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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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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魔叶流!」

高瘦的乞丐叫喊著,他详细的研究过魔叶流的资料,眼前这个人和他曾经看过的资料里的那个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天亦玄的笑声里含著令人悲怆落泪的情感,道∶「人都是会变的,尤其一个人在死里逃生後的改变会更大。阁下,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资料永远也不跟不上人变得的脚步,我不是别人而是千真万确的魔叶流。」

就带他说完最後一句话的瞬间,众人突然打了个寒颤死亡的阴影拢上心头,甚至有人以洛u灾v看见拘魂的使者在旁边游荡。

他冷笑道∶「现在你们有二条路可以走,一是滚二是死。在下相信各位都是聪明人才对。」他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道∶「在下已经没有多馀的时间陪你们耗,你们的决定最好下快一点。」

高瘦乞丐承受著许多从各个方向投注而来询问的目光,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暗一咬牙喝道∶「上,不计代价杀了魔叶流!」没错,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帮主的铁令是要他带回魔叶流的人头,他任务失败回到帮里的下场会比死还惨,既然如此他宁愿拚得一死,说不停会有奇迹!

天亦玄笑得更冷更森寒了,打从来到凤凰王朝他就没有大开杀戒过,现在似乎有机会动动自己生绣的骨头了,他新郎官的红色袍子微微澎涨起来,衣摆袖口无风自动的猎猎作响。

右手将摺扇塞进怀里再朝插入地里的木棍招手,那木棍「咻」的一声钻出土落入他摊开的掌心,乞丐们看得脸上俱是一阵青白,这样的功力他们再练个十几二十年也练不到啊!

高瘦的乞丐喝道∶「兄弟们,横竖都不好过大家跟他拚了!」他抡起拾来的木棍兜头劈下。

他一动作其他人跟著出手,一时间棍影、枪影织成一片分不清那个是那个。

天亦玄视线扫过每一件兵器确认它们接近他的先後次序,左右两手上的木棍同时扫出,然後两棍在地上一撑他跃到包围网的外面,两棍合在一起朝前一推,一群人登时跌在一块。

他再回棍一扫「咱」的声音连连响起,是天亦玄打断敌人腿骨发出的声音,紧接著「噗、噗」两声他手中的木棍贯过两个人的心房,并不抽回木棍反而随手推开两个死人。

无视两具面目狰狞的尸首倒地,神情淡默的道∶「游戏时间快结束了,在下再给各位一次的选择机会──是要滚?还是要死?」

在场的人不论敌我都觉得很冷,而且是从骨子里冷出来,忍耐力不好的人已经开始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

高瘦乞丐痛苦的盯著被贯穿心房的其中一人,原本该躺在那里的是他,没想到他却因为恐惧而推旁人代替自己去送死┅┅只在一眨眼间他彷佛老了十几岁,颓然发令道∶「撤!」

他临走前回望天亦玄道∶「今天我们败阵而回,你可要当心了日後帮主会派更强的人来杀你,一直到你死亡为止才会停止。你好自为之吧!」

天亦玄对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低声道∶「你错了,只要那个帮主死亡、丐帮消失就会少去一支要我死的力量。」而且,这件事他会尽快办!

「抬东西的伙计们没走远吧?」天亦玄扫过已方几个挂彩的士兵询问道。

「是。」一个士兵指出方向道∶「他们都躲在那里。」

「很好。」天亦玄接著道∶「你去唤他们回来,我们必须加快脚步赶到东方世家去。」

「是。」

~第七十九章亦玄恋月~

东方家的府第里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但在空气中却弥漫著诡异的气氛,家族里的年青剑士穿著一袭黑色劲装,腰间配挂充满煞气的长剑,脸上的表情像是随时想拔剑杀人般的凶狠。

来回因忙碌而奔跑著的仆人们亦是一身的黑,脸上却是与青年们截然不同的笑容,单纯的他们认为仁慈的魔家少主会是圣女国师的好归宿,而家族的青年们则因为失去一个拥有继承权的捷径感到沮丧和不甘。

正厅里东方知礼及其正妻坐在首位上,一个状似漫不经心的品茗,一个则是紧张的正襟危坐。

当仆人喜滋滋的冲进厅堂向东方知礼报告准姑爷到达的消息时,他知东方展寅他们又再一次的失败没能阻止「魔叶流」的到来,他必须用冷漠来藏住自己的不甘与忿怒,道∶「小姐呢?」

不待旁人回答,东方恋月乘坐的轮椅声传进厅里,披戴整齐的她让仆人连人带椅的抬过门槛来到父母的跟前。

东方恋月在椅上行大礼道∶「恋月拜别爹娘。」

东方知礼觉得有一股浓烈的苦涩涌上喉头,他恨自己身为人臣的身不由主,忧伤与女儿总是聚少离多,他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梗著了,无法随心所欲的说出话来。

东方夫人泪如泉涌,上前将东方恋月抱进怀里,连声说道∶「我可怜的女儿┅┅」

东方恋月不能自制的回抱母亲,紧紧的捉住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最後一丝温暖与安全感,在母亲的面前她无力掩饰心底的不安。

她的母亲似乎听到她无声的求救,更用力的搂紧女儿,道∶「不,别害怕,娘会保护奶的。」对於自己女儿东方夫人有无限的疼爱和歉疚,若不是自己将恋月生下来,让她拥有了旁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和避之唯恐不及的残缺,恋月应该会有个更美好的未来┅┅而非总是被人左右命运。

东方夫人只要自己女儿的一句话,她就是拚上性命也会阻止婚礼的进行。

喜娘注意到时辰,提醒道∶「老爷、夫人,小姐该出去了,否则会误了好时辰。」他们深信如果没有在好的时辰里完成终生大事,将会使夫妻双方无法美满的直到终老。

东方知礼夫妇带著祈求的视线投注在东方恋月身上,不知自己是否期待她吐出一句「不」,然後他们再也不会让宝贝女儿离开自己身边一步──此时此刻夫妻俩痛恨老天让他们的女儿看不见。

但是东方恋月什麽都没有说,任由荷心和仆人将她带出门外,她回首有些依恋不舍的唤道∶「爹、娘┅┅」

东方知礼夫妻俩向前跑了几步,因东方夫人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而停止,她依靠丈夫支持的力量勉强站起身,泣不成声的道∶「恋┅月┅┅」

东方知礼同样的伤心,他望著东方恋月的背影,两行泪再也忍不住的涌出眼眶滑下他刚毅的脸颊,道∶「魏开疆,我东方世家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予取予求的机会了。」

***

东方府第之外汹涌的人潮堆里响起欣羡的叫声,只见新郎倌毫不费力的将他的新娘抱起,并且极尽温柔之能事的把她送进喜轿里坐好。

东方恋月坐在轿子里红巾下的小脸火红一片,她从未与男性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刚才她先是因为天亦玄的接触而身体免不了的僵硬,随後却被他藏在衣裳下结实的肌肉吸引。

她还记得荷心曾说过魔叶流是个像是书生般,看起来削瘦文弱的男人,也说他虽然会武但并不是相当的高明,套一句别人的批评只是自保尚可而已。这样的一个人怎麽会有如同钢铁般的肉身呢?

当她回神过来发现自己正无意识的抚摸、搓揉自己手下的温热身躯,她羞耻得想立时立地死去,忙不迭的抽回不规矩的手,却因一时动作太大险些跌下去,幸好他发现的及时紧紧的将她搂抱住,才免了自己的一场危机。

只是接下来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嗅著他男性的味道、更清晰的感觉他无一丝赘肉的胸膛,她以洛u灾v会被害羞的热度烧毁。

这样的接触没有持续太久,自己就坐进了轿子里,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还将轿子里稍微整了下让她能坐得更舒服,当他离开的时候东方恋月感受到失落,只是她不明白自己洛u鞲ㄛO觉得松口气反而感觉到失落┅┅天亦玄骑上马背,露出来到歌帝大陆後第一个发自内心称得上开心的微笑,低头看胸前遭到东方恋月小手肆虐的地方,彷佛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热力,显然他的新婚妻子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麽无趣。

回程的路上他挥手回应百姓们夹道的欢呼,却不知洛u鞲艉中 _一股不安的感觉,抬头仰望天际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同时,轿内的东方恋月必须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才能克制住不发出尖叫,就在刚才她「看见」日玉寒面目鲜血淋漓的仰倒在一座城门之前,有好多妖兽在敲打著他的尸身──呕!

她忍不住乾呕起来,日玉寒的身子几乎分辨不出原来是什麽部分的全烂成肉泥状,她撑住额头知道刚才的画面是属於过去,也就是说在她陷入混乱的这段期间里,天朝在凤凰王朝的最後一位大将已经死去┅┅她将红巾按在脸上,阻止自己的能力运作,她不想、也不敢看到凤凰王朝未来的命运,那个结果也许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承受的。

为什麽原本曾经变得浑沌的画面会突然清晰了起来?是她的心态影响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脑中闪过一具温暖的胸膛,她再次涨红了脸用力摇走自己的遐想。

两手绞在一块儿,在心底斥责自己道∶都什麽时候了,奶怎麽可以胡思乱想?!奶应该把心思放在国家和百姓的福祉身上,不要再乱想到其他地方了!

***

魔家堡布置的礼堂上,王上和王后取代了原本魔威该坐的位置,魔威另坐在仁德王的左下手,黎亭宇则换上一袭白色的袍子在胸前别著红花,手里捧著母亲的牌位坐在魔威的旁边。

小个子的步童昂则捧一盆水来到仁德王的面前让他洗手,那盆水是先端给新娘和新郎洗後才会传给在场的洗手,据说能够分享喜气洗去楣气。

尽管仁德王对此项习俗不以为然仍是笑嘻嘻的洗了手,接过仆人递来的乾净白巾擦著,赞许道∶「好,不愧是寡人的爱卿,能够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办好寡人交代的事情。没有让寡人失望,很好!」

魔威这两天累出了黑眼眶,勉强撑著虚弱的微笑道∶「王上交代的事情,微臣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全力办好,这不过是尽一个臣子的本分,王上能够感到满意令微臣欣喜若狂。」

仁德王睨了魔威一眼,虽然听得龙心大悦,不过何时魔威这老小子也会花言巧语、阿谀奉承了?

魔威陪著笑,心里惴测不安的想∶照如颖的话说真没有问题吗?偷看仁德王和悦的脸色,心里放心了点,似乎并没有造成反效果啊!

「新郎、新娘来了!」

前来观礼的群众兴奋的高声喊叫道。

天亦玄和东方恋月分执系著彩球之彩带的一端缓慢的前进,直到红毯的尽头处才停下来。

魏开疆满意的审视眼前这一对,这一下东方世家和魔字世家的怨仇结得更大了,东方知礼不可能接受一个有著卑劣出身的亲家,魔家唯有更加的依赖寡人才能获得生存,呵,魔家的每一个人都得为寡人卖命才行啊!

「时辰到啦!」

喜娘尖著嗓子宣布道。

「一拜天地!」

司仪清了清喉咙紧接著叫道。

天亦玄等著荷心推著轮椅替东方恋月转到面对大门才缓缓转身,两人一同对外行礼,抬头的瞬间他恍惚的以为看到朝阳挽著一名女子对他微笑,还对他说∶「要幸福啊,孩子。」

「二拜高堂!」

他还弄不清楚那究竟是真是幻,司仪很快的喊出下一个程序。

天亦玄仍旧耐心的等东方恋月做好准备才随後动作,主位上的三个长辈笑容满面的受礼,黎亭宇则是有点手足无措站起来回礼,让一旁的仆人按著坐下。

「夫妻对拜!」

司仪喊这个程序时的声音拉高八度,让人不怀疑他对这个部份有特别的偏好。

天亦玄和东方恋月面对面的行礼後,现场大众爆出一声欢呼,此起彼落的喊著祝福的喜祥话。

司仪皱起眉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丹田用力的大喊道∶「送进洞房!」他的声音盖过吵杂的祝贺声,却与一把惊慌的叫声夹杂在一块让人听不清楚。

「不好啦!」

众人错愕的看见一名侍官绊到已经矮到看不见的门槛跌进厅里,一管装信的圆竹筒滚到天亦玄的脚边。

仁德王不悦的斥责道∶「究竟是什麽事情?值得你慌慌张张的跑来打断别人的婚礼?」

侍官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哭著嗓道∶「王上,总宣尉使死了,妖兽的大军已经开进我朝的第二道边防线啦!」

「什麽?!」魏开疆震惊的站起身,伸手道∶「传上来给寡人看看!」

天亦玄把早弯身拾起的竹筒递给魔威交到魏开疆的手里。

竹筒里是军用的印有红色急字的急报信,魏开疆拿著信迅速览阅里头的每一个字,里头所传达的讯息之糟让他几乎拿不住薄薄的一张信纸。

他像是突然失去力量般的跌回椅子里,一旁的甚罗无 捡起信看了看,道∶「你总算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了,没有了天人族的大将也准备杀死朝中仅存的大将军,接下来你想要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御驾亲征吗?」

魏开疆怒瞪甚罗无 ,必须捉紧扶手才没有挥手赏她一个巴掌,道∶「住口,国家大事没有奶这妇道人家插嘴的馀地。」

甚罗无 闻言仅是报以一抹冷笑,不再作声。

魏开疆转而面对看不见面目的东方恋月,质问道∶「这麽要紧的事情洛u p没事告诉寡人?」

东方恋月低著头语调平板的回应道∶「王上,您忘了吗?前阵子臣才告诉过您,有人利用外力干扰臣的能力,在外力未除之前臣的能力将会无法使用。」

魏开疆认为东方恋月根本是在欺骗他,所以忘了那麽一回事,现在却不得不怀疑她的真实性,因为东方恋月不可能会不告诉他这个大消息,毕竟这关系著边境人民的安危。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照样气得额上青筋暴凸道∶「奶的力量可是老天爷给的,除非有神否则普通人能够干扰上天吗?」

东方恋月道∶「这世界上奇人异士那麽多,谁料得准是否有人能对抗天命呢?」

魏开疆的视线落在这对新婚夫妻不知何时交握在一起的手,东方恋月细小洁白的手紧紧握住「魔叶流」的大掌,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道∶「魔叶流听令!」

天亦玄正在心头皱著眉头忍受东方恋月与外表不符的握力,听到仁德王的命令不由呆愣了下才跪下道∶「草民魔叶流听候王上差遣。」

魏开疆道∶「寡人命你为新的总宣尉使领兵二十万,阅兵大典後立刻出发前往绿豚城!」

天亦玄装出一脸惊愕的表情,失声道∶「王上?!」

魔威更是吓得跳起来,跪地道∶「王上请三思,叶流年纪尚幼又从无领军的经验,怎麽能够挑起总宣尉使的重任?」

甚罗无 更是气到脸孔通红,尖声道∶「你真的想让凤凰王朝历代的基业断送在你手里吗?!」

「住口!」魏开疆大声制止所有反对的声浪,道∶「寡人自有打算,且主意已决谁也不许多说一句话,胆敢反对的人一律──斩!」

众人被他一声斩吓住,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没胆子再开口反对。

魔威僵直身子,心里更是挣扎著不能屈服在仁德王的威胁下。

天亦玄只得一脸惶恐的跪地受命,道∶「微臣遵旨,谢过王上恩典。」

此时,东方知礼猛地闯进来,大声道∶「臣无状,臣反对以魔叶流为总宣尉使!」

请继续期待《天帝江山》续集

~第八十章乌云再临~

东方知礼这一下宛如狗急跳墙的举动,像是春雷乍响般震得厅上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心里直觉想道∶他莫非是突然得了失心疯?

否则怎有胆子敢对仁德王提出反对?!

仁德王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不致于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凝声道∶“寡人已经决定了谁都不许反对。”他的目光对著东方知礼隐约有点恐惧却仍然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气立时呈倍数飙涨把自己的警告狠狠地传达给他。

东方知礼撩起下摆双膝跪地,伏趴著道∶“王上,妖兽虽然粗鲁无知但是它们拥有先天上的优势,让我朝唯有智勇双全且作战经验丰富的人才有办法以智取胜,如今您令一个毫无经验而且没有半点军事威望的青年人统率大军,这岂不是叫大军平白去送死,无视于百姓们的安危吗?”

仁德王阴森的眯起眼睛,道∶“说得倒好听,哼,不给年轻人表现的机会你怎能轻易断言会失败?莫以为你打著什么鬼主意寡人会不晓得。”东方世家的势力在凤凰王朝的土地上扎根深植,让他只能握紧他们的弱点逞威风,却始终不敢动手铲除,因为古老家族的势力往往不容忽视。

东方知礼当作没听见仁德王的最后一句话,垂首恭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微臣绝无半点私心。”他倏然抬起头道∶“既然王上怀疑微臣此举是想让王上宽恕东方展琴而阻挠年轻人出头的机会,臣斗胆恳请王上举办武将比试容许其他的有志青年参与争取总宣尉使之位。”

续道∶“臣愿负责一切筹备事宜,证明微臣确实是顾著现实的考量,心中并没有存在丁点私欲。”

仁德王听得在心底不住冷笑∶好啊,倒是让你捉到寡人话里的漏洞。轻轻一哼道∶“寡人相信年青一辈里没有人会是叶流贤侄的敌手。不过,寡人要让你们一个个都心服口服,就准知礼爱卿所请!”

东方知礼闻言叩谢道∶“谢王上,微臣必会全力以赴为我朝大军挑选最适当的统率。”他撑在红地毯上的双手令人难以察觉的轻颤著∶只要我东方世家能取得这次的领军大权┅┅仁德王的死期就不远了┅┅“格格。”堂外传来女性意带嘲弄的笑声打断东方知礼叛逆的思绪,只听她道∶“东方家主,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本阀主倒认为让魔家的世子大人当总宣尉使并无不妥之处啊。”

天亦玄往发声处望去不觉眼睛一亮,暗道∶好个娇艳妩媚的人儿!

甚罗夜胧身著一袭以黑、金二色构成的宫装,腰间系著黑色的宽带腰巾,腰巾的两头多馀的长度贴在她以羽毛点缀的裙摆上,在勾勒出她纤细小蛮腰的同时亦增添行动时飘飘若仙的姿态。

她的乌黑长发整齐地往后梳仅在发间别上一只精美木梳,头顶上戴著一顶孔雀翎冠,一对长长的孔雀翎向后弯垂披在发上,洁白额间眉心处有著胎记似的一朵小红花,不算挺却浑圆的鼻与丰满的红唇相互辉映。

琥珀色的棕眸像极琉璃珠,看似萤光流转动人非常实际上却是冰冷无情的死物。这一双眼在任何人脸上都相当的突出,在甚罗夜胧无瑕的脸蛋上更是凭添无限风情。

“哼!”东方知礼怒瞪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道∶“魔叶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说话?”他故意语带暧昧的暗示。

甚罗夜胧露出倾倒众生的浅笑,道∶“东方家主可真爱说笑,本阀主今儿个和魔家世子还是头一遭见上面,怎会有不为人知牵扯?而且人人皆知魔世子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儿,他可与东方家主不同啊。”

说完,她朝东方知礼眨眨眼睛,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样,更让人生出无数不堪入目的想像。

东方知礼气得一张老脸通红,道∶“你污蔑本家主!”

“哎哟,东方家主怎可以血口喷人呢?”甚罗夜胧提起拖地的衣摆缓缓走上前,道∶“本阀主可没有说过半句污辱或是谎话哪。”她对著东方知礼微微一笑,此时的她更显容光焕发。

东方知礼为之哑口无言,尽管人人都听出甚罗夜胧的弦外之音,可是她毕竟没有明言,让他一时升起哑巴吃黄莲的感受。

“呵呵,好久不见甚罗阀主,”仁德王等两人间的火花稍息才开口道∶“是什么风把夜胧爱卿给吹来了?”这女人消失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竟然还有命活著回来?而且更显娇艳!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甚罗夜胧觉得仁德王的话越听越刺耳,脸上不露半点不耐烦的样子,道∶“回王上的话,东方圣女出嫁是何等盛事臣自然要前来参加。”她的语气听来恭恭敬敬的但是站得笔直的身体却与其完全不相符。

仁德王点头,岔开话题道∶“爱卿还是头一次支持寡人的决定,”他笑眯了眼续道∶“寡人相信爱卿绝不是毫无要求的支持,你倒是说说你的要求给寡人听听。”

甚罗门阀在凤凰王朝的军方占有相当大的威势,甚罗门阀的雄师──弼堡军便是王朝中的第一把交椅。得罪甚罗阀主对仁德王自己本身毫无益处,所以他只能暗地里尽力削弱甚罗门阀的势力,却不宜与她正面冲突。

甚罗夜胧微笑道∶“王上囚禁臣的兄长和东方展琴主要是害怕他们握有重兵会造反,使我朝陷入内外煎熬的困境,但现在事急从权,王上应放下个人的执著信他们一次。”

“而且,只要您不把兵权直接交与两人便不怕他们反叛,再使您信任之人掌握大权牵制两人,您就可以在皇城里高枕无忧了。”她对上仁德王杀意毕露的眼眸,丝毫不退缩的直视著。

仁德王道∶“搞了老半天你和东方知礼倒是难得的合成一气,要寡人放出他们两个人那是门都没有,你不用再多费唇舌。再说寡人已经同意举行武将比试,一切静待结果出炉再作商议。”

他睨了甚罗夜胧一眼,道∶“难得见面,下次记得换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

转向天亦玄道∶“寡人不想收回成命,所以叶流贤侄你可别让寡人失望啊。”

天亦玄行礼道∶“叶流定当全力以赴,以求不负王上厚望。”他才刚微微弯下腰背脊猛地窜上一股充满危险气息的阴寒,他几不可见的在说话的同时偏转了下头脸朝令他不安的方向飞快看上一眼。

他的视线越过东方知礼和甚罗夜胧落在两人的后方,那里并没有东西,可是他野性的直觉和全身的细胞都在高喊著危险,他在仁德王的一声“免礼”后直起身,心中始终保持著提高警觉的状态。

他踩著谨慎的脚步退近东方恋月身边,不断的用眼角的馀光紧盯每一个方位,倏然一阵破风之声微不可闻的传进耳里,他直觉事态紧急地不容人有多想的时间,迅速往腰后抽出摺扇掷了出去。

在一声金属交击的声音中,天亦玄急掠到门口将甚罗夜胧扑倒后搂著她就地滚开,她原本站立的左方三步远处落下一截刀尖和一把白玉摺扇,但左近却看不到刀尖的主人┅┅甚罗夜胧在天亦玄亲密的举动下感觉脸上发热,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直觉受到冒犯的她并没有发现事情不对劲,于是她抬手就赏心思早摆到危险上头的天亦玄一巴掌。

轻脆的巴掌声打掉天亦玄脸上那抹纯真无邪的圣洁笑容,他愕然地捂著微微红肿的脸,不是因为出于突然和羞辱,而是他没料到竟然有人能打他而不受到反震┅┅疑惑的瞄了她的手一眼,道∶“你的手不痛吗?”

甚罗夜胧必须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发抖、不再一次狠狠的甩出一巴掌,咬牙切齿却偏偏音调甜美的道∶“你管本阀主的手痛不痛?你再压著本阀主我保证让你两边脸颊好好均衡一下。”

天亦玄闻言涨红白净的俊脸,结结巴巴的道∶“抱┅抱┅抱┅抱歉┅┅”

手足无措的想爬起来,却不慎抚过她的乳房那柔软的触觉让他呆愣了下,然后洛u灾v赚来另一记巴掌。

“你这个登徒子!”甚罗夜胧美艳的脸庞烧红,是愤怒也是害羞,她打死也不承认刚刚产生了触电的感觉。双手推著天亦玄的脸胸膛,怒道∶“快起来!”

天亦玄一下子挨了两个巴掌心里蛮不是滋味,但他现在是扮演温和良善的魔叶流,面对这种明明是好意跟不小心却换来十指掌印的回报也只能自认倒楣,乖乖的认为是自己举止冒犯到姑娘家了。

若换作是邪神修罗的他怕不先捅她两个窟窿再决定要不要让她死,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心里忿忿的想著,身子倒是没敢慢了的直接滚到一边去。

先前那股纠缠他的冰寒再次升起,他两手在地上一按跃起身,双眸射出冰冷的光芒扫视周遭,压沈声音掩饰他原本音调里稚气,道∶“若我是你,现在就会转身离去,只要你再一次出手你将不会有第二次的幸运。”

听到天亦玄状似自言自语的说著话,众人直觉他被甚罗夜胧的两巴掌给打疯了,甚罗夜胧更是不悦的抿起嘴唇,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魔叶流,凤凰王朝国师的夫婿┅┅天啊,我真不敢想像恋月以后的命运!

她扭头往堂中望去有不少正对著天亦玄摇头,但是应该最觉悲哀的人却在红巾下露出微微勾起的嘴角,该不会是听到新婚夫婿的疯言疯语后,因为太绝望所以也不太正常了吗?

天亦玄浑身的气机以扇形向外扩散,就在他感到气机受阻的同时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吼声,他受震后退,低呼道∶“怎么可能?!”

此时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比一般人的刀更加长且厚宽的刀身在阳光下散发出血腥的红光,尽管刀尖不知何时断折不见仍然令人惊惧,刀锋挟带惊人的杀气往天亦玄的面门落下。

天亦玄在众人此起彼落的惊呼和抽气声中似乎想从容不迫的躲开,但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变得有些狼狈的倒下,彷佛侥幸一样的逃过一劫。

甚罗夜胧退进堂中,眼睛看著妖兽劈出一道深处仅见黝黑一片且长及七尺左右的刀痕,觉得浑身寒毛都直竖起来,心里不无疑惑∶妖兽怎会进到宫里来?

以它们次次出动都声势浩大的样子,从来都不会单独行动┅┅想到这里她惊觉的抬头四处张望,就怕会看到其他的妖兽。

堂中的宾客们一个个害怕得直发抖,虽然想要逃跑但是妖兽就挡在唯一的出口,待众人看见哪条惊人的刀痕时,胆小的人已经口吐著白沐昏到在地,其馀的人都恐惧的挤成一团,只有仁德王、东方知礼、魔威┅┅这些自恃身份的人或是曾与其对仗过的人才有勇气站著不动(当然也可能是被吓得动弹不得)。

待他们眼见巨大的妖兽举高大刀再次往天亦玄进攻时,没有人能忍著不惊喘出声,魔威更是骇得面无血色,一声警告的呼声却硬是哽在喉头,他急忙站起想救天亦玄却绊了下脚扑倒在地,抬头再看大刀已经离天亦玄的鼻端不到一指,他徒劳无功的伸长手妄想能拉走他的孩子!

相较于旁人的惊骇、绝望,天亦玄虽然亦是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但心中则早已算计好一切,他在跌倒之后拾起先前掉在地上的摺扇,待到危险之际才以双手拿住扇子架著大刀。

“咱!”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摺扇断成两截,但他已经在那一阻之间借力退开,闪到妖兽的背后劲贯双掌对准它的背脊断然轰下。

天亦玄的双掌还未接触到妖兽,它大吼一声往他的腰际横劈过来,他左掌猛然击在妖兽背上,右手往刀上一推天道真气集中一点发出,他以掌心被划出一道红痕换来妖兽断成两半的刀。

他两脚微分的站著,等待脸朝下趴著的妖兽起身,原本苍白的俊脸染上两抹晕红,眉心处有条淌著血的细细伤痕,凝聚成滴的鲜血顺著脸部的线条缓缓流下,身上大红色的袍子有些紊乱,从袖子下露出的指尖肿红著彷佛随时都会裂开来。

嘴唇紧抿成一线向来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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