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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神话世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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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真实到极点。
“是老妖婆的**之术,”
陈岩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火,双目发红。
在记忆当中,他几个月前,在呵斥了老妖婆后,这个可恨的家伙就是用这样的**之术,让自己受到了惊吓,从此伤了神,卧病不起,家财散尽。
这一次,老妖婆故技重施,依然是**之术,夜游入梦,要将陈岩彻底击垮。
“老妖婆,”
可是她想不到,这一次面对的却是已经觉醒前世记忆的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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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木道人
室中。
拉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斑驳的花纹交织,如同半睁半闭的眸子,阴森森吓人。
不知何时,陈岩已经躺在榻上,眉心间隐有黑气升腾,毒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巨物压身,重若磨盘,手足皆无法动弹,只看着眼前各种的鬼脸变幻,恐惧、邪恶、歹毒、嗜杀,等等等等,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冲击。
这就是**之术的可怕,一旦作用,就会伤人魂魄,从此噩梦缠身。
陈岩知道自己中了**之术,要是普通人,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可是他却已经修炼出真气,通达经脉丹田,血气阳刚。
这种血气阳刚,对鬼神有一种先天的震慑力。
趁着这个机会,陈岩一字一顿,吐出《六甲上元功》中记载的六甲福禄护身宝灯咒,道,“六甲护身,福佑我形,诸邪避散,鬼贼催精,敢有犯我,天地灭形。急急如律令。”
哗啦啦,
咒语一落,丹田火炽,原本平平和和的真气仿佛被点燃了一样,一股灼热之气顺着经脉到达四肢百骸,滋养血肉。
哗啦啦,
血肉和筋骨受到真气一激,星星之火,化为燎原之势,向上冲起。
哗啦啦,
如果有开天眼的就能看到,这一刻,陈岩血气上冲到眉心,荧荧然化为一盏福禄宝灯,灯盏泛着光华,下面是噼里啪啦的灯花跳动。
哗啦啦,
宝灯轻轻一摇,火光落下,罩住一团黑烟,猛烈地燃烧起来。
“啊,”
黑烟中传出一声惨叫,随即化为老妖婆的样子,大红衣裳,腰系绿带,她恶狠狠地看了陈岩一眼,然后裹起阴风而走。
“嘿,”
老妖婆一走,**之术失效,陈岩睁开眼,自榻上坐起。
“这个老妖婆。”
陈岩脸色不好看,心中咒骂。
别看他刚才运用六甲福禄护身宝灯咒打跑了老妖婆,还让对方的神魂受了不轻的伤,但他自己也不好受。
要知道,他毕竟境界不足,还没到周天境界,运咒之时,只能强行刺激体内真气,让它引导体内的血气,猛然爆发出来。
这样的爆发,不可避免得让自己的精气受损,恐怕得调理一阵子才能恢复。
“咿呀,”
“咿呀,”
“咿呀呀,”
正在此时,陈岩突然听到奶声奶气的咿呀呀的声音,目光一动,就发现原本十个肉嘟嘟的胖娃娃小身子开始变得虚幻,好似透明一般。
“这是,”
陈岩动了动身子,凑到身边,要看个清楚。
下一刻,
十个胖娃娃同时叫了一声,如同抽去了所有的精气,小身子彻底变为透明,然后化为星星点点的绿光生出,向地下扎去。
“嗯?”
陈岩福至心灵之下,大手一伸,抓向绿光。
哗啦啦,
绿光一碰就化,化为一股蕴含草木香气的气流,沿着掌心,进了经脉,滋养血肉。
“这是?”
陈岩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运用六甲福禄护身宝灯咒亏损的气血一下子被补充回来,而且还更上一层楼。
“这到底是什么?”
陈岩感应着体内旺盛的气血,要是自己刚才有这样的气血之力,恐怕那个老妖婆的阴魂连接近自己都困难。
要知道,在修士没有修炼到法身之前,气血阳刚之力对神魂有很强的克制之力,它们就像滚滚的火焰,灼热的气息,非常可怕。
“这样补充精气,闻所未闻。”
陈岩坐不住了,从榻上下来,披衣出门,他要去找到更多的胖娃娃。
月夜。
白露横江,霜气漫天。
虞山脚下,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道人。
这个道人看上去三十上下,身披玄黑法衣,眉须皆绿,身后背着半人高的黄皮葫芦,氤氲烟霞,发出叮叮当当的水声。
“真是倒霉,没想到遇见了景天行这个疯子。”
道人一边走,心中一边咒骂,暗自道,“要不是我精通木遁之术,恐怕得让他斩于飞剑之下。”
“咿呀,”
“咿呀呀,”
“咯咯,”
道人突然停住身子,耳朵动了动,他隐约听到,风中传来咿咿呀呀的叫声。
“这是,”
道人双目一凝,一圈又一圈的光晕自眼眶中生出,好似荡开的涟漪,向四面八方涌去,映照周围。
借助道术,道人就看到,十个肉嘟嘟的胖娃娃,排成排,头上都戴着柳枝编的花环,摇摇摆摆,口中发出欢快的曲子。
清清亮亮的月光照在胖乎乎的小身子上,半尺不到的小东西简直是粉雕玉琢,可爱到极点。
“这是,”
道人抽了抽鼻子,嗅到其中淡淡的香气,先是一愣,随即面上露出狂喜,喃喃道,“难道本真人的运气这么好?真的能够碰到这千年难得一遇的机缘不成?”
“给我过来。”
道人念头转动,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扬手打出一道绿云,往下一落,化为细细的长绳,将十个胖娃娃困起,像一串蚂蚱似的,拉到身边。
“不错,”
道人抓住一个胖娃娃,看着小东西吓得蜷缩成团的样子,嘿嘿一笑,用力一捏,庞大的力量挤压。
哗啦,
可怜的胖娃娃瞬间就被捏爆,化为清气。
可是只是不到半个呼吸,只见绿光一闪,幽幽香气中,胖娃娃再次出现。
“好,真是太好了。”
到了这一刻,道人哈哈大笑,兴奋难耐,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真的是药气外泄,灵机交合,才成如此。”
“杀不死,除不尽,只是等其药气消散,自然消失。”
“没想到我木道人会有这样的机缘,合该我要成就元神,得道成真。”
“搜天索地,天目**。”
稍一犹豫,木道人拔下道髻上的木簪子,用力一划,沾着自己的精血,以胖娃娃的灵机为引,当空勾勒符箓,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哗啦,
符箓一成,无火自燃,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枚纯青的眸子自虚空中浮现,上观九天,下看幽冥。
“青木瞳,”
木道人的额头上同时浮现出纯青的竖瞳,和虚空中的眸子对应,一道道的玄文在其中流转,汇聚成信息,搜索四面八方。
“找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以木道人的阴神之力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了结果。
“哈哈,”
木道人大笑,用手一指,祭出背后的葫芦,平地起云,踩在上面,倏尔消失不见。
新书期间,每天两更,偶尔一更,时间定在夜里零点和中午十二点。
第十章 周天
正是春日。
数株垂柳,绿影依依,黄鹂绕舌,沼池生碧。
依稀天光一色,明光入水,金辉泛波。
陈岩坐在园中,扶着眉心,若有所思。
他的身前,有老松一株,盘荫半亩,枝叶下垂如盖,密不透风。
再仔细看,枝干之上,垂下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鸟笼,红若丹霞,小巧精致,只是里面装的不是鸟,而是肉嘟嘟的胖娃娃。
“咿呀,”
“咿呀呀,”
二十几个大胖娃娃在鸟笼中或是坐着发呆,或是爬来爬去,或是自己打滚,咿咿呀呀的清音,非常清脆。
“唔,”
陈岩抬起头,看着鸟笼中有的已经小身子开始变得虚幻的胖娃娃,心神一动。
不多时,
胖娃娃变得透明,如同那天晚上一般,化为一点绿光,往地下扎。
“来。”
陈岩起步如飞,大手张开,有一种莫名的引力,绿光入体,化为最精纯的精气,滋养血肉和骨骼。
“呼,”
好一会,陈岩才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光泽如玉,流光氤氲,如烟霞在聚。
“真是好东西。”
陈岩感应着自己体内熏熏然萌动的真气,只是这一瞬,又有了进步。
“可惜啊,”
陈岩看着树上挂着的鸟笼,已经不到二十个,忍不住叹息道,“要是能够再抓到一百个,真不知道能够把自己的精气滋养到何种的程度。”
当日在神婆阴魂来袭后,陈岩碰巧下发现这群胖娃娃所化绿光的力量,就马上出门,四下寻找,甚至还让阿英出高价求购。
只是结果并不乐观,不知为何,自那天之后,原本经常出现的胖娃娃们,就开始变得零零散散,又过了几天,甚至踪迹不见。
到最后,陈岩费尽心思,也只收集到一百个。
当然,尽管数量不多,但只要全部吸收之后,也足以让他养气大成,积蓄足够后,开始准备周天吐纳。
周天吐纳之后,打通天地之桥,体内的真气可以周天运转,甚至开始进入五脏六腑,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蜕变。
这一关通过,就会奠定无上道基,接下来,就可以由气化神,进入到神秘不可测的神魂领域,开发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好一场机缘。”
陈岩静心凝神,气随心转,通达经脉,滋养血肉和四肢百骸。
十天后。
陈岩终于将所有胖娃娃们蕴含的精气吸纳,通过六甲上元功,化为真气,充塞丹田和经脉。
养气境界圆满,易经锻骨,气息旺盛,身轻如燕,敏捷胜猿。
“嘿,”
陈岩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膨胀感,就好似人吃多了,撑得慌。
“真气满溢,水到渠成,正是进行突破的好时候。”
陈岩感应到真气中的灼热,丝丝缕缕的烟霞上升,隐约有一种甜香。
“六甲真神,福德护身,天地同力。”
陈岩口诵咒语,丹田火炽,真气轰隆一声,发出一阵挤压的力量,往上冲去。
轰隆,
真气沸腾,如滔滔江河,又若昭昭日月,引动四面八方的力量。
不多时,
就见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天门,上到九天,下临幽冥,门户半掩,一面是金玉华章,光明万丈,一面是腐朽枯败,幽幽深深。
门户之上,一明一暗,一阴一阳,隐成斑驳的铜锁,镇在之前,封住后面的空间。
这就是天地之桥,肉身的枷锁。
“六甲天丁,紫气东来,给我开。”
陈岩目光霍霍,按照六甲上元功上的记载,运转真气,结为一枚种子,似圆非圆,似扁非扁,紫气缠绕,六甲护佑。
轰隆隆,
真气种子狠狠地印在门户上,三千毫光迸发,白气向上升腾,化为一幅飞仙图,众多真人头戴法冠,身披仙衣,或是垂钓金鳌,或是松下看鹤,或是下棋吟唱,或是静坐参玄,千姿百态,仙气横生。
轰隆隆,
下一刻,门户倒塌,铜锁落地,天地之桥贯通。
嗡嗡嗡,
这一刹那,真气自发运转一个周天,隐隐之间,和外面的天地元气共振,发出悦耳的清音。
“先天吐纳,藏元入微。”
听到这天音奏响,陈岩反而面色严肃,他极力压制住体内真气的异动,开始潜入五脏六腑,驱杂气,灭阴贼,活气血。
紧锁玄关,精气不漏。
足足有半刻钟,天音逐渐由大变小,到最后,终于消失。
“成了。”
陈岩深吸一口气,真气开始自发以周天运转,出丹田,过经脉,洗窍穴,五脏雷鸣,隐约可以听到,呵、呼、呬、嘘、嘻、吹六种妙音。
周天吐纳,打通天地之桥,气血入脑,为以后的冲关打基础。
陈岩修炼的《六甲上元功》堪称是阴神之下的无上玄功之一,平平和和,浩浩荡荡,真气满而自缢,水到渠成,打通天地之桥。
整个过程水到渠成,波澜不惊,显示出上乘玄功的玄妙之处。
实际上,周天吐纳,就应该是这样不动声色间脱胎换骨。
至于那种提心吊胆,甚至多次运力,将真气化为刀剑,一遍又一遍地轰击天地之桥者,是不得真传,或者所学不精所致。
千难万难,不停地运用真气进行冲击,即使是侥幸成功,也会给体内的经脉窍穴等等留下暗伤,到最后,还得自食其果。
“周天吐纳,”
压下诸般的心思,陈岩稳稳当当地把真气引人五脏六腑,一吸一吐之间,排出浊气,壮大气血。
在尚未服气之时,要摄取精气,主要就是五脏六腑,强大的五脏六腑,可以让肉身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气血如炽,大若日月。
只有气血足够强大,才可以逆而向上,开辟识海,凝聚神魂,精气化神。
要知道,人的识海平时可是紧紧闭塞,不见天光,没有赫赫如大日般的气血,根本打不开。
毕竟,这一关不同于天地之桥,它在人的头颅之上,稍一不慎,损了神魂,就是再惨不过的下场。
“周天已成,真气循环。”
陈岩想了想,站起身来,大袖一挥,目中寒芒跳动,喃喃道,“这个时候,该去找老妖婆报仇了。”
老妖婆连续作法暗算他两次,这样的大仇,不能不报。
后面追的紧啊,不能放松,继续求支持。
第十一章 树妖挡路
山中。
青竹雨收,白光凉影。
日光一照,澄翠深蓝之间,花叶涂金,山峰染色,烟霞低垂。
陈岩头戴书生巾,一身青衣,大袖飘飘,行走在山道上。
“咄,”
陈岩体内真气流转,健步如飞,身轻似燕,气息悠长。
“这次定让老妖婆你好看。”
陈岩对这一行,很有信心。
一是,他已过了入道三关,真气入五脏六腑,气息绵绵悠长,步罡踏斗,肉身强大;二是,上次老妖婆作法不成,伤了神魂,到现在肯定还没有恢复。三是,身为曾经的阴神境界,差一点凝聚道基之人,他对神魂斗法很熟悉。
这样一看,胜算很大。
不多时,陈岩已经看到神庙在望,幽幽深深的气息在上空沉淀,有一种森森然的阴冷。
“哼,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陈岩看了看天上的大日,冷笑一声,慢腾腾接近。
哗啦,
只是还没等陈岩走到离神庙十丈之内,突然之间,一株老桑树挡在他的身前,合抱不交,亭亭伞盖,粗大的枝叶垂下,哗啦啦作响。好似吹响曲子。
“嗯?”
陈岩目光一动,往左一步,避开大树。
哗啦,
可是下一刻,老桑树如影随形,依然挡在他的身前,而且严严实实的。
“嘿,”
陈岩发现,不论是他向左还是向右,这老桑树都是跟得很紧,挡住他的去路,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找死,”
陈岩冷哼一声,竖掌如刀,真气密布掌缘,狠狠地劈在老桑树上。
嗡嗡嗡,
手掌和桑树碰撞,竟然发出一声声的金铁之鸣,好似刀剑撞击一般,震动耳膜。
“嘿,”
陈岩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整个手掌被震得发麻,道,“好一株老桑树,几乎不逊色于金石之躯。”
又试了几种办法,可是陈岩发现,这株老桑树移动速度快,躯干坚硬似铁,能挡抗打,自己纵然有悠长的气息,也拿它没有办法。
“好一株树妖,”
陈岩恨得牙都痒痒,自己气势汹汹来找老妖婆算账,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就让这样一个老桑树挡在外面,无法前进一步。
“来日方长。”
陈岩到底是个人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郁闷,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旧仇未去,又添新恨,这件事肯定没完!
神庙中。
案上放置三足铜鼎,烧着上好的檀香,袅袅烟气自镂空花纹的鼎盖中升起,如烟似霞,沁人心腑。
“咳咳,”
神婆拄着双蛇拐杖,不停地咳嗽,她的脸色苍白,目光黯淡无神。
“呼,”
颤巍巍地服下一枚丹药,神婆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哗啦啦,
一阵阴风凭空而起,沙沙的枝叶抖动的声音随之而来。
“陈岩走了?”
神婆看了眼地上的树影,沉声问道。
“当然,”
老桑树的声音显得异常苍老,道,“我虽然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挡住一个区区少年,还是能手到擒来。”
顿了顿,老桑树继续道,“倒是你,要抓紧恢复,要不然的话,真耽误了那一位的事儿,他可是要比陈岩可怕百倍千倍。”
“我知道,”
神婆慢吞吞地回到木榻上坐下,焦躁地道,“可是我神魂受伤不轻,稍一动弹,就如同针扎一般,恐怕得两三个月都不能恢复。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替大人做事?”
“我不管,反正到时候交不了差,你自己负责。”
老桑树回了一句,然后悄然没了声息。
“陈岩,都怨这个该死的小子。”
神婆摩挲着双蛇拐杖,森森的眸子中满是怨毒之色。
半日后,陈家大院。
净几暖炉,素瓷清茶,素手纤纤,香气拍人。
陈岩坐在树下,喝了一杯阿英亲手递过来的茶水,温温的热气在丹田氤氲,齿间留香,勉强忘掉铜陵山上神庙前发生的不快。
“是一个老树妖,”
陈岩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棘手,这样的树妖,身躯近乎金铁,以他现在的力量,恐怕威胁不到。
“要是能有一件法器就好了。”
陈岩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念头转动,突然有了想法,暗自道,“或许该进金台府一趟,这个世界妖鬼横行,未必没有法器出售。”
以他现在的境界修为,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几乎不可能,要增强战斗力的话,法器是首选。
“阿英,”
又喝了一杯热茶,陈岩放下茶盏,开口道,“上一次我教你的五禽戏,你练得如何了?”
“啊,五禽戏啊,”
阿英答应一声,来到院子中央,道,“我打一套,少爷你看看。”
哗啦,
阿英拉了个架势,稳稳当当,八面来风。
哗啦啦,
阿英屈膝抬腿,一板一眼,打起拳来。
摇头摆尾是虎戏,雄浑沉稳是熊戏,姿态舒展是鹿戏,敏捷好动是猿戏,轻盈自在是鹤戏,五种动物,神态各异。
在五戏变化之中,舒展筋骨,活动四肢,搬运气血,固本培元。
一趟五禽戏打完,阿英并腿而立,额头鬓角都有一层细密的香汗。
“很不错。”
陈岩点点头,心中高兴。
五禽戏看似简单,但很多人再是修炼,却只是形似,而无法做到身似,真正体会到熊的沉稳,鹿的安详,猿的敏捷,鹤的轻灵,虎的威猛,形似而神不似,就会让这套功夫的效果大打折扣。
阿英虽然学拳日短,但已经做到形神兼备,一举一动,纯乎天然,进展之快,出乎意料。
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阿英就可以易筋换骨。
“真是有意思。”
陈岩想到阿英磨面之时有鬼神护佑,现在学起五禽戏又是这样举重若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笑容,喃喃道,“和我关系最深的三人,故去的父母,相依为命的阿英,都不是简单人物啊。”
“少爷,我打的怎么样?”
阿英眨着眼睛,小脸上满是希冀。
“打的很好。”
陈岩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表扬,拍手道,“阿英,你这样练下去,很快就能脱胎换骨。”
“嘻嘻,”
阿英闻言笑出声来,眼睛眯成月牙状。
“这样也好,”
陈岩站起身来,道,“以你现在的拳法,足以对付两三个人,再加上天马保护,我很放心。接下来,你就待在家中看家,我得去府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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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白狐
第二天。
丹霞云举,长虹经天。
柳绿鸟声细,花香风气暖。
陈岩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阿英牵着天马,送到门外,开口道,“少爷,此地离金台府几百里,你还不如骑焦尾马去,可以早去早回。”
“不用了,”
陈岩头戴书生巾,身穿青衣,背着书箧,里面放着笔墨纸砚,标准地读书人打扮,摆摆手道,“我多则七八日,少则两三日就能回来。没有事,你不要出门。”
“好的,”
阿英不再多说,只是道,“那少爷你路上小心。”
“好,我走了。”
陈岩大袖一甩,转过身,真气运到足底涌泉穴,轻轻一提,如春燕凫水,杳然而走。
“走。”
出了陈家大院,陈岩一声清啸,也不走大路,而是沿着曲行崎岖的小道,在山林丘陵之间,健步如飞。
“真是痛快。”
陈岩在山中纵声长啸,和猿啼鹤唳唱和,自周天吐纳之后,真气入五脏六腑,气息悠长深远,这一发力,快逾奔马。
“哈哈,”
行到尽处,陈岩提身而起,抓住山崖间的老藤,手臂用力,高高荡起,在落下的刹那,又手疾地抓住另一根垂下的老藤,像个敏捷地猿猴似的,高来高去。
不得不讲,自从过了入道三关,真气周天循环,遍布经脉穴窍,细密如网,令肉身脱胎换骨,轻似春燕,敏若白猿,气息悠长,如丝如缕。
特别是在山中小道,怪石嶙峋,陡崖幽深,老藤攀岩,溪水筛金,要是换个普通人,别说是赶路,基本就是寸步难行。
高的山,陡的峰,深的谷,绿的叶,紫的藤,红的花,黑的土,青的石,陈岩一边赶路,一边观山看水,还可以体悟自己体内的真气变化,一心三用,很是自在。
直到晚霞铺天,倦鸟归林,夕阳余晖洒在群峰之间,稀稀疏疏如碎金的时候,陈岩才停下赶路,准备休息。
“咦,有座庙。”
陈岩目光一动,正好看到山腰上有一座神庙,举步笑道,“真是瞌睡了送枕头,正好借此休息。”
神庙不大,还很破旧。
苔藓湿重,蓬蒿满地,斑驳出或大或小的晕光影子,偶尔还有几声蛙鸣。
就连庙中的神像,都因为常年没有香火,上面的镀金脱落,露出里面的硬木,没有半点的神圣气息。
“这是什么神灵?”
陈岩来到神像前,仔细打量,只见这尊神像脚踏火蛇,四臂伸开,或拿如意,或持莲花,或握镰刀,或举宝钟,威武霸道,张扬肆意。
知道这个世界上神灵众多,陈岩看了看认不出来,也没有多想,到外面寻来干柴,用火石点燃。
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的火光驱走山中的寒气,令人精神一振。
“唔,”
陈岩坐在庙门口,拢着篝火,往外看。
只见群峰叠嶂,如削如攒,半空中余晖尽去,仅剩光明一线,映照峰顶,白云朵朵,弥漫成色。
近处却是翠岩环壁,石笋森森,泉水自上留下,水声潺潺。
“真是好景。”
陈岩突然兴趣大发,稳了稳心神,取出笔墨纸砚,直接在神案上挥毫作画。
深斜,卷折,飘举。
很快,宣纸之上,出现谬枝、挺干、屈节、皴皮,纽裂多端,分敷万状,又有耸凌云翳日,崖岸丰隆,虬枝老松,欣欣中自有一种郁郁的生机。
有松,然后石出,寥寥几笔,点缀其间,嶙峋之气,含而不发。
松石凝翠,白云深处有人家。
只是这个人家,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神人,婀娜多姿,翩然若仙。
整一幅画,烟林清旷,山坚松茂,特别是在白云下的山岭,琵琶遮面,韵味十足。
出尘而又入世,朦胧而又清晰,这就像是世界的本质,在重重叠叠的烟云之中,偶尔露出一角,就让人如此着迷。
良久,陈岩掷笔于案上,仔细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卷,粼粼然烟光晕开,一圈又一圈道,笑道,“此山此景,此情此画,直抒胸臆啊。”
想了想,陈岩没有题字写诗,而是直接拿过小印。
哗啦啦,
宝印一落,画卷上的诸多光怪陆离仿佛瞬间定格,缥缈的神人居于山林之中,看日出,观日落,讲述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故事。
哗啦啦,
陈岩没有看到,在这幅画成形的刹那,丝丝缕缕的青气自画中的山水上升起,然后悄然无息地涌入到神龛中的神像中。
这一刻,蒙尘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神像眼中,有一点金芒跳动。
“这算是我的一个巅峰了。”
陈岩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宣纸收起,小心收好,这样的山水画,以后用处不小。
“下雨了。”
陈岩收好山水画,伸了个懒腰,却发现,不知何时,山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一吹,有一股凉意。
“唧唧,”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狐狸从雨中跑出来,到了庙门前,发出唧唧的叫声。
“好个小狐狸,”
陈岩目光一动,这只小狐狸通体雪白,胜雪赛霜,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竟然给人一种灵黠的感觉。
“唧唧,”
好像没想到会碰到人,小狐狸扒在门槛上,歪着小脑袋,想离开,又不愿意出去淋雨。
“咦,这个小狐狸,”
陈岩目光一瞥,却看到小狐狸的脚下有梅花瓣似的血迹,道,“这是受伤了?”
“过来吧。”
陈岩手臂一伸,抓住小狐狸的脖子,把小东西拎到身前。
“唧唧,”
小狐狸吓了一跳,前爪乱晃,着急地大叫。
“小东西,”
陈岩拍了它一下,不让小狐狸乱动,然后自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倒在小狐狸受伤的后肢上。
药粉效果不弱,敷上之后,马上止血,看样子,明天就会结疤。
“唧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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