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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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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没有说话。不过是一首词的原创金光而已,他真不怎么在乎。有唐宋元明清五朝大家做后盾,他敢说胸藏万卷书,脑中自有千沟万壑。一篇而已,值什么?
贾政思索片刻,提点道:“听说老祖宗给你递了话。你或许不清楚,就那王善保,是我曾经的外管事。外管事做什么的且不用管,内管事做什么的,你可知道?”
宝玉点点头。
贾政眯起眼睛道:“既然知道也就罢了,我也少些言语。你让茗烟把秋纹办了,省得以后多事。”
宝玉摇头。
贾政更气,问道:“你还等什么?妇人之仁!”
宝玉反问道:“素闻老爷对下人宽厚,您可用过这个?”
“不曾。”
“您都不用,我用内管事做什么?”
贾政这才正眼瞧了宝玉,端详半晌,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赞叹道:“你这冤家,几日不见怎么有趣起来了。好,好!要说外管事也就罢了,内管事是什么东西?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家人弄些乌七八黑的,平白短了志气。很好,你很好!”
他和贾代儒对视一眼,神情饱含赞许道:“既然如此,你房里的事情,我也不便多加过问,自个处理吧。如今事情传扬开来,《忆秦娥》的书写迫不容缓,你便把它写了,将来考上秀才,也算身有长物。”
宝玉心里一惊,道:“可那誓言……”
“没叫你在外面写,自个回房里写去。提起练字,不知道你练得怎么样,别玷污了好词,你过来,随便写个字给我看。”
回房写词叫不在外下笔,随便写个字就不算了?这贾政真是个不讲理的。宝玉暗自叫苦,想了一下,道:“字没练好,就不脏您眼了。这《忆秦娥》……”假装考虑半晌,笑道:“我刚成生员,才气不足,要写出来得费个三五日。夜长梦多,不如您替我写了?”
贾政大惊道:“这可是足以煊赫一方的词,你也舍得?”
“里外出不了府里的门。”
“你倒是大气。”
同样的话,说出来却是不同的意思了。贾政不想沾宝玉的便宜,想起《忆秦娥》的慷慨高亢、诸般壮阔,又痒痒的很,心里好像猫抓鼠挠一般。他考虑半晌,一咬牙,道:“如此,我便写了!”
他亲自磨墨,拿了和先前差不多的纸张,手指在笔架上转了一圈,还是收回,转而掏出了一杆通体赤红的笔。
“如此词作,用你也不屈就了。”贾政抚摸火乌赤毫,嘴里感叹。
“慢着!”贾代儒突然开口。
贾政、宝玉转头看他,就见贾代儒捋着胡须,自得问道:“老朽得知宝二爷开了文山,一直好奇,不知宝二爷点燃了几把文火?”
宝玉知道他向着自己,回道:“一共七十二把。”
话音刚落,就听哧啦一声。贾政的手本摁着纸张,蓦然用力,竟然把价值五十两银子的十扣纸扯碎了;贾代儒的手也丢了力,揪下自己好大一把胡子来,抓着下巴笑。
“好,好!初开文山就能点燃七十二把文火。老爷,府上后继有人了!”
贾政还在愣神。他有举人文位,比妖将实力低了一层,但是事实上,由于贾府在大周国处境的关系,他在学文上比自家修炼更用功夫,奈何妖气和才气天生不合,让他事倍功半,只是个举人而已。
小宝玉口衔通灵宝玉而生,一身妖族灵韵都在通灵宝玉上,让他多了心思。他想宝玉好生习文,将来做秀才,做举人,做进士,乃至于学士。只要宝玉成了学士,贾府困境就一扫而空。
他期待很大,以至于小宝玉顽劣,让他恨不得掐死亲子。
而如今宝玉初开文山点燃七十二把文火,放眼大周国,也没听说有这般天地英才。他期待有望,贾府有望!
贾代儒看碎裂的纸张,叹道:“可惜了五十两银子的十扣纸。”
“可惜?不可惜!”贾政把价值五十两的十扣纸丢掉,仿佛那就是一张碎纸,破烂!宝玉可惜的摇摇头,五十两银子呢,不是笔小数目。
他换算过:一两银子是1000个大钱,而大钱的购买力,跟上辈子的货币差不多。贾政随手丢了一张纸,就是丢了五万块。
“五十两银子而已,十扣纸而已,值什么!”贾政打开一侧雕花橱柜,拿出煊墨香盒。宝玉凑眼过去,看见里面有薄薄的一层,不过四五张纸的样子。表面光滑,有润泽。
贾政小心翼翼捻出一张,笑道:“价值五百两银子的十扣纸,这才能做《忆秦娥》此等佳作的载体。那50两银子的破烂,怕是写不到一半,就要碎掉伤人了。”
贾代儒颔首微笑:“是我多事了。”
宝玉初开文山就能点燃七十二把文火,作为开山之作,《忆秦娥》绝不是普通的煊赫诗词。五十两银子的十扣纸能承载名动级别的诗词,普通的煊赫级别也可,但绝对承受不起,能够点燃七十二把文火的开山之作!
贾政感激的看了贾代儒一眼。哪里多事?贾代儒的两句话,可是救了贾环一命,又免他受伤。
一旦纸张承受不住,《忆秦娥》炸起来的威力,他也承受不起。
只是不知道,这点燃七十二把文火的佳作,到底能才高几尺?
【这冤家文名不显,怕是影响了《忆秦娥》,煊赫是肯定了,但恐怕。。。。。。】
【刚过六尺,六尺有余?可惜了,最多不过七尺。。。。。。】贾政感叹道。
第十七章 冤家开窍
宝玉从没想过,有哪一天,自己会对某件事如此神往。
他以为文人写字,端得潇洒风流,但也只是潇洒风流而已,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
波澜壮阔!
只见贾政,这个留着三缕长髯的中年人一脸肃整,他摊开纸张,墨条轻研,直到这里还是正常的,有文人写字的工整,可恍然间,贾政五指执笔……、押、钩、格、抵,掌心自然空虚,通力配合,执笔稳健。只见流光一闪,笔锋带起一溜浓墨,同时带起的,还有一股浩荡风声。
西风呼啸,长空雁鸣。
贾政通身亮起才气光芒,似火光,焰火熊熊,无数堂皇的正气浩然自天际涌下,给这雪白的才气火焰镀上一层更加炽白的正气鸿光。都说好文人内扫一屋,外安天下,这正气波光一闪,周围百丈明净无尘,好像被人一丝丝、一寸寸擦拭了好几遍,亮得可以照见人影。
【这就是举人的实力吗?才气燃烧,正气涤尘,浩荡正气不只能够干净屋舍,似乎把内心都给洗涤了。不,不仅如此!其中还有无边威能,在这威能之下,我就是一个蝼蚁!】
宝玉不由瞪大眼睛,漆黑的瞳孔中,一座高有百丈的文山时隐时现。文山上蜿蜒七十二把文火,好像被夜风呼啸,文火闪闪,扑朔迷离他只是个生员,看到举人燃烧才气,就要被压制了。
贾代儒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回头要对他说话时,看见宝玉瞳孔隐现的百丈文山。“咦?”他叹了一声,头顶浮显一座通体赤红的山峰出来。他的文山看起来只有十几丈,通体赤红,好像被岩浆覆盖了一般。
一股才气流淌而出,把贾政无意识流露的才气威压挡住,低声对宝玉说话。
“好一个宝二爷!你开百丈文山,就不怕将来名篇不够,练不成文胆,做不成举人?小老儿年轻时心比天高,却也只敢开山五十丈,就算如此,到如今也只是个秀才,难以炼就文胆了。”
宝玉暗笑:贾代儒对他真是极好,期望也高,别说把百丈文山练成拳头般大小的文胆,单是点燃九九八十一把文火,随后点山,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一般人只开十丈文山,与百丈文山相比差了十倍,文火之间的距离也小了十倍。也就是说,他点燃每一把文火的难度是别人的十倍,点山的难度是别人的十倍,炼就文胆的难度,也是别人的十倍!
贾代儒问他举人的事情,那是显而易见,认为举人以下,十倍的难度难不倒他。这等期望、信任,让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者,产生了一定好感。
他收敛起眸中隐现的文山,笑道:“别说秀才、举人,就算进士学士,乃至于大学士……时光远,您老姑且看着。”
“也好,只是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老爷那也不要说。”
贾代儒摇摇头,转身对着贾政。他们说了少许的话,贾政那边,也要孕育好了情绪。
只见贾政凝神闭目,蓦然睁眼,一双眼睛通体雪白,才气高涌。他着墨下纸,笔走龙蛇,刹那间书写成功。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血’字落下,天地一片苍茫。
梦坡斋是极为雅致的,古色书香。正对大门是三丈大书桌,两边、屏背椅后都是书架,摆放一册册印刷精美,乃至绝版的那种典籍。各类家具都刷褐木桐油,瓷器也是青花小瓷,淡然儒雅。
这是贾政亲手设计,甚至亲手制作的,以为天底下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可此时才气四溢,正气如龙,梦坡斋的书桌、屏背椅、书架,乃至于四周的墙壁都变幻了,彷如一座孤耸山崖,他们站在其上。
西风呼啸,长空雁叫。
他们的衣袍被正气组成的西风吹得飒飒作响,往下看去,铁骑轰隆,要踏碎了苍茫大地;远处山峰连绵,起伏的雄关夹着一轮夕暮的残阳,赤红如血。
此等景色,看得三人心潮澎湃,只觉得心胸开阔,世上再无难事。贾代儒不由看了面如冠玉的少年一眼,心想怪不得敢开百丈文山有此等心胸,作出此等诗词,世上又有什么艰难险阻,能让这等人不敢攀登了?
宝玉此人,大不一样!
贾政贪婪的看着苍茫满山,良久,忽然高啸一声,变成一只通体宛如细腻青玉的大狐。他摇摆尾巴,冲着群山中如血的夕阳长啸,稍后变回人形模样,捋着胡须,宽慰淡笑。
“好好好!我以为梦坡斋有文风,好雅致,让人进去就想读书,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了,可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景光,让人心潮彭拜,让人不能自已!只觉得人世间诸多艰难险阻,全都不是个事情了。
宝玉!好冤家!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经历一次生死,妥妥的开了窍去,《忆秦娥》主心胸,于战斗无用,但在熬炼心性上,足可让为父汗颜。”
这个贾府的老爷,第一次有了为人父的样子,可惜宝玉沉浸在这般美景中,没听到他的话。
景色消散,梦坡斋一片儒雅。
他们把目光定在桌案上,能有如此显化的词曲,初次落纸,又是何等景象?
只见纸张之上是一片狂草,结构简省,笔画连绵,漆黑的墨迹之中,一点赤红光芒时隐时现。贾政挽了个笔花,得意笑道:“看见这赤光了吗?正是火乌赤毫的自带威能。可惜《忆秦娥》不是战斗用的,不然火光加持下,又能增添几分威力。”
贾代儒还是看着纸张,火乌赤毫好归好,赶不上《忆秦娥》对他的吸引。宝玉倒是挺感兴趣,他还没个合用的笔呢。
他有一堆毛笔,有狼毫、狐毫,最好的是一杆银丝狐毫妙笔,价值百两银,是百银笔中的制式笔。
一般来讲,价格高于100两银子的都是百银笔,可文章发展以来,百银笔又分了百银、千金、万两三个级别。他的银丝狐毫妙笔是百银笔中的最下等,只能书写名动一时的诗词,也是最下等。
而这火乌赤毫通体火红,写出的字体隐含火红丝线,怕是个自带威能的。
【起码是千金笔里厉害的。】宝玉暗自想道。
这些时日,他都没有作诗写词。作出来也没用,不能书写。银丝狐毫妙笔能书写名动一时诗词里的下等品级,以他生员的才气来讲,也够用了,可惜的是,他好运气。
不开文山,不出房门,不成好字,不在外下笔。说起来好大气,让人眼前一亮,让人刮目相看。
他还撅了一杆毛笔,用以明表心志,那一下,当真是个噼啪清脆,听起来极为舒坦,也当真是个运气爆棚,他的书桌笔架上摆放七八杆毛笔,随手一拿,正是个好的。
【贾政扯破50两银子的十扣纸,我撅断的是多少来着?100两……嘁,一门子败家子!】
…
贾政把玩火乌赤毫,眉眼得意。
他身为举人,作诗作词不知道有多少首了,煊赫级别的没有,名动的也有三四首,对才气的消耗、诗词的级别,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名动一时的诗词消费才气半成左右,要是达到一成,稳稳的顶尖名动,将来传扬出去,或可煊赫。他内观文胆,发现文胆黯淡两成有余,就是消耗了两成才气。
《忆秦娥》绝对超越名动,在煊赫一方的诗词里,也应属于中流。
【原创金光肯定会有,这点不用考虑,倒是那才气灵泉,不知道能达到几尺?】贾政红光满面。这是他第一首煊赫诗词。
诗词首次落纸,必然才气化泉,灵泉涌现,要是才高三尺,就是名动一时的文章,才高六尺就是煊赫,要是能才高九尺,立马要十城共举。
十座城池的尚宝卿要联名上奏,把文章呈送到帝王面前,当场阅读,当场批注,当场奖赏,甚至当场加官进爵!除了作者落笔所在的那座城池外,剩余的九个,会让整个大周抢破头。
【尚宝卿啊,那可是正五品的实职。】贾政不由羡慕起来。要以级别论,他是工部员外郎,是正四品,高两级,可六部之一的工部,只是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员外郎又是虚衔,没有实权。
尚宝卿就不一样了,作为天子外臣,尚宝卿每个城池只有一个,掌管宝玺、符牌、印章、笔墨纸砚,以及各型各色的天才地宝,非进士不可取。其身份之重要,位高之权重,实力之强悍,让他这个荣国府的当家,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或许宝玉……将来……】贾政随手挽个笔花,笑了。不过是首煊赫一方的词作,撑天了就是才高六尺九寸,想要接触尚宝卿那等人物已经很难,更别提做了。
他对宝玉微微颔首,不管如何,这冤家算是开了窍。
第十八章 火乌赤毫
金光闪烁,透彻屋舍。
贾政大笑道:“这就是原创金光了,初次使用,足可增幅六成威能。就算以后再用,那也有两成的增幅呢。”
贾代儒陪着笑,不自觉看宝玉一眼。他连篇名动级别的诗词都没有,一幅最得意的画作,还被老祖宗讨了去。
想起宝玉没能出口的那首诗,他心疼肝痛,恨不得咬邢夫人几口狠的。
贾政把玩火乌赤毫,一双眼睛却盯在了纸张之上。他嘴里赞叹这个,心里面实在没当回事。他作过名动的诗篇,也有原创金光,虽然难得,但跟《忆秦娥》的才气灵泉比起来,要往后放。
【六尺七寸?六尺八寸?六尺九寸?七尺!】贾政心里念叨着,暗地里对自己嗤笑起来。按照他才气的消耗来看,《忆秦娥》应该是才高六尺有余,不足七尺,是煊赫级别里的中下品。
“也算难得,也算难得……”想及此处,要把毛笔放回笔架上。
可这时,蓦然,只见灵气成泉,自纸面上喷涌而出。
一尺、两尺、三尺……纸张宛如泉眼,那灵气就宛如泉水,瞬间喷射八尺有余。雪白的灵泉照耀屋舍,晃花了他们的眼,也让贾政、贾代儒面面相觑,嘴皮哆嗦着,眼睛圆瞪,如铜铃一般无二。
“才,才高八尺?!”贾政惊得发抖,手一颤,火乌赤毫掉在地上。
他不管不顾,恍然间一拍脑袋,叫道:“对了!这是振奋心灵的词作,与我以往作的不同。才高八尺,哈哈才高八尺,没错!”
贾代儒恨不得把老脸贴在灵泉上,一双眼睛又羡又妒,看向贾政。他的音调都变了,没了儒雅气,多了尖刻道:“老爷,这是才高八尺,八尺啊!才高九尺就能十城共举,古往今来,能够才高八尺的,早晚都要破了九尺开外!
这只是初创,还没传扬名声,要是传扬出去了,有人学习、钻研、使用,才气还能再涨。这,这能提升多少才气?涨了多少文名?”
贾政大笑,‘谦虚’道:“不多,不多。”
贾代儒气得发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贾政的这时候了。作为‘忆秦娥’的首次书写者,贾政能够提升才气数量,修为往前更进一分,等到名声传扬了,来个才高九尺,还能再提升一次。
且不说才气、文名上的增长,那才高九尺,可是要十城共举、上达天听的。要是他能得到此生殊荣,死也心甘!
只见贾政招呼宝玉上前,等宝玉近了,扬手一抓才气灵泉,灵泉就此涣散。足有八尺高的才气灵泉,五尺消散于天地之间,两尺被他吸纳而进,剩下的一尺从宝玉的额头正中沁了进去。
贾政舒坦的伸个懒腰,筋骨噼啪作响,他是举人文位,又有更高的妖将修为,两尺才气算是开胃的小菜。宝玉就不一样,只见宝玉双眼漆黑宛如深潭,满脑子的魂灵儿,幽幽飘进了文山之中。
脚落实地,宝玉发现自己站在文山的半山腰,略高一点的地方,他的七十二把文火烈焰熊熊,恰好烧在半山腰的中央,略微偏高,抬头看去,还有九个火把插在更高处,其中最上方未点燃的一把,距离山巅四十丈。
而此时,只见高空浮显四个大字,为:煊赫首书。说的就是《忆秦娥》的第一次书写了。
四个大字凝成一股,变成一尺才气,好像浓稠的灯油,缓缓淌入已经点燃的七十二把文火中,最上方的一把。
这一把文火的光芒大亮,火苗窜起老高,被一股无名风吹拂着,斜斜点燃了更高处的一把文火。七十三把文火蜿蜒文山,照得一片透亮,隐约间,还能看到远处朦胧的八座,未曾踏上的百丈文山。
【原来是这般修炼的。】宝玉心想道:【除了读书写字,原来还能这般修炼。自己的文章,有人发自内心的理解、学习、书写,他们广了学问的同时,我也能增长才气,点火。】
【就好像一棵大树,才气是根,有根才能活;文名就是大树的枝叶,吸收天地之精华,让大树更加繁茂。】
【涨文名,增才气,缺一不可!】
…
宝玉回过神,还在梦坡斋中。
贾政含笑看着他,叮嘱道:“好生读书,六艺也不可放下。争取点燃全部文火,参加明年的秀才大考。”不问点燃了几把文火,不问别的任何事情,就是挥手赶人,道:“如此,你退下吧。”
宝玉没动地方,眼睛盯着书桌。
贾代儒噗嗤笑出声,往后退一步,仰头看天。
贾政老脸微红,一拍脑袋,道:“我倒是忘了。”说着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忆秦娥》首版捧在手心。那模样,那神态,就是捧在手里拍摔了的那种。他对宝玉都没这般好过。
刚冲宝玉站的方向送过去,没递出巴掌大的距离呢,又缩回去,“这词呢,我是替你写的,自然归你。不过为父近日不太妥帖,需要个振奋人心的,不然放在为父这里,嗯,那么几日,就是几日,等为父心情好了,遣人给你送去?”
宝玉低头,不说话。
贾代儒脑袋快仰成个平行面了,不敢看。这贾政一口一个‘为父’的,那是既要东西,又要脸面,还什么‘等心情好了’……呸,不要脸!
宝玉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咛咛道:“老爷,这是我第一首煊赫的词。”
贾政瞠目结舌。对啊,这是宝玉第一首拿出手的词,谁能要?就算哪个有资格要的,也轮不到他这个当父亲的。
为人父者,抢夺孩子的东西,算什么事?
脸红,通红,红得发紫。贾政眨眨眼睛,眼泪快流出来了,哭丧道:“也对,是这个理。如此,你便拿去吧。”说着眼睛一闭,双手往前一送。肝疼!
宝玉笑起来,道:“这第一首煊赫的词,谈什么放几日,就送给老爷了。”
贾政蓦然睁眼,激动莫名。贾代儒的脖子咔嚓一响,痛得他连连闷哼,两手抱着脖子扭过来看宝玉,好像看见个吓人的妖怪。
送人?煊赫的?首版?
贾代儒差点叫了出来,想起在贾政的内书房,送的又是贾政,又是人家当面,好悬没开口阻止。这要是张嘴挡了,贾政要跟他拼命。
只见贾政胡子发抖,惊道:“这怎么可以?这不可以!”双手却缩了回去,放怀里抱着。
宝玉再笑,道:“我只是个生员,还用不了这东西,秀才才能纸上谈兵呢。”弯腰捡起地上的火乌赤毫,想着给贾政递过去,道:“说了送您,那就是送您了,呃……”蓦然一呆,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如此,我就告退了。”
贾政连忙道:“去吧,好生读书。”
宝玉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把火乌赤毫偷偷往袖子里掖。这火乌赤毫,刚看到就让他惊了一次,等到入手,更是怎么也放不开了。
这火乌赤毫,触之滚烫如同沸汤,应该是百年以上的叶仙龙血树,取最精华的一芯精制而成,单个笔杆就是个了不得的。
再说笔毛。以长短论,笔毛属于中锋,除行书外皆可适合书写;以材料论,笔毛分为硬毫,隶书、魏碑、大篆、小篆都用硬毫,他钻研的柳体,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最是适合不过。
【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不愁没笔写文了!】宝玉藏了再藏,步子更快。
“等等!”身后传来呵斥。
宝玉回头笑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拿来。”贾政伸出手,板着脸,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呢,连他的命根子都敢。
照理说,宝玉送了他《忆秦娥》原版,他该投桃报李,让宝玉把火乌赤毫拿了去。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宝玉藏笔的时候,当没看到。
可宝玉往外走,那可是带着火乌赤毫的,好像心头肉被人剜了去,要带着走。他的心疼肝颤,就是忍不住,想起自己是当家的老爷,干脆,不要脸了!把心头肉给本老爷送回来!
宝玉嘴一瘪,恋恋不舍的把火乌赤毫抽出来,给贾政递过去。
贾政哼了一声,捏起笔杆就要拿回。
一拿,不动。
他看宝玉抓的很紧,嗤笑一声,又是一扯。
贾政的修为多深,只是略用点力,也有上百斤力气,宝玉是个身子骨孱弱的,他以为这点力气,足够。
可这一扯,毛笔是扯过来了,连着宝玉都被扯了两步,就是不松手。
“老爷……”宝玉瞟了眼桌上的《忆秦娥》首版,又看贾政,一双眼睛满是小可怜儿。“老爷,”他委屈的喊道:“我还没个堪用的家什呢。”
贾政老脸一红,看宝玉一个劲往《忆秦娥》的首版上瞅,脸就更红了。他差点哭出声来这冤家,今个是真他么开窍了!
人家送了他好东西,人家不放手,他能怎么办?还能抢回来不成?
贾政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咔嚓嚓的,恨不得吃了宝玉。努力平和脸色,磨牙问道:“你的银丝狐毫妙笔呢?”
“撅了,就是‘不成好字’的那一次。”
贾政气急,瞪宝玉。撅了?那么多笔你不撅,偏偏要撅最贵的那个?败家子!混蛋!就等着今个要老爷的命根子是吧?他几乎是哭着道:“如此,好吧……给你,拿去。好生待它,它可是为父的心头宝。”
好不容易让自己松开,贾政看宝玉离开,一张脸扭曲得跟苦瓜一样。心疼,心酸,不舍得,牙花子疼。
“这孽子……”他对贾代儒叹道:“冤家,实在是冤家!老祖宗说他开窍了,我还不信,今个是真信了,信得不能再信。你说,他怎么就不学好呢。”
贾代儒盯着书桌上的《忆秦娥》,“老爷要是舍不得,那也简单。不如您把首版给我,我去找少爷,给您把火乌赤毫要回来?”
“你拿什么跟他换?”
“不劳老爷费心。身家、性命?就不信豁出去这把老骨头,少爷还不动心?”贾代儒的一双老眼一眨不眨,盯着《忆秦娥》,“就这样说定了,老爷您放心,铁定办好事。”
“休想!”
贾政趴桌上把平整的纸张再慰平整了,掌了灯使劲瞅,牙花子直抽抽。
谁赔?谁赚?
谁也不知道。
贾政突然开口:“金钏的事,玉儿做的很好。”
他换了称呼,慈祥满满。
第十九章 佳人难得
宝玉回了碧纱橱,早有人准备了热水。袭人把他扶到精致木床上坐下,润了帕子给他敷脸;晴雯端水给他泡脚,到底拉不下脸儿,让他自个泡着。
“待会吧。”宝玉让晴雯把水端走,接过袭人的帕子,擦把脸,走到书桌前。
没在屏背椅上坐,就是站着,抽出火乌赤毫。
“好笔!这温润趁手的笔杆子,竟然有一斤多重,撅不折。”宝玉大笑,牙花子咧到嘴边。
晴雯啐了一声,道:“您还想着撅?说那话的时候可是大气,把我们都惊着了。可后来一想,乖乖,100两银子呢,是我近10年的例钱。”
“现在是五年了,你不是涨了一两银吗?”宝玉堵她一句。
他早摸透晴雯的性子,就是个牙尖嘴利的,其实最向着他不过。要是小宝玉的话,就要跟晴雯怼起嘴来,吵闹一阵,闷气两天,最后还是小宝玉或者晴雯一方服了软,白浪费几天时间。
他没这闲工夫,不如练字。
宝玉拿起火乌赤毫,掌心虚握,这边袭人给他摊开纸。他看见书桌左上角的镇纸下,又压了一刀文黄色、有点粗糙的造竹纸,点点头。
【早上还没纸,这立马就续上了,贴心。】这般想着,宝玉饱蘸浓墨,在36开大小的造竹纸上写下两个大大的字火炕。
没写诗词,因为才气不足,他只是生员,七十三把文火看似不少,其实不够用。一般来说,生员作出的都是不入流的诗词,读着好听,实际没什么内涵,他不一样,脑子里诗词万曲,没一个低于名动的。
要是低的,也收录不进《唐诗宋词元曲》,上辈子难以看到,而名动及以上的诗词,起码是秀才才能一气呵成。他计算过,哪怕最低的名动呢,写出来也要两三天工夫。
【文火烧着,可不只是好看,还能温养身体,提高身体素质呢。要是别的生员有好诗词铁定耗费才气书写,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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