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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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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们为什么只偷走了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却对别的衣料没有动都没动。即便是他们知道,这些花缎最值钱,可旁边的,也都是上好的料子啊。既然都已经偷了,何必不多偷一些?
小伙计说:“我有一位堂兄,就在轻罗坊当伙计。他告诉我,昨天,轻罗坊忽然进了一批上好的七彩织金暗花缎。我堂兄还奇怪呢,因为程掌柜和程少爷去年去苏杭进货,并没有购进这样的花缎,而且,这数量也不是整数子,而是八十三匹,可程掌柜和程少爷去进货,都是一百匹一百匹地计数,绝不可能弄来个带零头儿的。我听了这话,立刻就想起了咱们丢的那些花缎,于是装作去找我堂兄玩耍,看了一下他说的那些花缎。哎呀我的娘哎,果然是咱们丢的那些,柜台上摆着的不算,还存在库房里的,就连外面防灰的那层粗布,都是咱们给裹上去的!”
徐掌柜气得捏紧了双拳:“程伯贤啊程伯贤,你为了打垮我的福盛祥,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气愤过后,徐掌柜慢慢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许多问题。第一,就算自己的伙计看见了那些花缎外面包裹的粗布是福盛祥的,可怎么证明粗布里面的缎子也是自己的呢?那种棉布再寻常不过,福盛祥有,轻罗坊有,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绸布庄都有。第二,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兴师问罪,人家程掌柜非但来个死不认账,还将自己奚落一番,该如何是好?
京城生意场上的人一向遵守“同行莫入”的规则,他徐茂林总不能跑到轻罗坊去证实那批花缎究竟是不是自己丢失的那一批吧。
徐掌柜既气愤又无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对小伙计说:“去制衣坊,将大小姐请过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徐掌柜的疑惑
“爹,叫我来有什么事么?”徐心然踏进了店铺的后院,站在藤萝架下。
徐掌柜皱眉道:“轻罗坊的程掌柜父子最近并没有外出进货,可他们的店铺里,忽然出现了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如果不是咱们福盛祥丢失的那批花缎,打死我都不信!”
徐心然心想,原来,苏大智将那些花缎悉数卖给了轻罗坊。看来,一切都按照自己预料的在进行。
“爹,去年程家父子也曾到苏杭去进货的,说不定,他们也订购了那种花缎呢。”徐心然说,“只不过咱们不知道。”
“可是他们轻罗坊自己的伙计都说了,之前他们店里根本就没有那种花缎,是昨天忽然才有的!若是他们进货进来的,怎么不早拿出来卖?”
“这倒也是啊。”徐心然沉吟道,“可即便那就是咱们丢失的东西,可人家肯定不会承认的,毕竟,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啊,怎么能够证明是轻罗坊来咱们福盛祥偷了东西?况且那天的情形,我都记得,第三间库房的门窗全都是完好的,不像是被人偷盗过的样子啊。”
“我纳闷儿的就是这个。”不知不觉中,徐掌柜又一次将大女儿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直接就吩咐小伙计请来了大女儿,却丝毫没有想到,找近在咫尺的二女儿商量此事。“而且程家父子这么做,不是明摆着让我发现吗?他们怎么会这么蠢?”
徐心然说:“爹,我觉得咱们还是先不要声张,想办法弄清楚轻罗坊那批花缎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来的,然后再作打算。”
“嗯。”徐掌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叫人去查一查,看看程家父子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那些花缎的。”
可是查明的结果令徐掌柜差点儿晕倒。轻罗坊的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居然是自己的妻子苏若兰的弟弟苏大智卖给轻罗坊的,而且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徐掌柜简直被弄糊涂了。他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店里丢失的料子,怎么会跑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手里。难道,是自己的小舅子看他姐姐几个月都没回娘家,隔三差五叫人来请却屡遭婉拒,心中怀恨,于是对福盛祥下了黑手?那么库房门窗完好,该怎么解释?
徐掌柜亲自来到了制衣坊,将查出来的结果和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大女儿。
徐心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苏大智,毕竟,苏大智不是苏大勇,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而且自己已经将苏大勇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送上了断头台,现在又为了对付徐慧瑛把无辜的苏大智和他的父母也牵扯了进来,令她心中总是很内疚。
可是,谁叫他们是苏若兰的娘家人、徐慧瑛的外祖家呢?若是要搬掉处处与自己作对的苏氏母女,就无可避免地要涉及到他们。况且,他们也并非完全无辜,徐家的很多金银,苏氏变卖祖母遗物换来的银子,他们恐怕也拿了不少呢。以前祖母就慨叹,说她老了,身体也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氏那个女人将徐家败掉。那么现在,这一世,徐心然一定不能让祖母的这种担忧变成现实。
徐掌柜说:“心然,依你看来,苏大智怎么可能和咱们丢失的那批料子扯上关系呢?”
“爹,这个消息准确吗?那批花缎,真的是苏大智卖给轻罗坊的吗?”徐心然冷静地问道。
“不会有错的。”徐掌柜说,“这个,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
徐心然沉思道:“可是,那批花缎,都丢失了很长时间了。我还记得,当时二小姐一口咬定是看守库房的付荣监守自盗,后来彭守礼替付荣说了几句话,还被二小姐诬陷责骂,彭守礼和付荣一气之下,就辞工了,是我好说歹说,才将他们暂时留在了制衣坊。那么,那批花缎怎么会在苏大智的手里呢?”
徐掌柜思虑良久,终于对大女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心然哪,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库房的门窗都锁得密不透风,别说进去盗贼,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而付荣发了毒誓,说不是他监守自盗。那么,库房的钥匙,除了负责看守和清扫的那几个伙计外,就是慧瑛了在拿着了。而将那批花缎卖给轻罗坊的,正是慧瑛的舅舅,苏大智。”
“爹,您到底想说什么?”徐心然平静地问道。
徐掌柜长叹一声:“尽管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去想,不能这样猜疑慧瑛,可事实摆在我的面前,让我不得不承认,那批花缎,正是慧瑛监守自盗。当然,我还不知道,你姨娘和慧玥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从上一次扳指丢失的事情来看,八成儿又是她们母女三个……那天,慧瑛也是一口咬定了是你偷了那些布料,和上一次扳指丢失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样……”
徐心然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爹,目前,还不能证明此事与慧瑛有关,最多就是她看管不严罢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咱们丢失的布料怎么会在苏大智手里。”
“哼!”徐掌柜冷笑一声,“除了是慧瑛给他的,还能为什么?就算是苏大智自己来偷的,可他就那么高明,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留下?还偷得那么巧,偏偏就偷走了最值钱那些花缎?心然哪,你来说说看,咱们应该怎么证明轻罗坊的那些花缎是咱们丢失的?”
徐心然笑道;“爹,您忘了,您曾经发过话,除了制衣坊,不许我再插手店铺和家里的任何事情。”
徐掌柜苦笑一声:“是啊,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你总还是徐家的人吧,总还是福盛祥的人吧,就当爹请你帮忙,帮爹查一查,好吗?”
徐心然低垂下了眼帘:“爹就不怕我借着此事再次大做文章陷害姨娘和慧瑛慧玥?就像……就像上一次那个木雕小人儿一样。自从出了那个诅咒的事情,在爹的心目中,我已然是差点儿害死了您的爱妻和徐家唯一子嗣的罪人,若不是您还需要我撑起福盛祥,恐怕这会儿我早已经自裁谢罪了呢!您现在要我帮您查明那批料子,我怎么去查?连您自己都怀疑此事与慧瑛有关,那么若是我查出来真的是她监守自盗,将福盛祥最值钱的大批料子送给了她的舅舅去换银子,我就这样告诉您,您会相信吗?就算您前脚相信,可后脚儿被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哀求,天知道这批远不及徐家祖传祖母绿扳指值钱的花缎,会不会又被人忽略了呢!而且,就算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至少您还肯相信我的话。可万一,夫人和慧瑛慧玥又指责我居心叵测陷害谁,那我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徐掌柜脸上显出了羞惭之色:“心然……”
徐心然又说:“爹,其实呢,要查明这事儿也不难,只是我一向在徐家什么也不是,被人踩在脚下十几年,所以呢,我还是省省吧,免得惹麻烦上身。”
“心然,这十几年来,是爹对不住你。”徐掌柜心情十分复杂,因为他虽然对大女儿嫌恶到了极点,可又不得不处处仰仗大女儿,“不过,这批花缎,爹还是希望,你能帮忙查清楚。就当爹求你了,啊!”
“既然爹这么说。”徐心然似笑非笑地说,“我也不好再坐视不管。只不过,我也有一事求爹做主。”
“心然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给我讲条件?”徐掌柜既生气又无奈。
“爹,这不是条件。”徐心然正色道,“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其实和丢失的这批缎子,是一回事。”
“到底什么事啊?”
“爹方才自己也说了,花缎丢失的那天,慧瑛指责是我偷了那些布料,而您自己也想起来了那枚祖母绿的扳指。所以,我想请爹先查明木雕小人诅咒的事情。”
“心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这批花缎丢了也都一个多月了,不是也已经过去了吗?”徐心然轻声却坚定地说。
“可这是两回事啊。”徐掌柜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简直是愈来愈难缠了。
“不,是一回事。”徐心然静静地看着父亲,“既然夫人和慧瑛慧玥能够诬陷我偷了祖传的扳指,慧瑛弄丢了布料也能赖到我的头上,那么,请您仔细想想,她们诬陷给我一个木雕小人儿,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徐掌柜沉下了脸:“心然,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姨娘自己诅咒自己,然后诬陷你?可是,难道你姨娘就不怕那诅咒真的灵验吗?”
“可是它灵验了吗?”徐心然毫不相让,“不管是谁在施咒,可结果,爹您已经看到了,每个人都看到了,您的儿子,不是平安降生了吗?而且迄今为止,他也没有任何不适。爹,您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若真的是我不想让弟弟出生,那我的诅咒怎么会那么不管用?那个木雕小人您也是亲眼看见的,额上贴着黄符,身上插满了钢针,难道就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吗?”rs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你去告吧
徐掌柜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将目光移向别处:“心然,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现在我只想知道,那批花缎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老实话。”徐心然冷冷地回道,“我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那批花缎,而是那个木雕小人。我自己的冤屈都没有洗刷干净,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你说这是闲事?”徐掌柜终于生气了,“心然,你还是不是徐家的人?”
徐心然无所谓地说:“不是爹您自己亲口说的嘛,不许我再插手店铺和家里的一切事情。”
徐掌柜呆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叫大女儿滚蛋的话,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离开了大女儿的福盛祥,必定会回到那难以为继的时候。徐掌柜想过不止一次,如果徐心然是个儿子,是自己的长子而不是长女,她这样趾高气扬,自己一定不会有任何微词的,相反还会很高兴。可是,心然不是儿子,只是个女儿,却是徐家离不开的倚靠,这叫他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遗憾。
徐心然说:“爹,您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不是非要现在就决定是不是应该还我一个清白。我先回制衣坊去了,您先慢慢儿想,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等您做出决定。不过,在您还我清白之前,我不会插手家里和店铺的任何一件事。”
徐心然走了,留下徐掌柜,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那身影,竟显出了几分苍老。其实,徐掌柜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五十呢,可不知是不是十几年来为了福盛祥忧心操劳的缘故,鬓边竟然出现了许多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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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考虑了整整两天,决定还是自己去弄清楚这件事,他告诉自己,总不能每件事情都依靠大女儿,更何况,大女儿现在并不愿意帮忙。
他带着朱先生和两名伙计,来到了铁掌巷苏大智的家中。
苏大智虽然也住在铁掌巷,可并不与父母和弟媳一家住在一处,他现在住的这个四合院,是用苏氏以前贴补他的金银做了些小买卖,赚了银子之后自己盖起来的。
“哟,是姐夫啊。”苏大智并不知道久不出现的徐掌柜为什么会忽然从天而降,而且还不是出现在父母家中,而是出现在自己家中,可还是打着招呼,将他们四个人往里边儿让,“姐夫,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前一向我使了我的三个孩子去福盛祥,请你给我姐姐带句话,让她回家来照料一下爹娘,可你们徐家竟然不理不睬。可是今天,姐夫您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哪?”
徐掌柜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大智,你前两天是不是卖给轻罗坊一批七彩织金暗花缎?”
苏大智愣住了,他没想到,徐掌柜竟然是为这事儿来的。他暗暗观察着徐掌柜的表情,心中暗想,该不会是他想要那批上好的缎子吧?发现自己卖给了轻罗坊,他难道是来问问自己,是不是还有货?
之前,苏大智是考虑过,要不要将那批花缎卖给福盛祥,毕竟,他姐姐是福盛祥的女主人么。可又一想,不能叫徐掌柜占了便宜去,谁叫他之前对自己的几个孩子不冷不热呢?于是,他将那批花缎卖给了轻罗坊。
“没错儿,是我卖给轻罗坊的。”苏大智说。
“那么,那批花缎,是从哪里来的?”
苏大智不客气地回答道:“这和姐夫没什么关系吧。”
徐掌柜忍着气:“我只是随便问问。”
苏大智乜斜着眼睛:“恕我不能奉告。”
苏大智的意思,此事与你徐茂林无关,我自己得来的东西,我爱买给谁就卖给谁,轮不到你专程跑到我家里来问我这个。因此,他对徐掌柜十分不屑,甚至表情中还流露出了几分反感。
可他的表情,落在徐掌柜眼里,却像是在挑衅,倒仿佛更加证实了徐掌柜之前的猜测:那批花缎,正是徐慧瑛监守自盗,送给了她的舅舅。
徐掌柜冷哼一声:“无可奉告?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卖给轻罗坊的那批花缎,是来路不明的?”
“徐茂林,你别血口喷人!”
本来,徐掌柜不是这样不冷静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毫无证据地前来对苏大智兴师问罪十分不妥,不仅问不出来实情,还会被人家反咬一口。可他无法控制自己,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是他去年到苏杭购进来的价钱最高的一种料子,本来他打算先买上四、五十匹,试试销路再说,若是卖得好,那他今年再多进一些。可是杭州那家织染坊的掌柜劝说他,一年才去苏杭一次,路途迢迢并不容易,不如索性多采购一些回去,他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请徐掌柜尽管放心,说若是这种花缎销路不好,剩下多少,他回收多少,还给赔偿路费和一切损失。徐掌柜见他说得十分肯定,就下了下狠心,买了一百匹。而杭州那位织染坊的掌柜果然没有骗他,这种花缎摆上福盛祥的柜台没多长时间,就卖出去了十七匹。可就在徐掌柜庆幸这一次终于做对了的时候,剩下的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竟然不翼而飞了。
徐掌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顺,自从接手福盛祥之后,自己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生意难以为继,幸亏有了大女儿支撑,才没有使福盛祥毁在自己手里;而家里,也几乎是一团糟,虽然儿子天佑平安降生,可祖传的扳指丢了,才被扶正的妻子一病不起。而最让他气恼的是,自己千里迢迢从苏杭带回来的最值钱的料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死对头轻罗坊的柜台上,而且让轻罗坊拥有这些料子的,竟然还是自己的小舅子!
看着苏大智理直气壮的样子,徐掌柜心中已经有了数儿,他知道,他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正是二女儿慧瑛与外祖家勾结,监守自盗,贼喊捉贼。那八十三匹花缎,苏大智卖给轻罗坊,少说也能赚上三百两银子,那是无本儿的生意啊,可怜自己辛辛苦苦从苏杭带回来,却便宜了他们。
徐掌柜怒视着苏大智,冷笑道:“既然做都做了,就别怕人说。自从你姐姐进了我徐家的门,可没少贴补你们,你们苏家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我们徐家?可你们贪心不足,贪心不足啊,不仅明着要拿,背地里还要偷。我……我要去官府告你!”
苏大智一点儿也不害怕:“你去啊,你去告啊,随便你怎么去告,我苏大智奉陪到底!”苏大智显得十分的有底气。因为虽然他卖给轻罗坊的那些料子来路不正,可与福盛祥并无任何关系,因此,他理直气壮地对徐掌柜说。
徐掌柜气得哆哆嗦嗦指着他:“好啊……你这个白眼儿狼……你们苏家一家,都是白眼儿狼……这些年来,我们徐家……”徐掌柜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爷!”朱先生和两个伙计惊呼起来。
苏大智不耐烦地嚷道:“快把他弄走,快弄走,别倒在我家里,给我惹来晦气!今天真他妈倒霉,我苏大智赚点儿银子,别人还没眼红呢,自个儿的姐夫先看不惯了。嘁,亏得我姐姐还给你们徐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呢,你就这么对待我?”
朱先生和两个伙计只好将徐掌柜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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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病倒了,躺在床上,面色青灰,只叫了徐昭等贴身小厮近身伺候,也允许大女儿徐心然来照料,可就是不见苏氏母女。尽管他猜测,此事也许是二女儿与苏大智私下的行为,妻子和小女儿并不一定知情,可他还不想见她们母女中的任何一个,因此,徐昭每每进来告诉他,说夫人求见,说二小姐求见,说三小姐求见,他都无一例外地让徐昭出去告诉她们,别再来烦他,让他好好养病。
苏氏母女三人无可奈何,在被徐掌柜拒绝了不知道第几次之后,来到涵玉楼,商量该怎么办。
徐慧瑛愁眉苦脸地说:“爹一定是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苏氏唉声叹气:“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眼看着你在店铺里面就要说了算了……”
徐慧瑛咬牙道:“娘,我怀疑,这件事是心然栽赃我的。”
徐慧玥不解地问道:“可自从爹从苏杭回来之后,心然就再也没有去过店铺啊,就是偶尔去几次,也是爹让她去的,而且她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都是和爹在一起,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她哪儿有那么大本事?”
徐慧瑛握紧了双拳,以至于十指的关节都发白了:“她没有去,不等于她不能叫别人做。店铺里面,向着她的人太多了!”
“可是你爹和你都说过,”苏氏也不相信是徐心然,“那间库房的门窗都锁得好好儿的,根本就没有进去过外人的痕迹啊。而且四间库房的钥匙,除了你,就是负责清扫看护每间库房的伙计有。而那个付荣,都拿了全家人的性命做了赌咒,发誓说不是他干的。那么,徐心然还能上天钻地不成?”rs
第一百八十四章 苏大智的无奈
“爹,还有一口了,您可得把药喝完啊。”徐心然端着一个小碗,对徐掌柜说。
徐掌柜疲惫地摇摇头:“这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么。”徐心然将剩下的一点点药汁舀在了调羹里,“爹,就只有这一点了,您还是喝完吧。好好吃药,病才好得快啊。”
徐掌柜只好喝下了调羹里的药汁。
徐心然拿帕子给父亲拭了拭嘴角,又端过来装着蜜饯的碟子:“爹,您吃一块蜜饯,嘴里就不那么苦了。”
徐掌柜无奈地笑道:“就是喝下去一罐子蜜,我这心里的苦,也无法消除半分。”
“爹,您别着急,那批花缎究竟怎么回事,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徐掌柜叹道:“可是,店里都走了好几个伙计了。想当初,我欠了杨天龙的大笔银子、福盛祥难以为继的时候,他们都坚持了下来,可现在,他们要走了。”
“女儿不是暂时都将他们留在了制衣坊吗?”徐心然轻声道,“女儿并不是想挖店铺的墙角,让他们在制衣坊做工,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不让福盛祥的老人儿都跑去替别的绸布庄反过来对付咱们罢了。若是爹觉得女儿这样不妥,会让二小姐多心,那么明天女儿就去将那几个人辞了。”
“不不不!”徐掌柜连连摆手,“你做得很对,何必内疚?是慧瑛留不住人,不,是我,是我留不住人啊!幸亏还有你的制衣坊在,否则。那间铺子哪儿经得起这么多波折?”
“爹,都怨我。”徐心然低垂下了眼帘,“若女儿不是只顾自己,而是帮助爹去查明这件事,那么爹就不必在苏大智那里生气受辱了。”
“罢了,罢了……”徐掌柜疲惫地挥挥手,“就算是你去查。最后的结果不也一样?只要那苏大智一口咬定没有在咱们福盛祥偷东西,那即便福盛祥的每一个人都能认出来那些料子是咱们的,又有什么用?心然啊,爹有别的话要和你说。”
“爹,您请讲。”徐心然静静地看着他,“心然啊,咱们徐家,自从你祖父走了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说起来。都是爹没用……”
“爹,您千万别这么说。”徐心然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若是没有您,那么徐家,就不是徐家了。不管怎样,您都养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啊。还帮衬了苏家那么多,现在您觉得力不从心,只是暂时的。等今年制衣坊赚了更多的银子,而且不用再还债,咱们徐家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徐掌柜点点头:“幸亏还有你,还有你的制衣坊。心然哪,到了今天,爹才算是明白,当初你为什么非要坚持将制衣坊归在你的名下。看见铺子被慧瑛弄得乱七八糟,家里又几乎被若兰几乎搬个精光,爹真是后怕啊。若是当初制衣坊还在我的名下,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得下去啊!”
“可是爹始终认为。”徐心然黯然道,“我曾经用了厌胜之术诅咒夫人和弟弟天佑。就算我为徐家赚来再多的银子,爹也不会像疼爱二小姐和三小姐一样疼爱我。不过。我知道,这不能怨您,谁叫我是个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的灾星呢?爹不待见我,也是应该的。”
“心然……”徐掌柜的喉咙有些哽咽,“其实,爹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这么说,爹是打算还我一个清白了?”徐心然抬起头来问道。
“是爹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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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老爷早就知道那不是大小姐做的了?”听了徐心然的话,绿云不由得撇嘴道,“眼看着那几个靠不住了,才来拉拢你,咱们家这位老爷,可真会见风使舵。”
徐心然无奈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何况,单只是计较这些,是没用的。即便是我现在就能让苏氏母女开口承认,那个所谓的诅咒,根本就是她们自己弄出来诬陷我的,可又有什么用?现在,我和她们要比的,不是机巧,而是实力。”
“实力?”绿云似乎不太明白。
“对,实力。”徐心然说,“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我才能彻底摆脱被人欺凌的命运。因为,我的父亲,根本没有那个力量来保护我,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那么大小姐准备怎么办?老爷如今如大小姐预料的那样,认定了此事正是二小姐勾结外人,监守自盗,而且连带着夫人和三小姐也叫他气恼,是不是接下来,就该大小姐出面去揭穿苏大智了?”
“绿云,”徐心然不觉赞叹道,“你越来越聪明了。不错,等明天一大清早,我就要去揭穿苏大智的谎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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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是……”苏大智的妻子苏大娘子听见外面噼里啪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赶紧跑出来开门,可是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几个人,自己全都不认识。
“我是你丈夫的姐夫的大女儿。”徐心然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
苏大娘子终于弄清楚了这个不算太复杂的亲戚关系,急忙冲着屋里喊道:“大智,徐家来人啦!”
苏大智正在洗脸,因为他刚刚才起床。忽听见妻子说徐家来人,不由得气恼至极,冲着门外大声道:“徐家的人怎么这几天总爱往咱们家跑啊?”
徐心然的声音传了进来:“看来,舅老爷似乎并不欢迎徐家的人。”
徐掌柜一听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急忙把脸擦干迎了出来,却愣住了:“徐大小姐?”
“是啊,是我。”徐心然笑容可掬,“怎么,大舅老爷这是不欢迎我?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那个……”苏大智没来由地有些慌乱,说,“我刚刚起床,屋里太乱了,要不,你就在这院子里凑合着坐一会儿吧。”又对妻子说,“快去倒茶。”
“不必了。”徐心然摆摆手,“大舅爷应该知道,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苏大智心想,前天徐茂林那小子被自己气病,今天,他的大女儿就来了,反正没什么好事儿,自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苏大智不客气地盯着徐心然:“徐大小姐有什么事儿啊?”
徐心然说:“我想知道,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大舅老爷是从哪里采购来的。”
苏大智冷哼一声:“我说你们徐家还有完没完哪!难道这京城里头就你们开着绸布庄啊?别人得了一点好料子,就要被你怀疑是贼!”
徐心然平静地说:“虽然京城的绸布庄不少,可售卖这种七彩织金暗花缎的,却超不过十家。而我已经对京城之内所有采购了这种花缎的绸布庄都做了了解,知道他们并未丢失货物,而只有福盛祥,丢失的料子的种类、数目,都与大舅老爷莫名其妙得来的这一批一模一样。大舅老爷,您说说看,这是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大智并不后悔自己贪便宜,只是暗暗怨恨徐心然多事:“我不管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只知道,我那批料子得来得天经地义,根本就与你们福盛祥无关!徐大小姐,我家里还有事要忙,您请自便吧。”
徐心然看着他:“大舅老爷不肯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家二小姐都已经招了。”
“她招不招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苏大智暴跳如雷,“我再告诉你一遍,那些料子,根本就不是你们福盛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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