微的一无所有。既然没有力量可以作用于它,那它又怎么可能被折断?”颛顼摇头说道。

    楚河听闻颛顼此言,却呆住了。

    史料中记载,率领人族推倒建木者,此时却说建木根本无法撼动。

    那建木是怎么倒的?

    楚河开始有些乱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正在吃掉世界的建木

    建木是怎么倒的,这个答案,还是需当去建木了解。

    所以,在楚河的一再请示下,颛顼终于答应,放任楚河前往建木,上到天庭,寻得息壤。

    原本听闻此事,想要跟过去的重禄,却被颛顼派遣到了南方,借助南方诸多火山之力,蒸发洪水,重新开辟出大量适合人族居住生存的土地。

    坐在瓤的背上,前往建木的,便唯有楚河还有一直跟着楚河的骊羌仙子。

    这一次瓤走的更慢了。

    有些事情,楚河终究还是没有遵守承诺和自我约束。

    楚炮王如果管得住自己的大炮,那他也就不是楚炮王了。

    不过张爱玲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楚河用实践证明了这句话的切实可行性。

    当然,这基础建立在楚河的本钱雄厚以及功力深厚。

    骊羌仙子虽然依旧心如死灰,但是在重重炮火的连番轰炸下,或许死灰仍有复燃日。

    这就需要楚河日积月累的耗费功力,替她疗伤了。正常的女人,因爱而生欲。

    而对于骊羌仙子,楚河决定反着来。

    总而言之,这一路上很精彩,风光无限在险峰。

    而楚河特别为自己定做的豪华版藤屋,在他的改装下,隔音效果也很不错,可以放任嘹亮的歌声,而不必惊醒沉睡的山林。

    游山玩水有尽时,人生总要有更多的追求。

    别人不提。

    假如楚河没有现在,在大荒的身份地位,以骊羌的心情,岂会让他各种得偿所愿?

    所以,当挑战来临的时候,楚河可以十分迅速、潇洒的放开温柔乡。

    楚河举目看着眼前宏伟之像,不由感叹上古世界的奇妙。

    建木的树枝像是巨大粗壮的牛角,树干犹如宏大的天柱,叶子是铁芒一般坚硬锐利,而它的果实则是隐匿在树叶和树枝之间,宛如群星闪烁星光,星星点点。将整个建木,点缀的宛如圣诞夜的巨大圣诞树一般。

    无比宏伟的建木,盘旋在天地之间。

    隔着老远的时候,分明看不到它任何的踪迹。

    但是当走近它时,却猛然抬头,却忽然发现,有如此庞然大物,耸立在此,沟通天地。

    以肉眼来看,建木固然宏伟,却似乎仅止于此。

    但是以一个真仙、大巫的感官去窥探它。

    即使是所有散发出来的力量,被建木迅速的吞噬,但是楚河依旧能够发现,建木的树枝仿佛沟通着许许多多不同的空间和次元。

    它就如果世界树一般,以树枝、树根为脉络,连通着不同的世界。

    瓤似乎张嘴说了些什么,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里已经是建木的遮蔽范围。

    在这个范围里,寻常是很难发出声音的。

    因为声音甚至连同大量的光线,都在被建木吞噬。

    站在建木脚下,甚至会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这根好似神木,又好似别的什么的特殊存在,正在以吞噬世界作为养分,不断的成长。

    与其说它是神木,更不如说它是怪物。

    楚河用手拍了拍瓤的脑袋,示意他往前走,去攀爬建木。

    瓤依照而行,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

    在能够填饱肚子以后,夸父巨人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种族。

    任何事,包括生死,其实他们都看的很淡。

    当踏上建木之后,并非是艰难的往上攀爬。

    相反,整个视觉感官,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就像踏足的建木树杆,才是坚实的大地,而原本的大地和天空,却立了起来,如同‘大地’两端的尽头,两个极端。

    以瓤的天赋,甩开了步伐狂奔,即使是无法利用他天生的神力而行,依旧有着难以想象的速度。

    然而即便是以瓤的速度,在建木之上狂奔了七天七夜之后,依旧遥遥看不见尽头。

    仿佛天界永远在另一端,无法触摸和抵达。

    “停下!不是速度和距离的问题,这么继续跑下去,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天界。”楚河以元神沟通瓤,将瓤叫停了下来。

    瓤依照楚河的指示,停顿下来。

    楚河站在瓤的头顶,向四周打量。

    四周一片茫茫,竟然看不见任何的树木枝叶,仿佛之前站在建木脚下所看到的,都不过是假象。

    建木本身,却是一片荒芜无垠的大地。

    楚河从瓤的头顶落下,从发梢一抹,将兵主握在手心。

    蓄势待发,然后一刀爆发。

    这势大力沉的一刀,足以陨灭星辰。

    但是此刻,落在这荒芜一片的大地上,却什么效果也没有。

    仿佛楚河只是凭白的做了这么一个动作,刷了一个假把式。

    幸好没什么围观的观众,否则楚河就该尴尬了。

    “哈哈哈!你这个人族也太傻了吧!这里是建木,而且还是建木的主杆之处,沉默之地。你竟然想在这里施展手段,真是可笑的很。”一个元神用十分嚣张的姿态,向四周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楚河还未回击,瓤已经一拳头朝着那元神波动传来的方向击去。

    以瓤的力量,这一击本该声势骇人。

    但是此刻,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只黑色的大鸟,化作庞大的乌云一般,从楚河和瓤的头顶飞过,然后拉下了一团漆黑腥臭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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