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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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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健全也一事无成。”
安争点了点头:“你倒是看得透彻。”
苏删词笑了笑道:“大人请,我已经备下了薄酒,还请大人赏脸。”
安争进门的那一瞬间,天目就从他的身上分离了出去,朝着院子身处探寻。安争和苏删词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他注意到苏缓从另一边的一条道快步的朝着后院那边去了。
安争心念一动,天目也跟着苏缓往那边过去。
苏删词似乎也没有察觉什么,一直在没话找话的跟安争聊天。他显然还有些信不过安争,所以一直都在试探。安争见招拆招,问金陵城里的事,纵然安争已经不是金陵城里的人,也依然对答如流。
正说着,安争的天幕看到苏缓快步到了后院,找到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几个人随即站起来,往安争这边迎了过来,那几个人都是。。。。。。里世界的召唤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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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夜袭
大羲太大的好处就是国力无比的强盛,大羲太大的坏处就是。。。。。。因为太大了,所以就算苏删词明知道圣堂有两位镇抚使,但就是没有见过。
安争坐在他面前谈笑风生,他却丝毫也看不出来破绽。
安争一改之前的冷淡样子,坐在苏删词面前侃侃而谈。大羲官场的事没有他什么不明白的,所以该做一个演员的时候,他比任何人的演技都要精湛。
这就是安争的改变,若是在上一世的话,安争可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想必那个时候的安争,会大步从门外走进来,杀一个通透。
但是,也或者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什么都不做。
苏删词试探了很多次,安争一丁点的破绽都没有。虽然安争对圣堂的了解算不上透彻,但是同样的苏删词对圣堂也说不上了解的有多少深刻。
也许在山下的杜瘦瘦和陈少白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安争此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仇人的家里,正大光明的和仇人面对面坐着侃侃而谈。
“你的腿,若是现在找个圣手看一看的话,应该还有复原的希望。”
安争盯着苏删词的腿看了一眼后说道:“我也粗通医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苏删词摇头道:“年少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过去百年,没有必要在做计较。已经瘸了这么久,突然能站起来走路或许还不适应。”
安争认真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王爷现在要面对的局面你也知道,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想想。。。。。。你们苏家从王爷那得到的不少了,若是王爷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眯着眼睛看了苏删词一眼:“所以,能不保留的时候,千万不要算计。”
苏删词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就有劳大人了。”
安争走到苏删词面前蹲下来,后脑就对着苏删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说近在咫尺。若是苏删词此时出手的话,安争没有一点儿希望躲开。
苏删词抬起手,悬在安争头顶上不到一尺的距离,脸色变了变之后又收了回去。
“确实是积年的伤势了。”
安争看了看苏删词的伤腿之后站起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说道:“不过,也不是什么难治的伤势,真的只是因为给自己留个告诫?”
苏删词笑了笑道:“这只是其一。”
或许是因为刚才安争毫无戒心的在他面前蹲下来,让他打消了几分顾虑。
“其二,是因为有残疾的人。。。。。。总是会让人少一些戒备。”
安争忍不住笑出来:“只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苏删词笑的有些老奸巨猾:“大人应该也知道,我苏家崛起的时间并不长。而我苏家之前一直在地方上受到了打压,一直能坚持下来,还不是因为我的示弱。赵家的人一直没动我,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没有威胁啊。”
安争点了点头道:“王爷需要的,是各式各样的人才。你这样的人懂得隐忍,也知道深浅,做事的时候还不留后患,很好。令郎在圣堂做的也不错,将来必然齐纳图不可限量。但。。。。。。首先一点就是,王爷在。王爷在,你我俱在。”
苏删词连忙说道:“大人说的是,放心,我苏家是不会背叛王爷的。”
安争:“今天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我也不在打扰。”
他取出一个丹药盒子放在茶几上:“这是圣堂秘制的丹药,舒筋活血还是有一些功效的,金品巅峰。若是你觉得需要站起来的时候,不妨试试。”
说完之后起身往外走:“我在山下还有些事做,有个从车贤国的公主要去陈重许的军中,我要盯着她。这个女人至关重要,王爷的命令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她可以为陈重许所用,也可以为王爷所用。”
苏删词道:“我记住了,大人何不留下来喝一杯酒再走?”
安争摇头:“需要告诉你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和那些东西的联系不要太密切。陈重许现在奉圣皇之命正在追查这件事,你最好还是老实点。你确实为王爷立下了大功,当初沧蛮山上那一件就足够王爷重用你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自己误了自己。你应该很清楚,谁要是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王爷就算看的再重,也没必要留下的。”
苏删词见安争说的郑重,连忙附身:“老夫记下了,谢谢镇抚使大人的提点。”
安争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缓正好快步赶回来,见到安争要离开,说了几句客套话,又把安争送到了大门口才回去。
等安争走远了之后,苏缓问苏删词:“父亲,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删词道:“是不是真的北镇抚使大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人真的深不可测,年纪轻轻,修为上反正我是看不清楚,最起码已经在大满境之上。从这个实力来说,成为北镇抚使倒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而且他年轻,王爷一直以来最看重的就是年轻有为的人,所以当初我才会把你三弟送过去,而不是你和你大哥。”
苏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正整个时候外面苏重大步走进来,看了看苏缓,然后俯身说道:“父亲,山下净水湖边上来了几个怪人,似乎是从圣庭过来的,我怀疑是对咱们有什么企图。”
“什么样的人?”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修行者,还有一个异域少女。”
苏删词点了点头:“我知道是谁,你派人密切监视着就好了。”
“啊?”
苏重楞了一下:“父亲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苏删词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不要派人盯着那个北镇抚使,以他的修为你们谁也盯不住。但是这个人,我还是信不过。他是故意告诉我那个车贤国公主的事,显然他就是不想让咱们动她。可是,我从来都不受人的约束,既然他说那公主王爷看重,那我今夜亲自出手,先把那女子抓了再说。到时候,若是北镇抚使出手,就让那些从里世界来的怪物拦住他,最好能杀了他。。。。。。到时候在王爷面前,这功劳就是咱们苏家的。”
苏缓忍不住赞叹道:“还是父亲老谋深算!”
“嗯?!”
“不是,是父亲神机妙算。”
“你们两个,都不成器!”
苏删词道:“这些年若不是我苦苦支撑,苏家岂会有现在的家业?当初王爷找到我的时候,你们胆小怕事,都不敢去招惹那个方争,唯独是我觉得那是机会,一个让苏家翻身的机会。若是当初我没有做出那个决定,你们会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尤其是你。”
苏删词看着苏缓说道:“你当初看上了赵家的那闺女,他看不起你,这口气你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因为我为王爷效力,才换来的吗?”
苏缓垂首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
“你记住个屁。”
苏删词看了看茶几上安争留下来的那个丹药盒子,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一个金品巅峰的丹药,那这位北镇抚使大人还真是出手豪阔。”
苏缓问道:“父亲,你真的打算吃了这来路不明的丹药?”
“当然不会吃。”
苏删词说到哦:“但是也不会轻而易举的丢掉,暂且收起来就是了。”
苏缓连忙伸手:“那我替父亲保管。”
苏删词冷笑一声,一招手那丹药飞过去被他一把抓住:“你?你若是能帮我看着我的东西,我的家底也就不会越来越少!”
苏缓尴尬的笑了笑,那手又缩了回去。
苏删词将金品丹药收起来之后说道:“为了防止出了什么意外,今夜我会和里世界的那几个召唤兽出去做事。你们两个,一个镇守老宅,一个镇守新宅,绝对不许出了什么差错。尤其是你,老二,你现在的性子越来越浮躁,若是被我知道今夜你喝了酒,我就家法办了你!”
苏缓连忙点头:“父亲放心吧,今夜绝不会出事的。”
苏删词让两个仆人抬着出去了,苏缓和苏重对视了一眼,苏重叹了口气道:“父亲总是这般谨慎,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不就是一个北镇抚使吗,反正又不是咱们杀的,是那些召唤兽。”
苏缓道:“就是。。。。。。不过我还是先回去吧,老爷子的拐杖打下来,我可受不了。”
苏重点了点头:“你去吧。”
当夜,苏删词亲自离开了苏家大院,朝着净水湖边上过去。为了不引起太剧烈的天地波动,他没有御空飞行,而是让家丁抬着自己下去的,走的是后山的小路。
新宅那边,苏缓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在面前载歌载舞的那些歌姬舞女笑了笑:“老头子就是太小心了,所以家业也就这样。若是早点把家交给我主持,现在家业最起码比原来大一倍!”
一个美貌女子依偎在他身边说道:“二爷说的对极了,那老东西就是不识时务。”
啪!
苏缓抬手给了那女子一个嘴巴:“老东西我骂的,你骂不得。”
那女子立刻跪下来:“二爷饶命。”
苏缓一脚把他踹下去,骂了一声滚。然后靠着椅子将酒壶拿起来,一仰脖子将半壶酒倒进去:“都给老子把衣服脱了跳,看你们跳的这是什么狗屁东西,腰给老子扭起来,屁股!屁股撅着!”
就在时候,举着一把黑色有着夜叉图案的油纸伞,安争闲庭信步一样走到了苏缓这新宅大厅的门口。他站在那看着苏缓命令着那些女子把衣服脱光,看着苏缓酒气熏天的冲进舞女之中开始胡乱摸索。他侧耳听了听,听到的似乎不是歌舞之声,而是七百口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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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一报还一报
安争举着陈少白的夜叉伞站在苏家大院客厅的门口,看着苏家的次子,被人称为苏二爷的苏缓和一群舞女在一起纠缠。
乐声之中,那些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去了大部分,醉醺醺的苏缓在其中穿梭,不时和那些舞女**,完全把他父亲交代的不许饮酒的规矩忘在脑后。
其实安争离开之后很快就又折返回来,苏删词虽然修为强悍,但没有想到安争居然如此的大胆。安争从大街上转了一圈之后,注意到自己身边并没有人近距离跟着,然后找了一家客栈住进去,又从后窗出来。
举着夜叉伞的安争就那样施施然又回到了苏家的大宅子里,坐在假山石头上远远的看着,天目就漂浮在苏删词和他两个儿子说话的房间窗户外面,苏删词和他两个儿子之间的对话他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深夜之后,苏删词被两个仆人抬着从后山小路下去,安争也一样看的一清二楚。
对于苏删词这样的做法,安争并不意外,甚至原本就在他的推测之中。他随机应变的进入了苏家大宅子,然后逐渐取得了苏删词的一点点信任,甚至让苏删词看到了他一点点弱点,这都是故意的。
他故意在苏删词面前蹲下来而不设防,第一是为了让苏删词不再怀疑他的假身份。第二,是为了让苏删词觉得他是一个心机没有那么深的人,是为了让苏删词大意起来。
可以说安争的做法很成功,因为他很了解这些恶人的心理。安争上辈子一直都是在和苏删词这样的恶人打交道,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有诸多的掣肘罢了。
上辈子的安争做事讲规矩,将法律,因为他是明法司的首座,是执法者,而且是统领大羲全国执法者的执法者。他维持的是法纪,而不是正义。
安争那个时候杀的恶人并不少,而且能杀就不抓。但是,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有证据才能那么做。能杀不抓,已经是安争在法律范围只能做到的最大的出格的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安争不再是一个执法者。
他只是个复仇者。
安争的天目虽然看不完全苏删词的实力,但是安争知道凭借自己的诸多法器再加上神雷天征那样的超禁术,拼死一战,击杀苏删词未必没有机会。然而报仇,不只是杀一人那么简单。
如果。。。。。。。如果安争不知道苏家曾经坐下的其他恶事,只是为自己报仇的话,那么杀苏删词一人足矣。然而,安争站在门口的时候,虽然距离净水湖苏家那个别院还有很远,但似乎还是听到了那七百口人的哭泣声。
杀一个人,怎么能叫报仇呢?
让苏删词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也看看自己的家人一个个的离开。
苏缓的实力算不得多强,这样一个沉迷于酒色之中的人修为不可能很强大,不然的话,那就是天道不公。那些远比他有天赋远比他更努力的人若是不如他,那么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安争将夜叉伞缓缓的放下来,收好,然后迈步走进大厅。
苏缓醉眼迷离,看到有个身穿黑衣的人走进来之后微微楞了一下,当他看清楚是安争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上一阵发凉。
“镇抚使大人?”
苏缓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迎上去。他的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赶紧通知他父亲。
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下人迅速转身,可是还没走到后门那,几十片圣鱼之鳞从安争身上飞出来,迅速的变大,如同几十片巨大的铁闸一样,完完全全的把大厅封死,别说一个人出去,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圣鱼之鳞一片一片紧挨着轰然坠落,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连屋顶都封闭起来。
屋子里顿时变得黑了下去,从光明到黑暗只是一瞬间的事。
当光线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人们注意到半空之中漂浮着一颗很璀璨的珠子,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那些歌姬和舞女惊恐的四处搜寻着刚才进来的那个俊朗的年轻人,可是原本门口那个方向却空空如也。
当她们看到安争的时候,吓得全都脸色变了。
苏缓身边的那几个手下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就在那些舞女的惊叫声中,所以连死都显得悄无声息。她们死的太快,根本不值一提。
而苏缓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跪在地上,看起来也动不了了,跪在那,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然后那些舞女才看清楚,苏缓的两条腿已经断了,骨头都从肉里面刺出来。
安争缓步走到苏缓的背后,看了看苏缓腰畔挂着的那充当饰品的短剑。他俯身将短剑抽出来,看了看:“剑身上刻着一个赵字,这剑也是你从赵家当初抢来的吧。”
他站在苏缓的背后,一只胳膊伸出来搂住了苏缓的脑袋,右手握着那短剑放在了苏缓的脖子前面。
“每当夜深人家的时候,你在那别院里睡觉,能否听到哭声?”
安争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苏缓听来却好像厉鬼的嚎叫一样。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奈何就是挣扎不出去。他好像全身上下都被一条看不到的铁链贯穿,锁住了他全部的骨骼和肌肉,把他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
他摇头,可是安争一条胳膊搂着他的脑袋,他动不了。
安争开始在他的咽喉上慢慢的来回切割:“你死的快一些,是对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不尊敬。你亲手割下来很多人头,但你一定不知道人头割下来是什么感觉。”
安争说话的时候,短剑切入了苏缓的脖子里,血如箭一样开始往外喷,随着切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苏缓的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响,血管裂开,血液开始如瀑布一样往外淌,很快就把他身前的衣服全都染红了。
安争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切割着,来来回回的至少割了上百次才把苏缓的人头割下来。那无头的尸体扑通一声往前倒下去,脖腔戳在地上,血液顺着地板流出去很大一片。
安争把人头在茶几上放好,然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把圣鱼之鳞打开:“去吧,去告诉苏删词,他的索命人来了,就在他儿子的人头旁边等着他回来。”
那些舞女惊叫着连滚带爬的冲出去,有的人吓得腿都软了跑不起来只好往外爬。刚才安争杀人的时候那手段太残忍了,一点一点慢慢的把脑袋切下来的场面,估计会是这些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他们每当想起来,都会浑身颤抖。
也许,此生再也不敢和作恶的人靠近。
苏删词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净水湖边上了。他让那几个来自里世界的召唤兽封锁四周,不要让人跑掉,然后他开始往客栈那边移动。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家里的管事一脸惨白的冲过来,将苏缓被那位镇抚使大人把脑袋割了的事说了。
苏删词只觉得心里猛的一疼,几乎一瞬间就失去力气,他摇晃了几下险些栽倒,若不是那管事扶着的话,已经倒在地上了。老年丧子,对他来说这伤痛实在太大了,心口里剧烈的疼着,好像有一个看不到的人刚才那一瞬把手猛的插进了他的心口里,握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捏,那么狠。
苏删词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然后招呼了那四个召唤兽朝着自己家里冲回去。这一次不敢在假装什么不方便移动,速度快的居然令人的眼睛都跟不上。
他冲到新宅子里,大院已经空荡荡的,在管家报信的这短时间,这大院子里苏缓手下的说有家丁和打手都死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死尸,那血腥味能从院子里飘出去很远很远。血液在大院子里流淌着,走在路上的时候脚底都会有一种粘连的感觉。
苏删词没法走,他是飘着向前的,但是仿佛每一步他都踩在了自己人的血液上,他的心在抽搐。
那一刻,苏删词甚至突然之间不敢靠近大厅了,他害怕看到自己的儿子身首异处的场面。但是,他又必须去,这个仇,他必须报!
当他飘进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儿子苏缓的无头尸体跪在那往前倒着,没有了脑袋的脖腔戳在地上,血液已经流干了。
“啊!”
苏删词惨叫了一声,想扑过去,可是又停住,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然后他忽然之间醒悟过来什么,立刻转身朝着老宅那边冲了过去。等到他到了老宅外面的时候,那血腥味再一次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然后冲进了脑子里。
和那边从赵家抢来的大宅子之中情况没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死尸。几乎所有壮年男人都死了,一个不剩。因为他们都是刽子手,当初都曾经亲手割下来赵家人的人头。
安争也割下了他们的人头,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金字塔似的小山。
而在大厅里,苏删词大儿子苏重的尸体和苏缓的尸体姿势一模一样,跪着往前倒下去,没了脑袋的脖腔戳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那样子,就好像在谢罪。
安争不在,人头也不在。
地上用他儿子的血写了几个字。。。。。。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苏删词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住。他忽然想起来,苏缓的尸体跪在那朝着一个方向,苏重的尸体也是这样跪着,朝着同一个方向。
苏删词猛的转身:“跟我走,去杀了那个混蛋!”
净水湖畔,苏家的别院。
安争走进门,直接进了客厅,阻拦他的打手全部倒了下去,人头自己飞起来然后在院子里堆积一处。他走进大厅之后,把手里拎着的两颗人头摆在桌子上。
取了一把香点燃,插在两颗人头的头顶上,香燃起来的烟气飘飘渺渺,似乎飞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你们亲眼看着,我在你们眼前杀了他。”
安争在椅子上坐下来,对着门口,脸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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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头来
四个来自里世界的召唤兽站在苏删词身后,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是个脸色阴沉长相颇为冷峻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身材很笔挺。他看了看远处大厅里面坐在椅子上的安争,然后看了看已经快要崩溃也快要被气炸了的苏删词:“你打算怎么办?”
苏删词看着那个年轻人,眼珠子几乎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你们把四周围住,我要亲手宰了他。”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他一摆手,剩下的三个召唤兽分开,将别院四个方位都站住。
苏删词拄着两根拐杖走进别院,穿过长长的院落,笔直的朝着大厅那边走。大厅里的灯火很亮,安争就坐在那,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两颗人头,而人头上则插着香。
苏删词进了门,反而没有直接扑上去打,而是冷冷的看着安争:“原来你是赵家的余孽?”
安争摇了摇头:“不,为赵家人杀几个人,只是顺便。”
他看着苏删词的眼睛:“我要杀的,是你。”
苏删词脑海里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到这是自己哪一个仇家的后人。他这一辈子杀的人不少,但一般只要是杀人就肯定斩草除根。就正如灭了赵家那七百多口人一样,连小孩子都不会剩下。
“你故意在我面前蹲下来为我检查受了伤的腿,你故意送给我一颗价值连城的金品巅峰丹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信任。所以现在看来,你也根本不是什么圣堂的北镇抚使。”
“我不是北镇抚使,圣堂我早晚也要灭了的。”
安争淡淡的说道:“用一颗金品丹药让你鬼迷心窍,并不算太贵。换你一家上下的人头,那就更值了。”
苏删词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强忍着愤怒和悲痛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这样杀了我的两个儿子,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活着离开?”
安争:“你做的恶事太多了,所以你自己也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仇家了对不对?按照道理,报仇之前当然要把为什么报仇说清楚,这样才算真正的报了仇。但是我不想说,让你迷迷糊糊的失去了两个儿子和不少手下家人,然后在迷迷糊糊的送掉自己的命,这样似乎更好一些。”
苏删词又往前走了几步,抬起一根拐杖指着安争说道:“我给你机会,你要是不说的话,一会儿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
安争道:“恰好也是我想做的。”
苏删词拐杖一扫,四周的门窗全都关闭。
他盯着安争的眼睛,似乎是从安争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些什么。安争就那么和他对视,两个人的视线相交,苏删词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之间脸色变得更白了。
“你这眼神。。。。。。你这眼神我好想在哪儿见过!”
“那一年春,我得到消息说挚友于北方沧蛮山上遇到了危险。我昼夜不停,感到沧蛮山上的时候,等待我的是至少六十个江湖高手的围攻。其中小满境者,大满境者,甚至小天境者皆有。当日一战,我杀敌半数以上,但终究因为偷袭而寡不敌众。后来我的尸首在沧蛮山上又被你们发现,以至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安争语气依然平静:“所以有些时候,我想给自己上一炷香都不行。”
他看着苏删词:“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本来不想告诉你,转念一想,说出来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他站起来,缓步的朝着苏删词走过去:“所以我来,只是为了杀你而来。当日在沧蛮山上的人,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你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你们苏家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踩着我的尸体爬上去的。”
苏删词的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争耸了耸肩膀:“还好,又活了。”
他走到苏删词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远。苏删词下意识的开始后退,根本不敢在直视安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杀气,那凌厉,那霸道,逐渐唤醒了他的记忆。也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回想起那日在沧蛮山上和安争交手的时候,他都会吓得睡不着,瑟瑟发抖。每每想到那双眼睛里的杀气,他都会不寒而栗。
他不止一次的强迫自己忘掉,但根本就忘不掉。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只是看到眼神就足以让他害怕到骨子里的人,那就只能是安争。当初大羲明法司的首座,代表着至高执法者的方争,永远都是他心里的噩梦。
“怎么,知道我是谁之后,连出手都不敢了?”
安争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在沧蛮山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苏删词那日确实不是这样的表现,那是因为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安争有多强大。只有出手过,只有承受过,才能体会到那种恐怖。超过六十个高手围攻,而且还是先偷袭得手之下,安争还能当场斩杀一大半的敌人,那种气势,无人争锋。
“你。。。。。。你已经杀了我的两个儿子,难道这件事还不能过去吗?我不计较你杀了我的两个儿子,毕竟我也算是欠你一条命。。。。。。我用两条命换你一条命,难道这还不够吗?!”
苏删词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安争笑起来:“你还真是一个慈父。。。。。。用你儿子的两条命来换我的一条命,如果生命是真的可以用一条一条这样的数字来算的,那么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够本的。我一条命,换了两条命,还赚了对不对?不,你的命才是我要的。你儿子的命,我是替你还给赵家人的,还给那些曾经被你灭门的人的。”
“你不要逼人太甚!”
苏删词在绝望之中嘶吼起来:“没错。。。。。。没错,我是怕你,真的怕你。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你了,你远没有那个时候的实力,真的要打起来,你未必就能杀的了我。况且我还有帮手,他们就在外面,我们五个人联手的话你连一分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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