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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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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至于摔碟子掼碗,可动不动就赌气不吃,这可愁坏了徐掌柜。
徐掌柜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苏氏这是在与自己怄气,目的不过是拿未出世的儿子要挟自己发话不再追究她偷盗先祖遗物的罪责。可他如何愿意?可若是不答应,她又天天赌气。徐掌柜实在没有办法,索性天天躲到店里去,要不就在制衣坊盘桓,每天很晚才回家,到自己的书房里安歇,那个时候,苏氏也折腾乏了,两人见不着面,苏氏也无从闹起。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法,徐掌柜思来想去,干脆甩手不管家务,将家中大小事情都交给了大女儿,由着她做主,是好是歹,他一概不问,只是交代了大女儿,不管怎样,一定要让苏氏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一切事情,等以后再说。
徐心然本就有意将苏氏架空,自己掌管家务,可是又不好表现得太急切,担心父亲认为她有所图谋,所以只建议苏氏放手,让父亲打理。可是这才过了几天,事情的发展就比她预计的还要顺利,父亲果然没能坚持多久,两难之下,只好放权给自己,遂了自己的心愿。听管家徐安说,苏氏刚开始坚决反对她掌家,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徐慧瑛,说徐慧瑛年纪也大了,也该为家里分担些事情,可徐掌柜根本没同意,苏氏念叨了几天,到底知道自己有罪,所以没再坚持。
当下,听了徐安的话,徐心然说:“二夫人有什么要求,只要不伤及胎儿,一律满足她。这一点,老爷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
徐安叹道:“若只是二夫人也就罢了,如今她怀着徐家的子嗣呢,我哪里敢怠慢了她?只是二夫人发话了,说厨房一样要做她的饮食,不如索性多做一些,给二小姐和三小姐也补一补身子。可是大小姐,家里的情形你是知道的,几乎所有的银子都投在了生意上面,老爷和大小姐并我们这些下人都已经俭省了许多,可唯独二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奢侈,每天都嚷嚷着要这要那。自从大小姐管家之后,她们更是变本加厉,一日三遍地到我这里来支银子,我死顶着没给,就照你说的,让她们和你要。”
徐心然点点头:“安大伯受委屈了。不过你做得很对,就是不能给她们惯了那个毛病,姨娘是有身孕的人,自然应该吃好的喝好的,可那两个算什么东西,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这样作威作福。难道她们忘了,她们的生母是徐家的罪人。以后若是她们两个还这样,你也别理睬,只叫她们来和我说。”
徐安向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大小姐,这只是暂时的呀,二夫人那孩子,早晚是要生出来的,若真是个男丁,那大小姐以后的处境……”
徐心然心里“忽”的一沉,随即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安大伯,你要记住,在姨娘的孩子出生前,你千万不要与她发生任何冲突。”
徐安说:“总之,二夫人这次恃孕而骄,又被夺去了掌家大权,心里不痛快的紧,总是想找个碴子好拾回以前的威风。我也不敢触她的霉头,只是大小姐要万分小心,万一惹恼了她,她又闹出来个差点儿滑胎的事情,万一咱们有半点防不到,那岂不是让她称了心?”
徐心然说:“多谢安大伯提醒,我自会小心,你且去忙吧,我这就回望月轩去,这时候,那两位千金大小姐恐怕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一径来到来到望月轩,果然不出所料,徐慧瑛和徐慧玥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看起来十分有耐心地等候自己回来。而她们的丫鬟也带了好几个,服侍徐慧瑛的明珠、玉珠、宝珠,和服侍徐慧玥的翠儿、沁儿、艳儿,都分列于她们的身后,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
徐心然却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她知道这两个人又仗着人多势众来压自己,以为人多就能怎样,其实个个都是草包,成不了什么气候。徐心然忽又想起,刚开始苏氏让徐慧瑛也去铺子里的时候,徐慧瑛非要带两个丫鬟同去,可父亲说,马车坐不下,而且哪里有做生意的人还带着丫鬟前呼后拥的道理,你到底是去做事还是去享福?徐慧瑛这才作罢,因为马车的确坐不下那么多人。虽然还有一辆比较小的马车,可只能坐两个人不说,那辆马车还要留给苏氏,若是两辆马车都去了店铺,那么苏氏出门怎么办?她是绝不可能用双腿双脚走路出门的。
“二小姐三小姐今儿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了?”徐心然走上前来,一面吩咐绿云给自己倒茶拿点心,一面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难道你这望月轩是贵妃娘娘的宫殿,我们就不能来不成?”徐慧瑛和徐慧玥早就因为徐安告诉她们“如今家里大小事情由大小姐做主,二小姐和三小姐想要什么想添什么,只管去和大小姐说”,而气愤难耐,没想到徐心然不仅在店里和作坊里威风八面,而且现在还将手伸到家里来了。这个家里,从她们姐妹俩记事起,就是她们的母亲说了算,就连一家之主的父亲都对她们的母亲敬重有加,可这徐心然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拿捏起当家做主的样子来了。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这里还忙着呢。”徐心然淡然地坐在一个小丫鬟刚刚搬来放在丁香花丛旁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将脊背靠在披着鹅绒垫的后背上,不慌不忙地接过另一个丫鬟递上来的盖碗,轻轻吹着水面上的茶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零八章 人参鹿茸鸡汤
徐慧瑛在店里吃了几次亏,知道今非昔比的徐心然不好惹,于是用目光制止了妹妹的冲动,看着徐心然冷笑道:“恭喜大小姐麻雀飞上枝头,不过,麻雀终究还是麻雀,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徐心然淡淡地说:“二小姐,恕我从小读书不多资质愚钝,不懂得什么麻雀什么凤凰的,而且我记得二小姐也从未见过凤凰,所以呢,还请二小姐有话直说。”
徐慧瑛哼了一声,继续冷着脸道:“请问大小姐,我娘如今有了身孕,想吃点儿补品行不行?”
徐心然只答了一个最简单的字:“行。”
“那你为什么不许厨房给我娘做人参鹿茸鸡汤?”徐慧玥大声质问。
“我从未不让厨房做人参鹿茸鸡汤给姨娘,只不过,若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并没有身孕,就不用喝什么人参鹿茸鸡汤了吧,如今也一天天热起来了,万一喝上了火,还不好办呢。”徐心然并不把徐慧玥的质问当回事,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徐心然,你别以为爹让你当了几天家你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忘了,当初你在我们面前,连个丫鬟也比不上。”徐慧瑛倒不是非要喝人参鹿茸鸡汤,而是想不通自己居然要听徐心然的。
“请二小姐有事说事,不要东拉西扯。”徐心然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正色道,“这几年福盛祥的生意有多么艰难,你们不是没有听爹说过,而且二小姐还在店里做过几天账房。应该知道今年这一年对于福盛祥来说有多么重要。为了让福盛祥渡过今年的难关,爹自己都过得紧紧巴巴的,前一阵咳嗽,都不舍得买好药。只拿便宜的药维持着,平素喜欢的吃的用的,今年一概没有采买,说是要把钱都用在刀刃儿上。可是你们呢?不愿意替福盛祥出力也就算了,可竟然还无事生非,拿着姨娘有孕当借口要这个要那个,如今家里头,除了姨娘有孕应当受到特殊照顾外,就数你们两个最奢侈了。比生养了你们的父亲还会享受,你们难道不脸红吗?你们想过没有,若是你们再这样挥霍下去。这个家迟早要被你们败光,不要说福盛祥现在还欠着债没还,就算是像祖父在世时那样日进斗金,也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徐慧瑛说:“行了我的大小姐,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这家里的银子都是你赚来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和玥儿都拿出了一件首饰给店里做本钱,可是大小姐您可一根线都没拿出来啊!”
“即便你和三小姐都拿出来了东西,可那不也是爹给你们的吗?难道那是你们自己挣来的?更何况——”徐心然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那枚扳指。也足够你们母女三个吃一辈子了。”
徐慧瑛涨红了脸:“你别血口喷人!那扳指已经拿去救我舅舅了。我们可是半点都没落着!”
“落着没落着的。二小姐犯不着和我着急,你若是嫌吃了亏。那就去找你的舅舅把扳指要回来好了,何必跟我解释?”徐心然吩咐丫鬟碧莲给自己的盖碗里续了水,“再说了,不管是真的拿去救你舅舅也好,是假的也罢,爹说了,在姨娘生孩子之前,都不要再提,以免影响了姨娘养胎。”
徐慧玥立刻接口道:“原来大小姐还知道我娘要生孩子了啊,我还以为,这家里就你无法无天呢。你别看你现在威风的很,家里店里都是你说了算,可是,等我弟弟一出生,徐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不过是在替我弟弟赚银子罢了,为人做嫁衣,有什么好神气的?”
徐心然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两口茶,将盖碗轻轻搁在石桌上,这才说:“三小姐提醒的是。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个家里,仍旧是我说了算。碧莲,这里风大,扶我回房去。”
旁边的小丫鬟急忙答应一声,过来扶着她走了。其实徐心然根本就不习惯被人搀扶,她从小做粗活惯了,也自由自在惯了,猛地被人一伺候,还真的不自在。可是她知道,自己若是还像以前那样诸事随意,徐慧瑛和徐慧玥就会更加瞧不起自己。所以,现在她努力让自己适应一个千金小姐的生活,有些谱儿,还不得不摆一摆。
徐慧玥在徐心然身后叫道:“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竟然就敢走了!”
徐心然没有说话,只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反倒是绿云说:“三小姐的话说没说完不要紧,反正大小姐的话已经说完了。二小姐,三小姐,大小姐还要忙别的事情,你们若是没什么要说的,那就恕绿云不能远送了。”绿云本来就泼辣,而且这些年为了保护懦弱无能的徐心然不得不使自己愈来愈强悍,而现在,徐心然已经强势了起来,她自然不会再对徐慧瑛和徐慧玥有半分客气。
“你……”徐慧瑛气得脸色发青,连连冷笑,“好,好,一个丫鬟,也敢这么对我说话了。”徐慧瑛本能地扬起了巴掌,心想我现在暂时还不敢惹你徐心然,可是一个丫鬟,我还是不用忌惮的。
“二小姐请三思。”绿云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对她的怒气和高高举起的巴掌视而不见,“绿云是个丫鬟,捱打不要紧,可若是因此而连累了二小姐,那绿云可就过意不去了。到时候若是被老爷知道,老爷万一因此而责怪二小姐,岂不是绿云的不是?”
徐慧玥拽了拽她姐姐的衣襟儿:“姐姐,算了,别跟这奴才一般见识,反倒自降了身份。”
徐慧瑛只得狠狠地瞪了绿云一眼,与徐慧玥一起被丫鬟们簇拥着走了。
本来,这场口角也就可以平息了,可偏偏徐慧瑛的丫鬟玉珠平时仗势欺人惯了,尤其是对徐心然与绿云主仆两个,以前那就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可是她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见了这主仆两个,非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拿捏,还要毕恭毕敬的。徐心然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个正经主子,可绿云算什么呀,也敢与她平起平坐。
玉珠早就因为这个窝了一肚子火儿,这会儿又见自己的主子被绿云几句话噎得不知如何应答,一时心头怒气,转身对着绿云:“你算什么东西?敢和二小姐这么说话?难不成你以为跟了你那主子眼里就可以没有人了?”
绿云以前和玉珠就不对付,一个要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被人欺侮,一个却专以欺负她们主仆二人为乐,因此冲突是免不了的。两人碰面就要拌嘴,幸而不常碰面,可饶是这样,有一次还动手打了起来,当然那是她们十一、二岁的时候,最后被几个婆子劝开了。可玉珠因为是徐慧瑛的丫鬟,自然被安抚了一番,而绿云因为是徐心然的丫鬟,被苏氏罚跪一个时辰,还饿了一顿饭。当时的绿云虽然泼辣,可无奈徐心然不争气,一句也不敢分辩,只是在她跪够了一个时辰后给她用热手巾敷了膝盖。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绿云才不会将这几个跟二主子似的丫鬟放在眼里,哪怕就是徐慧瑛和徐慧玥,她也没有当回事儿。因此,面对玉珠的质问,绿云不屑一顾,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走进了徐心然的房间。
玉珠气得脸色煞白:“二小姐,三小姐,你们看看,这蹄子是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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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徐慧瑛和徐慧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闷,不仅兴师动众去了望月轩却丝毫便宜没能占到,而且最终,人参鹿茸鸡汤,厨房最终还是只做了她们母亲一个人的,她们两个连见都没见着,因为她们去涵玉楼的时候,苏氏已经将那点鸡汤喝完了。
听了两个女儿的诉苦,苏氏劝她们暂时要忍耐:“眼下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们只管去闹,心然是不会当回事的。闹得太小,人家不理不睬,闹得大了,你们父亲肯定要斥责。不如再忍耐几个月,等你们的弟弟一出生,咱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对付她了。”
徐慧瑛垂头丧气地说:“娘,心然真的变了,变得心思缜密,上一次咱们假借牛肉蒸饼治她,可她竟然没有上当,滑得跟泥鳅似的,不好对付啊。”
徐慧玥气鼓鼓地坐在床沿上,一边拿手抚弄着流苏,一边说:“唉,若是那个贱婢子能消失就好了,比如说,遇到土匪什么的,将她给劫了去。”
“哪儿有那么容易?”徐慧瑛觉得妹妹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且不说咱们在天子脚下,京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土匪,就算是有土匪,人家与心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她?就算是买通土匪,那也是要花银子的。这次为了舅舅的事情,咱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拿到手的扳指就白白送给了别人,而且咱们的月钱都减了一半儿,哪里来的闲钱去做这个?”
苏氏却眼珠一转:“等等,你们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哼,徐心然啊徐心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慧玥,你说得对,只有她消失,咱们才不会一直被她压着一头。土匪劫走她是不可能,不过,街上的乞丐,倒是可以的。”
第一百零九章 花痴乞丐
“这位姑娘,求求你行行好给我几个铜钱吧,我的孩子都两天没吃东西了,眼看着就要饿死了……”一个满脸脏兮兮的、衣衫褴褛、看不出眉眼和年纪的乞丐,怀中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襁褓,向徐心然伸出了一只乌漆嘛黑的手,并且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希望她能丢下几个铜子儿。
这个时候,徐心然正从店铺出来,要去制衣坊,由于两个地方就隔了两条街,一会儿就能走到,而且徐心然总是习惯一个人走路,再说她也独来独往惯了,不像苏氏母女三个,走到哪里都要一大群婆子丫鬟前呼后拥着。
徐心然认得这个乞丐,她总在附近着两条街上乞讨,怀里抱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孩子,脑袋大,脖子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徐心然觉得这母子俩很可怜,虽然她自己也不富裕,可每次遇见,都会给一两个铜钱,希望她们可以吃一顿饱饭。
这一次也不例外,徐心然停住脚步,向这个脏污的手掌中放了两枚铜板。
可是这个乞丐似乎并不满足,她看了一眼怀中的襁褓,又抬头道:“好心的女菩萨,一看您就是个大善人,那么求您再行行好,我的孩子生生病了,可是我没钱带他去看病。我可怜的孩子啊……”乞丐紧紧保住襁褓,落下泪来。
徐心然正要再拿些铜板出来,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一看,觉得这个乞丐今天的眼神犹疑躲闪,仿佛有些心神不宁,而且。她总是拿眼角余光往两边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或者说是在等待什么人。
徐心然虽然感觉到有些疑惑,可并未多想。因为她平时除了给这个乞丐一些铜板,其余与她并无任何交集,也许,她只是在警惕别的乞丐吧。有时候,乞丐之间也会发生纠纷,比如有个乞丐今天收入不错,就会被其他乞丐眼红,遭到哄抢。这个女乞丐因为大家都可怜她的孩子,所以给她的铜钱总是比旁的乞丐多。所以,她总是一副提防的样子也不足为奇。
徐心然急着要赶路,满脑子又是程记和严记买走了布料的事情。所以又丢下两枚铜板,就拔腿要走。
可是这个乞丐将那个脏污的襁褓丢在了地上,扑上前来抱住了她的双腿。
徐心然大吃一惊,拼命挣扎,同时大声斥责:“你要干什么?”
路上的行人也察觉到了,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不过没有人贸然上前,因为他们都不明白,一个乞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抱住一个女孩子的不让人家走。有些人也认得这个女孩子是福盛祥徐掌柜的大女儿。于是有好事的人早已飞奔着去了福盛祥报信儿了。
“哎呀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我向你讨钱你不给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将我的孩子踢翻在地?”乞丐大声质问道。
徐心然来不及细想这个乞丐为什么突然向自己发难,只是本能地向看热闹的人们解释:“她在说谎!我只是好心好意给她铜板。根本没有碰她的孩子!”
可是又有几个乞丐迅疾冲进了人群,指着徐心然大声嚷嚷:“你瞧不起我们乞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伤人?更何况,那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的相信乞丐,有的相信徐心然。
忽然,一个年纪很大的、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乞丐笑嘻嘻地伸出了他的脏爪子来抓她,一边嘴里嚷着:“哎呀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别吓坏了我的美人儿!来,美人儿,别怕,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众人皆大惊,一些年轻的女子和带着小女孩儿的人纷纷往旁边躲避,生怕这个花痴一样的老乞丐碰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儿。
徐心然也想躲,可这个女乞丐死死抱着自己腿,让自己动弹不得,于是她不得不弯下腰,拼命用手去推开这个乞丐,却不料这乞丐忽然大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看热闹的人们惊呼起来:“哎呀不好,出人命了!”
而这时,那个花痴乞丐已经扯住了她的衣服,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连声叫道:“美人儿!美人儿!快来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徐心然知道这绝非偶然事件,而是被人算计了。来不及想这是程掌柜和严掌柜干的,还是杨天龙干的,只觉得心头火起,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花痴乞丐的下巴上,虽然没有多少力道,可那花痴乞丐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摔得还不清,坐在地上大声叫着“哎哟,哎哟”。
徐心然顾不上理会这个令人作呕的花痴乞丐,而是一把抓起地上那个无人理会的襁褓,转向了方才抱住自己不放的乞丐,踢了她一脚:“你这无赖,装什么死?你看看你这襁褓里是什么?是你的孩子吗?”
徐心然将襁褓打开,众皆哗然。原来襁褓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婴孩,而是一截木头。
徐心然将木头丢在这乞丐的身上:“竟然用这种伎俩来害我,真是可恶!”
可是还没等她话音落地,花痴乞丐又卷土重来,比刚才更加凶猛。他一把抓住徐心然的一只胳膊,将她往后面拖去:“美人儿,快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徐心然拼命挣扎。
“咦?”一个看热闹的人惊叫起来,“这不是城隍庙里的王老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啊。”另一个人也接口道,“这王老三一般不会离开城隍庙的啊。”
“不是城隍庙里的孟道士一直看着他吗?怎么今儿让他给溜出来了?”
“啊呀,这个花痴要是溜出来可不得了啊,他见了年轻的女子就要流口水。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老婆跟人跑了。又被那奸夫揍了一顿,脑子被打坏了。从那以后,但凡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要和人家睡觉。”
“今儿孟道士干什么去了?居然让这个花痴出来惹事!”
徐心然越听越绝望,见挣扎半天毫无用处。索性伸出拳头,狠狠打在了这花痴乞丐的左边眼睛上。
“啊……”这花痴乞丐惨叫一声,本能地松开了徐心然,捂住眼睛坐在了地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徐心然回身一把抓住方才抱着襁褓的乞丐,厉声道:“跟我去见官!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乞丐挣扎着要跑,却被徐心然伸出腿使了个绊子,一下子下摔了个狗啃泥。
这女乞丐刚才之所以没有逃跑,是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徐心然还会反抗。她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再加上那个花痴乞丐的惊吓。徐心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早就会被吓傻了。然后,按照苏家二爷苏大勇的交代,就趁乱让那个花痴乞丐王老三将她随便拖到一个角落里给奸污了,因为这王老三在城隍庙关得久了,一门心思就想干这事儿,再不想其他。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官府是没有办法追究的。众所周知,那王老三年轻的时候脑子就坏掉了,神志不清,整天疯言疯语的。家里的一点财产又被族兄尽数骗走。才不得已上街乞讨。他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又被奸夫暴打才变得疯癫。故此见了年轻女孩子就拉拉扯扯,也曾得手过几个。后来官府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会让百姓们恐慌,于是将他关在了城隍庙后院的一个柴房里,让那里守夜的孟道士看着他,一日三餐不至于叫他饿死,但也不能叫他出来滋事。因为他神志不清,就算是惹了什么乱子,官府也奈何他不得,加之大家都知道他既窝囊又可怜,所以也不忍心责罚他,只要他不出来惹事就行。如此,这王老三也安静了几年,可今天,不知是不是那孟道士没有看住他,竟让他跑了出来。
现在情况有变,徐心然非但没有被吓傻,更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一把抓住了她这个领头儿的,要带她去见官。
于是这个乞丐慌了,只得装死狗:“你凭什么带我去见官?我做了什么了?”
徐心然正要再说话,忽听得一声怒喝:“都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聚众滋事,全都带走!”
众人看见一小队官兵骑着马停在这里,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领头的一名将军拿鞭子指着徐心然和那个女乞丐:“你们在做什么?”
徐心然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忙扭头去看,却看见了姜雨晨。
“表哥,这个乞丐,还有那个花白胡子的乞丐想要打劫,你快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徐心然看见姜雨晨,精神大振,扭着女乞丐的手腕,将她拖到了姜雨晨面前。而那个花痴乞丐,也被姜雨晨带领的士兵们捆了起来,其余起哄的那几个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雨晨看着狼狈不堪、衣服上有好几个黑印子的徐心然,既心痛又吃惊:“心然,你这是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徐掌柜和朱先生也带了几个伙计匆匆赶来,看见眼前这情形,都吓了一大跳。
阿威和小林反应很快,立刻跑过来站在了徐心然的左右两边,将她护在了中间。
徐心然将前面的事情讲了一遍,徐掌柜听女儿差点儿被有名的花痴乞丐王老三给奸污,吓得腿都软了,不过他不明白,这王老三平素都在城隍庙的后院待着,与徐家从无交集,怎么会单单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是怎么怕跑出城隍庙的?而且事情还这么巧,先是一个女乞丐抱着个所谓的“孩子”拖住女儿,然后王老三才出现。这一切,多么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啊。而这个女乞丐,他平时也经常看见的,也给过她一些铜钱,主要是看她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很可怜,可是今天,这可恶的乞丐竟然要害自己的女儿,这叫徐掌柜恨不能拿刀劈了她。
第一百一十章 背后主使
姜雨晨将两个乞丐全都带了回去,严加审问,却什么也没问出来。王老三是因为本就神志不清,根本不会和人交流,不论姜雨晨问他什么,他都一副害怕畏缩的样子,要不就忽然傻笑几声。至于那个女乞丐,更是撒泼打滚,震天价地嚎哭,说自己很无辜,什么也没做。姜雨晨又问她为什么抱着一截木头冒充婴孩诬陷徐心然,她也一句话都不说。
可是这句话提醒了徐掌柜和徐心然。他们平时都看见这个女乞丐抱着一个婴孩在街边乞讨,那个孩子很多人都看见过,长得又瘦又小,却也不怎么哭闹,只是躲在母亲的怀中,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可是今天,这个婴孩却不见了。
徐心然心想,莫非是有人强行带走了她的孩子,以她的孩子做要挟,才使她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走上前问道:“你的孩子呢?”
岂料这其女乞丐哭得更凶了,还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弄得姜雨晨和他的士兵们都不敢上前。
徐心然大声道:“够了!你在军营里撒泼发狠有什么用?你既有这份能耐,那为什么不把你的孩子找回来?”
徐心然对于有人拿了孩子威胁她也只是猜测,试探着说了这句话,可不料这女乞丐听了这话,竟突然停止了嚎哭打滚,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目光愣愣的,脸上似乎有一点伤心。
徐心然心中一动,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她,尽量将语气放得柔缓:“大嫂。你每天都抱着孩子不离手,若是讨到饭菜,都是先给他吃,可是今天。你为什么没有抱着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呢?”
女乞丐愣了一会儿,忽然烦躁地大叫起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快放我走!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姜雨晨气愤之极就要用刑,因为他也觉得,徐心然与一个乞丐无冤无仇,这件事情一定有背后主使,所以打算用刑让这个女乞丐将背后的主谋招供出来。至于王老三,就算了,众所周知。那人脑子早坏掉了,就算是用刑,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是徐心然拦住了他:“算了表哥。她不过是个乞丐,也怪可怜的,就放了她吧。还有那个王老三,都一并放了吧。”
姜雨晨连连摇头:“那怎么行?今天你只是受了些惊吓,可明天、后天,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徐心然说:“以后我叫阿威和小林跟着我就是了,不会再有事了。再说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弄得这样兴师动众,又是针对两个乞丐,总会叫人误会表哥在徇私滥用职权。毕竟你才升了副将。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影响了你的声誉。”
姜雨晨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表妹。你太小瞧我了!今天不说是你受到了这番惊吓。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作为朝廷命官,居然对威胁到黎民百姓安危的事情不闻不问,这叫我怎么对得起朝廷的俸禄?”
徐心然对他使了个眼色,说:“算了表哥,你看你审问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若是为了这一点事情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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