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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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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幽幽暗暗地挂在那里,纵然有众星相拱,仍显得那么的形单影只。

低沉的笛音传入她的耳中,婉转低泣的笛声似在诉说着她的心事,每一句音符都流入她的心底深处,深深地拨动每一丝弦。她抬起头,见到对面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拓拔娇站起来,朝着那人走去。仰起头,赫然见到那人是段十四。他还会吹笛?

段十四笑盈盈地望着拓拔娇,勾魂魅眼在夜间更显迷性幻,衬着夜的朦胧,透着一种狐猸的狡幻。段十四,一个活得像狐狸精一样的男人。

拓拔娇再次为段十四的长相发出一声长叹。她的足尖一点,落在段十四的身边,才发现他的旁边居然放着一壶酒。拓拔娇伸手拎过酒,用手擦了下酒瓶口,将酒壶口对着嘴高高举起,往口里猛倒。另一只手扣了个小药瓶,晶莹剔透的药丸子像下酒菜一样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抛。她也想喝酒,即使酒对她来说是毒药她也想喝。毒药又何妨?不是有解药吗?或许毒死了更好,就可以去陪姥姥了。

一壶酒眨眼间就喝得精光,又辣又呛,眼睛里浮出一丝水雾,滋味十分不好受。拓拔娇张大嘴巴,喷出满嘴的酒气。她站起来,对段十四说道,“走吧,今天晚上去天冥禁地,咱们去偷东西。”身上泛起一层妖治的红晕,似嫣红带血的玫瑰鲜艳欲滴。这酒,真毒。即使有解药,仍一下子化解不了这么多的酒性。

段十四仰起头,看向拓拔娇,说道,“可我更想喝酒。”说着,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壶百年女儿红。他没有想到饮酒后的拓跋娇会被酒色衬得如此的妖艳迷人,此时的她,像一个妖精。

拓拔娇一看这封口和瓶子就知道是她千里迢迢从中原王朝的京城运来存在天也城酒窖最里边的好酒。这家伙不愧是贼,连这也能找得出来。她接过酒壶,说道,“走吧,只有酒没有菜是不行的。”会辣死人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迹,施展开轻功朝厨房奔去。

厨房里还有人在煮东西,天也城这么大,晚上照样有人忙活,厨房自然也就跟着天火。特别是在今天这种大丧的日子里,厨房里就更不能闭火了。见到拓拔娇进来,厨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趴在地上跪下。

拓拔娇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说道,“各忙各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见到有刚出锅的卤鸡,走过去,用叉子叉起一只,反手就朝刚好走进来的段十四甩去。

段十四伸手就接住,跟着马上就被鸡肉烫到,卤鸡在他的两只手上跳来转去,随后他信手拿起双筷子把鸡肉穿上,然后冲拓拔娇坏坏地眨了眨眼。

拓拔娇抿了抿嘴,也用筷子叉了只鸡,然后用托盘又选了些肉和菜,左手托着就出了厨房,翻身上了屋顶。

段十四跟着拓拔娇上去,好笑地看着拓拔娇,“你怎么自己来取,不让你的仆人家丁给你送去呢?”

拓拔娇冲段十四翻了个白眼,不说话,只是撕了一只鸡翅慢慢悠悠地吃着。

秋丝语跟来,见到这情形顿时吓得变了脸色,她家的小祖宗居然在喝酒?她体质特殊,一沾酒就变剧毒,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当下气急败坏地冲回去拿解药。

一瓶酒很快下肚,拓拔娇的脸上扬起一片绯红色,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和朦胧。她歪歪扭扭地坐着,左手撑在瓦片上,右手仍然拧着酒。肌肤更加娇艳,红得极不自然。

段十四说道,“不痛快就哭吧。”他抢过拓跋娇的酒,看来拓跋娇不是喝酒的料子。潜意识是,他觉得拓跋娇是不能喝酒的。为什么不能喝酒呢?大概是酒量不行吧,却没做别的方面想。

“哭?”拓拔娇轻轻一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傲然地翘起头,“我是拓拔娇,为什么要哭?”她斜过头,睨着段十四。“我为什么要哭?”

段十四低下头,有一些沉默。随即他叹了口气,抬起关看向拓拔娇,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的酒壶,说道,“干。”

拓拔娇甩了甩酒壶,“空了。”足尖一点,如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将手负于身后,仰起骄傲的头,走了。

段十四目送拓拔娇走远,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血玉人和一块残玦,看了看天空的皎月,转身往城外奔去。

拓拔娇回到屋子里,又叫人拿来酒。秋丝语哪敢,直接逮了她就往嘴里灌药。拓跋娇奋力挣扎,非要喝酒,最后弄得毒发,一屋子的人折腾到大半夜才把她从鬼门关捞回来。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裴幻烟和玲珑儿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正守在她的床边。

裴幻烟正低头凝视着她,许久发出一声幽幽叹息,不再说话。

拓拔娇坐起来,侧头看向裴幻烟,问,“去过灵堂了?”

裴幻烟点了点头,“去过了。”随即对拓拔娇的态度有点奇怪,拓拔娇似乎知道她会来似的。眉头一挑,随即明白,“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拓拔娇一边问,一边下床。

“我们的关系。”裴幻烟轻声说道,声音轻轻飘飘的有点像初春的风,冷冷的仍带着残冬的微冷气息。

“前不久知道的。”拓拔娇一边任婢女替她穿衣梳洗一边回答。

裴幻烟轻轻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起身,在窗前的小椅子上端正地坐下。她端坐在那里,优雅动人之姿就像是个教养优良的大家闺秀,而不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的首领。

玲珑儿像个没事人一般在拓拔娇的软榻上躺下,只不过时不时地拿眼瞟向两人,像是在等着什么。

许久,拓拔娇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套上孝服,裴幻烟才轻声说道,“娇儿,前天天冥禁地来贼了。”

玲珑儿的眉头轻轻抖了抖,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拓拔娇站在那里,望向裴幻烟,静待她的下文。她猜想可能是段十四去过天冥禁地了,只是有些意外他会提前独自前去。

裴幻烟说道,“我知道这时候来找你的确是不适合,但这被窃的东西事关重大,所以我不得不来。”

“什么东西被偷了?”拓拔娇问。

“半片玲珑玦玉。”裴幻烟说道,“这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拓拔娇挑眉睨向裴幻烟,又不是她偷的。同时她也有点来气,这段十四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她提前动手。

“偷东西的人是影盗,是你的人吧?”

“什么叫是我的人?”拓拔娇冷笑一声,上前两步逼向裴幻烟,“你自己的东西看管不好,被人偷了跑来赖我?”退后两步,身上的气势展开,“想欺我不成?好,现在就动手。”心里堵得难受,正愁没地方发泄!

裴幻烟站在那里不动,只是静静地睨视着拓拔娇。她知道这时候来跟拓拔娇讨东西要遭,这时候的拓拔娇就像只受伤的野兽,逮谁咬谁。

拓拔娇见裴幻烟压根儿没有跟她动手的意思,她也懒得再理会裴幻烟,转身就往外走。

玲珑儿的身子一闪,就朝拓拔娇扑去。裴幻烟却以更快的速度将玲珑儿拦下,拉住她,说道,“别。”她说道,“娇儿,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那半块玦我是一定要追回来的,如果段十四不是你的人,那么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言下之意就是要派出天冥禁地的杀手去追杀。

拓拔娇走到门口,听了这话想到段十四会被天冥禁地的人追杀灭掉,心里突然莫名地有两分难受,她皱了皱眉,说道,“要活的,我也找他。”说罢,身子突然跃起,朝偏院奔去。

到了偏院段十四住的房间,没有见到段十四的踪影,只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娇儿:

时间匆忙,不等你了,后会有期。

段十四留。

拓拔娇深吸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一股绵柔的内力发出,将信纸震得粉碎。再摊开手,以内劲卷起一股劲风,便将掌中的碎纸片吹得满屋都是。她转身踏出屋子,地奔灵堂。

走到灵堂外,远远地看到堂中摆着的那具棺椁,心里涌起了阵伤悲与冷意,潜意识里想逃开这个地方,觉得那棺椁是那么的恐怖。她拢了拢衣领,抬起步子往里面走去。

秋丝语正在灵堂内忙着丧礼的事情,见到拓拔娇来了赶紧引过去,低声说道,“主子,我娘亲自去找玄歌主子去了。”

“岳姨亲自去?”拓拔娇有一些诧异。

秋丝语压低声音说道,“嗯,那边出了些事情,尊主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到那边。朱啸天和秦绵绵他们要拥护玄歌主子登位,朱啸天在那边跟龙四杠上了,秦绵绵去天山请玄歌主子出山。”

拓拔娇敛下眉头,略一思索,随即抬起头,问,“岳姨是几个人去的?”

“她带了几个影卫就赶过去了。”

拓拔娇的心一沉,叫道,“你马上再派三十名影卫赶过去接应,岳姨只怕是危险了。”现在不止岳姨危险,只怕连她也危险。缓了一下,说道,“影卫全部派过来,其余的就让她们闹去。”

“是。”秋丝语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拓拔娇走过去,司礼官员走过来,曲膝行了一个拜礼,说道,“少主子,盖棺的时辰到了。”

“那就盖吧。”拓拔娇说道。负责超渡的和尚就开始负责盖棺的法事,然后又让属相与死者相克的人避开,又让拓拔娇这个唯一在场的后人行三跪九拜大礼。拓拔娇就听着“起、跪、起、拜、叩”之类的话跟着和尚围着棺椁转着拜,只差没整得晕头转向。终于,震天的悲凄铜锣声、喇嘛哭丧的哀嚎声突然响起,准备抬起棺盖盖棺了,然后一个和尚大吼一声,“哭!”堂下顿时哭成一片。

拓拔娇跪在那里,看着军士将沉重的棺盖抬起,听到堂下那片哭天盖地的哀嚎,眼泪珠子“倏”地滚落而出,她迅速地抹去,唯恐被人看到。两步站起来,冲上前去。这两个是养育她长大的至亲,要盖也要她自己来盖。扑上前去,压住正往棺材上合上的棺盖,叫道,“我自己来。”眼角突然瞄见棺材中少了一个人。“我姥姥呢?”拓拔娇见鬼似的惊声叫道。趴在棺材边,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怎么人就没了?转过身,杀人似的扫向堂中,“谁动了我姥姥?”

原本哭嚎震天的灵堂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张口结舌一脸惊吓地看着盯着拓拔娇。

拓拔娇厉声问道,“谁动了棺椁?我姥姥的遗体呢?”杀气从身上弥散开来,丧服因真气的外泄而膨胀鼓起,头发根根向后飞扬,犹如一位征战的地狱修罗。

所有的人被她的气势吓住了,趴在地上不敢看向她那要杀人的眼眸,一地的人跪趴在地上哆嗦成一团。

“影卫。”拓拔娇大喊一声。

从四面八方立即涌进三四十名身着黑衣紧身衣的蒙面人在拓拔娇的面前跪下,“属下等人在。”他们挤在那些文武大臣中间,可文武大臣都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文武大臣们看到这些人像幽灵一样突然从身边冒出来,有些胆小的身子都吓软了,胆大的也冷汗直冒。

“尊主哪去了?”拓拔娇冷声问道。逼人的杀气刮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回少主的话,尊主在昨夜子时离去了。”影卫中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离去?”拓拔娇挑眉,声音中透着疑惑。

“尊主并未死去,只是一时伤了心神,动用归元大法龟息调养。”

第二十二章

“没死?”拓拔娇怔住了,虎姑婆没有死?她突然笑了,有些痴傻地笑了,“虎姑婆没有死?”压在心里的巨石突然消失了,仿佛突然之间天空的阴壑都散开见到了青天明月。又想起云海琼天里的乱子,顿时隐去了笑意,只怕这会儿云海琼天里面出血光大事了。她姥姥没有死,那么云海琼天里面的人起乱子的事情定然会引得虎姑婆大开杀戒清理门户。段十四偷东西的事情也逃不开虎姑婆的眼目,可段十四是母亲派来的人。一面母亲派人取这神秘的东西,另一面又有人拥护母亲继位,让人不往她们两母女争权争位上想都难。如果虎姑婆也这样认为了,那会怎么样?拓拔娇越想越心惊,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如果虎姑婆认为母亲在和她争位派人去对母亲怎么办?想到这里,她拔腿就往外面跑,她得保护她的母亲。冲出去没多远,又突然想起,自己是虎姑婆的嫡亲外孙女,娘亲也是姥姥的嫡亲女儿啊,自己和母亲斗,姥姥能帮谁?姥姥想立谁为继位者都还没定呢。如果自己派人过去,让姥姥认为是自己要跟母亲斗,那自己这不是往死路上撞是什么?以前她认为自己是姥姥的唯一血脉,尚还有些托大,可现在除了她还有玲珑儿、裴幻烟和风行止。想到这里,她又退了回去,心神不定地回到灵堂中,把影卫全部遣退,好好地操办丧事。这时候,她不能动,一切只能是静观其变。

她有条不絮地操办着丧事,专心致志地操办着丧事,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人却被吓坏了。她觉得姥姥之前假死的事情是她故意为之的,那目的是什么?针对的又是谁?云海琼天里面的那帮人?她?还是母亲?母亲虽然不在云海琼天二十年,可里面仍有一大帮她曾经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忠心耿耿地效忠着她。姥姥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地任之为之。可如今姥姥唱出这假死的戏又是为哪般?是想除非母亲的势力让她今后顺利继位吗?还是想以她逼母亲回来?她和母亲都是姥姥的心头肉,姥姥伤谁都不会伤她们两个,可是,为了云海琼天的未来,姥姥就必须在她们之间选个继位者,非继位者那一方的势力就一定会被剪除。一面是她的心腹亲信,一面是母亲的,姥姥要是选了母亲灭了她的心腹亲信毁了她多年的心血,那该怎么办?易地而想,如果姥姥毁了母亲的心血,母亲又该怎么办?

拓拔娇越想越不安,想要赶去把此事平息,但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平息得了的。她不愿意争,她母亲不愿意争,下面那些人呢?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把自己置身事外,专心操办丧事。

忙到天黑,文武大臣散去一帮,留下一帮陪着她守灵。她坐在椅子上,盯着棺材想着自己的烦心事。屋子里传来淡淡的熟悉气息,她知道裴幻烟来了。或许可以说是她和玲珑儿一直没有走,她们一直在灵堂外面呆着。

玲珑儿走到拓拔娇的身边,一把抱住她,“好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得看开点,不能……”

拓拔娇瞪她一眼,挣了挣,没挣开。她没好气地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幻烟走上前去,上了三柱香,扫了玲珑儿一眼,说道,“珑儿,不得胡闹,这是灵堂。”浅皱的眉,显露出微愠之色。

玲珑儿耸了耸肩,抿抿嘴,说道,“本来就是嘛,人死不能复生,不看开难不成还跟着去死啊。”

拓拔娇“霍”地一下子蹭了起来,怒眼瞪着玲珑儿就要发作。

玲珑儿打了个哆嗦,退后两步,跑过去上了三柱香,然后磕了三个响头,跪在那里说道,“楚老爷子啊,你睁开眼来看看你的乖孙女吧,自从你走了后,咱们的娇儿又不笑了,整天板着个脸像是人家欠了她八百万两银子没还一样,我也没有欠她银子啊,楚老爷子啊,好歹我也是她的结拜姐姐……”

“珑儿!”裴幻烟低声喝叱,风云不惊的脸上出现难得的愠怒之色,“此地岂是放肆之处!”

玲珑儿觉得委屈,“我没有啊。”看向拓拔娇,带着悲色的面容上透出一股彻骨的冰冷。她端正姿态,走到拓拔娇的身边轻声说道,“娇儿,我是真的担心你。”摆出这副样子,看起来倒真有当姐姐的样子。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拓拔娇轻哧一声,把头撇到一边,眼中却浮起一丝雾气。她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恼怒,不就是死了一个亲人吗?有什么值得伤心和不安的?同时也为裴幻烟和玲珑儿的担忧感到烦燥,扭头叫道,“滚!”她们的担心,只会显露出她的脆弱,她拓拔娇不需要!

“那你自己保重。”裴幻烟轻声说,她拉起玲珑儿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给你的那面令牌还是有效的,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随时找我讨还。”拖着还不想走的玲珑儿就走了。

“姐,你就忍心把娇儿一个人丢那里?”一出灵堂没走出多远,玲珑儿就大声叫嚷。

“你跟她是结义姐妹,难道你还不了结她?她那么好强的性子,怎么能在人前露出软弱之色?你要再留在那里,她能跟你动手拼命。”裴幻烟说到这里轻叹口气,“娇儿不是杀手,身上的杀气却比她这个杀手还重。”裴幻烟说到这里,脸色也很不好看,“珑儿,跟我回天冥禁地,我们马上回去。”平时轻轻淡淡的她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玲珑儿撅了撅嘴,“可我想在这里照片娇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娇儿,想照顾她和欺负她。看到娇儿现在的样子,她觉得难受。

裴幻烟说道,“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轻易倒下的不是拓拔娇。真正有危险的也不是拓拔娇,而是玲珑儿。

玲珑儿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看向裴幻烟,“姐姐,难道有事情发生?”

裴幻烟点点头,说,“你随我回去,我一一告诉你。”

玲珑儿带着满腹疑问回到天冥禁地,跟着裴幻烟进到她的香闺中。裴幻烟玲珑儿泡了一杯清茶,邀她在楼边坐下,缓缓说道,“你知道咱们的爹是谁吗?”

玲珑儿摇了摇头,嘟着嘴说,“娘不说,哥哥也不知道。姐姐,难道你知道?”她的眼睛一亮,放下茶,缠在裴幻烟的身上搂着她的脖子,“姐姐,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告诉我?”

裴幻烟点点头,说,“天也城的老城主楚霸天是我们的亲爷爷,他的儿子楚玄飞就是我们的父亲。”

“啥?”玲珑儿张大了嘴巴,把嘴巴张成O字形,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我们的爹是楚霸天的儿子?那我和娇儿……”

“是表姐妹。”裴幻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姐也不愿意与你多说,你也不要去问娘。”她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姐姐今天要告诉你的是你手上的这半块玉玦。这玉玦和我被影盗段十四偷去的那块是一对,后来娘亲与爹爹定情的时候将它一分为二,各执一半。我入了天冥禁地,娘就把爹遗下的这块玉给给了我,娘那块做为生日礼物传给了你。影盗拿了我这半块块,定然会来取你手上的半块,相信影盗还不知道这半块玉在你的手上,所以我猜想他这会儿在去东海水晶宫的路上。我已经下了必杀令,勿必把他在半路上截杀了。”

“为什么?他不是娇儿的人吗?”玲珑儿皱着白玉似的小脸蛋儿,“楚老爷子死了,娇儿不开心,怎么姐姐也跟着……姐,你是不是因为他是咱们的爷爷也伤心啊?”

裴幻烟起身走到床前说道,“爷爷是个好人,可惜人有些糊涂。”她缓了下,又说,“这块玉关系到一个龙脉宝藏,传说得到此龙脉宝藏者,能得到中原王朝的九万里天下。这块玉是进入龙脉宝藏地宫的钥匙,还有一个用血玉雕成的血玉美人中暗藏着那龙脉宝藏的地图,另有一把七弦古琴,是用来降伏镇宫神兽的。”

玲珑儿睁大了眼睛听着裴幻烟的说。“那……你是说楚娇儿想得到这宝藏?”

裴幻烟摇了摇头,“她现在应该没有这精力来谋这宝藏,但这事跟她脱不了关系。”她转过身,又说道,“我派人查过,娇儿在北郡王府的‘死’因是因为皇帝赐死。”

“什么?”玲珑儿跳起来叫道,“皇帝为什么要赐死娇儿啊?难道江湖传言说的是真的,娇儿没有办好……”

“不,不是。中原皇帝身边有一个国师,叫天道真人的道士,她说娇儿是女帝命,将来要巅覆中原九万里江山,成就天下霸主功业。皇帝心生疑虑,但念及北郡王府的情义,也没有什么行动。可后来娇儿在江湖上干的那几件事情太过张扬,也使得皇帝对于她的本事及能耐起了顾虑,唯恐天道真人所说成真,遂暗中相逼。为了保北郡王府,娇儿当着皇帝的面饮下所赐的毒酒。”

玲珑儿捂住嘴巴,惊愕地叫道,“皇帝是她的亲伯父啊。”

“自古无情帝王家,别说伯父叔侄,就算是父子兄弟也是刀刃相向,手足相残的。”裴幻烟轻轻皱着眉头,说,“现在我不得不把这两件事情往一个方向想。”

“娇儿做皇帝?”玲珑偏着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那个老是半夜跟着她进厨房偷东西的小妹妹,整天像猴子一样东捣蛋的小丫头当皇帝?光是想着她穿着朝袍坐在龙椅上的样子就觉得怪异,这怎么可能嘛!“姐姐,你胡说的吧?我觉得不可能!”

“可不可能是一回事,能不能保全咱们爹娘留下来的这块玉是一回事。”裴幻烟说道,“珑儿,这两块玦牵扯到这么敏感的一个宝藏,这将给你带来何等的危险。”

“我不怕。”玲珑儿倒显得有点兴奋,看她的样子似乎好像恨不得像全天下的人召示她有这样的一块玦让人家来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珑儿,你这点本事根本就不够看。”裴幻烟低声说道,“如果真是云海琼天的人来夺,你应付不了的。”楚霸天死了,拓拔红颜先是诈死,然后突然离开,这是什么?她在准备后事,把那些对她的继位者不满的人都拉到明处来一网打尽,替她的继位者扫清继位的道路!云海琼天的势力,天也城的地盘,加上那龙脉里的宝藏,拓拔娇为帝的预言就有可能成真!一将功成万古枯,何况是成就一个帝王!更何况那个人是娇儿!一个浑身杀气腾腾的娇儿!

裴幻烟越想越心惊,她不为苍生不为百姓,也得为自己天冥禁地和珑儿打算。且不论这玉后面的宝藏,这对玉是她们父母的定情信物,就凭这一点也不能让人夺了去!

“我不相信娇儿会来抢我们的东西。”玲珑儿站起来坚定地说道。

裴幻烟轻轻摇了摇头,对玲珑儿的固执有些无奈,但她也相信拓拔娇不会支使影盗来夺玉。凭她拓拔娇的骄傲和嚣张,如果她想要,只会明目张胆来夺,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偷。但影盗段十四在偷玉前后一直做为拓拔娇的上宾住在天也城的城主府中,这其中就又有干系!裴幻烟觉得很多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便妄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玲珑儿,守好剩下的这半块玉,和尽快查清所有的事情。

玲珑儿的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支着下巴问道,“姐姐,那咱们的爹爹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听人说楚玄飞是被楚玄歌杀死的?”

裴幻烟轻叹一声,说道,“珑儿,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咱们下一辈不该过问。不管爹爹是怎么死的,他已经死了。不管楚玄歌有没有杀爹爹,她现在都过得不好。被尘封的事情,就永远让它尘封的好。”

玲珑儿不甘心地嘟着嘴,“我好奇嘛。”

裴幻烟凝视着她许久,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吐出四个字,“不能好奇。”

第二十三章

楚霸天下葬了。

下葬那天,草原上下着濛濛细雨,拓跋红颜也来了。她身着一身素白的裙装,站在烟雨中如同一枝苍白的百合。

拓拔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变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快,以前的拓跋红颜张狂凌厉得像一只黑暗中的血罂粟,全身的黑暗魔魅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带着剧烈的毒刺。楚霸天的死似乎给拓跋红颜下了一种诅咒,使她的生命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逝。

棺材抬进地宫之中,拓拔娇和拓跋红颜都没有流一滴泪,甚至于一丝伤心。拓拔娇知道,拓跋红颜不流泪不伤心那是因为她已经抱了随他而去的心,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在人世间还有未完的事。而至于她自己,则是因为她不能伤悲流泪,楚霸天和拓跋红颜的离开会给她留下一副沉重的担子,这是她必须挑起来的。把棺木放进地宫之中,拓拔娇开启地宫的机关,再将地宫门口的门口关下,正欲拉下断龙石,被拓跋红颜止住了。拓跋红颜替她摇了摇头,然后虚弱地笑了笑,眼眸中含着浓浓的笑意。

拓拔娇瞪了拓跋红颜一眼,一咬牙就猛地将断龙石的机关往外拔。

拓跋红颜一把扣住拓拔娇的手,喊道,“娇儿。”她该明白她的心意,该成全。

拓拔娇摇了摇头,叫道,“你们都走了,留下我怎么办?”她死死地按住断龙石的机关,不愿意松手。这里埋了她的一个至亲,她不想再埋第二个。

拓跋红颜说道,“娇儿,我会让你顺顺平平稳稳当当地继承一切属于你的东西,你勿需担心。留下断龙石,圆姥姥一个梦吧。”

拓拔娇盯着拓跋红颜绝美却苍白的容颜,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她地姥姥啊,她的亲姥姥,难道就真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也躺进去吗?可是她能不成全她吗?颓废地放下手,靠在旁边的石壁上,狼狈地看着拓跋红颜,神声中满是哀凄。

拓跋红颜抬起手抚住拓跋娇的脸,“娇儿,姥姥答应你,两年之内不会离开你,好吗?”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也是给娇儿的一个缓冲空间。

拓拔娇艰难地点了点头,她能不答应吗?

“那今天把名字改回来,别老用着那似是而非的姓。”

“嗯。”拓跋娇应了声。

拓跋红颜轻轻拍了拍拓跋娇的脸,微微一笑,然后飘然离开。

拓跋娇看着拓跋红颜飘远的身子,她在想什么忧虑些什么这虎姑婆居然全知道!拂拂额前的刘海,觉得轻松了许多,至少暂时不用她烦心云海琼天里的事情,觉得身后的那座大山并没有倒。

回到天也城,拓跋娇全身心的放松。她躺在床上,满脑子的算计。

“主子,城宰大人领着左右臣相求见。”秋丝语走到拓跋娇的身边说道。

“有事吗?”拓跋娇问。她扭头看向秋丝语,猜测着城宰大人来的目的,那个老头子,是中原朝廷的一个大儒,跟她的外公有着极深厚的交情,当初建天也城的时候出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人很好,也颇有几分吏治本事,就是有点腐也有点奸。一般情况下,她见到这个老头子都躲着走,人特啰嗦,还摆得一板一眼的,她怕啊。

“只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但没说是什么事。”

“请他们到书房吧。”拓跋娇翻身坐起来,从耳门进入旁边的书房,端正地坐在正位上。

没多久,秋丝语领着城宰张义之和左臣相汪文儒及右臣相熊剑弼走进来,她看见城宰张义之的手中正捧着一本烫金册子,滚烫的金色,中间几个大红朱字让她眼晕。她赶紧从正位上坐起,迎过去,“唉呀,张老爷子,有什么事烦劳你亲自跑来,坐坐,来人,看座。”两个侍卫应声敢赶把备在后面的椅子搬进来,拓拔娇过去亲自搬到臣宰张义之的身边,请他坐下。

臣宰张义之称了声“不敢”坐下手,眼巴巴地把册子举起,说道,“少城主,你看看,这是我和各方大臣商量出来的良辰吉日,你选个日子登位吧。”

拓跋娇眨巴眨眼眼睛,“外公已经废了我的继承者之位,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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