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漠狂歌-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相信为什么又能喜欢?十四哥哥不好吗?你怎么不相他呢?”
“或许是他太滑头了,或许是……看不穿他。”拓跋娇笑了,笑着站起来,“潜意识里觉得他危险,像一朵美丽却带毒的花,迷人却危险。”她看到段子奕疑惑不脸,补充了一句,“只是直觉,天性的直觉。”所以,她才会在心智狂乱时杀向段十四,只为潜意识里感觉到来自于他的莫名的危险。昨天,她也曾一度心智狂乱满心杀意,可她毁去宫阙楼阁,却没动裴幻烟一分。不为别的,只为她信裴幻烟,且在潜意识里不想她受到伤害。她垂下头,看着身下湖水中的倒映!同样在迷乱的时刻,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对待。
“那娇儿信我吗?”段子奕憨憨地抬起头问。
“不信!”拓跋娇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这也是直觉。
“为什么?”段子奕觉得很受伤。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也知道你一直护着我,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甚至于我知道你会为我付出你的生命,可我就是信不过。”拓跋娇直言。
“为什么?”段子奕爬起来大声问道。既然娇儿都知道他愿意把性命给他,为什么还信不过他?
拓跋娇冷笑一声学,眼中突然冒出杀气,她一下子站起来,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变成勾形,朝段子奕的双目挖去,速度又快又恨,招式又狠又辣。
“啊——”段子奕尖叫一声,捂着眼睛一下子跳开,同时反射性地运起真力把自己护住,抱着头大叫,“不要啊——”半天没动静,才怯怯地从胳膊下探出头去看向拓跋娇,赫然发现拓跋娇坐在池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拍拍胸脯,叫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幻觉。”娇儿怎么会要杀他呢?他又没有惹她!他又坐回拓跋娇的身边。
“明白了吗?这就是原因。”拓跋娇低声说。
“什么?”段子奕一愣,难道刚才不是幻觉?可娇儿怎么会要杀他呢?不解。
“你不会害我,且可以为我死,但在你的潜意识里,你防着我杀你。”拓跋娇测头看向段子奕,浮起一抹笑意,“你同样也信不过我。”
段子奕傻眼了,眨巴眨巴眼睛愣是没有转过弯来。他防着娇儿,他怎么不知道?“我没有!”段子奕觉得愤怒,一种很人曲解的愤怒!他可以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
拓跋娇笑了笑,说,“有那么一个人,只要我想她死,她可以不问任何原因马上死在我面前。”轻轻扯了扯嘴角,说,“临死之前,或许还会再为我担心一下,她死了我好不好?”昨天,那个傻子就因为她一句话,在那片废墟里整整跪了七八个时辰,一双腿都差点弄残了。
段子奕红了眼,跳起来,一掌就朝自己的天灵盖劈去。裴幻烟能的,他也能!
拓跋娇起身,攻上去,把他拍向脑门子的手掌劈开,压住段子奕的手掌,“子奕,够了!”拓跋娇叫道,“你愿意为我死我知道!”
段子奕红着眼,满脸委屈,“我也可以为你一句话不问原因就去死的。”他知悔了,早知道刚才娇儿攻来他就不躲了。可那是本能嘛,面对危险,人都有本能反应的嘛,他有什么办法!
“这不一样!”拓跋娇觉得和段子奕有点扯不清楚!他和裴幻烟的区别就是,当她杀过去的时候,段子奕会本能的躲开,裴幻烟是本能的任她宰割没点反应。这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的、潜意识里的区别!而段子奕现在跟她纠缠的,是人的情感上的!危机时刻,段子奕和裴幻烟都绝对会为她舍生,但在她要杀这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区别就出来了。如果没有裴幻烟做比较,拓跋娇一定会觉得段子奕是最好的,就算不爱也会喜欢,且让他一直在身边。可现在有了裴幻烟,并且被迫只能选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就本能的偏向那个更让自己放心的人。
“有什么不一样?”段子奕问。他皱着眉头,他也觉得娇儿说的不一样一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
刚才拓跋娇说的两句话在段子奕的脑海里回响,他似乎捉住到点什么,且领会到点什么,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一抹灵光从脑海里划过,“‘在你的潜意识里,你防着我杀你!有那么一个人,只要我想她死,她可以不问任何原因马上死在我面前’。”这就是娇儿说的那不一样的地方!他似乎懂了,真的懂了。
段子奕默默地坐在那里,默默的不再吭一声。他知道娇儿在说什么,他爱娇儿没有那个人爱得深,爱得彻底。那个人爱娇儿爱到连自己都没有了,他爱着娇儿,可他还能有自己的存在,并且偶尔会让自己去感染娇儿。他眨了眨眼,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望着远方的白云,白得好刺眼。娇儿已经有了她的选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他还有什么好争的、好想的,再纠缠下去,不是让娇儿为难和心烦吗?只是为什么他会这么的难受!
拓跋娇看着段子奕闷闷地坐在那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走了。其实段子奕不笨,他有很高的悟性,只是他的本性本就纯良憨直看起来有些傻呆,然后还一直装愚钝,也就看起来更加的愚钝了。
拓跋娇回到寝宫来到龙床前,才发现裴幻烟睡着了,细微的呼吸沉稳而缓慢。眉头浅锁,似锁了千重深愁。还记得第一次在天冥禁地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白得像一张白纸,聪慧狡黠、宁静淡然,就像那深谷深处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傲然吐傲着自己的芬芳。可什么时候,她竟成了如今这伤痕累累的模样,从里到外尺尺寸寸仿若掉进荆棘丛中被无数的荆棘狠狠地刮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从天山下来,看到裴姐姐时便感到她隐约有些不同了,后来再在天也城,她从战场上回来,听说裴姐姐出事了,去看时,她缩在黑暗中,是前所未有的惶恐!又后来,裴姐姐的气质越来越淡,人也越来越飘乎,很多时候总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似真的般存在,像一抹从远古走来的幽魂,还带着幽远茫然的远古气息,沉闷沉闷的。所以,她常逗她,想看着她有些人气的模样,也喜欢她羞怯无助的样子。那样的一个人儿,就这么一点点的转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怎么就没有早些发觉呢?
拓跋娇有些心疼,只是心疼,但不知道该如何去替面前的人儿疗伤,如何让她回复到从前的模样。能吗?能回去吗?变了的,失去过的,还能再倒回去吗?人生,只能前,不能退,她该知道,过去只能是过去,发生过的也只能是发生过的。
“烟儿!”她低喃一声,轻轻地抚着裴幻烟苍白的脸颊,“我能做的只有让你不再疼。”俯下身去,吻上了裴幻烟的唇。她知道裴幻烟醒了,早在她坐在床边的时候,裴幻烟就被惊醒了。习武之人,特别是一个杀手,睡眠总是极浅极浅的。
唇齿下,那人儿的睫毛轻颤,像翩飞的蝴蝶。略有些冰凉的唇齿十分柔软,还带着如兰似麝的幽香,丁香小舌娇娇怯怯的似稚嫩的孩子。拓跋娇吻着裴幻烟,却又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欺负裴幻烟,而且也喜欢欺负她,狠狠地欺负。然后,裴幻烟总是好脾气地让她欺负,逆来顺受,从不反抗,即使偶尔的反抗那也是羞怯而狼狈的逃走,最严重的也就是来点毫无威胁的警告。如同现在,自己在欺负她,她明明醒着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也选择继续装睡。
第九十一章
贝齿轻轻地咬住裴幻烟的唇,往嘴里□,舌尖在裴幻烟的齿间滑了一圈,探进去,勾住小舌头,缠上去,卷住,像条小蛇般缠上去,挑撩逗玩,然后又退出来,与朱唇嬉弄一翻,又再钻进去,把羞怯的小舌头再次勾出来,调戏,再调戏,然后放开,绕一圈,又蹿进去继续调戏……
“嗯——”终于,某人禁受不住这几次三翻的调戏,轻吟出声,声音柔而娇媚,婉转低吟,似娇不胜力,又似柔不禁风。
继续纠缠着不放,且缠得更加卖力,心里乐呵呵地想,裴姐姐的呻吟声真好听,还想再听。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欺负式的逗弄还能让裴姐姐发出如此□的低吟,只是轻浅的一声低吟,却如春水融化、枯木逢春,又似阳春三月的春雨,浇得毛孔都舒张开来。只听了一次,便似上了瘾般,还想再听。
可那人儿竟似故意为难她一般,任她如何纠缠也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拓跋娇从裴幻烟的舌间退了出来,唇抵在她的唇上,眼里满是促黠的笑意,盈盈笑意间将裴幻烟粉面娇媚的容颜尽收眼底。原本苍白的肌肤衬上一层红晕,淡淡的在皮肤上漾开,细嫩的肌肤如布了层桃花瓣似的粉,细细密密的汗珠似春雪浇在芭蕉上,水灵灵、娇滴滴的,越看越让人爱。那微启的朱唇吐着芬芳,一呼一吸间散布的气息都是甜美。“乖,再叫两声来听听,便饶了你。”拓跋娇似低哄又似威胁。
却引来美人的一阵抗议,凤眼微挑,含怒带嗔又无限娇羞。原本威仪无限的神情此刻落在拓跋娇的眼里竟是万种风情齐现,惹得她在心里狼嚎一声,“是你引诱我的!”遂又扑了上去,末了,还为自己狡辩一句,“我是无辜的!”来,我的小舌儿,咱们再来沟通沟通。卷住,别逃别躲别缩嘛!唉,小东西,看你往哪里逃,呀,缠住了!总是我到你家来玩挺不好意思,小美人儿也到我家来坐坐客嘛。连勾带吸,某个窃香贼如愿以偿地把裴姐姐的丁香软舌勾搭回自家窝里,含住,如品偿人间极品珍馐般细细品味。直叹,能得此人间美味,此生足矣!
唉,别逃嘛,小美人儿,还没够呢!小舌追着裴姐姐的小舌而去,堵住朱唇不让它逃走。
唉,不准动!拓跋娇发现裴姐姐的挣扎,赶紧压住。她还没有吻够呢!嗯,裴姐姐真香甜,以后得多和裴姐姐做做这方面的交流和沟通,双方多多亲密交流。
呀,疼!突然,腰间被啥东西蛰了下!可此刻正陷入□状态中,腰间的小痛小痒自是忍忍便好。柔软的朱唇,益加烫热的呼吸,似乎连她也被烫灼了,只想着让这温度再起升高些。
哦,好疼啊!那在腰间蛰她的东西又突然发狠了,疼得她不得不起,一边揉着腰间肉疼的地方,一边委屈地望着那香喷嚏的美人儿,“疼!”
裴幻烟艳红的朱唇微启,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地吸收新鲜空气。她眼波流转,含嗔带怒地扫了拓跋娇一眼!
这一眼又勾去了拓跋娇的三魂七魄,她如一小只色狼般趴在裴幻烟的身上,含笑凝视着她,“裴姐姐,你好美。”
“娇儿!”裴幻烟低叱!放肆了!微含愠色的眼眸透着警告。
拓跋娇直起身子,却无赖地在床头坐下,侧身低头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儿,指尖轻轻地勾住裴幻姐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些许迷乱,些许痴迷,“裴姐姐,你好美,真的真的好美。”以前就觉得裴姐姐美胜仙人,但此刻她发现以前发现的裴幻烟竟不如此刻的万千之一美好,此时的裴幻烟美到骨子里,她的美能让人动情到骨髓里,能把人的元魂都吸入精魄中。
“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可不可以只让你属于娇儿一个人的,永远只属于娇儿一个人的。”拓跋娇俯下身子喃喃轻声。朦朦的眼瞳中竟是迷茫和空离,她想她又痴迷了,再一次被一样美好的东西迷了眼。
“娇儿!”裴幻烟轻喊一声,伸起手摸着拓跋娇的脸颊,掌心缓缓上滑,遮住了那双能让人心疼得拧出水来的茫然眸子。“醒醒好吗?”裴幻烟叫道。她想要娇儿的心里有她,她想要娇儿的心里装着她,可是她希望的是看到娇儿看到的眸子是清明透撤带着理智的,而不是此时的迷乱。
“娇儿,你可知道你此刻在做什么?娇儿,醒醒。”裴幻烟遮住拓跋娇的眼睛,低喊。
听到裴幻烟的喊声,拓跋娇微微怔了怔,然后缓缓地拉下裴幻烟的手,眼眸里的颜色褪去,她眨了眨眼,似是清醒过来。她垂下头,轻笑一声,“又被迷了,你比段十四更让人沉迷十倍百倍。”
裴幻烟抽回手,微微含些苦涩,“这样不好。”
“我知道!”拓跋娇偏着头,说,“当年段十四入云海琼天盗东西,便是被他的容颜和眼眸迷住了,才与他有这么多年的纠缠。”她垂下头,玩着自己的手,低声说,“可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会跟你纠缠得更久更深。”
“不会。因为我杀了段十四。”裴幻烟低声说道,似在提醒拓跋娇,又似在提醒自己。
“不重要了,段十四的死不重要了。段子奕也不重要了,不该纠葛的,不该拖延的,该断的,都理清了。”拓跋娇的嘴角含笑,她抬起头,“不一样了。”
“什么?”裴幻烟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
“你、我、段十四、段子奕、还有这片江山,还有所有人,在这个地方的位置不一样了。”拓跋娇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昨天,我感觉到自己又像是死过了一回。”
裴幻烟垂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害她伤了心!
拓跋娇微微扯了扯嘴角,她的确该说对不起,不该骗她瞒她!“你让我觉得被背叛,当时很疼很痛,疯了似的发泄心里的痛,有一种想要把你撕碎的冲动,可脑海中一直有你的影子在那里浮现,似乎在一直提醒着自己,武器不该落向你那儿。”
“现在你也可以撕碎我,这是我该承受的。娇儿,杀段十四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还是会杀了他。”她无法逃离这种心境,无法避开这个让她堕落的魔障。
“你终究是拓跋家的人!”拓跋娇轻笑一声,抑起头,“我不怪你杀段十四,但我怪你瞒我骗我。”她瞅着裴幻烟,“我承受得住段十四的死,但忍受不了你的欺瞒。”她直勾勾地盯住裴幻烟,“不肯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
“不!”裴幻烟说,“不是!”她说,“只是怕自己承不住你得知真相时的模样,怕面对你,毕竟杀的那个人是你心里的人,做的是伤害你的事情。”她轻轻握了握拳,“明知道会伤害到你,可还是做了。所以,心甘情愿领你责罚。”
“所以,就打算把这双腿废了?”拓跋娇微微眯了眼,她好像又有一些怒了。
裴幻烟不作声,她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想真存这样的心思,当时拓跋娇冲出去,她的思绪也就空了。可要是以前,即使是跪着睡着了也能在潜意识里用内功护住腿,可昨日,偏偏散了功。
“要真废了倒好!”拓跋娇冷笑一声,盯着裴幻烟,“你在床上的模样……”
话只说了一半,却也让裴幻烟明白话里的意思!她只觉得一股寒气蹿房越脊,打了个轻颤。“可终也没废,不是吗?”现在的娇儿,有些让她莫测,不似平常那样简单明了,很像要盯着敌人算计时的模样,而此刻那个“敌人”是她。
“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你算计人的小样子,让人看着就替你累。”裴幻烟坦白。拓跋娇真不是一个当坏人的料,一算计起什么来,那小模样就活脱脱的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哪像她,杀人不溅血,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血腥坏事,表面上仍是装得平静无波。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裴幻烟真不可爱!她抿了抿嘴,与裴幻烟拉开距离,在床尾坐下,问,“那些信是怎么回事?”
裴幻烟动了动胳膊,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坐着。现在这双腿还不像是自己的,没办法动。
拓跋娇赶紧过去扶她起来,同时找了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还替她顺了顺稍微有些零乱的头发,这才又回到床尾坐下。
“有一些事情,在我说之前,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裴幻烟小心地想着措词。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对我扯了个弥天大谎。”拓跋娇咧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笑齿,笑得没心又没肺,似乎特别的无害。
裴幻烟稍微宽了些心,最坏的情况就是拓跋娇不吭声!她要能吭声,天大的坏事也就是阵闹腾就消停了。“二十年前,姑姑还住在北郡王府,刚怀上你。那时赵舞扬的娘亲玉珑郡主还在,跟你母亲的关系挺好,据说,她们的脾气凛性都是同一类。那天,两人在后院子里谈起了天下,两人对天下的局势和权力分布纵横做了翻评价,然后又再是一翻评估和预测。当时,玉珑郡主就叹了声,说,‘如果我再年轻十岁,而且没嫁给赵腾,十年之后定然来夺这天下,也在那龙椅上坐一坐’。”
“玉珑郡主想坐天下?不是娘?”拓跋娇有些意外。
裴幻烟没理拓跋娇的插话,接着说,“姑姑很不服,说,‘未必是你坐,别忘了还有一个我——楚玄歌!’两人争执起来,又展开一翻唇枪舌战,最后……”
“最后怎么样?”拓跋娇问。
“最后两人都很郁卒,因为她们都没了坐那皇位的心。玉珑郡主安心相夫教子,且身体欠安。而姑姑有心结,也早放弃了那权势之争,要不然也不会委身赵腾。”
“哦,那再后来呢?”
“可两人又不甘这皇位让一群草莽凡夫坐了去,又一起想到了一块儿,虽然她们没那心去夺这天下,可却能让她们的孩子去夺这天下。但天不可二日,国不可二君,两个人都有孩子,谁都不服让对方的孩子去当那君,争来争去,两人便下了一盘棋,最后姑姑以一子险胜,她腹中的孩子便是那未来的君。姑姑很得意地拍着肚子说,‘我这才是真龙天子呢’!两人定下一个协议,两个孩子,一为君一为臣,一掌权,一掌财。一个权倾天下,一个财通天下。”
“为了一席玩笑,她们谋划了二十年?”拓跋娇觉得她老娘和玉珑郡主都是疯子。
第九十二章
“不是玩笑,是她们的一个心愿。要知道姑姑和玉珑郡主都是极有才情和抱负的人,只是被一些红尘情事缠了身扰了心失了那份心力。所以,她们把她们的愿望转移到了她们的孩子身上。”裴幻烟又说,“她们从那时起便开始设计,如何加速朝纲的混乱腐败,如何分散朝廷和各地方的力量,又如何暗中招兵买马结聚势力和起兵的财力支持、民心的归附、鬼力乱怪谣言的力量、江湖势力的暗辅,等等等等全部都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和安排。”裴幻烟扯了扯嘴角,“你身边现在的力量,大部分都是这些年暗中培植的。你摇旗一喊,他们就跟着来归附了。”
拓跋娇顿受打击,她还以为她的口叫喊得响,她还以为她的演讲说得好,她的仁善之举做得好,大家才纷纷投奔她而来。
“你也别气馁,你要是没有一点魅力气度,这天下也没这么快就打了下来。你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算是谋划得再妥当,也成不了事。”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拓跋娇还算是把自己给看明白了。优点缺点一大堆,毛病也不少。她身边要没这帮人明着暗着护着帮着,她……成不了大气候。
裴幻烟又说,“元世爵攻打天也城也是安排好的,目的就是逼你起兵进入中原。但元世爵剩下的残余部队却的确是你不耗一兵和卒召降来的,这点让我们对你刮目相看,也让赵舞扬稍微服气一些,这种魄力和果敢,是赵舞扬所不及的。再后来赵腾把兵马交给你,而你却冒着你姑姑与绝决的危险替赵腾完成遗愿,让对父亲感情深厚的赵舞扬十分感激,也就是从那以后,你这个四姐才全心全意地向着你。要知道如果当年是玉珑郡主赢了那一子,大家拥着坐天下的人就该是她。说实话,赵舞扬除了武功比不上你,其他各方面的才华能力都比你强,包括性子和人格。”
“人格?我哪点人格比四姐差了?”
“至少她没有你这般混帐和胡闹!”裴幻烟直言,这是实话,她不怕说。
拓跋娇瞪眼,懒得跟她一个伤病患计较。“你继续说。”她不过是偶尔发发脾气撒撒泼,这是她真性情地表现。那像面前这一帮子人,个个耍起手段戴起面具把她当傻子一相唬。
“后来姑姑上了天山,各方势力就暗中由玉珑郡主在培植。玉珑郡主逝世后,姑姑遥控掌管了一段时间,待得赵舞扬大一些,便将中原方面很多事情交由她处理。姥姥(天冥禁地原主人天冥玄姥)逝死后,姑姑就派人与我接触,且助我平定了天冥禁地的叛乱,让我得以大权在握不负姥姥所托。姑姑把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护着你。她说她看得出你缺少一些干大事的料子,让我在暗着帮衬着。”
又埋汰她!拓跋娇不爽!
“其实你就是任性了一点,活得太自我了一点。”裴幻烟说,可如果拓跋娇不是这样的人,不活得这般自我洒脱,不活得那般的眩目,她裴幻烟也不至于如此沉沦。
“自我?你直接说自私得了,我受得了!”拓跋娇翻白眼!心想,她虽不成才,可君王的气度还是有些的。
“其后就是我和赵舞扬联手,她主文我主武,她在明我在暗,把中原王朝的墙角掏了个空,把人力、兵源、钱财全部攥在手里藏在地下。你曾在中原呆过,碰到几个棘手的软钉子,想查又没线索,偏又摆在那里碍着你发展生意,那几个势力都是我和赵舞扬的。我们发现你插手过来的时候,便暂时缩了手脚,以免被你查觉到些什么。因为那时候时机未到。可你也实再是难缠,专跟我们挑事对着干,大家被你搅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头疼得不行。找人佯装追杀你,你躲到水晶宫去,消停了一个月,没想到居然惹了个大麻烦跑出来。我母亲到处派人拿你,忙得我手忙脚乱,哥哥和玲珑儿跪在母亲面前哭着求都保不了你,没了法子,我只能跟母亲翻脸,她派出来多少人我就对付多少人。可你到处跑,母亲身边的人也诡秘得很,纵然有云海琼天的人暗中护着也时不时地被他们钻了缝子。我的大多数精力都用来应付母亲那边了,手上的事情出了搂子,赵舞扬火了,气得到拍桌子,嗓着要把你送回大漠。于是,用计借皇帝的手把你逼了回去。毕竟那是塞外,我的大本营所在,要保你容易得多。而且水晶宫的人想要到天也城,必须经过云海琼天的地盘,他们想要活着进到天也城是难上加难。”
拓跋娇的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怎么……她怎么就觉得在裴幻烟的叙述中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了呢?回头想想自己过的那几年,的确是够嚣张够张狂的,以为自己是云海琼天的少主子就是天下无敌,学螃蟹横着爬都没有人敢招惹,也没有人招惹得起,可……没想到全是被人装进象牙塔保护起来了。要不是裴姐姐和四姐还有娘亲她们,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们……你们狠!”拓跋娇好狼狈!她就一个小丑样的在那里蹦达,然后所有的人都藏在台子下面看她的笑话。
“我们千防万防,没有防到段十四,没有防到白尊豪,也没有防到白晓飞。”裴幻烟苦笑,“还有段子奕!”
“那破邪王呢?”拓跋娇问。这是她唯一自豪的,真怕又被打击了。她觉得她现在的承受力已经被打击得很强悍了。
“虽然仗打得有点乱,可幸好你早有预感准备了一支伏兵,所以,勉强还算漂亮。”裴幻烟说,“那场仗也算是大家对你的性情和实力的评估。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战,才安排了元世爵的这一战。你这人就是一没压力就骨头轻,被人逼到了份上,那是逮谁咬谁……”
“裴幻烟,注意你的用词,我那叫见佛杀佛、见魔屠魔。我不是狗,不咬人的。”拓跋娇跳了起来,还没嫌埋汰她够是吧?啊?好不容易有点可圈可点的了,她还得再埋汰一回。
“嗯嗯!”裴幻烟应了两声,对于拓跋娇的孩子气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差不多就交待完了。”裴幻烟摊了摊手,她不喜欢说话,一口气说这么多真累,但却有一种放下包袱的轻松。只是她不确定拓跋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看到拓跋娇现在的模样,她不好猜测,也没想过去猜测,倒不如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以不变应万变。
“累了没?”拓跋娇问裴幻烟。
裴幻烟明显地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拓跋娇会突然有些一问。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喝口杯吧,看你的嘴唇都干了。”拓跋娇起身倒水,端着杯子回来,含笑望着裴幻烟,视线落在裴幻烟的唇上,“说实话,裴姐姐,我还是觉得你的唇诱人。”
裴幻烟的俏脸一红,知道这拓跋娇又要不轨了,她轻叱一声,“娇儿,休得胡闹。”
拓跋娇把水一口含在水里,然后伸手去挑裴幻烟的下巴。
裴幻烟身子向后仰开,含怒地瞪着她,“别胡闹!”
“嗯嗯嗯嗯嗯(我没有胡闹)!”拓跋娇的嘴里含着水,说话完全含糊不清。她逼身上前,把裴幻烟逮住,把嘴巴朝裴幻烟的嘴堵去。
“娇儿!”裴幻烟急了,抬起手朝拓跋娇拍去。
“扑——”一嘴的水全喷到裴幻烟的脸上。“唉,我说你……你打我干嘛啊!”拓跋娇赶紧用袖子去给裴幻烟擦脸上的水,“这么小气做什么?不就是亲亲吗?刚才都亲过了耶。”
裴幻烟瞪着这个没规没矩的登徒子,要是换作旁人,她早一掌拍死了,还容得她这样放肆。
拓跋娇撅着嘴,很无赖又很小孩子气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嘛,就是想吻你,不可以吗?”当下以命令的口吻说,“把眼睛闭上。”
裴幻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在考虑现在腿脚不便,能把拓跋娇赶出去的机会有几成。
拓跋娇在裴幻烟的边上弯下身子,望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美,现在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过。”她的嘴角含笑,连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如三月的春风。
裴幻烟的神情一冷,“娇儿,我喜欢你,可你不能凭仗这一点屡次欺辱我。”
拓跋娇的嘴角轻往上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们骗我这么久,瞒我这么久的帐该怎么算?”
“能怎么算?让你平白得了江山,你还有何不知足?纵然有欺你瞒你,可大家也是向着你,为着你。”
“是吗?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把我当棋子一样玩弄在你们所有人的股掌间,有趣吗?”拓跋娇冷哼,“就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吗?”她站起身子,冷冷地睨着裴幻烟,“若不是被我撞破,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瞒我,然后把我高高地像供尊菩萨一样供奉在龙椅上,让我当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皇帝,你们在底下一边看着我的笑话,一边统治着这江山。”
裴幻烟微眯着眼,说道,“待江山的政治军事都稳定下来,自然是还政与你!”她吸了口气,说,“既然你信不过我和赵舞扬,我们可以即刻将所有的权势还与你。”
“又不是我打来的天下,我凭什么要收!”拓跋娇一甩手,转身就走。
“站住!”裴幻烟叫醒道,“事已至此,娇儿,天下已经容不得你说不要。”
“我说不要就不要!”拓跋娇一字一句地叫道。
裴幻烟顿时气结,却强压下怒焰,问,“你可有想过天下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