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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女弃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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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昨天她就是划破了手指,流了几滴血,也叫失血过多?真是大惊小怪。
“行了,你回去吧,我没事!”冷晴儿摆摆手,宽大的袖子垂了下去,露出白玉皙滑的手臂。
玄夜目光一紧,盯着上面不是很明显的,散落几处的小红点,皱起眉头,转眼看了一下,宫里有虫子吗?那么细小的红点,却蛮不过他的眼睛,再看冷晴儿苍白的脸色,一阵风似地又出去了。
床上,绣红锦被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
此时,萧凌郡主体内的毒也发作了,当她意识到体内燥热时,却不知自己何时被人下的毒,但是那一股股的欲望涌上,她想去找无悔,心动,意动,此时,满脸红潮的她就站在无悔门口,待听到那个清冷如冽的声音,心里的欲望无减,反而更强了。
推开门,一身玉树风华的他正倚在软榻上看书,阳光斜斜照进来,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抹阴影,挺真的鼻梁,无情冷酷的唇轻轻抿着,墨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屋光晕,如玉笋般纤长的手正执着一本书,修长的脚正交叠着放在一起,一身清冷风姿,此时的他少了些许冷冽,多了一抹沉静温和。
萧凌反手关上门,美目一片爱意,慢慢地朝他走来,手同时也在解着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走动,上衣滑落而下,露出白皙玉臂,只余一件红色绣着牡丹的肚兜在身上,艳红更显的皮肤嫩皙洁白,体态丰盈,诱惑人心。
无悔终于觉察到她的不对,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到她只着片缕的身体,皱了一下眉,交叠的腿倏地放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起身避过她向外走去。
萧凌一看,忙上前,从后面抱住他,一身火热的欲望,因他身上传来的冷冽而稍稍舒缓,白臂如蛇,手也轻轻地在他身上抚摸着,玉腿抬起,不断地摩挲着他的身体,丰盈饱满紧紧贴着他,脸埋在他背后,深深地吸着他的气息,身上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受控制。
柔弱无骨的手慢慢自他胸上下滑,落在他腰带上时停下,手指轻轻一挑,在他无悔的腰带将要解开时,人却狠狠地飞了出去,重重落地。无情的声音冷冷道:“不知死活,如果你不是父王派来的,你早死了一百次了!”
说完,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推门而去。
萧凌却不甘地大喊道:“是因为她吗?她有什么好?她不知羞耻,和那么多男人睡过,形为等同妓女,她就是一个贱人!”
“碰”地一声,萧凌又被掌风重重落下,口里吐出一口鲜血,却还是疯狂地笑着。
“你不配提她!你只会脏了她!再让我听到你对她有不敬的言语,我割了你的舌头!”无悔声音很冷,带着一股怒气,她的话正击在他心里的痛处上。
“哈哈,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要和那么多男人分享一个女人!哈哈,可笑呀!”萧凌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走出。背对他的那一瞬间,眼泪落下,为什么,他宁愿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却也不愿碰她!她恨,恨冷晴儿,恨无悔,这一刻,她对无悔爱慕了几年的心一瞬间死了,留下的,只是铺天盖地的恨意!无悔自她走出,就静静地站着不动,半响,才唤道:“暗影!”
“公子!”暗影上前道,刚才的事他也看到了,只是公子没出声,他更不会露面了。
“沐浴,更衣!”无悔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甩到暗影头上,人往屏风后面走去。
“把它拿去烧了!”声音伴着水花传来,很冷很冷。
萧凌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亢奋的男人,随着他每动一次,心里的恨意就深一层。
男人的眼淫邪地盯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轻挑地在她胸前的丰满上拍拍打打,揉揉捏捏,丰盈随着他的手,变焕成各种形状。
萧凌紧紧咬着唇,体内的欲望一波波击来,她想保持最后一丝清楚,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娇吟承欢,她要记住这所有的耻辱,还给那些给她带来耻辱的人。
嫌恶地看着他,男人粗重的喘气带着浓浓的臭味扑面而来,紧握成拳的手心有丝丝红色溢出,牙齿被她咬得咯咯作响。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厌恶,不屑地道:“别用那种委曲的眼神看我,如果不是你主动的,老子还不来呢,做了婊(禁词)子又立牌坊,装什么清高呀!”说着,手又重重地在她胸前掐了一下。
“你……”萧凌怒视着他,恨他的侮辱,如果她不是还要他解毒,她早杀了他了。
“怎么,是不是爷侍候的你不够爽哪?”男人猛地挺了一下身体,狠狠地撞击着她。
萧凌很恨他,恨得想立刻杀了他,可是体内那无穷无尽的欲望却由他而得到满足,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大,她却越来越感到快意,细吟由紧咬的牙缝里溢出,更加剌激着身上的男子。
那男人淫淫一笑,忽地把萧凌翻了个身,从后面进入,动作更疯狂,更大的快感袭来,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男子哈哈一笑,在她雪白的臀上啪啪拍了几下,接下来又不停地变焕着姿势,嘴里叫道:“怎么样,快活吧?爷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萧凌心里恼羞无比,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摆弄,摇出各种各样,让她无比羞耻的姿势。体内的欲望叫嚣着,她也从这疯狂变态的交合中得到了满足。
当身上的男子终于大汗淋淋地趴在她身上时,萧凌冷冷一笑,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剌入了正闭目趴在她身上男子身中,一刀正中后心,男子只是瞪大眼,吃惊人地望着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正所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凌一把推开他,慢慢走下地,捡起衣服穿好,坐在镜前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对那个鲜血在身下开出一朵妖艳之花来男子,看都没再看一眼。
室内糜烂的味道中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她突然觉得血的味道是那么好闻,突然,她笑了,笑得阴沉,笑得嗜血!
手忽地摸起放在妆盒旁边的一个细细的竹笛,拿起桌上一个乌黑黑的盒子,爱怜地抚摸着,像母亲抚摸孩儿的表情一般。
入夜,繁星点点,今晚没有月色,天空沉沉垂暮,皇宫处处无声,云华宫更是一片静寂。
一阵“索索”声,慢慢朝着云华宫而去,谁也不会注意到,高高的墙头上,一个如婴儿手掌般大小的全身黝黑的蜘蛛正吐着毒丝,从屋檐下沿着吐出的丝垂到窗口,又从窗口爬入,目标正是床上沉沉睡着的冷晴儿。
而就在蜘蛛爬入的同时,一缕丝丝的笛声响起,所有隐在暗处,藏在犄角旮旯的虫子,毒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都涌向云华宫。
蜘蛛一步一步地爬进冷晴儿,顺着垂下床幔慢慢地爬到了被子上,一点一点地从被下的脚上,爬到腿上,又沿着大红丝线绣的花纹爬上她的小腹,一步一步,经过凸起的胸部,微微的心跳带动着被子一动一动的,蜘蛛却停了下来,像是思索了一下,前爪搭在胸前裸露的皮肤上,找好位置,张开口,黑黑的毒液顺着嘴角慢慢流下,而它身后所过之处,全是一片乌黑墨焦,毒性之强,腐蚀性之大,可想而知。
------题外话------
谢谢施舍票票的亲们!
蛛蛛这一口咬不咬呢?嘿嘿。
还有啊,那个萧凌绝不是凭空出现的人哦!亲们别误会!
方正这个人物。墨好喜欢的说!可惜……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关入天牢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毒虫都向着这里涌来,一时间,青石地板上黑鸦鸦的一片,若是出夜的人看到,还以为铺了一屋黑缎面呢。
而黑蜘蛛爬过的猩红锦缎上,里面有什么在动着,而黑蜘蛛的毒液经过蚀焦的缎面浸到里面,锦被里的动静也随着它的前行而越来越大。
黑蜘蛛脚下流下的毒液也越来越多,顺着它的肚子黑迹迹地一片,就在它张口要咬冷晴儿时,圆圆的肚下突然一个翻动,将它从冷晴儿身上顺着光滑的缎面翻了下来,因为它本来就站在冷晴儿胸部的浑圆上,加上丝绸缎面光滑无比,而全身的重量又都是在肚子上,所以肚下稍微一动,它就翻了下来。
屋里的地上也已爬满了各类毒虫,细小的就从门缝进来,体积大点的就从敞开的窗口或爬、或飞、或跳,一时间青石流光的地板上落了一层层,尤其是无数的各种颜色的蛇,吐着信,有的还挂在了床的帏幔上,金丝铁勾上,吐着红红的信,绿莹莹的眼光直盯着安静得如同婴儿般的冷晴儿,连床边的绣鞋里也钻了不少蜈蚣、蜘蛛之类的虫子。
也许是惧于那只黑蜘蛛的毒液,也许是外边的笛声稍微弱了下去,地上的毒物全都停在床边,没再上前一步。
而床上的冷晴儿正在入梦,梦里一个朦胧的只觉得很漂亮的女人正在叫她,正在同她说着什么,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楚,就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因为她觉得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有丝熟悉,她的声音很着急,所以她就想更近一点,听清她在讲什么,一直往前追着她跑,跑着跑着就跌倒了,那女人也从眼前消失了,这一跌却也从梦中醒来了。
刚清楚的她就觉察到屋内的异样,“嘶嘶”声音不断,除了蛇,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动物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借着外面走廊上模糊的灯光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内地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毒物,吐着信的蛇,张牙舞爪的蜈蚣,尾巴高高翘起的蝎子……最最心惊的是还有一只大大的蜘蛛正趴在她的手边,口里流出黑黑的毒液,落在锦被上还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一股焦臭扑鼻。
“啊!”一声尖叫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透过蒙蒙的夜幕传出很远很远。
尖叫太过突然,顺着床杆正上爬的两条蛇也被惊得掉在地上,也让地上的虫子突然愣了一下,没有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仰头看着这个突然跳起的女子。
而这一刻,冷晴儿忘了自已的武功,忘了所有的冷静与思考,只是一个女子突然面对满地毒虫的恐惧,做出的本能反应。
自床上突然跳起,却也不敢下床,不说地上无数的毒蛇正吐着红红的信,虎视耽耽地盯着她,还有那各种各样的,只要是带毒的,无论她想得到,没想到的,全汇聚在了床前,单说从床上垂下的数条绿油油的蛇,就够让她止步的了,那可是“竹叶青”出了名的见血封喉。
黑蜘蛛在她惊叫跳起时,张开乌黑的大嘴就要对着她的手臂咬下去,却被冷晴儿眼明手快,挥手扫下床去,这东西她认得,名叫“黑寡妇”长在深山老林,毒性比那“竹叶青”更强。而它落下的位置,所有的毒虫都挪动身体,退避三舍,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
冷晴儿扯起锦被准备用来做防护,因为早先“黑寡妇”爬过,毒液腐蚀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经她这一扯,里面黑黑软软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有一两只还落在了她的脚边,待她看清是何物时,又是一声比原来还要尖锐的叫声。
天呀,妈呀,上帝呀!那不是吸血虫吗?天呀,她的床上竟然有这种东西?她……她……她到底和它们一起睡了多久呀?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身上的汗毛孔全竖了起来,这一刻,她到了崩溃边缘!
想她什么都不怕,却独独只怕这软绵绵,黑漆漆,体积不大,却让人恶心万分的吸血虫。只因缘于她前世还是上中学时,无意中亲眼看到医生从一个人的血管里取出一条这么个东西来,自那开始,她就对这软软的东西生出怯意来,想想那东西竟然能钻到人的血管中去,她就不寒而粟,曾有那么好久的一段时间,连孤儿院旁边她最喜欢的小河,她都不敢再下水。
而这惧意一直延申到这一世,已经是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的。这时的她是被吓坏了的六神无主的小女孩,手里的锦被也松掉了,跳上了唯一安全的枕头上,身影缩在床的一角,脸色苍白,嘴唇也暗无血色,眼里布满了惊恐。
尖叫声传的很远,皇宫另一处的无悔听到了,心蓦地提了上来,身影一晃,没了踪影。
和她相距两个跨院的水离,也就是冷君然也听到了,白衣瞬间移动,没入夜空。
最近的要数近日来都徘徊在云华宫附近方正,每晚他都会到这里巡逻,知道她殿内无人守夜,总会在宫墙外多停留一会。
今晚他刚刚巡到附近,就觉得夜里所有的虫子都有着不寻常的异动,便一路跟着,观察着,却不想那些虫子的目的竟是云华宫的方向。
峰眉深皱,没容他有再多的思考,便听到了女子的叫声,虽然很尖锐,在这寂静的宫夜却异常清晰,他听出是她的声音,想未多想地便冲了进来。
门突地被他踹开,更多的光线照了进来,入目,屋内的情形,让他这个七尺男儿都深深吸了口气,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数不清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的毒蛇吐着信,还有蜘蛛、蜈蚣、蝎子之类,还有更多是他连名都叫不出来的生物,屋里散着发黑腥臭味,黑云般的毒气弥漫着。
而床的冷晴儿正缩在床的一角,床项的幔帐上垂着数条绿油油的蛇,而地上的虫类也正在一步一步爬上床,领头的是一只大大的黑蜘蛛,眼看着就要爬到冷晴儿身边了,情况不容他多想,扯下旁边桌上铺着的锦布,挥出一阵疾风,打掉床纬上垂着的蛇类,又迎头盖上离床最近的毒物。
一提气,身子在桌布飞出之时从上面掠过,一手扯过床角的冷晴儿,把她抱在怀里,在桌布落地之时,迅速从上面掠出门外,一切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电光火石之间,眨眼完成,虽有反找应快的毒物跃起,目标落空的很多,有几只死死咬住他的靴子,也在他落地后,用剑划为几段。
冷晴儿此时就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在方正抓住她的那一刻,心里就略略松了一下,等看清来人是方正时,又眨眼间离开了那个让她惧意深深的屋子,竟抱着他哭了起来,没办法,刚刚她真的是吓坏了,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一屋恶心的毒虫,又看到了心底最害怕的东西,那一瞬,她忘了所有,忘了她有武功,忘了冷静,忘了以她的武功想要冲出来不是难事,可是她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完美的心性,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
方正拥着她,见她只着一件单衣,娇躯若隐若现,而身后已跟进来了之前一起巡逻的侍卫,正瞪大眼盯着他们,忙一旋身,遮住众人的目光,解下身上的披风包住她。感受她身体正不停地颤抖着,心也一下揪了起来,他从来不会安慰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他心生爱意,正在哭泣着的女人,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僵着身体,任由她在他身上抹眼泪,鼻涕!
这时,心里的保护欲升到了最高位,之前,把她当做女神一样,只是远远看着,觉得再进一步就是对她的亵渎,却不想,原来她也有脆弱的一面,有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他现在无比庆幸,今晚他就在附近,离她很近!
一阵夹着兰香的风掠来,冷晴儿落进了一个温暖如玉,清雅如兰的怀抱,她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把头埋进冷群然怀里,吸着让她心安的味道。
冷君然拍着她的背,紧拥着她,刚才听到她的叫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就怕她出什么事。
现在看到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心更是拧起一般的痛,还没等他说什么,一身冷冽的无悔也赶到了,他住的地方是距她最远的,尽管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还是落在了他们后面。看着冷晴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一紧,道:
“发生什么事?”
这里是皇宫,这个女人最要面子,尽管外面披了一件披风,里面的单衣还是若隐若现,赤着足,抱着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不是她又在动什么心思,就是真的吓的不轻,不过,他还是很难相信,这世上都能让这女人花容失色的东西!
方正自冷君然出现后,微微怔了下,眼光暗了一瞬,收拾起略显失落的心。听无悔问,就指了指屋内道:“你们自己看吧!”
然后又对身后的侍卫道:“你去通报皇上!你们几个,拿起火把把这里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方正吩咐完,想了一下,也跟着无悔进去了。
冷晴儿此时也平复了心情,恢复了一惯的冷静,一张小脸冷得像冰一样。
冷君然见她好了一点,想拥着她进屋,屋内什么情形,他很想知道,却被冷晴儿拒绝了,随拍了拍她的手,把她交给后面跟来的四名侍女,转过身,脸便沉了下来,抬脚进门。
少刻,几人都阴着脸出来了,方正手里还拎着那床被子,吩咐人拿来一个盆子,双手用力一撕,棉絮飘飘,随风一吹,满院都是白色絮花。
随着“嘶啦”声,十几个黑黑软软的吸血虫掉了出来,在地上蠕动着肥肥的身体,嘴角偶尔还有一两滴红色液体滴出。
早已惊醒,而又被侍卫围在院里的宫女太监,看到那一地的东西,吓白了一张脸,个个面如死灰,呼呼啦啦跪了一地,个个身体抖得像筛子一般。天哪,公主的被子里竟有这种东西,他们的小命完了!
无悔的一张脸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方圆十丈之内似乎都被他染上了一层霜华,袖里的手咯咯作响,无情狠厉的眸子自院内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被扫到的人,只觉得一股深深的寒意自脚底渗到四肢,如至冰窟一般阴冷酷寒,像是被死神制住了脖子一般,无形中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无比的。
冷君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透着阴厉之色,袖里的手紧紧攥起,胸口急促起伏着,白衣渗出肃杀之气,迅速四散开来,院里侍卫高举的火把暗了一下,地上盛开的着鲜花也瞬间萎了下去,那强大的杀气比之无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悔闪了一下眼,和冷君然相交已有些日子,却从不知他深浅,今日单就从他身上泄出的杀气,就可知,他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也许比他还要高出很多。
冷君然心里有着自责,就怕她出事,所以他才跟着她住到皇宫里来,没想到防不胜防,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了!
所有人都看着地上被方正用剑挑到盆子里的吸血虫,一个个喝得饱满滚圆,足足装了半盆之多。连那此见惯了血性争斗的侍卫也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叹那背后下手之人之狠毒,如此杀人不见血!被害人如若不察,那直到身上的血被吸干吸净,却连一丝伤口都未留下,更让人无迹可查。
冷晴儿看着那些恶心的东西,竟然装了那么多,想想她不知和它们同床共眠了几夜?而她的血不知被它们吸却了多少,每天夜里那此东西都附在她身上吸着,她竟毫无知觉!一阵恶心涌上来,背过身,扶着一名侍女,大吐特吐起来,吐得眼泪鼻涕真流,吐得心、肝、肺都要出来了,还是止不住。看得无悔和冷君然心疼不已,却又爱莫能助。
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悄无声息,寂寂的夜里只有冷晴儿的呕吐声,嘶心裂肺一般。
而上午来看她时,就觉得不对劲的玄夜,此时也带着他好不容易寻回的出门采药的云墨羽,也风尘扑扑地赶来了。
两人本是隐匿进宫的,可当发现云华宫灯火通明,火把满天时,也就不再隐藏形迹,大大方方地在云华宫现了身。
看到盆里的东西时,两人均愣了一下,再看看吐了一地黄水的冷晴儿,心神一敛,云墨羽赶忙走过去。
冷君然和无悔正忧心如何止住她不断的呕吐呢,再这样吐下去,只怕五脏六腑都会被她吐出来,见到云墨羽来了,两人不由都松了口气。
云墨羽看到冷晴儿的情形,云眉皱起,伸手在她背部轻点了两下,又自怀中掏出一粒药喂入她口中,接着又轻拍了她几下,冷晴儿这才止住满腹的吐意。
“皇上驾到!”伴着这句话,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火把忽地低了下去,也把站着的人身影拉的很长,灯火晃动,院里的侍卫跪了一地。
“发生了什么事?”景帝快步走进来,领口微微敞开,还有两个扣子没有系上,似乎是刚从床上起来。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龙眉深皱。目光在一身黑衣的玄夜和白衣如雪的云墨羽身上停了一下,厉气忽现,他们竟敢夜闯皇宫!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洛铭睿扶着容妃走了进来,两人同样扫了一眼院里的人,眼底有着诧异。
“皇上,这大半夜的发生了什么事?夜寒,多加件衣服,别冷着了!”容妃走上来,帮景帝把扣子系好,柔声说道,眼光却扫了一下冷晴儿身上的男子披风和她犹赤着的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洛铭睿的也看到了冷晴儿的现状,眼神在几个男人身上走了一圈,最后落在盆子里蠕动的东西上,眯了一下眼,一股戾气慢慢自身体里发出。
“启禀皇上,在公主的房间里发现了很多毒物,还有在被子里发现了这些!”方正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又指着盆子里的东西说道。
“什么毒物?皇宫之内何来什么毒物?”景帝闻言惊道。眼光落在地上,看到那半盆黑漆漆的东西,不由心里一惊,怒气丛生,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内宫之中玩手段,耍阴谋,施诡计,所以他这一生嫔妃寥寥几人,他一心扑在政事上,没有闲暇去应付后宫女子的争斗,所以严厉杜绝内宫私设宫刑,私惩宫人,一有发现,绝不宽待。
看看满院飘落的棉絮,和地上躺着的猩红锦缎,不用再说,他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的是,冷晴儿才进宫几日,已经有人把黑手下到她身上。景帝怒气翻腾,一双厉目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
“皇上若是不信,屋内就是证据,您一看便知!”方正不卑不亢,如实把情况上报。
为了保持现声,他让侍卫拿起火把举在屋子四周,那些毒虫怕光,屋内又没有点灯,是它们最好的藏身之所,所以,他相信,屋里基本保持原样,那一地的毒虫尚未散去。
洛铭睿看了一眼脸上犹挂着泪痕的冷晴儿,再看了一眼黑漆漆,门窗紧闭的屋子,自一个侍卫手中拿过一支火把,刚要走进去,却被景帝叫住了。
“朕同你一起去看!”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气和沉重。
“皇上,还是让老奴去吧?”总管李安一听里面是毒物,心里本来就惊了一下,后来又听皇上要亲自去看,更是吓的不得了,忙上前阻止道。
“朕要亲眼所见,朕要看看何人敢在朕的眼皮低下耍阴谋玩诡计?”景帝一把推开李安上来扶他的手,夺过洛铭睿手中的火把,跨步向门口走去。
冷晴儿一直没出声,眼光扫到容妃袖口有点微皱时,冷冷勾了下唇,今晚的事,如果被她查出来,她要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房间的门被景帝带着怒气推开,火把通明,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突然出现的火光惊了地上的生物,个个惊慌逃窜,寻隙就进,遇缝就钻,还有一些慌乱地逃出门去,从门口几人的脚底溜了出去。
那黑鸦鸦的蛇,身躯交缠在一起,吐着信子,火把下,小眼睛更是绿莹晶亮,寒意森森,有的还大大方方地盘在了床上,桌子、横梁上,几乎到处都是,才短短一会光景,屋里挂满了蜘蛛吐的毒丝,火光下,发着蓝蓝的光晕。
突地自门梁上方垂下一条全身通红的蛇,离景帝的头顶就差三寸光景,李安惊叫一起,拉着景帝往后退去,那蛇却被后面疾身上来的洛铭睿斩为数段,掉在地上,犹在扭动着残躯,蛇腥弥漫。
景帝的一张脸都气黑了,胸口一鼓一鼓的,指着那一屋的东西,竟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容妃看到那一室景象,早已花容失色,想她一世荣华,哪里看到过这情景,一时间,小肚都不由地打着颤。
“查!查!一定要给朕查清楚这到底是何人干的?”景帝怒气嘘嘘,险些肺都要气炸了。
眼光抛向云华殿的上方,当年的她,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乎而断送了性命,痛失了一世的至爱,这个皇宫已经夺去了她的生命,他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眼光瞥向冷晴儿,心里一动,内心涌出一股无力感,想他一生高高在上,却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滴消逝,却无能无力,那种痛一直陪了他十几年,夜夜难眠,噬心蚀骨。
“老三,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无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景帝抬头看着云华宫三个大字,道。
“是,父皇!”洛铭睿应道,身上的戾气身看到屋内的情形后,有增无减,唇抿得紧紧的,嗜血的眸子闪着狠厉的光茫。
“皇上,只怕这事并不简单,有人把吸血虫放入公主的锦被之中,就不会多此一举引毒物前来,臣大胆以为,此事应该是不同人所为!”方正上前一步道,身上的凛然正气让人无法忽略,却又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换句话说,两批人不谋而合,虽然目的一样,但手段却不相同,一个张狂,敢在皇宫内驱使毒物,一个阴晦,用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很像是宫中惯用的伎俩。
方正想到了,冷晴儿也想到了,无悔、冷君然几人也想到了,容妃更想到了,只是她没想到有人会提出来,脸色更是一白。
景帝因为那满屋的毒物气得倒把进院时看到那盆东西给忘了,经方正一提,胡子差点都竖起来了。
目光转向那盆中,一条条喝得滚圆的吸血虫在里面蠕动着身体,分不出头尾的地方还有红色液体溢出,想到那饱润的肚子里装的全是冷晴儿的血,不由一阵玄晕,竟气的咳了起来。
“皇上,要注意身体呀!”容妃忙上前扶住了他,柔声说道,手还拂上他的背,轻轻拍着。眼睛瞟了一眼盆里的东西,似是不忍般转了开去。
“老三,一定要查清楚,不论是谁,杀无赦!”想必景帝是真的气到了,再一次的交待洛铭睿。
“还有,云华宫的奴才全部拖出去杖毙!”想想竟有人在皇宫中下此毒手,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恨恨道。
院里顿里响起了太监宫女的求饶声,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杖责声,全是御林军亲自执刑,那一声声杖击落下,伴着无数凄厉的惨叫,在这夜里森森渗人。
“丫头,你怎么样?”景帝走到冷晴儿身边把拥在怀里,别人不知,冷晴儿却感到景帝的手在颤抖,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心疼自己的儿女般,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同样有他的无可奈何!
“我没事,放了他们,杀了他们,也许有些线索就断了!”冷晴儿淡淡说道,眼神有意无意地瞄了一下容妃。
容妃对上她的目光,忙扯了个笑脸道:“这丫头心底就是善良,那些宫女太监中不泛无辜可怜之人,放了他们,慢慢审,也许能查出些什么来!”
冷晴儿看着她,这一刻的容妃真的很善良,可惜这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善良这东西存在!
“睿王爷,希望您真的能秉公办案,查明事实才好!”冷晴儿盯着洛睿铭道。她敢肯定,她前脚一走,这些宫女太监中某个人就会立刻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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