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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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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的招式,名字也可笑,动作也可笑。

    如此可爱的人,大汉简直不知道该不该杀他了。

    也许,当个宠物养养,会有更多乐趣。

    他的脚底已到近前,大汉又是随手一推,将白衣人直接推到了树根儿下。

    两次落败,白衣人依旧不气不馁,吐出嘴里的树皮渣子,提了口气:“看我第三招,野猫上树。”

    报完名字,他真的开始爬树,虽然爬得笨拙,但逃命之下,真的爬得很快。

    他死死抱住一根枝杈,再也不下来了。

    这三招过后,大汉简直哭笑不得,还真没枉费了这三招的名字,果然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慢慢几步踱到树下,大汉仰头看着白衣人,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抢了先:“你别劝,我死也不下去。”

    “想让朋友下来,我何必劝?”大汉似乎在捉弄他,从靴子里取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问:“我要是把树点着了,难道朋友还会不跳下来吗?”

    “你别唬我,活树有树浆,没那么容易点着。”白衣人抱着树杈,像将溺水之人,抱着稻草。

    “点着也不难,抱些干柴来引火就行了。”大汉丢掉了火折子,轻轻一笑:“只是太浪费时间了。”

    说过废话,大汉单掌推向树干。

    这棵树有承人之力,自然不会太细短。

    这一掌看上去明明是软绵绵的,推在树上却好像有排山倒海的力量。

    老根爆裂的声音破土而出,大汉在掌间注入些许内力,老树迎风而倒。

    死抱着树枝的白衣人被压在枝杈间。

    四处有尖枝如刺,他动弹不得,简单比捆住了还结实。

    “朋友能逗乐了我,真是个难得之才。”大汉摇头叹息,似乎有些不舍,无奈的对白衣人再说:“为报朋友这份情义,我出手一定很快!”

    大汉折了一根残枝,随手捋去细杈,做了一根尖刺。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住了白衣人的咽喉。

    一刺下去,定要他魂飞归西。

    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送白衣人轮回的尖刺,竟然在刺到一半的时候,生生断了。

    大汉心里大惊,还没来得及抬目观看,突然一股罡风切到眼前。

    体魄如山的大汉,竟像一片纸鸯,被罡风送到了天上。

    “贼子,还不受死吗?”

    凭空一声喝骂,只见血影绰绰,有人平地施出援手。

    大汉一身绝世轻功,被罡风震伤时,竟能凌空转身,足尖踏了枝顶的枯叶,泄去了坠势。

    他明知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急忙将身形隐入密林中,堪堪逃命去了。

    穷寇莫追,只要能救下人命就好。

    来人跃近横树旁,一声重叹:“我来晚了,让朋友受了委……”

    “你别废话了!快他奶奶的搬树!”

    来人一愣,白衣人非但不谢他的救命之恩,反倒对他大声呼喝,像喊家里的奴才一样。

    愣过之后,来人随即会意,这树压得他辛苦,恐怕他已吃不住劲了,这才有违了人性。

    在白衣人的叫喊下,来人有意亮了一手功夫。

    单脚较力,将大树踢到半空,再纵身凌空,单掌一推。

    老树破风而去,又砸断了粗树数根。

    这看似简单,实则不易。

    若无过人脚力,怎能将老树踢到半空?

    若无绝世轻空,怎能平地拔身而起?

    若无掌上罡风,怎能将老树推走?

    若无过人的内力,又怎能借力打力,再砸断其他的粗树?

    飘飘落下时,来人脸上几分得意,我救了他的命,他又看过了我这一手,总该对我有几分尊重了。

    “你别发愣了!快他奶奶的扶我!”

    这是白衣人对来人的第二句话,声音更大,这次不像是喊奴才,更像是喊狗。

    心底一阵苦涩,莫不是白衣人受了生死惊吓,已经失心疯了?

    好人做到底,来人果真轻轻扶起了白衣人。

    白衣人已经半身褴褛,将后背递给了来人,哎呦一声:“腰疼,给我揉揉。”

    这,这。

    一瞬间,来人几乎弄不清楚了,究竟是我救了他,还是他救了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 车月国

    行侠仗义,不图回报,这是仁心所为。

    山野林地里,救下一条人命,被救的人不但不说半个谢字,却将救命恩人当做仆人使唤,这简直闻所未闻。

    事情如果再发展下去,会不会变成东郭先生与狼?

    白衣人叫苦不迭,自己撩起长衫,非得让救命恩人给他揉揉后背。

    这人倒也好脾气,看到白衣人的后背略有青紫,竟然真的伸出单掌,帮他推拿起来。

    白衣人被他揉得舒服,满脸喜气,语气说得很大:“念你救人有功,我封你为护护国公大臣。”

    封过了人,他才想起来侧头问:“你叫什么来着?”

    他终于想起问我的名号了,来人拱手谦声:“在下闫箫寐。”

    “别停,接着揉!”

    白衣人又在发号施令,来人急忙收起拱手,又帮他推拿。

    闫箫寐,世间唯一的大侠,恐怕也只有他能受白衣人这份委屈。

    因为大侠就是榜样,只能有江湖道义,不能乱发脾气。

    又享受了一阵他的推拿,白衣人舒服的哼唧了几声,放下了衣衫。

    他转过身来时,纳闷的看着闫箫寐:“我刚刚封了你护护国公大臣,你怎么不跪下谢恩?”

    他被闫箫寐救下性命,不但不跪闫箫寐,却让闫箫寐下跪,这是谁家的规矩?

    他能随口封一个护国公大臣?难道还能是皇帝不成?

    简直疯言疯语!

    淡淡一笑,闫箫寐只把他当一个疯人,轻叹一声:“闫箫寐只是一介江湖人,怕是难担得起护国公大臣这个号头。”

    “什么护国公?是护护国公!”白衣人摇头叹息,上下打量了一下闫箫寐,轻轻一声:“看着也不老呀,居然耳朵已经沉了。”

    “如在下所说,在下只是一介江湖人,不懂朝廷的封号,万望兄……”

    “我是护国公,你刚刚护了我,所以是护护国公。”白衣人打断了闫箫寐的谦声,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也不老呀,居然脑子已经不灵光了。”

    几次被他不屑,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难免面有不悦。

    大侠不能面有不悦,却话里有话,挑战白衣人一句:“敢问护国公大人出行,为何不带随从?”

    “秘密行事,秘密行事!”白衣人第三次叹了气,仿佛在笑闫箫寐无知:“况且,我一身盖世武功,如果带了随从,是他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们?”

    盖世武功?然后,被压在树下,任人宰杀?

    强强忍住笑意,闫箫寐淡淡一声:“大人的武功,在下佩服至极。”

    “咦?听你话里藏笑,是瞧不起我的功夫吗?”白衣人哼了一声,满嘴不屑:“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打不过刚才那个废物?”

    闫箫寐不再说话,似乎默认。

    “我肩负车月国复国之命,怎能和一个劫匪……”

    白衣人脱口而出,正为自己方才的狼狈辩解。

    谁知,话到一半,他突然掩住了嘴:“说多了,说多了。”

    车月国?远在西域,虽然国土不大,听闻有珍宝无数。

    白衣人蓦然止住话头,闫箫寐趁此机会追问:“方才那人是劫匪?可曾劫了大人的什么东西?”

    “六车金子,不值一提。”

    他回得无所谓然,闫箫寐却立即大惊:“如此大的一笔数目,怎能任由歹人得去?在下不才,在江湖上还有几个朋友,定要召集英雄们,为大人讨回……”

    “都说了不值一提,哪那么多嗦?”

    清了清嗓音,白衣人立即再对闫箫寐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等我按藏宝图找到了复国宝藏,再来招你入朝。”

    他说完话,转身就走。

    藏宝图?复国宝藏?

    如果按他所说,那六车金子,确实不值一提了。

    在心下思量过,闫箫寐纵步跟上,与白衣人并肩而行:“大人如果肩负复国使命,怎能一人独闯山野?”

    “我有盖世武功,怕什么?”

    他又提盖世武功,连推树之力都没有。

    “常言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大人能一个打一百个,如果来了一千个,又该怎么办呢?”

    闫箫寐的问题很直接,也很有效。

    莫说没有人能打一千个,就算能打一千人,累也要累死了。

    听他这样问,白衣人站下了脚步,语音沉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又能怎么办呢?”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闫箫寐点了点头:“如在下刚才所说,在下在江湖上小有朋友,可以约几个帮手陪同大人。”

    刚说过了这条计策,闫箫寐随即自己摇头,又说出顾虑:“不过,人多嘴杂,怕又走漏了消息。”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白衣人终于接连两次给了闫箫寐好脸色。

    “如果大人觉得在下的功夫还看得过去,我愿助大人完成复国大业。”

    闫箫寐说得郑重其事,惹来白衣人皱眉打量。

    “咦?你不是说江湖人不愿意当人臣吗?”

    “行侠仗义乃我辈之天命。”

    他说得义薄云天,招来白衣人点头赞许。

    “难得你有这份义气,这张藏宝图就交于你保管。”白衣人说着话,从腰里摸出一张牛皮,递到闫箫寐手上。

    藏有复国宝藏的藏宝图,他尽然如此轻易的交到闫箫寐手下,而他,并不知道闫箫寐是天地间唯一的大侠。

    接过牛皮,闫箫寐看也不看,将它塞进腰带里,对白衣人点了头:“定不负大人所托。”

    白衣人又迈步前行,闫箫寐紧随其后。

    行路间,白衣人随口一问:“你身上带钱没有?”

    “大人急着用钱?”

    “废话!我刚刚被人抢了,呆会咱们还得吃饭,晚上还得住店,哪样不需要钱?”

    讨好招来他怨言,闫箫寐淡淡一笑:“大人放心,有我在旁,吃饭,住店,都不需要钱。”

    “难道你比土匪还可怕?没人敢收你的账?”

    听白衣人这样问,闫箫寐挺起胸膛:“只因江湖朋友肯给面子,叫我一声大侠。”

    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样,白衣人仰头大笑:“你一身破衣服,花里胡哨的全是血,身上连把配剑也没有,还大侠?吹吧!”

    闫箫寐笑而不语。

    他是车月国的家臣,哪知道中原江湖的事?

    江湖中,只有大侠才配穿一身血衣,只有大侠才配用空空两掌退敌。

    不知道也没关系,等到了前面的县城,定要让你见识见识大侠的风采。

第二百五十章 拜把子

    秋高气爽,正是行脚的好天气。

    行了小半日的路程,大人和大侠终于进入了县镇。

    晌午时分,到了饥肠辘辘的难耐时刻。

    大人既然是护国公,当然权高位重。

    权高位重的人,应该步步坐桥,顿顿佳肴,怎能受得了江湖苦?

    所以,大人一进入县镇就立即问大侠:“你身上有多少钱?咱们能吃得起多大的馆子?”

    大侠没说半个字,引大人来到了一座两层楼高的馆子。

    在扬州城边落的小县镇,两屋楼高的馆子,已经是最奢华的馆子了。

    两人迈步酒楼,一个一身血衣,一个半身褴褛。

    小二哥懒懒的搭着毛巾板儿,连步子都懒得迈,松松问了句:“两位小哥,有面条白饭,碎茶咸菜。”

    看人下菜碟儿,说得就是这种人。

    称呼这两个人为小哥,不叫他们大爷,已经是摆明了看不起他们。

    实际上,没赶他们走,已经算是客气得了。

    面条白饭,碎茶咸菜,你听听这几样东西,已经素到一滴油都没有了。

    “大侠?哈!”大人斜了闫箫寐一眼,满声不屑。

    不得不说,大侠确实有大侠的肚量,所以闫箫寐没说半句为难小二哥的话。

    也不得不说,大侠确实有大侠的气派,所以闫箫寐也没理小二哥,径直走上了二楼。

    “小哥,二楼是吃成席的桌面儿。”小二哥扯着脖子喊,也没能拦住大侠的脚步。

    大人的气派自然也不能输给大侠,甚至比大侠还淡定自若,挺胸抬头的走上二楼。

    进门就是客,就算是穷客,也不能把人家给打出去。

    小二哥暗叫一声倒楣,也只能懒懒得跟上二楼。

    大侠挑了一个风景最好的位置,先引大人坐下。

    环顾了四周后,大侠淡淡一声:“上等酒席九桌。”

    “九桌?”小二哥以为自己听错了,看这两个人的装束,能付出两碗面条钱,也就算刚刚好而已。

    “九桌。”大侠好耐性,又重复一遍。

    “小哥,你们只有两个人……”

    “你这堂子摆满了,也只能摆八桌,所以,我只点九桌。”

    大侠说着深奥的话,小二哥更是听不懂。

    抬眼看看小二疑惑的脸,大侠淡笑:“多出来的那一桌,是送给厨子、伙计的。”

    八桌自用,多赏一桌,只是这么简单的一笔账。

    说清楚了话,小二哥仍然不走,搓着双手,立在原地。

    江湖有暗语,搓手时,就是要钱时。

    大侠是江湖人,当然懂江湖的路子。

    还是淡淡一声,吩咐小二哥:“劳烦小二哥跑趟腿,到镇西满客茶楼招呼一声板子刘,就说闫箫寐今日要请他喝酒。”

    板子刘?不就是满客茶楼里说书打板子的艺人吗?

    也只是个穷户而已,找他有什么用?

    恐怕连半桌酒席钱都付不出来。

    小二哥又立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没有掏钱的意思,满心不情愿的转身下楼。

    下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嗓子痒,还是其他的什么,重重的啐了一口。

    大侠坐得安稳,大人却有点坐不住了。

    “唉,连口水都没给上。”大人抱怨,白了大侠一眼,嘟嘟囊囊:“还没有我昨天拉了六口棺材进城气派。”

    “大人气派,不是因为六口棺材,而是因为六口棺材里装满了金子。”大侠轻轻一笑:“我没有棺材,我也没有金子,但我向大人保证,等一会儿,这里会比大人昨天还气派。”

    等一会儿是多久?

    一个时辰是等一会儿,半天也是等一会儿。

    大人怕等得太无聊,竟然咬起了筷子。

    大侠嘴里的等一会儿,绝对没到一个时辰,也许,连半个时辰都没到。

    遥听马蹄踏青石,近看人群多簇拥。

    还算安静的小镇街道,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大侠寻窗下望,眼底含笑。

    大人寻窗下望,满脸慌张:“有很多拿着兵器的江湖客冲过来了,该不会是找你寻仇的吧?”

    江湖客的腿脚好快,大人的话音刚落,已听到有人踏着楼梯的声音了。

    “大侠在哪里?大侠在哪里?”

    满满的都是这种呼声。

    率先挤上来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闫箫寐与白衣人。

    因为二楼也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各自报着字号,参见大侠。

    他们绝对不会跪错,因为只有大侠才配穿一身血衣。

    “诸位英雄请起,在下何等何能,敢受英雄们如此厚爱。”

    大侠走出座位,满眼含泪。

    前面的人跪倒了,后面的人还排在楼梯上。

    有了大侠的谦让,前面的人仍然不肯起身。

    一劝不起,两劝不起,三劝仍然不起。

    “好,既然诸位英雄决意如此,在下唯有长跪不起,以谢英雄们的错爱。”

    大侠跪倒,众人大惊。

    有跪爬到近前的来扶,可是,大侠若想站着,没人能让他跪下,大侠若想跪着,谁又能扶得起来他?

    一个头对磕几十个头,真情实意下,险些把楼板磕塌。

    这种场面,几时能见?

    看得白衣人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这怎么像拜花堂一样?”

    他的声音不大,但楼上全是江湖客,都有一副好耳力。

    有几个性急的听出他的语中酸意,不免怒目相视,只是碍于大侠在场,不便发作。

    大侠看了一眼大人,顺口便对江湖客们朗朗有声:“我这位朋友所言极是,今不才冒昧,敢与诸位英雄结为金兰之好,不知英雄们可肯错认在下?”

    大侠要和你拜把子结兄弟?

    这是江湖的恩赐!

    叫好声像惊天乍雷一般,震荡了整座酒楼。

    “店家,上香炉!”有人高声大吼,差点没吓破小二哥的苦胆。

    酒楼也许没有香炉,但这么一堆江湖客齐聚在此,都是些说砍人就砍人的煞神,就算立即去庙里抢一个也得抢回来。

    小二哥抱着香炉,爬上二楼,再见到闫箫寐的时候,几乎快哭出来了。

    谁能想到这一身残袍血衣的落魄客,竟然是江湖上的大哥?

    青烟袅袅时,斩了雄鸡头,喝了歃血酒。

    无论年纪大小,所有人都喊大侠一声大哥,就连白胡子老道也不例外。

    后厨煎炒烹炸,酒香四溢,小二哥再不敢有半分怠慢,楼上楼下跑得紧忙。

    当美味佳肴上了半桌子的时候,白衣人皱眉悄悄问大侠:“今天到底谁请客?”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玉洁公主

    菜是美味的,酒是浓香的,笑声是豪爽的。

    八大桌,坐了百十余人,喝了几百坛酒,累得小二哥要死要活。

    这还不算,听说有人已经飞鸽传书,告知大侠今日与江湖兄弟义结金兰。

    扬州城周边的武林中人,有许多人正在快马加鞭,向县镇集来。

    聚齐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只因小二哥去找了满客茶楼的板子刘。

    说书人的嘴,是一张神奇的嘴。

    拍过了压言木,几句话带你阅尽千古,讲到精彩处又吊足了你的胃口。

    收赏钱的时候,板子刘抖出了大侠要在酒楼请自己喝酒的消息。

    说出这个消息,赏钱装满了几铜锣,满客茶馆瞬间人走茶凉。

    世间有谁不想亲眼目睹大侠的风采?

    县镇不大,只要有一个武林中人得到了消息,就是全镇的人得到了消息。

    把酒言欢时,只有一个人喝得最不自在。

    而这个人,却是嗜酒如命的白衣人。

    因为大侠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请客。”

    他请客?

    腰带空空,恐怕掏不出成锭的银子,八大桌的上等酒席,外加赏了一桌,他拿什么请?

    总不会把人押在这里刷盘子吧。

    最要命的是,还陆陆续续有人来,还陆陆续续的在加菜。

    在白衣人食不知味的知道,闫箫寐堪堪起身。

    所有人喝酒都用坛子,大侠更是如此。

    高举酒坛,大侠豪气万千:“今日难得众家兄弟错爱,肯喊我一声大哥,大哥有事相求,万望众家兄弟能赏我这个面子。”

    “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大侠有求,一呼百应,有那性子暴烈的,更是抄起了板斧铁锤,胸膛子拍得山响:“要是为武林锄奸,大哥尽管吩咐,不敢拼命的,不是好汉!”

    淡淡一笑下,再饮豪酒,大侠摇了摇头:“今日只谈我兄弟情义,不谈江湖仇事,我所求之事,这满堂酒饭钱,都须我来付,无论是谁,都别抢我的风头。”

    这!

    “大哥!只有弟弟们孝敬哥哥的,大哥今天说这样的话,是要弟弟们的颈中鲜血吗?”

    酒喝到时候了,什么义气的话说不出来?

    有人重重一拍桌子,震起碗碟儿,大吼一声:“掌柜的!今天谁敢收我大哥的钱,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认朋友!”

    “好!”大侠高喝一声,不再说话。

    提起手中的酒坛,倒灌下去,一口饮尽,浇透了血衣。

    大侠无声胜有声,博了堂满喝彩。

    众豪杰也纷纷效仿大侠,将酒坛饮干,欢声一片。

    当大侠回座时,白衣人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斜了大侠一眼:“你真他奶奶的有办法。”

    从艳阳高照喝到红日西落,说不完的情义,谈不尽的江湖。

    多少人邀请大侠到家中小住,都被大侠婉拒了。

    只有在酒楼为大侠与他的白衣人朋友开了两间上房,众英雄们亲耳听见大侠承诺要多住几日,这才洒泪而别。

    酒楼下,江湖歌声飘遥,今日能与大侠同醉一场,是所有人的荣耀。

    大侠送大人进了房,要离开之时,被大人抓住了腕子。

    大人已醉得睁不开眼了,嘴中迷离:“你得保护我,和我同睡一张床,藏宝图,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应当小心。”

    两人一起卧在床上,大侠看着没醉,却睡得比大人还快。

    月明亮,星稀疏。

    大侠气派大,鼾声也大,可大人却不输给他。

    两支鼾声交织在一起,震得窗棂作响。

    其他房间如果有人住,这一夜,别想合眼了。

    夜,越来越沉。

    人,越睡越香。

    鼾声正浓的大侠突然腰力一挺,直纵窗外,大喝一声:“小贼休走!”

    这一声喊,吵醒了大人。

    揉着惺忪睡眼,只见到窗棂摇晃,大侠已经人去无踪了。

    大人咂了咂嘴,翻身又睡。

    他似乎已经忘了,藏宝图还在大侠的身上。

    夜风酒,头更疼。

    自从大侠跃出窗子,大人被灌了半夜冷风。

    早晨起来时,头疼欲裂,只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叫来小二哥添茶倒水。

    大人是大侠的朋友,昨天小二哥已经见识过了大侠的厉害,再来伺候的时候,恨不能先嗑个头再干活儿。

    茶不再是碎茶了,是上好的普洱。

    既解腻,又解酒。

    半杯热茶还没喝完,小二哥又送来了早饭。

    精致的点心配咸粥,真是相得益彰。

    大人吃得慢条斯理,似乎已经忘了藏宝图不在他视线里这回事了。

    小二哥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窗子外面又跃进来了一身血衣。

    大侠单拳往桌上重重的一顿,口中一声粗叹:“贼人好轻功,我追了小半夜,竟然没跟住他!”

    “小毛贼到处都有。”大人只顾喝粥,满不在意:“咱们除了藏宝图,也没什么值得丢的。”

    “大人放心,藏宝图有我亲自看管,绝无差错。”

    大人拈起一块点心,细嚼慢咽,斜眼大侠:“藏宝图,你看过没有?”

    自斟自饮一杯茶,大侠摇头,以做回答。

    “掏出来看看。”

    大侠轻笑:“大人何必试探?既然在下知道这是复国之宝,怎会窥瞧?”

    说过了诚意,大侠重重一叹,将藏宝图从腰里取出,推到大人手边,沉声一叹:“既然大人对在下如此不信任,在下也没必要淌这条混水了,告辞!”

    大侠当真说走就走,去意决绝。

    推开门时,听到大人轻轻一声:“就算你看过,也找不到宝藏,因为这份藏宝图,只是其中之一,并不完整。”

    大侠不回头,沉沉一声:“分手在即,大人何必对我说这些?”

    吃过点心,擦净了手,大人不回答大侠,再问了大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另一部分在谁的手里?”

    对越秘密的事,人就越感兴趣。

    大侠是人,大侠也不例外。

    听到大人要说机密事,大侠掩好了门,凑近大人坐下,轻轻扬眉。

    “在我车月国玉洁公主的手里。”

    玉洁公主?

    听着像个汉人女子的名字。

    大侠思索过,长声萧索:“西域国情,果然与我中土不同,复国之命,竟然由公主担当。”

    端碗饮尽了残粥,大人擦了擦嘴角:“复国之命,不可延误,我们即刻启,在路上,我慢慢和你说。”

    大人起身时,又将牛皮地图还给了大侠。

    大侠收好藏宝图,皱眉问大人:“咱们去哪?”

    “去找玉洁公主,也就是另一部分藏宝图。”

第二百五十二章 精锐军

    当官的,说出的话,别人一定要听。

    也许正因为这样,当官的,才被别人称为大人。

    大人说的话,就连大侠也要听。

    因为大侠说过,行侠仗义是他之天命。

    大人吃了点心,喝了粥,说走就走,也不管大侠吃没吃早饭。

    大侠心里装着五湖四海,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顿早饭?

    住店钱,是昨天武林中人付过的,但今天又加了一顿早饭,当然不能不问就走。

    大侠来到柜上,客气的问掌柜的,早饭该给多少钱?

    掌柜的不但没向大侠要钱,反而倒找了大侠许多银两。

    行侠仗议的人,怎能随便收人钱财?

    大侠断然拒绝。

    掌柜的却一个头磕在地上,苦苦哀求:“这是昨天武行里的大爷们存在小店里的钱,他们已料到大侠今日有可能不告而别,特特叮嘱小的一定要把这点心意给大侠奉上。”

    他的哀求虽然动容了大侠,可只是换来大侠长叹一句:“这是江湖情长,我怎能担当?”

    见大侠拔腿要走,掌柜的死死抱住,哭得悲怆:“大侠,武行的大爷说,要是钱送不到大侠的手里,他们就要拆了我的骨头炖汤喝。”

    掌柜的在哭,小二哥在抽自己的嘴巴。

    左一巴掌骂自己有眼无珠,右一巴掌说自己十足欠打。

    这副场景,纵然铁石心肠,也不得不领下这份情义。

    大侠扶起掌柜的,止住了小二哥的巴掌,仰天一叹,再要说些什么时,只听大人不耐烦的一声:“别说废话了,快他奶奶的上路吧。”

    大人揣起了柜上的银子,不想再听这些嗦。

    大侠随手谢过了掌柜的,掌柜的却还不让他走,因为武行的大爷还给大侠留了两匹骏马。

    “这可万万使不得,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收,等我留下书信给赠马的兄弟,必叫他不为难……”

    大侠的话还没说完,听到酒楼外一声骏马嘶鸣,大人已经跨了一匹棕马,对大侠呼喝一声:“快点上马,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不等大侠回答,大人已经策马上路。

    复国之事是大事,大侠不拘小节,不再与掌柜的客气,纵身跃上马背,追随大人去了。

    掌柜的与店小二扶着门边,一个满眼老泪,一个脸颊红肿。

    “大侠的风采,真是千古难见啊。”

    “但愿这种千古难见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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