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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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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前辈们纷纷对视,疑惑不已。
张宝库老爷子还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侯三爷摇头:“不知道,从来没听到过啊。”
楚城问:“这总不会是他刚编出来的吧?”
“不会吧。”石先生说着,却又摇了摇头:“还真说不好。”
台上,何向东还在唱:“大清朝一倒铁杆的庄稼埋,老前辈发明了相声江湖引笑来,张三禄穷不怕音容犹在。”
“太平年。”
何向东唱:“长江水后浪就把那前浪推起来。”
“年太平。”
何向东再唱:“说了声传统相声,骂声响起来。你们他妈会狗屁,一辈子巧安排。这年头真真假假难分好坏。”
“太平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是你的大不该。”
“年太平。”
“好。”现场气氛被何向东这首曲子鼓动起来了,全场观众都义愤填膺了。
后台前辈也是一惊,你还真敢唱啊。
现场媒体也都激动起来了,他们是真的要把何向东封为他们的祖师爷了,太赏饭了,每次来向文社都能弄到大新闻。
至于捣乱的那几位主儿,脸都白了。
何向东再唱:“也别说高山流水登什么大舞台,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
“太平年。”
何向东拱手而唱:“愿诸位合家欢乐,笑口常开啊。”
“年太平。”
“好……”观众掌声起,久久不歇。
第六百二十五章 换个段子
开场演出的风波总算是给压下去了,何向东从艺二十年了,风风雨雨见得多了,比这更悬的场面都经历了不少。
说实话,压下这次捣乱风波不算什么,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他内心还是气愤不已,这群人简直是太无耻了,这种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刚才那一番太平年就是何向东有感而发,张嘴就骂出来了,他们都这么不要脸了,何向东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门柳儿结束,向文社的演员们下了场,主持人大彭上场。观众席上终于也恢复平静了,也没人再敢瞎喊起哄了,现在观众可都被何向东鼓动起来了,他们要是再捣乱那可就要挨揍了。
何向东来到了后台,面色铁青,陈军和老三已经在上场门等着了,他们是今天的开场。
后台的曲艺界的前辈们见何向东下来了,他们也就不在上下场门堵着了。
何向东铁青的脸上还挤出了一点笑容,对着艺界同行说道:“抱歉,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没事,没事。”
“不打紧。”
“演出没事就好。”
……
前辈们也很客气,纷纷劝慰。
相声门内的那些前辈脸色都超级难看,原先那些人跟向文社的骂战就已经让外界人看了不少笑话了。
现在他们居然还跑到人家向文社商演上面来捣乱,脸皮都不要了。这场商演曲艺界多少人在关注啊,结果居然来了这么一出,简直混账啊。
一瞬间,相声门内的一众前辈对蔡国强和刘卫东的印象降至冰点,原先的骂战还可以说是大家理念不同,倒是还可以理解,可你他妈跑到人家商演上捣乱算什么,太下作了。
蔡国强和刘卫东就这样背了黑锅了,没办法,谁让他们之前跳出来和何向东下场肉搏的啊,现在出事了,除了是他们干得还能谁啊?
逻辑没问题啊。
其实蔡国强从来没想过在何向东商演上捣乱,他知道他只要一动,那他就完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那时候他有理都变成没理了,刘卫东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在向文社的天价票事件之后就准备暂停计划以图后势了。
可是千算万算,谁知道赵峰华这么愣头青啊,这道理丁以群都懂,可是赵峰华还有严小华这双华组合傻了吧唧的愣是没懂啊,你说不懂就不懂吧,听话一点也行。
可是人傻还不听话,连在人家商演上捣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干的。
蠢得无可救药。
艺界前辈们也知道何向东需要准备演出,他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客套两句之后,有些人去看演出了,有些人就待在后台逗何向东的几个徒弟,还有些回家了。
相声门的内前辈们,聚在一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
后台里面,何向东闭着眼睛坐着,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几分,大家都知道何向东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相声艺人戏比天大,可不能把坏情绪带到舞台上去。
张文海坐到了何向东身边,叹声说道:“行了,别生闷气了,他们越这样说明他们越没办法了。今天啊,他们是走了一招昏棋,这对我们来说可不算是件坏事。”
何向东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只是比平时幽深了许多,他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张先生,我们攒底的相声改一下吧。”
张文海微微一愣:“改什么,改别的段子吗?”
何向东扭头看着张文海的眼睛,沉声说道:“我打算说一点我一直想说的东西。”
张文海与何向东对视,良久之后,他笑了,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点头道:“好,那我就陪你说上一回。”
……
为了这次商演,何向东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拿到商演上的段子都是经过百般考验反复斟酌的,在小剧场里面也验证过的,后来又添了不少新包袱进去。
现在表演出来的效果极好,台下的观众都快乐的不行了,向文社的相声从来都是最好玩的,而且这些演员身上也确实是有真功夫在的,说学逗唱样样皆行,除了能逗乐还有非常强的艺术观赏性。
开场的是陈军和老三,这两个小年轻人活泛,演起来也非常热闹,一下子就把全场气氛都调动起来了,好些人都忘了开场时候的不愉快了。
第二个上场的就是何向东和薛果了,他们是剧场里面的角儿,基本上所有的观众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需要多说几段才能对得起观众的票钱。
其他人上场只是配合他们演出,如果没有何向东薛果的名字挂出来,这场商演是不会成功的,也不可能会卖这么多票的。
所以这就是角儿,什么是角儿,能让整个园子里面的演员都指着你吃饭的,这就叫做角儿。
何向东和薛果就是向文社当之无愧的角儿。
第三场是鸡犬升天组合,随着向文社的走红,鸡犬升天组合也水涨船高了,最近接的私活儿也不少,有不少人找他们去走穴演出,他们倒是也挣了不少钱了。
何向东对这种事情是不管的,愿意接私活就接吧,能多挣一点钱也是好事情,就是别耽误向文社的演出就好了,不过田佳妮倒是颇有微词。
第四场还是何向东和薛果。
第五场是郭庆和老二,这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是一场买卖了,演出都是在一起的,老二给郭庆量活。
第六场还是何向东和薛果。
第七场是倒二了,倒二是顾柏墨和李泉江,这两人水平超高,他们是向文社的艺术担当,任何人都挑不出他们的刺儿来,但也有点太艺术了,所以在观众面前不是特别讨喜。
但是一场商演不能全是闹腾的特别厉害的那种,必须要有这种艺术担当,所以顾柏墨和李泉江放在了倒二。
以前园子里面说相声分钱都是越排后面腕儿越大,分的钱也越多。因为演出时间一长,到后来观众就有点心浮气躁了,这时候没点本事的演员可压不住场子。
七场节目演完了,这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可现场的观众还是满坑满谷,都不见人少的。
记者媒体朋友们也都兴奋着没走,他们刚前面弄到大新闻呢,打算再等等看,看看等会儿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还有等演出结束了,他们还想采访一下何向东,问问情况。这都是明天报道要用的,他们可舍不得现在就走。
说话间,攒底的节目要上了,这个底是何向东和张文海两人攒的。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一直想说的心里话
何向东从艺二十年了,今年是他的艺海生涯的第二十个年头。何向东今年29岁了,小前半生也就这样过去了,他的前半生都是跟相声相关的。
何向东是个孤儿,在他脑海里面对幼时仅存的记忆就是人贩子控制着他们这些小孩出去乞讨,只有要来钱才能吃上饭,没钱就得挨打。
何向东从小就很聪明,两三岁时候就懂的去央求街上路人多给他一点钱,而且他也会说好听的话,所以每次他都比别的孩子要的多,人贩子也经常奖励他一点好吃的。
可是他也见过有那些个木讷的孩子根本不懂得要钱,那些人贩子可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些孩子,这些人可都是没人性的啊,幼时的何向东就亲眼看到过好多孩子被那些人贩子卸下胳膊腿,把他们弄成畸形再让他们去卖惨乞讨。
所以幼时的何向东那几年一直处在恐惧当中,每天晚上都不敢睡着,生怕一醒来手脚就没了。
一直到后来他在街上遇见了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头子,这老头儿样子不好看,但是却让何向东感觉很舒服,不自觉就跟他亲近起来了。
老头儿也见这要饭的孩子很机灵就跟他聊了起来,何向东也非常信任他,就这样,说完他的故事之后。老头儿长叹一声,说了一声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那么多人,但是遇上就是缘,能搭救一个是一个。
就这样,何向东跟着老头走了,脱离了那个可怕的魔窟。
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何向东还能非常清晰地那个凉风习习的秋天,老头儿牵着他的手走在落日的余晖前,他们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那是何向东第一次见到老头儿,也是第一次去到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可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惊慌……
在那之后,何向东多了一个师父,也多了一门需要学习的艺术。
何向东时常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多爱相声,可他内心却没有答案,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相声。
但他很清楚如果让他再也不能说相声,那他会发疯的,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何向东已经把相声当做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别人说相声可能是为了挣钱,可能是为了扬名,但何向东不一样,相声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相声就是他的命。
所以他才能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经营向文社,宁愿和那些人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后退,因为他是为了他的命。
对相声,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了,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今晚出了这档子事情,何向东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说点什么了,说点心里面早就有了的话。
攒底开始。
何向东和张文海两人出场,已经是半夜了,全场观众还是掀起了欢呼声,其实在很多向文社的老观众眼里面何向东和张文海才是一对搭档,薛果只是个后来者。
只是张先生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他也发扬风格不跟年轻人挣,有什么宣传的机会他都让给了薛果他们了,所以现在好些向文社的新观众都只是仅仅知道有张文海这个人罢了,还真没怎么听过他的相声。
上了台,张先生站在桌子里面,面露微笑,身材清瘦,架着眼镜的他显得很文气。
何向东就胖胖的了,长得也不高,整个人就跟一个小胖墩似得,不过看上去很有喜感。
两人刚在台上站好了,台下就有好多观众送礼物,送花的,送各种小礼物的,都有,很热闹。
张先生在桌子里面整理手绢折扇这些东西,何向东过去接礼物,观众送礼物一般都是逗哏的过去接一下,当然如果指名道姓送给捧哏演员,捧哏也是要过去的。
自然也是有给张先生送礼物的,张先生笑了一下,也就过去接了,再等回来的时候,舞台前面都堆满礼物了。
何向东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说道:“感谢朋友们的热情,你看还送我们这么多花,真是无以为报啊,这样吧,张先生要不您躺这儿吧。”
“啊?”张文海傻了。
何向东却道:“别浪费嘛,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张文海摆摆手:“那也没躺这儿的啊,没您这样说话的。”
何向东笑笑:“刚刚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主要是无以为报,观众这么捧我们,我们也只能是更好的说相声,把更好的相声奉献给大家。”
张文海点头:“对,这话没错。“
何向东道:“上到台呢,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学生何向东,是相声界的一个小演员。”
张文海捧道:“您客气。”
何向东伸伸手:“再介绍我身边这位,这位老先生就是张文海张先生,张先生大伙儿都熟悉,就是那个调戏女同学被开除的那人。”
这话一出,全场人都笑了,何向东这些年尽拿这事儿找包袱了,关键是张文海还挺高兴的,张先生始终认为这件事是他这一生中干过最露脸的事情。
当年那环境,能有一个铁饭碗端着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啊,那时候私人做生意又不被允许,没有铁饭碗就得饿死,可张先生还是毅然决然离开学员班了。
其实那时候只要他服个软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张先生愣是不肯,他认为自己没错,爱情也没错,所以张先生就梗着脖子被开除了。
后来没了生计了,他都还因为倒卖粮票出了事情……
这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儿。
张文海连连摆手:“别老提这个。”
何向东点头道:“是,那会儿人封建,人家女学生家长都是老古董,人家不开化啊,孩子大了就得谈恋爱,人家家长非不同意。”
张文海斜着身体乐了:“对,是那样,咱可说好了,那女同学可没意见啊。”
“哈哈哈哈……”观众大笑。
何向东自己都被张文海逗乐了:“对对对,你说的对。”
张文海也道:“倒霉就倒霉在那帮老封建身上了。”
何向东道:“那您还得感谢学员班赶紧把您开除了,不然老艺术家就得变成老流氓了。”
“嗨。”
第六百二十七章 相声史
张文海笑道:“这我得亏是被开除了,才没有变成老流氓,那那些没被开除的呢?”
何向东眼珠子都瞪大了:“你可别给我找事啊。”
张文海指指自己:“我呀?”
“哈哈哈……”观众都很兴奋,他们就喜欢听这种包袱。
何向东用力点头:“没被开除的都变成了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了。”
张文海哈哈大笑,也没反驳。
何向东道:“所以说啊咱们生活里面有很多的不一定,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张文海点头:“这话对。”
何向东道:“那些个有文化的人,他不一定能出书。”
“嗯。”
“那些有出书的人,他不一定有文化。”
张文海道:“哎,这是。”
何向东继续道:“像那些领导,他不一定有能耐。”
“哎。”
“而那些被开除的人,他也不一定没本事。”
张文海忙不迭点头:“对,这话我爱听。”
何向东说不下去了,无语地看着张文海。
观众大乐,起哄连连。
何向东指着张文海打趣道:“您怎么净自己找补呢。”
张文海挥挥手:“那你又不替我遮掩着点,我只能自己来了啊。”
何向东一摇头:“嗨。”
见状,观众笑得更加厉害了。
何向东找回话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就像电视上的节目他不一定是好节目。”
张文海捧道:“破节目也不少。”
何向东接着道:“剧场里面的相声也不一定是坏相声。”
张文海道:“对,这话我也爱听。”
“噫……”观众再起哄,这就是张文海和薛果捧哏的不同之处,薛果话不多,捧哏都在点上,不会给逗哏的添乱。
但是张先生可不一样,张先生是个碎嘴子,那嘴可碎了,而且特别喜欢自己找补,一般人可吃不消被他捧,不过这现场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何向东没理他,继续道:“还有这相声大腕儿他不一定会说相声。”
“恩,没错。”
“民间小艺人相声水平也不一定低。”
张文海又点头:“这话我又爱听了。”
“哈哈……”观众大笑,掌声骤起。
好些向文社的新观众都没怎么听过张先生说相声的呢,今天一听,他们都给乐的不行了,这老头儿太有意思了。
何向东道:“所以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没有那么绝对,谁好谁坏啊,这还真不是一张嘴能说清楚的,得您认真去瞧。”
张文海点头,说道:“对。”
观众也在叫好,大伙儿心里都清楚何向东话里的意思,他们是真正切切站在何向东一边的。
何向东拢了拢手,说道:“像我们呀,都是相声演员,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到现在历史也不长,大概一百五十来年吧,我倒是也想跟大伙儿讲讲我们相声的历史。”
张文海捧着道:“那你就给大伙儿说说。”
观众鼓掌。
何向东道:“我们相声有一老祖,本名叫朱绍文,艺名叫穷不怕。他是我们公认的相声的开山鼻祖,是第一代传人。当然在穷不怕先生前面,还有像张三禄等一批艺人也对创造相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穷不怕先生是集大成者。“
张文海接了一句:“对,他是创始人。”
何向东道:“这是我们的祖宗,从穷不怕先生诞生到现在一百七十多年了,可是从来没有那个人想着去纪念这位祖宗,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甭管你本事有多大,没有祖宗你也不是干这个的。”
“好。”观众叫好。
何向东道:“所以啊,接下去我们会在向文社的小剧场里面搞一个纪念穷不怕先生的专场演出,大伙儿有空都来听听。”
观众再次叫好。
何向东接着话头说道:“而后再到相声八德年间,相声的发展到达了一个顶峰。”
张文海帮着观众问了一声:“这相声八德是?”
何向东道:“就是那年间说相声特别厉害的八个名字有德的老前辈,那一辈的门长,瞪眼裕子裕德隆。”
张文海点头:“这有,这是大师兄啊。”
何向东如数家珍:“还有我们相声泰斗马三立先生的父亲,马德禄先生。”
张文海道:“这有。”
何向东道:“还有万人迷李德先生。”
张文海道:“这有,这是那时候最红的相声艺人。”
何向东伸出右手食指接着数:“还有点不着哈德门先生。”
“啊?这没有。”
观众笑喷。
张文海道:“这没有,哈德门这是烟,点不着能行吗?”
何向东却继续道:“那还有烤不脆全聚德先生。”
“这也没有,那是烤鸭。”
何向东凑合道:“好吧好吧,德字辈往下就是寿字辈了。”
张文海应道:“诶。”
何向东道:“我们的相声泰斗张寿臣先生。”
“这有,这是第四代相声艺人的门长啊。”
何向东道:“还有尹寿山先生,活受罪先生。”
张文海赶紧拦他:“你等会儿吧,后面那没有。”
何向东也应道:“是,活先生已经去世了,不活了,净受罪了。”
张文海连连摆手:“可没您这样说的,您这不怎么样。”
何向东也是一笑:“寿字辈往下就是宝字辈了。”
张文海道:“对,这辈儿能人多。”
何向东道:“我们的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
“这是老侯爷,这有。”
何向东道:“还有我们的单口大王刘宝瑞先生。”
“没错,这也有。”
“还有我们的燃烧大王万宝路先生。”
张文海又把何向东给拦住了:“等会儿吧,怎么又是烟啊,您就跟烟过不去了是吧。”
何向东笑笑:“就那个意思,宝字辈往下,就到文字辈的了,也就是到我们张先生这一辈儿的了。”
张文海一笑:“哎,终于到我了。”
何向东扭头看了张文海一眼,摇头一叹:“唉,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文海不乐意了:“哎,怎么到我这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何向东对观众说道:“您诸位瞧瞧这素质就知道了。”
张文海:“我这素质怎么了?”
何向东也憋着笑道:“就您那调戏女同学的素质,文化部门不让说啊。”
观众又笑。
张文海没好气道:“去,那是爱情。”
何向东道:“好好,爱情爱情,那咱们就说说文字辈这一辈儿的艺人,像我们张文海张先生,文字辈的。”
张文海很开心:“对。”
何向东道:“还有我们后台的一老先生范文泉,这是文字辈的。”
“没错。”
“还有我的师父方文岐,这也是文字辈的。”
“嗯,文字辈的。”
何向东道:“文字辈的先生还有很多,像崇文门啊……”
“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胡说八道了,这崇文门像话吗?”
何向东一笑,还争辩呢:“文字辈嘛,崇文门不是文字辈儿的嘛。”
张文海反唇相讥道:“嗬,那你倒是让崇文门张嘴给你来段相声啊。”
何向东:“你还真别说,崇文门说出来的相声还真不一定比某些艺术家差啊。”
“哈哈哈……”
“噫。”
观众起哄连连。
张文海也斜着肩膀哈哈大笑。
何向东摇摇头,等观众安静下来,他才道:“不容易啊,相声传到了我这辈儿是第七辈了,一百多年了,真不容易,历代相声艺人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打压。”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一凛,所有人都知道,戏肉来了。
此时,上下场门也围满了曲艺界的前辈们。
第六百二十八章 说艺
相声里面有垫话儿和正活儿之分,行内也有艺谚,垫话是金子,正活是银子。
这说明了垫话儿的重要性,垫话是为了摸清楚观众的喜好,也是为了调动起观众的情绪,等观众都兴奋起来了,也认可你这个演员了,喜欢听你说话了,你也摸清楚人家的喜好了,这时候就可以入活儿了。
所以相声是用来的说的,不是用来背的,相声从来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准词儿,就算是同一段相声,每一次说的内容也是会有差别的,这是一定要根据现场观众的反应来进行改动的,这叫看菜吃饭。
何向东和张文海说了半天的垫话儿了,讲的都是相声的历史,现在终于要入正活儿了,他的这段正活儿才是这段相声的灵魂。
或许连何向东自己都没想到他今天这样一段有感而发的相声竟让他青史留名,以后论及相声史,他这段相声竟然是绕不过去的存在,当然更绕不过去的是他这个人,以及那个认真说相声的社团。
正活儿开始。
历代相声艺人遭受的不同打压,这话出来,观众眼睛瞪大了,他们谁都没听过这个。
但是艺界同行们,尤其是相声界的人士,他们的脑海里面却浮现出了很多画面,其实被打压的又岂是相声一门,所有传统艺术都遭灾遇难过,往事辛酸,提起来就是一把眼泪。
张文海捧着说了一句:“您给说说,这都有什么打压?”
何向东朗声而道:“首先,清朝末年,肃亲王禁相声。”
张文海道:“哦?这是怎么回事呢?”
何向东跟观众解释道:“就是大清朝光绪年间有一个王爷叫肃亲王,这人呢,有次去护国寺玩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说相声,他还挺爱听,还穿着个便装,大家伙儿也不认识他,那就一起听呗。还别说他还听的挺开心的,都快乐的不行了。”
“本来呀,这也是件好事,听相声嘛,一说一乐也就过去了。可是肃亲王听相声的时候,被他一个路过的同僚看见了,还给他大肆嘲讽了一番,说你怎么听相声呢,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以听这么肮脏的东西呢。”
张文海立马就不乐意了,拦着道:“哎,相声怎么就肮脏了?”
何向东反驳道:“不说那时候了,就刚前不久不是还有人在报纸上说我们的相声很肮脏嘛。”
“噫……”观众起哄声起来了。
张文海摆摆手道:“好嘛,这封建残余还没消呢。”
观众们更是乐的厉害,张先生这嘴可厉害,可不会饶人。
何向东也是仰头一笑:“这肃亲王被同僚好一阵奚落之后,他就对说相声的怀恨在心了,那时候肃亲王是担任的是九门提督,是管京城市政的。有一次巡街的时候,他又瞧见说相声的了,当时就发怒了,说不让说了,还说相声的说的都不是人话。”
“我们一相声前辈叫魏昆治,当时人就不乐意了,随口嘀咕了一句,相声怎么就不是人话了。这句话就可让让肃亲王这孙子逮着理了,把魏昆治带到王府关了三天,还挨了好几顿打,另外明纸下令北京城禁止说相声了,大批相声艺人没了活计了,四下逃亡,颠沛流离。此为一难。”
这一番儿,何向东没用什么包袱,观众心头也沉沉的,当权者一句话就让那么多相声艺人没了活路,多可悲啊,老百姓也就是听段相声乐呵一下而已,碍着谁了。再联想现在,向文社又被那么多人围攻,观众心中更生同情。
上下场门的相声前辈们也长叹一口气,旧时代的艺人就是下九流行当,根本没有人权,也没谁看的起,尤其是相声艺人,那年间就没谁认为相声是个正经玩艺儿。
甚至好些人去听相声都是遮着羞脸去的,那些达官贵人都是认为听相声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就连肃亲王也是如此,明明被逗得哈哈大笑,可是被同僚一奚落又觉得丢人的不行了,还干出了报复这种事情。
不过祸福相依啊,那么多相声艺人被逼出京城之后,流散各地卖艺,日子是凄惨了一点,可也把相声这门艺术扩散了出去,发扬了出去,也直接促成了天津这一相声窝子的出现。
唉……
台上,张文海点点头:“是啊,那时候说相声的不容易啊。”
何向东却道:“没有哪个时候的相声艺人是容易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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