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他是白无常-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媚眼儿,小媚眼儿。

    怀中的呼吸还有,只是越来越弱。

    那双碧绿眼睛,不再明亮了,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儿。

    轻轻的看着萧艳梅,似乎要记住她的千生万世。

    疤子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听到他踩断枯枝的声音了。

    捡起几块碎石向后扔去,却只招来疤子李的叫骂。

    “老子先宰了你的猫,再好好的玩你!”

    命运,就是这么的凄苦。

    这一瞬间,连萧艳梅都相信自己是煞星转世了。

    不光煞到了别人,终于也煞到了自己。

    慌乱得捡了一根断枝,枝头略有锋利。

    已做好了生死相见的准备。

    跑到一棵树下,萧艳梅奋力的将小媚眼往树上托。

    “小媚眼儿,你爬到树上,这样,他就追不到你了。”

    爬树是猫儿的看家本领,小媚眼儿却不肯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软软的看着萧艳梅。

    碧绿的眼,最深的情。

    “小媚眼儿,好好活下去,来世再见!”

    眼泪再次崩出来,她咬破了红唇,用力将小媚眼儿往树杈上抛去。

    追步已近,一阵恶心的笑声。

    “哥来啦!”

    看着树下楚楚可怜的美人儿,疤子李已忘了疼痛。

    美人已经无处可逃了,他得意的步步逼步,就要享受这种猫抓老鼠的乐趣。

    生死攸关,在此一击!

    一枝捅过去,想和他拼了。

    女孩儿就是女孩儿,再快也快不过男人的手。

    没捅到他,反倒被他夺去了树枝,连最后的防身利器都没了。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咬舌头!”萧艳梅已经狠下了心。

    这句话,只对会怜香惜玉的人有用,对这种恶人又能有什么用呢?

    “玩儿活的虽然有味儿,玩儿死的我也无所谓。”

    这是疤子李的答案,也是萧艳梅的催命符。

    把舌根放到贝齿间,只要狠狠的咬下去,很快就会死吧?

    萧艳梅绝望了,她想最后看一眼小媚眼儿。

    然后,就这样吧。

    只要他扑过来,我立即就咬掉舌头。

    萧艳梅没咬舌头,因为疤子李没扑过来。

    疤子李没扑过来,不是他不想扑过来,而是被树上掉下来的一个人砸倒了。

    这个人结结实实的砸在疤子李的头上,把疤子李砸晕了。

    疤子李嗑了满头血,完全不省人事了。

    这个人也因为坠势太猛,四仰八叉的晕在地上。

    小媚眼儿就在这个人的怀里,一见到疤子李躺在地上,立即蹿过去,挠瞎了他的另一只眼。

    疤子李连疼都不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过是短短一段回家的路,却惊心动魄,几次波折。

    萧艳梅赶紧抱起小媚眼儿,它虚弱的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

    弯月初升的山谷里,地上躺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双眼刚瞎的疤子李,一个是不知所名的白衣汉。

    当夜枭鸣月时,萧艳梅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吓得腿软了。

    抱紧小媚眼儿,颤微微的绕过两个晕死的男人,萧艳梅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腿软步子弱,心惊胆颤的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期期艾艾。

    “你也太没义气了,居然自己开溜。”

    说话的声音不是疤子李。

    是那个白袍汉。

    不知道他是善是恶,萧艳梅只紧紧得抱着小媚眼儿。

    虽然停下了步子,却不敢走过去。

    白袍汉又叫了一声苦,连声抱怨:“幸亏我医术高明,狠狠掐了人中才把自己掐醒,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晕到什么时候呢。”

    晕倒的人还能掐自己的人中,他讲的好笑话。

    叫了几声痛,白袍汉轻轻站起来,打了打身上的泥土,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污垢,看到萧艳梅胆惊惊的站在远处。

    月色下,大姑娘衣衫划破,白猫浑身是血,说不出一个狼狈。

    “小猫儿受伤了?”

    白袍汉满眼关切,走近几步。

    提到小媚眼儿,萧艳梅又流了泪。

    它在自己的怀里,却一动不动,也不知还能不能活得成了。

    “我能治。”

    白袍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好像让萧艳梅看到了救星。

    哪还管他的来路不明,哪还管他是善是恶。

    “先生,你要是能治好它,我……我把房子给你。”

    “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行。”白袍汉咕弄了一句,好像不知道对面站着一个大美人,伸手拎了拎白猫小毛爪,一句轻笑:“不用把房子给我,留我住两晚就行。”

    见萧艳梅皱起纤眉,面有难色,知道她将自己当成了歹人。

    白袍汉长叹一声:“男女有别,你休想我进屋睡,我只睡院子里。”

    言下之意,怕被人占去便宜的那个,竟然是他自己。

    只要回了村,他想为非做歹也不行了。

    村里没有郎中,小媚眼儿将死,一切希望,也只得寄在他的身上。

    立即引路向出谷的方向,走出几步,萧艳梅又满心胆怯,步态不免显出犹豫。

    似乎读出了她的顾虑,白袍汉安慰她两句:“晕倒的那个死不了,回家先治好了猫,明天去找村保带人来寻他吧。”

    回家后,点燃了所有灯盏,围在小媚眼儿旁边。

    白袍汉用清水擦净了小媚眼儿的绒毛。

    刀伤几乎从头到尾,深得吓人,又惹萧艳梅垂泪。

    “医病的时候,最怕哭哭唧唧这种事。”白袍汉怨了萧艳梅一句,轻轻抱起白猫,又拿起一盏灯:“你在屋里好好哭吧,我带它到院子里医病去。”

    不放心的追他两步,又被他拦住,给她安慰的一笑:“我保证,明天早晨,会给你一个惊喜。”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善举

    秋月未退,点星还在,萧艳梅突然惊醒。

    昨夜本该睡不着,她几次跑到院子里去看小媚眼儿。

    却只见到白袍汉搂着小媚眼儿睡觉。

    他简直把小媚眼儿当做了被子,热乎乎的摆在自己的肚子上。

    萧艳梅轻轻蹲下,借着月色察看,小媚眼儿的呼吸还在。

    猫儿在晚上,应该格外精神,小媚眼儿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白袍汉究竟是怎么治得小媚眼儿,他究竟能不能治得好?

    他明明说得自信满满,此时却睡得口水横流,一副没心没肺。

    没办法,也只能信他了,谁让村里没有其他的郎中呢?

    看他的模样俊朗,该不会是蒙事的吧?

    还好,他总算没将小媚眼儿当枕头用。

    “夜半偷看男人的睡相,你对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突然睁开眼睛,紧紧捂着自己的胸。

    我是来看我的小媚眼儿,谁稀罕看你?

    被他说得红了脸,萧艳梅咬着嘴唇回了屋。

    这是她昨天晚上最后一次去院子里看小媚眼儿。

    随后,秋夜转凉,她渐渐睡去。

    萧艳梅回了屋,白袍汉子轻轻坐起来,大手抚着小媚眼儿的绒毛背项,长声一叹:“可怜昔日的雷霆之手,今夜连一个村夫都斗不过了。”

    听到他这样说,小媚眼儿似乎懂人语,轻轻咕弄一声。

    他也不顾小媚眼儿伤痛,将小媚眼儿架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端量后,居然失笑:“威煞八方的雷公,居然托生了一副媚相,这个笑话,我一定要记下来,作为改天取笑你的凭据。”

    小媚眼儿的伤势过重,轻轻动了动爪子,却挠不到他,只能微微抬起眼皮。

    碧森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埋怨。

    “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敢怨我?”白袍汉依旧嬉皮笑脸:“要是气跑了我,谁帮你管那些石头?”

    细细一声低鸣,小媚眼儿低下了头。

    看它无奈的样子,白袍汉笑得更欢,捏了捏小媚眼儿毛绒绒的小爪子,两声取笑:“想用猫爪子围一个院子,盖两座石屋,果然很难吧?”

    小媚眼儿不再理他,他却说个没完:“她今年双十有一,过了生日,就二十二岁了,期限将满,你想用一座院子解封她的记忆,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昔日北天门外,有一座院子,是专为白猫而建。

    此世在人间,小媚眼儿每天找石头,也想建一座同样的院子,唤起萧艳梅的记忆。

    竟然被白袍汉说破。

    他说的没错,莫说此时重伤,就算没有伤,凭四只小猫爪子,无论如何也盖不起这座院子。

    听了他的阴阳怪气,小媚眼儿的头垂得更低,似乎已知愿望难以达成,只等大限到来。

    赏足了小媚眼儿的有气无力,白袍汉又将小媚眼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摸。

    长长一叹后,白袍汉语意渐冷:“天命难违,认了吧。”

    萧艳梅惊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院子里。

    小媚眼儿不见了,白袍汉子还在,他安稳的坐着,面前摆了小桌子。

    小桌子上摆了一口锅,锅里满满的全是肉。

    他一口酒,一口肉,吃得自在。

    见到萧艳梅在院子里四处找,他轻轻一笑:“过来一起吃点儿,炖了大半夜呢,味道正足。”

    “我的猫儿呢?”

    哪有心思与他吃肉喝酒?萧艳梅满眼关切。

    “我昨夜说了,今天早晨一定给你一个惊喜。”再喝一口酒,用筷子指了指锅里的肉,扬眉得意:“惊喜就在锅里。”

    锅里?

    萧艳梅愣住了,觉得血往脑袋上撞,几乎要晕倒。

    “难道没听懂?”以为萧艳梅不解话中的意思,白袍汉再把话说得明白些:“猫儿看着不大,却足足炖满了一锅,味道不错,你来尝尝。”

    他把小媚眼儿炖了?

    他把小媚眼儿炖了!

    强强扶住葡萄架子,萧艳梅才没有摔倒,眼泪滚落,嘴里恨意满声:“你说你能救它的。”

    “早解脱,早轮回。”白袍汉喝得摇头晃脑,说着狗屁道理:“岂不闻,这种救法,方乃是天地间的第一大善举!”

    “你还我的小媚眼儿!”

    萧艳梅几乎快发疯了,院子堆了什么,她就捡起什么,一样一样的向白袍汉砸过去。

    土篮子,鸡蛋筐,草扫帚,木棍子。

    最后,萧艳梅抄起了一把铁锹。

    白袍汉左跳右躲,看着被打翻的一锅肉,心疼的直咂嘴:“何必呢?炖了大半夜呢。”

    一锹砍下去,白袍汉子躲得狼狈,嘴里连连求饶:“小姐别发火,你不就是想要媚眼儿吗?我安安静静的给你抛两个不行吗?”

    他满嘴胡言,哪知道小媚眼儿就是被他炖了的白猫。

    不听他的求饶,萧艳梅追着就砍,一锹接一锹。

    每一锹,都砍向白袍汉的头颅,为了给小媚眼儿报仇,她不惜惹上人命官司!

    院子不大,此时被闹得满地狼籍。

    白袍汉子怕躲不过萧艳梅的怒气,推开院门就向外逃去。

    一锹飞出去,竟然没砍中他,萧艳梅不肯放过仇人,也追了出去。

    刚出了院子,立即愣住。

    萧艳梅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一座小院子,两座小石屋。

    小得好像是小孩儿过家家堆起来的。

    小媚眼儿就伏在小院子里面。

    伤还在,可它又睁开了碧绿的眼睛,明亮的看着萧艳梅。

    “小媚眼儿!”

    眼泪崩出来,是喜悦的泪,她冲上去,小心的将小媚眼儿抱在怀里。

    小媚眼儿就磨蹭在自己的怀里。

    温暖,暖透了萧艳梅的心。

    天地间,只剩下她和小媚眼儿。

    时间也凝固,幸福也凝固。

    直到白袍汉长长的一声叹息:“你的猫儿回来了,我炖的肉该谁来赔?”

    轻轻摸了小媚眼儿不知道多少遍,就算再摸一万次也不够。

    怒气已经全消,萧艳梅幽怨的看了白袍汉一眼。

    唉,刚才发疯的样子,竟然被他全看见了。

    骗了我,还好意思找我赔肉?

    “你刚才不是说,你把猫儿炖了吗?”萧艳梅不服气,反声质问他。

    他挠了挠头,满脸疑惑:“难道天底下,只有你怀里的这一只猫儿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风里云里

    小媚眼儿在怀里,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抹净了泪,谁还计较白袍汉的胡言乱语呢?

    “可是,小媚眼儿的伤还没好。”萧艳梅依旧担忧,轻轻看着白袍汉:“如果,你能医好它,我给你炖两只鸡。”

    他抽出挂在腰里的羽扇弄风,喝一口酒,无奈的摇头:“昨天晚上还说要把房子给我,今天就变成两只鸡了。”

    塞上了葫芦盖子,他苦笑长叹:“和女人谈生意,果然千变万化。”

    “是你自己说不要的。”萧艳眉抱紧小媚眼儿,生怕它伤口受了风。

    听了萧艳眉的低怨,白袍汉仰头大笑,率先向院子里走去。

    转身等着跟进来的萧艳眉,待她走到近前,再认真的问:“看到门外那座石院子,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门外的石院子?

    那不是小孩儿玩的东西吗?

    他不快点给小媚眼儿治伤,问这些莫名奇妙的做什么?

    萧艳梅不理他,白袍汉也不追问,向萧艳梅伸出手,接过了她怀里的白猫。

    看着猫儿一副垂头丧气,白袍汉笑得更深意:“这个赌,你注定赢不了。”

    猫儿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已经认命。

    “除了堆一座院子,你还有其他的高招吗?”见猫儿不理,白袍汉紧紧追问,惹来猫儿爪子捂住耳朵。

    他和小媚眼儿在说什么?

    我怎么一句都不懂?

    刚想问他,却被他抢了先,他看着萧艳梅,嘴里淡淡:“已输之人,何必苟活?”

    “你到底说些什么呀?”

    萧艳梅的问声刚落,白袍汉出手如电,单掌推上她的额头。

    软软倒下时,眼前模糊,依稀见到小媚眼儿突然从他的怀里跃起,小毛爪探向他的咽喉。

    耳朵里除了有小媚眼儿的狞叫,还有白袍汉子的苦笑求饶:“雷公息怒,一会儿就见分晓。”

    感觉自己的身体飘飘,眼前一切模糊,脑子却分外清明,似乎灵魂出了窍。

    用灵魂去看这个世界,竟然比眼睛清楚千万倍。

    雷公,好熟悉的称呼。

    北天门外,石屋小院,自断左手,轻吻缠绵,天庭赌约,降落人间。

    一切都回来了,一切都在脑中浮现。

    他的好,他的笑,他的牵手,他的吻。

    可惜,太迟了。

    萧艳梅死的时候,泪花湿,嘴角笑。

    一个由猫变成人,一个由人变成猫。

    这段奇遇,不是每个人命的里都会有的吧?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本来就是一只猫,本来就该死在妖怪的嘴里。

    本来没有法术,却能幻化人身。

    我的雷公,我亲过你呢。

    我不怕死,只怕再见不到你。

    可是,我明明死了,为什么还能跟自己说话?

    眼前一片黑漆漆的,我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

    萧艳梅一直认为自己死了,她觉得死人是睁不开眼睛的。

    但是她睁开了眼睛,当她觉得自己没死时,又看到了自己的坟墓。

    一座新坟,葬在萧家父母的旁边。

    坟头上压着黄纸钱儿,坟前点着香油灯。

    没错,是她的坟,石碑上刻着萧艳梅的名字。

    没有人在坟前哭,估计村民们安葬过了她,都躲得煞星远远的。

    却有人在坟边饮酒。

    喝得酒浓飘香,聊得天高云淡。

    喝酒的有两个人。

    萧艳梅的眼中只能容下一个人。

    青衣飘飘的雷公,她的雷公。

    嘤咛一声,不顾泪痕湿了粉颊,萧艳梅奔了过去。

    这一奔,竟踏风而行。

    疾行之下,收不住脚步,扑倒了雷公,也卧在了他的怀里。

    摸摸他的脸,这么真实。

    摸摸他的唇,这么火热。

    哪还顾少女的娇羞,萧艳梅亲了他。

    一个吻,十个吻,一百个吻,怎么能够呢?

    雷公不敢推她,除了因为他有雷霆之手,还因为有白袍汉在一旁。

    怕别推错了地方,惹别人笑话。

    白袍汉重重的咳了两声,依然唤不停萧艳梅的动情。

    只好长长一叹,正色正语:“萧艳梅,你必须要娶雷公。”

    有他一声叹,才想起来还有旁人。

    擦净了唇边的泪,萧艳梅坐起身,羞红了脸。

    刚才的旁若无人呢?刚才的情不自已呢?

    白袍汉偷偷笑过,正了正嗓音,接着说清原由:“雷公做猫儿时,你给他洗过澡,摸遍过他的全身,加上刚才的亲亲,你不知道已经亲过他多少次了,如果你不娶雷公,让他以后怎么嫁人?”

    他说得嬉皮笑脸,让人羞得抬不起头。

    可是,刚刚他说的那些,却又似曾相识。

    难道,这不是我在北天门外,对我的雷公说的吗?

    “哎呀,你!”萧艳梅不敢接白袍汉的话头,转身抬起粉拳,软软的打在雷公肩头,低声娇嗔:“你怎么敢把我跟你说的私房话,说给旁人听?”

    雷公攥住她的小手,再也不愿意放开。

    她任他牵着,再听白袍汉一阵大笑。

    笑过后,眼睛里面全是戏弄:“你们做女人的,永远不知道男人在背后能议论多少这样的事情。”

    又被他说热了脸,真想一葫芦酒泼在他脸上,小手却被她的雷公轻轻含着。

    “白君。”雷公敬了白袍汉一杯酒,再说感激:“有你相助,我夫妻二人才能圆满。”

    男人道谢,无需多言,雷公几番犹豫,又说出顾虑:“可是,白君插手了王母与我们的赌约,怕被天庭责难。”

    “所以,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白君饮了酒,笑得深意,又跟上一句:“人情不急着还,我很快就会向你要,既然你刚才口称夫妻,喜酒总得请我喝足吧?”

    男人笑,女人羞。

    几乎将小脸儿埋在雷公的怀里,萧艳梅抬不起头。

    “雷公除恶,万年难遇。”白君喜乐的一笑:“山谷里,瞎了眼的疤子李还在苟延残喘,今日能见到雷霆之手的天威,也不妄我此行的辛苦。”

    姻缘已圆,本不该造下杀业,但疤子李曾经羞辱过雷公将娶的娇妻,怎能让人不动雷霆之怒?

    雷公纵身踏风,直问山谷。

    萧艳梅不肯与雷公分开片刻,举步就追。

    却不曾想,再次凌空虚渡。

    兀自惊诧时,听到白君几声长笑:“雷夫人,按照天庭的约定,你已成仙,这种风里云里的日子,你慢慢适应吧。”

    我已成仙?

    欣喜之余,急忙回头去看,却已不见了白君的身影。

    山谷的方向,凭空响起一声乍雷,似乎能将大地劈碎。

    男人替女人出气的时候,是天地间唯一的英雄。

    萧艳梅凌在风里,笑得比花儿还美。

    雷公,我的男人,呵。

第二百四十章 乌鸦

    世上最聪明的人,这是个有趣的定义。

    萧艳梅根本认不出小媚眼儿就是雷公,她居然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她的聪明,也许是在幻化人身的那一刻,扑倒了雷公,吻了雷公,赖定了雷公。

    虽然历经了千辛万苦,她终于也成了仙。

    一个女人,为自己找对了丈夫,这本身就是极聪明的女人。

    一只白猫,没有苦熬月岁,却一步登仙,这不仅是聪明,简直就是大智慧。

    天庭能成一对佳偶,白无常喜乐悠然。

    不知道北冥雪山里,那对见面就打的少男少女,现在会热闹成什么样子了?

    能什么样子?

    他们好像注定了是这种命运,除非不见,见面必闹,天翻地覆的。

    黑无常再醒来时,天地清明。

    圆月似乎就在眼前,繁星也随手可摘。

    人死后,变成鬼,鬼死后,魂飞魄散。

    黑无常懂这个道理,所以,他知道他并没有死。

    可是,明明被自己亲手摘下的双眼,居然更加明亮,似乎能洞悉天地。

    这又是怎样的蹊跷?

    “黑无常,我欠你的,我还给你了。”

    阎小妹凌空傲雪,今天是柳绿的罗衫。

    “你欠我的,我让你万万年也还不清!”

    明明艳丽无双,樱唇里却滴出狠话。

    生死一线牵,回生尽沧海。

    前世尤不知,谁定成与败。

    欠与还,本身就是一对纠缠不休的冤家,谁能说得清楚呢?

    仰头看小妹,衣衫烈烈,纤眉红唇,永远一副冷傲。

    不知为何失去的双目能再次复转,惹得黑无常英眉微聚,又听小妹讲清原由。

    “黑无常,我用命魂与精魄,为你铸了两只眼,让你挖都挖不出来!”

    冷笑过后,阎小妹恨意满声:“你想与颜笑眉逃离北冥?痴人说梦!”

    原来,颜笑眉还是躲不过被她囚禁的命运。

    “阎小妹,你我有言在先,我自挖双眼,你……”

    “你挖的,我还给你了!”小妹冥音大喝,弄风舞雪,贝齿切切:“我偏要你们留在北冥,一个供我调养,一个陪我练功!”

    她独自北冥万万年,心性早已阴阳不定。

    地府君王,却不能坐拥森罗,心里的苦,都化做了狂风暴雪。

    “黑无常,你一定别被我打死,如果你死了,我保证,颜笑眉给你陪葬!”

    阴毒的话说完,又是一声冷笑:“她甘愿与你死在一起,你甘愿她陪你一起死吗?”

    偏偏这么灵巧,每一句,都踩在黑无常的心头。

    “黑无常,先弄几只鸟儿给你玩玩!”

    冥音未落,小妹纵雪。

    一片迷漫过后,万只雪鸟闹世。

    遮住天月,齐扑黑君无常。

    小妹聚起红唇,响起靡靡哨音,操纵万鸟。

    或夺目,或扑脑,或叼心,或啄脚。

    数只雄鹰的威猛,也不如万鸟齐袭的凌厉。

    小妹哨音宛转,吹得曼妙,娇滴滴的凌在空中,一副悠闲自在。

    面对遮天蔽日,一不散出阴煞护体,二不逼出鬼火纵烧,三不甩出臂上索链。

    他一只一只的去抓。

    抓住一只,捏得粉碎,雪尘四散。

    几万只鸟,要抓到什么时候?

    只是一瞬间而已。

    一对重生的英目,是阎小妹的命魂与精魄,分外清明。

    一双锁鬼的厉手,是黑无常的冷血与无情,追风捉电。

    雪雾崩裂,鸟儿惨叫。

    黑无常负起双手时,几万只雪鸟已经化为虚无。

    此时安静,似乎从没来过闹世的鸟儿。

    他一身桀骜,英目如炬。

    阎小妹轻轻一笑,交叠起双腿,虚空而坐。

    素手微微,聚来一只雪筝。

    她拔弦弄情,弹得靡音婉转。

    星眸渗着笑意,红唇莺莺燕燕:“黑无常,如果这几万只鸟,换作几万只鹰,你还抓不抓得过来?”

    无常不理,转身弄风,眼前现出九只巨鼓。

    巨鼓凌在半空,不击自响,阵阵隆隆,淹没了小妹的筝声。

    鼓与筝,本是天作之合。

    此时间,却是各不相让。

    小妹筝音快,无常鼓声沉。

    小妹筝音徐,无常鼓声促。

    他注定要搅乱小妹的音律,杀灭她的得意。

    雪筝袅袅,怎能与巨鼓隆隆争胜?

    半曲未尽,小妹的韵律已乱,筝声不再曼妙,几次跑了弦音。

    “黑无常!”

    小妹气得红唇青紫,摔碎雪筝,娇声大喝:“你要想敲丧钟鼓,就离我远一些。”

    少年微微吸气,鼓声随风而落。

    徐徐转身,冷看小妹,唇边轻轻:“阎小妹,从此刻始,你弹筝,我击鼓,管叫北冥不寂寞。”

    他不凌风,立在低处。

    不看小妹,气势更盛。

    “你什么意思?”星眸流波下,小妹微愣,随即低眉一笑:“我懂了,你是改了打法,既然注定出不去北冥,你就要时时跟我捣乱?”

    黑君不语,一身桀骜。

    “黑无常。”小妹不怒反笑,冥音娇俏:“想不到你这种人,也玩小孩子的把戏。”

    “小孩子的把戏,往往有效。”黑君终于接话,淡淡一声:“否则,你怎么会气得脸黑?”

    无论是谁,只要是女人,谁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我脸黑吗?

    轻轻一句话,招来小妹幻化冰镜。

    冰镜盈盈,其中一个美婵娟,轻抚瘦脸,惹人怜爱。

    在小妹自赏时,黑无常冷冷一声:“黑得与乌鸦一般无二。”

    “黑无常!”

    女人最受不得男人贬她的容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阎小妹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她听了这两句,几乎快要气疯了。

    “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我发火?”

    冥音尖叫,星眸倒立,柳绿的罗衫迎风微颤。

    抬头看了看小妹,黑君玩味的一笑:“现在像乍了毛的乌鸦。”

    平日惜字如金,少说他人,今日却句句带刺。

    这种人,如果说起气人的话来,更让人恼火百倍!

    小妹素手抓来冰笛,脆声高鸣。

    无常身后再响风鼓,乱打一通。

    笛音虽高,压不住鼓声雄厚,几个曲折下来,又被拐跑了音调。

    抛掉冰笛,幻来雪琵琶。

    半遮娇面,五指拨弦,满腔玉珠声。

    鼓声依旧,杂乱无序,珠音落地就碎。

    砸烂了雪琵琶,又抓起了雨胡琴,刚要弄弦,听到有人一声戏言。

    “咱也弄几只鼓,和他对着敲!”

第二百四十一章 九只大鼓

    北冥雪山,安静如初。

    刚刚还琴鼓合鸣,瞎打乱弹,一塌糊涂。

    白无常遥遥走近,仔细端量了黑无常。

    倒吸几口气,咂了咂嘴,满声羡慕:“这双眼睛,比星星还亮,连我都被迷上了。”

    那日是他趁乱拿住了黑无常的太阳穴,才让阎小妹将命魂精魄打入黑无常的眼里。

    光明失而复得,比之前更加清明。

    今时再相见,竟不知该恼他还是该谢他。

    一身迷迷糊糊,满嘴胡言乱语。

    处处逢凶化吉,总能八方圆全。

    懒酒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夸过了黑无常,又仰头问小妹,说不尽满嘴的委屈:“对君王忠心不二的是我,给君王跑腿办事的是我,为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