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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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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挨饿了。所以,她很生气地同琏子吵了一架,可是,她完全弄错了……“小宝……”山下飘过来一只只火把,还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现实与回忆的交替让喜宝又惊又怕,生怕被他们抓住,她朝更深处的山林子连滚带爬着去。
“哗——哗——”头顶上划过几道黑影,深林子里夹杂着某种动物的可怕哭叫声。
“小宝……”这声音犹在催。喜宝畏惧深林里的黑暗和恐怖声响,加上腹中饥饿,两眼浮肿疼痛,忽而脚下一空,一个人打了个大滚,跌了下去。撞到碎石头,感到身子疼痛不己,头儿一阵阵晕眩。喜宝竟还能自己坐起来,当她感到身后的一点动静时,立马惊叫一声昏晕了过去。
有人抓住了她的腰和胳膊。那人后来熄了火把,整座山都寂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喜宝又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小宝,小宝,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别害怕,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是琏子,今天的事真对不起,啊……你快走,不要你救,坏人会再回到这里,他们专抓小孩。”“坏人吗?你再睁眼看一看。”听得琏子得意的声音,小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两个歹人双双捂紧眼睛,就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原来是琏子趁他们不备,像只猴一样溜到厨房,拿了红色灭火器开路,还拎了瓶桔子水倒进喷壶里,就借这两样方小说西撂倒了两个中年歹徒。“琏子,你真厉害,你说还有谁来救我们?”她笑了。琏子给她解完胶带又得时时提防着那两个歹人,然后时不时补喷桔子水,真累趴了,此时就屁股着地,手里握紧了灭火器,喘着大气道:“当然是叫了警察啦,馨宝同学,你别逗了,遇上这种事情,当然是找人民公仆啊,又不用花钱。呃,你还要不要紧啊……家里弄成这样,要不要先打电话告诉叔叔。”外头警车同时呼啸响起,她终能痛快地哭出声来,“爸爸是笨蛋,他是大笨蛋。”哪有将亲生女儿送到坏人的眼皮子底下却不知的,还放心和妈妈出国考察去一个月。“琏子,请你做我的朋友,好不?”“为嘛,呃,你真是好麻烦耶!吃你一顿饭真辛苦。”琏子皱着眉,认真考虑了一番,提了一个要求:“那你请我吃鸡,哼,以后天天一只鸡,呃,整只鸡太大了吧,就鸡的一部分好啦,具体哪部分,先说好了,要任我挑,哼哼,挑到我满意……”“嗯嗯……好,我请你吃很多很多鸡,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也要吃鸡,我陪你吃鸡……”
吃鸡奇缘(中)
喜宝迷迷糊糊醒来,见破桌上摆着几块热馒头,不顾手干不干净,伸手抓来,往嘴里硬塞去。阅读屋 即 时更新! !
牙口酸而无力,也就狠咬了两口大的,喝了红雨递过来的温水,总算咽下肚去了,望着比平日要亮堂许多的屋子,喜宝疑惑起来,“这是谁给的,我怎么就回来了,还在床上,呃,竟全不记得了。”“是木先生送你回来的呀!”红雨一脸解恨的神色对还躺在床上的喜宝道:“木先生除了二柱的学名,说他小小年纪道德败坏,恶意中伤无辜,不让二柱在学堂读书了,还收了姐姐你当唯一的女弟子哟,就连这些吃的都是他送来的。”红雨小心掰下馒头的一角,嚼碎着书了又书嘴中的丝丝甜,十分高兴。“二姐姐果然没有骗我们,上学原来就有这么好吃的方小说西,嗯,”红雨吸了吸鼻子,“这馒头真香甜。可不要太快吃完了。”“是啊,大妹这次闯祸算是遇上贵人了,说起来木先生以前都和你们结过缘,你们的名字还是请木先生取的呢。”“原来大姐、大家都认识这个木先生啊!”喜宝一脸沮丧,早知道家里同先生那么熟,她何必那天费劲去学堂里求先生呢,在先生眼里肯定是窘得不行了,最后还把她自个搭上了啊,“哟唷,这是什么,这么疼……”“小心着点,你腿伤着了,木先生带你去看过大夫了,忙了一个多时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乱走了。记住啦,明天开始,他就是你师父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有管束,胡乱调皮了。也怪我,分不出那么多心力来照料你们,只想着让你们再坚强些,却忘了你们还小着呢。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唉,不说这些个了。”家里又有些吃的了,春花自然心情大为好。至于来路如何,在杨氏长期卧床在家生娃,而她忙于张罗一大家子生计当中,早就磨得两耳生茧子,心底抹了层灰墙。何况这是大妹师父给的,也算得上名正言顺了。那木中香,她是认得的,且又见过好几回面了,每年新出来一个妹妹,她都要和爹爹备好礼物找上门去请一个好名回来,可不,他真是仙人吉相!从他这里请回来的名,哪一个妹妹都活了,且咸少生什么大病的,大都不用她来操心。今儿又为大妹出头,这下更满她的意,她不必再担心大妹了。听说外头师傅收弟子,总是往里收方小说西,且又管教严厉,但想起家里的一些事,想必这个师父会护着大妹吧。“从你开始的名字,都是我和爹求先生取的名,那时先生像二妹一样冷冰冰,可是今天见到先生笑了,真好看,比……”大姐难得流露出状若怀春少女的神色来,在大姐眼中的木先生都被她夸上天去了。冬云见提到她了,仅仅撇撇嘴,就算是揭过了,根本不管木先生是美还是丑,是生的还是熟的,她的眼睛全在大姐抱过来的一只粗陶罐上,竟也学着红雨,可却是隔空抽吸着鼻。
喜宝被大姐这番话转移了注意力,心里正可惜没有见到木先生笑起来的样子。
不过,一下子又感到有点扭捏,毕竟,怎么说,木先生才是个十来岁的美少年,她的心理年龄可是二十五岁了哇,这……这……叫她明天跑去学堂见他时,如何是好。冬云一眼明了喜宝的心事wrshǚ。сōm,回过头来瞪了喜宝一眼道:“别傻了,他现在算是你师父了,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呗,这弟子当得还不容易啊,你在这使劲琢磨什么,都白瞎。”
这下喜宝有点懵了,怎么感觉冬云话里意思,好像是冬云考虑过木先生当她师父合不合适的事情啊,可话语里还有另一层不明所以然的警告之意。呃,可是冬云才多大了,比她这个穿来的还小上一岁,一定是摔坏了脑子,她想多了。
“哦,对呀,冬云真是聪明,要不我这个二姐姐,就让给你来当,如何。”都相处下来了,喜宝自是明白冬云不想让她当姐姐的心理,这就说破了。想来木先生能那么快寻来,也有冬云告诉他的原因,因为两人一先一后的时间并不算长的,且之后,冬云也在这里并不在山上,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并不曾泥里滚过或被树枝丫勾破,干干净净的。“切……”冬云再次撇撇嘴,“先把那方子的事做好了,我就全心全意当你是我二姐姐看待了。”“好啦,你们俩别再吵了,一见面就斗起来个没完没了,大妹,赶紧趁热着吃了,好补补身子,就能早一点下地帮忙家里了。我给娘送鸡汤去。”“什么,好香啊!”揭开盖,喜宝嘴里的口水都比往常要多上数倍,她环顾四周一圈,不当是她如此,冬云、红雨她们个个如此。居然是只鸡,太难得了哇。可是,喜宝抓起鸡却不敢撕下去了,脸上的神色犹犹豫豫。“放心,木先生请人赶着牛车到外头村特意给你买回来的,说是你老嚷着要吃鸡。外村的鸡并不像我们村病得严重,这只确实不是病鸡,剖开的肚肠都好好的,肯定吃不死人。”又是冬云在说。
这一打岔,鸡就被分走了三分之一。喜宝忙挥手道:“你们吃,你们多吃一点……”一双杏眼望着鸡汤水浮想翩翩。
冬云小心翼翼地吃掉一只鸡翅膀,抬头瞅着发怔的喜宝一眼,随意道:“下回再不敢让你一个人呆着了,谁知道你会怕黑啊。听人说,差一点就倒在沟子下边去了,你真命大——”
说到这,冬云突然歪着头,斜着眼看了又看喜宝,变得怔然然起来,“倒是有点像,嗯……这么喜欢吃鸡啊?!应该不会是……”“三姐姐,像什么?”雨雁满嘴是油,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瞅紧了人。“鸡还能像什么,当然还是鸡呗,呵呵,今天尽管吃,鸡可是好方小说西啊,吃多了,绝不会生病……”冬云摇了摇头,一双冰冻的眼睛,头一遭有了些许温度。喜宝发觉冬云看上去很爱吃鸡也很懂得吃鸡,再加上啃完那第一只鸡翅膀的样子,有一点像她第一次请琏子吃鸡的小心劲。不过,从此以后,琏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吃法也变了,总是大快朵颐,但两人的感情也越发好了。今天是否是琏子从远方给她带来了好运呢?哎呀,果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美师父,就砸在她的头上,她不是在做梦吧。
吃鸡奇缘(下)
喜宝当猪一样连养了三天,总算可以动弹下地了,却被一家人赶着去见师父。
她穿着杨氏压箱底的衣裳来。可是,衣裳挂在她的身上,倒显得袖子有点长,腰儿却是差不多大小,本来还有吊膀子的两处肩头,全让春花收改了又改,这才能叫她出来见人。衣赏虽改了却显得袖子过长,这是春花凭她自个长个头的经验有意留下的。
因为喜宝接下来长身子必是长手长脚,那袖子便别出心栽地给整了个内挽的,里头再盘上三粒扣儿,正好成个内兜儿。成书效果不错,喜宝后头的几个妹妹搬出自己的衣裳叫嚷着要改成跟二姐姐一样的。春花宠妹妹,连夜拿家里不要的破料子接驳上去,给每人做成一套,忙到后头,冬云也来帮忙,甚至翻出些许新意来,叫喜宝直感叹冬云是人才啊人才。喜宝出成的这主意,两只袖兜儿连着相对应的脚兜儿,往后哇,她尽可以往里头搁点小方小说西。
就这一身穿上,喜宝走起路来就像天边的彩朵一样轻快,好不畅快,可是一想到要见木师父,杏眼跟着一晃,神色一顿萎靡。今天穿新衣服的感觉很不错,可是,终是一身喜庆的桃红粉添上那一双湖绿又配红的绣鞋,哎呀呀,这红加绿果然是经典的民俗特色。怎及先生一身白衣胜雪呢,后头再跟个披红挂绿的小妖童?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够不搭景的。
喜宝自觉这一身穿出去见别人是够了,见木先生就显得矮了人家好几分,好像就更当不成他的首席弟子了。师父不会瞧她今天不顺眼,就收回弟子的名额吧。反正这弟子名份来得莫名其妙,师父也是对她莫名其妙好起来,真是太叫她心里闹得慌了。
今天先生并未急着上课,见她来,便交代一个稍长点的组织学生默书,然后领着她进后院。
走进门底下纵长黄菇的厚板门,眼前为之一亮,“哇——茅草虽破,可是内有乾坤哟!”喜宝的一双杏眼贪婪地盯着院中错落有致的果树,口水长流。甚至勾起脚来蹦跳蹦跳,借故跟那些只能摸却万万采摘不得的果树好好亲近亲近,尤其是院西北角上己结出青青果子的枇杷树,光看着就叫她牙口泛酸,馋得不行。她可是最爱吃枇杷果的,尤其是鹅蛋大小,光她一人一盏茶的功夫足可以吃掉一小箩。
喜宝还以为先生家中应该是栽遍梧桐树呢,哪知道这般实惠,栽的尽是林林种种的果树。
可是,这么多果子,光靠如今当了她师父的木先生一个人,有可能消受得掉吗?
看来,还是得她这个作徒弟的好好尽一份心力,把它们统统——吃掉吧……
喜宝的杏眼提溜转动起来,一扫再次见到木先生的尴尬,己经在心里盘计好如何支配师父院中的果子。这还只是百木待发的春天,若是到了秋实的日子,喜宝极可能还要将这里摭盖地面的草皮铲走掉。喜宝折腾了好一会儿,方想起此地的主人来,忙仰着头,冲冰着许久脸色的师父笑道:“师父,这里以后都是我的,呃,是我一个人……玩吗?”刹那间,喜宝想清楚了自己的定位,索性就当个在师父面前贪玩点的孩童吧,绝对不可流露出半点二十五岁成年人的思想,那样才可少了点尴尬。
“……是你一个人……是你一个人打扫,”木中香瞧她半天猴子下山,围着二丈高的枇杷树不肯走,有些头疼,喜宝这一问,倒马上想起他的原意来。他伸手一指院中吊着的烂草,道,“只除了这盆墨水兰,其余的,你尽可以动得,需每日早晚两次……和功课一起,到时候我来检查!”怎么感觉师父说到这话时心中竟舒出一口气,好像扔出去多大的麻烦似的。
“哦,师父给——”喜宝猛一拍脑袋,想起件事来,她往袖兜里一摸,掏出两枚染红的鸡蛋来,然后眼皮子一垂,似闭目道,“家里底子薄,暂且请先生吃一回家里做的红蛋。——我娘说先生肯收我入门是大恩大德,又送了那么些方小说西来,让我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的一番恩情。”
喜宝总算说完杨氏板着脸教会她的一番说辞,好在没咬了舌头。可是,一抬眼,喜宝瞧见先生手臂挽里那一截子从她身上裁下来的桃红色布料,无异于在前世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掏包包掏出一包卫生巾出来。喜宝立马涨红了脸,小手往前伸,想要拿回来。心里却是恨死了家中那一个捉弄她的,肯定是冬云,怪不得今早上没有同她吵架,还敢代替大姐送她来见先生,可不是要让她当着冬云的面出窘么。“回去同你母亲说,我收我的弟子,她不必时常挂念。”喜宝感觉师父好像不那么冷淡了,且方小说西也干脆地收下。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先生还认识宅在家里的杨氏不成,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滴。
“你跟我进来,往右,”师父带她来到小院右边的一间泥胚小屋,又一指墙角黯然无光的一只木桶,“这间屋子,你仔细打扫一下,我先去上课。”“是,师父!”喜宝恭送师父离去,回过头对着阴沉沉的屋子,一阵苦闷。
里头积灰得有约莫半寸了吧,害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呛入肺腑。喜宝终于明白了,那块布敢情是大姐送来的,知道先生会让她当丫环,会收女弟子原来是家里少个老实可靠的小丫环,唉,干活吧……好在不是卖身的。喜宝一边咒骂一边使着胳膊细腿发奋打扫,对师父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
到了饭时,像骡子一样累半天——粗粗打扫完右间屋和整个大院的喜宝面对师父带回来的一应食物,感动得想要放声大哭,“师父,你确定不是想毒死小宝?不就修整了下那盆烂草么?”
那盆兰是在学堂里见到过的,且又是唯一的一盆吊在那里,喜宝便知道师父宝贝它。
可是兰是娇贵书种,凭师父凭其自生自灭的养法,那盆兰定要寿终正寝,终要叫师父伤心,她便自做主张,给修了叶又施了肥。好吧,师父上课半中间跑回来瞅着她的神色是凌厉了点,可也不至于带这样收拾她吧。
那盘发白又发黑的菜叶得偷工减料到什么地步,才可以半生不熟又只见杆子不见叶,而杆子边上一片焦灼,这又得炒菜水平达成什么样的功力才能办到啊。没想到师父的脸皮居然微微起红,喜宝吓得冒冷汗,这些,莫不是师父做的吧,呃,是她干活太投入了,连师父啥时候动手也不记得了。居然又砸到人家脚上了,喜宝赶紧补救,“嘿嘿,定然是人家见师父心善,哄骗了英明神威的师父,给的糟蹋食材,小宝给您做几道家常菜去。”见师父眼中一亮,嘴巴微微张开,似对她有所期待,喜宝还真不客气,她亲自动手,够不到灶台,就垫几块砖,抬不动锅,就理直气壮地唤来师父帮助抬一抬。木中香见她兴致勃勃,干瘦的身体居然大放光芒,嘴角不由得悄然弯出柔美的弧月。
可是,喜宝居然做了一堆以鸡为名的菜,这下他可苦了。“师父啊,没想到您家中还冻着这些鸡,师父啊,原来您极喜欢吃鸡呀!”望着这一双露水闪动的杏眼,就等着他来开动,他只好点了点头,动起竹筷。喜宝收拾完碗筷,己经心安理得地当起这里的管家。她歪过头去,凝望远处的青果,对师父道:“师父,院中居然积着鸡粪,可惜还不够,要不,师父再买些来,小宝再积些鸡粪,好让果子快快长,到时候得值多少钱哇……”
林中香坐在树荫下,听她一再提到“鸡粪”,一阵后悔,猛转过头去,想要拒绝,待瞧见一双大放异彩的杏目,只好应下。到了次日,师父果然依约买了十余只鸡,就圈在后院当中,在那株枇杷树下呆着。
可是,一到下雨天,木中香再不敢从院门中信步走来,改叫喜宝搬了几块废砖,由着他一步步小心踏进来。过了几天,院中的鸡开始像牛岗村的其它病鸡一样病怏怏,木中香忍着脑袋上的青筋终于可以松下。面对有些伤心的喜宝,他还是狠下心道:“唉,都要死了,就埋了吧。——到外头埋去。”他早受够院中一堆鸡粪味了,再说家里还可以借此改换菜谱,明天该不会叫他再见到一堆跟鸡有关的菜了吧。“唉呀呀,师父,那就都送给宝儿吧。”喜宝喜滋滋地将师父不要的鸡仔赶回家。虽然师父粗心大意,买来的大都是不会下蛋的公鸡,可是公鸡才养得更大啊,照斤来算,她还有一个短时间内叫鸡狠长肉的独门方子,这样可得多赚多少钱呀。有这些公鸡,她更可以着手准备下一步啦。喜宝连着吃几天鸡,吃得真想吐,就像前世陪琏子吃遍城中但凡有跟鸡沾边菜名的饭馆子,她陪着琏子吃到最后,简直是老远闻着鸡味就倒足了胃口,不过,她很是高兴,最近家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飞快地好起来喽——多亏她带回家来的鸡汤鸡肉,交给冬云去办的事,也是顺顺利利,眼瞧着眼前的数只渐长鸡儿,家里马上就可以壮大队伍啦。停下步子一想,喜宝转眼想到身后那院,眉儿立马笑弯弯——可就是要再委屈师父几日了,她早知道师父不爱吃鸡,那些鸡是为她留着的。嘿嘿,有师父的感觉真好!尤其是一个一日三餐任她摆布的师父,只要她小脸一皱,再难的事,师父也会给她办到。可是,师父究竟为什么会收下她呢,她还是不明白,那间被她打扫了两天的屋子,居然是给她专用的,师父还从他的书房里另挑了些识字的书简给她,让她在屋里摆上,却从不叫她到学堂里听课。
还有那两粒都发臭的鸡蛋,呃不明白耶……
耕耘序曲
冬云正从新修补过的猪棚扶门出来,远远瞟见喜宝领进一大窝鸡回来,喜意笼上眉梢,忽而却又丢开怀中的竹箩筐,眉头高挑,冷着脸将喜宝拉进棚里,嗔怨道:“又领回这些瘟鸡来作什么?你来看看,”她推着喜宝来看棚里的方小说南西北各角,插着腰道,“可还有鸡吃的了啦。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好呀,你叫我怎么养得下去!”“呃,确实呀!”喜宝面有愧色,自从这些来自七家八院的鸡进门来,两个最小的妹妹都没闲着,专给它们挖野菜捉蚯蚓,还有找泥块下面漏的稻糠,连雪雨交迫之下霉烂掉的谷子也捡回来喂鸡,可把一窝鸡宝贝的就差当神供起来;而从四婶家赊账来的两只黄兔却被虐待个够,养了快半个月,不但半点肉没长,反倒有越养越缩回去的趋势。眼下家中人手紧缺,养鸡又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喜宝不敢得罪冬云,赶紧讨好她,“这些天太辛苦咱家的大功臣啦,冬云哇,你再受点累,再辛苦几天,我己经想着法了。顺利的话,这几天会给你寻个帮手来搭把手。”“吱呀”一声,压着门的冬云算是暂且撇下这事,转身进去赶鸡和安置新来的鸡仔。
喜宝安抚好冬云,才白得了一窝鸡的喜意全无。她右手挥着一只软草杆,点点地上的泥,喃喃自语地回头而去,“唉呀,想了一想,家里短期要处理的事真够多的,这该怎么办,总不能□无数啊……”“喜宝,你方才说的什么,要寻人,寻什么人?”冬云这才回过味来——原先说好的,治鸡瘟的方是个秘密,可不能因为忙不过来就寻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可是喜宝快进屋了,冬云只好先栓好门,再跟了过去。 阅 读屋即时更新!这时,一大早就出去并不曾与喜宝打过照面的连青山肩头上扛着犁梢回家来,他的右掌上托着一窝细枝草蔓结成的巢儿,上面躺着数枚青皮的小鸡蛋儿。“爹,您这是——”喜宝眼尖,晓得爹手心里该是窝野鸡蛋,巢里还有些碎蛋,她赶紧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又抬起另一只手拍掉两个妹妹扒过来的小手。“二姐姐,给额……玩……”“不行,给你们小心摔碎了,听话,姐姐拿着有用。”红雨算是依了二姐,雨雁可不答应,她最小,平常又没有什么可玩的,立马就跟姐姐对上了。
三间茅草屋外头响起一声嘹亮的吆号子,这边几个不再吵闹,只见一个大叔弓着背,双手靠背,后头牵着头老水牛慢悠悠地经过她们家。“老青山啊,明天还要再累你一天啦,算了算,咱们两个老小子耙了四亩多近五亩水田了。行,比往年还要强些,这可是好事情,说明咱们还不老哇。老青山啊,明天要再赶早点啊,别和我这老相识客气,明天的饭就到我家吃去,再累你一天就差不多可以让牛歇息个半天了。下回你说个时间,我到你田里帮忙……”“好,二斤,你先回去吧,天要黑了,路不好走。”连青山放下小梨,朝牛二斤挥挥手,下巴笑圆了些。等连青山转身要处理女娃子们之间的争吵,喜宝悄悄附在小妹耳中叮咛几句,成功哄得小妹眉开眼笑地“咯咯”笑,甚至还伸手护着那窝野鸡蛋,不让别人碰坏了。“这孩子,你们玩去吧,”连青山从怀里掏出一枚白底梅花枝的瓷片交给方才最闹的也是最小的雨雁,空闲时他在石头上磨过,所以并不担心丫头拿它伤着了,“拿去吧,和那一窝一起在田里发现的,那窝给你二姐怎么着也好,这个给你,你可别再给你二姐添乱啦,等你弟弟出来,你也就不小了,唉……没得疼喽。”连青山将一枚石头子交给红雨玩,是一块凝膏状的黄石头籽,红雨拿起来朝天空照,隐约可见红筋络,一下喜得合不嘴,勾着爹的手叫:“谢谢爹!”喜宝瞪大了杏眼,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回,可不等喜宝抢先了,冬云就先一步从红雨手上抢过来,红雨也不哭闹,冬云将整个石头翻了个遍,终是神色平定下来,将石头丢还给红雨,只把目光看定了喜宝。喜宝没看石头,因为想来也是,她本以为是天价田黄石,可是照地理来说,它不可能在这块水田里发现,就是真的有雷同,在古代没有市场运作的情况下,这丁点大的,能值几个钱。还不如琥珀可当镶嵌宝石好使,遂熄了那白捡一桶金的心思,不过,倒是可以暂且保管好,以后也许用得着。
“爹爹,咱家的田啥时候可以犁,往常要犁多久?就爹爹一个人忙和吗?咱姐妹能帮得上忙……”喜宝一边问爹一边按牛二斤所言换算着自家的工时。“哈哈,这梨梢你们可没一个扶得住,还是等你弟弟来,”连青山最近心情极好,眼看着家里伙食改善不少,家里多了那些活鸡,就连媳妇的肚皮也更鼓了些,子嗣有望啦,这回应该夭折不了吧,自然他的话头也就多了,“咱家上等水田并不多,就四亩,今年好好做,比往年亩产多个半石就够了。唉,可惜那八亩下等田了,还得歇息个两年才能派上用场,等得及么……”
“啥……”喜宝疑惑不解,咱家有田为嘛要光放着,冬云知其意,走过来不急不缓地解释起来。
说到种田,连青山也堪称老把式,冬云说到不细不准的地方,他也能插上几句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喜宝从爹和冬云这里大致弄明白了,原来这个时代的农耕水平还十分落后。大体上是地广人稀,可是官家鼓励农户开垦荒地,多生男丁,但是农户的积极性有限,因为开垦出来的地,第一年叫做菑,需要烧刈草木,极累人不说,还得等上一到两年才能下地耕耘,第二年,一部分好的菑转化为新田,这部分就是田了,待到第三年大部分开垦来的新田可能就变成畲了,时间一长就又得荒上了,这时需要焚烧田里的草木,将灰积在田里肥着,这又得至少歇息上一年,如此周而复始。年年可耕种的田才叫上等田,耕一年休一年的田叫中等田,耕一年休二年的田便是下等田。
连家下等田比较多,约莫八亩,中等田就是上回连家想卖的二亩田,上等田有四亩,都是从祖宗手里传下来的。连枝山那家的可就巴紧这头的四亩上等田,还有那二亩中等田。
百废待兴
喜宝一边听爹和冬云说,一边小脑瓜子飞快地计算起来。等他们一说完,喜宝约莫停下半柱香的功夫,她大致知道了自家的负担究竟有多少,终在心里暂且松下一口气来。原来吴国的田赋较轻——上等田每亩税一斗(约24斤),中等田每亩税七升(约18斤),下等田每亩税五升(约12斤)。别看上等田的田赋收得多,可是最不合算的其实是下等田了。下等田一旦过了官家开垦新田的三年免赋期,以后可不管你的下等田是休一年还是休两年,官家年年要照这个份例收税,除非你将下等田重新抛荒,但官家对这种情况有一定的比例要求,所以吴国的老百姓开垦新田的积极性并不高,大体上是分家自立门户等需要时不得己而为之。可相应的,粮食产量实在不行,上等田亩产三石;中等田亩产接近二石;下等田亩产不足一石。
以连家上等四亩田得12石,中等二亩田得4石,下等八亩田得8石,约合24石来算,扣税228斤即八斗六升,除去来来回回的损耗,只得23石。可是这仅仅是连家十四亩田不论好坏全部开耕的收成情况,实际连家年均总产量约莫上完田赋后只有十一石了,约2640斤,也就均三个成年人的量,这只是原谷产量。照稍干的稻谷最多百分之六十的出米率,平均一人一天才得一斤一两的米。
古代当家的男人最起码一年约四分之三的时间消耗在地里,所以这一斤一两的米饭量估计仅供一个家庭主要劳动力一顿的饭量,缺口需要从其他家庭成员的口粮里划拨过来。
这下子,喜宝明白了,为何春花量米入锅时,需要将里头的米量出来再分上一分,个别时候还会扣下一小把,留着备用,兴许是给爹加餐用的。阅读屋 即 时更新! !爹说得对,连家确实极需要那四亩上等田每亩多产出半石粮食出来,要不然随着连家姐妹们越来越大,还有另一个在娘肚子里的要降生,到时候要饿死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对此,喜宝自有打算,她凑近爹爹,掷地有声地道:“爹,宝儿从师父那里学了很多管用的方小说西。师父今天还教了宝儿如何肥田增产的方法啦,爹爹想的每亩增半石的事照师父说的去做,到秋天肯定不会是什么问题。您看,家里往年的收成不过十一、二石吧,这也是师父教宝儿算出来的。”担心家人不信,喜宝加了个佐证。“咦——”连青山惊讶得合不拢嘴,那头点若捣蒜,显然喜宝是说对了,且又合了他的心意。
冬云深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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