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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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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掌柜的清净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因为他的二女婿傅金山过世了,当然,他并不是为此事而悲伤,而是随着傅金山的过世,作为傅家四兄弟主心骨的傅叔垣,忽然变了脸,以徐慧瑛没有诞下子嗣为由,要让她净身出户。
徐慧瑛自然是不肯的。她的理由很充分,尽管她没没有为傅金山生下孩子,可傅金山在世的时候,早就把惠和坊交给她打理了,而且傅金山病重期间,是她在一直服侍照料,四对儿儿子儿媳只是过来看看罢了,而且为傅金山送终的人也是她,所以,她理应继承傅金山的宅子与全部惠和坊。
傅叔垣与刘玉芳夫妇态度转变之迅速,令人咂舌。他们首当其冲跳出来,指责徐慧瑛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以至于他们的父亲才年过半百就身染重病,他们有理由怀疑,傅金山的病,是徐慧瑛造成的。而且据他们讲,徐慧瑛给傅金山诊治也十分拖沓,本心里并不愿意傅金山好起来,而是盼着丈夫早死然后她好侵吞家产。
刘玉芳更是对三个妯娌说:“徐慧瑛那狐狸精,你们以为她能安着什么好心?当初她年纪轻轻,嫁给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半老头子?还不是看上了老爷子的家产和惠和坊?而惠和坊和那处宅子,本来是该咱们四家平分的,可如今那贱人一口咬定老爷子早就给了她,咱们可不能叫她得逞!”
第三百三十四章 家丁老六
傅金山的四对儿儿子儿媳,老大、老二和老四都比较老实,唯有老三傅叔垣和他妻子刘玉芳,都不是省油的灯,并且是其他三家的主心骨。傅家的其他三位少奶奶本来就对徐慧瑛继承公爹的所有财产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脸面不好说什么,现在一看总算有人挑起头儿来说这件事,她们立刻随声附和:“是啊是啊,这太不像话了。老爷子有四个儿子呢,孙子也是一大群,哪里就轮到她了?”
刘玉芳点点头:“正是这么个理儿。可如今呢,老爷子已经撒手人寰,他们四个爷儿们不好和一个女人计较,可也不能因为这点儿脸面,就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辛苦大半辈子攒下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所以呢,这事儿,还得咱们姐妹四个出面。”
大少奶奶最没有心眼儿,张口就问:“可是那个女人除了没有子嗣,并无其他过错,咱们也没她什么把柄,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呢?”
二少奶奶本不想出头,毕竟她比大妯娌要聪明一些,可实在是着急得到那份儿家产,于是也急冲冲道:“是啊三少奶奶,有什么好主意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唯有年龄最小的四少奶奶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刘玉芳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瞅着她冷笑道:“四少奶奶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们三个不厚道,坐在这里算计继母?”
四少奶奶摇摇头,笑道:“我哪儿会这么想呢?只是这件事情,要做,就得做得密不透风才好,若是被人察觉,反倒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四少奶奶准是有了好注意了!”刘玉芳拍手道,“快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四少奶奶谦逊道:“三嫂说笑了,几位嫂嫂都没什么好主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玉芳心中暗骂了一声“滑头”,可面上仍和蔼可亲:“四少奶奶不必有什么顾虑,咱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若是有好主意,尽管说出来。”
四少奶奶连连摇手:“我还没想出来呢。三嫂。咱们几个人里面,就你最伶俐,还是你拿主意吧。”
刘玉芳盯着她,似笑非笑道:“若是赶走了徐慧瑛,爹的留下的财产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四家平分的,为什么出头露面儿的事情,就得我一个人做?”
刘玉芳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而且摆明了是针对四少奶奶的。一时之间,气氛紧张了起来。生性憨厚的大少奶奶正想站起身劝说劝说。却被二少奶奶暗地里踩了一下脚。大少奶奶会意,于是坐着没动。
四少奶奶涨红了脸:“三嫂,没有人说出头露面儿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做啊!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那好啊,你出个主意,我就相信你不是这个意思。”刘玉芳明白小妯娌的意思。这个从来闷声不响却心眼儿不少的女人,每次遇到事情都往后躲,最后却要跳出来分得一份好处。以往那些小事就算了,刘玉芳不想计较,可这一次却是一件大事,老爷子的财产,就算是四份儿里面的一份儿。那数目也是很可观的,而这一次,这个女人又想来个不声不响发财,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的刘玉芳当即就将了她一军。
四少奶奶生气了:“我为什么要出主意?你们都是嫂嫂,我最小,凭什么就该我出头?”
刘玉芳冷冷地看着她:“要分好处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最小少分一点?”不等四少奶奶回答,她又紧接着说,“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做这件事,我也不勉强,你走吧。”
四少奶奶“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上你这里来?”
说完,真的就走了。
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去,大少奶奶手足无措:“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刘玉芳说:“大嫂,刚才的事,你是亲眼看见的,咱们三个拿她当一家人,可她竟然拿腔作调,每一次都是这样,要出钱出力,她就往后缩,最后咱们忙完了,她就出来要分好处了。这一次,我可不想再让她白占便宜了。她走了更好,等赶走徐慧瑛,老爷子的财产,没有老四家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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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垣那两口子,可真是唯利是图。”听了妹妹气愤而伤心的诉说,徐心然反倒笑了,“先是为了靠上宋家那棵大树,想尽办法巴结咱们姐妹,可这会儿,翻脸倒是翻得快。瑛儿,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那又何必生气呢?就算他们想撵你净身出户,可他们找得到里有这么做吗?所以啊,你就不用杞人忧天了,只管将惠和坊紧紧握在手里就行。一直以来,惠和坊都是傅金山自己在打理,他的儿子们并没有插手,后来他病了,就将惠和坊交给了你。可以说,现在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惠和坊,所以,你一定不能让他们将惠和坊夺去。”
徐慧瑛怏怏地点点头:“长姐,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
又闲话了一些家长,徐慧瑛告辞走了。
回到傅府,徐慧瑛觉得,没有了傅金山,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子毫无生气,尽管,傅金山曾经伤害过她,可现在他走了,徐慧瑛反倒十分想念他。
如今,她已是这里的唯一的主人,下人们见了她,就和以前看见傅金山一样,要恭恭敬敬向她问安,可这让她觉得越发烦闷。
于是,她屏退了丫鬟婆子们,想自己去后面园子里走一走,清静一下。
园子里的确十分安静,午后的阳光淡淡地洒在地上,让她感受到了融融的暖意。她沿着石子儿铺成的小径,慢慢走着,一边想着该怎样应对傅金山的四个儿子和四个儿媳。长姐说得没错,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抢不走惠和坊的,至于这处宅子,他们想要,那就拿去吧。
其实,徐慧瑛并不在乎惠和坊,而且她知道,即便是自己从傅家净身出户,父亲和长姐也会让她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生。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不是想让我净身出户吗?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可她也知道,丈夫的四个儿子四个儿媳,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傅叔垣夫妇。
“夫人。”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在徐慧瑛面前,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她。
“老六?”正在低头沉思的徐慧瑛吃了一惊,可随即认出来,这是打更的老六,于是不悦道,“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这个园子不许男子进来吗?”
老六并不像往常那样低头唯唯诺诺,而是大胆包天地望着她的眼睛:“夫人,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连个下人也不带?”
徐慧瑛怒了:“你快出去!这里是不许你进来的!”
岂料一向看起来憨厚的老六今天却十分反常,他不仅没有将徐慧瑛的斥责当回事儿,而且还上前了一步,那张黝黑的脸几乎碰到了徐慧瑛的发髻:“夫人,若是没有人陪着您,那就让我来陪陪您好了。”
徐慧瑛没想象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首先,这个园子从傅金山在世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这里是不许男子进来的,除了傅金山,就连他的四个儿子都不能进来,因为这个园子是傅金山专为女眷们修建的,一向只有丫鬟仆妇们服侍。可是今天,居然进来了一个打更的小厮。
其次,打更的老六一向都是很老实的,除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可今天,他就像变了个人,竟然敢这样看着主母,还这么大胆地与主母说话。
然后,徐慧瑛奇怪的是,这园子里进来了小厮,那么那些丫鬟仆妇难道就没看见?忽又一想,自己方才说要清净,也许,她们就没敢跟进来打扰自己吧,这才被老六钻了空子。
徐慧瑛冷冷地看着老六:“你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夫人,不要撵我走么,老爷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也怪寂寞的。不如,就让我来陪陪你吧。”老六一边说,一边竟然伸出手来,想要保住徐慧瑛。
徐慧瑛大惊,拼命尖叫道:“来人哪——来人哪——”
可是,并没有丫鬟仆妇进来。
老六已经扯开了她外面的袍子,嘻嘻笑道:“夫人,您就别假装贞烈了,我就不信,你不想男人……”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开!”徐慧瑛怒骂道,同时拼命挣扎。可是老六将她愈抱愈紧。还伸出了一张臭哄哄的嘴巴去亲她的脸。
徐慧瑛又踢又打,试图挣脱开来,可反倒让老六连她的亵衣都褪了下来。看见她雪白的肌肤,老六不觉狠狠咽了口唾沫。
徐慧瑛绝望了。她知道,这就是傅叔垣刘玉芳他们的计谋,为了让自己净身出户,他们居然连这一招都想到了,还出手这样快。
徐慧瑛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想在挣扎了,她准备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小丫
“谁在那里?”就在徐慧瑛打算咬舌自尽之时,忽然一个女子的厉喝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徐慧瑛正要叫喊,却被老六一把捂住了嘴。可她拼命蹬着双脚,弄得身旁的花草簌簌作响,仍旧惊动了那个女子。
这女子名叫小丫,是傅家的一个粗使丫鬟,因为长得比较粗壮,又有点儿缺心眼儿,所以很被人不待见。今天午饭后,她像往常一样,来到园子里侍弄花草,却被一个婆子使了出去。
那个婆子对她说:“今儿一早夫人便吩咐了,这园子里不许进人。”
小丫想问题比较直,不太会拐弯,一听这话,不像别人一样什么都不说只管听话走开就是,而是奇怪道:“不对啊,昨天傍晚夫人还吩咐我说,让我今天把园子东南角那块儿空地休整休整,准备种些晚香玉呢。夫人还催我要麻利些,因为若是晚上两三天,晚香玉就种下去就不好长了,就得赶这两天。”
婆子无奈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夫人今儿高兴这园子里清静些,你还是快走吧,省得一会儿被夫人看见,骂你一顿。”
小丫想了想,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可也想不明白,只好扛着锄头铁锹和水桶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根据她的观察,夫人并没有到园子里来,甚至都没有回家来。小丫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把园子里的那块地锄好了再说。夫人平素喜欢清静是不假,可也没有到不许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步,再说了,园子东南角因为原先那些杏树死了之后,就没有栽种其他的东西,一直都空着,没有花也没有草,夫人不会去那边的。
打定了主意。小丫说干就干,当即就重新扛着锄头铁锹和水桶进入园子,开始锄地。
将小丫赶走的钱婆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午后时分。她已经在园子里细细巡查了一遍,并按照三少奶奶刘玉芳的叮嘱,将园子里的人都赶走了,这样,就能够保证老六顺利进入园子,并顺利与夫人发生点儿什么。
其实这个婆子觉得这么做挺对不起徐慧瑛的,毕竟徐慧瑛对他们这些下人都不错,从不打骂他们,赏的东西也很多。可是,刘玉芳这一次出手太大方了。十两黄金啊,事成之后,还有十两。二十两金锭,这婆子光是想一想,都会醉了。所以。在一番犹豫和挣扎后,她认为,还是二十两金子更重要一些,徐慧瑛虽然大方,可也不会给她二十两金子。
缺心眼儿的小丫哪里会知道这些?她一边喜滋滋地翻地,一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都知道瞒着钱大娘偷偷来到园子里干活儿。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当她给已经干裂了的土地浇水的时候,忽然听见安静的园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小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偷偷进来被发现了,赶忙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见人过来。她放下了心,可又觉得挺奇怪,因为她忽然想起来,方才似乎有个男人在说话。
小丫吓了一跳。这个园子,除了已经过世的老爷。就只有女眷才能进来了,可为什么会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可小丫认为自己不会听错,因为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十分灵敏。再说了,这园子里这么安静,她怎么可能听错?
别不是进来贼了吧?
小丫心想。
于是,在强烈的替主子看家护院的耿耿忠心的驱使下,小丫将锄头紧紧握在手里,循着方才发出声响的方向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同时打定了主意,若是真的进来了贼,自己就先抡他一锄头再说。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徐慧瑛和老六所在的地方,却听不见人说话了,只是看见一处地方的花草起伏摇摆,一看就是里面藏着贼。
于是小丫本能地吼了一嗓子:“谁在那里?”
这粗声大嗓的一声厉喝,对此刻的徐慧瑛来说,简直赛过仙音。可无奈她的嘴巴被老六捂得死死的,丝毫发不出来声音,所以她只能拼命踢打,弄出些动静来,告诉小丫这边有人。她听出了小丫的声音,因为小丫和其他的女子大不相同,嗓门粗大,说话也像是吵架。这样的声音,在傅府是独一无二的。
老六察觉到了徐慧瑛的意图,急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不许她动弹。
可是小丫已经发现了异样,拨开草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六叔?!”
虽然老六很不雅观地趴在那里,只露出了一个后脑勺,可小丫对他太熟悉了,他们都是这府里的粗使下人,彼此之间比旁人更亲近一些,所以,小丫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六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丫的脑子不够使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园子是绝对不许除了老爷之外的男人进来的,可现在,打更的老六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姿势还这么奇怪,所以小丫十分惊慌,况且她已经发现,老六身底下压着一个女人。
老六心里那个气哟,恨不能跳将起来一顿巴掌扇死这个缺心眼儿的丫头。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起来,他若是一起来,小丫就会发现,自己正打算凌辱当家主母。小丫虽然有的时候缺心眼儿,可并不愚笨,况且就算是个真正的傻子,看见自己在这个园子里将夫人压在身下,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一边继续死死压着徐慧瑛,一边支支吾吾。
小丫心思耿直,一把将老六掀了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园子不许男子进来吗?若是被夫人知道……”小丫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惊讶地发现,被老六压在地上的,正是夫人。
“夫夫……夫人……你你你怎么……”
徐慧瑛顾不得蓬头垢面,一把抓住想要溜之大吉的老六:“小丫,快喊人来,这个畜生想要欺负我!”
可是徐慧瑛哪里抓得牢五大三粗的老六?老刘稍微一使劲儿就挣脱了,转身向着园子外面跑去。
“扑通”一声,老六沉重的身躯一个狗啃泥栽倒在地上,原来是小丫用锄头在他的背后狠狠敲了一下。
小丫力气奇大,这一下又是卯足了劲儿,老六觉得脊梁骨都要断了,痛得都叫不出声,直接趴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次不是趴在徐慧瑛身上,而是直接趴在了花丛旁边的石子儿路上,登时硌得鼻子都流出了血,还磕掉了一颗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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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之前将小丫赶出园子的钱婆子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站起身来,大声道:“来人呐!”
这钱婆子专门负责那园子的洒扫与物品归置,倒是小有些权力,管着七八个仆妇,很有些威风。
一时间,她手底下的仆妇们都跑了进来:“钱嫂子,什么事?”
钱婆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儿:“这个时辰,夫人也该回去了,咱们进去把园子打扫一下吧。”
众仆妇随着钱婆子进了园子。
可是,钱婆子将整个儿园子走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徐慧瑛和老六。她心想,也许是自己没看仔细,于是又细细搜寻。
一个仆妇笑道:“钱嫂子,你是不是在这里丢了值钱的首饰?”
“啊……”钱婆子愣了一下,赶紧说,“哦哦,是啊是啊,前日到这里来,丢了一个戒指。”
另一个仆妇撇嘴道:“你那戒指能值几个钱儿?快别找了,仔细看花了眼,瞧着什么都像你的戒指了。”
仆妇们哈哈大笑。
钱婆子此刻哪里有心情去计较这些,她对这些打趣儿充耳不闻,只管寻人。
正在满头大汗心道“糟了、糟了”之际,一个小丫鬟走过来:“钱大娘,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钱婆子如被雷击中的蛤蟆一样,张大了嘴,半天作声不得。
夫人请自己去?
这么说,夫人根本不在这园子里?
可是,自己是亲眼看着她走进来的啊,而且当时她还说,她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不许人跟着。
“钱大娘,你怎么了?”小丫鬟奇怪地看着她,“你生病了吗?怎么满头满脸都是汗?脸色也不好,蜡黄蜡黄的。”
钱婆子回过神来:“哦,没有病没有病,我没事。”
钱婆子跟着小丫鬟,惴惴不安而又满腹狐疑地来到了徐慧瑛的房间,可刚刚跨进门槛,就差点儿惊叫出声,因为她看得真切,如同一条被抽了筋儿的狗一样的老六,捆得粽子一般,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脸上还有些血迹。其实之前老六满脸都是血,只是刚才被小丫胡乱拿了块儿抹布擦了一番,才不至于看上去那么骇人了。
徐慧瑛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婆子:“钱大娘,请坐。”
钱婆子双腿直颤,强自镇定地赔笑道:“夫人,有何吩咐?”
徐慧瑛没有说话,小丫站出来粗声粗气道:“钱大娘,方才夫人和我在园子里,看见老六鬼头鬼脑的,一看就是想偷东西,所以,我将他捆了来,请夫人问个清楚。可这厮说,是你放他进园子的。所以,夫人请钱大娘过来,对峙清楚,免得冤枉了好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要出家
钱婆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我我我……”
“掌嘴!”徐慧瑛立刻怒喝道,“是不是你们觉着老爷不在了,这家里就可以没有规矩了?”
其实,钱婆子并不是有意要冒犯徐慧瑛,方才看见老六的情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徐慧瑛今天饶不了自己,一是心急,所以竟然忘了自称“奴婢”。一看徐慧瑛安然无恙且疾言厉色,一边飞快地想着怎样把这件事儿跟自己撇清关系,一边急忙改口道:“是是是,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着急,说错了,请夫人饶恕。”
“饶恕?”徐慧瑛冷笑着反问了一句,“今儿若是饶恕了你,那以后,任谁都可以拿我不当回事儿了。”
钱婆子拼命磕头:“哪儿会呢?哪儿会呢?夫人如今是一家之主,谁敢将夫人不当回事?”
“这么说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了?”徐慧瑛脸上的怒色慢慢转成了意味不明的嘲笑。
钱婆子自然是不停地点头:“当然当然,老爷已经过世,这家里,自然就只有夫人一个主子了,是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
徐慧瑛笑了,指着一旁念头巴脑一脸沮丧的老六,说:“那你怎么竟敢和这个奴才串通一气陷害与我?”
钱婆子指天画地地赌咒发誓:“夫人,奴婢没有啊!奴婢哪儿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都是老六血口喷人啊,请夫人明察啊!”
“是吗?”徐慧瑛盯着她,“既然,你说老六血口喷人,那么你来说说,他是怎么血口喷人的。只要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钱婆子一听有活路,急忙指着老六义正词严地控诉:“夫人,都是他。他和三少奶奶暗中勾结,想给夫人扣上一个与人通奸的罪名,然后好将夫人净身出户,不至于被夫人分走傅家的财产!”
她只忙着指证老六撇清自己。却在这番话刚刚出口之后,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将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了,因为徐慧瑛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钱大娘啊钱大娘,看来你对我真的是忠心耿耿。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老六与三少奶奶这番谋划的?”
钱婆子张口结舌。
徐慧瑛收齐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她:“行了,不要再演戏了。”
钱婆子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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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瑛将刘玉芳、老六和钱婆子一并告了官。经过审理。老六和钱婆子谋害主母,各打五十大板,老六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被人抬回了家,钱婆子在捱到第十四板子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行刑的差役们疑心,她多一半是被吓死的。
至于刘玉芳,自然是与徐慧瑛结下了仇,并且她实在无可辩驳,只得供出了傅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倒是四少奶奶。因为那天当场与妯娌们反目,没有卷入这场是非。
官府经过审理,认为傅家三个儿媳虽然做了错事,可他们的丈夫,毕竟是傅金山的亲生儿子,理应分的傅金山的财产。至于徐慧瑛,是傅金山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没有子嗣,可也不该净身出户。
于是,最后。傅金山的财产,包括几处宅子和庞大富有的惠和坊,平均分成了五份,傅金山的四个儿子和徐慧瑛各得一份,此外,为了补偿徐慧瑛所受的惊吓,也考虑到实际情况,徐慧瑛现下住的那个宅子,独归她一人所有。
对于官府的这一裁决,每个人都不满意,可有无话可说,尤其是刘玉芳,认为老四家根本就不应该分这么多,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既躲了清闲,又拿了好处,实在是叫人气愤。她甚至怀疑,徐慧瑛最后并没有与老六发生些什么,是四少奶奶告的密,可派人打探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好作罢。
就连四少奶奶,都不满意,认为自己和丈夫最老实最孝顺,理应多分一些,却和他们三家一样,这官府断案,委实不公正。其实,她本想坐山观虎斗来着,自己置身事外,若是三个妯娌硬了,她可以分得四分之一,总比两成的家产要多,若是徐慧瑛赢了,她能拿到一半儿。可不料,竟是这么个结果。因此,四少奶奶兀自在家气闷了好几天。
而徐慧瑛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自己分得的惠和织染坊,赠与徐心然。
徐心然十分惊讶:“瑛儿,为什么你要把惠和坊的织染坊给我?你自己不是不能够经营好。瑛儿,我知道,你在傅家受了很多委屈,还差一点儿被净身出户,落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可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珍惜这些财产啊。这些日子以来,你帮助傅金山打理惠和坊,已经轻车熟路,现在,只经营一家织染坊,不是什么难事。”
徐慧瑛平静地说:“长姐,我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留恋红尘俗世了。惠和织染坊,我送给你,你就将它归在你的织染坊名下好了。还有那处宅子,我也准备出手。”
“你这到底想做什么?”徐心然吓了一跳,“你卖了宅子,是打算回家去住吗?那你也不用卖掉那个宅子啊,那毕竟是你的夫君留下来的。何况,你回家住,也不不必非要卖掉那个宅子。”
“我不是要回家去住,而是想……”徐慧瑛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眶里满是泪水,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徐心然,“长姐,我想出家。”
“什么?”徐心然呆住了,“为什么呀?瑛儿,如今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又不是无可傍身,带着那处宅子和一家织染坊,你想自己过也好,想再嫁也好,都由着你,可你万万不该有这个念头。你这样想。爹知道了,会多么伤心?玥儿已经……已经不可能回到京城了,你若是遁入空门,爹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听长姐的话,你若是觉得继续住在傅家有心结,那就先回家去,跟爹和天佑做个伴儿,至于你的织染坊,我可万万不能接受,那是你辛辛苦苦、在傅家委曲求全才换来的。”
徐慧瑛摇摇头:“长姐,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倒不如剃度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罢了。”
“乱说!”徐心然轻声斥责道,“爹还活着呢,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年纪轻轻。咱们大齐国又没有不许女子再嫁,你上面又没有公公婆婆,不会有人阻挠你,你何必说这种厌世的话?”
“长姐,我……”徐慧瑛忍不住大哭起来,“长姐,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你就让我做了尼姑念经拜佛去赎罪吧……”
徐心然默然无语。
半晌,才轻轻拉着她的手:“瑛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初,你是为了对付我,才嫁给傅金山的。你利用了傅金山,可也被傅金山所伤害。你并没有得到自己最初想要的,却失去了原来所有的。可是瑛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我们原来如何,现在我们都应该好好儿珍惜眼前。你说是不是?”
“可我还有什么可珍惜的?”徐慧瑛泪如雨下,“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我和我娘,还有玥儿,处心积虑欺辱你,算计你,可到头来,失去一切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自己。我娘已经走了,玥儿也远嫁南越,我失去了丈夫孤苦伶仃,就连天佑,也是和你最亲。我们母女三人,机关算尽,坏事做绝,现在,这报应终于来了。希望我现在才想到去赎罪,去求得佛祖的原谅,还不算太晚。”
徐心然说:“可你总该替爹想想啊,如今徐家总算是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天佑也聪明懂事,你忽然来这么一出,爹能受得了么?你已经失去了母亲,难道还想失去父亲不成?瑛儿,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更是徐家的女儿,,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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