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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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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火烧着,可不只是好看,还能温养身体,提高身体素质呢。要是别的生员有好诗词铁定耗费才气书写,添补点精血也在所不惜,可我不同,这小宝玉的身子骨委实差劲的很。】
宝玉放弃写诗词的想法,不自觉下笔,又是两个大字落在新的造竹纸上,还是‘火炕’两字。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除了少了一种神韵,在单纯的笔画勾勒上,可以算是中上品了。
袭人看了就笑:“宝二爷,您怎么老写这两个字。”
宝玉缩缩肩膀,道:“冷啊,都怪那梦坡斋的,临暮了突然喊我过去,害的火炕没弄好。我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却没想着,还是要挨冷受冻。”随手把写好的纸张递给袭人,字已经练得不错,神韵方面,袭人又不懂。
袭人把纸张放进炭盆,看着烧了,打从宝玉练成了花架子,烧纸都是她来做,宝玉说不喜欢炭盆,总是放得很远。
晴雯看火光吞没了两个字去,跺跺脚,被袭人瞪了一眼,没敢吭声。
宝玉见晴雯满脸不忿,眼睛又要变形,于是笑问道:“今个是怎么了?我看晴雯这丫头,心里好像不怎么舒坦?”
“没什么,您知道的,她素来这个性子。”
晴雯被袭人埋汰了,又跺脚,嗔道:“宝二爷,我的亲小爷啊,您写字能多写点吗?这一张好纸就写两个字,随意烧掉,不觉得浪费?”
宝玉笑了。晴雯向来是个不省心的,前几天心情不好了,还要撕扇子顽,那把绢花折青扇是小宝玉先前送她的,怕是要七八两银子才能买下?
一刀造竹纸是五两银子,浪费两张,也不过100个大钱,晴雯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风,心疼起这点家当来了?
宝玉仔细看了晴雯,发现晴雯乌黑的髻子上插着一根木钗,看似上好的桃木做的,打磨光亮,光滑细腻,钗头一朵木质的百合含苞待放,端是诱人,可宝玉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觉得奇怪,感觉不对。
再看袭人,流云般的乌黑发丝挽着倾云髻,也是用木钗固定。
他来回看着两人,心里闷闷的,忽然眼睛一眨,明白过来。
袭人端庄贤惠、温柔素雅,平日里多用木钗,晴雯就不一样了,她是个爱漂亮的,凤翅丝儿拉成的金钗,总是明晃晃的挂在头上,没事还要拿下来把玩,喜爱得很。怪不得他感觉奇怪,晴雯自个都很别扭。
一板脸,唬道:“晴雯,你的金钗呢?”
晴雯哼哼道:“收起来了。”
“拿给我看。”
晴雯瞟了眼袭人,见袭人冲她微微摇头,哼唧唧的道:“说了收起来就是收起来。女人家的东西,您讨去看做什么呢?不给看。”
这点小动作哪能瞒过宝玉,他瞪袭人,虎着脸,一声不吭。
袭人往后躲,一下招惹了晴雯。她把袭人扯到身后,卡起腰,眼睛又竖起来:“爷,您别拿袭人姐姐出气!她铁是个对您好的,怎么也扯不到她!您要是觉得不痛快,就骂我,我跟您吵吵。”
宝玉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骂你?然后跟你吵?我闲的蛋疼啊?又板起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别瞒着我。”
袭人暗地里扯晴雯,被晴雯挣着甩开了,气呼呼的道:“你别拦着我,今个我就跟他说道说道。”转身看宝玉,像个护崽的母鸡似的,伸脖子喊:“要我说啊,这全都怪您。您也不算算最近练了多少字,用了多少纸?您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例钱早就花光了。不仅如此,连带袭人姐姐的,麝月妹妹的,还有我的体己钱都贴了去,那也不够。
今早上又没纸了,袭人姐姐把自个的金钗卖给了赵姨娘那边的刘嬷嬷,本想给您买纸来着,结果呢,您又拿去用。”
宝玉没占理,说不得晴雯,这一听了,也不舍得说,嗫嗫道:“我那是赏给了江流,也不是个没用的。等等……”突然一怔神,问道:“那这纸怎么来的?你的凤鎏钗呢?”
晴雯哼唧唧的不说话。
袭人在旁边添嘴,道:“晴雯也把金钗卖了,要不是麝月没有金钗,怕也留不住。”
宝玉心里一酸,差点哭出来。
一根金钗不算什么,顶天了也就十几两银子,对他这个荣国府的嫡子来讲,最多算个例钱。可袭人、晴雯只是荣国府的丫鬟,以前的例钱是一两银子,这一柄金钗,她们要攒一年还多。
他知道丫鬟们会置办金钗,等主子不喜欢了,或者是年岁到了,嫁人的时候带过去。那可是嫁妆钱!
他看袭人,再看晴雯,定了片刻,把麝月也叫进来。麝月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见炭盆多了纸灰,心疼造竹纸的钱。她是个俭朴日子过惯的。
宝玉笑道:“从今天起,晴雯、麝月,你们两个别在房外呆着了,我让府里的把名册递上去,以后跟袭人一样,也是贴身丫鬟。另外,你们的例钱涨一涨,五两吧,我去跟老祖宗说。”
麝月大惊道:“这,府里面有规矩的。”
“规矩是人定的。”宝玉虎着脸,没忍住,又乐起来,笑道:“要说给自己涨例钱,我没脸讲,但给你们涨,我愿意。你们用不着担心,我不比以前,给你们讨两个贴身丫鬟的名额,涨点例钱而已,没人敢乱说话。”
袭人在旁边帮腔,笑道:“你们就认了吧,别跟宝二爷推辞,咱们爷不比以前,这妥妥的是个真话呢。”
麝月连忙谢了,晴雯有点拉不下脸,冲宝玉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管如何,宝玉心里念着她,她也甜滋滋的呢。
宝玉吩咐袭人,道:“你把卖金钗的钱拿出来。”
袭人听话拿了,白澄澄的两个银锞子,都是五两银。宝玉冷哼一声,接了递给麝月。
要说袭人的金钗,轻了点,样式也普通,卖个五两银也算不亏。府里有门禁的,不到出门的时候,丫鬟们难得换了东西,刘嬷嬷压价,也是正常。
可晴雯是个爱漂亮的,凤鎏钗是她攒了好些年,找外面的好金匠打造而成。价值三十两银子。刘嬷嬷只给十五两,绝对是趁火打劫!
他吩咐麝月:“找刘嬷嬷把金钗赎回来。袭人的那个,还有买纸用掉的五两银一并算着,就说爷欠着她,等例钱发了,连本带息给她送去。”
袭人连忙阻拦,“别介!麝月,你等着。”她看宝玉,焦急问道:“这离放月钱的日子还有几天,就不买纸,不练字了?金钗只是装饰的物件,比不上您练字重要。”
宝玉摆摆手,对麝月呵斥道:“还不去?房里谁是爷?”
麝月看看袭人,再看宝玉。她是个过惯苦日子的,不想刘嬷嬷占了自家便宜,可袭人说的没错,赎回了金钗,宝玉拿什么练字?
她一脸愁苦,弱弱的喊:“爷,您还要练字呢。”
如此佳人,满怀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宝玉再也装不得样,拿过火乌赤毫,道:“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吗?”
晴雯、麝月都是摇头,没见过。袭人以前是老祖宗房里的,见过世面,惊讶道:“百银笔?不对,这可是千金笔!起码值1000两银子。爷,您从哪里得来的?”
宝玉暗笑,1000两的千金笔,值得贾政那样肉疼了?他也不说破,只说道:“你们都把心放肚子里去,我不缺钱。麝月,还不快去?把金钗赎回来,别听你袭人姐姐的。”
袭人不再阻拦。
眼见麝月要出了房门,晴雯想了一想,抢着道:“别忘了,就说宝二爷发了话。刘嬷嬷是个不省心的,她要在这单上赚十几两银子,不把咱们爷搬出来,铁定不给赎。”
宝玉这边笑,凑趣道:“没错,就说爷发了话。她要是不给赎,爷就让茗烟出面走一遭。”
这一句晕了麝月,乐了晴雯,也惊了如桂似兰的袭人。袭人仔细看他脸色,见他满脸促狭,嗔笑道:“爷,您真坏~!”
那音调长长的,酥进了宝玉心底。
……
夜深人静,屋里一片安详。
虽说让晴雯、袭人进了房,到底没置办床榻,还是在房外歇着。袭人在隔间的小屋睡着,淡淡的呼吸声让他心里暖和。
【袭人是个贤惠的,总不能让她操碎了心。】
【黛玉也是。幸好因为做火炕的事,让她去老祖宗那里呆着,或许就在那边住下。也好,在她回来之前要把银子的事情弄好。不然的话,她也要掏体己钱了。】
【钱啊,难办,也好办。】
想到造竹纸的价格,宝玉摇头苦笑。
要说练字的纸,到底没什么大碍,距离例钱的发放还有半月,也就用几十两银子的造竹纸吧,可他想要增长文名,需要的不只是这点而已。
【涨文名,增才气,要说写诗作词,肯定是不行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才气。不过还有一种方法,是涨文名的不二之选。】
【我可以不用才气下笔,写出一本著作出来。诗词怕被别人抢了原创金光,著作就不怕了,一本著作少则数十万字,多则数百万字,我就不信了,谁有本事用才气书写出来?】
【要说著作,首推三国,其次水浒,再则西游。水浒和西游有造反嫌疑,就只有三国了。三国演义是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通篇六十四万字,最是适合不过,只是六十四万字的三国,需要多少银子的纸才能书写出来?】
想到这里,宝玉苦笑出声,要是小宝玉,妥不了找王夫人讨了,他还做不出来。多大的人了,还跑母亲的怀里要钱花?
贾政那边也不行,让贾政知道他写著作,屁股要被打开花。在贾政的心里,他算是开窍了,有点出息,但是写著作,就问问进士敢不敢?
好高骛远,揍死活该。宝玉可以想象贾政怒火中烧的样子。
他从月洞门罩架子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桌边,摊纸磨墨,稍后,把才气压住了,在纸张上写下四个大字:
《三国演义》。
“想太多了。”突然自嘲笑了一声,抓起纸张,揉吧了,扔进炭盆。
写三国,他的字还差些。
第二十章 火炕温香
夜色幽凉似水。
一夜过后,宝玉浑身僵硬,好像在冰窖睡了一宿。他早换了锦花缎子被,加了一层暖裘,要是别人睡在里面,哪怕外面寒冬腊月呢,照样睡得舒坦。
可他不同,小宝玉留给他的是一副烂透的身体,看似漂亮,实则千疮百孔。那黄玉一般的皮肤,以及往内的肉脂、血管、经络,好像不能挡寒一般,稍微凉了一点,就仿佛冻进了骨子里去。
宝玉甚至觉得要不是熊熊燃烧的七十三把文火,他是不是已经冻死了?
袭人扶他起身,这一次,他没拒绝袭人对他穿衣方面的服侍,不是他不能独立,而是骨头僵硬,略微一动,就像冰块要碎掉一样。他叹口气,燃烧才气引来正气加身,这才觉得暖和一些。
他略微锻炼,不等呼吸急促,就是停下。屋里烧着炭盆,谁知道锻炼的效果,有没有炭盆燃烧带来的危害大?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副身子,已经不是锻炼能够解决问题的了,要休养。
【前些日子的锻炼,身体反而更差了几分。看来不只是身上的肌肉衰弱了,甚至五脏六腑,特别是胃部、肠道,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锻炼可以提升血液氧含量,断裂肌肉纤维,随后在营养的滋补下更加强壮,可小宝玉的消化系统只剩维持生命的一丝,强行锻炼,根本吸收不了营养滋补。这也是为什么荣国府诸多滋补药品、药膳,都不能调养他身体的原因了。】
【只是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意外?】
宝玉思量着,拿起袭人端来的蓝瓷凹花杯,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入腹,一股清香冲上鼻腔,让他精神许多。
“爷!”袭人惊了一声。茶是当年的迟艳雪,放在普通人家,也算是好茶,但在荣国府里,在宝二爷房内,只能用来漱口。
宝玉笑道:“还没漱口,自然是能喝的,就算漱过了,到底也是自己的,没见谁嫌自己脏了。”说着,拿起搓散后又用水泡过的杨柳枝,蘸上些青盐颗粒,塞嘴里刷牙。
一股子苦涩冲进味蕾,让他鼻子眼睛拗成一团,没办法,再不刷牙,他觉得嘴里都要长虫了,更难受。
晴雯笑他道:“这刷了十年牙了,您还是这般难受,不然到出府的日子,我从外面拿了人家吃的粗盐来,让您尝尝鲜?”
宝玉敬谢不敏。粗盐?矿盐吧!就算纯化过的矿盐,那也是有毒的。
大周国的人没的选择,他们不在乎,可他是谁?他宝二爷的身子骨金贵(脆弱)着呢。
宝玉摇头笑笑,突然神情一怔。青盐?粗盐?这不就是钱嘛?再一想,他又摇头,自嘲不已。
又想多了,这盐业,也是随便就能弄的?
二十一世纪,各种知识传播甚广,他看过某些精炼粗盐的方法,简单,容易做。但诸如盐、铁,以及后世的石油等物,但凡是民生缺之不可的,一律要掌握在国家的手里。二十一世纪还有道理可讲,但在这大周国,一旦他控制盐业,没有谁会跟他讲道理。
恐怕这边他手里流出雪白的细盐,就要有大能威压贾府。什么分成、让利,什么全部家当奉献出去,只求靠棵大树……搞笑呢,不管事。
将心比心,他要是某位大能,自然要抓捕、拷问、灭杀,乃至灭门。小孩子玩大炮,不是找死,就是找死。
在自身的实力不足前,宝玉愿意做个安静的小猫,等待长成斑斓猛虎的一日。
他指指精美屋舍刚修补的窟窿,让晴雯挖开了。院外等待的光头汉子听见动静,大步走进来,王善保等晴雯把昨日打碎,又修补的地方破坏掉,低头和宝玉说话。
“主子,您要的大灶台、风箱,我都准备好了,可这些有什么用?咱们府上多是木舍,见不得明火的。”
宝玉笑了。他没想在屋子里玩明火,**不好。
他要的是火炕,而火炕,是利用炉灶的烟气通过炕体烟道采暖。火炕由炉灶、炕体和烟囱三部分构成,连炕的炉灶可以做饭,炕体既可取暖,又可坐卧。原理是烟和火从烟道空间经过涌动而取暖,只要做好隔绝,没什么大碍。
做隔绝很简单,普通的泥,加上比较平整的石板就可以。这些东西昨个都准备妥当,就在院子里摆着。
他让王善保扛了大灶台,搬到打开的窟窿附近安置,用两根粗木做了支架,糊上泥,压上石板,一个联通屋内的烟道就做成了。屋里需要类似床榻的支架,干脆用他的月洞门罩架子床。两边糊上泥,底下垫石板,上面压石板,用布擦干净了,就是一张好炕。
再铺上厚厚的一层褥子,舒坦。
他的月洞门罩架子床是贾母招人打制的,价值不菲。晴雯看他们‘糟蹋’物件,乐得拍手,恨不得亲自上来才好;袭人温了茶水在旁边笑,只要宝二爷喜欢,那就随他去;只有麝月,心疼的直抽抽。
不说秋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她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坏了宝二爷的喜欢,乖乖躲进小厮房旁边的屋舍去。小厮们也不理她,在茗烟的带领下围着看热闹,李贵赶了几次,开始的时候还散开,后来干脆不动,仗茗烟的势。
照理说,李贵是李嬷嬷的儿子,宝玉的奶兄,地位比茗烟高,可耐不住茗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宝玉没开口,他敢和李贵打架。
照茗烟的话讲:反正打了不止一回,我没赢,他没输。
小厮们争先恐后的尝新鲜,搬柴的搬柴,点火的点火,最招人眼的是比他们还高的大风箱,都抢着顽。
到底抢不过茗烟,这个泼猴抓起风箱的柄,一吸气,发出比风箱还洪亮的声音。他站好后弓步,千斤力气使出来,把风箱拉得跟倒杵一样。
火焰熊熊燃烧,赤红的火,伴随滚滚黑烟涌进烟道,经过宝玉的月洞门罩架子床,又顺墙壁两边专门扩展的‘暖片’走了一遭,从后面呼呼冒了出来。等冒出时,火焰不存,烟气已温。
宝玉只觉得满屋皆暖,特别是火炕上铺的褥子,得烫了些,又后背,让他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舒服,没有一个地方不妥帖。他把腹部、胃部贴在褥子上,更觉舒坦,当下喊了袭人,让袭人把炭盆丢远些,越远越好。
袭人知道他不喜欢,索性熄了炭火,把亮金色的炭盆挪到小厮们的屋里去。
宝玉大笑道:“他们也用不着,趁这会工夫,让他们把自己屋里的烟道也做出来。以后不用受寒,都得暖和。”
袭人摇头道:“这可不妥了。爷您大才,弄出这般暖人的东西来,照理说我不该泼您冷水,可老祖宗都没有呢,您就要给下人弄,传扬出去,怕要伤您的文名。”
宝玉一拍脑袋。这大周,繁文缛节可多着呢。
想到贾母对他的疼爱,宝玉也觉得不妥当,当下出门,喊了王善保、晴雯过来,问府里有多少工匠。
晴雯和麝月面面相觑,她们哪管过这些?王善保木着张脸,闷声回他:“府里有木匠30,泥匠30,砖瓦匠30,并着其他各类,共有两百人之多。不知主子需要哪些工匠?”
“这么多?”
“这还是少的,外面的佃户也有懂些把式的,加上封地庄子上养的,怕是有五百人之多。这还不算宁国府的下人。”
宝玉眯起眼睛,多了,那就不值钱。
他让袭人过来,吩咐了两句,又对晴雯和王善保贴耳嘱咐。袭人和王善保点头应了,只有那晴雯惊叫起来:“不干,不干!弄这些,不知道要被人笑个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呢。”
宝玉笑道:“保证没人笑你,还有好处。”
“真的?”晴雯不信。
宝玉刚想解释,门外传来麝月的通报声,只听麝月用类似袭人的软哝语儿道:“宝二爷,兰哥儿来了。”
兰哥儿就是贾兰,李纨的儿子,他的侄子。宝玉让麝月请人进来,看见贾兰端着一个青花折枝花果纹大海碗,里面满满都是白蒙蒙透着嫩黄色的汤水。
贾兰是个五岁的孩子,海碗有他胸口大,晃晃悠悠,随时都会摔了。
麝月跟在身后,想帮他,被贾兰侧着肩膀拦了。
“宝二叔。”贾兰把海碗呈上来,喊道:“娘亲让我给您送花白玉露来。娘亲说了,这是我要给宝二叔的,要亲手给。”
宝玉把海碗接过来,他的身子骨弱,怕是连贾兰都不如,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袭人在身后扶着,立马得摔。他把纹满雅致花纹的大海碗放在桌上,摸摸贾兰的小脑袋,笑得有点古怪。
“你倒是有孝心,说吧,找我什么事?”
贾兰跪在地上,道:“宝二叔,我娘说你闭门练字,将来练成了,肯定是个极好的。她想……不对,是我想,我想拜您做个学字夫子。我娘说了,学字夫子跟义学的教习不同,要更亲近的才行。”
宝玉把一块玉佩摘下来给贾兰挂上,不是通灵宝玉,也是长久以来戴着的,据袭人说,是他抓周时候的东西。
他点头道:“回去跟大嫂子说,就说我答应了。”
贾兰兴奋的笑,也不转身,就这样往后退走。要说尊师重道,贾兰这个小孩子,要比他宝玉都懂事几分。
他等贾兰走后,笑容越发古怪起来,吩咐袭人、晴雯,还有王善保按他刚才的话去做,又指着青花折枝花果纹大海碗对麝月道:“还是倒掉,记得了,倒掉后,别忘了把空碗给大嫂子送去,就说我很喜欢。”
“一定要说,我喜欢吃。”
他倒在烫乎乎的火炕上,吃吃的笑了起来。
【什么魑魅魍魉啊,什么鬼魅心肠啊,太无聊。唔,等他们回来,我练字的银子就够了吧?】
一只雏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蚂蚁的斗争上。
第二十一章 收获不菲(一)
宝玉高声读书,才气在嗓间涌动。
他是生员,才气就藏在脑海文山之中,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脑海绵绵而起,经风府、大椎,降于丹田之中,随后蓬勃上升,冲商曲、石关、阴都、幽门四个大穴,又至步廊、神封两处要穴,归纳于肺部。
他神情气明,肺部一阵温润,声音越发洪亮,同时四个大穴所在的内脏、肌肉也觉得舒适,明白身体得到疗养。
【照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不会比一般人差了,等考上秀才,文火烧山,还能再上一个阶梯。怪不得大周儒家势大,要到了中后期,单单身体强度就不比妖怪之流的弱了多少。】
宝玉想起《大周史录》记载:曾有大儒吐气开声,一声长叹震毙三千妖蛮,不由心生神往。
他一目十行,越读越快,才气涌动间,点点灰色的汗渍从全身沁透出来。
中午,喝了一大碗香粥。
那边晴雯出了贾元春的小阁,笑得圆滚滚的大眼睛又要变形。她把一个雕花蟠龙木的盒子抱在怀里,抱孩子似的,来回翻看许久,冲王善保笑道:“我以为宝二爷让我给人做这粗鄙的活计,肯定是我惹了他,拿我开心来着,没想到有这般好处。王当家的,你说大姑娘给的这个玉镯,到底值多少银子?”
王善保头也不回,木木的道:“卖不得。”
“我知道卖不得,就说值多少银子。”晴雯跺脚。
她到底是宝玉房里的,王善保再木,也不敢真个招惹了她,扯出难看的笑容道:“大姑娘给宝二爷的,铁定是卖不得的,不过看玉质细腻,润泽有光,怎么也少不了几百两银子的价钱。我说小姑奶奶,主子本意不是如此,偏生你用这张利嘴讨了大姑娘的心头宝来,不怕主子责怪?”
“我才不怕,他派我来,本来就没安好心。”
晴雯编排了宝玉,笑得像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蹦跳拐进了贾迎春的小院。王善保远远的就能听见她的俏嗓门,说宝二爷记得二姑娘的好呢。
摇摇头,走进去,只见晴雯已经忙活起来,活泥、上石板,让他破墙开道,又让贾迎春这里的小厮出去找了灶台和风箱来。火炕的制作本就简单,没过多久,灶台的火就烧起来了。
贾迎春觉得屋里一阵暖和,坐在火炕上,更是懒得不想起来。她让大丫鬟司棋从灶台端了热水来,给晴雯洗脸。
忙活了一阵,晴雯满手满脸,都是泥。
这丫头还张嘴笑:“我家宝二爷说了,这种粗鄙的活计,本该找府里的工匠就好。可您知道的,府里的工匠大多包给了支脉,不仅要钱,做活也缺少细发。我家爷让我和王当家的来,就是要给二姑娘做好,让二姑娘舒坦。”
贾迎春懒懒的应了一声,就是不想下炕。索性在座的没有外人,一个王善保,看样子还跟了宝玉。她骂了晴雯一句,“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欺负我老实,就知道拿话挤兑我。也不用说,看我这有什么好的,尽管拿了去。”
她是个性子软到懦弱的,在宝玉那都放不开,但是面对晴雯,她总是觉得轻快。晴雯不把自己当下人,她也不把自己当主子。
只听晴雯笑道:“我家爷可不是这意思。”
贾迎春翻个白眼,好不容易下了炕,四处看看,问道:“大姐那给了什么回礼?”
“一件小玩意而已,宫里出来的对镯,一件留下,一件给宝二爷。大姑娘说了,妥不了给黛玉姑娘。”
贾迎春吓了一跳,骂道:“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拿我跟大姐比?她可是宝玉的亲姐姐,又是宫里的女吏,什么好东西拿不得?我这边可怜的很,家徒四壁的,哪有比得上的东西回礼?”
说着打开柜门,拿了一个绢布的包袱出来。司棋吓了一跳,上前拦她。
难得的,贾迎春倔强了一回,把司棋唬住了,包袱塞进晴雯的怀里,叹道:“我知道你们都叫我二木头,只知退让,任人欺侮,殊知我有什么办法?我父亲的性子你也知道,兄长贾琏又是个怕屋里的,心里眼里只知道他的凤辣子,我将来已经有准,就是个嫁出去没人管的可怜人儿。活了死了,都没人管。”
晴雯气得眼睛又竖起来,刚要说话,包袱散开了一角,白花花的晃了她的眼。晴雯掂着里面的重量,怕不是上百两银子。
贾迎春的例钱是10两银,她又是个懦弱的,被人左克右扣,这上百两银子,是她十几年剩下的全部体己钱。晴雯吓了一跳,惊道:“二姑娘,这,这……委实是使不得。要是收了,宝二爷要扒了我的皮!”
“我以为你不怕他呢。”
“怕是不怕,可……”晴雯还在犟嘴,被贾迎春伸手挡了,她见贾迎春满脸唏嘘,如同鹅脂的鼻翼沁出细嫩的汗。
贾迎春笑道:“我给你,你也就收着,宝玉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是个要嫁出去的,谁也顾不得。我知道宝玉在练字,纸张的花用肯定不少,他对我向来很好,我呢,木了些,软了些,不敢帮他说话,这一点银钱,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吧。
如此,我乏了,你们退下。这炕火真的很好,我想睡一会,谁也不要喊我起来。”
…
晴雯在各房走了一遭,仗着一张利嘴,让王善保满身都挂了宝贝。各房的主子议论纷纷,都说宝玉真个开窍了,通了人情味儿,有那一两个觉得不是个滋味,想及宝玉难得记挂他们一回,也就放下。
晴雯、王善保回了房,袭人那边,还在贾母的暖阁里待着。
她本想直奔主题,要说宝玉记挂老祖宗,奈何没等开口,贾母就开始问话了。
她来的不巧,恰好贾母饭点的时候没有胃口,正在补食。桌上摆着寒冬腊月几乎看不到的潘阳湖大蟹,搭配十几道各色菜品,贾母让琥珀撇了一半给宝玉送去,这才开饭。
螃蟹性冷,老年人不宜多吃,贾母只少量尝了一些,也让王夫人少吃,只把那香嫩的蟹黄吃掉就好,蟹肉什么的,尽可以丢掉。吃完螃蟹,又让金鸳鸯把酒烫的滚热的拿出来,热酒可以抵消螃蟹的冷,最是恰当不过。
袭人在旁边候着,她知道用膳过后,老祖宗还要用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洗手。而且看这模样,真的有事问她。
果然,贾母冷了她一阵,问道:“听说心肝儿把花白玉露都倒掉了?”
袭人小心回道:“是。”这点不用骗,也骗不着。贾母把她晾了好一阵子,就是让她说实话。知道她是个心眼里向着宝玉的,拿捏她呢。
“为了什么?”
关于这点,袭人不知道,她曾经猜测过,最后也只有一个答案。而且对她来讲,铁不会说宝玉的半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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