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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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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主屋前平时用来晒草药、衣服、棉被的广场象是被飓风扫过般凌乱,晾衣架倒下来衣服掉了一地,晒药的竹筛有的翻倒过来,有的不知被多大力的破坏碎得只见到细碎的竹片,想重组都不可能了更别说完全看不出它们的原形。

随魔威来的几个随从抱着头四处窜逃,一副巴不得把自己是灰尘的拚命缩起自己硕大的身躯,但那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又想背插翅双翼呼啸一声飞天而去,这当然又是无法实现的奢望,于是几个大男人除了一脸的恐惧惊慌外,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跟当家主到这个鬼地方来!

场中一名男子头戴方帽,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外罩黑色背心,垂在额头的流海有几撮呈银白色,宽广的额上有两道粗黑的剑眉,眉心而下鼻高而挺,鼻下厚唇此时正不容妥协的紧抿着,脸是刀刻的刚硬线条,让他充满男子气慨,然而他却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令他再男人不过的外貌凭空增添几许阴柔。

仅五尺近六尺的身裁看来细瘦如骨,左肩背负的寻常药箱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沉重,不禁令人产生他会风吹走的错觉,而之所以还能站在原地是因为他正使尽吃奶的力量拖住一匹体积大得惊人的马儿。

不,不该说还站在原地,因为他正被马儿拖着滑走,头上的方帽歪了一边,一身衣袍又髒又乱狼狈不堪,他的眼中却没有慌乱不安只有无奈与冷静的睿智,嘴上叨念道:「秀才遇到兵的滋味烈焰大爷让如颖尝到索然无味了,求求烈焰大爷别再闹了,好吗?如颖是怕死你了。」

专心对付马儿的练如颖没有发觉天亦玄等人的到来,仍是一心一意的试着请手里捉着的大马别再折磨人。那马一看便知并非凡品,除了自头顶顺延而下的火红色鬃毛外,通体洁白胜雪,一双比星星还耀眼的金色眼眸令人赞叹。

马儿熟悉的外貌让天亦玄感到心惊,不由自主的呼唤道:「千寿?!」

一声轻唤使闻者之心皆重重一跳,音调很轻很柔,却饱含浓郁的喜悦和害怕伤害的不确定,人们瞪大眼盯着停下挣扎的大马紧张的屏住呼吸,心里油然而生的怜爱使他们担心天亦玄失望。

尽管被数对噬人的视线盯着大马只是傲然的甩甩马尾,慢步来到天亦玄面前低下头吐出舌头舔舔他的手,然后在他面前趴下来,乖巧的看不出先前火爆的样子。

天亦玄微微红了眼眶,蹲下身环抱住马儿的颈项,喃喃道:「好,乖千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马儿舒服的叫了声,安稳的把大头靠在他的肩上。

「这……」

在场人人钧感到不可思议,烈焰……天亦玄口中的千寿是在半月前游过风歌海峡时,让在海上打捞的魔堤夫妇带回家里来,虽然牠的高傲不合群使魔堤夫妻常常为牠收舍烂摊子,可是牠的到来多少抚慰了夫妻俩寂寞的心房,头一次见识到比人还狂傲的马儿,所以他们替牠取名为烈焰,因为牠无时无刻都像正在狂燃的大火。

牠适合奔驰于山野草原之间,与他们宁静平淡的家居生活格格不入,牠从被他们带回来一天里只有睡觉的时候能看到牠的身影,牠不听任何的命令、请求,恣意放任自己渴求的无拘无束,不容任何带着善意或恶意的人亲近牠,孤傲的拒绝着人类,却又以自己的狂放亲近大自然,这样的牠此刻却安祥的靠在一个人的肩上,还让这个人环抱着牠……

旁人还没悟清道理,练如颖动容的低声道:「好一匹忠心为主的好马儿。」

曾经听闻候风大陆上有着统称吉良的绝世名驹,牠们桀骜不驯天生高大力大无穷,使任何一个想驯服牠们的人吃尽苦头,但也因此牠们对第一个驯服牠的人忠诚爱护,兼且有着传说能让人乘之千寿,自然让人趋之若骛。

想来眼前的马应就是那盛名不衰的吉良马吧?否则怎能先主人一步到这个地方来?世界上也只有充满神幻色彩的吉良马可能具有此等能耐。然而这天底下能驯服吉良马的除了南宫牧场外还没听到有谁办到过,这个人会是南宫家的人吗?

他打量着天亦玄,若不是天亦玄还穿着昨天的衣裳,他还认不出这个俊人儿就是那个肿得像猪头的男子。

练如颖的一句话引起天亦玄的注意力,他仰望练如颖,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有所悟,道:「你绝对不会只是寻常的郎中。」说完话一阵疲惫掩藏不住的涌上,怀抱着他所珍爱的千寿,知道这令他信任的朋友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遂安心的枕着牠任睡意夺去自己最后一分意识。

不待路双霜请求练如颖已自动的捉起天亦玄的手来把脉,挑了下眉道:「虽然我不明白为何他的伤会突然全好了,但是他还很虚弱而且发着高烧。」松开手道:「呃……千寿大爷,请别用这么恐怕的目光瞪着我,我只是在替你的主子把脉,绝对不会伤到他半根寒毛。」

也许是以往练如颖素行良好,千寿收回从练如颖捉住天亦玄的手就瞪着他的铜铃大眼,闭上露出一嘴白森森大牙的厚唇,用大头磨蹭了下天亦玄略带苍白的脸蛋,大眼里闪烁着关切的光芒,怕吵醒主人而不敢乱动只好甩着尾巴表达自己的焦躁。

直到今天魔堤和路双霜才知道原来千寿这般的充满人性,路双霜道:「这里风大,我们把孩子抱回房间,免得加重了病情。」

魔堤、魔威两兄弟面面相觑,瞧见千寿保护的样子任谁都提不起勇气接触天亦玄,从过往几次经验他们知道纵使运足功力护住手臂也难保不会被咬断,千寿那口大白牙简直比削铁如泥的宝刀还利。

就在众人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千寿用大头顶住天亦玄的腰腹一使力,他便轻巧的翻到千寿的背上,对着魔堤等人牠从朝天的鼻孔里喷出饱含耻笑的热气,站起身步履稳建的越过他们往屋里走。

魔堤等人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红,活到这把年纪竟然遭到一匹马的轻视及耻笑……这真是他们有生以来受过最使人难堪的羞辱,瞪着千寿左右甩动的马尾,老羞成怒的人很想放一把火烧了那碍眼的东西。

「哈。」

练如颖轻笑出声脸色却跟轻松扯不上边,反而显得异常的凝重,他道:「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烈焰…不,千寿应该就是今年南宫;世家为庆贺舞宗寿诞送给舞宗的寿礼。」调了下背后的药箱道:「而南宫世家送给舞宗满二十岁的寿礼……就是那名满天下的绝世名驹──吉良马。」

扫了眼魔堤夫妇,道:「这匹赠给舞宗的名马,听说跟了南方大陆的「邪神修罗」。传说中的邪神修罗像个妖怪,但是最近倒有些消息说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个孩子……不会就是他吧?」眼睛盯着魔堤夫妇心底还带着些许期盼,就盼「他」不是天残缺。

因为海盗的关系两大陆的人民对彼此的认识十分贫瘠,消息的传送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有也是过了期的讯息,所以很少有彼方大陆的人……尤其是江湖人,能将名声传到彼岸。而能让彼岸人民闻及的不是权大势大的皇族、骁勇善战的将军,就是像无茕社长西门琉穗这种身兼江湖及名门世家身份的人。

但「邪神修罗」的名声却反常的迅速在两大陆上发烧,从他初称为「修罗」

时人人已对他抱持着恐惧,到了再冠上「邪神」之后,每个人出门皆不忘三柱香,祈求老天爷行行好别让自己撞上煞星。

虽然没有看得很仔细,但仍能看出那个孩子很像已死的魔叶流,若不是他亲自判定魔叶流的死亡,第一眼见到那孩子他几乎以为魔叶流死而复生了。也许魔堤夫妻已经对他起了移情作用,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邪神修罗」那绝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否则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死在他的手里。想起「邪神修罗」弑亲灭寨的恶行,练如颖无法对他有一丁点的好感。

路双霜虽想大声的答是并与好友分享她的喜悦,但满腔喜乐在练如颖明显的憎恶下熄了火,忙不迭的把名为难题的皮球踢给她的丈夫。

魔堤深知身为孤儿的练如颖很清楚有父母的可贵,所以对不知孝顺父母的人十分的讨厌,而天残缺不仅没有孝顺的美名,尚且背负着杀死父母的臭名,也难怪如颖会对他那么反感了,道:「他的确是邪神修罗。」

「那你们还留着这恶人做什么?」练如颖气恼的道:「我自诩一向积德行善从没做过错事,没想到竟会误救一个杀人魔头!」他卷起衣袖就要往屋里冲,一副嫉恶如仇非得除之而后快的样子,让魔堤心中一惊一个箭步拉住他。

魔堤道:「如颖,你冷静一点!」怎么他从来都不知道练如颖细瘦的身骨下竟有惊人的力道,使他差点捉不住失控的好朋友,道:「如颖,那个孩子不是你想象中、或是旁人以讹传讹的假样子,他是个好孩子啊!」

练如颖努力的挣扎道:「堤兄,你不要睁眼说瞎话了!邪神修罗若是个好孩子怎能让他的名声远播至此?!

「我不知道。」魔堤虽不明白为何天残缺会这么的有名,但是他却很清楚邪神修罗并不是真的如传言中那般嗜血好杀,因为他们夫妻还活着,甚至在魔威对他提出无理的请求后仍没有半点杀意及怒气,道:「你常说人不能只看表面、不能听信片面之词,凡事都要小心求证,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你只会嘴巴说说却不懂得身体力行吗?」

练如颖被他大声的责问如遭电击般的停下挣扎,转眼间出了一头冷汗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魔威突然得知先前与自己共处一室的人竟然就是声名远播的「邪神修罗」时,当场惊得呆住了,待回过神来听见兄长的话,道:「那孩子实在不像一个杀人魔……再说有谁见过一个冷血嗜杀的人能让吉良马屈服?而且他能得舞宗赠马更不可能真是传言里的那种人。」

「其实,」路双霜悠悠的道:「如颖早知道传言不可尽信了,不是吗?否则天残缺应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高大魔鬼,而不是现下这副虚弱、斯文的样子。」

练如颖垂下脑袋,歉然道:「是,如颖不该被心魔所惑。」

魔堤从没见过练如颖这般失态过,练如颖自小跟随着「冰心神医」,不仅学会他的医术也同他一样的清心寡欲、凡事泰然处之,后来两人的分开缘于「冰心神医」远在北辰郡的父母遭到强盗劫杀,神医自责未能在父母身旁奉养又令两老死于非命心中相当的歉疚,所以得到消息后即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医馆交给唯一的徒弟──练如颖,之后便兼程赶回北辰郡为父母料理后事,现在他在父母的坟地附近结庐而居,已不再过问凡尘俗事。

强盗造成了两人的分离自然让练如颖也恨上了,虽然他从不曾表现出来可是潜意识里是存在着,所以遇上具备两点最令他愤怒之特点的「邪神修罗」,那些长年累积压抑的负面情绪悄悄的冲开裂痕喷溅出来。

只是一时的失控终究敌不过长期的淡漠自持,在魔堤的怒责下很快就回神过来,虽然魔威和路双霜的话似乎是在袒护邪神修罗,但他感觉得出两人的关怀,让他不禁为自己的失常感到歉疚。

「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离开军旅吗?」魔堤拍拍他的肩膀,道:「一个会被怒气支配的人是不适合当一个谋师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因此而失去良好的判断力,这对听从你指示、向你求教的人可能就在这样的情况上失去他们的生命,而你若侥幸独活势必为此愧疚一辈子。」

凝视着练如颖语重心长的道:「适当的压抑是必须的,但是过度的压抑却会造成一种潜在的危机,你今天应该约略感受到了。」

「是,如颖受教了。」练如颖曾是个满腔热血、每天都梦想着报效国家的青年,十七岁时他征求得冰心神医的同意后前去投军,后来因擅长阵法及奇谋诡计百出而被魔桀(魔堤的堂弟)任命为军佐参谋。

五年前他以报答师恩为由退职返乡接下冰心神医的医馆,外界只当他是个深念旧情的人,虽然那确是原因之一,但除此之外在他辞退官职的前一日,当时为魔字世家家主的魔堤将他找去两人谈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一夜使他认知到自己有许多的不足而立志积极的学习,而魔堤更以仁德王并非明君而劝他辞官,当时他反问魔堤道:「既然知道仁德王不是个明君?为何魔字世家要全力的支持他,甚至为此犯下无数天理不容的事情?」

接着,魔堤一下子黯然了脸色,道:「我魔字世家的荣华富贵皆由王上一人赐下,就连世家之名也是王上所封。魔家除了新生一辈外,每个人都当过奴隶、妓女,甚至较秀气的男性还曾经是皇亲贵族的禁脔,我们的出身是何等卑微,但,王上却因父亲的义举提拔我全家,虽然在朝中我们受尽旁人的耻笑鄙视,可是王上却不曾如此对待过我们,甚至他还十分的宠信魔家一族,光凭这点我虽不能认同他的作为,却不能背叛他。」

练如颖听得动容,在凤凰王朝人人皆知魔字世家的境遇就象是麻雀变凤凰一样,但也人人不齿他们的出身,仁德王的赏识之举确是令人愿为他粉身碎骨……

此时他神情古怪的道:「你怂恿我辞官难道不怕我日后与王朝为敌?那时你岂非两面不是人?」

魔堤闻言仰首朗笑,道:「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留在王朝里若不是你的才能遭到埋没,就是因功高震主而死,如果你当真找到值得投效的对象,我只会为你高兴又怎可能觉得自己两面非人呢?」

练如颖听完这段话立时激动的红了眼眶,他与魔堤素昧平生,他竟这般为自己着想叫他怎可能不激动呢?

趁着练如颖激动到说不出话的当头,魔堤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头道:「你的能力虽好但还有进步的空间,是否要辞官皆由你自己决定,但是日后定要多多学习,我相信还有更好的未来等着你。」

之后,练如颖便毅然决然的辞了官回到济世医馆,如今事情过了五年,他也年满二十三岁,那时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现在又听到魔堤同语重心长的话不禁又再度眼眶泛红。

尤其它离开王朝后的第二年,仁德王更加的猜忌大臣,许多人都是死在他毫无根据的瞎猜上,死得不明不白,每每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他都十分庆幸更加的感激魔堤。

「孩子放开你心里的偏见,魔字世家的未来还需要你大力相助哪里!」魔堤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安慰的拍拍练颖的肩后道。

练如颖道:「如颖会尽力做到,但不知堤兄有什事需要如颖帮忙?」虽然他很想对曾是自己长官的魔堤有更尊敬的称呼,但是魔堤却说希望两人平辈相交,不希望因称呼而使彼此感到生疏。

魔堤道:「你觉得天残缺像不像我儿魔叶流?」

练如颖点头道:「虽然如颖看得并不仔细,但只是惊鸿一瞥已觉像极叶流,然而他比叶流还要年轻。」

「好。」魔堤取出圣旨交给练如颖道:「因为事能严重,我们不得已想出一个下策,就是请残缺假扮叶流迎娶国师大人,他假扮叶流的时候我和双霜不能陪在他身边,威弟身为家主更是走不开,所以我想请如颖代替我们关照残缺。」

魔堤盯着练如颖不太情愿的神情,续道:「而且双霜和我已经认他当义子,我实在不想让双霜再遭受一次丧子之痛。」

练如颖明知自己该对两人说声恭喜,但却认不住面部扭曲,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路双霜善体人意的道:「如颖不要勉强自己说些违心之论,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其它信任的人能够请托,只能拜托你了。」

被路双霜充满祈求的眼眸一看,练如颖当场软了本来就不是铁铸的心肠,道:「好吧,我答应你们。」

魔堤万分感激的道:「谢谢你,如颖,让你为难了。」

练如颖苦笑,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更想不到竟然会去帮助一个从自己知道他便讨厌已极的人,思及此不禁在心中轻轻一叹,道:「那孩子的风寒还未好,我再替他仔细的把一脉回去后再差人给他送药来。」

虽然极想让天残缺就此病死算了,但要他再看路双霜令自己束手无策的样子,他恐怕会挫败的信心全失吧?等等!他是不是漏掉什么了?攒起眉头回想从自己被千寿拉来到这里至适才的一切……「啊!啊啊!」

脸上堆满愕然,指着路双霜道:「嫂子!你恢复了?你全好了吗?还要不要紧?

要不要先找到地方坐下来休息?」

三人笑看练如颖团团转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从微笑开始不停的扩大,直到三人捧腹大笑,笑到练如颖涨红脸恢复过来都还止不住。难得,太难得了,如颖这真性情的一面可是难得一见啊!

~第五十八章震天之雷~

不同的原野,同样森幽的夜晚,不用抬头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真实的将满天映照在水面上,随风翻舞的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彷彿在为夜歌唱,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有着相同的韵律和缓轻脆的淙淙响着,这是一个向来和平的国度,也是一块鲜有战火的土地,在未经破坏过的自然雕饰下,它们才能处处充满美感让人深觉无一处不是美。

这里是扬舞国的星雨野原连接着芙蓉出水城及云淡风轻城,一抹白迎着风飘舞,一声轻叹让风载到众人耳里。

云辇因身穿重型黑色铠甲而使身裁看起来拥肿,行走间更会发出钢铁摩擦撞击的声音,此时他正带着这样的声音迎向站在草原中愁眉不展的恩琯洵,唇畔仍挂着他显得如阳光般璨烂的笑容,道:「药师大人,自从我们在风歌海相遇你便是现在这副模样,哪来那么多事情让你心事重重?」

恩琯洵瞥一眼云辇并没有被他看似诚实无害的外貌给欺骗,身为攻击力仅次於天宗亲卫的墨铠重甲军团之领导者,云辇其实比另三位岛主来得无情,因为他的军团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攻城,而攻城有些时候是必须利用到城中无辜的百姓,此时若不够狠绝怎么做得到为赢不求过程只求达成目的?

「心事重重吗?」在唇边勉强扯出一抹温婉却苦涩的笑容,伸出纤细洁白的玉指指着隐隐可见的云淡风轻城,道:「如今目标在望,亦玄殿下的行踪却毫无着落就连四位宗妃未能得见,以西岛王大人你的性子绝不会违背命令,叫琯洵怎能不为扬舞国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云辇道:「药师大人,这话本王虽然很想当作讚美,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刺耳。」

恩琯洵仰望着天上繁星如斗,道:「这大概是大人想得太多了误会琯洵的意思。」

「是吗?」云辇知道恩琯洵对四大岛主从不反抗上头交代下的命令感到很气恼,因为四大岛主代表的是天朝三分之二的兵力,一旦他们不持反对意见的事情都能轻易执行,除非三师府的三位大人都能出面反对,偏偏那天殿上只剩药师一个人也唯有忍气附和了。

虽然他们四人同样没有攻打扬舞国的意愿,更对离开天朝做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情感到厌恶,可是除去他们四大岛主能命令四方军外,天宗本身还有一块「战调符」用以在战争时自由的调兵遣将,同样能以此符号令四方军。

天镜玄的剧变是四人心中共同的忧虑,担心一旦拒绝出兵说不定他会令人拿下他们再以战调符指挥四方军团,到时候纵使他们有意维护扬舞国也没有用了。若不是为扬舞国的人民及天朝声誉着想他们何用这般受气?!

唉,没想到即使位居三师府的尊位仍有看不清的肓点,试想若不是我们故意拖延,以身具三团之长的天师军团和武功为四人之首的日浬浪,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在轻云城与宾。亚罗对恃呢?

难道不是吗?恩琯洵将疑问留在心头,未穿鞋袜似乳白陶瓷般的裸足踩在草地上感到些微的刺痛,她未予以理会的缓缓走着,问道:「云淡风轻城遥遥在望,云岛主有何打算?」

「本王需要有甚么打算?」云辇道:「这一路走来,你我对扬舞国的实力一清二楚,面对兵不强将不勇的军团本王还真不知该怎么打算呢。」

这是事实。恩琯洵在心底露出一抹苦笑,原以为扬舞国好歹也能撑个一、二个月,没想到彷彿就只在转眼之间他们就已经来到距离云淡风轻城仅剩二公里左右的路程……她想过很多种情形,但从没有想过扬舞国会如此不堪一击,显然的她太过高估扬舞国的实力了……用天朝的水平来衡量他人果然会出现误差……

云辇看她的眉头越锁越紧,状似随意的四周张望道:「本王看此地风景优美,水质也不差,大伙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们就在这里紮营,反正云淡风轻城就近在眼前亦不可能长脚跑掉,不如就休息到大家都复原了再拔营进军吧。」转身往回走道:「夜深露重,药师大人若无他事还请赶快回去休息。」

恩琯洵道:「多谢云岛主关心。」她窃喜的偷笑着,看来云辇并不是真的想攻打云淡风轻城,太好了!仰望着天上最明亮的星子,喃喃道:「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就是宗主殿下的本命星,但是我希望即使您不是也能代为传达我的意念。」

静静的閤上眼双掌合什,专注的轻声道:「殿下,请恕琯洵无能,无力在您回朝之前唯持天朝的安和乐丽,反而自先宗主驾崩后使天朝的一切情形每况欲下,如今更遭贼人暗算以致天朝一片混乱,濒临声誉扫地甚至是灭朝的危机。殿下,这一切只剩您有能力挽狂澜,求求您救救天朝吧!」

天上的星子闪烁着就象是个顽皮的孩子般神祕兮兮的只是眨着眼睛就是不肯给人答案。恩琯洵当然知道自己眼下的举动不过是在发泄闷气和不安,并不是真的在向星星祈求,主要是因为若不这么做她怎么能够撑到现在呢?

也许被人知道后会被讥笑为傻气,但那又如何呢?在此之前她不过是个专司治病炼药的神农罢了,何曾踏出过世外桃源一步?不,或许该说从未离开过神风城,犹记得当她第一步踏进异界黑域的时候差点便要转身逃离那块不透光的地方,长年居於阳光下的她实在无法想象其他的同胞是如何在其中生长?从阳光下到此地长居他们究竟花费了多少勇气和多少时间去适应?

头一次恩琯洵深深的体会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打一出生就与富贵荣华结上缘,过的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舍弃宗妃的身份却当上药师府主,说是半生顺遂也不为过,比起离乡背井进驻异界黑域的天府兵幸福得多了。

然而那样令人感到恐惧的可怖地方,当她鼓起勇气对众天府兵及担任正副府君之职的彤字辈风、云两位天四女传达天镜玄的旨意后,他们的脸色险些就跟异界黑域里的黑融合了,任谁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不愿意。

但是代宗主的命令不能违背,所以除了风、云两位前天四女及直接受命於天宗的亲卫军外,其他人别无选择的随着恩琯洵离开异界黑域。

虽然有了天府兵的相伴使她对外界的恐惧减少,但是她心底还是有些许不确定,那是因为事情往往不在她的掌握之中,屡屡脱出她的意料之外,天之骄子的脾性时时受挫,若不找个能支持自己的方法,恐怕现在恩琯洵已经不站在这里了。

摇摇头,彷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不过如同一个平常人一样的平凡,踱着慢步往自己独居的帐篷走去。

走不到三步她猛然紧急停在原地,接着耳畔响起「咻」的一声,然后是「」的沈闷声音,低头一看在离她脚之大姆指不到一分处插着一把木制的羽箭,她色变道:「是夜袭吗?」言毕,抬头四望,心中忍不住犯疑这四面俱是青翠的草原能藏得下敌人吗?

思忖间不远处的营区动了起来,原本待在帐篷里的兵士们穿戴整齐的提着兵器迅速奔出来,方才刚回到帅帐内的云辇跑出帐外,手里捉着一只与恩琯洵跟前羽箭相似的长箭,并以该箭指东指西大声吩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然而他们却没有见到任何的敌人。

远远望见云辇似乎命令士兵拿出备用的远程弩弓,她怀疑的想道:难道敌人躲在远处放冷箭不成?

准备好弩弓的士兵们在云辇的指挥下挽弓对着天空,云辇喝道:「来人可是飞卫旗主?」

恩琯洵凝神望去,只见接近地平线的位置上方有一个灰点左右移动,她倒抽一口寒气低头看看脚前的羽箭,暗想:难道这箭是从那里射过来的?这要有多强大的臂力啊?

那个灰点没有回应云辇的问话,却见灰点在天空回绕一圈后扬长而去。

云辇挥手让士兵们放下弩弓,向前顺风发箭方能发挥弩弓的最大功效,而向上方发箭似乎没有能不逆风的,毕竟至今也从未听闻或见过有风是往上吹的,基於这样的了解他当然不会令人放箭自讨没趣。

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羽箭举到眼前,道:「不知鵰背上的人是谁?适才如果他有意取我的性命,既使我能躲过也免不了受伤吧?」

一个黑铠将领急急奔到他的眼前,行礼后道:「禀上大将军,发现有人劫粮,来人约在百人上下,用马冲散我们的阵形劫走一车的粮食。」

云辇略感惊讶道:「用马冲散阵形?」墨铠黑鹰军是有名的铜墙铁壁竟然会被人以马冲破?难道敌人懂得破阵之法不成?对那黑铠将领道:「我去看看。」两人一前一后往存放粮食的地方走去。

恩琯洵好奇的远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灰点,那个莫非就是扬舞国飞卫军的天鵰吗?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碰见天鵰让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鸟儿可以乘载人,想到这儿不禁有点失望,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只能远观连个轮廓都看不出来。

正在心中暗自感到扼腕,突然颈上多了一块长形的铁片,冰冷的触感令她苦笑。

她背后传来一把低沉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只听那男声道:「不要轻举妄动,远水救不了近火想活命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恩琯洵虽遭人以剑架着脖子却不显半点慌张害怕,自嘲道:「这点活命的道理我想我还懂得。」看来到扬舞国来时的顺遂抹掉她不少的惊觉心,否则岂会窝囊到让人接近到身边连个照面都没有便给人用刀架住脖子,还到刀架上脖子才发现敌人的到来……

「算你识相。」那声音毫不客气的道:「你们天朝人不好好的待在世外桃源里追求安和乐丽、过着风调雨顺的日子跑出来干什么?!」

恩琯洵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哑口无言的呆瞪前方。除了知道天镜玄不夺下扬舞国势不罢休外,她还知道什么啊?离开世外桃源是在执行代宗主的命令,再次踏入红尘的目的引得她心中一动,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所知不过皮毛而已,

天镜玄的目的绝非夺下扬舞国这么简单,究竟他真正的用意和目的是什么呢?浑然忘记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旁人手中,她攒起眉头苦思起来。

就着微亮的星光可以约略看清站在思琯洵背后威胁她的男子,他有着像大熊一般高大魁武的身材,套上一件与夜色相同的武士服,衣服下贲起肌肉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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