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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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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能叫人家叨走了自个的眼中宝。”“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吧,交给志儿的大表哥去办,不必用啥大心心思,对付一个黄毛小丫头,根本不需要我动什么大心思,一切水到渠成便可成事。一切要小心,莫要叫志儿寻到我这里来。你去吧!”过了一会,方婶领了罗氏的话出门去了。
夜半防洪
绵延的几场好时雨落下来,稻田里的小禾苗好比灌下几桶的春油,一个个使劲抽芽生根,一日赛过一日的春景,渐渐要绿意盎然起来。 阅 读屋即时更新!然而,好景不长,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半夜砸开几家的屋檐粗瓦,只听得外头一片暴响,那雨声如滚雷般,滑过村民同砧肉可比的心坎上。性急的担心狠了,不顾天黑雨冷路湿滑,披上蓑衣就要往自家田里跑去看个究竟。
稼穑之事,本是老百姓看天吃饭,这场暴雨打下来,不知田里有多少幼苗扛不住,倒伏而夭。
若仅仅伤苗倒还罢了,最伤心的莫过于辛苦了近一个月的春耕,却落得个山洪暴涨,冲毁田地的惨景,一年的指望都变没了。这场雨……这……一年才开个头啊,他们怎能不急,牛岗村的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救洪防洪,人人有责……大伙都起来……”身为村正的连子兴打着锣,挨家挨户叫人起来护山林。连青山不等村正来到家门口,老远听到外头的动静,就己经穿好蓑衣戴上笠帽,准备好用具,带上铁锄和凿子,交待孩子他娘要照顾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娃子,看好门户,随后转身就要出门去。
“爹……爹……别走,额怕……”听见动静,喜宝她们一个个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雨雁双眼哭成两个泪泡,慌恐地望向爹爹,生怕他一去就不回来。这是小孩的天性使然,有时候往往与事实相去不远,喜宝静睁着杏眼,担心不己,却一声不吭地看定爹爹。“没事,别担心,回屋睡去吧,好在今年咱家盖了大屋,不怕漏雨喽,”连青山搂紧颤抖着身子的小雨雁,抱了一抱,眼里堆着笑,“往年比这场大的,多的去了,只是没有这般早罢了,都别担心,回去再睡会,天亮了,爹就回来。”“诶,当家的,早点回来!等着你回来吃饭啊……”杨氏挺着约莫四五个月大的身子,最后叮嘱连青山一声,再打发几个小的去睡,随后净手烧香,□花扶着磕拜神龛。这也是喜宝头一次注意到娘虔诚的一面,脸上有种从当家妇人身上才可见到的神气。
杨氏到底还是极能理事的,不消半会,清粥,煮蛋,焖菜肉都做出来了,还有一大碗咸笋汤,给当家男人长力气用的。这场雨势好在并不曾引发山洪暴发,大部分牛岗村人的田地只是受到个把田里倒苗漂苗的损失,己算是万幸了,便是如此,也有几家的哭声在房前屋后闹起。 阅 读屋即时更新!毕竟这个年头,过了一个寒冬,有几家缸里还有积粮的,为了春耕己是拼尽了全家的人力财帛去了,哪里还有办法再受得起这样的损失,逼不得己的人家,只能全家举债找人求保或是将地契给押了,向人借来春贷。但,老天爷岂是好相与的,借春贷的做法无异于饮鸠止血。喜宝听到春花大姐说到由房前屋后的哭声引起的血腥春贷说法,一时若有所思起来。
冬云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使劲瞅过来几眼,这还不够放心喜宝的,便叮嘱道:“你可别多事啊!咱家墙虽高了厚了,可也经不得他人踩踏。”喜宝不禁苦笑,大妹未免太过高看了她,办法她虽心中有一个,但是光凭她一个,却是极难办到的。一切由春贷引起她的片片暇思。这本是一个可以凭钱生利的正经行当,春花大姐所不耻的不过是它的高利和对债务人的残忍,以及一系列的不合理罢了。若这一切由村正族老等人公开公正进行,收集富户甚至是小有富余的村人手中闲散资金上来,给予一定的章程,少收利息,即是扶持村人开垦田地,又能叫这个村中的人一年较一年好过些,将来再在这种依赖交易的体系上,还能再引入其它的合作模式,这种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的美事,在他们初步尝到了甜头后,肯定会更愿意如此行事的,真正有眼光的求财,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才是最大的仰仗和利器,这种好处,只要叫他们知道了,必然不舍得丢弃。只是叫他们敢于第一个吃螃蟹,迈出这一步却是极为不易。更何况,她此举落到有些为富不仁的奸富眼中,兴许是要断人家的财路呢,她有几个脑袋,拼得过他们在暗处着手对待呢。再说,有那份等待的心思,还不如巧取豪夺平白得到人家辛苦几辈子积攒下来的上好水田来得心花怒放呀。唉……喜宝仅能在心中一叹,淡然离场。杨氏在饭厅里左等右等,见出去的村人都陆陆续续手拿雨具工具回来了,不免等得心焦起来。
“春花啊,要不叫人出去找一找,都这个时候了,他别是掂念着家里的损失,巴着咱家田里的几块泥不舍,蹲在那落泪吧。”杨氏越说越是心酸。“娘,应该不至于吧,咱家今年可跟往年大为不同,再说又开了中下等田,有损失也能补得上吧。”春花动作快,给娘打盆热水来洗脸,好转移娘的注意力,免得她哭伤了身体。
实际上,连家的屋子大了,却处处留有管道,比如通了一夜的地垅,那出口处,就可能拷积下些许热水来,供一家人饭前饭后净手,取用极便宜,但喜宝冬云都懂得低调的道理,取用处做了遮挡饰物,外人轻易发现不了。如今连家舒适着呢。母女正说着话,二斤大叔的大嗓门就响亮起来了,他拉着他爹进厅来。杨氏双眼一抖,见他完好无恙,那心总算是安了,一见二斤在一边笑,杨氏便不好意思起来,忙招呼人家一块坐下用饭。谁知,二斤几乎是冒冒失失硬拉着连青山闯进来,哪有心思客套喝粥,开口便道来。
“我说,杨家妹子啊,今天我才觉得,我这老哥端的是厉害啊,一样的地,一样遭了场灾雨,可结果怎样。人家地里的禾苗断根死漂的倒伏了一片,你家的田愣是没一点事。还是中下等的田,这、这真叫人难以置信!”“我说大概是他选的禾苗要好,可是,他告诉我用的正是我家田里出的种稻,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我家田里也是损失不轻啊。我不信,非要拉着老哥到那块育秧的地方瞧上一瞧,唉技不如人啊……”连家一家人只除了连青山,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听二斤大叔说上这段相口声,喜宝心想,这段若是配上快板,那就更加有意思了。“嗨,不说这个了,都叫你们笑话了。”二斤大叔身上那股兴奋劲己然泄散个尽,变成那个温和的老大叔。“二斤叔,这是你太过夸赞他了,那是老祖宗保佑啊。”“那……也算是。这场雨,好在损失不是十分严重,冬天勒紧点也能凑和着过去。不过,杨大妹子啊,你家那洼秧苗可要说好了,等你们补够了,就全留着俺吧。俺照外头的价都买下。”
“这倒不必了,种稻还是婶子送来的呢,都留着你们好了。”喜宝在一边偷扒了两口饭,填满嘴,好忍住笑,这下又饿死鬼投胎般,没嚼动两口,生生咽了下去,张口便越过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做主,要将秧苗白送与二斤大叔。“诶,宝儿娃子可是个知心人啊。不过,二叔不能占这个便宜,老实说,若老哥哥放出这条消息,外头人便是挤破了脑袋也要往这里赶,来向老哥哥,大妹子高价买走它们。我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再加上厚着这张老脸向老哥哥讨要来的,不过,还要来问过大妹子的意思,不给钱肯定是不像话。”
“宝儿这丫头就是嘴快,但心热着。她虽孩子家家的,但说得对,往年二叔没少帮咱家的忙,若不是为了二叔心里舒坦,咱家也是万万不敢收下二叔的钱。这个钱不必往死里给。这样好啦,那亩秧苗不知还余下多少,先给你家的田里补种上,还多的话,我还想送给往日对连家照顾颇多的四婶子她们家里。”“好,就照杨大妹子说的办。”牛二斤一大清早拉着连青山从这头跑到那头,撇下家里那个见他迟迟不归要发疯的婆娘,为的就是长在连家地上的那洼秧苗,有杨氏这句话,他算是彻底地放下心来了。可是,只见他忽然松开竹筷,向连青山和杨氏道罪,急着要回家探望,说是担心家里急。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二斤大婶在外头吼着嗓子招唤二斤呢,连他家两小子也被撸了出来,一块嚷着,听着,好像是二斤大婶要叫两小子一块跟爹连坐呢,所以,听在喜宝耳里,那两小子喊出来的声音分外像怨声载道的哀怨。喜宝隔着门招呼他们悄悄过来用饭,手里就抓着两只馒头,然后捂着小嘴瞧二斤大叔像孙子似的朝二斤婶子跑去,二斤大叔这下过去,肯定少不了挨上两耳朵抓的。瞧两小子毫不客气地接过她手边的两只馒头,她便笑道:“好吃不?”
“嗯嗯,水……”两小子点头要水喝。冬云送来的水,他们两小子不亏是姓牛,两人各灌下一大碗后,动作一致地拍了拍肚皮,道:“可算是半饱了,方才都要饿死了,都怪爹好端端的,干嘛要惹娘生气,害得我们跟着倒大霉。”
“呵呵……”喜宝大笑,“回去,要告诉你爹哟,我爹说了,那秧苗要用抛的,可别插了,就像上回来我家帮忙那样做,就对了。你们一定要对你们爹说到哟,要不然下回,你们还得为这事连坐了。”“啊……”两小子起先不以为然,听说又要连坐,赶紧点头答应,随后,外头两口子合好了,二斤大婶的嗓门又响起来,这回是来招她那两个突然失去影踪的小子,还有向杨氏连青山道别的。
两小子赶紧低头跑出去,一个稍大点的,还晓得扭头向喜宝和冬云道谢,然后逃也似的飞快赶上弟弟。等他们走远了,喜宝回头道:“冬云,姐姐这回可没有招事惹事了吧。”
“嗯,马马虎虎。走,一会大姐该来催你上学堂了。”冬云点了头,顺手拉喜宝进门来。
她还能怎样要求,喜宝又还能怎样,两个如此小的身体,若趁二斤大叔方才起劲时,她们说到这其中的道理,会不会在他们眼中太过妖异了。所以喜宝没有说,她也保持该有的沉默。
杨氏探女
纱窗半启,喜宝撩着一只筷子,往那琴上滚来滚去。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冬云见了顿感好生奇怪,便推开窗,站在外头问:“喜宝,这天气,你不去田里看看地,闲坐着逗那筷子干嘛?”“没、没有。我在学琴。”喜宝头也不抬,继续逗弄那只筷子。“呃,琴是用筷子弹的吗,为嘛我头一回听说,你师父教你的都是什么。”
“没,师父要我在这两天时间里自个学会弹颤音。”喜宝抬起头,苦着脸说,“学不会,以后在学堂中午就没饭吃。”冬云挑着眉,笑道:“呵,你师父敢饿你肚子,少了你,他自个会做饭吗?”
“嘻嘻,师父弄脏了两件白袍,还差一点,点着厨房,总算是学会了一些家常菜。”
“呃,看不出来啊,他白白净净的,会做这种事情,”冬云听到外头小鸡在叫唤,便转身想走,结果又扭过头来道,“诶,他收那么多徒弟,何必亲自动手,随便指一个弟子,哪一个敢不孝敬的,此事,好生奇怪哟!”谁知,喜宝的脸居然腾地红了起来,并且怪不好意思地道:“师父说是给我开了小灶,”见着冬云一双秀目瞪大着惊奇起来,喜宝神色一变,改口道,“呃,师父说那个啥男女授受不亲,说是女弟子同男弟子一桌吃饭不太好,所以……”咦,进展蛮快嘛!冬云白了喜宝一眼,张口欲言又止,心里老大不痛快起来,最后一眼瞟到那架古琴,遂过了来,伸手抚了两把,竟然弹出调来了。而喜宝眼睛都直了,盯着冬云那个手势喜道:“太好啦,冬云妹妹妹竟然也懂得这个,赶紧教我,师父也真是的,教得都没冬云叫我容易明白的。”“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师父教的时候,被杂事分神了吧。这个,很简单嘛,弹的时候,平心静气,颤抖的手势这么来,重在手的力道轻重松紧,还有准头……”冬云不以为然,心想不跟拉小提琴时,右手按住小提琴的弦拉出抖音一回事嘛,并无啥难处。“诶,冬云,你方才弹的是什么,为嘛我感觉有些熟悉啊!”喜宝这一问,叫冬云心里猛然一突,她立马撇下一句,“好了,我再不出去,那些鸡要疯了,你自个在这里慢慢琢磨吧。”“咦,她跑什么呀?我又问到了啥?”不过,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其实,方才冬云弹的音准并没有到位,只是叫喜宝隐约有点点感觉像是在某个地方听过的,且冬云弹的调子并不长,时间一拉长,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反倒变得更加模糊了。冬云边走边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也是这般确认的,遂放下心来。到了午时,如今身宽体胖的杨氏迟迟不见二丫头来用饭,便在桌上问:“你们几个,下回见二丫头又跟你们爹出门看地去,叫她早些回来用饭,唉,这外头日头一日比一日毒了,万一要晒花了脸,长不回来了,可该怎么办……”冬云停下手中的筷,回母亲道:“今个,二姐没有跟爹去,只在房中练琴,不来,兴许是练得勤了,忘了时辰,我去叫她来。”谁知,杨氏一听“练琴”,两眼一亮,摆了摆手,道:“都教到练琴了,这是好事啊,唉,回头,我可得给他爹好好说说,别再让一个丫头,老往外头跑,种地不都是男人的事情吗?等你们弟弟出来,你们一个个也得回房给我加紧练习女红什么的……”“唉,不成,我去看看二丫头去。”然后,杨氏就在冬云的目瞪口呆中,使了春花扶着往西边屋走去。“啊……”冬云心想,不是在做梦吧,娘怎么有心琢磨起这样的事情来。
娘话里话外,不明摆着担心喜宝样子变丑了,叫人家嫌弃。可也不像是要将喜宝正经配给人家的意思。这、这……这时,外头突然闹了起来,乱哄哄的,来了许多人,冬云一听最响最亮的那声音,这人前几日才来家门口闹过的呢,竟是她——二斤大婶。顿时,心生一计,赶紧跟着娘的去向,往喜宝屋里跑去,在越过娘和大姐时,笑道:“娘,外头二斤大婶和人闹了起来,我去叫喜宝来,怎么说,我们家还有一笔生意是和人家合作着呢,又在家门口,听见声了,却不去劝劝,说不过去。”说罢,不理杨氏一听到那个二斤大婶和人吵,停下来不走,眉头就起结的样子,冬云赶紧抓住最后几十步路的时间,冲进喜宝房中,果然这头呆头鹅,又在那发呆了,这个样子叫娘瞧见了,说不定会挨顿莫名其妙的骂来,以喜宝的性子,一定会没头没脑的反问过去,她岂会知杨氏的忌讳,只怕喜宝会招来娘的恼。“呆子,赶紧跟我来。”冬云轻喝道。喜宝懵懵懂懂地被冬云拉着走,穿过门,见着娘,惊了一惊,嗫声“娘……”,接着又被冬云急急拉走。“啊——,冬云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本以为她是一个性子沉稳的,怎么也跟二丫头一样毛躁起来。”“嗯……”春花最是疼爱妹妹,即便看明白了冬云的意思,也会帮着在娘面前打马虎眼,“娘,想是与二斤婶子合作的生意眼下对咱家分外重要,她们才那般着急吧。”不愧是杨氏教出来的好女儿,一下子就切中杨氏的要害,但是二斤婶终究与杨氏不大合得来,杨氏沉眉紧锁,低声道:“等她们回来,叫她们少往那头走动,免得沾了那人泼妇一样的书性,回头又要叫村里人怎么笑话了,将来如何嫁得了好人家。”春花笑应下来,“娘,外头风大,咱们还是回屋歇息去吧。”“先别忙着,到喜宝屋里看看吧,娘好久没有摸过琴了,都忘了它究竟是长什么样了……唉,扶我过去看看吧。”春花只好心中一叹,扶娘过去,其实她也担心二斤大婶这回又和谁闹上了,趁娘不注意时,回了几个头,屏气宁神,细听外头的动静。但杨氏怀着身子,较为警觉,春花也没有听出什么理由来,完全进了喜宝屋中,又关上门窗,外头的动静更加小了,春花只好做罢。喜宝被冬云拉出门来不久,就听清了二斤大婶号号的声音,顿然一惊道:“是二斤大婶在哭,这是怎么一回事?”出了家门,外头果然包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扎到人堆里的冬云,言谈举止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鱼儿得水,很快就从平常没啥往来的人嘴里套出些许细节来。据说,从外村来了好几个人,寻到二斤大婶那边院子,可来人没寻着,落了个空。
本来这拨人要退了出去的,好巧不巧,回来的路上经过这里,而二斤大婶正好路过连青山家,两婆子仇人相见便分外眼红,一见面就打了起来。但对方,气势汹汹来人不少,而二斤大叔人又上山去了。于是,事情演变成,二斤大婶在自家门前被人打,又被外村人围观。“你这该死的童家媳妇子,眼红我家鞋垫生意好,跑来抢生意也就罢了,还掇弄外头一帮老妇跑来有样学样。看我不拿鞋底丫抽死你丫的!”“你这泼妇,说得好没道理,凭两家村子的交情,为何人家可以,我就不可以,你不去收拾人家,偏来收拾我这个老婆子,是何道理,瞧我老婆子背后无人照看吧。为何人家可以有样学样?你先问问你那张嘴有没有不就知道了,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猪八戒倒打一耙,胡乱污没人清白。”
“啊——,你这老婆子,都不是黄花闺女的人了,还有啥子清白。我呸……若不是你头次赶墟先来问过我底细,她们又如何知道的。呀呀,我会跟自家生意过不去啊,你这什么脑子,我能说出去啊——,若不是看你眼熟说了一回,我还会发神经到处乱说一通去。你这老不死的,假正经,这回一出去,可就好了,扑天盖地的鞋垫,她们也不怕被鞋垫压死,你敢说不是你传出去的,那……还能有谁。”
彪悍婶子
“你们……童家村的人嫌我们牛岗村的人好欺负不成,竟打上门来了,老婆子,你撑着点,今天你们不把事情弄清楚,谁也别想走……”是牛二斤大叔听到消息赶来了。阅读屋 即 时更新! !瞧他衣襟不整,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挂着老大块的泥巴团子,显然太过心急二斤婶这边究竟要吃多少亏,定是从山上边赶边滚了好几个跤下来的。喜宝眼见二斤大叔肺都要气炸了,她心里担心极了。“诶,你可莫要上前去,你硬要上去,只怕要被他们踩着没影了,别急,村正来了——”
“有啥耗子事可吵可闹的,都消停点。”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村正是个嗓门人,他这一声吼,分别镇住了正要蠢蠢欲动的牛岗村民和童家村民。村正黑着张脸,下巴下一茬黑白驳杂的硬须一根根精神抖擞,他狠狠地刺了二斤大婶一眼,“二斤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童家村的,究竟是何事,需得你们带着一帮人来踩我们村的一个妇道人家?”
“呃,牛村正,您老人家可有眼自个看呀,他们也从头到尾全看着啊,我们没有动手,这事也怨不到我们头上来。我们几个只是上门来讨个交待,可没敢真动手,谁想你们村的一个妇道人家这般厉害,当着我们的面就赏了她一个大耳刮子……这、我们也想要个交待,要不然,我们几个回去岂不是要叫整村的人笑话不会办事。”“哟哟,还想要交待,莫非你们童家村人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是来帮忙的,哟哟,别假惺惺了,你们不是想抢我家鞋垫的生意吗,若只是个老妇人的事,至于让你们眼睛贼亮堂的站在一边不吱声,就等我们村正来了跳出来蹦达。”“啥鞋垫的事,就这点小事就闹起来了,”村正哭笑不得起来,但有嘴快的不知何人插上一句,“不是几文钱的小事,是一两两银子搬进家的事情啊,难怪招人惦记上啦……”
冬云在喜宝边上冷笑道:“我看,这事我们别参合了,大婶根本不是个容易吃亏的主,且口气又那般大,不知进退,没得给我们惹出无尽的麻烦来。”“呃,”喜宝的眉头打结,心里有几分难过,“话可不能这么说,二斤婶子也是为护着我们两家的生意,可是,唉,这些日子我忙得家里的事,却忘了她这边的事情要交待了。即然己经闹成这样了,我们可不能为求自保,袖手旁观啊。”说罢,喜宝松了冬云抓住她的那只手,猫着身子往围观的人群里钻去。“唉,你给我回来啊……小宝……”冬云只觉心里猛然一空,急得直跺脚,只好跟了上去。
“二婶子……”喜宝从一个人的腰上硬是挤出她的那颗小脑袋来,然后是越来越松,才容得她朝夫妻相会的二斤大婶那边招招手。二斤大婶一见喜宝扎在人堆里叫她,心里一暖,但是她咧着流血的嘴角朝喜宝使了个快快离开的神色。冬云正好见了,倒也没急着拉喜宝出来,就这么一耽搁,喜宝瞧村正与那村领头的在小声商量着什么,便顾不得那么许多,小腿一蹬,越过好几个人,来到二斤大婶身旁。“你这娃子,怎么不听劝,叫你离开就离开嘛!”二斤大婶小声怨怪道,眼底倒是抢先湿润了起来。“二婶子,无事的,我还是女娃子呢,大人们不会跟我计较的,”喜宝先让二斤大婶放下心来,接着充满愧意道,“二婶子,此事,怪我事先没有和你说过,做生意的人逐利,市上哪些好卖走俏,下回集市上必定是这类的货物增多,何况,我们家的鞋垫并不难模仿,你、可是怨错了人家。”说得难为情极了,喜宝抓着两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谁知,二斤大婶不服气,狠狠地刮了童老妇一眼,拔高声量道:“啊——哪可能怨错了人家,我看就是她嘴碎道,你没看她刚才被我点破,两眼闪着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的害怕样子,这不就是做贼心虚么!”冬云跟了来,回给喜宝一个“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冷道:“不过——”
不过是人家畏惧你是母老虎呗,这才惧了你呗——冬云将这话搁心里头说给自个听去,因为喜宝刮了她几眼,不让她说出来。“不过什么?”二斤大婶转过头来,那边村正听得动静正要往这头走来。
喜宝抢过妹妹的话头道:“不过,她们这次卖了多少,其实等于是帮了我们下回的生意,因为药水不好模仿。她们的鞋垫少了我们的药水,难以达到我们的效果,等于是坑了那些买走急用的人,下回他们必然不来找她们,还会来找我们。其实损失并不大,反倒有可能叫我们下回生意更加好,也能将这次的损失弥补回来。”“哈哈哈,我叫她们得瑟啊!下回要被人追着拿鞋底抽着玩了,这叫偷鸡不成倒蚀十把米,我看她们下回躲不躲得过,哈哈……”二斤大婶乐得拧歪了脸,可算是放下心来,便放声“哎唷唷”地喊疼起来了,二斤大叔忙过来小心哄。但二斤大婶两眼皱花笑弯了都,可算是解尽胸中闷气了。
“不过,只是治脚气,终究是少了点什么,寻常人家穿坏一双鞋垫要得了许久,鞋垫洗洗晒晒倒是效果要差上不少,那么,不若,”喜宝眼前一亮,禁不住拍着小手喜道,“不若,我们专卖药水给她们吧,让她们也替我们做事,这样人人都有口饭吃,我们的生意还要越做越大,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二婶子意下如何?”“这法子,倒也不错,小娃子,你这主意从哪里想出来的!”喜宝抬起眼,只见村正和蔼可亲地笑道,她这下心里有点慌乱起来,只是抿嘴不话。“村正爷爷好忘记啊,我家二姐师父是谁,正是那学堂里的木夫子,他虽年少,但天资聪颖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教出来的徒弟又哪里能差得了……”冬云满脸堆笑,忍着恶心,将木中香夸得个天上地上绝无仅有,勉强将喜宝的奇异之处蒙混了过去。却不知,喜宝虽然总在这种时候,将自个奇怪之处推给师父,为此谎话连篇也没觉得心里有何不妥当难受之处,此时,心里却是难过极了。平常随便对家人一说,关起门来是自家事,谁也不会乱传出去,叫她少了那层顾虑,可眼下的情形不同,这话早晚要传入先生的耳中,那时她该如何。真是一错再错,错无可错了……
喜宝低下头,眼里有几分彷徨,忽而,似想通了般,抬起头道:“村正爷爷,这事也不难,只要用心观察便可知道,我这只不过比常人心细些,算不得什么的,至于药水也是山里常采之用,算得上是运气得来的,也算不得什么。”“哦,”村正捋着短短的粗须,笑道,“说得不错,我们村的木先生当真是好本事,能教会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娃娃这些许本事和看法,且又是简单易学的法子,看来村里今年农闲时要给木先生好好修缮一下学堂了,不能总是亏待了人家和村里的娃子啊。将来你们要个个都出息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愁了。”“童家村的,你们也听见了,药水是人家自个琢磨出来的,人家也愿意拿出来给大家赚口饭吃,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揣好了银子过来讨要上一罐二罐的吧。还有,二斤家的,一个妇道人家,整个没个正形,着实是不像话,这话我本不当说,可你瞧瞧人家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拿出方小说西来补偿人家一番。”村正也是不好当的,这番栽断下去,任谁都听出村正话里的意思是偏向喜宝这个女娃子的。
适才与村正好好相商过,甚至试过利诱手段的童家村人不明白,但人家村正大体上还算处理公允些,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不甘心的倒想着二斤婶子再爆发一回,谁想,二斤婶子反倒不强硬了,乖乖地拿出一点零花头来求和。“哈哈,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下回上集市可得互相照应着啊!钱可不能都叫两村以外的人赚光了喽,你多赚一分,我多赚一分,还不都是我们两家村的人得利嘛……”村正边说边送走了童家村的人。等四周围观的人也走光光了,二斤大婶忙拉着喜宝的一只袖子,紧张兮兮地道:“好小宝,你赶紧说说,方才你那堆‘不过’后头,还想着啥赚钱的高招了,赶紧同婶子说一下嘛,哎唷,我这心里急得哟,乱蹦个不停,你可别光想着吊婶子的胃口啦,婶子刚受了一场在架,可再经不起啥折腾了……”原来二斤大婶之所以愿意吃点亏,将人家打发走,完全是迫不及待等着喜宝开口赚钱新花样咧,人家可不像冬云想象中那般外强中干,懂得适时而进,适时而退。
姐妹相商
“当家的,赶紧回家烧火做饭去,那两小子在家呆着,只怕饿坏了……”二斤婶子打发走自家男人,转过头来,目光殷切地望着喜宝,“丫头,吃饭了没有,若没有,上我家去吧。咱们边吃边说也成啊。”喜宝细看婶子身上受伤的地方,倒也没啥大碍,顶多擦破点皮,过些日子便会好,她这才有心眨巴眨巴杏眼,调皮道来:“谢过好婶子,婶子,赚钱的新花样不是没有,只是还需和不少人家合作呢,到时,婶子可能受得了么?”“二姐,如今咱家赚的钱足够花头了,何必自寻烦恼找不自在呢,人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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