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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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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所谓打蛇打七寸,此言真是一点也不错,蛇的七寸一旦被人抓住,就算它是天下第一等的毒蛇,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了。”看了那条赤练蛇不住挣扎的样子,张易之笑了笑。

王雪茹见了,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刚才主动要求拿在手上的那只“负心薄幸”的野公鸡都扑腾一下,差点从她手上挣脱。

张易之此时的形象也的确是很有几分狰狞。他头上戴着的,是一张本来就颇为狰狞的面具,若不是王雪茹看得惯了,乍见之下,也难免会有些惊骇。偏偏他手中又抓着一条比那面具杀伤力还要强很多倍的赤练蛇,也怪不得王雪茹就像见了鬼一样,仓皇后退。

“没事,不是早和你说过吗,这蛇无毒!”张易之笑道。

“啊!!!!!!!!”

王雪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小的女子,见张易之一再强调这蛇无毒,加上这蛇已然被张易之控制住,她虽然还有点害怕,却平静了许多,但当她把目光扫向张易之头顶的时候,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手中那只受尽折磨的野鸡终于一下挣脱,一瘸一拐地跑进了茂林之中。

张易之愕然抬头,却见黑影一闪,一个蛇头以比刚才的赤练蛇还要快捷数倍的速度狠狠地向他撞了过来。

蝰蛇!

张易之刚刚认出这位煞星的名字,就觉得后背一麻,一颗心顿时坠入了深渊之中。

与此同时,张易之的手也是一松,那条幸运的赤练蛇死里逃生,连忙向前滑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这林子之中。

张易之终于明白方才那条赤练蛇为何有人来了还不跑,那并不是因为它没有听见响动,而是因为它正在和这条更加大的蝰蛇进行生死之争。这条蝰蛇显然是把它当做了今天的午餐了,在蝰蛇的威慑之下,它根本无暇他顾。

如果张易之不插进这场争斗的话,结局很有可能是盘在树枝上的蝰蛇探头下来,将那条个头比它小得多的赤练蛇吞进腹中。在蛇的世界里,同类从来都是天然的食物,不要说不同种类的蛇,就算是同一种蛇,也经常会有弱肉强食的事情发生。换句话说,张易之完全是代替那条走了狗屎运的赤练蛇受了这一口。

“哼!”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张易之就觉得背后那种麻木的感觉在渐渐扩散开来,他的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王雪茹花容失色,丢下手里的野菜,跑过来一把扶住张易之那比她高大得多的身体,嘴里问道:“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张易之苦笑一声:“天天捉鹰,倒叫鹰给啄了双眼,看来我今日是葬送在这里了。”

王雪茹的双眸里顿时流下两行晶莹的液体,她哭喊道:“不行,你不能死,不准死!你一定要撑住,知道吗,如果你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深山野林里,怎么办?”

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她左顾右盼。忽然,她再次一眼睃见不远处那个木棚,连忙惊喜地说道:“那边有人,咱们过去,兴许他有办法!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若在平时,张易之自然不可能答应在这深山野林里去拜访陌生人。在这种地方,从来就有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规矩,除非遇上猛兽来袭,每一帮人都会各行其道,互不干涉。可到了这时候,张易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默认。

王雪茹见到张易之并没有反对,连忙架起张易之就要往前走去。张易之却喘着气说道:“不行,把我的刀拿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刀做什么?”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多留一分自保之力!”张易之已经颇为虚弱,两眼无神,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铁律。

王雪茹只好转过身去,拿起地上的长刀交给张易之,才又驾着张易之向那木棚行去。

这一段路其实十分的短,但王雪茹一个豪门千金,哪里有服侍别人的经验,加上她身材纤细,站在张易之身边,简直小鸟依人。想想那小鸟要架着人走出这么远的距离,就不简单了。

张易之其实并非完全不能自己走路。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一旦使力,身上那种麻木的感觉就会加速。这仿佛就是一个生命的时钟一般,一旦用力,那钟摆就会摇动得快一些,那时针距离终点也就近一些。所以,张易之几乎是完全靠在王雪茹的身上,任由她架着自己向前行去。

淡淡的兰花幽香,从王雪茹的身上传来,那是她衣服的熏香。张易之觉得,这是他一辈子闻到的最美妙的香味,也许也会是最后闻到的一种香味。这种香味令人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仿佛他的身子失去了重量一般,正在冉冉升起。

第七十三章 惊退

“开门,开门,快开门哪!”王雪茹带着哭音,不住地用她那白皙无暇的手拍击着那木棚的木板门,直拍得“啪啪”作响。

但门内却没有传来一点让她可以生出一丝希冀的声音。

好半晌过后,张易之苦笑道:“算了,别拍了,咱们另想办法吧!”

王雪茹回头看了张易之一眼,由于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甚至连张易之头上的那张面具都没有看清楚。但就是那熟悉的颜色,勾起了她心中前所未有的固执。

“开门哪!开门哪!求求你,开开门吧!”

“开门!开门哪!”

“……”

好一阵子过后,王雪茹的声音渐渐放低,开始变得有些沙哑,她的右手已经肿了起来。但她似乎根本没有一丝放弃之意,换了左手,继续一下一下不住地拍着。

也许是被王雪茹这种近乎可怕的坚持感动了,忽然间,那门被打开,王雪茹一个立身不稳,差点一头栽进门内。

“是谁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哀嚎聒噪?”门内露出一张布满不耐烦之意的脸来。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出头年纪的男子,山羊胡子,面相倒是颇为儒雅。只是当这张脸上写着“不耐”二字的时候,显得颇有些难看。

“这位先生,救命,救命哪!”王雪茹也顾不得问清楚这人是否会医术,如遇救星一般,巴巴的出言相求。

那男子这才看清楚王雪茹的样子,眼前一亮,便走了出来。

王雪茹虽然未必称得上国色天香,但也是美貌天成,工颦解媚,花生丹脸,绝对是极为罕见的美女。再加上美人垂泪的时候,楚楚可怜的样子,更令人心动垂怜。这男子被她美色所慑,也在情理之中了。

“救命?小娘子身上有什么不妥吗?”那男子用几乎称得上猥亵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王雪茹。他的目光很直接,就好像要把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看穿看透一般。

凭着王雪茹的出身,平时就算有一些男子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她,大多也只能是自惭形秽,不敢直视,其余的为了巴结讨好,则要故示坦然。此人的目光已经是犯了她心底的一个很大的忌讳,可在这个时候,这种平时她看得十分重要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细枝末节,她连忙指着张易之道:“是他,他被蛇咬了!”

那男子仿佛这时候才看清了场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他转过头来,看见头戴面具的张易之的时候,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一个美少女再加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这个组合出现在这样的深山之中,真是怪异得无可再怪异了。

“被蛇咬了?什么蛇?”那男子缓缓地向张易之走了过来。

张易之此时已经是越发的无力了,只有气喘吁吁地应道:“蝰蛇,一条很是粗大的蝰蛇!”

“哦!”那男子点点头,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这山上时常有蝰蛇出没,一旦被咬,除非在很短时间之内施救,否则——”他摇了摇头,好像是不忍说下去一般,但他表情里却绝无一丝的悲切之意。

“先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如果你能救他,不论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家中很有钱的,一千贯?一万贯?都可以——”

那男子好像是十分享受王雪茹的哀求一般,满脸戏谑地看着她,摇摇头,道:“钱,固然是个好东西,我也相信你家里说不定还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但没有见到真金白银之前,我凭什么相信我能拿到这些钱呢?”

王雪茹顿时为之语塞。随即,她看了一眼正坐在石头上昏昏欲睡的张易之,道:“那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那男子狂笑起来:“真是个傻孩子,如此幼稚的问题,亏你问得出来。你这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一千一万贯呢?”说着,他便伸出手,向王雪茹娇嫩的下巴探去。

王雪茹又羞又怒,又有些害怕,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哎!”那男子很不屑地摇摇头,啧啧有声:“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候,你们女人总是问这同一个愚蠢的问题呢!那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呢?”

王雪茹下意识地向张易之那边退去。虽然此时的张易之自身难保,但她总觉得离这个男人近一点,就会更加安全一些。

她这番行动看在那男子眼中,却是异常的好笑:“小娘子,不必妄想靠他帮忙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垂死之人,帮不了你。而且,他越是乱动,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得越快。你这不是向他求救,而是害他性命哪!”

王雪茹顿时怔住,不知所措。

那男子则是趁势逼近,有些忘形地笑道:“你看看,你的情郎就要死了,咱们总该为他做点什么,是不是?这样吧,我牺牲一下,咱们就在这里给你的情郎表演一场好戏,让他知道知道,即使他不在了你也不至于无人照看,也好安心上路,是不是?”

王雪茹大怒,挥起玉拳向那男子砸过去。但那男子竟是不闪不避,等王雪茹的拳头打在身上之后,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

“哈哈哈!真是苍天佑我,本来我就嫌山上的时光太过枯寂难熬,不想天上掉下这样一个大美人来!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美人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以后我上山的时候,咱们就好好做夫妻,过日子;我下山的时候,你就在这屋里帮我看门,咱们夫妻双双——”

“刷!”一语未了,但见寒光一闪,他的一直袖子已经脱落。他回过头去,就看见张易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手中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那男子一惊之下,抛下王雪茹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试探着说道:“冷静!兄弟,我看你还是冷静一些的好。对你现在的你而言,激动就是自杀,你可以和任何人过不去,却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对不对?”

“冷静你妹!”张易之忽然又是一刀挥出。

那男子一惊之下,使力一闪,虽然闪过,但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倒。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张易之飞起一腿,正好提在他的嘴巴之上,他整个人立马变成了滚地葫芦。

虽然获得了不俗的战果,但张易之心中却是暗叹,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其实,这个男子身上并无武功,甚至比一般的粗壮男子还有所不如,若是张易之没有中毒,不需要武器就可以将他踩死,可现在,对方已经被自己重创,他却已经是无力追击了。

天意,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张易之只感觉后背的麻木正在急速地扩散,而他的身上也是越来越无力,但他却只能硬撑着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此时一旦倒下,就会害了王雪茹的性命。

那男子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张易之。张易之方才那一刀速度还是很快的,并没有显出多少无力之态,而那一腿在他看来,更是又准又狠,根本不像是一个中毒之人发出的。

可要是他没中毒,为什么却不乘胜追击呢?

那男子又是害怕,又是疑惑。

张易之忽然剑眉一竖,手中的长刀一扬,嘴里喝道:“滚!若是再让我见到你,必让你死无全尸!”

那男子吓了一跳,因为张易之说话的声音简直可以用“中气十足”来形容,而且张易之挥刀的那个手势,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虽然离得很远,但那男子感觉张易之的刀好像随时会落在自己身上一扬。

那男子再也不敢吭一声,跌跌撞撞地沿着小路跑去,片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雪茹松了一口气,来到张易之的身边,问道:“没事吧?”忽然感觉肩上一沉,原来张易之硕大的身子正向自己这边压倒过来。

第七十四章 无计可施

“你,你怎么样?你可不要吓我啊!”

王雪茹又开始哭了,而且哭的内容也没有什么新意,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看起来,这个女孩子在“哭”这个女人天生的强项上,也没有什么天赋。

“快,把……把我扶进屋子里,用火灼伤伤口!”张易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其实,这灼烧伤口并不是解毒之道,只是减缓毒素蔓延的办法而已。而且,这个办法本身也颇为痛苦,若不是求医无望,张易之也不可能会让王雪茹这样做。

张易之知道,到了如今,他求生的希望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如今要做的,只能是继续死撑,不能放弃,坐等最后的一丝希望。

主动争取已经是不可能了。虽然蛇毒多半可以用草药来解,但张易之不懂医术,就算解药就长在他的脚底下,他也不会采来救命。而若要找到有人的地方去求医,就算是在平时,也需要走上起码一个时辰,更不要说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状态。

“什么?灼——灼烧伤口?”王雪茹结结巴巴地问道。

“快点!”张易之点点头。

王雪茹不敢多言,连忙将张易之拖进了方才刚刚逃走的那男子的木棚内。这木棚内有一张木板搭出来的简易床,被褥什么的也还齐全,王雪茹连忙把张易之扶到床上坐下。

“帮我脱去上衣吧!”张易之有气无力地说道。

“帮你——脱——脱衣服?”王雪茹傻眼了,想她堂堂太原王氏的名门闺秀,绝少和男子交流,偶尔接触,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眼前这个她至今还不知道相貌的男子,是她有记忆以来,亲密接触最多的男人了——尽管两人的相处,合起来尚未达到一天。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何曾想过要帮一个男子脱衣服。

“再不快点,我马上就要死了!”张易之不是不能理解王雪茹的踌躇,可眼下除了她,他也无法找出第二个可以支使的人了。

这句话显然很管用。王雪茹一想起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眼前这个方才还生机勃勃的男子就要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深山之中,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哆哆嗦嗦地帮着张易之褪去外衣和中单。

待得看见张易之的后背,王雪茹就越发的哆嗦了。那后背之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潺潺地向外面流着黑血。而那伤口的旁边,方圆好大的一块地方,都已经成了黑色,显见毒素已经蔓延开来。

“点开火折子,烧那个伤口!”张易之有气无力地说道。

“烧?我,我来烧?”

“当然是你来,我又不是八爪鱼,能烧到自己的后背去吗?”

对于王雪茹而言,帮张易之脱衣服已经是勉为其难了,现在又要帮着灼烧伤口,她简直快要疯了。可当她看见张易之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满腹罢工不干的心思又沉寂了下去,她只用颤抖的手点燃了火折子,向张易之的伤口缓缓地凑了过去。

其实,若是人的手脚等灵活一些的部位受伤,还好办一些,但这背后受伤,是十分难办的。就算是生活经验十分丰富的人,想要灼烧背后的上的伤口而不伤及其他的部位可极为困难,更何况此时操刀的是王雪茹这个既缺乏生活常识,又心慌意乱的年轻女孩。她手中的火折子刚凑到张易之身上的第一下,就因为手抖而偏了,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啊!”张易之痛呼起来,让王雪茹浑身再次抖了一下。

王雪茹差点又要哭起来了委屈地问道:“你——你怎么样?”

被火烫到,那感觉自然不会舒服的,但张易之只要咬咬牙,说道:“没事,你继续吧!”

王雪茹也不是笨蛋,知道这男子勉强的回答背后的含义,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火折子再次向张易之后背的伤口凑过去。她打定主意,这次决不能再失手。虽然没有切身体会,但她也能想象到被火烫到的那种极端的疼痛。

正所谓欲速不达,过犹不及。王雪茹如果自然一些,不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的话,说不定还没有问题,偏偏她觉得张易之的小命似乎就压在自己的身上一般,若是自己再次失手,张易之必然是无药可救。很必然的,在这种压力之下,当她手中的火折子马上就要接触到那伤口之时,再次偏了一下。

只听得“嗤”的一下,火折子再次落到了张易之背上一个无关紧要的部位。

“唔!”这回张易之倒是没有痛呼,只是微微地呻吟一下。这倒不是因为这次不如上次痛,而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低下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衣角,以抑止这痛呼之声。他能理解王雪茹的紧张,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发出一声夸张一点的叫声,她很可能会崩溃。

“你,你怎么样啊?”王雪茹觉得自己简直闯下了弥天大祸,怀着很大的罪恶感问道。

“还——好!”张易之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头上的这张面具是那样的令人难受。他头上的汗根本散发不出去,整张脸黏糊糊的,偏偏这时候他又不能摘下面具擦汗,这种难受的滋味比起疼痛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王雪茹听得张易之嘴上说好,但明显是很不好了。她终于再次崩溃,一把丢下那火折子,哭道:“不行了,我不行,我不行啊!”

张易之艰难地回过头来,苦笑着向王雪茹说道:“不行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根治之法。”

王雪茹的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她完全能听清楚此时张易之的无力,而且她能感觉到,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下来,似乎张易之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比前面一个字要轻、要急促少许。她太害怕了,简直比正在和死神作斗争的张易之本人还要害怕,她害怕张易之就这样倒下去,再也无法醒来。

忽然,王雪茹灵机一动,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我有办法了!”

张易之知道王雪茹的出身,这决定了她的过往经历,绝不会拥有治疗蛇毒的办法,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哦——”

王雪茹的眼睫毛跳了跳,一双如水一般的眸子里扑闪着羞涩的光芒:“我听说,蛇毒用嘴吸吮,可以把毒吸出来的!”

张易之无力地摇摇头:“现在已经太晚了,这毒已经在我的身上扩散开来。而且——这也太危险,这里的蝰蛇之毒,毒性绝不一般,堪称剧毒,若是不小心吸进肠胃——”

“我不怕!”王雪茹忽然大声说道。她的确不怕,也不知是什么在推动着她,此时的她完全愿意为了眼前这个男子去中毒的危险。她只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张易之的死亡,其他的包括这么大的危险都在其次。

“还是算了——”

“不算!”王雪茹来到张易之的身后,蹲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张小樱桃一般的嘴巴印在了张易之那个丑陋的、流着渗人黑血的伤口印上去。

下一刻,张易之石化了,他知道,不管这次能不能死里逃生,自己欠他身后这个女孩子的这份情,永远都难以还清。一个认识才一天,甚至是被掳来的女孩子愿意为了你冒生命危险,这还有什么说的呢。

张易之有些激动,他明知道此时不宜激动,因为激动是毒素扩散的催化剂,但他还是忍不住。过不多久,他忽然感觉一阵倦意袭来,头一歪,就此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张易之刚刚躺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哈哈哈,原来方才是装腔作势,亏我还被你吓了一跳,好在我回来看看,否则定要错过这样一个大美人了。”

第七十五章 危急关头

王雪茹骇然地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方才被张易之吓走的那个青衣男子又回来了,他走路的时候,双脚一深一浅的,好在手上有一根细长的木棍拄着,才能正常行进。

他方才是真正被张易之吓破了胆,唯恐张易之追上来杀了自己,所以奋力奔逃,不想一不小心踢到路边的石块,崴了左脚。

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话在这青衣男子的身上得到了很大程度的体现。他本来一心往外跑,恨不能一脚踏出太室山,远离那个戴着面具的煞星的威胁。可这一下崴了脚之后,正常的走路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只能一瘸一拐地向外走,速度慢下来之后,他的脑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蓦然发现,自己其实不需要逃跑的,只需要躲在远处等着,等那个戴面具的煞星毒发的时候再出现,既可以报了今日羞辱之仇,又可以劫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何乐而不为!

方才他刚开始跑的时候,还以为张易之的重伤是假装出来的,这时候脑子恢复了一点灵光,就不这样认为了。原因很简单,如果张易之没有中毒的话,方才他和那个女子根本就不需要去找自己。就算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发觉,找上自己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也不需要让那女子在外面那样不停拍门。凭着那个戴面具男子的身手,奋力一踢,那并不十分牢固的木门必然应声而开。

想通了这一节,青衣男子简直就是雀跃了。

自从武则天封禅嵩山之后,官府就禁止在嵩山行猎,虽然偷猎者无法禁绝,但无可否认,这山上已经变得人迹罕至。恰是这样的地方,对青衣男子而言,是最好的工作场所,因为他需要配置一些用途特殊的药物,并且不能让太多的人看见,而这里各种条件都可算得上得天独厚。

凡事有利有弊,这深山之中固然是适宜配药,却也是无比孤寂的,有时候有可能接连几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那种孤独实在不是那么好受。青衣男子并不是一个很能静下心来的人,但在这山上,他经常会一呆就是数天,这数天之内,他从来不法和任何人说话。有时候,他实在寂寞得无聊了,就只能靠自言自语来排解这种无声的痛苦。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闭上眼睛向天祈祷,希望天上赐下一个能帮他排解寂寞,还能解决另外一个方面需求的女子。

而现在,这个女子出现了,而且比起他预想中的,还要完美了很多,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啊。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怎能错过!

青衣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调转身子,往来时路而去。有时候人走运了,简直是诸事顺遂,想什么来什么。青衣男子因为脚崴了,行动不便,可就在路边找到了一根足以支撑他体重的木棍,他喜出望外,便拄着那根木棍向自己熟悉的地方而来。

一开始,青衣男子并不敢靠的太近,方才张易之的那一脚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觉得,既然一个人中了毒尚且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就不会那么快毒发身亡。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他有的是时间等,而那个可怖的男子却没有时间等。

潜伏在木棚的周围等了许久,青衣男子一再听见里面的哭喊声,连忙悄悄上前一偷看,立时得意忘形,方才还生龙活虎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头垂得低低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不是死了就是昏了,而那个漂亮的小娘子虽然还在努力地伏在他的后背吮吸着,似乎想从死神那里把他拉回来,但这一切看起来已经是彻底的徒劳了。

于是,青衣男子高调现身,带着前所未有的王八之气施施然地步入了这原本就属于他的木棚。

王雪茹大惊:“你,你想干什么?”由于不住地从张易之的伤口吸出黑血,她的嘴唇已经成了紫色,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没有吐干净的黑血。当然,这并不影响她整体的瑰丽姿容,反透出一种独特的风韵,令人垂涎。

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青衣男子原本算得上颇为清朗的面庞此时有些扭曲,他很是嚣张地大笑道:“真是个笨孩子,刚才都叫你不要问这样老套的问题了,竟然又问,真是一点也不长进。得,就让叔叔好好教你个乖——”缓缓地向王雪茹逼近。

此时的张易之正静静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就趴在王雪茹的身边,却已经不可能再成为王雪茹的倚靠。但王雪茹还是下意识地往他身上凑了凑,待得猛然意识到张易之的状态,才惊醒过来。

“站住,不要过来!”看着缓缓靠近的青衣男子,又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张易之,王雪茹眼中的慌乱又加深了几分。

王雪茹越是慌乱,青衣男子就越发的兴奋,他一边减缓速度,慢慢靠近,一边用极度猥琐的语调说道:“小娘子不要怕,我若不过来,又如何调教于你呢?”

王雪茹惊惶之下,头一摇,就看见了张易之丢在地上的长刀。她再不犹豫,立即从地上捡起刀来,双手握住,远远地对阵那青衣男子。

“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青衣男子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仓惶至极。但当他看清王雪茹握刀的样子,又笑了。当一个人连单手握刀都做不到,两手握着刀的时候,兀自颤巍巍的,就不会有什么杀伤力了。他又开始笑着缓缓地靠近,嘴里不断迸出污言秽语。

王雪茹哪里遇见过这样说话的人,只听了几句,就被这秽陋不堪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也忘记了恐惧,站起身来,挥刀就向那青衣男子劈过去。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握刀,更是第一次砍人,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在自己的刀下血染三尺,她的手免不得有些颤抖。

“呀!”王雪茹闭上眼睛,奋力砍出一刀。

青衣男子魂飞魄散,连忙向后跌倒,又在地上一个打滚,总算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刀。他方才见了王雪茹那握刀的样子,就认定了她不会真敢下狠手,可没有想到这小娘子心底里的狠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措手不及之下,他差点就命丧当场,好在他的反应还算快,躲过了一劫。

王雪茹一刀落空,那刀一下子劈在地上的一个小杌坐上,入木三分,任她怎么拔,再也拔不出来了,不由大急。

青衣男子侥幸逃过一劫,冷汗顿时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他是那种好吃怕烫的人,一见小娘子彪悍难惹,就有了放弃的念头,想要出门逃走。可脚步还没有迈出,忽然王雪茹的尴尬状态,心火顿时死灰复燃,他忽然大喝一声,身子猛地向王雪茹扑了过去。

王雪茹一个不注意之下,双肩被青衣男子的双手猛力向后推出,哪里还能站得稳,顿时就踉踉跄跄地向后摔了出去,跌倒在地。可巧的是,她的摔倒的时候,头部正好撞在床沿上,闷哼一声,就此晕了过去。

青衣男子大喜,一把撕开自己的外袍,骂道,臭娘们,倒是匹烈马呢,我今日倒要好好骑骑你,看你尝到我的滋味以后,还能不能烈得起来。

一想到如此漂亮的一个小娘子就将要成为自己的玩物,他就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第七十六章 心狠手辣

他正要向前扑去,忽然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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