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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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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迎上前来,问那个彪形大汉:“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么?”
彪形大汉冲身后一摆手,那些手拿棍棒的人全都停住了。
彪形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心然:“你们这福盛祥管事儿的是谁呀?”
徐心然一看他面色不善,心知不好,在脑海里迅速将最近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可是,并没有想起来制衣坊和织染坊出了什么岔子,因为这群人寻到了这里。而没有去绸布庄和家里。那么就是说,他们是冲着制衣坊和织染坊来的。
徐心然定了定神,说:“我就这里的掌柜。”
“你就是徐心然?”彪形大汉十分轻蔑地瞅了她一眼。
徐心然强迫自己不要去计较这明显的无礼和挑衅,因为她还没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的,于是和颜悦色地说:“我是徐心然,请问这位大哥,是要订做成衣呢?还是想订做丝绸布料?”
彪形大汉冷笑道:“上个月我家大人就是在你们福盛祥订做了三十匹花缎,可那些花缎,全都是粗制滥造的。不仅花纹织得乱七八糟,而且纹理也十分稀疏。根本就没有花缎该有的轻密厚实,简直就是三等织染坊里出来的垃圾。就那样的货色,你也敢要一匹十两银子!他妈的你这福盛祥真是坑人的黑店啊!”
徐心然说:“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刚才是说,你家大人上个月在我们福盛祥织染坊订做了三十匹花缎,可是那些花缎,全都是次品?那么请问。府上是……”
彪形大汉气呼呼地说:“我家老爷是刑部左侍郎吴文靖吴大人。”
“哦……”徐心然略一思索,想起来了,上个月,的确是刑部左侍郎吴大人派了一位管家来织染坊订做了一批花缎,一共是三十匹,当时提出来的要求还很高,说是吴大人的母亲过八十大寿,这批花缎是要给老太太和她的贴身丫鬟婆子们做衣裳的。
徐心然记得,那批花缎。是她交代给了作坊里一名叫做曹德庆的管事来具体经手的。
曹德庆是织染坊开张之初、徐心然招人的时候聘来的。当时经过考察后,徐心然觉得,此人品行端方,十分熟悉绸缎布料的织染工艺,且三十来岁,身体健康,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所以徐心然就聘用他做了一名管事。
曹德庆是织染坊四名管事中经验最丰富、敬业精神最强的一个,徐心然记得,夏天的时候,有一位外县的大乡绅来订做了一批丝绸。期间有两名新来的小伙计,因为手艺不熟练,加上也有些粗心,就将整整五十匹丝绸给染坏了,色块有些不均匀,还因为染色的温度过高,而导致这些丝绸有一些轻微的损伤。
当时连徐心然都没看出来,可曹德庆发现了,坚持要将这五十匹丝绸毁掉,重新制作。
织染坊和制衣坊的很多人都对徐心然说,五十匹丝绸,可不是小数目,且损伤的程度也不是很严重,料想能够瞒得过那个土乡绅。
徐心然没有定夺,而是对曹德庆说,这批丝绸,是你手下的伙计给弄坏的,你看怎么办。
曹德庆毫不犹豫地说,福盛祥织染坊的宗旨就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现在这五十匹丝绸虽然还能用,而且外行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这些瑕疵,可咱们不能这样欺骗顾客,尤其是这样的大客户。所以,他仍旧坚持将这五十匹丝绸毁掉,抓紧时间另外给那个乡绅制作一批丝绸,而且所有的损失,由他一人来承担。
由此,徐心然对曹德庆刮目相看,不自觉地将他列为了四名管事之首。本来,有一批宫里订做的料子,她打算交给曹德庆来制作,可当时因为曹德庆已经负责了吴大人订做的花缎,徐心然本想让另外一名姓董的管事和曹德庆调换一下,让曹德庆负责宫里的料子,可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会伤了董管事的心,给人家一种“我明显不如曹德庆”的感觉,于是只好好作罢。
一想到这一层,徐心然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当初,真的让曹德庆负责了宫里的那批料子,那么现在找上门来的,可就不是这个彪形大汉而是宫里的禁卫军了。敢给宫里供应粗制滥造的劣等货,除非是她的福盛祥不打算开下去了,也不打算要项上人头了。
万幸之余,徐心然说:“这位大哥,您说我们福盛祥供应的花缎不好,那您可将那些花缎带来了?我先看看。”
彪形大汉一招手,门外进来了一辆马车,车夫掀开车上苫着的布,果然,下面是一批花缎。
徐心然暗骂自己太粗心大意,因为吴大人订做的花缎和宫里订做的那批料子是前后脚签的订单,吴大人要的花缎只有三十匹,而宫里要的料子有上百匹,加上他对曹德庆是一百二十个信任与放心,所以只顾着宫里那批料子了,吴大人的这些花缎,她就完全交给了曹德庆做主,以至于这三十匹花缎的纺织、染色、装运等等,她都没有插手。
可是现在,吴大人派人来兴师问罪了。
徐心然叫来了曹德庆:“曹管事,请你看看,这些花缎,是不是上一次你给吴大人做的那一批?”
曹德庆上前细细瞧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坦然道:“不是。”
徐心然有些惊讶,吴大人有必要讹诈自己一个普通的商户吗?何况三十批花缎,也并不算很多。
可是,曹德庆也是不会说谎的啊。
彪形大汉怒了:“徐大小姐,我今天受我家大人吩咐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批花缎,你们做坏了,至于怎样赔偿,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家大人是绝不会仗势欺压你们的。可你们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来个死不认账!这三十匹花缎,你们自己看看,就是前几天你们送到侍郎府去的,我家大人堂堂正三品左侍郎,难道还会讹你这点儿银子?”
徐心然想起来了,因为只关注宫里的那些料子,所以,这批花缎出货的时候,她并没有前来验看,而且任凭曹德庆做主了,所以,她也不能肯定,是这个彪形大汉在说谎,还是曹德庆在说谎。
无奈之下,徐心然只得叫来曹德庆手底下的伙计们,让他们辨认,这马车上的花缎,是不是之前他们制作出来的那一批。
可是令徐心然不可思议的是,曹德庆手下的几名伙计都说,这不是他们做出来得那一批,他们做出来的那三十匹花缎,都是按照福盛祥的标准制作的,从纺织到染色,各道工序、各个环节,他们都是一丝不苟的,绝对不可能做出来次品。而这个彪形大汉,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些劣质的花缎来福盛祥讹诈。
徐心然又叫来织工们边辨认,可得到的答案,竟然和曹德庆的一模一样。
彪形大汉脸色铁青:“好你个徐心然,你以为,你现在给宫里做料子,就可以不把我家大人放在眼里了吗?本来我家大人吩咐我来好好跟你说,若是你们一时疏忽,那也是难免的,赔了银子另作好的送去就是,可你们福盛祥上上下下竟然合起伙儿来,拿我家大人当傻子一样耍弄。好,今儿我也顾不得其他了,不和你们讲道理,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懂得道理。来人呀,给我砸了他们的织染坊,叫他们再也不能去骗别人!”
那十来个手拿棍棒的人立刻发一声喊,冲进了织染坊,不问青红皂白,一顿乱打乱砸,吓得那些坐在织机前正在织锦纺纱的女工们高声尖叫,慌忙躲避。
一时间,整个织染坊乱作一团。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说到做到
小林带着人冲了进来,将那些正在乱砸东西的人挡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砸我们的作坊?”小林瞪着彪形大汉,气呼呼地质问道,“就算是我们福盛祥做坏了你们的料子,可也有赔偿一说呢,你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又打又砸呢?”
彪形大汉带来的人一看小林他们毫无惧色,也拿着棍棒与他们对峙,气得指着徐心然道:“徐心然,你做生意以次充好骗取我家大人的银子,还敢与我们作对,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立刻将你们这作坊给封了,还将你抓到大牢里去。”
徐心然走上前来,冷冷地看着他:“就算你是吴大人的手下,就算我们做的料子是次品,可你总得让我们查明白,这次品究竟是怎样出来的吧?若真是我福盛祥的疏忽,我福盛祥该赔就赔,该罚则罚,绝不赖账。像你这样,不把事情问清楚就乱砸东西,难道就有道理了?”
“哼!”彪形大汉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能抵赖,你们这福盛祥,根本就是个黑店,今天,我就砸了它,叫你们再也不能骗人!”
徐心然现在还不能肯定,是这个彪形大汉在说谎,还是曹德庆在说谎,但是马车上的那三十匹花缎,那花色、那织法,的确是出自福盛祥无疑。而且方才她仔细看过了几匹花缎的边角,那上面,绣着“福盛祥”三个字,若不是有人假冒的话,那么的确是福盛祥出了次品。可是,为什么曹德庆那么肯定地说,那不是他们做出来的花缎呢?福盛祥织染坊只给吴大人做过这一批料子,不可能弄混了。
想到这里,徐心然不由得看了曹德庆一眼,发现他十分镇定。确切地说。是悠闲自得,就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徐心然心想怪了,曹德庆可是织染坊四位管事中最敬业、最能干的一个,也是和自己最能谈得来的一位管事,平时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极力维护着福盛祥的利益和声誉,徐心然这几天甚至都准备给他增加薪水呢,可现在,他的表现,却和平时大相径庭。
徐心然对彪形大汉说:“这位大哥。这批花缎,你什么时候用?”
彪形大汉愣了一下。瞪眼道:“什么时候?我家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再过十天就到了,为了让老夫人高兴,我们上个月就来你们织染坊订做了这批花缎,可没想到,你们竟然给做坏了!我家大人都不敢拿给老夫人看,怕给老夫人大好的日子添晦气。我说你们福盛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呀,就这样的手艺。还什么生意都敢兜揽。你们这不是……”
徐心然一摆手,打断了彪形大汉的滔滔不绝,“既然还有十天时间,那么我们福盛祥还来得及弥补这个过失。”
彪形大汉直撇嘴:“拉倒吧你,快一个月时间,做出来都是些垃圾,那这十天时间,你们还能做出来什么?本来,我家大人还等着用这批花缎给老夫人和她贴身的几个丫鬟婆子都作身新衣裳呢。这下可好,都被你们耽误了时间。”
徐心然说:“不会耽误的。我保证,三天之后,三十匹花缎送到吴大人府上,还剩下七天时间,足够老夫人裁制新衣了。若是这位大哥你信得过我,那么不妨连衣裳也在我这里一并做吧。”
“算了吧。”彪形大汉没好气地说,“你们福盛祥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织出来的花缎都这么糟糕,我哪儿还敢让你们做我家老夫人的衣裳?今天,我也不砸你的作坊了,反正砸了也没用,你赔偿便是。”
徐心然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赔偿一笔银子,对福盛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对福盛祥的影响可不容忽视。堂堂正三品刑部左侍郎不可能诬陷一个小小的织染坊,所以,大家一定会认为,福盛祥的织染坊,的确是不怎么样,做出来的料子,的确都是次品。那么,福盛祥织染坊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好口碑,一夜之间就会坍塌。
不!
徐心然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决不能让福盛祥的招牌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我一定要挽回这个局面。
徐心然笑道:“这位大哥,我想,吴大人不会是为了这几两银子才叫你来砸了我的作坊吧。”
彪形大汉一瞪眼:“你别胡说啊,我家大人可没叫我来砸你的作坊。”
“那么就是说,是你自己做主张?”徐心然看着彪形大汉的眼睛。
彪形大汉的气焰低了一些,声音也小了许多:“我家大人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可我看不惯,不能由着你们福盛祥将我家大人当傻子一样哄。你自己看看——”彪形大汉从马车上抓起了一匹花缎,“这是什么东西?平时我们侍郎府的烧火丫头,穿得料子都比这个好。银子倒是小事,我家大人横竖不缺,可你们这事儿做的,太叫人生气了!”
“的确是叫人生气。”徐心然十分赞同彪形大汉的话,“不过这位大哥,您看,这事情已经出了,您生气也没有用,不如咱们一起来想想办法,怎样弥补这个过失,不要让老夫人大好的日子里添了晦气吧。”
“我可是不敢再相信你们福盛祥了。”彪形大汉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家大人吃个哑巴亏吧。我这就上别处买料子去,再也不来你这福盛祥了。”
徐心然正欲阻拦,忽然看见门来飞驰过来几匹马,为首的那个人,正是上个月前来订下三十匹花缎的吴府的管家吴忠。
吴忠跳下马,狠狠瞪了一眼彪形大汉:“你做的好事!”
彪形大汉方才的气焰全都没了,耷拉着脑袋:“爹,我只是气不过,他们福盛祥也太糊弄人了。虽然大人不计较,可眼看着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就要到了,却遇到这等晦气的事。”
徐心然一愣,这个彪形大汉,竟然是吴忠的儿子?
“吴管家,这些花缎……”一看吴府的管家来了,且一来就训斥彪形大汉,徐心然心里明白了,吴大人看见这些粗制滥造的花缎,肯定是满心的不痛快,所以抱怨了几句,或许还斥责了吴忠办事不利,竟然在老夫人八十大寿来临之前,弄来这么一些糟糕的料子给人堵心。可能是吴忠回去和家里人说了几句,他的儿子刚好听见,气愤不过,因为一个小小的商户竟然耍弄堂堂正三品朝廷命官,所以就前来向自己兴师问罪。她打算先向吴管家认个错,然后再抓紧时间做出来三十匹花缎,以弥补这个过失,让吴大人的怒气多少能平息一点。否则,人家三品大员万一一个想不通,真的要把福盛祥封掉,那她也只能接受那个结果。
吴忠摆了摆手:“徐大小姐,真是对不住啊,犬子莽撞无知,惊扰了你。”又对彪形大汉一瞪眼,“还不快带着你那些人滚回去?”
“可是爹……”彪形大汉显然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偃旗息鼓了。
“滚回去!”吴忠紧拧着眉毛,低喝了一声,“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彪形大汉一看父亲真的发火,这才害怕了,带着那十二、三个手执棍棒的人,悄悄地走了。
吴忠转过身来对徐心然说:“徐大小姐,今天犬子到你这里来闹事,是他不对,可也是事出有因的。我今天来呢,一是叫犬子不要莽撞,二是希望徐大小姐能给我一个解释。福盛祥都能给宫里头供应料子,且在京城商界口碑很好,可为什么,我家大人订做的这批花缎,你们就如此敷衍了事?是不是如今你们福盛祥拿着宫里的供奉,就谁也瞧不入眼了?正三品的刑部左侍郎,你们就可以随便糊弄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徐心然急忙解释,“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呢?吴管家,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福盛祥的错,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来弥补的。”
“弥补?”吴管家横了她一眼,“怎么弥补?”
“我们抓紧时间在制作三三十匹花缎,三天之后送到府上,绝不会耽误了老夫人的寿宴。”徐心然已经盘算好了,就三天时间,先将其他的事情停下来,反正目前大宗的生意,也就是林公公的那一百匹丝绸,可他要的并不急,停上三天根本不影响交货日期。这三天,让织工和伙计们每天多做三个时辰,这样的话,三天之后,三十匹花缎差不多就能赶出来了。
“三天?三十匹花缎?”吴忠笑了,“徐大小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徐心然正色道:“吴管家,我哪里敢和您开这样的玩笑?”
徐心然本来还想再兜揽一下给吴老夫人和她的贴身奴婢们做衣裳的生意,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吴管家收起了笑容:“徐大小姐,你可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正三品朝廷命官不当回事,会有什么结果?”
徐心然敛容道:“吴管家,请您放心,三天之后的这个时辰,三十匹花缎一定送到府上。若是耽误了一个时辰,或者府上对那批花缎还不满意,那么随吴管家处置,哪怕是砸了我这作坊都行!我说到做到!”
吴管家说:”好!那么三天之后的这个时辰,我静候徐大小姐佳音。言情说罢,或”又对几个仆人说,”我们走!〃吴管家领着人骑上马,绝尘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在做什么?
徐心然将织染坊的织工与伙计们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对他们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咱们福盛祥做坏了刑部左侍郎吴大人订做的料子。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在三天之内赶制出三十匹花缎来,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先停下手头儿所有的事情,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
“大小姐!这不公道啊!”一名织工鼓足勇气大声道,“那三十匹花缎,是曹管事那边做坏的,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为什么要我们大家都一起跟着倒霉?三天赶制出三十匹花缎,就算我们停下手头所有的事情,那至少每天也要多做三个时辰才能赶制出来啊!”
其他织工纷纷附和,因为每天多做三个时辰,这就意味着,她们这三天,就别想回家了。
徐心然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们想啊,若是咱们不能及时赔偿吴大人这三十匹花缎,那么以后,福盛祥织染坊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不好说呢。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以大局为重,咱们先不要去计较这事儿是谁造成的,而是齐心协力先渡过眼下这个难关再说。我不会叫大家白白多干的,三天之后,若是吴大人满意,那么,织染坊的每个人,都会得到五两纹银。”
说到底,还是这五两纹银的作用最大,那可相当于这里随便一名织工和伙计全家两、三个月的嚼用呢。所以,大家再无异议,而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昼夜赶制这三十批花缎,争取三天之后,吴府的管家能够点头说“好”。
为了让大家安心做事,徐心然命厨房提高了伙食标准,一日三餐,都有肉有蛋,还有鸡汤。馒头面条管饱。晚上还有一顿宵夜。而且,她派了阿威回家去告诉父亲,织染坊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三天都不能回家了,需要守在这里亲自监工,看着这三十匹花缎做出来。
徐掌柜听了此事心急如焚,当即就要跟着阿威回到织染坊,给女儿帮忙。可是阿威说,大小姐说了,请老爷不必着急。织染坊每天多做三个时辰,那三十匹花缎也就出来了。而且有大小姐亲自监工,这次不会再出差错了。大小姐还说了,越是这个时候,福盛祥越不能乱,请老爷看好绸布庄就行。另外,还请老爷留意福盛祥后面新来的人,以免荣庆庄等对手安插了人进来故意捣乱。
徐掌柜只好点头。觉得还是大女儿能沉得住气,并且想得周全。福盛祥织染坊虽然开张时间不算长,可一向以质量取胜,做出来的每一寸绸缎布料,质量都是上乘的,而正因为这样,福盛祥织染坊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站稳脚跟并打开销路,成为京城织染行当中的佼佼者。
徐掌柜相信,大女儿绝不会拿着织染坊的前途开玩笑。做出来粗劣的花缎去蒙骗顾客,尤其这位顾客还是朝廷命官,大女儿肯定是不敢得罪的。那么就说明,织染坊出了内奸,故意做坏了那些花缎,叫人找上门来,给织染坊难堪,或者说,这个内奸本来的目的,是想让人砸了福盛祥织染坊,可吴家的管家去的及时,才没有得逞。
徐掌柜怀疑,内奸就是那个曹德庆,可当务之急,不是揪出谁是内奸,而是在三天之内赶制出来三十匹花缎让吴大人息怒,不要记恨福盛祥。因为官场上的人,那脑子里面想的比旁人要多多了,尤其是官阶越高,想得就越多,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他们都能分析出来几十个原因。所以,三十匹花缎事小,万一吴大人认为这是福盛祥瞧不起他故意敷衍他,那福盛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所以,徐掌柜按照大女儿的叮嘱,看好绸布庄,不让绸布庄这边受到织染坊的影响,同时暗中留意新来的伙计,看看有没有和织染坊一样的内奸。
而织染坊这边,正在抓紧时间开工,织机“咔嚓咔嚓”忙个不停,每一个织工也都吃住在作坊里,除了吃饭和稍事休息之外,她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织机上,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做工,生怕这一次又出了什么纰漏,丢了福盛祥的饭碗。
徐心然庆幸蚕丝还够用,否则,这一次,她好不容易开起来的织染坊就要万劫不复了。
这一次,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细心查看每一道工序,从绞丝、浸泡、烘干到卷纬、织造,从脱胶、水洗到染色、印花,她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确认毫无瑕疵之后,才允许进入下一道工序。
第三天的清晨,三十匹花缎已经整齐地码放在库房里,等待徐心然最后再验看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可以送往吴府了。
曹德庆来到徐心然的房里,说:“大小姐,花缎已经织好了,现下在小库房里,请大小姐过去看看呢。”又内疚道,“大小姐,都是我不好,一时疏忽,给织染坊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好,不到三天的时间,大家伙儿帮我赶制出来了这些花缎,否则,我真是万死也不能弥补这个过失。”
徐心然顶着两个黑眼圈儿,轻轻摆摆手:“算了曹管事,这事儿,我的责任比你的更大。好在现在这些花缎已经做出来了,咱们赶紧去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派人火速送到吴府。这一次啊,我要亲自送过去,当面向吴大人赔罪。”
说完,徐心然和曹德庆一起走出了房门。
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几天太劳累了,刚刚踏出门槛,徐心然就抓着门框说头晕,几乎要站立不稳。
曹德庆十分紧张,喊来了绿云阿威等人。
绿云闻讯赶过来,吓了一跳,赶紧将徐心然扶进了房间让她躺下。
徐心然对曹德庆说:“我头晕得厉害,恐怕不能去验看那些花缎了,就请曹管事代劳一下吧。不过之前的每一道工序我都盯着呢,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你去将每一匹花缎都打开来看看,若是没有问题,那就赶紧给吴府送去吧。记得代我向吴大人赔罪啊。”
徐心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晕倒。
曹德庆点头道:“大小姐请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将功补过,不会再让福盛祥蒙受损失了。”
曹德庆来到了小库房,对两个正在扫地的小伙计说:“都出去吧,这个时候扫地,把这些花缎都弄脏了。”
两个小伙计放下笤帚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紧紧关上了门。
曹德庆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小库房,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嘴里自言自语道:“徐心然啊徐心然,今天,你就要完啦!”
说罢,打开一匹花缎,拿出一把早已备好的剪刀,“咔嚓咔嚓”,三下两下就将中间一大段剪成了碎片,然后,又将这些碎片小心地卷起来,表面看上去,这匹花缎并无任何问题。
曹德庆又打开了另一匹花缎。
“曹管事,你在做什么?”
忽然,小库房的门被推开了,徐心然带着几名伙计走了进来。
“大小姐!”曹德庆本能地扭头一看,同时手一哆嗦,剪刀掉在了存放衣料的案子上。
徐心然上前两步:“曹管事,你方才在做什么?为什么拿着剪刀?”
“我我我……”曹德庆额上滴下了冷汗,“我不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在检查这些花缎吗?对了大小姐,你的头不晕了?”曹德庆强自镇定。
徐心然笑道:“那么曹管事查出来什么没有啊?”
“没有没有。”曹德庆急忙摇头,“这些花缎做的都很好,一点儿瑕疵也没有,可以送往吴府了。”
“是吗?”徐心然盯着地上的剪刀,“可为什么曹管事要拿着一把剪刀那?难道验看这些花缎,还需要剪刀不成?”
曹德庆眼珠一转,勉强笑道:“我是想,万一有线头,我好剪掉。”
“那么曹管事为什么不记得带把尺子来,量一量这些花缎是否够尺寸呢?”徐心然冷冷地说,又对着后面大声道,“好了小林哥,出来吧!在案子底下躲了这半天,也难为你了。”
曹德庆大惊失色,急忙转头去看。
只见小林慢悠悠地从后面那个案子下面钻了出来,一边捶着腰一边说:“唉呀妈呀,可真是闷死我了。这曹管事也真是的,才剪坏了一批花缎,也不将这些花缎全都剪成碎片,让我看个过瘾。”
曹德庆哆哆嗦嗦对徐心然说:“大大……大小姐……我没有……没有啊……”
小林上前打开了刚才那一批花缎,那些被曹德庆刚刚剪成的碎片,赫然露了出来。
“大小姐,这是这个曹德狗刚刚拿了剪刀剪成这样的。”小林狠狠瞪了一眼曹德庆。
曹德庆“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小姐……我我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也是刚刚进来,还都没来得及打开这些花缎呢!对了,这一定是有人弄坏了这匹花缎,故意放在这里栽赃我的。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抓住了内奸
小林上前踢了他一脚:“别再想抵赖,我亲眼看见你拿着这把剪刀,剪坏了这匹花缎,你还想将所有的花缎都剪坏呢,可惜么有得逞,大小姐来了。”
徐心然对小林说:“其他的花缎,他没有动过手脚吧?”
小林说:“没有,大小姐,我一直都盯着呢。其他的花缎,他还没来得及动过。”
徐心然点点头:“你将曹德庆捆了,先丢在后面柴房里,等我从吴府回来,再理会他。记得捆结实一点儿啊,曹管事这些天皮痒了,须紧一紧。还有,曹管事这几天大鱼大肉吃撑了,叫他饿一顿,清净清净,也好叫他头脑清楚一些,等我回来之后编出来更圆的瞎话儿接着骗我。”
“是,大小姐。”小林又踢了曹德庆一脚,痛得曹德庆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小林是习武之人,知道踢什么地方他会最痛,所以专拣那些地方,若是再这样多踢上几脚,恐怕他就要变残废了。
…………………………………………………………………………………………………。。
“吴管家,这是三十匹花缎,请您过目。”徐心然命人将花缎一一摆在了吴管家面前。方才被曹德庆绞坏的那一匹,已经被换掉了,因为徐心然叫人多做了两匹。
吴管家说:“徐大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出了上次的事情,我被我家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看在我在吴家勤勤恳恳三十年,只出了这一次差错,我家大人非把我打个半死不可。所以,你先别忙着走,这三十匹花缎,我要全都打开来,一寸一寸地看过才放心。”
徐心然歉然道:“上一次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太对不住您了。这一次。请您尽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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