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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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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小女孩的想象力。
刚好她站的近,顺手将她提起,挟她走近彩车,扔了进去。
赤那将同族人赠的礼物收好,紧守彩车旁。
心知要再次告别笑话叔叔,萨仁难过的趴在车窗,从脖子上提起他送的金哨,再次逼问:“笑话叔叔,是你说的,我一吹哨子你就会来,这话还算不算?”
轻轻一笑,舞扇弄风,将赤那也御进彩车,笑答萨仁:“就算你不吹哨子,我也会去找你,几屋子的黄金,我可舍不得让你独吞。”
“你一定要来,我和赤那等着你。”
趁小女孩的眼泪未落,羽扇再造狂风,召来白云。
云雾缭绕,弥漫了彩车,托着他们远去。
望见空中垂下两滴晶莹,白无常也心头萧索。
轻轻一笑别离愁,总有再见那一天。
草原上的部落有几百个。
牧民的生活是逐水草而居。
几乎每天都有迁徙走的部族。
当然,在这个残酷的草原上,也几乎每天都有被强族屠灭的弱族。
红花部落不会迁徙走,也不会被强族屠灭。
因为红花部落没有人。
只有一片白树林,经年开着红花。
红花不是真正的花,否则怎么会四季不败?
红花是情话,写在红布条上,绑在白树杈。
情话有许多种,互诉爱恋的,独说倾慕的,哭泣思念的。
也有寻她不见,魂牵梦绕的。
回想萨仁的前言,也许,正是赤那的惊鸿一瞥,看到了草原上还有萨仁这样可爱的女人,才勾起他的相思。
寻不见萨仁,赤那在红布上写下爱慕,绑在白树林里。
这一绑,绑定了赤那对萨仁的心,也恰巧遇到了雪山女神。
一切都是机缘注定,如果赤那没见到萨仁,就不会来白树林。
如果赤那不来白树林,怎么指路给黑君?
立在林中,四处情话。
这是草原唯一不许杀戮的地方。
秋风吹动,红花飘摇。
映红了黑君冷酷的脸。
林中丝丝微风,像情人耳畔的细语。
轻步深入,遍地黄叶,像厚厚的毡毯。
日渐黄昏,祈福的人早已归返。
林边无际,黑无常四处寻不到阴煞的痕迹。
若是说雪山女神来自北冥,曾现身在这片白树林,怎会不遗阴煞?
难道说,赤那看到的女人,并不是雪山女神?
又或者说,雪山女神根本与北冥雪山没有半点关系?
豪无头绪,只顾再仔细的去寻,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否则,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而若要重来,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
心头无绪时,黑无常只有另辟蹊径。
她号称雪山女神,必定以雪而居。
我既然寻不到她,难道不会引她来寻我吗?
心念一动,冰雪漫天。
雪纷纷,染白了红花。
风漫漫,摇响了树林。
黄叶纷飞,与飘雪合应,造出不属于人间的秋冬美景。
无云,飘雪。
不惜埋了这片白树林。
一方白林里,积雪过膝,黑无常负手立雪,不留脚印。
久等不来,已升星月。
更让人心头愤恨。
铁链摇曳,旋起阴风。
风雪变成暴雪。
林子外是安静的秋夜,林子里是暴雪连天。
雪雾盘绕,不可视物。
阴风凛冽,推断白树。
一片凄惨时,寒风中夹杂一声呼唤。
细心聆听,竟有几分熟悉。
凝气收起阴煞,暴雪即停。
呼唤一声接一声,越来越近。
“小哥哥,小哥哥。”
无论呼唤怎么焦急,总像泉水叮咚。
几声呼唤,撞进黑君的心头。
茶摊妹子!
凭空追向她的声音,月色下,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艰难的涉雪而行。
霜雪染白了青丝,寒风吹透了兰衣。
她依旧眉目如画,像有几万年的熟悉。
见到黑无常驾风至近,她遥遥伸出小手。
白雪淹没她的腰际,早已冻的红唇青紫。
见到了黑无常,却像见到了春风。
她笑的甜甜,笑的恣意。
怕铁链再伤重她的冰寒,黑无常凭空伸手,将她自雪里提了出来。
小手被他握着,心里淌进了蜜糖。
顺势扑到他怀里,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诉尽委屈:“小哥哥,你怎么才来呀?”
瘦腰被她环住,黑无常刚想抽身问话,突然暴雪又起!
这是谁造的雪?
心里大惊时,自脚下升起一丛旋风,包裹住两人。
这又是谁造的风?
寒风卷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直升星月。
果然有人做古怪,居然敢对我下手?
眼放怒光,心念催动,黑无常自她的怀里抽离,甩出铁锁,先破寒风。
寒风破碎,她突然晕厥,直坠入林。
铁链再出,缠住她的腰际,将她二次入怀,单手护住。
正在寻敌时,突然眼前苍茫,似乎全天下的雪都顷刻降临。
关键时刻,白君赶到。
他看到夜空中小爷与茶摊妹子相拥。
随后,白雪成茧,包裹住了两人。
再后,茧破雪落,夜空中再也没有两人的踪迹。
阴风摄魂,雪夜拿鬼,这本来是地府无常的拿手好戏。
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神通?
居然用鬼使的招数来抓鬼使!
心里大惊时,白无常跃空而起,两袖生风。
吹散了白雪,吹落了红花。
还草原一方干干净净的白树林。
放出眼中鬼火,望穿百里。
天上地下,林木河水,遍寻不到小爷的踪迹。
无人能敌的黑君无常,丢了。
羽扇重重的拍在脑袋上,心里叫苦不迭。
吃了谢必安,丢了黑无常,这一趟北冥雪山,未战先败。
难怪人人提及北冥变色。
我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一些?
无言自问时,突然心里一丝光明,想起了白鹿的一盆凉水。
那天,没见到苍狼,白鹿却用凉水叫我起床。
苍狼为什么不现身?
一盆凉水泼头,她想告诉我什么?
苍狼白鹿,既然大家结了安答,又何必和我斗心眼儿?
既然注定寻不到小爷,白无常不肯浪费半点时间。
转头蹬风,再返苍狼白鹿的部落。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雪蝶
头疼,疼的像有石匠在头骨上雕刻,疼的不愿意睁开眼睛。
黑暗时,耳边冬风,夹杂着几分熟悉。
熟悉不是因为冬风,是因为侵体的阴煞气。
难道在迷蒙间,重返了地府?
莫不是先前被茶摊妹子抱住,只是心魔造梦?
答案并不难求,只要抬抬眼皮。
强撑精神,睁开双眼。
五彩世界环绕,处处缤纷美妙。
雪树冰花,霜草雨叶。
这里是冬,多彩的冬。
雪树七色,绚丽曼妙。
在曼妙深处,看到蝴蝶环绕。
只属于冬的蝴蝶,只属于这里的蝴蝶。
蝴蝶由彩雪幻化而成,婉转飞舞。
彩翅挥动时,洒下斑斓的晶莹。
若你没见过雪蝶围绕的少女,一定认为这些雪蝶是世间最美的精灵。
可是少女一笑,彩蝶失色。
它们追逐少女舞动,也许就是仰慕少女的美丽与泉水叮咚一样的笑声。
一身兰衣,轻巧娇俏。
不画眉目,不染胭脂。
她却有一双比星还亮的眸。
她却有一副比画还美的笑。
素手如兰,正与雪蝶嬉闹。
一步两步冰雪俏。
一笑两笑冬妖娆。
初识她,她只是江湖茶摊里的倒水小妹。
再相逢,她已是彩冬的女王。
女王本该心高气傲,戏蝶时,却眉目不离她的小哥哥。
见小哥哥睁开了眼,眉头笑的更灿烂。
来不及赶走彩蝶,她踏雪小跑。
一路欢笑,终于撞进了小哥哥的怀抱。
抬起明眸,将小哥哥看个够。
半年未见,终于一解相思苦,嘴角扬起笑。
葱指轻轻碰了碰小哥哥的脸,在他耳边留下一句疼爱:“你瘦了。”
被她亲昵的不自在,黑无常轻轻后退,抽出身来。
他怎么还害羞呢?
掩嘴咯咯一笑,偏偏贴近他站,星眸有怨:“小哥哥,没义气,上次告别,你连招呼都不打,害我流泪。”
说过了埋怨,再说挂念:“所以,这次相见,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我的名字,让你永远也不许忘了我。”
仔细看她,神采奕奕,有彩蝶陪伴,不像有险。
“颜笑眉。”她又是一声脆笑,生怕小哥哥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给他听:“红颜知己的颜,笑面如春的笑,眉目如画的眉。”
一个名字,说尽了美妙的词,她似乎还嫌不够,再次俏笑:“因为我展颜的时候,连眉毛都欢笑,所以我叫颜笑眉。”
反复说清了名字,仰起头,看着小哥哥的眼睛,给他一个最美的笑容,轻轻反问:“小哥哥,你觉得呢?”
她笑的时候,不但眉毛笑,就连冰雪都笑。
雪蝶弄彩,也不及她笑容一半的美丽。
不得不承认,这是黑无常见过的最美一笑。
小哥哥轻轻点头,颜笑眉更加骄傲,拉住他的手儿轻轻摇,红唇淌出欢笑:“小哥哥,你得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红颜知己,我真替你高兴。”
第一次见面,有她爷爷与茶客在,她还懂矜持。
怎么此时,她语出轻佻,不惜肌肤相触,丝毫没有女儿家的骄傲?
无声回她,黑无常想轻轻抽出手。
未动之时,手被她攥得更紧。
她款动脚步,星眸闪烁:“小哥哥,你跟我来。”
由她牵着,随她奔进雪林,留下两串脚印,相依相偎,好像情人间的密语。
雪林深出,有一块平顶的雪石。
雪石上,有霜草绒绒。
颜笑眉直到牵着黑无常到雪石旁,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的手。
食指竖在红唇间,她对黑无常做了一个压声的手势,调皮的眨了眨眼。
小心翼翼的拨开霜草,悄悄对小哥哥说:“你看。”
细心去看,有几条胖胖的冰虫挤在一起。
冰虫约有拇指般大小,浑身长满冰刺,似乎都在睡觉。
将霜草合起,好像替冰虫盖好了被子,颜笑眉又拨开旁边的霜草,引小哥哥再看。
这次是冰茧,透明的茧壳,能看到里面睡着雪蛹,有几只已长出了翅膀,也许不多时就能破茧纷飞。
再铺好了霜草,颜笑眉轻轻牵着小哥哥的手,好像怕打扰了胖虫们睡觉,蹑手蹑脚的将黑无常领出一段距离。
这才敢招手引蝶,让彩翅环绕。
仰起下巴,几分得意,对小哥哥炫耀:“这些雪蝶都是我养成的,我厉不厉害?”
得意时,荡起小哥哥的手,甜腻的和他撒娇:“小哥哥,你夸夸我啊。”
化雪为蝶,变白做彩,她何止厉害,已有了不一般的神通。
“除了雪蝶,你还养了什么?”
轻轻一问,惹得她眉目呆滞,愣愣的盯着小哥哥瞧了一会儿,扑哧一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话了呢。”
抽出被她摇荡的手,黑无常转身无言。
一步迈到他的正面,偏偏让小哥哥瞧着自己,皱眉委屈:“人家就是想逗小哥哥开心,为什么不理人呢?”
委屈过,她立即就笑,似乎已经将自己哄好,再缠着他问:“既然说话了,小哥哥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怕她再摇自己的手,黑无常将双手负起,沉声回她:“我是森罗地府的黑无常。”
“名字,名字,我没问你的官阶。”似乎毫不讶异他黑君的身份,她再次缠问:“第一次见面,小哥哥就没说名字,这次我一定要知道。”
名字?
东海边,白无常拼了命的要知道她的名字,最终只得了个情字。
如果,知道情的全名,结局是否会转换?
此时,还有没有天下太平的梦幻?
隐约见到小哥哥眉目有苦,又无言不答,颜笑眉小心的试探:“小哥哥,你生我气了?”
孟婆汤是你亲手递给我的,夺走我三年记忆,我该不该生你的气?
听闻你有险,我历尽曲折来救,你却安然,我该不该生你的气?
刚说了两句话,他又不理人了。
低下头,长出一口兰气,颜笑眉有些丧气:“我们就要做夫妻了,你不告诉我名字,我该怎么唤你?”
夫妻?
她与我?
怎么可能?
怕是听错了话,黑无常直视她,满目疑惑。
第一次被小哥哥这么瞧着,颜笑眉满面含羞。
冰天雪地,火烧眉头,她低头娇声:“也许……此刻……我们就该拜堂……然后……”
羞死人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到尽头。
听了这话的人,会不会怦然心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塔娜
骏马两天的路程,如果雄鹰来飞,要飞多久?
鹰是天空霸主,最厉,最快。
在天上,比鹰还快的,是神魔的风云。
秋夜满星时,白无常返回了萨仁出嫁的部族。
蒙古包安睡在勾月下,收拾起一天的疲惫。
不顾狗吠马鸣,他落在白鹿曾引黑君乱闯的小毡房前。
一对女靴挂在帐帘顶,没有马鞭。
毡房里如果没有白鹿,就一定有未嫁的女人在等过客,该进不该进?
牧民重信义,如果掀开这道帘,真有女人独守,必须与她好一场。
若不与她恩爱就离去,会有两种结果。
她会抓住你,叫醒全部落的男人,将你打死。
她默默任你离去,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她会被认定没有牧女的勇气,半生沦为笑柄,不再有资格独立帐篷,不再有资格生育孩子。
一道毡帘,却像世上最难闯的铜墙铁壁。
几次抬手,不敢贸然去赌这道帘。
黑君下落不明,茶妹生死难测,白无常怎舍得再等一夜,徒望星尘?
办法有时候就像攥干的帕子里的水,再努力挤一挤,总会还有一滴。
敲了敲脑袋,白无常挤出了办法。
深夜静寂,草原安睡,他歪歪扭扭的唱了一曲蒙古长调。
长调本应悠扬飘零,唱尽孤独。
却被他唱的像野鬼哭泣,邋遢凄惨。
渐入迷梦的汉子们,听到蒙古包外有鬼哭狼嚎,只以为有野兽来偷袭羊群,更害怕有其他部落深夜来犯。
嚎了也许有七八句的光景,十几条猎犬,几十把弯刀,已阴寒寒的将白无常围住。
火把随后就到,映亮了天。
杀气围绕,白无常咽下苦笑。
汉子们赤膊光脚,还有一个连短裤都没穿。
偷见他满头的汗,就知道刚刚他的毡房里,一定春色盎然。
可惜只春了一半,就不得不出帐御敌。
刚才那几句歌,是不是太阴损了些?
咬掉嘴角的笑意,白无常对汉子们行了个蒙古礼,嘴上胡言乱语:“酒阵实在太厉害,我吐了三天,也没能醒过来。”
这不是抱萨仁上彩车,独自闯酒阵的汉子吗?
几天没见他,难道一直没走?
众人疑惑时,有人对小毡房一声喝问:“塔娜,唱歌的人,进没进你的敖包?”(塔娜:蒙语珍珠,可做女孩的名字。)
汉子一声吼,激起众人怒,刚刚卸去杀气的弯刀又再次扬起。
如果他进过敖包,什么事都没做就走,岂不是戏耍牧女?
若他戏耍牧女在前,出帐狂歌在后,岂不是看不起整个草原?
乱刀纷纷,就在头顶,命悬一线,只等塔娜一个答案。
既然帐里有人,就一切好办。
等塔娜说过实情后,众人的怒气自消,介时,有这么多人在,不怕问不到梳头额吉的下落。
左等没有回音,右等人不出来。
汉子们高声再问,始终得不到塔娜的回言。
一把弯刀架在白无常的脖子上,劈声质问:“你把塔娜怎么了!”
虽说草原汉子心性直爽,但动不动就挥刀相向,是不是也太爽一些了?
一声长叹,嘴上苦笑:“怎么不怎么,进毡房看一眼。”
草原的汉子们虽然性烈如火,但也懂得要杀人有据。
听了白无常的提议,立即高声召唤躲起来的婆娘们,吓跑了那个没穿裤子的牧民。
众人哄笑几声,杀意顿减。
女人与孩子们结伴而出,手里都拿着尖刀,余惊未减。
不由得暗自落汗,白无常心里的愧疚再多几成。
唱一首夜歌,几乎掀翻了一个部落。
闪念间,钻进帐里查看的女人已经出来,虽有火把映着,也难掩她的脸色苍白。
“塔娜丢了。”
人们大惊,再有几个男人提刀进入,结果相同。
短靴在,人无踪,只留下空空。
女人能生育,是牧民最重要的财产。
不明不白的丢了一个女人,怎能不惹男人们恼怒?
也不必亲自查看,白无常立即抢声强辩:“我见都没见过塔娜,这件事可不能怪我!”
弯刀再次围住他,厉声逼问:“你为什么半夜闯我们部落?为什么堵在塔娜毡房前?为什么学狼叫,是给谁打暗号?”
狼叫?
明明是长调好不好?
可能唱得不算好。
“我既然是萨仁的客人,也就是全部落的客人,无论我什么时候来,都不能算闯。”
事到如此,只能解释。
“我不知道这座毡房是塔娜的,我以为是萨仁的梳头额吉的。”
只能愣装不懂毡房挂短靴的草原暗语。
“无论谁勾结外面的部落作恶,都不会把暗号喊的这么响。”
刀在头上,白无常面不改色,语不慌张,解答了他们所有的疑问。
张扬的怒意,再次渐渐沉落。
见刀阵还没撤去,白无常挺起胸膛:“不管塔娜丢没丢,我愿意与大家一起去找。”
刀势渐落,白无常趁机追问:“我想见一见萨仁的梳头额吉,萨仁曾托我在她出嫁后三天,转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梳头额吉。”
本以为提起萨仁的名字,部落的人怎么也得给些面子。
谁知道两句慌话说完,再惹汉子大怒:“你说慌!萨仁的梳头额吉是萨仁从其他部落邀请来的,萨仁怎么会让你到我们部落来找她?”
听话中意,梳头额吉已经离去了。
“萨仁明明对我说过,梳头额吉会等足我三天!”只能将谎话编圆,再次偷问:“梳头额吉是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留下了什么没有?”
“我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她只把塔娜托付给我们部落了。”
原来塔娜也是她带来的?
难怪来去无踪。
白鹿安答,你如果预料我会返回这间毡房,才安排一个失踪的塔娜给我。
你是不是坑我坑的有点太聪明了?
事情瞬间想通,一切都是白鹿的安排。
软软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暂时服输:“如果你们强行认定塔娜是因为我而丢的,按草原的规矩,你们该拿我怎么办?”
见他已经服软,汉子们收起弯刀,沉声说着规矩:“草原的规矩最公平,你弄丢的,你找回来。”
茫茫大漠,犹如荒海。
“如果我找不回来呢?”
一条短鞭塞进白无常的手里。
“你得给部落放一辈子羊。”
软鞭粗糙,不能赶马,只能牧羊。
执鞭的人自嘲的一笑。
万万没想到,大地府的鬼使白君,居然有一天会当上羊倌儿。
白鹿安答,你喜欢玩神秘?
那我就给你的草原,做一件最神秘的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冥冥中
第一次见面,她偷了他的钱囊,送给他贴身的帕子。
第二次见面,她送给他最美的笑容,说要嫁给他。
在茶摊,或是雪世界,她总是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也许会羞,却也要羞的最勇敢。
她害羞了,她已有了十六岁的年华。
她知道拜堂后会做些什么。
脸红了,眼亮了,看着他。
雪蝶冰翅,环绕着她,翩翩起舞,洒下晶莹。
有两只彩蝶调皮,落在青丝间,为她佩上世间最美的头饰。
她已美的无笔能画,却惹黑君避开目光。
大千世界,被雪围绕,不知身在何地时,竟然被她求亲。
世上奇女子,何止万万个。
她已算其中魁首。
黑君无言,佳人孤寂。
你怎么不欢喜?
你怎么不理我?
轻轻依进他,怜音试探:“小哥哥,我送你的帕子呢?”
兰帕与钱囊,是懒酒鬼切切叮嘱要带的。
一并从怀里取出,递还给她。
手接兰帕,芳香依然。
兰帕整洁,没有一丝凌乱。
像他的心,也许从未有过波澜。
悄悄将兰帕贴在耳边,如同小哥哥在摸我的脸。
得意的紧咬嘴唇,可别笑出声来。
小哥哥心里若是没有我,怎会将帕子贴身携带?
将帕子偷偷搭在他肩上,再看钱囊。
茶花鲜艳,只有半朵,血迹已干,斑斑惨淡。
惊叫一声,扯起小哥哥的手,心疼的几乎流泪:“你受伤了?”
眼见她满目关爱,不似伪装,难道她以为钱囊上的血迹是我的?
我却一直以为钱囊上的血迹是她的。
悄然回手,疑声问她:“半朵茶花,是你所绣?”
不见小哥哥有伤,顿时心安。
听他问话,又百转娇俏:“是一朵。”
婉儿一笑,自怀中掏出随身的香囊。
香囊精美,红艳含羞。
将钱囊与香囊合璧,整朵茶花清香,美的像待嫁的佳人。
见小哥哥眼中惊诧,只以为自己绣工巧妙,得意的娇笑:“有我的一针刺绣,将来替小哥哥开间绣坊,我们一定生意兴隆。”
今日才知,半朵茶花,并非是未完成之画,其中暗藏了小女儿的相思。
迷雾重重,本以为见到她后,便能一切大明。
谁知道再添几道疑点。
无论多么曲折的迷案,只要一件一件去问,总有理清头绪的一天。
转头看她,瘦脸春色,黑君想问,却被她抢在前头。
钱囊与香囊合在一处,被她贴身装起。
轻轻一声笑,说给黑君听:“做了夫妻后,归我管钱,你的钱囊,我替你收着。”
再说夫妻这种话,她虽然还羞,却已有了从容。
在她看来,黑君娶她,天经地义。
“小哥哥,你看,月亮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仰首去望,再现奇景。
这片天空有月,并非自西向东。
望尽夜际,月轮自下而上,遥遥变星。
“小哥哥,月亮就快小的像星星了,你快娶我吧,我要在月下出嫁。”
声音甜的耀亮繁星,终于引来小哥哥直视。
“这是何地?你何时来此?”
冰冷的问题,问凉了少女待嫁的心。
你肯历尽险阻来寻我,我肯放下矜持说嫁你。
可是,冰花雪夜,明月繁星,你怎么不与我亲近?
难道是我不够美?
或者,是你变了心?
小女孩儿在我自犹怜时,又被黑君逼问:“你为何而来,又何时离去?”
低下头,撅起红唇,声音娇柔又委屈,一个一个解开小哥哥的疑问。
“这是哪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
说完了两个不知道,她仰头看黑君:“我只知道,我为你而来,也会为你离开。”
黑无常不擅问案,颜笑眉的回答又迷离,不知该怎样接句。
见到小哥哥锁着眉头,颜笑眉心里不舍,兰袖弄风,凭空幻化一架雪秋千。
双手执起他的手,耍赖的让他坐秋千。
无心与她嬉闹,黑无常脚下生冰,与绵雪铸在一起。
见请不动他,颜笑眉眼珠儿灵动,摇着他的手,脆脆一声笑:“小哥哥,如果你陪我荡秋千,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这里。”
秋千绵软,荡向星月。
悠哉、悠哉的还不够,将头也枕在小哥哥的肩膀。
笑的万蝶舞风,笑的彩雪飞扬。
“小哥哥,你喝了我的茶,也带走了我的心。”
她轻轻启唇,思绪又回到茶摊初遇。
“爷爷说我痴心妄想,因为你是地府的黑君无常。”
难怪她不讶异我的身份,原来早就知道。
“不过,我才不怕,就算哪天你勾我的魂,我也喜欢。”
扬手挥袖,再造飘雪纷纷,她得意的卖弄着神通。
“爷爷说,想和地府的人好,必须得受得了阴煞气,他问我舍不舍得不修仙,将自己变成阴煞体。”
仙体光明正大,受世人景仰。
阴煞冰冷阴暗,与鬼魔同道。
放弃仙体修阴煞?
世上没有这傻瓜。
“我当然要修成阴煞体了,不然怎么和小哥哥好?”
她竟然真当了傻瓜!
“爷爷说,他知道一个地方,是修阴煞的好去处。”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明,这个去处就是这里。
那么,如此说,这里就该是北冥雪山。
“然后,我喝了爷爷一碗茶,做了一场春秋梦,再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难怪她说不知道此地,不知何时所至,原来是在梦里被神通挪移。
望着斑斑彩雪,双手抱住小哥哥的臂膀,长叹一口气:“刚来这里时,我差点被冻死,多亏小哥哥救了我。”
她在这里时,我在东海路,怎能救她?
“只要想起小哥哥,我就有勇气活下去。”她依偎的更紧,完全不惧黑君的阴寒:“我慢慢学会了怎么在阴煞里呼吸,怎么在阴煞里走路,怎么用阴煞气幻神通,怎么用阴煞气养生灵。”
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侧头笑对黑无常:“小哥哥,除了雪蝶,我还养了些别的,明天我带给你看。”
她欢颜有笑,眉宇间白皙无血色,果然已经初识阴煞,融入真灵。
但以阴煞幻神通之力还是初阶,如果阶级更高,无须从育虫开始,可以直接幻蝶了。
她有情,她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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