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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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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瑛一定冷汗都下来了。拜访韩大人?开什么玩笑?这没有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自己还贴着这害死人的膏药呢。
于是慌忙推辞:“我今天不舒服,大小姐就别勉强我了。”
徐心然笑得很甜:“可是我看二小姐气色不错啊,不过就是腿痛,没关系的,已经贴了膏药了,又是坐马车去,到了韩大人府上,也是一直坐着,走不了两步路的的。不行的话,在马车上我给你按摩按摩,这可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对缓解膝盖疼痛很有用呢。”
“那……”徐慧瑛转着眼珠说,“我回房去添件衣裳。”
徐心然转头对徐慧瑛的丫鬟说:“明珠,你去暖云阁,将二小姐的大毛儿衣裳拿来。”
明珠本能地答应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徐心然的吩咐去做,因为她八岁起就在徐府做丫鬟,从来没有听见过大小姐向任何一个下人发号施令,而且,出于对二小姐三小姐的畏惧,大小姐对她们这些跟着二小姐三小姐的人,都是唯唯诺诺的。
徐掌柜皱着眉头:“你没听见大小姐说话吗?赶紧去呀!”
明珠看了一下徐慧瑛,赶紧走了。
徐掌柜依旧对明珠的反应迟钝大为不满,对苏氏说:“你平时是怎么管教下人的?怎么一个一个都不把主子的话放在心上。”
苏氏只得说:“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那丫鬟,让她勤谨着点儿。”
徐心然说:“爹,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又对徐慧瑛说,“二小姐先上马车吧,明珠一会儿就能把衣服拿来了。”
徐慧瑛欲哭无泪,十分哀戚地看了徐慧玥一眼。
徐慧玥明白她的意思,可有不好阻拦。眼看着他们走出了饭厅,忽然大声道:“姐姐!”
徐慧瑛大喜,急忙转过身来:“玥儿,什么事?”
徐慧玥说:“昨天姐姐不是说要教我弹筝的吗?”
徐掌柜不满地瞪了小女儿一眼:“让你学弹筝,我和你娘都说了三年了,你什么时候当回事儿了?偏偏这时候要学。慧瑛,咱们走,等有空了再说。”
徐慧瑛不觉暗暗埋怨妹妹太笨,连编个谎话也编不到点子上,又担心自己的右边膝盖,只得苦着脸跟父亲和徐心然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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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韩大人的拜访,比徐慧瑛预计的时间还长了一个时辰,一共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时间主要花在了徐心然与韩夫人的寒暄上面。
徐心然与韩夫人一见如故,话题越谈越多,从女红针线说到胭脂水粉,从冬季耐寒植物说到四季花卉,从丝绸锦缎说到近期市面上流行的女装,从刚刚诞生的大皇孙说到大齐国江山永固……期间茶叶都换了三次。因为据韩夫人说,这种茶叶,虽然气味极为清香,可喝过两遍,味道就淡了,所以必须得换。实际上,韩家专门用这种茶叶来招待寻常的客人,因为这些客人逗留的时间短,茶也就是摆个样子,有的客人象征性地喝两口,有的客人连碰都不碰,最多的,也就是续一遍水。本来,韩大人夫妇两个一听福盛祥徐掌柜前来拜访,也将他们当做了普通的客人,按常规,用了这种茶叶,心里想着他们一会儿就走。可没想到,韩夫人一见徐心然就非常欢喜,竟然像是忘了之前她还说这徐家大小姐是个不祥之人,两人聊得非常投机。
于是,光是韩夫人和徐心然的闲谈,就用了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徐慧瑛如坐针毡,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膝盖上的膏药会给自己造下病,一方面眼看着徐心然和韩夫人谈笑风生,自己居然被冷落,所以,这一趟拜访,她觉得每一刻都如同一天那样漫长。
由于两人很谈得来,韩夫人还特意请他们父女三人品尝了几样小点心,虽然点心十分美味,做得也很精巧,可徐慧瑛全无心思欣赏,她只觉得自己的右膝盖冰冷入骨髓,可又不能在人家家的客厅里公然掀开衣服揭掉这该死的膏药,忍得着实辛苦。也有几次,她提出来去更衣,可是徐心然每次都十分体贴地陪她一起去,所以她不得不一直贴着这张由自己亲手改造了药性的膏药。
终于,一个半时辰的拜访结束了,看见父亲和徐心然起身告辞,徐慧瑛暗自长出了一口气,也站起来和人家告辞,可是不知道是坐得太久,还是这膏药真的药力太猛,她刚刚站起身来,就觉得右边膝盖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不觉“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众人皆吃了一惊,韩夫人连忙吩咐两个丫鬟将徐慧瑛扶起来。
韩夫人十分紧张:“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心然充满歉意地对她说:“舍妹身体较弱,可能是出来太久了。无妨。我和家父这就带她回去。”
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大门,韩夫人还一个劲儿的叮嘱他们,一定要找个好大夫给二小姐瞧瞧。
坐上马车,徐慧瑛憋了一个半时辰——哦不,应该是从早饭开始直到现在——的怨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心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明明不想来,你非要叫我来,现在,我的膝盖痛死了,你赔得起么?”
徐心然不住地赔不是:“都怨我,都怨我,我只想着让二小姐尽快熟悉生意,同时也不想让姨娘误会我一个人把持着生意不叫你插手,所以才急了一些。我给你按摩一下吧,兴许就能好一些了。”
徐心然的表情和语气十分的紧张、惶恐,还有几许巴结徐慧瑛的意思,连徐掌柜都觉得自己这大女儿是不是平常给人欺负惯了,怎么对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的低声下气。可见,以前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呀,对谁都这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第五十二章 较劲儿
往韩府来的时候,徐心然就热情主动地要给她按摩右腿,可徐慧瑛哪里敢答应?这一按摩,那些药粉的药力岂不是更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肌骨?只得推说已经不痛了,徐心然才没有坚持。
可这会儿,她自己已经说膝盖痛得厉害,方才在韩府还跌了一跤,自然不好再自相矛盾,可实在不愿意让徐心然按摩,可人家徐欣然态度好得不得了,无论她婉言拒绝还是横眉冷对,人家都好脾气地笑着说她的按摩很管用。当着父亲的面,她又不好对徐心然太厉害,只得眼一闭,心一横,打算今天将这条腿豁出去了。
“那就有劳大小姐了。”徐慧瑛怀着无限的悲壮,将自己的右腿交了出去。
徐心然暗自发笑,真的开始给她的右腿按摩,而且按摩的十分卖力,这么冷的天,马车里并不暖和,而她却都出汗了。
这叫徐掌柜越发觉得,大女儿性格温顺爱护妹妹,而二女儿骄横跋扈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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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回到家中,徐慧瑛一进自己的房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揭掉了那张该死的膏药,差点儿连膝盖上那块皮都随着膏药一起撕了下来。
徐慧玥心疼地看着她那只又红又肿的膝盖,气得骂道:“徐心然那贱婢子,真是太阴险了,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对你,我一定饶不了她!”
徐慧瑛眼泪汪汪的:“妹妹,我这条腿,是不是要废了?”
徐慧玥急忙安慰她:“怎么会呢?这不是才一贴吗?我现在就叫人去请侯大夫来,赶紧用药,就没事了。”
徐慧瑛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叮嘱她赶紧去将侯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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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玥打发了自己的丫鬟翠儿去请侯大夫,翠儿出来告诉了一个婆子,这个婆子又去前边儿托了个小厮告诉了管家徐安。
徐安不敢怠慢,赶紧着人去侯记万全堂,他还告诉那个小厮,若是万全堂已经歇业或者侯大夫不在那里,那就去他家里,务必要将侯大夫请到。
小厮到了万全堂一看,果然临近过年,人家已经歇业了,门上贴着张告示,说正月十五之后再开门营业。小厮不敢耽搁,又跑到侯大夫家中,正好遇见侯大夫出诊回来,连忙说明情况,请人家跑一趟。
侯大夫随着小厮来到徐府,好巧不巧,还没等走到暖云阁呢,就迎面碰上了徐心然。
侯大夫心里直嘀咕,这也太巧了点儿吧。不过依旧行礼道:“大小姐好。”
徐心然停下脚步,笑道:“哟,原来是侯先生啊。这都快过年了,侯先生还要东奔西跑给人瞧病,真是辛苦啊。”
侯大夫客气地说:“吃的就是这碗饭,也就无所谓辛苦了。”
说着就要往前走。
徐心然却似乎很想和他拉拉家常,站在原地未动,这条小道虽然不至于窄得只容一个人过去,可徐心然往中间儿一站,无论是小厮,还是侯大夫,都不好意思和她擦肩而过,于是只得等着。
徐心然闲闲地说:“侯先生这次来,是给谁看病呢?”
侯大夫答道:“是贵府的二小姐。”
徐心然故作惊讶道:“我家二小姐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病了呢?”
小厮有些着急,他要按照徐安的吩咐,将侯大夫领进去交给二小姐身边的婆子,然后就没他的事儿了,可现在徐心然啰啰嗦嗦,和侯大夫说个没完,他什么时候才能交差呢?
于是这个小厮说:“听暖云阁那边的人说,二小姐今儿嚷着膝盖痛,所以请了侯先生来看看。”意思是提醒徐心然,是二小姐请来的大夫,您就快点儿放行吧。
徐心然声音细长地“噢”了一声:“二小姐好好儿的,怎么会膝盖痛?”又转向站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侯大夫,“侯先生,您经常来我们家给我姨娘和两个妹妹号脉,有没有发现二小姐有膝盖痛的症候啊?”
侯大夫敷衍道:“这个么……有时候号脉是号不出来的。”
徐心然拉长了脸,冷笑着反问道:“是吗?连侯先生都未曾发觉?看来侯先生的医术并不怎么样啊。”
侯大夫脑门儿上沁出了一层汗珠:“大小姐,您真是说笑了,我只是个医生,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号号脉,就能查出一个人所有的病症来呢?而且,府上的二小姐也许只是近几天受了寒气,所以才有些关节疼痛,这个单靠号脉也号不出来呀。”
徐心然玩味地看着他:“是吗?也许侯先生说得有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家二小姐偶感风寒,浑身不舒服,误以为是膝盖疼痛呢。”
侯大夫不觉在心中苦笑,心想这徐家大小姐几时变得这样伶俐起来了?看今儿这架势,是非要将那天自己给她将风湿之症硬说成了偶感风寒的事情掰扯清楚呢。
于是硬着头皮解释:“大小姐有所不知,这染了风寒,和膝盖疼痛,有时候的确是难以分清的。所以,我得赶紧去给二小姐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也好对症下药啊。”
徐心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可不行啊。二小姐是我的妹妹,她生了病,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着急。不过,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么。至少,我得先弄清楚,侯先生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将我妹妹的病看好。”
侯大夫快要没有耐心了,语气也强硬起来:“大小姐这话好没道理。我在府上看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就没有这个能耐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上次侯先生硬是将我的风湿之症说成了风寒?”徐心然紧追不放,“可见侯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我怎么放心将我妹妹交给你这样的庸医来诊治?”
小厮在一旁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小姐会和侯大夫较上了劲儿,看样子,自己这趟差事是完成不了了。
正在僵持,服侍徐慧瑛的一个婆子来了。徐慧瑛等了很长时间,却不见侯大夫前来,急得不得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右边膝盖痛得都无法自如活动了,实在着急,就打发了一个婆子到前边去问问管家徐安,侯大夫请来了没有。
而这个婆子刚刚走出二道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侯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啊!”婆子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满地对侯大夫说,“二小姐都等急了。”
徐心然说:“哦,是孙大娘啊。孙大娘,还要烦请你回去告诉二小姐,就说侯先生医术不高,不适宜给二小姐号脉,我这里先打发他回去了,二小姐若是身子不适,我这就去另请一位大夫来。”
孙大娘看徐心然面色不善,也不敢惹她,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徐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小姐这个病猫,要变成老虎了,所以再也没人敢像以前那样欺负她,不仅不敢欺负,甚至见了她或者绿云,都一律赔着笑脸儿,叫绿云十分有面子。
想了想,孙大娘轻声道:“大小姐,这侯先生在咱们家看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向都得到老爷和二夫人的称许,说他医术高明药到病除。而且侯记万全堂,在京城也是拔尖儿的药坊了,侯大夫又被人称作‘神医’。大小姐,您看,二小姐还等着侯先生呢,您就别在这儿说笑话儿了,快叫侯先生过去吧。”
徐心然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该去吃午饭了,今天绿云从厨房要了一只乳鸽和一尾鲫鱼,说是要给她做清炖牛肝菌乳鸽和香糟鱼,这会儿恐怕已经做好了。因此,她对着孙大娘笑了笑:“我这不是看见侯先生许久没来和他说说话儿吗?不会误了你家二小姐看病的。”又对侯大夫说,“刚才是和侯先生开个玩笑,侯先生千万别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啊。”
说完径自走了。
留下侯大夫、小厮和孙大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究竟还是没有弄明白她这是在唱哪一出。
小厮一看孙大娘也来了,急忙说:“孙大娘,侯先生请到了,没我的事儿了啊。”
孙大娘点点头,带着侯大夫往暖云阁走去。
侯大夫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悄声问道:“你们家大小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上次我来给她号脉,她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才几天功夫,就换了个人似的。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将我怎么样呢。”
侯大夫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心道自己在京城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物,就连很多达官贵人都拿出很高的诊金请自己去看病,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皇历,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给耍得团团转,最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家说只是开玩笑,而人家一个女孩子,自己还真不好计较,只得暗自连道晦气。
孙大娘说:“不瞒侯先生说啊,我们家里没有人知道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儿了。以前那就是个软柿子,我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可是,就在腊月头上,也不知怎了,发烧了几天,好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现在家里没一个人敢惹她,就连二夫人,都要让她三分呢。”
第五十三章 扳指去哪儿了
徐慧瑛在屋里已经等着失去了耐心。而且看什么都不顺眼,顺手抄起一只描金彩釉大花瓶,“咣当”一声就给扔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觉得装着几只金桔的玛瑙盘子叫自己不痛快,于是连金桔带盘子,一股脑儿摔了个粉碎。然后,忽又看见噤如寒蝉缩着肩膀的丫鬟们,立刻指着她们骂道:“该死的奴才,站在这里是要看我的笑话吗?”
丫鬟们立刻悄悄走了。
不一会儿,明珠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二小姐,侯先生来了。”
徐慧瑛这才高兴起来,不过嘴里埋怨着:“怎么才来啊。”
明珠小声说:“侯先生进来的时候,刚巧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和他说了些话,所以耽误了时间。”
“又是她!”徐慧瑛现在一听见“大小姐”三个字就头痛,不过眼下看病要紧,于是不再理会,只催促着明珠将侯大夫领进来。
侯大夫给徐慧瑛号了脉,又问了一些问题。
徐慧瑛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徐心然强行贴了那天要他帮忙改变药性的膏药,只说自己可能是受了寒。
侯大夫心说,即使受了寒,怎么只是右腿膝盖红肿疼痛,左边膝盖就好好的?
诊断了一番,侯大夫告诉徐慧瑛:“二小姐不用担心,您的右边膝盖只是侵了些寒气和湿气,贴两贴膏药,再将这几服药熬了,按时服用,也就无妨了。”
徐慧瑛这才松了一口气,叫明珠给了诊费,送侯大夫出去。
侯大夫走的时候,胆战心惊,脚底下飞快,生怕又碰见了徐心然,不过还好,一路顺利,没有看见徐心然。
其实他根本不必担心,这时候徐心然早已将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坐在望月轩的屋子里,舒舒服服喝着乳鸽汤呢。
绿云看徐心然吃得香甜,心里十分高兴:“大小姐,咱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不用再住后院那两间破屋子了。只是,被她们抢去了暖云阁,我心里总是不服气。暖云阁是原先老夫人住的地方,虽说现在老夫人不在了,可那好端端的一个院子被她们糟蹋,想想就生气。若是老夫人还在世,哪里容得她们霸占暖云阁作威作福?”
徐心然说:“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改变,不能心急。咱们的日子才好过了没几天,不能太急躁了,免得适得其反。至于暖云阁,不要说你生气,我又何曾心甘情愿让给她们了?只是这个决定是我爹做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暖云阁我迟早是要让她们交出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呀?”绿云不解地看着她,“现在老爷对你比以前好多了,二夫人她们见了你,都不敢像以前那样任意欺凌了。更何况你现在还帮着老爷做生意,老爷还要仰仗着你赚银子呢,咱们何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暖云阁要回来?以后她们两个住的长了,习惯成了自然,就更不好开这个口了。”
徐心然笑道:“好姐姐,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替我打算的。只是这一次不同。你也说了,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来,咱们徐家的习惯就是苏氏当家作主,而她为什么能够当家?还不是因为我爹信任她?这种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信任不是凭着我两三句话就能一笔勾销。现在我最需要做的不是在家里和她们争长论短,而是要帮助我爹把福盛祥的生意做好。以后生意好起来,咱们手里有了足够的银子,才有那个实力去对抗她们。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要对她们做什么,只要以后她们安分守己,好好儿地敬重我爹,不惹是生非,我也不想对她们怎么样。毕竟,都是一家人,若是闹得不合,我爹肯定受不了。”说到这里,徐心然倒有些后悔刚才那样挤兑侯大夫了,虽说侯大夫曾经得罪过自己,可毕竟也没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至于那膏药里面添了其他的药物,她也只是怀疑侯大夫助纣为虐,却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够证明她与徐慧瑛勾结起来陷害自己,所以,真的不必如此对待一个于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外人,真的犯不上。
听了她这一番话,绿云默默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记得以前我爹娘说过,夫人当年当家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百十来口,无人不服,只可惜我那时候还是个婴孩,根本不记得夫人当年的风采,不过细细一想,也许,大小姐现在的样子,和夫人当年差不多吧。”
徐心然笑道:“你又奉承我了。我若是有我娘的一星半点,哪至于被人欺负了整整十六年?”
“那就是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大小姐呢,让大小姐变得强壮起来,没人敢再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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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心然和绿云为现在处境好转而欣慰的时候,苏氏也没闲着,一面责令徐慧瑛抓紧时间学习珠算和记账,一面琢磨着,怎样才能使丈夫重新厌恶徐心然。思来想去,觉得一般的小打小闹根本不会对徐心然构成任何威胁,只有触到丈夫的痛处,才能让他真正的生气甚至震怒,重新将徐心然打回原形,撵到后院那两间破屋子里去。
可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丈夫对徐心然动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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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吃着团圆饭,开心地说笑,向往来年的平安喜乐。
徐家也不例外,虽然今年铺子里没多少进项,可苏氏还是张罗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和往日不同的是,没有了名贵的菜肴,大多数是家常菜,又加了几道鸡鸭鱼肉。这叫徐掌柜十分满意,夸奖苏氏会过日子,这年夜饭弄得既没有铺张也没有失了热闹。
按照规矩,在年夜饭开始之前,一家人要先去祭祖。徐家在乡下老家是有个祠堂的,只是到了徐掌柜爷爷这一辈儿,子孙们有的读书致仕,有的外出经商,有的参军入伍,所以,去了异乡的族人愈来愈多,而且愈到后来,就有愈多的子孙不能回到老家去祭拜祖先,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在家中供奉祖宗牌位,逢年过节,全家都要祭拜,以示徐家子孙没有忘记祖先。
徐掌柜家也不例外,专门建了一座偏院,供奉祖先。因此,他们现在需要去那个偏院。
进得正屋,看见一尘不染的青砖地和案上摆放的香烛点心水果等物,徐掌柜满意地点点头:“嗯,心然做得不错,这间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祭祀的东西也准备得很齐整。”
徐家的规矩,子女们轮值,一人一年,负责供奉祖宗的屋子的清扫和祭祀等事宜的准备。徐掌柜因为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以前每年都是他自己清扫。等到三个女儿年纪渐渐大起来,理应是她们轮流来做,可徐掌柜因为心里忌讳徐心然是不祥之人,所以不肯让她接近这个偏院,因此,这几年来,都是徐慧瑛和徐慧玥在打扫这个院子,准备一应物品。直到今年,徐掌柜对徐心然重视起来,才特意叫她负责今年的清扫。
徐掌柜领头跪在最前面,手执线香,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虔诚地磕头、祝祷。接着,徐家三姐妹依次上前进香磕头,苏氏因为是小妾,反而排在了她们三个的后面,虽然年年为此气闷,可也没奈何。其实,若是放在官宦人家和书香世家,侧室一律都不准进入祠堂的,根本没有资格祭拜先祖,只是大齐国的商人们要开通许多,对于一些老规矩遵守得不是那么严格,多少都有些灵活的变通,因此,有些生意人家的小妾,倒是被允许祭拜先祖的。
徐心然和徐慧瑛行礼完毕,徐慧玥举着香走到了牌位面前,规规矩矩跪下,却并没有磕头,而是呆呆地盯着前方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掌柜轻声提醒道:“慧玥,给祖宗磕头。”
徐慧玥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管愣怔地看着前方。
徐掌柜急了,提高了声音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给祖先叩头?”
徐慧玥惊慌地指着其中一个牌位,结结巴巴说:“你……你们快看……这个牌位这里,好像和往常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苏氏凑上前来看个仔细,忽然失声叫道,“啊呀老爷,您快来看看这牌位旁边的祖母绿扳指怎么不见了?”
徐掌柜闻言大吃一惊,上前来借着烛光仔细一看,果然,一直都好好儿地摆在这个牌位旁边的扳指,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氏所说的祖母绿的扳指,是徐家第一位祖先特意给子孙留下来的,因为祖母绿象征着仁爱、高贵、慈祥与和平,又价值不菲,所以,徐家这位先祖将自己机缘巧合得到的一块上好的祖母绿做成了扳指,却从来没有戴过,而是叮嘱后代子孙,等他百年之后,将这个扳指存放在自己的牌位旁边,让它保佑徐家子孙绵延、永享富贵。而徐掌柜一脉为嫡出长房,因此这枚扳指就由他们这一脉来保存。
这个扳指陪伴着徐家先祖的牌位已经近百年了,家里每个下人都知道,这个扳指,不能动,而且下人也不被允许进入这个偏院。能够进来的,只有徐家的主人。所以,这枚价值不菲的祖母绿扳指,一直都静静地躺在这里,没有人打它的主意。可是现在,它却不见了。
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因为这个扳指的丢失,不仅仅意味着损失了一件宝贝,而且更加预示着,来年徐家要遭遇不幸。
徐掌柜铁青着脸,环顾了一圈,沉声问道:“扳指,去哪儿了?”
第五十四章 搜检
苏氏和徐家的三个女儿都脸色苍白,一个个都显出了恐惧的样子,却没有人回答徐掌柜的问题。
徐掌柜加大声音,又问了一遍:“你们都聋了吗?扳指呢?”
徐慧瑛小声说:“今年,这个院子,是心然负责清扫的。”
徐心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徐慧瑛和徐慧玥带着她来到这间屋子里,首先就告诉她,先祖的排位旁边,放着一枚祖母绿的扳指,这枚扳指不仅本身价值不菲,而且象征着徐家的繁荣与安宁,所以,她们叮嘱徐心然,在清扫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枚扳指,轻拿轻放,并且在放回原处时后,及时向先祖行礼。
今天为了祭祖不出差错,她整整忙碌了一天,才将这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一件东西都擦得一尘不染,整齐地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面。而她最后一次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这枚扳指好几次,确信这件徐家最贵重的东西还在这里,才放心地锁上了门离去,在望月轩匆匆沐浴并换了衣服之后,就去了饭厅和大家一起吃团圆饭。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将这间屋子的三道锁锁上之后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在锁上院门的时候,又返回身来看了一遍,确认院门被锁上之后才放心离去。从她离开到这一刻,整个过程最多也就是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也足够有人来做手脚了。
看见父亲用失望而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徐心然只得说:“我之前离开的时候,扳指还在那里的。”
徐慧瑛疑惑地说:“那怎么回事。难道那扳指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再说了,这里的三道锁,加上院门的一道锁,四道锁的钥匙一直以来只备了一把,由当年负责清扫的人保管,这几天四个钥匙都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徐心然当即反唇相讥:“说是每个锁的钥匙只备一把,可谁知道究竟有几把?”
苏氏立刻大声喊屈:“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说我们偷偷配了钥匙拿走了扳指诬陷你?”
徐心然心里有些乱。因为她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没有经验,中了她们的圈套。这事儿真的没办法说清楚,她知道,这个偏院和这间屋子的钥匙,的确不许留备用的,这是以前她听祖母说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徐慧瑛和徐慧玥姐妹俩在清扫这里,谁能保证她们不会弄来备用的钥匙呢?说不定,从父亲宣布今年由自己来清扫这间屋的时候那一刻起,就有人在为扳指丢失的这一刻做准备了。
那天的情形,徐心然还记得。因为徐慧瑛整天抱怨说自己膝盖痛,弄得父亲没有办法,只得挤出一笔银子,给她买了很多补品,又新添了鹅绒毯子。父亲对徐慧瑛在这个时候要这要那非常不满,而恰好今年轮到徐慧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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