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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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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师傅笑了!你们看,你们快看,师傅他笑了!哈哈,师傅你在笑什么呢?”一位个子很高并且骨瘦如柴的僧人,突然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面对着老僧人的尸体,一边拍着手掌,一边不断的说着胡话,却是吓的疯了。
“七师兄你怎么了?七师兄?”
“老七,你冷静一些!”
一众僧人上前急忙拉住这位有些疯癫的僧人,而这僧人在被众人拉住之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推开,疯癫的向这大殿之外跑去,口中还不停的大声说道:“师傅笑了!师傅竟然笑了,哈哈哈,师傅竟然笑了!”
许麟面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这个发疯僧人的背影,然后上前一步,蹲在老僧人的尸体旁,看着那已经只剩下皮囊的尸体,当看到一点映红之色的时候,许麟眉宇间,已经拧在了一起。
“还不快去,抓住老七,别让他瞎折腾!”一位方脸的中年僧人这时对着还愣在那里的众人如是说道。
转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许麟,又看了一眼那地上只剩下一副皮囊的老僧人,中年僧人眼角抽搐了一下,对着无为又是说道:“这位施主是谁?”
无为这时好像傻了一样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目光还停留在老僧人尸体上,在中年人连问了几声之后,才反过神来并慌张的说道:“他…他…他是徐大娘的客人!”
中年人了然的一点头后,再转头看向许麟的时候,却见许麟这时面色冷清的站起身来,然后看向自己道:“昨夜之时,方丈可有佳客?”
第十六章 联想
方脸的中年僧人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稚气未脱的少年人,再看那阴沉的面孔,不知怎的,在其心中竟然有了一丝颤栗之感。
但少年就是少年,中年僧人忽然一阵不爽的说道:“我要问你,昨夜你可上过山?”
方脸的中年僧人这一问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许麟的身上,而环视周围的许麟,其面色不变,依然冷峻如初的说道:“你的意思便是我杀害了方丈,可你又不想想,如我有这般本事,现在还能让你有机会问出这话么?”
中年和尚一怔之后,随即又瞟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变成一个干瘪皮囊的尸体,背后不禁冒出了一阵的冷汗,而这时无为小和尚却是为中年僧人解围道:“大师兄,许麟施主确是昨日与徐大娘刚刚回到住处的,无物师兄昨晚也看见了呢。”
“如此这般,我广缘寺的事情岂容一个外人插手!”将头转向无为小和尚的方脸和尚又是说道:“你带着他快快下山吧。”
方脸和尚倒是死咬着不放,事到如今也要撑着自己的场子,说话倒是不留丝毫的余地。
无为小和尚的脸上露出一阵尴尬的表情,许麟眉毛一挑之后,冷冷的又是说道:“人命关天,这确实不是我一介草民该管的事情,但这方丈和尚死的蹊跷,难道你就不想查出真相?”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指责我?”方脸和尚的面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许麟鄙夷一笑道:“指责不指责的在下实在不敢,你是这寺院的大师兄,如今这里你是最大,就该担当起来,而不应该急于立威证明什么。”
看着方脸和尚已经通红的脸庞,许麟不加理会的又是说道:“事实没查明之前,不管是我,还是山下的徐大娘,亦或是这山上的众人,都有洗刷不掉的嫌疑,反之我又想问你,昨夜你在哪里?可否见过方丈和尚?”
“大胆,你什么身份,也敢来质问贫僧?”方脸和尚这时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面红耳赤的喝问道。
就在许麟还要再说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有一个声音同时响起道:“换作是我呢?”
众人齐齐的向着大殿的门口看去,只见一队兵差这时已然出现在门口,看其面色上的严峻态度,一众和尚皆是沉默不语,目光也都看向了方脸和尚。
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的方脸和尚,看着为首的官差道:“李捕头,你看这方丈的尸首像是人为的么?何况是贫僧,哪能有这样的本事,再说就算贫僧有这样的本事,干嘛还派人报官去?”
李捕头厌恶的瞅了一眼地上方丈的尸首,然后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个官差一脸不愿的走向前去,开始检查尸体。
冷哼一声,这位被称为李捕头的中年汉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许麟一阵之后,又是沉声问道:“你呢,从哪来?来这广缘寺又是做甚?”
许麟皱了皱眉头道:“我来自昆仑!”
“昆仑?”李捕头重复一声之后,一脸狐疑的看着许麟,而大殿之内的其余之人,也都是惊诧的看向许麟,尤其是那方脸和尚。
许麟伸手将怀中的一牌块子掏出,并扔给李捕头,而顺手接过玉牌的李捕头,在仔细查看一阵之后,咂巴咂巴嘴,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一个胎毛未脱的娃子也能有昆仑的玉牌。”
这话说的不冷不热,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可李捕头倒是没有再接着询问许麟,反而开始盘问起以方脸和尚为首的和尚们了。
对于李捕头这样的变化,方脸和尚竟然没有任何的不恭情绪,而看向许麟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怨恨。
世人皆知自大宋建朝以来,便外有强敌林立,道门佛教以扶持宋朝为主,魔宗则扶持金朝,道魔对立,也就是宋朝与金朝对立。所以这修行界里的人,在人间行走之时,都会有着很大的便利,尤其是昆仑这样的门下弟子,朝廷上更是给予了许多的特权和便利。
至于像广缘寺这样没有丝毫法力的普通僧人来讲,许麟的身份便是狠狠的压着他们一头。即使是像李捕头这样的官差,有时候也不能拿许麟怎么样,除非是许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案,比如眼前这样的人命官司。
盘问的时间很长,许麟这时也不能马上离开,虽然自己的身份特殊,但是到底是有个限度的。
不过现在就是让许麟离开,恐怕许麟也不会走,就比如方才,许麟完全有一走了之的机会,但是许麟没有,因为这时的许麟忽然想到了一点。
这血痕道人或许早已离开了,要不然以许麟对他的了解,恐怕这广缘寺里,早就是血流成河,包括自己在内,恐怕没有一个活口。
但是一个问题又是出现了,血痕道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他不是从上一代血魔那里得到了《血神子》完整的传承了嘛?这时应该躲在某处隐秘的所在一心突破才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难道血痕那老杂毛已经突破了?
再仔细想想,许麟的目光又落到了大殿之外的某处,脑海里呈现出一片碧绿的湖畔,在那里竟然聚集着大量的天地元气,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修行界发展到现在,就许麟所知道的,一共出现过两次能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围杀。而就是这两次震荡,让修行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其中以魔主出世那次为最,其次便是血魔的横空出世。
魔主的异军突起,使执掌道门之首的洗剑阁,从此没落并最终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而后血魔再临人间,万佛宗便紧随洗剑阁之后,也被时光所淹没,最后只在这段历史中留下了一个名讳而已。
这些事情如果串联起来,当初建造广缘寺的大德僧人,是否和这万佛宗有着关系呢?又或者说这位僧人本就是万佛宗的僧人?
如果再联想当年的动荡,而这僧人又真是万佛宗的门下弟子,那么广缘寺在这段时期,又是充当一个怎样的角色。
在隐约间,许麟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又不能摸到事情的实处,一时间许麟的心思就好像一片飘落的叶子一般,无法掌握自己真正所能达到的落脚点,这让许麟委实纠结不已。
如果抛去这些,许麟一门心思的只去想血痕那老东西,那么许麟便必须将这里的事情搞明白。因为这是许麟自从逃离血痕道人的魔掌之后,首次找到这厮的踪迹,断然不能放过的。
看着李捕头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来,许麟将这些思绪隐藏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一脸胡子,但却在神色间有着一股刚毅的男人。这样的人往往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也是最为难缠的角色,所以应对起来,最为麻烦。
“叫什么?”李捕头一脸不以为然的忽然问道。
许麟皱了皱眉头,方才递给李捕头玉牌的时候,其背面分明刻着许麟的名字,便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许麟!”
“嗯!”了一声之后,李捕头竖起大拇指往方丈和尚的尸首一指道:“你怎么看?”
许麟嘴角翘起,忽然一笑道:“在下只是昆仑的一个普通弟子而已,对于世俗的事情很少涉及,如此复杂的案件,又怎是在下所能知晓的。”
李捕头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在许麟的身上打量一阵之后,心里冷笑,这个后生委实是个奸猾之徒。
“贵庚?”
“什么?”许麟有些不明白的疑问道。
李捕头微笑的着看着许麟,许麟的眉头已经拧在一起,这厮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
“十八!”
看着许麟神色间的冷漠,李捕头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心中确是想到,这些个道门大派的弟子,果然是各个傲气十足,岂不知都是些没什么干货的废物。
“既然已经十八了,那么便早已是个成人了,该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了。”看着许麟逐渐眯起来的眼睛,李捕头又是一指那不远处方丈的尸体道:“你的意见呢?”
兜了一个圈子,这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而许麟对李捕头的判断,也确实是没错,这绝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某些程度上似乎和自己有着几分的相像,而许麟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不会太累。
“魔道所为!”
这个回答也可以算是没有回答,但也不能说是没有回答,因为以许麟现在的身份来说,有着正魔不两立的必然观点。凡是不能理解,或者说是看到了有违人性的事情,通通的可以推脱到魔道的身上,因为在正道人士的眼中,魔修,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是个油滑之人,李捕头的心中已经给许麟划下了一个符号,然后转身离开,和刚刚验完方丈尸身的官兵低声的交谈着,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众人。
“是否可以离开了呢?”许麟在等了一段时间以后,忽然说道。
李捕头看了一眼许麟,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这件事情很是蹊跷,方丈死的更是不明不白,包括山下的徐大娘,所有人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都不得离开广缘寺半步!”
许麟皱了皱眉头,没有表示什么异议,而在大殿之上的一众和尚,也是沉默不语,事实上,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第十七章 武者
审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许麟被安排在了一处偏房。而当徐氏妇人也被官差从山下带了上来,两人见面之后,倒是无话。只是当徐氏得知圆德方丈命已归西的时候,满脸的褶子这时也是堆积了起来,泪水滴落,老太太有些浑浊的双眼之中,却满是悲伤与茫然的神色。
安慰了徐氏几句,许麟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屋内的布置,许麟将冷玉剑轻放到桌前,然后顺势躺在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看着头顶上方有些发黄的墙面,继续想着先前的事情。
血痕道人,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来这被修行界早已忘却的广缘寺到底为了什么呢?
如果仅仅是为了宝物,那他所行之处,首要目标该是寺中的放生池才对,可为何却是对圆德方丈下了黑手呢?
放生池的异样,在许麟以为必是隐藏着什么宝物,又或者有什么天地灵物生养在这湖底深处,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天地元气聚集在那里,可血痕道人此行的目标却偏偏是住持方丈,除非圆德这老和尚的手里有着血痕道人必得之物。
不管圆德手里掌握的东西,是一个物件也好,或者信息也罢,对于血痕那老东西而言,肯定是要比放生池里的东西重要的多的多。
那放生池里究竟有着什么东西呢?
许麟本是半眯着的眼眸之中,忽然闪烁出一缕精光,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并不代表我会用不着!
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有泥土的腥气,许麟微微皱眉,这外面在不知何时起,竟然下起了小雨。
夜空中已看不见繁星点点,就连那一轮冷月,这时也在黑色的云烟之中时隐时现。
如果许麟没记错的话,按照无为小和尚所说的话,只有在月圆之夜的时候,放生池的湖水才会发生异变,那是不是也就代表着,那时候寻宝的机会才能更大一些呢?
许麟扶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冷玉剑的剑柄,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一丝的冰凉之意,许麟低头看剑,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这祭炼法宝的活计,还真是熬人呀。
脑海里想起当年清虚真人将冷玉剑交给自己时的情景,许麟将冷玉剑拔出,看着那剑身上的寒芒,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
每一夜不停的以天罡地煞之法祭炼,自从自己得了此剑之后,便从未停止过,可是这样慢工细活的事情,难免让人生出枯燥乏味的情绪,可修炼本身不就是一个熬人的过程么?
“温水煮青蛙啊!”许麟不由得苦涩一笑,多想自己的冷玉剑能像其他的师兄弟一样,能升级到四重天。那时便可以藏剑于体,剑指一成,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息,那样的情景对现在的许麟来说,却只有两个字,奢望!
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情景,看来今天是不成了,拿起冷玉剑,许麟自嘲一笑道:“来吧蛤蟆,咱们继续温水来煮煮!”
祭炼法宝的事情,是痛并快乐着的。
九九八十一式的指法,一百零八句艰涩难念的口诀,如此往复九个周天的循环过程,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但是在其将这些全部完成的时候,修炼者与所祭炼的法宝便会形成一种默契,也可以说是一种沟通,就好比自己所养的孩子,在某一刻忽然能够与自己说话,这是一件让人很是兴奋的事情。
这一夜,雨下了一整晚,而许麟在祭炼完冷玉剑之后,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当中,直到这天空上乌云,完全的被阳光与蓝色所代替的时候,许麟才睁开眼眸,在其眸子里,却是神光满溢的如同一盆清水。
食用完僧人送来的饭食,许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推门而出,望向远处,却是那放生池的所在。
白色的纸张,折成精致的纸船,在那船心处,一小根蜡烛点着烛火,缓慢的向着湖心前行着,却是一艘接着一艘。
许麟站在一棵杨柳之下,静静的看着碧绿的湖畔之上,一老一少蹲在那里,从其手里放出一艘艘小船,缓慢的在湖水之中飘荡着,而那二人脸上的神情,却是如此的落寞与悲伤。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许麟的眉头轻皱,随之又是舒展开来,然后又是狠狠的拧在了一起,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从第一次遇到徐氏妇人的开始,一直到与徐氏相处的那一整天,始终有一个疑问埋在许麟的心底。而这个疑问也一直没有解答出来,如今再看这湖畔之处的二人,许麟心中的疑惑却是越加的浓重起来。
“你看他们像不像母子?”
这一句话在许麟的身后忽然的响起之际,许麟的眉头一挑,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但是许麟却没有动,依然静立在那杨柳之下,只是这白净的额头之上,却是有汗水冒了出来。
修行者最怕什么?
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让生人意外的近身。因为修行者的身体太脆弱了,当然这里要除了佛修和魔修。
道修一途主要注重神魂与天地的沟通,进而能领悟天地至理,已达到道法自然的境界。
但是在魔修和佛修的世界里,这样的修行又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两者更加注重修身,也就是俗语之中的炼体,以自身之身体而成就另一方世界,形成外在的诸般法相,却能使身体坚硬如铁。
许麟修的是道,所以他的身体很脆弱,脆弱到一个寻常人,若是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情况下,突然出手攻击,也能一板砖将其结果掉,所以在平常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这个弱点,许麟是非常的注意的。
还记得王大柱给许麟讲过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曾经有一个在修行界里成名多年的散修,在吃花酒的时候,为了一个歌女与另外一伙人起了争执。
在这起争执之中,一个寻常不能再寻常的人,竟然用了一个酒壶,趁那散修不备的时候,一壶将其砸死,这说明了什么,许麟很明白,而眼下,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捕头好深的修为!”许麟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与此同时,血影幽身的法诀已经暗自催动,许麟自信如果李捕头这时出手,自己定然能够安然躲过的,因为他修的不仅仅是道,还有魔!
嘿嘿一笑,李捕头已经走到了与许麟并肩的位置,看也不看许麟不太好看的脸色道:“这世间的强者不是只有你们这些修道的人,还有我们武者呢!”
许麟的眉头一挑,不禁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上下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武者!
书中有言:“天道酬勤,厚德载物。”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只要能付出比其他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终究可以达到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境界。
横练肉身,内炼一口气,外练精骨皮,武者所修便是如此。如能修到最高处,甚至能与修行界里的飞仙之境相抗衡,虽然没有出过这样的实例,但是传说之中的事情,谁又能肯定这必定是假的呢?
武者修为分为钢筋铁骨,凝炼真气,窍穴齐通,真气化罡,罡气外放,天人合一六大境界,其中每一层境界都对照着修行界的境界划分,这两者是平等而毫无差别的,这更能说明这是天道酬勤的一个典型特例。
对于李捕头此时颇有些得意的笑容,许麟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李捕头,仍然望着远处的那两个身影。
“一个是年轻的小和尚,一个是年过六旬的老妇人,却一同来到此处放河灯,不知许兄可知这河灯的习俗?”
对于许兄这个称谓,许麟并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只是一种称谓而已。
“小时候听父母说起过。”许麟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哦?”李捕头装出意外的表情,虽然这表情很假,但是许麟的面色依旧平静并继续的说道:“人死有魂,魂归阴间,这是天地常理,但在人死之后,其魂魄要想到达阴间,却是要经历一段路程的。”
“嗯,不错!”李捕头点了一下头之后,示意许麟继续。
许麟冷眼看了一眼李捕头之后,又是说道:“因为鬼魂所要走的路途非常艰险,而且始终伴随着黑暗,为了能让鬼魂安全的到达阴间,所以人们为其折了纸船,希望鬼魂能用这纸船抵挡路途的危险,又以明灯来照亮黑暗,最后能早日脱离苦海,到达彼岸。”
“可许兄是否想到,这河灯是只有至亲之人才能为死者做的,所寄托的祝福才能够实现,就是不知湖岸那边的二人,为何有如此举动了?”李捕头似有深意的说道。
许麟微皱眉头,以前关于徐氏妇人与无为小和尚关系的种种猜想,这时又冒了出来,但是许麟嘴上却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你可知这无为小和尚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是当年圆德方丈在路边所捡,说起来,这圆德也算是无为小和尚的再生之父吧。”
“是么?”李捕头故作惊讶的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许麟,便起步而走的瞬间,又是对着许麟说道:“那么便去问问吧!”
第十八章 真凶难定
脚步轻挪,缓慢而有序,看着李捕头背影,许麟的眉头皱起,不禁暗想到,此人狡猾如狐,心志更是异于常人,绝不能等闲视之。
清风微荡,凉意拂面而来,湖边的空气里,有着水息冰凉的味道,将划过眼前的绿叶柳枝轻轻地拨开,远处的湖畔之侧,一老一少还在那轻放着手中的河灯纸船。
似有所感,徐氏妇人这时微微的抬起眼帘,看了这边一眼,也仅仅是一眼而已,随后又仿佛未见的低着头,继续放置着手里的纸船。
李捕头在徐氏妇人刚刚抬头一看的时候,眼皮也是跳了一下,眼眸中的眼神更有着捉摸不定的神采,而在那胡子邋遢的嘴角,也是微微翘起之时,倒是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许麟跟在李捕头的身后,并没有注意到二者的变化,心中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不已。
不动血心对于生者气息感觉是最为敏锐的,这些年来,随着许麟修为不断的攀升,不动血心的敏锐度也是迅速的升级着。
再者除了不动血心之外,不是还有剑心通明么?
剑心通明对于大环境的体察是极其细微的,相对于血神子的冷僻之处,对于整体范围那是极其适用的,特别是在气息的变化上。
如果这两种神通结合使用,那么在一个环境里,以许麟为中心,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尤其是对于在这个范围之中的活物,许麟应该在第一时间便能感受到,可在方才,为何对李捕头的到来能毫无所觉呢?
武者炼体,是将自己的体质推到一个极致,而许麟也听说过身轻如燕,踏雪无痕的说法,但是气息呢?还有在其体内血息的流动,按理说应该在许麟能够察觉的范围内才对,可眼前的李捕头却是做到了让许麟十分郁闷的事情。
是修为上的差距吧,想不明白的许麟只能将这些归结到境界的差异上,这样想想,倒是能顺理成章。
有些想清楚了的许麟,这时抬头看向前面,李捕头走到了徐氏妇人和无为小和尚的近前,便是停下了脚步。
“木能成舟行于水上,纸亦可成船浮于水面,徐老太太你觉着这河灯纸船又能漂浮多久呢?”
没等徐氏妇人回话,在其身旁的无为小和尚,脸上已浮现出一丝不快,抬眼瞪视着李捕头说道:“你这是何意!”
将一个河灯纸船放于水面上,徐氏看着它微微飘荡在水面之上,来回晃荡的样子,脸上竟然有了一丝黯然,却是转瞬即逝,随后又拿出一个纸船并冷冷的说道:“纸船入水便如飞蛾扑火,其结果是早已注定的,但人活世间,不也是一样么?”
将手里的纸船又放到水面之上,徐氏妇人抬起眼眸,看着站在一侧的李捕头又是说道:“虽然这结果早已知道,但是人还不是继续活着,只因有着这样那样的盼头,这盼头呢?也就是咱老百姓常说的希望,我这纸船河灯也就是个希望而已。”
许麟诧异的看着徐氏老妇人,而李捕头不顾无为小和尚有着怎样的神情,却是轻笑了一声道:“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这些个所谓的道理,虽然说起来人人都能明白,可有些事情,即使是明白的,但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吧?”
“是人怎能忘情!”无为小和尚这时终于忍不住的说了一声,看着李捕头那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心中更是气愤,还要再说之时,却被徐氏妇人一把拉住。
徐氏妇人颇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并没有理会李捕头,而是看着湖面之上的水波。看了一阵之后,才转头看着李捕头又是说道:“李大捕头今日怎有时间来看我这孤老婆子。”
“都说咱这灵州境内,数这广缘寺的放生池名声最甚,寻常人不敢来,我是想来却总是公务缠身,今日本想借着办案的名头看一看这放生池,没想到却能遇到几位。”
无为小和尚冷哼了一声,面上对这李捕头却是怒色不减,显然还在对刚才李捕头所说的话而生气,对于圆德的感情,在这里的人恐怕只有他是最深的。
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的无为,忽然看见在李捕头身后的许麟,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许麟报以微笑,算是回礼,随即这目光落在了徐氏妇人的身上,后者也是微微点头之后,对着李捕头又是说道:“这也是机缘巧合了吧,那么便不打扰李大捕头赏湖赏景了,老身这便告辞了。”
说着徐氏妇人便拉着无为小和尚要起身离开,却被李捕头拦住道:“这地上还有几只河灯纸船没放完,便放完再走吧,我一人也是无聊。”
徐氏妇人的眉头微皱,还要再说之时,李捕头伸手捡起地上的河灯,将之轻放到水面上然后似有深意的说道:“听闻无为年幼之时,是圆德方丈在路旁所捡,可是真的?”
许麟的眉头一挑,无为的面色更是有些难看,然后颇为气愤回道:“是又如何?”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何好人总不能长命,其下场还落得如此凄惨,这因果报应,有时候也是有些偏转的呀!”
看着李捕头好似自言自语一脸颇有感悟的表情,众人竟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有没有因果,老身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体悟明白,不过看到李大捕头,老身忽然想到,这个果报有是没有,怕是要看李大捕头如何作为的吧。”
说完这话,徐氏妇人便拉着已经涨红了脸的无为转身而走,经过许麟身旁时,也没有看上一眼,便匆匆离去。
而李捕头又将一艘纸船放到水面之上,却是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湖面之上。
不知何时,碧波荡漾的绿色湖面,竟然起了一阵阵的白色雾气,而这时突显的却是漂浮其上的河灯纸船。
一盏盏微光摇曳的烛火,在白色的雾气里忽明忽暗,好似一对对儿血红的眼睛,在明灭之间,却是冷冷的注视着湖岸的一角。
“小的时候,母亲曾对我说,千万不要去这广缘寺玩耍,因为那里住着一个很厉害并且喜欢吃人的妖怪,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是后来我信了,许兄可知道为什么么?”
许麟奇怪的看了一眼这突发感慨的李捕头,但是一想这话里的意思,许麟不禁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徐氏妇人拉着无为小和尚早已消失在雾气里,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李捕头转头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那雾气起伏的湖面之上。
“一日我父亲与好友相约广缘寺,要以这湖面上的奇色景观下酒叙旧,却从此了无踪迹再无音讯,我便开始相信了,这广缘寺兴许真的住着一个大妖怪。”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的许麟,忽然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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