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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纠察灵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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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恶鬼见鬼王岌岌可危,顿时蠢蠢欲动再次向张慕仙围攻而来。
随着剑招展开,张慕仙的心神越加冷静,心中杀意却逐渐升腾。他发现自己心中杀意每增加一分,剑招威力则宏大一分。张慕仙此时早已忘却留手的想法,只想着尽情杀戮,将身前鬼王斩杀,让身后众恶鬼神魂俱灭、化为飞灰。
有了众多恶鬼的加入牵制,鬼王逐渐扳回少许劣势,但他心中依然惊惧,他剑上威力每增加一分,张慕仙剑上威力则增加两分,刚刚扳回的劣势正在一点一点溜走。
张慕仙表面上威风八面,左手化丝为鞭将一波又一波的恶鬼抽成飞灰,右手四合剑纵横万里压制鬼王,心中却却冷静分析出,当他再击杀一千恶鬼之时就是他灵力耗尽之时,若不能在此之前击杀鬼王,必将被千鬼啃噬。
想到此处,张慕仙心中杀意更盛,身后黑丝滚滚如雷,一群一群恶鬼在他鞭下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完全是自杀式袭击。
同样是面对死亡,上次陷身妖窟之时他心神皆丧,如今却沉着冷静,心想:“原来武力带给人的不止是自信还有一颗无畏之心,我若灵力耗尽沦为羔羊之时,不知是否还能保持此时的冷静,还能不能生起死战之心?”
张慕仙以心问心,并未得出答案,心中烦躁,杀意莫名又盛了几分,左手黑丝更加狠辣,众多恶鬼如飞蛾扑火在他鞭下神魂俱灭。
鬼王见属下众恶鬼片刻间损失数百,口中发出一连串怒吼,眼中冒出两寸长的红色凶光,剑招上全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一鬼之啸引众鬼齐啸,众鬼啸声中都蕴含着无尽的不甘,这声音竟将它们身上的怨气连接在一起,直冲云霄。
忽有寒风吹来,冰冷刺骨,一颗晶莹的雪粒落在张慕仙脸上。张慕仙抬头望去,天空竟然簌簌下起雪粒子。
“秋日飘雪,必有冤情。”张慕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张慕仙此时已断定这些恶鬼必然身怀重大冤情,暗自叹息一声,我终究做不到铁血无情。他心中杀意一散,招式上威力自然弱了一分。
春江水暖鸭先知,身后的恶鬼见张慕仙招式威力减弱,更加悍不畏死进攻,身前的鬼王眼中红光闪动,手上剑招竟然也跟着减弱一分。
第二十三章 千鬼同一哭
张慕仙左手阻挡身后众恶鬼,右手剑招又减弱一分威力,鬼王手中剑招威力也跟着减弱,如此十余招后二人停手罢斗。鬼王一声呼喝,张慕仙身后众恶鬼也缓缓退开。
鬼王眼中红光闪动,片刻后腹中沙哑道:“我马援一生北击匈奴,西破戎狄,南征交趾,杀人无算,灭国数十,如今含冤而死,妻子亲族沦入贱籍,固然是应该,又岂能迁怒于别人?你走吧!”
张慕仙歉然道:“此事贫道确实无能为力,见谅!”说完心情失落向前走去,人总要量力而行,他如此安慰自己。
张慕仙走出数十丈后,忽闻身后马援哭道:“我马援罪孽深重,合该有此报应,可我的这些兄弟是无辜的,为何让他们死不瞑目?苍天啊,你睁开眼看一看世间,世间有不公啊!”
马援哭声之中充满凄凉、充满英雄末路的悲愤,被他哭声引动,数千恶鬼与他一同哭啼,端是闻者心酸,听者落泪。
张慕仙忽然停住脚步,自责道:“张慕仙啊,张慕仙,你刚穿越时雄心壮志,要在这西游世界做出一番事业,可是一次失陷妖窟就让你谨小慎微起来,明知马援可能身受莫大的冤屈,却因顾忌南海那位菩萨而不敢出手。你如此缩头缩尾,与前世有何区别?你这样的性格还想三界扬名?还想驱动豪杰效命,你能够服众吗?”
一番领悟让张慕仙冷汗直冒,他毅然转身向身后行去。
“马将军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吗?若将军真有冤屈,贫道定当出手相助,能出十分力绝不出九分。”张慕仙郑重道。
马援惊喜抬起头来,漆黑眼眶中红光闪动,腹中声音略显激动道:“道长愿意帮我们伸冤?我代南征军团十万将士给道长叩头。”
张慕仙错步让开他的叩头,道:“马将军说说经过吧!”其实张慕仙隐约能猜测出一二,马援是南征军团的主将,安乐王是南征军团的押粮官,因着安乐王将军粮分给湖州灾民,南征军团吃了败仗,马援和这些恶鬼应该都是战死的冤魂。不过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张慕仙出手前定要查明事情原委。
马援缓缓道:“交趾乃小国蛮夷却信封异教、不服我大汉王化。皇上封我为南征主将,马某征战一生,有着些许经验,一路上幸无败绩,直至交趾国都城下,将其国都重重围困。若是按此发展,不过一两个月功夫我就能攻陷交趾国都,擒敌酋、还京都、朝天子。可是陈孝刚那厮却在湖州将军粮全部分给灾民,南征军团因缺粮不得不仓促撤退,回军途中中了交趾的埋伏,十万大军惨败、十不存一。”
马援说道后来已经啼不成声,接着咬牙切齿道:“陈孝刚就是安乐王那厮。”
张慕仙皱眉道:“湖州受灾,安乐王将军粮分发给灾民,顾此失彼,此间对错不好衡量啊!”
马援恨恨道:“他将军粮分给灾民,我马援并无疑义,可是他带着十万石军粮,这些军粮足够湖州所有百姓吃一年有余。他分出三成军粮就能救活百姓,却偏偏将所有军粮分发下去,其心可诛!”说道此处身上流露出百战名将的气势。
张慕仙心中思索,“事情恐怕不是如此简单。”于是问道:“朝廷没有派人追查此事?”
马援点点头道:“当然派人追查了,得出的结论是马某用兵失误,将马某阖族贬入贱籍,南征将士所有功绩全部抹去。”
“马某力战而亡,心有不甘,沦为孤魂野鬼,正因听到这个消息,才愤而化作厉鬼。之后我回到交趾,召集南征将士中尚未散去的冤魂,共计五千有余,沿途吸收怨气,昼隐夜行,要讨还一个公道。”
“来到湖州后却得知陈孝刚竟然被封神、供奉在禅源庵,我曾多次潜入偷袭,无奈他身上有神力护佑,我根本不能近身。三个月前,我发现鬼魂结“六出雪花阵”之后能够增强法力,我凭着五千兄弟身上怨气之助一举突破至鬼王境界,这五千兄弟也都突破到恶鬼境界,不过他们魂魄受怨气侵蚀,已是失了神智。”
张慕仙点头道:“雪花至阴,鬼魂又是阴邪之物,两相加成,自然事半功倍。”
马援接着道:“我带领五千兄弟日夜演练阵法,直至前日我们已经不惧阳光,所以才前去找安乐王复仇,却被道长所阻。”
张慕仙低头致歉道:“这件事是贫道鲁莽了,不过凡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还要查明事情经过才好出手帮助马将军。”
马援点头道:“这是当然,在湖州这半年马某也没有闲着,压粮来湖州的并非陈孝刚一人还有数千将士,事后都被打散分配到各地。马某向其中一些在湖州的士兵询问过。军粮到湖州时,湖州已是饿殍遍地,白骨露于野,所以很少有人反对将军粮分些给百姓,大家都建议分出一部分军粮救济百姓,陈孝刚却一意孤行,将所有军粮分发了下去。”
张慕仙心道:“如此说来,朝廷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是见马援已死,观音尊者又显圣湖州才不得不将所有脏水泼在马援身上。”
不过事情真相还需多方查证,于是道:“如今是何年月,何人登基秉政?”
马援道:“今年是建武三十一年,是我主刘秀登基第三十一年。”
张慕仙心中一震,如今已进入东汉年间,开国皇帝刘秀据说是一位贤明的君王,没想到他治下竟然还会出现如此惨事。
张慕仙沉思片刻后,问道:“将军在京城可有交好之士,此人最好能见到皇帝。”
马援沉思片刻,道:“征西将军隗尘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不过我的案子乃是皇上钦定,根本不可能翻案。”
张慕仙笑道:“事在人为,将军告诉我如何取得他的信任即可。”心中却道:“此事因果牵扯太大,我既然决定要出手,定然要查明事情始末,是否要帮你翻案,如何翻案,还需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决定。”
第二十四章 人走茶凉
马援将如何取信隗尘的方式告知张慕仙,接着说道:“我这些兄弟心智已被怨气侵蚀,请道长助他们入轮回。”
张慕仙当然清楚马援此举的用意,一旦他将这五千恶鬼炼化,必将法力大进,也因此与这五千恶鬼有了更深的牵扯,若不能替他们伸冤,今日所得来日必定百倍偿还。
他心中患得患失,忽然想到:“既然决定要管这件事,又怕什么因果牵扯?张慕仙啊,你千万不能再将自己当作小人物,也不能再如此小家子气,如今你有“师傅”教导,又有一位大天尊叔叔做后盾,是三界有数的大纨绔,正该拿出气魄来,遇事勇猛精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张慕仙想到此处,脑中忽然想起“师傅”冷酷的声音,“还算有两分骨气,不是软蛋!”
张慕仙双臂缓缓张开,双眼紧闭,心中默运九转元功口诀。
五千恶鬼在马援的指挥下一只只排队向张慕仙扑去,一只全身乌黑的恶鬼从张慕仙身上透体而过,恢复成透明的普通鬼魂,向张慕仙纳头一拜,然后随风向冥界飘去。
每有恶鬼通过身体,张慕仙都能感到一股阴冷之气流入体内,通过九转元功炼化,这股阴冷之气最终化为一丝精纯的灵力融入张慕仙经脉之中。
每有恶鬼从他身体中飘过,张慕仙身体就会轻上一分,与天地契合度也增加一丝,随着五千恶鬼络绎不绝献出阴灵之力,张慕仙的修为蹭蹭向上蹿。
张慕仙用的并非普通炼化恶鬼之法,而是“千鬼洗体”之术,以数千恶鬼的阴灵怨力洗去身体中的凡尘,此法需要恶鬼主动献出阴灵之力才能施展。
一股股灵力流滋润着张慕仙的经脉,至五千恶鬼全部入冥界,张慕仙的身体已经轻若鸿毛,双足悬在地面上三寸处。
张慕仙将阴灵之气在体内运转九周天,全部化为自己的修为,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所谓的鬼仙境界,就是将身体融入大地磁场,与大地磁场产生共鸣。所谓的凭虚御风就是身体中凡尘被洗去,重量大减,可以漂浮在大地磁场中。凡人身体重如山岳,那是因为他们身体中凡尘太多的缘故。
明白修炼的原理,张慕仙心中修炼道路变得清晰起来,随着炼化鬼魂增多,他的身体逐渐与大地磁场融合,最终凡尘尽去、化为鬼仙。
张慕仙与马援约定下次相见的联络方式和地点,这才一路向北而去。此时张慕仙修为突进,身体轻若鸿毛,脚下只需稍微用力,立即能跃出两丈余高,飘出五六丈远。
张慕仙轻轻从树梢上跃过,有若微风吹过枝头,仅有微微晃动。如此他在高粱地中踏浪而行,凌空飘过山涧、河流,一路直向洛阳而去。
洛阳居九州之中,天下最鼎盛之时必定都于此。
如今刘秀当政,儒、法、道并用,能官、循官、酷吏、廉官并用,天下大治、四方来朝,东汉王朝正散发出勃勃生机,但开创王朝的一代帝王已经进入暮年。
前世常以三七、四六、五五等方式为帝王划分功过,理论依据就是有些帝王前期英明神武、后期昏聩。对此张慕仙并不认同,他坚信老而弥坚之理,随着年龄增长,帝王的手腕只会越来越高明,怎会昏聩?这次他来洛阳就是要见一见刘秀,试探一下刘秀对此事的态度,间接试探观音在此事中介入多少。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入洛阳城,穿过tj桥进入达官贵人居住的区域,张慕仙很容易打听到征西将军隗尘的府邸。
张慕仙向府门前两个门子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受故人之托,前来拜见征西将军,劳烦代为通禀。”
两个门子见张慕仙虽然粗布麻衣,浑身却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气度,心道:“此必是世外高人。”,其中一人匆忙进入府内通禀。
片刻后,张慕仙被一位管家引入府内,在书房内见到正在埋头苦读兵书的隗尘。
张慕仙见书房宽敞明亮,房内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架,藏书以万计,就向隗尘道:“隗将军斗大字不识一箩筐,假装看书不累吗?”
隗尘浑身一震,兵书掉在案上,匆忙探出身体道:“道长认识马大哥吗?”说完之后脸上的震惊之色立即被掩盖住,恢复成古井不波模样。
据马援说隗尘一身兵法尽是他传授,二人名为兄弟实为师徒。隗尘虽以酷爱读兵书名扬洛阳,其实并不认字,由于他本身擅长表演,招摇撞骗多年却未被识破。
张慕仙点点头,“我正是受马援鬼魂之托前来找你,你身在京师,可知他为何会被定罪?马援力战而亡,并非投降变节,为何处罚如此之重?”
隗尘摇头道:“马大哥兵败的消息传来,我曾联络一些人要为他求情,可是当天晚上陛下突然下旨勒令我等与马大哥交好的将军全部闭门思过。不久之后,陛下就钦定马大哥指挥失误,全家贬入贱籍,真是不幸。”
张慕仙心中疑惑道:“隗尘怎么不关心马援鬼魂的现状?”于是试探道:“隗将军能否帮我引荐刘秀?也许能够翻案!”
隗尘满脸为难道:“马大哥定罪后,我心中不服,上书为他辩解,如今再次被罚闭门思过。”说完他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孙子兵法》读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然后又叹道:“马大哥生前常告诫我要认字读书,我如今能做的唯有读书认字,完成他这一项心愿。”
张慕仙心中愤怒:“看来马援看错了人,隗尘并不准备再涉入马援一案中,人走茶凉、自扫门前雪,不过如此。”就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递给隗尘道:“隗将军找人将此物呈给刘秀,他看完后定会见我,能做到吗?”
隗尘满脸愧疚道:“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怎么对得起马大哥?道长稍带,我去操办此事。”
张慕仙心中松了一口,隗尘算是良心未泯吧。
第二十五章 问鬼神
洛阳王宫宣德殿,光武帝刘秀手中拿着一卷帛书缓缓展开,书中只有两行字:“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刘秀看完后眉头紧锁,随后缓缓舒展开,向身边太监头子鹿九忠呵呵笑道:“有人拿朕的理想和朕的子孙威胁朕。九忠,你说朕要不要见他?”
鹿九忠虽未看到帛书的内容,但从主子的语气也能推测出上面的内容并不讨喜,他小心翼翼道:“奴才听从陛下吩咐,陛下若想见他,奴才拼却性命保护陛下安全,陛下若不想见他,奴才这就带人将他抓起来听候陛下处置。”
刘秀忽然转移话题道:“九忠,你跟朕多长时间了?”
鹿九忠不假思索道:“奴才建武元年选入宫廷,一直侍候陛下左右,至今整整三十一年。”鹿九忠清楚自己这位主子的性格,心细入微,行事谨慎,一旦出手又决绝狠辣,面对这样一个人他时时刻刻都陪着小心,事事谨守本分。
刘秀叹道:“三十一年啊,人生过半春秋,连你都不敢给朕提建议,看来朕真成孤家寡人了!”
鹿九忠匍匐在地,头颅埋入两袖之间,一句话也不敢接。
片刻后听刘秀说道:“你代朕去迎一迎这位道长,就引他到冬观楼吧!”
鹿九忠身体微不可察颤抖一下,他顺势半直起身子,弯腰倒退出大殿。
王城宫门外,望着威武雄壮的洛阳皇宫,张慕仙不禁感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百代行善得一世帝王,果然艰难。”接着心中暗思:“隗尘定是将我的情况毫无隐瞒报告给了刘秀,不知这位布衣天子有没有胆量见自己?”
闲来无事张慕仙打开灵目向皇城上空望去,立即看到震慑心神的景象,一条长俞千丈的五爪金龙正盘在皇城上方天空中埋头沉睡,雄壮的体格将整个皇城全部罩在其中,四面八方不断有星星点点的金光飘来,一一融入金龙体内。
张慕仙认出此五爪金龙正是东汉王朝的龙脉所在,乃是天下亿万子民对东汉这个国家虔诚的信仰之力聚会而成,望着龙身上席盖大小的鳞片,心道:“此龙只怕有天仙境的修为,有它震住国运,任何邪魅都不敢踏入王宫之内。”
金龙感受到张慕仙的目光,猛然转过头来,王宫上空立即风云变幻,两颗灯笼大小的眼睛凝视着张慕仙,将张慕仙全身上下扫视一遍,这才缓缓转过头颅继续埋头沉睡。
张慕仙在这条金龙眼中看到一股暮气,心道:“难道刘秀身体出了问题,快要驾崩了?按马援所说,刘秀今年才五十多岁,不该如此早亡吧!可惜自己前世读书不多,并不清楚刘秀何时身亡的。”
“这位道长,陛下宣你去冬观楼!”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张慕仙的沉思。
张慕仙抬起头,见一个身材肥硕如富家翁一般的太监正向自己说话,他后背微微弯曲,作谦虚状。
张慕仙颔首示意,跟随太监走入皇城。那太监虽身材肥硕,但行走起来落地无声,犹若鬼魅。
张慕仙细心观察他走路的方式,见他每次迈步都迈的极低,先以脚尖着地,脚后跟从不跟地面接实,身体略微前倾,步伐轻巧灵动,心道:“这样的走路方式定是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而且这太监必然有功夫在身,否则怎能将身体平衡把握的如此之好?”
二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慕仙一直在观察皇宫布局,前世之时他连故宫都没有参观过,眼下有机会见到真实的皇城,怎能不游览一番?那太监是出于职业习惯,故而谨言少语。
太监将张慕仙带到冬观楼,向正在案几边读书的刘秀叩首道:“启禀陛下,奴才鹿九忠奉旨将这位道爷带来了。”
张慕仙身体挺直,向刘秀望去,正迎上刘秀温和的目光,见他相貌清瘦,颔下留着三缕飘逸的长须,心中赞道:“刘秀年轻时定然是个美男子。”
刘秀和张慕仙目光一触,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呵呵笑道:“见到道长朕就想起布衣之时,少规矩,少束缚,人自在。”
张慕仙稽首道:“贫道张慕仙见过陛下!”心道:“刘秀难道在提醒我跪拜?”
刘秀的行动打消了张慕仙的疑惑,他一把抓住张慕仙的手解释道:“朕之言语尽出本心,道长万勿见疑。朕之少年知交已零落大半,见到道长就能想起少年时光,怎能不心中欢喜?”
张慕仙被刘秀携到案几一侧,刘秀像一个好客的主人,亲自为张慕仙斟上一杯茶,这才笑问道:“道长仙府何处?朕一向仰慕世外高贤,时常羡慕高祖皇帝有子房仙师辅佐。”
刘秀一句话透露出两层意思,一在打听张慕仙的跟脚,二在向张慕仙伸出橄榄枝,流露出招揽之意,二者孰真孰假不好把握。
张慕仙打了个机锋,缓缓道:“府在彼山中,云深不知处!”
刘秀可能是中国帝王中文化修养最高的皇帝,他一怔神就明白张慕仙的话意,赞道:“好诗,好意境!”然后就绝口不再提起张慕仙山门之事。
张慕仙道:“贫道还有一首诗请陛下品评!”见刘秀颔首同意,这才吟道:“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若陛下见到贾谊,是问苍生还是问鬼神?”
刘秀不假思索道:“朕当然问鬼神,天下苍生就在朕心中,又何须问?倒是鬼神之事,孔夫子不说,朕心中不明白,需要问清楚。”
张慕仙厉声道:“贫道正是为鬼神之事而来,陛下英明神武,为何在人间冤屈五千忠魂?”
“好胆,竟敢对陛下不敬!”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张慕仙耳中,鬼魅般的身影随声来到张慕仙身前,一掌击在张慕仙胸口。
张慕仙被一掌击中,那黑影紧追不放,对着张慕仙胸口一连发出十余掌,这才停身挡在刘秀身前。
张慕仙轻如鸿毛,飘飘然落在地上,向出手的太监赞道:“好功夫!”
第二十六章 帝王心术
鹿九忠见张慕仙连中他十二记摧心掌却浑若无事,脸上顿时变色,“此人危险,请陛下速速离开,奴才先拦住他。”
“谁让你对朕的客人无礼的?退下!”鹿九忠身后刘秀冷喝道。
鹿九忠紧盯着张慕仙,神情紧张,后背已溢出汗珠,为难道:“陛下,您身系社稷,奴才死不足惜,您却不能冒险啊!”
“退下!”刘秀声音依旧平静。
鹿九忠心头一颤,身体缓缓退开,眼睛却紧盯着张慕仙,一旦张慕仙有异动,他会立即出手。
刘秀起身向张慕仙躬身赔罪道:“九忠无礼,但请道长念在他一片护主之心,不要责怪他。”
张慕仙身体偏移,躲开刘秀的躬身礼,口中却不放松道:“请陛下回答我的问题,给五千忠魂一个交代。”
他面沉如水,心中却翻起万丈波澜,刘秀竟然早已对他起了杀心!若非鹿九忠出手时他身体与大地磁场相合,根本不能感应到这大殿四周夹壁中埋伏的数百高手。
张慕仙心道:“刘秀不但是作秀高手,更是一位心理学大师。他清楚若惩罚鹿九忠,定会让自己对他产生怀疑,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以帝王之尊替奴仆求情,更能迷惑自己。”
刘秀伸手一让,道:“仙长请坐,此事说来话长,朕虽为天子,但有些事也不能尽随心意。”
张慕仙坐下后,刘秀缓缓道:“两年前一个晚上,一金甲神人飞入朕梦中,此神人身高丈六,项佩日轮,光芒四射,金色灿烂。他说马援谤佛灭寺,不日必将兵败身亡,此为不积阴德之故。”
“果然,三日之后,交趾传来马援兵败的消息,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马援是朕的爱将,朕却不能全他忠义之名,每当想到此处朕都心如刀绞。”刘秀神情哀痛道。
张慕仙心道:“果然是佛教搞得的鬼,交趾毗邻南海、举国信佛,正是观音菩萨的地盘,马援不败才怪。”口中却道:“陛下身为人王,秉公治理天下,正该查明真相,还天地一丝正气。如今大天尊坐镇天庭,神农、伏羲、轩辕三皇潜修火云洞,都是明理明德之人,谁敢对陛下不利?”
刘秀为难道:“帝王有百灵护体,不惧今生,焉能不恐来世?朕听闻地藏王菩萨入地府,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张慕仙心神一震,若说如来东行降服孙悟空只是对道家脸面的一次打击的话,地藏王入地府则真正动摇了道家的统治根基。
张慕仙当然不会被刘秀推脱掉,正容威胁道:“地藏王虽入地府,但后土大帝依然是冥界之主,难道陛下不惧我道家吗?”
刘秀起身向张慕仙一拜道:“请仙长教朕该如何做?”
张慕仙侧身让开,以他目前的功力不足以受帝王之拜,“请陛下下旨重查马援一案,定要让此事真相大白。陈孝刚于湖州私自放粮之事也要查个明白,免得有小人利用观音大士的慈悲之心,钻空子以成神。”后一句话才是张慕仙的目的,若刘秀下旨彻查安乐王放粮之事,必定动摇安乐王的信仰根基,若能将他驱除出禅源庵,安乐王的神仙境就成了无水之木,不足为惧。
刘秀摇头推脱道:“马援一案乃朕钦定,一旦反复必定动摇朕的江山,朕事后自有安排,会还他一个公道。安乐王乃观音大士钦定的大神,朕无法明旨查他。”
张慕仙何等聪明,立即听出刘秀的话外之音,“陛下的意思是能够暗中调查喽?”
刘秀点头道:“朕写一道密旨给仙长,仙长持之前往湖州秘密调查,可找湖州太守协助。”
张慕仙心道:“若让刘秀明着得罪观音,他肯定没有那个胆子。他对我如此谦卑,肯定认为我是道家派来向他问罪的,此事还是见好就收吧。”就点头道:“如此请陛下下旨吧,贫道若查明安乐王居心不良,请陛下明旨天下,以正视听。”
刘秀拿出一卷帛书,当场写好一道圣旨,盖上自己的私印,递给张慕仙。
张慕仙打开帛书,只见上面写道:“陈孝刚放粮于湖州,救百姓无数,封神安乐王陪侍禅源庵,然近日数人言此事见疑,特委任仙长张慕仙彻查此事,着湖州太守鱼同协助,钦此!”
张慕仙将帛书收入怀中,向刘秀拱手道:“如此贫道告辞了!”
张慕仙离开后,刘秀望着张慕仙离去的方向脸色阴沉不定,忽然一挥袖将案几上笔墨纸砚全部拂在地上,怒道:“朕身为九五至尊,他们焉敢如此欺朕?”
鹿九忠从未见刘秀如此失态过,吓得跪下地上,小声道:“陛下息怒,容奴才带领钦天监众天师将这妖道捉拿!”
片刻后听刘秀平静道:“算了,即使杀了他又能如何?这些修道之士都有师门长辈看护,斩的了今生斩不断来世,徒惹大敌。”
随后刘秀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他话音落地之后,冬观楼四周墙壁夹层中陆陆续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鹿九忠跪在地上,心潮起伏,他记得陛下上一次动怒还是在建武五年,隗尘的父亲隗嚣入京之时。
又过了片刻,刘秀向鹿九忠道:“你也起来吧!人苦不知足,得陇又望蜀,朕已威加海内,是该知足了。这些仙人咱们都惹不起,让他们自己去斗吧。”
鹿九忠诺诺不敢接口,又听刘秀说道:“你传朕秘旨,将所有监视鱼同的秘卫撤回,湖州城有个叫陈荣的衙役,派人点他一下。”
鹿九忠心中一凛,躬身道:“是!”心中暗道:“陛下终究放不下心中那口气,佛道相争,不知胜负如何,陛下这是坐山观虎斗之计,端是高明。”
鹿九忠正要躬身退开,刘秀忽道:“你传一句口谕给太子,朕大行之后,着他为马家平反,若有可能再给马家一些补偿吧!”
鹿九忠躬身半晌,确认刘秀再无其他吩咐,这才悄悄退开。
第二十七章 湖州怪现象
张慕仙出了王宫之后,毫不停留,一路直出洛阳城。在洛阳城中张慕仙心情沉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盘在王城顶部的那条五爪金龙,却如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能够威胁他的性命。
鹿九忠出手试探张慕仙之时,他根本不敢出手反击,生怕引起那只巨龙的误会。
远离洛阳百里之后,张慕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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