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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正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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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会吧!那,那不是马小鬼还有那个。。。。”蔡明艳一伸舌头说。

    “董队,你可不能去,这可不是一般的马蜂窝啊,那不比碉堡差多少啊!哎,那个,那个时队长呢?今天没来?他到会挑日子,关键时候玩失踪啊。。。。。。”小杨说。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董朝阳白了他一眼。

    “大家的钢盔都带来了吧?先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出发。今天我带队。”孙队长说。

    “啊,不会吧,孙队长亲自带队啊。他不是有老寒腿的呢?他都几年没上阵了,今天这是怎么啦?那2012年12月21日不还没到了吗?”多嘴的蔡明艳忍不住咕噜一声。

    “现在是什么季节啊,是发老寒腿的时候吗?”

    “真到世界末日,谁还心情去拆邮亭啊,真是的,尽说外行话!真那样,那两家子做鬼都不会放过咱们的。”

    。。。。。。

    大家窃窃私语。

    林怀县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县城,虽是地处平原,却是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历史上大大小小的战役还真的发生过不少。这是个有着一百三十多万人口的大县,城区常住人口达二十多人,这个县城区位于该县的最东端。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使得西城大闸口成为了该城区的主要门户。

    主城区面积大约三十平方公理,它的主要布局是一条主街道——西明路贯穿东西,三条东西街道把县城装点成一个明明白白的“丰”字型。最西边的一条叫丰文路,与西明路交汇的就是西城大闸。

    中间的一条叫达文路,最东端的是月城路。沿丰文路东侧的是一条贯穿南北的护城河,久远时候的战争年代发挥过重要作用。

    据说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保卫城池,解放军的两艇机枪就架在这个大闸口,一百多人硬是顽强地抵抗了三天三夜,尽管城池最终失守,但敌人也会出了惨重的代价,横户遍野,日本人的血居然染红了这条护城河。

    传说中东洋小日本的血是黑色的,甚至有的老人说他们没有血,但是那条河当年确实是染红了的,而且那河里的鱼类都长得比小猪还要大。打那之后,这条护城河也叫红河。

    解放后,这红河经过无数次拓宽、挖深,已经变成了这个县的重要排水河兼农业灌溉河,前几年县里又下大力气花大价钱,把这个河的两岸河堤统统用石头和水泥砂浆给镶起来了,河岸上种植了许多高低不等错落有致颜色各异形式不同的花草,现在看上去既美观又耐用。

    因为河面宽阔,流水舒缓,还有两家在此河面上办起了水中游乐项目。冬季一过,这水面上便热闹起来,大船小艇的,五颜六色,彩旗飘扬,场面很是热腾壮观。

    当然同时改造的还有这个大闸,现在无论是它的高度还是宽度都是以前所不能比拟的,可以说是气势恢宏,扬眉吐气。这里白天人流如织,推涌不动。

    卖花生的老奶奶会提着篮子躲过城管的眼睛混在人群中叫卖;“给点钱吧!给点钱点!”浑身脏兮兮的半人高的小男孩在人群里乱专,伸出那黑乎乎的小手,站在你面前。不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呢,这不,睹车!等红灯呢!

    善男信女们会因着地上的那一块“欲知今生来世,问我赤脚大仙”的白布红字,悄声来到一个眼上罩着五公分厚的玻璃镜,头发稀少,面色黄黑,长相奇丑,衣破衫褛的老者面前,听他煞有介事地掐指点头胡诌一通。年轻男女相互对视一笑,满意地丢下两小钱,挽手离去。其实大多数心里都知道那个老头是混饭吃的,他们也就是图个心安吧。

    闸口东西各有两个身材高大身穿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交警,在人如潮涌中不断变换着身体的姿势,做操似的伸屈着上肢。涌动的人流车流从宽敞的闸北面一股脑地向城里涌来,东边的交警除了和西边的那两同事做着同样的动作外,手里还多了一个小喇叭,“喂!三轮车,三轮车靠边,靠边!”

    “骑自行车的,注意你车后边的小孩,注意孩子的手不能乱伸!”

    “那边那车子快快,这里不能减速,不能调头,不能停车!”

    与交警相呼应的是行人那不断的叫骂声:“你他ma的眼睛瞎了啊,大白天眼睁睁地往人身上撞啊!”

    “你眼才瞎了呢!看见车来了,就不能让一下啊,大白天害相思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呢!”

    “这路就这么宽,你让我飞起来啊!有本事买架飞机开去!”。。。。。。。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在这里下车调头的哈!”

    “我要到超市买东西的,难不成还要跟着你去逛城景啊!真是的!”。

    大闸东首西明路左边,座落着全县最大的一家超市,里面衣食住行,一应俱全,是居民休闲、购物的首选。对于超市来说,这个地方,人如潮水,又是进户门,这也是他们发财进宝的首选。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到在这里下车调头的哈!”

    “我要去银行去取钱,不在这停在哪停啊?”

    大闸东首西明路右边,是一家银行,为便于居民存蓄储蓄,银行选择这个地方,也是上上策——交通便利。

    西城闸,西城闸,其实根本没有闸,只是一大座桥而已。只是因为汤汤的流水从上游高兴而来,突然到这个地方有了管制,过了这个地方,又会乘兴而去,像征性地是一个闸。

    如果你站在旁边的高楼上府瞰这个地方,对人流而言,它倒更像一个闸口,苏苏散散、浩浩荡荡地从西而来,到此突然便压缩成人堆。过了那个瓶颈之后,又迅速地疏散开去。

    这时你会发现,那两个邮亭就像人海中的两块巨石,接受着人流的冲击,同时又阻制着人流,让你的心跟着受梗。

    “来份报纸!”

    “来瓶矿泉水!”

    “来包香烟!”

    “打个长途!”

    。。。。。。。

    邮亭的生意十分的繁忙,一如它的位置一样。

    “时队长,你说这还是以前的文件,现在能管用吗?”朱志明一脸焦虑地说。

    “这有什么不管用的,文件的规矩是前文服从后文,只要这文件未作时效规定,又没有新文件颁布下来,就应该以以前的文件为准。”时队长说。

    “时队长,我们注意点,只要看情况不对,我一使眼色,我们赶紧就跑,不要和他们纠缠,真的出什么事,我可承担不起啊。这两家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一家是官,另一家是匪。”老唐悄声说道。

    “我们以理服人,应该不会有事的。”时伟明安慰他。

    他们从超市门前挤到右边的那个邮亭旁,老唐早早地就住了脚,并示意朱志明,让时队长上前。

    趁着生意空隙,店主正在整理摆乱了的报纸杂志。

    “请问,您是这儿的店主吧?”时伟明探进头去问。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店主没有停活,在这里经常有找不着地的人向他问道。

    “我是县城管大队的。”时伟明说着便递上自己的工作证和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按照文件规定,你这个邮亭早就应该拆迁了,在这实在是影响交通。看,这是上面的文件。”

    店主瞟了他的工作证一眼,“哦?你是县拆迁办的?”说着又探出头来看了看,“你是队长啊?”

    “哦,他是我们时副大队长,刚上任的。”朱志明赶紧过来说。

    “哦,新来的。你是说现在让我把这邮亭给拆了?”店主仍是一脸的狐疑。

    “是啊,看这有文件。”时伟明又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店主没有说话,转身拨起了电话。

    “哦。好吧,那我们下午就拆。”店主放下电话,答应得很是爽快。

    “好。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时伟明他们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他连忙主动伸出双手和店主握着,以示感谢。

    一旁的朱志明似乎也难以相信会这么顺利,他又悄削小声地问:“队长,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好了,好了。走吧!”

    “走,走,走!”朱志明向老唐示意。

    “这是真的?”老唐呆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老唐的手机想了,“喂,孙队。还好,还好,没有,没有。我们又到了左边这家了。好,好。”

    “时队长:孙队长问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他们大部队已经出发了,就在南边的那个小广场上等我们的消息,一有情况,马上过来。”老唐汇报着。

    趟过人流车股,他们三人又来到了左边的邮亭。

    “你们两人就站在旁边的银行门口等我,这种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时伟明说。

    “时队长,一有问题你马上就出来啊,实在不方便,就打电话,我们俩随时待命。”老唐不放心地叮嘱着。

    店主马小鬼正在做生意。

    “生意不错嘛。”老时没话找话。

    听到有人说话,马小鬼一抬头,刚要开口,见是个穿制服的,便立即换了副冷脸,随即低了眉眼,没有吱声。

    “我是县城管大队的。”时伟明说着便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忙完一笔生意,马小鬼拿过工作证,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情形仿佛是战争时间,地下党人过关哨一样,要验明正身。

    “有什么事吗?我这一不偷二不抢的,再说就是偷了抢了也是派出所的事啊?”马小鬼阴阳怪气,不紧不慢地说,并随手把工作证往窗口的台面上一丢,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时伟明收起了工作证。

    “来瓶饮料!”又来了一位顾客。

    老时向旁边让了让。等交易完了,他又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说“按照文件规定,你这个邮亭早就应该拆迁了,在这实在是影响交通。看,这是上面的文件。”

    “文件!哼哼!”马小鬼望都不望,依然低着头做他的事情,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嘲弄,道:“你不要拿鸡毛当令箭,告诉你,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红头文件。”

    “来一份今天的快报!”

    马小鬼又做了一笔生意。

    见眼前的这位城管还在笑呵呵地等着他往下说,马小鬼便来了精神,也提高了嗓门,他接过顾客的钱,一边给人家找零,一边说:

    “我总结了,什么事情只要做不好,不好做,做不成,那最后就变成了文件。因为干部就在想反正是发了文件了,就算上面来检查,也总算是有个交待了。比如说:计划生育罚款这件事,那个‘七不准’,就是不准上门牵猪赶牛;不准据树扒粮,不准。。。。。就是因为那帮人平时就是这么干的,而上面又是屡禁不止,所以才发了这么个文件。文是发了,下面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这样真的出了事,领导是没有责任的:有文件为证啊!”

    马小鬼边说着边看着时伟明。

第二十六章两个小邮亭(四)

    “这位领导,看这样你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吧,而且做这行工作时间肯定不长。”马小鬼拿出一包已经开了头的香烟,向时伟明示意着,并说着。他说他自己也不抽烟,只是用来招呼客人的,时伟明说自己也不来这个,他便收了起来,把身子倚在那邮亭靠窗的台面上,面对着时伟明,又说:

    “农村现在的主要工作也就两项,一个是农业生产,另一个就是计划生育。而计划生育又是最容易引发矛盾的工作之一。。。。。。。”

    “来包香烟!”生意来了。他递了烟,收了钱继续说:

    “最让人心里添堵的是那独生子女父母奖励金。你说现在都什么年月了,那猪肉的价格都由原来的七毛钱一斤涨到现在的十五块钱一斤,那所谓的奖励金还停留在每人每年二十元上,要我说不发也就罢了。哎!你还别说,在发钱这件事情上,下面的干部倒是蛮善解人意的,他们可能也觉得现在的老进姓家家都已经小康了,谁还在乎这点钱,所以直接就真的不发了。

    要我说所谓的奖励金的标准之所以历久不变,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制定政策的人的孩子早已超过了十四周岁,反正他自己是拿不着了,所以干脆就让这记录永远保持着吧。”

    “来瓶娃哈哈!”马小鬼的生意还真不错。递了货,收了钱,他又继续说:

    “还有那每年到年底,大报小报的,上面下面都发文说是要求领导干部过个廉洁自律的春节。你说这不废话吗?这事不是天天喊,天天抓吗?怎么过年了,又多此一举呢?

    更可笑的是那句最最常见的,妇孺皆知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说真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那法院是一般老百姓能进得去,去得起的地方吗?那些个法官都是吃了原告吃被告。”

    给你说个真人真事:

    “我们村上的钱大发家就为一只山羊和邻居闹上法院,这都快一年了,也没什么结果。那只山羊倒是早已经在一次瘟疫中归西了。

    当初钱大发是倚仗自己的亲戚在法院工作才起诉的,以为是衙内有人好办事,谁知他的这个亲戚也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员,还得求真正的办案人。

    他今天说要请办案人吃饭,明天又要请他们去ktv,最后还给民事庭里的三个人每人送了一张超市购物卡。最近听说这案子好像有眉目了,说是又转到了刑庭了。

    因为钱大发说自家的山羊自小就体格健壮,平时连伤风感冒都没有,一般的瘟疫根本不可能让它致命的,很有可能是死于谋杀。

    邻居家听说法院又要重新立案,干脆就不承认钱大发家的山羊曾经跑到自家的羊圈里来。后来法官们又到那邻居家的羊圈里取了证,要求钱大发家提供山羊毛,去做dna检测,最后通过比对,看到底那山羊是否真的来过那个邻居家作了客串。

    钱大发家是原告,这前期费用都得他家垫付,钱大发一算费用惊人,而且钱大发还听人说,就是dna结果出来了,也只是不是99。99999%,也不是否100%,你想啊,那法律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啊,那判决书上总不至于写上据推测有可能大概其之类的字眼吧,这官司啊,没完,弄不好还得打到中科院去!

    钱大发一想,那再向前走就更成了无底洞了啊!

    第二天便主动撤了诉。想想,真是不划算!官司没打成还倒贴了一笔钱。”

    时伟明笑笑,点点头。

第二十七章 两个小邮亭(五)

    马小鬼又说:“这计划生育政策,说起来也是好事,我们本来也打算生个儿子算了,但就是因为那文件上说的那些优惠政策不兑现,一气就生了第二胎。

    结果,罚款的小分队黄士仁一样的天天上门,土匪一样的见东西就抢。告诉你,我也读过几天书,你不讲理,我也不客气。现在他们怕了,说我是告状油子。

    这又怎么样?不怕政策狠,就怕不平等!你要是想搞那边放火,这边不给点灯的事,我还就不让,我马小鬼别的本事没有,死扛还是有一拽的。我又不是无理取闹。法院咱去不起,就往高处告,总有说理的地方的。”

    “对,对,对!不怕政策狠,就怕不平等!您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时伟明趁势说,并再次展开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说,“按照文件规定,你这个邮亭早就应该拆迁了,在这实在是影响交通。”

    马小鬼不太情愿地接过文件,看了看,说:“这文件不文件的看不看还真不要紧,就冲你时队长这样子也不像是假传圣旨的人。今天这事只是有一点,只要别的人家肯拆,我马小鬼绝不说孬话!”说着他有意地把眼睛望着马路对过,那意思是民斗不过官,但可以看着官。

    “好!您这话说得痛快!。。。”时伟明说。

    这边谈得火热,那边急得冒火。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老唐的手机又响了。

    “喂,孙队长。”

    “有动静吗?”

    “还没有。”

    “那时队长呢?”

    “我看看!”

    “哎呀!不好!时队长,他,他的人不见了。”

    “什么?”

    “可能是被马小鬼劫持了吧?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那邮亭个面站着的呢。”

    “混头!”

    “快去看看!”

    “是,队长!”

    。。。。。。。

    “队,队长,时队长真的在那个邮亭里面,好像只看到他的头在动。”

    “混头!让你一步不离,并随时报告情况,你是怎么搞的!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看好了,我带人马上就到!”

    “是!队长!”

    。。。。。。。

    “咵咵咵咵咵!”一阵能引起共震的皮鞋声,一队头戴钢盔,身穿制服的人马在人行道上,快步向北门大闸跑来。引来无数路上的注目礼。

    “快!快,给我把左边的那个邮亭团团围住!”孙队长命令。

    “时队长,时队长,你在吗?”孙队长对着邮亭大声喊着。

    “在,在,在!”时伟明应着,从邮亭后边走了出来,边走边和里边的店主马小鬼打着招呼:“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们怎么来啦?你们这是。。。。。。?”时大队惊诧。

    “哎呀!老时,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没事吧?”孙队长紧紧抓住时伟明的手不停地摇晃着,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说。

    “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时伟明笑说。

    “怎么样?”孙队长迫不急待地问。

    “全办妥了,两家都同意尽快拆迁!”

    “真的啊?快说说,右边的那家怎么个说法呀?”时大队心有余悸地把时伟明拉到一边,急切而小声地问。

    “开始,那店主也有犹豫。后来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态度就大变了,爽快地就答应了。”时伟明有点兴奋地说。

    “哦,你是说他打了个电话。。。。。。。”孙队长微微簇起双眉,摸了摸头说“不管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先拆了再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孙子兵法中的上上策啊!好!中午到白云山大酒店,我请客!”

    时伟明再次露出了他那两行白细的长牙。

第二十八章 说说殷海森

    晚饭后,沐浴更衣后的殷海森,穿着肥大的100%进口桑茧丝睡衣,独自斜躺在书房里那宽大舒适的奶色真皮沙发上,手里随意地拿着一本书,任大功率立式空调里那汩汩的十五度气流轻柔地拂面净身,目光盯着对面的墙壁上,却并不着意欣赏那曾经精挑细选的壁纸花纹。

    书房里那盏精致而华丽的顶灯没有开,只亮着书桌上那个不太张扬的小台灯,整个屋子显得柔和而静谧,是那种特别适合放飞心绪的景况。

    殷海森之所以没有躺在床上,或者坐在电视机旁陪着妻子掉眼泪,是因为他要一个人静静地思想。这么多年来,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习惯,妻子也适应了。只要他躺在床上,妻子就会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坐在电视机旁,那个女人也会有话没话变着法地和自己拉呱,这些都是殷常委所讨厌的。究其原因还是厌恶她那张无论怎样涂抹都显黯淡无论怎样打理都显粗糙的不规则的脸。

    可以说,就这栋价值不匪的别墅来讲,从外观设计到内部装修,从颜色搭配到家具摆放,从花草树木到鱼虫爱宠,甚至从邻居的声音到佣人的身材,殷海森都是十分的满意的,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他的名誉老婆的这张脸。

    婚前,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老丈人的身上了,准确地说,是放在调研老丈人的人脉关系上了。要说他的这位老丈人,年过半百,绿豆眼,扁趴鼻,豁嘴无腮,五短身材,谢顶没毛,那树皮似的干枯脸,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不过你可别看他长得不乍地的,却拥有清华大学的学历,同学校友的个个都是有用之才,宰相虞侯的还真不少。

    虽然他只是市委的一位副秘书长,但在殷海森眼里,他的这位老丈人就像齐白石笔下的瘦虾一样,别看貌丑,那是奇货可居啊!别看人老,那是一支腐朽的潜力股!丈母娘除了两颗门牙比较突出处,长相还能接受。

    据说他的这位老丈人的老丈人原先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但不是当官的,是一位很了得的商人。家资富赛石祟,阔比王恺。

    以他的门庭选个商海巨子做女婿那是很容易的事,但他千思万虑瞻前成后左摆罗盤右拉线的最终还是极目远眺了一把,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当官那是最最靠谱的一件事情。

    坐在办公室捂了一张好皮肤,喝着碧罗春润了一副好嗓子,吃在五星级肥了根好肠子,常去风景区福了倩美目,夜夜做新郎激发了性斗志。

    不干活收入是最多的,不说话威力是最远的,不动手力量是最大的,搞投资回报是最丰的。

    那经商总是有风险的,今天看好的行情,当官把政策那么轻轻一调,你的奇居屯积就会变成明日黄花滞销积压,破产跳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再怎么你还能敌得过美国佬吗?就那一场危机下来,它不也是四处举债,狼狈讨乞吗?

    当初结婚时,丈母娘——这位富豪家的大小姐,怎么也不同意嫁给这个其丑无比的市政府穷小秘书,但她的富豪父亲说,你就只当是嫁给了一支股票。

    殷海森的老丈人共有四个女儿,个个都得了老丈人的模板真传,四姐妹个顶个的把他们父母的特色组合发挥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个能整点基因蜕变的,而且年龄相差不大,所以直到结婚头一天晚上,殷常委也没搞懂到底哪一个是自己的准老婆。

    刚结婚那会,殷海森还只是个市政府办的借用秘书,当然是通过老丈人的关系进来的。别看老丈人的眼睛不大,却能看到这个女婿的骨子里去,为了避免在自己有生之年亲手缔造出一个陈士美来,开头几个年,老丈人是狠狠地晾了他一把,为的是纳纳他的性子,要做将军必须先做奴隶。

    为了能尽快出人头地,早日步入仕途,殷海森不得不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当然家庭富饶出生的妻子眼中的好丈夫那肯定是以爱为衡量标准的,而婚后夫妻间的爱无疑是要看那事做得如何。

    丈夫是否是既出工又出力,还是光出工不出力,是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心无旁笃出力流汗,还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人曹心汉敷衍了事,妻子心里是最清楚的。殷海森想要像酒桌上对待下属那样意思意思蜻蜓点水瞒天过海瞒混过关谈何容易!

    新婚前两天,他就花了两天两亱狠狠端看了大学同学柳絮菲的玉照,让她的娇容一直印在自己的骨子里,保证新婚之夜,在执行任务时,眼前能够连贯飘荡着那张粉嫩玉容,你说要是中间出现断带现像,造成辍耕,那新娘子岂会饶他,那自己不仅一片功夫撂下水,说不定还会背个太监的名声。

    想想那些年,每到提拔的关口,自己就要舍下一张俊脸来讨好老婆的那张丑陋,并且家务外务,重活累活,特别是晚上的那事更是态度积极认真保质保量超额完成。

    回到娘家,老丈人看到女儿那绯红的脸蛋,喷张的血脉,以及看丈夫时那婉约羞涩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有几回殷常委对着那张脸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就干脆从办公室带回了几本美女明星封面的杂志,晚上就把那杂志放在老婆脸上,边工作边默默念叨:就是她,就是她。

    对于他的这些做法,妻子虽然心中痛苦,但每每看到婚纱照上两张相去甚远的面容,她也能理解他,也就原谅他了。

    每到娱乐场所殷常委看到那些明码标价的花花草草兰兰苹苹的,他就会想到其实自己和这些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出卖自己的**,换回自己想要的。。。。。

    每念及此,他就会更加疯狂地对待她们,他要把自己失掉的尊严在她的同类身上加倍地偿还回来。

    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殷海森不是没有想过对名誉老婆的那张脸工程进行彻底装修完全改造的。

    他也知道韩国的整容业是代表国际顶尖水平的,单位倒是每年都组织去国外考察学习,虽然不是去考察美容业,但前几年殷常委却每次都把首尔作为考察学习的必经之地,因为那里的整容水平最高。

    但人家整容师说了,这整容就和差生补习一样一样的,你得有一定的基础,你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就是孔子再生也没法给恶补的。从那以后,殷海森也就打消了给老婆整容的念头,在她看来,他的名誉老婆的那张脸就是老师眼里的大字不识几个的特差生。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啊,快快冲个澡。。。”这是隔壁王部长家老婆的声音。透过纱窗,那女人略带夸张的百灵鸟般的脆声清晰地流进了殷海森敏感的耳鼓膜,那女人曼妙的身形,坚挺的前胸后臀也同时揉进了他的心底。

    他暗恨王部长的官升得太快,害得自己连多看一眼邻居美人的胆量都没有了。

    收回思绪,他还是想到了他生平的第一个女人柳絮菲。柳絮菲要是能变成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他常常地这么想着,今天更加特别地这么想着。

    要是和自己喜爱的女人在一起,别说是冬天走在寒风里夏天晒在烈日下,那就是跳悬崖下油锅也认了!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真的让自己回过头去选择一个平穷出身的漂亮脸蛋,做一对贫贱夫妻,自己会真的甘心吗?

    骆绎崎,就是林怀县的城建局骆局长及其妻子柳絮菲是殷海森的大学同班同学,他们三个人又同是林怀县人。

    柳絮菲身材娇小,虽然也是生长在农村,却是天生丽质,长的是清丽脱俗,如莲出水,你说不出她的五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组合得恰到好处,在一张满溢着粉红喜色的底版上,那精制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秀丽的双眸,充分发挥着它们的内韵活力,勾勒出一幅水到渠成的自然风光,娇而不媚,甜而不腻,是那般的让你看了又看,看了还想看,想带着回家看,永远看不够的那种恬淡之美。

    骆绎崎是白面书生型,性格比较文静,擅长诗文,在校时很得女生的青睐。他一出手,柳絮菲便顺势依在了他的怀中。那时候人高马大的殷海森常常独自站在镜子前发呆,觉得自己朗眉俊目,高大魁梧,白衣飘逸,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酸儒骆绎崎呢?于是在临毕业的头一天晚上,殷海森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约出了柳絮菲,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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