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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正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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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楚豹良的声音。

    。。。。。。。

    “怎么样?怎么样?”县长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在悬崖边团团转,身上的衣服早湿透了,看得出他比下面的楚豹良还要紧张。

    “喂!听到吗?”悬崖上的人第五次对楚豹良喊话。

    “县长,这,这这,下面好像没声了。”紧紧趴在崖边的乡长,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结巴着说。

    “什么?你他娘姥姥子的!你们,你们不会是没听见吧,给我再喊,仔细听!”县长自己也竖起了双耳。。。。。。

    “县,县长,还,还是没声,这绳子好像也不动了。”乡长连同那几名把绳子的汉子,一起说着同样的话。

    “这,这,已,已经下去多深了?”县长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好像是发起了低血糖。

    “已经下去大约二百多米了。。。。。”一看县长不行了,乡长赶紧命令,“快,快拿糖水来!”

    “操,***娘姥姥子的!老子不喝!快,再喊,再喊——”县长无力地摆着手,骂着狠话。

    崖上面站着的几百口人,却死一般的寂静。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绳子好像又开始抖动了。

    “哎——绳子,绳子好像动了——”上面的人开始欢呼。

    “县长,不好了,县,县长,不好了——”老中医的声音。

    “又怎么啦?”县长刚刚放松的面部肌肉再次收缩起来。

    “时干部,时干部他——他的呼吸停止了。。。。。。”

    “什么?!”

    。。。。。。。。。

    “快!快!通知下面,那药草不要採了,赶紧上来!”县长带着哭腔摆手说。

    “哎——楚干部,你快上来——快上来吧!我们收绳子了。”

    大约三个时晨后,楚豹良带着背上满满的一小篮子药草,在绳索的死命拉拽下,艰难地爬上崖来。。。。。。

    上面的人再次欢呼。

    “快,快拿糖水来!县长这次真的不行了!”乡长说。

    “快,看看,是这种草吗?”浑身湿透、满头白霜的楚豹良没来得及喘口气,赶紧爬到正在发呆的老中医面前,拿着那草说。

    已经绝望的老中医为了不让楚豹良伤心失望,他还是对那药草进行了简单的确认。并想快速将那草处理一下,磨成细糊,秉着医死马的心态,撬开时东然早已发黑的双唇、紧咬的牙齿把药强行灌下去,也算是对得起楚豹良的这一舍身义举。

    就在他撕开那叶子的时候,一股奇香直冲鼻腔,老中医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稳了稳神,坚持着又撕开第二片叶子。。。。。这一次竟感到那香味已经进入了五脏,顿觉眼冒金星,五脏搅动,六腑俱裂,疼痛难忍。

    他赶紧翻出医书,细看,最后面注有一行小字:常人不得嗅入。

    他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戴上zhuanzhi的磨药防护面罩,一个人躲在密室里,紧闭门窗,疏散所有人等。

    对时东然进行一次性超大剂量的强行入药后,所有相关的人都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天空依旧,五行照常,公鸡报晓,太阳和月亮轮流守护着大地,山野的炊烟依然袅袅地升上云端。

    时东然全身浸透了那个草药,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他躺的那个屋子也是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子,只有老中医和老支书两个人戴着面具轮流守护着。他们每半天就去向领导汇报时东然的伤情。

    五天过去了,时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面似腊纸,全身肿胀,唇黑如墨。

    “准备报告上级并通知他的家人吧。”县长绝望地说。

    “要不,再等等看,如果过了七天,就真的彻底完了。”老中医掐着指头说。

    今天是第七天了。老中医早早地就守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时东然,又摸了摸他的脉,翻了翻他的眼,还是失望地摇头叹息。

    日落西沉,幕色上演,老中医这一次真的是彻底绝望了。他整理衣服,准备最后一次向领导汇报。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他发现就在眨眼间,时东然全身的肿胀全消了,他赶紧摸了摸他的脉膊,虽然还感觉不到脉动,但身上似乎有了温度。。。。。。

    “县长,县长——”老中医跌倒在县长面前。

    “又怎么啦?”县长已经懒得答理他了,他正在想着自己被辙职过后到哪里去谋生呢。

    “他——他,时干部好像,好像活过来了。”

    “什么?娘姥姥子的!快,走去看看!”

    “县长,味道,那味道会熏着您!”乡长跟在后面嚎叫。

    “娘姥姥子的!不怕!”

第一一五章 黯然神伤

    乡长的担心是多余的,屋子里根本没有了味道。老中医说,味道没有了,说明药效已经被伤者吸收了。

    这实在是个奇迹,也是个极大的喜讯,山上顿时人心鼓舞,空气也开始了流动。

    “东然大哥哥——”殷由之伏在他的胸前泣不成声,虽然他听不见,但她希望他能感知。

    根据专家的仪器检查,时东然体内还有大量瘀血,必须尽快清除出来;全身所有的大筋骨全部粉碎性断裂,这就需要大量的合骨还魂草。现在人还处在昏迷之中,离真正的恢复还早。

    “必须再下去采一次这种药草!”县长说,“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干部去了,那样,我们全得患上心脑病。”

    乡长点头。

    “还是我去吧,我已经有过经验了。”楚豹良说。

    “不行!”县长说,他又把目光转向乡长命令到:“你现在就去筛选,找一个体格好的,兄弟多的,家里穷的,万一那个了,最多是赔上点钱。”

    “县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人家兄弟再多,也是和我一样的,是一条命啦!还是我去,你们不要说了。”

    没有人能阻止他,县长怔怔地看着楚豹良。。。。。。

    第二轮的药液又下去了,屋里又是药味弥漫,人们的心再次收缩起来,赶紧再次疏散。

    “还要再等上七天,等这次药物生效了,就应该会有明显的起色。”听老中医这么一说,众人才又喘了一口气。

    “按照常理推算,这个危险期过后,就是长长的恢复期。据医书上讲,恢复期间,最有效最快的方法是在服药的同时,必须有一个最亲近的人,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离去的魂魄才不会走远;轻轻搓揉他的神经末稍,让血液慢慢地流动起来。要坚持七七四十九天。。。。。”老中医说。

    “谁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好像没有女朋友,那就是他的父母。”老村长合计着。

    “父母。。。。恐怕不合适。而且,他眼下的境况还不能让他父母知道,那样不仅他们会受不了,他们太过激动的情绪也不利于他的静养。最好能是他的伴侣。。。。。”老中医似有所指地说。

    “交给我吧。”是殷由之。

    “你?你们是?”老中医看看殷由之又看看楚豹良,最后又看着躺在那的时东然。

    “哎呀,这有什么危险吗?”楚豹良有点不解地问。

    “危险倒是没有。。。。。”老中医犹豫着说。

    “那有什么呢?”他又看了看殷由之,道:“迪迪,你能行吗?”

    “当然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多月,寸步不离吗?比起你下悬崖,这算得了什么呢?”殷由之重重地点着头说。

    为了保证这七七四十九天里一心一意、寸步不离时东然,殷由之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一趟,拿来所有的生活必须品,再去买点时东然喜欢吃的水果和一些高级滋补品,以备他突然醒来之需。

    山里的这次开山伤人事件,因为涉及到市县主要领导及其家庭,在事件没有完全成性之前,也属政治机密类,山里的人是绝对不敢对外乱讲的,也就是限制在相关领导的脑子里。

    殷由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她突然回家,对家人来说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

    殷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殷副市长也难得地早早地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听迪迪讲山里的详细情况。

    事情一波三折,动人心魄,催人泪下,听得殷夫人是唉叹连连唏嘘不已,她既慨叹时东然的见义勇为舍生忘死,也惊叹楚豹良的侠肝义胆古道热肠,还对山里的落后贫困寄以深深的同情。

    殷副市长深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完。

    “对,迪迪啊,你的选择是对的。你一定要心无旁笃地,尽最大努力让时东然尽快恢复健康。七七四十九天,有这么长时间的日夜厮守,你们的感情。。。。。哦,不对,是友情那肯定是更进一步,坚不可摧的。。。。。。时东然,这个青年人不简单啊,舍己救人,真是太伟大了,当今社会,这样的青年真是太少了。”殷副市长一口夸不尽。

    “那是,我哥,那还能差呀!”迪迪自豪着,“只是,他这次吃的苦太大了,差点就没命了。”

    她也想夸楚豹良勇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楚豹良同样不简单啊。

    “唉!进山进山,这些孩子在那,哪天能让人放心啊!迪迪,你可得好好照顾好自己啊,可千万。。。。。”殷夫人抓住那孩子的手,再次泪水涟涟。

    “时东然这孩子,伤得这么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比如肢残脑伤之类的。”殷夫人担心地问。

    “不是说了吗?那是合骨还魂草,生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有点小肢残也不妨的,唉!这说来说去,就怪那个楚豹良,要不是他,你们怎么可能到那鬼地方去呢。。。。。”殷副市长话没说完,就上楼去了。

    迪迪一怔,呆呆地看着二爸的背影,顿时伤神。

    殷夫人也是一愣,她转而宽慰地看着殷由之道:“孩子,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二早上,殷夫人来喊迪迪吃早饭,一推门,发现早已是人去屋空了。在桌上看到了她的留言:二妈,我走了,进山去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迪迪。”

    “好可怜的孩子,这难得的回来一趟居然又。。。。。”殷夫人又伤心落泪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楼上的书房大喊起来:“殷海森,你到底按的什么心?你到底到折腾到什么时候?她还是你的亲侄女吗?”

    其实殷副市长也不是瞎折腾,他只是在为自己的官道修一条坦途,楚书记眼看着要退了,退鳞的凤凰不如鸡;哪比得上时伟明:日出东山红胜火。

    所以,他对时东然的伤情特别的关注,命令木化县的县长每天都要向他汇报至少一次,时东然的康复进展情况。

第一一六章 小炖政坛

    时伟明上任县委书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事。上面接到群众举报,说是林怀县民政部门违反国家规定,擅自降低低保户的低保发放标准,现在调查组已经进驻到了林怀县。

    说起这件事,时伟明倒是有点印象的,不知道读者您可否记得:就是那一次,姚书记为了招商一事,招见时伟明的时候,一个满身香味的民政局费副局长,让时伟明打了个喷嚏。

    当年的那个费副局长,很年轻,但现在已经是民政局的一把手了。说起这个人的升官史,时伟明的司机赵启东讲了一个让人鄙夷的笑话,但却绝对是真事:

    费局长,单名一个星字,这个人就是普通的中专文化,长相普通,出身普通,家境更普通,就是往他家祖坟上深挖十八代也没有仕途的痕迹,所以说他这个局长做得就是有点蹊跷。

    其实并不蹊跷,因为他有个貌美如花的老婆。

    费局长的上任,毛局长是个贼好色之徒,平时就对费局长的老婆垂涎三尺。据说费局长的副局长位置也是归功于他老婆的姿色。

    民政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领导班子每到周末晚上就开会,总结本周工作,制定下周计划,晚上正好再搞点小酒熏熏。

    一个盛夏的晚上,费局长的老婆到他班上来找他有事,她走到楼道的时候,恰好大楼断电了,黑乎乎的。这个女人迎头撞上了上正赶着上卫生间的毛局长,两峰远山软软地贴到了毛局长那敞着的肥肥的毛耸耸的胸脯上。。。。。两人趁势在黑暗中扭到了一起。。。。。。。

    此事被下楼来接老婆的费星逮个正着。。。。。。。不久,费科长就魔术般地成了费副局长。

    话说已经做了三年多副局长的费星,眼见毛局长快要到二线的年龄,便未雨筹谋起来。一年春节期间,费局长请毛局长晚上到家里做客。毛局长欣然应允,一番装修,天黑的时候来到了费家,是费局长那年轻标志的老婆给开的门。

    那个女人像是刚洗完澡,敞着对外开放的隆重礼节,一对埋伏在里面的大白兔,夸张地上下跳跃着鼓动着,从上到下能露出的地方全是冰肌玉脂,那道深深长长的沟堑,引诱着毛局长那贪婪的目光,。。。。。屋子里也没开灯,黑古隆冬的,随着一阵幽香,毛局长只感到一阵眩晕,稀里糊涂地就上了人家的床。。。。

    冬天穿得很多,毛局长因为激动,更因为慌张,费了好长时间才脱完全部的衣服,刚摆正位置,准备发力,门上却传来了锁心转动的声音。。。。。。。结果双方再次上演了第二次握手,达成了君子协议:毛局长让位,力荐费局长荣登一把手宝座。

    据说为这事,毛局长还落下了从此不举的后遗症,可是这话找谁说去?

    现在检查组找费局长问克扣低保费的情况,费局长长脸一拉,推得一干二净。我是一把手,能做那事?那些写写算算的全是是具体办事员干的事。就是当年,那我也是副局长,那方案和表格都是当年的具体经办人沈小芳搞的。

    可时伟明却记得很清楚,当年的费副局长在姚书记面前说的那番话。空口无凭,查找档案,费星的大名赫然在目。

    检查组的处理意见是:追究具体经办人的责任,补发低费。

    “敢做不敢当,枉为男人!难怪他的身上有股不阴不阳的香味!”时伟明心里就是这个想法。

    经县常委会研究决定,辙销费星的局长职务,降级调离民政局,沈小芳同志升任民政局副局长,主持工作。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个雨夜,时伟明又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县计生局班子成员外出在考察途中,车子翻进大山沟。。。。。。人员生死未卜,具体情况不明。

    县领导连夜召集会议,时伟明亲自带队直奔事发地点。

    王秘书拿出县计生局一把手林局长写的外出考察请示报告,上面明明说的是去相邻的胡怀县,考察学习计划生育宣传教育一事,这出事地点却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五夷山。

    现场惨不忍睹,林局长当场身亡,两名副局长肝胆破裂,生命垂危,另有五名副局长全身多处骨折,随行的办公室主任也受了点轻伤。

    令人玩味的是,在林局长的葬礼上,除了林局长的儿子披麻戴孝外,还有两个女子也呼天抢地,伤心处大哭父亲大人,再一寻踪,花圈锦帐上都赫然写着:父亲大人千古。

    丧事一结束,县纪委检察院就驻进了计生局,一查班子成员外出考察经费的渠道;二查林局长三个子女的来龙去脉。

    经查,县计生局几年来,利用审批生再生一孩的权力,违反国家相关规定,在审批生再生一孩时,大肆收取国家明令禁止的手续费共计人民币八十多万元,私立小金库,供各种不正当支出。

    林局长一直就在计生系统工作,在乡镇计生办做小干部期间,就利用身份之便,婚前,隐生了两个女儿,老婆怀了第三胎时b超显示是个带把的,才大张旗鼓地举办了婚礼。

    另又意外牵出,副局长朱方成,在任职期间,利用分管批生再生一孩子的权力,帮助并指使他人造假,几年来共办理假证四十多个,牟取私利、收受他人好处费五十多万元。

    县常委会研究决定,林局长生前生为计生干部,知法犯法,超生多胎,但人已亡故,不便追究;副局长朱方成,移交司法部门,定罪量刑;其余领导班子成员,免职的免职,降职的降职,各获其罪。

    。。。。。。。。。。。

第一一七章 **雨夜(一)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县机关政坛已经刮过了两阵台风了,这第三把火到底火种在哪,又会在何处点燃?群众拭目以待,干部心中打鼓。

    一个上午,时伟明正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一个轻快的声音传了进来:“时书记,您看谁来了?”

    时伟明抬头一看,进来的是民政局长沈小芳,身后跟着的是一名体态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衣着光鲜,皮鞋锃亮,头发打油,戴着墨镜。那样子似乎有点眼熟,因为看不清来人的眼睛,所以时伟明一时半会的还真认不出来。

    “这位是?”他站起身来迎接,边问。

    “报告时大队!是我——”来人取下墨镜,打了个立正。

    “哎呀!朝阳兄弟,原来是你啊!”时伟明欣喜上前,当胸给了董朝阳一拳。

    “时书记,是我!”董朝阳又来了个立正,做了个鬼脸。

    “得了,快请坐。”

    三人坐下。

    “朝阳,现在在哪发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时伟明往前挪了挪椅子,迫不及待地问。

    “我——”董朝阳变得比以前儒雅了,显得有些腼腆。

    “哎呀!时书记,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手里少说也有几千万呢。他可是我们民政部门招来的财神爷啊!不然我怎么会有幸认识董老板呢。这次他来主要是和我们洽谈创办养老公寓的事。。。。。。”

    “哦,这可是好事啊!国家现在已经进入了老年社会,我们县更提前一点,现在全县的老人,特别是五保老人,独生子女的父母,其中尤以失独(独生子女死亡)家庭的养老问题更为突出,这些人为国家的计生事业是做出了太大的牺牲和奉献,到老了,国家和政府应该对他们有个交待。。。。。。

    朝阳啊,你真的是有头脑有眼光啊,投资公益事业,更见胸怀啊!”

    “沈局长,这个养老公寓的地址,你们准备选在什么地方?”时伟明问。

    “哦,我们已经初步选定在东城的桃花河畔,那里空气清新,安静宜居,最适合老人安度晚年的了。”

    “好好好!是个好地方。等具体方案出来后,我们再细细研究。”

    时伟明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儿子时东然的消息了,他倒是不担心,男孩子嘛,让他自个闯去。

    可是老婆天天都在他耳边念叨,怪他不关心儿子。小孩子懂什么呀,好好的市委机关不待,非得往那深山老林里专,可儿子说是工作需要,说是自己要求去锻炼锻炼的。

    因为白天山里没信号,时伟明决定晚上打个电话问一问儿子的情况。他正在想着的时候,却接到了殷副市长的电话。

    最近一段时间,殷副市长倒是经常主动和时伟明联系,当然大多是谈工作上的事,上级关心嘛,也属正常。

    看来殷副市长今天有什么喜事,他的声音很夸张,开头就笑呵呵地与时伟明开玩笑:“我说时老兄啊,你要是再不关心你儿子,那我可就要关心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夺你所爱哟。”

    听了他的话,时伟明放心了。因为他知道殷副市长的侄女也在大山里呢,这话一听就说明儿子是平安的。

    “孩子们还好吧?”他问。

    “好,都好着呢。只是,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可别紧张,事情已经过去了。。。。。。”

    “什么?那东然他现在怎么样啦?”时伟明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殷副市长是最大限度地轻描淡写,但毕竟长路迢迢,又在那人迹罕至生活清苦的深山里,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搁谁都会这样的。

    “看看看,时兄,我让你别紧张的嘛,就是怕你们夫妻太过担心了,我才作主先不让你们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迪迪在那边那是寸步不离地看护着他呢,再过一阵子,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儿子。这山高水长的,你说你怎么去呀?再说了,他们年轻人在一起,那——这么说吧,这心情好,就什么都好,你说我们老胳膊老脸的去参乎啥呀?对不对?哈哈哈——”

    经他这么一说,时伟明才真的放心了。

    话说殷由之一路失魂落迫地来到山里。刚看到她的影子,楚豹良老远就喜滋滋地迎上前去,想帮她拎包提物,可是得到的却是她冷冰冰的脸孔和一副爱答不理的漠然。

    “迪迪,你这是怎么啦?这一路上累着了吧?”楚豹良心里一突,赶紧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可是明明她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那边时东然还处在危险之中,现在也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楚豹良只得把这个问号放在心里。

第一一八章 **雨夜(二)

    话说殷由之一路失魂落迫地来到山里。刚看到她的影子,楚豹良老远就喜滋滋地迎上前去,想帮她拎包提物,可是得到的却是她冷冰冰的脸孔和一副爱答不理的漠然。

    “迪迪,你这是怎么啦?这一路上累着了吧?”楚豹良心里一突,赶紧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可是明明她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那边时东然还处在危险之中,现在也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楚豹良只得把这个问号放在心里。

    时东然再次入药过后,殷由之就按照老中医所说的那样,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前,像对待婴孩那样轻柔地搓揉他的四肢,并不时地伏在他的耳际,不停地轻唤他的名字:

    “东然大哥哥,东然大哥——呜——东然大哥哥——我心里好难受啊,你快快醒来吧,求求你,快快回来吧,迪迪要和你说说话,迪迪有满心的委屈要对你说。。。。呜——”

    她哭着,说着,揉搓着。说累了,就哭一会,哭累了,就趴在时东然的身边眯一觉,醒来又继续地哭呀说呀唤呀。

    她能不伤心压抑吗?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说那个楚豹良是“纨绔子弟”,但自从进山以来,她还能这么说他吗?为了这条山道,他当了自己的车,为了朋友的生命,他舍弃了自己的安危,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放下了贵公子的身段。。。。。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她也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的死皮赖脸,他的飞扬跋扈,他的目空一切,他的蛮不讲理。。。。。还有他那双霸道的**辣的唇。。。。。。

    可她就是不能接受他做的那件事情——把时东然赶出了市政府大院。这件事情就像毒蛇一样压在她的心里,时刻蹦出来噬咬她的心。曾经她已经说服自己,那不是他干的,他也不会干那样的事,但是二爸的话能有假吗?他会骗自己吗?他骗她干嘛呢?他不希望她幸福吗?

    楚豹良白天到山上去指挥凿山劈道,累死累活的,晚上回来一身臭汉地从那小屋子门前经过,只得偷偷地向里边望一眼。有时候他静静地立在窗口,呆呆地傻傻地看着殷由之,见她在哭泣,他也摇头叹息,他知道她太善良了,对小猫小狗尚存怜悯之心,何况那是她的朋友,一个在她心里如父如兄的时东然呢。

    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殷由之在对时东然按摩膀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胳膊动了一下,手指也弯曲着,像要抓什么东西。

    “东然大哥醒了,东然大哥醒了——”殷由之狂喜着飞奔出去,迎头遇上老中医。

    他们进来再看,时东然的眼睛已经能慢慢地动了。

    “快,找块黑布来,把他的眼睛蒙起来。”老中医说。

    “为什么呀?”殷由之不理解。

    “他身体还很虚弱,眼睛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光了,突然一下子睁开,对他的眼睛不好,弄不好会造成失明的。”

    “哦。”殷由之乖乖地应着。

    “姑娘,如果时干部自己有能力撕扯掉这眼上的布,说明他就完全的康复了。”

    “哦。”殷由之点点头。

    再对他一号脉,老中医终于面露出喜色:“好了,好了,好了,姑娘你的功劳真是太大了,本来是四十九天的,这才下来一个月。你看他现在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啊,说明他的内伤已经全好了,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样看来,再有一剂药下去,便可痊瘉了。好药啊,真是奇妙啊!难怪我父亲临走时,让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个山崖,这可是我们山里的的宝贝啊!”

    老中医不停地搓着双手,激动万分。他又有了一个能救人性命的偏方了,就像晚年得子一样,能不高兴吗?

    “有这么神?”殷由之太高兴了。

    “姑娘,这剂药下去,估计时干部会有一些反应,你可要注意点啊,一有情况赶紧喊人,我们也会常常来看看的。”老中医说。

    “哦,能有啥反应呢?会危急生命吗?”

    “那倒不会。”

    “难不成他会变成老虎吃了我?只要他快点好起来,就是吃了我,我也愿意。”殷由子乐呵呵地说。

    。。。。。。。。

    山里的初夏,天气尤其的多变。中午还朗朗的晴空,傍晚的时候,云层陡然加厚。狂风暴起,推得门窗来回撞击,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紧接着远处传来几声闷雷,山雨说来就来了。

    “咔嚓——”一声巨响,房屋几乎要震塌了,大雨像山洪一样的倾泄下来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那荒郊野外的小屋子里,殷由之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不由得紧紧地抓住时东然的手,大声惊叫起来。

    也许是被震雷所惊,也许是被她的尖叫所惊,也许是被她的双手用力所攥。。。。。就在殷由之对着窗外的大雨失魂惊骇之际,忽然觉得她的手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她一回首,却见时东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撕掉脸上那布,双目圆跟,牙关紧咬,两只手发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像是体内有团旺火在燃烧。。。。。。

    “我——渴——渴”,时东然边扯衣服边喊叫着,眼见着他已经扯到了下边。。。。。

    “哎!东然大哥哥,你醒来了啊!,,,,,你这是怎么啦?”情急之中,殷由之突然想起老中医说的话。难道真的出事了?

    对于她的叫喊,时东然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对她的存在也是视而不见。

    殷由之大惊,忙上前制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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