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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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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要就不要!”拓跋娇一字一句地叫道。

裴幻烟顿时气结,却强压下怒焰,问,“你可有想过天下苍生百姓,你可曾想过如果你不继位,这天下又得大乱,你可曾想过,新继位者能放过你?”

“与你无关!”拓跋娇说完,调头就走。

裴幻烟看着拓跋娇,气得全身打颤!这人……怎能混帐至斯!如此不负责任,如此盲目,如此顽劣任性,如此乖张。已经走到这一步,所有人就全是绑也能把她绑上龙椅,没有人容不得她不做皇帝。拓跋娇若不成器,若不能控制全局,赵舞扬就会出来在暗底下替她操控,她拓跋娇就甘心当一个傀儡!她若不尽快成熟起来,很可能下一个被人灭掉的就是她!多少人等着暗杀她,多少人等着她死了坐她这位置!裴幻烟很怄,真的很怄,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白白付之了东流!说不上是伤心还是绝望,只是有一种泣血的感觉。

蓦地,拓跋娇又回来了,站在龙床边上,微扬起头,傲慢地盯着她。“江山和美人我要兼得,若只有江山没有美人我宁肯被人剁了弃尸体荒野也不要当那劳什子狗皇帝。”

第九十三章

裴幻烟一怔,许久,幽幽叹口气,“你说你要谁,我就算是绑也替你绑来。”只要她能做皇帝,只要她肯好好的,她愿意答应她的任何条件。裴幻烟有些后悔走近拓跋娇的身边,走近了,才发现拓跋娇能把人搅得如此的混乱不堪,她能把人折腾得生死两难。

“那人姓裴,名叫幻烟,是天冥禁地的当家。你若能让得她一生一世随了我,对我千依百顺,我便依你去做那皇帝。你若是做不到,就推四姐上皇位吧。”拓跋娇斜眼睨着裴幻烟。

裴幻烟的身子一怔,她不明白拓跋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没有你,我坐不住江山,也坐不稳江山,我压不住四姐,镇不住文武百官,与其做个傀儡,倒不如主动退位信马江湖。”拓跋娇坦言,“我不求你,肯不肯跟我你自己决定。我也只给你一个承诺,有我拓跋娇在的一天也就有你裴幻烟在的一天,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拓跋娇说完,又转身出去了,走得很远。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是娇儿给她的承诺,这竟是娇儿给她的承诺。裴幻烟喃喃的反复吟念着这几个字,这几个字竟如魔咒便牢牢地束住了她。拓跋娇竟给了她如此贵重的珍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她把头埋进被子中,能得拓跋娇这样一句承诺,纵使让她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值了。

她不知道拓跋娇向她说这些是出于权势的需要还是真心,可不管是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全心全意地帮她,即使她不说,她也帮,何况是说了。若娇儿是出于权势,她很高兴,娇儿已经开始学习帝王的手段了。若是出于本心……裴幻烟宁肯相信拓跋娇是出于帝王手段而不是真心,若真是本心,会让她觉得难以承受,只是隐隐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能让她激动若狂,而她怕这种失态、失去平常理智的激动。

“来人!”裴幻烟高喊一声,抬起玉掌击了三下。

“见过尊主!”一抹黑影迅速从外面飘了进来,单膝在床边跪下。

“你去跟明王说,我要见她,她的要求我答应了。”裴幻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可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又让她如何平静得起来。

拓跋娇坐在宫阙前的白玉台阶上,白玉台阶延伸往下,九百九十九阶。巨大的飞龙在台阶中间的大理石雕上翻腾飞跃!台阶下,巨大的广场,她想,这个广场上最起码能容纳十万人。她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天下是她的,这江山是她的,可实际上呢?就好像有人摆了很多金砖到她的面前,大家都说这块金砖是她的,可是她不知道这块金砖打哪里来,用到哪里去,然后,抬来金砖的人知道这金砖的所有用处,那个人还能自主支配这批金砖,她能算是这批金砖的主人吗?

“干嘛这么幽怨?”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舞扬抱着一大叠书册从她的面前走过。赵舞扬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娥太监,每个人怀里都抱得满满的。

拓跋娇抬起头看了赵舞扬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四姐很讨厌。她扭了扭嘴,嘟着嘴,说,“你们每个人都很忙,就我这个明王很闲。”

赵舞扬瞪眼,“你是上位之人,哪能凡事亲手亲劳!重大事情的决策上做好了就行了,枝枝细节,让下面的人去办。”她扫了眼自己怀里的书册,“这些东西都是要等着你来定夺的,等大家整理出来,有得你忙了。”说罢,也不理拓跋娇,抛下句,“明王大人慢慢伤春悲秋,属下还有事要忙,先行退下。”

这话听在拓跋娇的耳里又是另一翻滋味,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挥了挥手,“四姐去忙吧。”她挠了挠头,目送赵舞扬远去,心想,“四姐才算是事实上的皇帝吧?”她,最多算是个名义上的。

“见过明王,尊主请您去一趟。她说,她答应你的要求了。”

“知道了。”拓跋娇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跟着赵舞扬去了。她去看看他们怎么弄那些东西的,毕竟这个是用于统治上的东西,关乎国家大计,她得去看他们编制,也顺便学习学习。wωw奇書网至于裴幻烟那边,先让她等一等,自己现在马上就过去,会不会表现得自己太心急太需要她?让她等个半个到一个时辰是最好的。

上明苑

能容纳数千人的宫殿,此刻摆满了书桌椅子和文房四宝,各种书藉堆放一地。满屋子的书生、鸿儒聚在一起,好不热闹。他们或埋写撰写,或三五一团议论,或摇头晃脑冥思苦想。

“李老,我觉得国当以严法治国,让人不得越法半分。”

“汪老,你这是酷吏的做法,易引起民怨民怒,明王以仁义起师,当以仁治天下,该仁,这些严刑峻法使不得。”

“国不严法酷刑,那些肖小之辈岂不猖狂放肆,国还何以为国?”

“那李老认为酷吏便能使人信服吗?口服心不服便是服了吗?压得了一时民怨民怒,他一日旦结成势力……”

“唉,汪老,扯远了,再扯上去,你是不是又要扯到刁民造反上去了?”

“本就有此可能!”

“大胆!你这是妖言咒国……”

“好了,都别吵了,刚柔并济,和宽共行就是了。”拓跋娇走过去,把他们的正在编撰的东西拿在手里翻了翻。

“见过明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位主子怎么来了?

“见过明王!”听见动静,所有人都爬起来浩浩荡荡的行礼。虽然都知道赵舞扬掌权,可对于这位名义上的主子,还是得把礼数做到的。

“行了,都起吧,该干嘛去干嘛去,我只是来随便看看。”拓跋娇说罢,捧起册子坐下,有模有样地研究起来,“这是刑部的刑法吧?”啧啧,早就听说过刑部是个削皮窟,好人进去废人出来,活人进去,死人出来,走着进去,抬着出来。看了一通,觉得有些刑法可以适当用用,有一些太过残忍的,信手摸来大笔,直接勾消了。“这个刺字黦面就算了,人谁无过?改过就行了,别刻在脸上让人以后一辈子难做人。”

“这个是剜膝盖骨吧?”拓跋娇皱着眉头想了想,人要是被剜了膝盖骨不就像现在的裴姐姐这样只能一直坐在床上再也走不了啦?骂几句朝廷就要被剜膝盖骨,太过于残忍。“行了,改成杖十啊,骨头剜了就长不出来的。”一边看一边勾,没多久功夫,一本厚厚的册子就被她勾划改完了,把册子还给刚才争执的两个人,“可以吗?”她问。这改册子还没看账本累呢!看这些东西,一目十行,一下子就看完了。看账本,她只能一排一排地看,不然在心算时就容易出错。可看这些东西不用心算,看起来容易多了。

两人看了下,有些过于严酷的地方放宽了,有些过于宽松的地方也加了些刑法,看起来似乎更为妥当。当下两人都笑着点头,说,“明王高见。”

“那行了。”拓跋娇站起身甩了甩胳膊,心情好了些了。国家也不是难治嘛,她也不是没那能力治嘛。

又有事情起了分歧,需要赵舞扬定夺的,可赵舞扬不在,在场众臣工见拓跋娇刚才处理得挺好的,于是找到拓跋娇由拓跋娇守夺,拓跋娇也理所当然地坐下来,慢慢悠悠地跟着一群人讨论。讨论中,她一面暗中学习大家的政治经验,一边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观察他们,同时也不断地灌输自己的观念给他们,还在有意无意间让他们觉得自己十分本事。拓跋娇跟大家讨论下去,很快就钻到一块儿了,她觉得这治天下的事情不比江湖上的打杀轻松和简单,钻到这里面去就发现了里面的乐子,这里面七拐八拐牵扯的东西多着呢也好玩着呢。她跟着一帮老少扯得不亦乐乎,眼瞧着身边被她拍案定拍的东西越来赵多,天色也越来越黑了。

直到宫女们把宫灯都亮了起来,拓跋娇还没一点自觉,整个上明苑闹得是热火朝天。

赵舞扬踏进上明苑就见到一帮子人围着拓跋娇,然后就听到拓跋娇在那里喳喳呼呼的,“那个刑老头子,你既然破案这么厉害,干嘛不去刑部非得到户部呢?”

“回明王,明王是在说我吗?”

“是啊,是说你啊。”

“明王,臣不姓刑,臣姓严。臣擅长破案,同样也擅长理财,这理财和破案一样需要清明的头脑,而财政关乎国家大计,所以赵大人让臣先管户部。”

“这户部不还没弄好吗?天下的案子这么多,你就先去刑部。户部管钱粮的事情,由赵大人亲手负责就好了。”

赵舞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该死的拓跋娇,想要累死她啊。

“云大人,我说你这个东西能不能弄简单点?这么多繁琐的东西看着就晕了。而且,大框条定好、大方向弄好,小细节让下面的人去自由发挥,别把人的才能限制在框框条条里定死了。给你这样子捣腾一阵子,以后国家还有没有人才啊。重做!”拓跋娇把东西给人家扔回去了。人又不是工具机器,一板一眼的没点灵活性。机制要是弄成死的了,怎么去管那些活人?乱搞!

“这是赵大人要求弄的,说怕下面的人只手遮天钻了空子。”

“那就把上面的人给我拖出来打,下面的人钻空子干坏事,上面的人若不能发现不能管理的话,留他干嘛?”

赵舞扬的脸更黑了,这丫的来捣乱的。她黑着脸,站在柱子后见拓跋娇跟大家闹腾。拓跋娇把众臣工弄的东西都给改了整了一遍,弄完了这些臣工还一脸信服,暗暗点头。拓跋娇坐在高位上,也得一脸的得意,那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嘴巴都歪了,整个一小人得志像。

赵舞扬见到旁边就有几份被拓跋娇改过的东西,伸手拿过来,发现确实改得好。合情又合理,且面面俱到。她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放下册子,瞅向拓跋娇,眼睛冒起一种贼光。“这小丫头看似来似乎有几分政治天份,而且她突然跑来上明苑做什么?”赵舞扬可不觉得拓跋娇是心血来潮,她倒是觉得拓跋娇以想握权的打算。估计着裴幻烟把什么都招了,以裴幻烟对拓跋娇的心思早被拓跋娇治得死死的,哪能再瞒得住藏得住些什么!

“四姐!”拓跋娇眼尖瞧见了人群里的赵舞扬,赶紧把她拉过来,让她看看自己改过的东西。

赵舞扬翻了几份,虽然勾划得难看,可确实改得不错。她点了点头,说,“明王改得挺好。”缓了下问,“天色已晚,明王还不打算歇息吗?”

第九十四章

拓跋娇经赵舞扬一提醒,抬头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已是墨黑一片,当下暗叫声,“糟了!”她一拍额头,叫道,“看我,居然忘了时辰,各位大人都饿了吧?今天就在宫里吃饭,吃饱了再回吧。吩咐御膳房给各位大人上饭。本王还有事,就不陪各位大人了。”说罢,拓跋娇急急忙忙地走了。后面跪了一地的人恭送。

拓跋娇急急忙忙奔回寝宫,发现裴幻烟卧在床头上睡着了。微侧着身子,轻颦着眉,几缕青丝划脸精致的面宠,白晰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眼角,有一行已经干涸的泪迹。

拓跋娇的心一疼,悄悄地退了出去,挥手招来宫女,轻声问,“裴姑娘用过膳没有?”

“没!”那宫女毕恭毕敬地回答,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去御膳房弄一些清淡的食物来!”拓跋娇低声吩咐。她转身回到龙床前,见到裴幻烟已经坐了起来,神情仍是一惯的淡漠。

拓跋娇在床边坐下,低声说,“对不起,今天在上明苑跟众臣工闹了会儿,一下子闹过头误了时辰,让你久等了。”她低着头,不敢看裴幻烟,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

“你是明王,是主上,不该跟我道歉的。”裴幻烟轻声说,神情仍是淡漠的,声音中隐隐透着点忧怨。

拓跋娇偏着头说,“不对就该道歉嘛!”突然,她笑嘻嘻地抬起头,问裴幻烟,“你刚才没哭鼻了吧?”

裴幻烟愣了下,随即很快沉下脸,冷冷地瞥了拓跋娇一眼。

拓跋娇没管她,自顾自地说,“你知道我今天做什么去了吗?”

“做什么去了?”裴幻烟明知故问。拓跋娇今天做了些啥,见了哪些人,随时会有人向她凛报,她了如指掌。

“我去上明苑跟那些臣工讨论朝廷的事情,然后我发现朝廷的事情处理起来似乎不难。只要把心态摆在天下万民利益为先上,一切难处似乎都迎刃而解。”

“嗯,你会是个好皇帝的。”裴幻烟轻声说,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拓跋娇挠了挠头,有点不自在,她不喜欢这样子死气沉沉的裴幻烟。她又揉了揉鼻子,说,“今天我听到你的属下说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裴幻烟又轻轻地应了声,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放在被子上的手飞快地互相绞着,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拓跋娇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避开裴幻烟受伤的腿,撑起身子压在裴幻烟的上方,把脸凑到裴幻烟的面前,盯着她,大叫,“你居然答应了耶!这么无理的条件你也答应。而且我只给了你一个,看似感动,却如同空话的一句诚诺。我说与你携老,又不是说与你一个人携老,你也答应?”

“答应!”裴幻烟抬起头,清明的眸子望向裴幻烟。那句又不是说与你一个人携老让她的心是一疼,但这种心疼已经习惯,已经可以自动忽略。她突然抽出剑,一下子划破自己的手掌,抬起右掌,朗声说道,“裴幻烟以血立誓,从此以拓跋娇为尊,对她言听计从,绝无二心。且,护她、爱她、忠她一世一生,至死方休!”

拓跋娇的微微一怔,突然将掌心从裴幻烟左手握着的剑刃上划过,鲜血顿时汩汩流了出来。她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朗声道,“拓跋娇以血为誓,从此把裴幻烟放在心里呵护疼爱,疼她、爱她、护她一生一世,至死方休!”誓罢,她笑嘻嘻地望着裴幻烟,“你没亏哦。”才发现,裴幻烟已是泪流满面。

裴幻烟捏着拓跋娇的伤口,嗔骂道,“谁要你的誓言了,谁要你的血誓了!”很快摸出荷包里的伤药替拓跋娇涂上,“你大伤初愈,血弱体虚,岂是再能轻易受伤的。”

“你哭了?”拓跋娇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拭去裴幻烟脸上的泪,放在嘴里含着,“咸的!”

裴幻烟无语,满心无力。这个小祖宗是她的劫她的魔,她的克星,她认了。她替拓跋娇处理着伤口,抿着嘴,不让自己露丝毫的情绪。

“别咬嘴唇了,快破了。”拓跋娇说着,突然俯下身子在裴幻烟的唇上轻轻舔过,“我帮你咬好了。”

“凛明王,膳食备好了。”宫女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真不合时宜。

“端进来!”拓跋娇单手撑着床沿,从床上跳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这刀伤药的效果很好,涂上去就止血了。她捉住裴幻烟的手,替她涂上刀伤药,再找来纱布缠好。又让宫女寻来水替她把伤口周围的血清洗掉,然后让宫女把沾血的被子换掉。

宫女见到裴幻烟的枕头上还放着把带血的剑,而裴幻烟和明王的手上都有伤,自是脸色都吓白了。可是,这明王和裴幻烟都像没事的人一样,她们也不敢张扬,只装作没事的人一样默默地收拾妥当现场的东西。

裴幻烟把剑擦干净,还剑入鞘,收入腰带中。

拓跋娇端起碗喂裴幻烟喝粥,小心翼翼地吹凉送到她的嘴边,喂进去,温柔得像个情人。

裴幻烟吃着饭却觉得很不自在,她是个苦习惯的人,突然之间享受不了这种温柔。“娇儿,我自己来。”看拓跋娇的手被纱布裹成个棕子,喂起来很别扭。

“你的手有伤,别动。”拓跋娇说。

“你的手也有伤。”裴幻烟提醒她。

拓跋娇看看自己的手,“我怕疼,割得轻,一点皮肉伤而已。”她才不像裴幻烟这傻子,一割下去就是又长又深的一道大口子。果然遗传是不好的东西。“那个,以后你是我的了,就别再折腾你自己了,弄坏了我的东西,我会心疼的,到时候你还赔不起。”

“什么?”裴幻烟显然没在状态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拓跋娇说什么。

“我是说你别再干伤害你自己的傻事情,你现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属于我的私人财产,你是没权力动的。”拓跋娇难得有那耐心地解释,“还有,别跟你妈学那不良行为,她脑子不清醒,可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你不能老学她自虐啊,我妈没在她旁边守着她不等于我没在你旁边看着你……”

“咳咳咳咳……”裴幻烟被拓跋娇的一席话给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一脸的狼狈。

“你看你,我这才刚训上呢,还没训完你就又跟我杠上了……”拓跋娇继续念叨,手上却抚上了裴幻烟的背,轻轻的替她顺着气。她有些纳闷,她以前咋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温柔能照顾人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裴幻烟理顺了气,她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娇儿,我觉得……我还是回我自己那边住好了!”迟早她会被拓跋娇弄得窘死。

“小两口的住一块儿不是挺好的吗?还要分开住?不嫌麻烦?”一个抑扬顿挫、优美动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人好像已经到了窗口边了,正往里跳呢。

谁啊?拓跋娇一愣,怎么这么耳熟。这人谁啊,大半夜的往人家寝宫闺房闯,也没个人出来阻拦?她的那些属下吃干饭去了啊?

“姑姑!”裴幻烟轻唤出声。有些意外,她居然提前回来了。

“乖!”楚玄歌已经闪到床边,在裴幻烟的脸上捏了下,然一屁股就朝床坐下去。

“坐不得!”拓跋娇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楚玄歌哪里料到拓跋娇会突然跟她来这一招啊,毫无备防之下被拓跋娇一脚踹到地上,趴着,扎扎实实地跌了个大跟斗,趴在那里,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靠,她楚玄歌纵横江湖几十年,何时受过这样子的暗算和侮辱啊,一咬牙,跳了起来,朝拓跋娇逮去。

裴幻烟的嘴巴都微微张开,半天没有合上。老天,她的姑姑居然……被娇儿一脚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划落,“呃,姑姑……”

拓跋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裴幻烟的大腿没事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压住受惊的心脏,刚想回过头去发两句牢骚就被人一下子把后领提去,跟着头一晕,被扔到了桌子,面朝下背朝上趴着。“哇,干什么?”拓跋娇大惊,尖叫着反抗,可眨眼间就被人点了麻穴。“谁啊!裴姐姐救我!”她大叫。

“姑姑!”裴幻烟刚想出声,就看到拓跋娇被楚玄歌扒了屁股,白白嫩嫩翘翘的小屁股露出来,在灯光上雪晃晃的一片。

“啪——”巴掌声响起,楚玄歌开始训人,“反了你了,老娘刚回来就把老娘往地上踹……”

拓跋娇先是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凉,跟着就被人一巴掌拍下来,打得那是火辣辣的疼啊!这么彪悍的出招,果然是她的老妈啊。

裴幻烟在一旁看着,就见那白白的小屁股上突然多出了个五指印,顿时疼得她的心都拧了,“姑姑,你手下留情,打得娇儿疼……”

“疼死这个小王八蛋活该!”楚玄歌愤恨地骂道。她纵横江湖几十年,居然让这个小王八蛋给踹到地上去了,传出去她还往哪里混啊!

“娘啊,救命啊!”拓跋娇大叫,“娘,娘,你在哪里啊,我快被打死了!”被人拍着又疼又难堪,她哪里顾得上什么面子,只管叫救命。反正她也不怕有人敢在这时候冲进来,她这糗样子,谁看去都活不到明天。现在她只求楚玄歌别再打她屁股。

楚玄歌连续几巴掌落在拓跋娇的屁股上面,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娘在哪里?”

“姑姑,你别打她了,烟儿求你了,你要打就打烟儿,娇儿这是在替烟儿受罚!”

“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不爱我,生下我就从来不管我,还跟大家伙儿合起来骗我,这才刚回来,就逮住我来打,可怜我这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可怜孩子啊,有娘亲在却跟孤儿一样可怜呐……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我娘都不疼我了,我活着啥意思啊……”

“你……”楚玄歌的手硬是僵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了。这一声声的哭嚎直嚷到她的心窝里去了,咯得她很不舒服。楚玄歌放下手,解开拓跋娇的穴道,骂道,“你瞎嚷嚷些什么?”

拓跋娇从桌子上滑下来,把裤子扯上去,冲楚玄歌吼,“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人家都快二十了还被人脱了裤子来打,你还让不让我见人?”

第九十五章

裴幻烟见到拓跋娇提着裤子又羞又窘又愤地在那里狂叫,一下子没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觉得很不妥,当下抿了嘴,脸色恢复成一贯的淡漠,一点笑意也看不出来。

拓跋娇狠狠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刚才为了护住你的腿,能把这小气鬼踢下去。她还好意思打我,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这么高的一个高手,被踹地上不懂得自我反省,倒来怪罪我了,这……”没骂完就收到楚玄歌凌厉的一个瞪眼,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打不过楚玄歌,还是收敛点好,要不然一会儿再被丢到桌子上打屁股,挨了也是白挨。

“烟儿的腿怎么了?”楚玄歌问。把被子掀了开来,拉起裴幻烟的腿查看。先没注意,听得拓跋娇这么一说,才觉察到裴幻烟此刻还坐在床上颇有些怪异。“怎么弄的?”她皱着眉头看向裴幻烟的腿,“那老贼婆都没在了,怎么还有人罚你跪?”揭开敷在她腿上的药膏,闻了闻,嫌弃地丢开。

“没,是烟儿自愿罚的。”裴幻烟低声道,“烟儿没事,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怎么不找老酒鬼来给你看看?”楚玄歌低声斥责!

“他来看了啊,还是我亲自去押的人。”拓跋娇说道,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娘,为了保险,你再给烟儿看看。”“烟儿烟儿”嗯,还是这个称呼好,比叫“裴姐姐”或“裴幻烟”都亲热。

楚玄歌皱了皱眉,问,“你怎么去请的老酒鬼?”既然是老酒鬼看的,烟儿此刻就不可能还坐在床上,除非老酒鬼动了手脚。烟儿平时对老酒鬼极好,老酒鬼也喜极了烟儿,没理由替烟儿治伤还来搞鬼的。可老酒鬼偏偏在烟儿的伤上动了手脚,定然是拓跋娇这小混帐哪里得罪了人。

拓跋娇当下把请老酒鬼的经过说了遍,言语中还颇为得意,“娘,你教的招果然受用,一砸老酒鬼的酒他就投降……”

“降你个头,这人也是烟儿,若换作别人,他能当场让人下床走路跳舞给你看,然后过上几三五月或几年,那双腿非得被锯了才保得住性命!”楚玄歌站起来冲着拓跋娇骂道,“你这小混蛋学什么不好,专学坏招!老酒鬼是什么人?百年前就成名江湖的大魔头,平时我和烟儿都得哄着供着他,他不拘泥俗,但不等于就得让你一个晚辈欺侮。”

“我……”拓跋娇愣了,有点委屈。

“你还委屈了,我把他弄下山来,就是怕你和烟儿有个三长两短没人照应,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们也有人护着保着,即使他发了誓不跟人动手,也能在任何情况下保你们两个周全。你若得罪了他,我看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玄歌气得不轻,“今日也亏得受伤的人是烟儿,老酒鬼看在烟儿的份上治了人,只让她在床上多躺一个月,若换作其她人,你拓跋娇就等着哭!”

“姑姑,你别骂娇儿,回头我去跟酒爷爷叩头道个歉,应该无妨。”裴幻烟温声劝道。

“烟儿,此事是娇儿惹的就非得她去不可。老酒鬼平常不计较什么,可真往心里去了,那心眼也是极小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在你的腿上动手脚。”楚玄歌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瞪向拓跋娇,“我拧了一坛从苗疆带回来的百毒酒,现在就放在屋外房梁上,你去取了送去酒窖好好地叩头道歉。他要不原谅,你就别给我回来。”

“娘!”拓跋娇唤了声,乖乖地点了点头,“我去。”她又问,“烟儿的腿伤要紧吗?”有些愧疚地垂下头,觉得很对不起裴幻烟,又害了她一回。

“让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有我在,你还怕她好不了?”楚玄歌说完,直接起身把拓跋娇提起来,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裴幻烟看不过去,“姑姑,娇儿都是快做皇帝的人了,你别这样子待她。”这样子就让是待一个三岁大的顽皮孩子,一巴拍一拍一打的,看得她揪心。

“就你惯着她!”楚玄歌的语气放轻松不少。她摸过银针替裴幻烟治腿,一边扎针一边轻声问,“你别告诉我这腿是娇儿让你跪伤的!”

“我把段十四杀了。”裴幻烟苦笑一声。

楚玄歌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地点了裴幻烟几个穴位,然后很快地施针,同时催动内功替她打通血脉。她慢慢悠悠地说,“杀了倒好,我赶这么急回来也是要杀他的。”

“姑姑?”裴幻烟觉得诧异,“为什么?”

“当年,我和玉珑下棋时,玉珑的一个婢女一直随侍在侧,我与玉珑想着她是亲近的人,也没防她。可没有想到,她嘴巴不严,把我们下棋夺江山之事宣扬了出去。这种大事,岂能是拿出去乱嚼舌根,为防有变,我便杀了所有知情人,包括那婢女的全家。但玉珑念在她们的主仆姐妹情,让我为那婢女留下一脉,我便放过了她的孩子。”楚玄歌缓了缓,说,“前阵子,我在苗疆遇到了段笑天,才在偶然中知道当年留下的孩子被他收养了,那孩子就是段十四。段十四的身世,他知道,段家为什么会灭,他也知道。段笑天想谋龙脉图,便让段十四接近娇儿!我怕那孩子出事,寻了情蛊的解药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也没顾得上去你娘亲那边。”

裴幻烟的眉头一下子拢了起来,“段十四接近娇儿是为了龙脉图?不可能,图没在娇儿身上啊!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有龙脉图。”

“可如果娇儿要龙脉,你们给不给?”楚玄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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