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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正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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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着,他们来到了时东然的住处,工作人员打开了宿舍的房门,这门一开,一股霉湿腐烂的怪味扑面而来。

    “我的天,——这什么味?”楚豹良赶紧捂住了鼻子。

    殷由之看了他一眼,也觉得那味儿实在也是受不了,只得屏住了呼吸。

    这哪是人住的地啊?十几平米的土墙柴望平房,一张灰色的单人木床,一张黑枯枯的破桌子,旁边是一条看上去四条腿不一样长的破凳子,沆沆洼洼的烂泥地面,水生生的泛着潮气。。。。。

    两个人的心沉到了枯井底。

第一一三章 进 山(二)

    楚豹良倒是听说过这里的情况的,但还是被眼前的实景给惊呆了,殷由之除了吃惊,还有难过,她替时东然难过,真不知道他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居然还会有精力去山里。

    山里,那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况呢?

    “二位,我说不能住吧。”乡长看着他们那惊诧且失望的表情说。

    天已经黑透了,屋里开了灯。

    迪迪站在门前发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时东然回来了。

    “东然大哥——”殷由之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去抓住他的胳膊,来到了屋里对着灯光,殷由之楞住了:这是东然大哥吗?是那个白净俊朗、神采飞扬、透着书卷气的时东然吗?

    才分开不到一个月,仿佛已经变了个人似的。皮肤变黑了也粗糙了,头发也失去了光泽,显得黄枯枯的没有精神,满身上下全是尘土,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清颜色了,原先红润的嘴唇干巴巴的泛着苍白,四周裂满了麻麻密密的小口子。。。。。

    他手里还提了一个灰不溜秋的土布袋子,鼓鼓的。只有那一双细长有神,带着善良,充满笑意的眼睛告诉她:这还是她的东然大哥!

    “东然大哥——你——”她的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了,两颗剔透晶莹,宝石般的泪珠圆润地滚落下来。。。。。

    “哎!真的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啊?”时东然震惊失色,“迪迪,你这是怎么啦?”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她忍着泪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反正一见到时东然,就像见到亲人样的,忍不住委屈的泪水。

    楚豹良赶紧掏出纸巾递给她,殷由之背过脸去,没理会他。

    “我这不是很好嘛!只不过是这里的风硬了点,没事的,我没那么娇贵的,又不是女孩子。”时东然开起了玩笑。

    楚豹良也怔怔地看着几乎让他不敢相认的时东然,觉得这风哪里是硬了点,实在是比飞刀还要锋利刻毒,他的心里也涌起了一阵辛酸。

    “好了,各位!先吃了饭再叙吧!今天晚上我们乡里特地安排了酒宴,给你们接风尘。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饭后,还要把你们送到城里去宿,我们就早点开饭吧,晚上,这路不好走。”乡长说。

    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说什么。

    停了停,时东然说:“乡长,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要破费了,就你们这食堂挺好的。”

    “对对对!东然大哥说得对,我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做客的。更不用到城里去住了,就住这。”殷由之说。

    楚豹良也点点头。

    “这不好吧,再说这是领导的意思,我们也不作主的。”乡长看上去很为难。

    “你们该不会把我们当成老爷小姐来供着的吧!告诉你,我们明天就跟东然同志一起进山去!住城里,这一来一回的,你们这有飞机吗?”楚豹良油油地看着乡长说。

    “这,这,这。。。。飞机,我们没有。。。你们真会开玩笑。”乡长无奈,“你们如果真的去山里,我们得派人跟着,那山高路远的,可不能。。。。。”

    “乡长,你就把他们两个交给我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上了年纪,肯定没事的。”时东然说。

    “我说你们搞什么搞啊,怎么想起来到这来了呢?”晚饭后,来到在东然的住处,东然问他们。

    “为什么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殷由之负气说。

    “豹良,你怎么能这样由着她呢?这个地方是女孩子呆的地吗?”

    。。。。。。。。

    天刚刚泛白,楚豹良就起身了,来敲时东然的门,进门就叹到:“哎呀!这里什么都不好,就是空气还行!哎哟,我的腰都让那高洼不平的床板垫得好酸啊。”

    “豹良,你们今天真的打算进山啊?”

    “当然!”

    “那好吧,我们今天不仅要带足干粮,还要多找几个大点的容器,装满水带进山里。”

    “那里真的这么缺水吗?”

    “是的,那水比油还要金贵,老乡们吃水都要集合好几个人,跑到几十里地的山这边来接,真的太不方便了,孩子们只有渴急了才能给点水喝。”

    “要不就我们两人进山吧,让她多睡儿。。。。。”楚豹良话还没说完,殷由之已经过来了,她瞪了他一眼,道:“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啊,我的事不用你管。东然大哥,我们收拾收拾就出发吧。”

    三个人边走边说。

    “这走到山里要几十里地,为什么不骑自行车呢?”楚豹良问。

    “这里的路不行,你看我们走过这条道拐过去就是山道,那坡子陡陡的人走上面都得小心,哪能骑车呢?我来回数过了,就这样左拐右折的,一共有十几个弯道。山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家,一共五百多口人,没有学校也没有医院。近几年,稍稍识两个字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一线机会,他们就选择留在外面了,村子里显得冷清而没有生气。”时东然说。

    “那没有学校,孩子们不就毁了吗?到哪去读书呢?”殷由之沉重地皱眉。

    “村子里有一处空房,想识字的孩子就聚集到那里,经村长推举和个人自愿,有识字多点的人就在那里给孩子教课,其实村上的人识字都不多,正常都是由外地支教的那些青年人,断断续续地给教上一点。。。。”

    “那没有医院,这儿的生病了怎么办?”殷由之和楚豹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时东然看着他们,说:

    “这村里有个老中医,就用这山上长着的草药,给村民们去去小病小灾的。其实他也没学过医,只是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两个偏方,也是被村里的情势给逼出来的。遇到急症大病什么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上次我刚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八岁的男孩子因为急性阑尾炎,吃了几副中药没有效果,结果延误了病情,雨夜,抬到半道上就。。。。。。你们看,前面的那个小土丘,上面有几朵小白花,那可怜的孩子就在那。。。。。。”

    殷由之一阵颤栗,三个人一阵沉默。

    “前面有个急坡,你们注意点!”时东然提示着。

    小心翼翼地下了坡,殷由之已经气喘吁呈,满头大汗;楚豹良的头上也开始冒热气。

第一一四章 进 山(三)

    时东然提议,歇会再走。

    “东然大哥,我真佩服你,你一个人能在这里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这没什么的。我自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习惯了,虽然我们那没山,但农村孩子总是吃得住摔打的,什么样的日子都能对付的。”时东然看着那一片杂草丛生、石岩突兀的山头说。

    快到村口的时候,他们远远地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背着篓子往山坡上走去,边走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女孩子像是知道有人看她似的,竟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继而又欢快地向他们跑来,嘴里不时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慢一点,蛐蛐,慢一点,别摔着!”时东然大声地对着她说。

    可女孩子跑得更欢了。

    “哎呀!看我真该死,竟忘了,她听不到。”时东然边说边迎上前去。

    “想不到在这不见人世的荒芜之地,居然有如此绝色的女子!”殷由之暗惊,她简直是看呆了,像似第一次领悟到什么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了。

    老天爷真的是太待见她了,这没日没夜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野风,竟还能让她的肌肤出落得细嫩冰洁,如施粉黛。一身青衣素妆,包裹里着少女发育饱满的身躯,似山中飞跃的清雀,画中走出的仙子。

    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真如深潭见底,清澈晶莹,纯纯的笑容婉如山中开放的野百合,笑容牵动的嘴角微微上翘,最是醉心迷人处,两漩深深的小酒窝,让你的目光眩在里面无法自拔。。。。。。齐颈的短发随风飘动着,露出潜在下面的两只玉坠似的耳垂。

    见到两个陌生人,女孩突然停下脚步,受惊小鹿似的,低着头,站在那不动。

    “看,又跑了一头的汗。”时东然掏出纸巾递给她,“别怕,蛐蛐,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新朋友。这位是豹良哥哥,这位是迪迪姐姐,他们都和我一样,是来看望你们的。”

    女孩子羞羞一笑,接过纸巾,擦完汗水,眼睛便盯着时东然身上的背包。时东然知道了,她是在等他给她水,便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了她。

    女孩子如获至宝,珍爱地抚摸着那瓶水,后又放到了身后的背篓里,这时才一路跳跃着离去。

    “多好的孩子,应该正是求学的年月。。。。。真是太可惜了。”殷由之目光尾随着那个背篓女孩。

    “她好像不会说话。”楚豹良说。

    “哦,这个女孩是个聋子,小时候因为生病没来得及治,就变成这样了。一聋三分哑,从小就听不到语言,也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了。这孩子很可怜的,家里穷,她母亲生下她后就去世了,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因为听不到声音一辈子也就更没了希望,就靠上山挖点药草,到老中医那换点钱,接济家里过日子。”

    三个人目送女孩上山。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村子里。

    “时叔叔——时叔叔来啰——”首先迎上来的是一群孩子。

    楚豹良盯着这些孩子上下打量着,见他们男男女女、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头发蓬乱,衣衫破旧,有的甚至光着脚丫子,像多少天没洗脸似的,脸上全是灰尘,根本看不清面容和皮肤的颜色,手也黑黑的指甲长长的,皮肤干干的,没有一点水份。。。。。

    “来,孩子们,水——”楚豹良把身上带着的水全部拿了出来,拉着身边站着的怯生生脏兮兮的小女孩子的手,打开瓶盖子,就是一阵猛洗。

    边冲洗边说:“看,多白的小手啊,搞得这么脏真是可惜了。。。。。”

    “我也要,我也要——”看到白哗哗的水,一群孩子围了过来。

    “豹良,省着点,中午还要喝呢。”时东然赶紧过来制止。

    村里的老支书听到动静,拄着棍走了过来。

    “老支书,这是我们乡里新来的两位同志,也是我的朋友。这位叫楚豹良,这位叫殷由之。。。。。。。。”时东然介绍着。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老支书不住的点头。

    时东然介绍说,老支书虽然是拄着棍,却并不很老,他的一条腿是在一次开山时被炸伤的。

    “对对对!就是那次开山。哎呀,这话说起来已经有十多年了,那场面热闹着呢,乡亲们个个的,比过年还要高兴。。。。。”老支书边说边挽起裤腿,抚摸着那道长长的疤痕,脸上那骄傲的表情像是在展示着自己的一枚勋意。

    虽然说是年岁不老,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甚至是浑身的皮肤被野风吹成道道皱折。

    。。。。。。。。。。。

    “时叔叔,这字咋念呀?”一个孩子拿着书本跑过来。

    时东然摸摸他的头,转过脸来对殷由之说:“迪迪,你在这带孩子们认字,我和豹良还有老支书,我们到山上看看去。”

    “好吧。”殷由之看着那一张张好奇又芒然的小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弯弯小道,三个人来到山脚下。这里有一道被开凿了一半的山道。

    要说这山还真的生得有点怪异,形状像一头骆驼,两边是驼锋,中间处突然地低矮下去,冥冥中像是给了这山里的人们一丝探向外边的希望,这也是人们选择在这里开凿山道的原因。

    时东然告诉楚豹良,如果拦着山腰,把那条道打通了,山里人出行就会方便多了,不仅行程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而且道路也平坦,孩子们就可以到山这边的学校读书了,村民们就医、吃水也就方便子。

    看着时东然激动且满怀希望的样子,楚豹良兴奋的大眼睛闪过一丝遗憾,急急地问:“那为什么不早点凿通这条道呢?”

    “唉!谈何容易啊!”老支书唉了口气,坐到了岩石上,抽起了老旱烟。一阵狂咳过后,道:

    “从第一批志愿者炸了这道口子,到现在的前前后后十几年间,至少有几十波人到这里考察调研过了,最后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了了之。其实总结起来也就是一个问题:缺钱。

    虽然上面以前也拨过一部分资金,但也还是要地方上配套的。我们这地方从市到县再到乡一级,哪有这么多闲钱啊!而且这项工程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事故,所以没人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就这么一年年的就给延误下来了。”

    “那——”楚豹良不知道该说什么。

    “豹良,你过来。”楚豹良看着时东然,等着他说什么。

    “老支书,您在这歇着,我们两到那边去看看。”时东然拉着楚豹良向山一边走去。走出去不很远,他们就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坡上。

    “你看,这里土壤肥沃,地势高爽,背山向阳,空气清新干净。。。。。”楚豹良看着那片土地,又看着时东然,有点芒然。

    “如果我们把这片土地开发出来,种植上药材,那一定会有很大的经济前景。”时东然说。

    “可是——?”楚豹良疑惑。

    “你是说路?”时东然笑,“先凿了这道,这是所有问题中的主要问题。资金问题,可以自筹一部分,再申请部分贷款,村民们没钱就出力,这样三方合力,再借着原有的基础,应该就能成的。”

    时东然又指着那片开阔地说:“这片药材地,就是还贷的金库。”

    楚豹良看着时东然,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他了。他眼中的那个朴素厚道,甚至透着点文静的,书生气十足的时东然,才被这山里的硬风一吹,竟变得如此的厚重老练起来。

    在那双变得深邃郁郁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仅是超乎他年龄的那份睿智成熟,还有一份来自心底的狂热和激情。这些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显现的,也是楚豹良从来没有发现的。

    楚豹良久久地望着眼前的时东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吧?”时东然问。这一宿,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他。

    “没有为什么,迪迪说的对,你能来,我们就能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来。”这一次,楚豹良回答得很干脆直接。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就在村子里吃着带来的干粮,就着白开水。

    因为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楚豹良就已经被饿得嗷嗷大叫了。来到这里的这几顿饭,他几乎都没怎么吃,比起家里的三餐,这里的根本就称不上饭。但是今天进得山来,看到这里的一切,他已经有了食欲。

    其实,殷由之也吃不下,她看着时东然吃得那么香,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吃得有味。

第一一五章 命悬一线

    晚上,回到乡里,两个人在时东然的住处,又在谋划那条山道的事。

    “打从实习开始,聚到现在,我自己已经挣了五万块钱了,再回家争取点支持,十万应该没问题。”时东然说。

    “我,我准备回家一趟。”楚豹良说。

    “这刚来就想回去,该不是饿着了吧。”殷由之推门进来了。

    楚豹良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呀,鬼鬼祟祟的还瞒着我。

    “我们在说山道的事。”时东然告诉她。

    “那为什么背着我呢?”殷由之不饶。

    “迪迪,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楚豹良说。

    “想不到你脑子里还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怎么?瞧不起我?还是怕我拖累你们?”

    。。。。。。。。

    “我自己没钱,那我就向二爸他们借点,等挣了工资再慢慢地还给他们。”她说。

    “贷款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楚豹良说。

    一个星期后,楚豹良从市里回到山里,带来的不仅是贷款有望的好消息,还得意地展示着手里的一个存折。

    “三十万元!你——豹良,你可不能尽啃老呀!”时东然惊呆了。

    殷由之疑惑地拿过存折,翻看着,沉默一会儿,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说:“到底是干部子弟,出手就是不一样!”

    “你们可不能误会啊,我这钱可是来得正当着呢,一部分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就是我把我的车暂时抵给了一个朋友,等我有了钱再赎回来。反正现在也用不着,放那还得提折旧呢。”楚豹良诡诡地说。

    “什么?你的车?。。。。。。”两**惊。

    。。。。。。。。。。。。。

    又是一个希望的季节。

    阳春三月,和风送暖,草长莺飞。山头上,彩旗飘飘,机器轰鸣,人头攒动。经历了两个季节的孕育、筹谋,开山凿道工作正式拉开围幕。

    总指挥时东然、副总挥楚豹良,头戴黄色安全,左膀上套着红袖圈,手拿小红旗和小喇叭,在山上山下来回跑动着,提醒人们注意安全。

    因为连日的筹划、盘算,他们已经眼睛干涩布满血丝,因为不停地上攀下跑,他们已经双腿抽筋全身酸麻,因为不停地对着喇叭提醒着安全,他们已经喉咙肿痛声嘶力竭。。。。。。

    一块块巨石,被挖掘机那大大长长的铁掌抓上抓下,几十名壮汉在挥汗如雨地肩挑手推,眼看期待已久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所有的人都处在激动亢奋之中。

    随着“咵嚓”一声巨响,又一块巨岩被拦腰斩断。。。。。。。。一块年深日久,风化腐朽的断岩,竟然意外地滚落下去。。。。。。。

    一个背着篓子的女孩,正好奇地一路欣喜着跳跃而来,那块巨石不偏不倚地一路翻滚着正向她冲去。

    “哎——孩子——!”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惨祸就在瞬间。。。。。。。

    这一切,让所有的人,包括正站在不远处山腰上的楚豹良惊呆了。就在这一刹那,一个身影从楚豹良的身后飞了出去,推开了浑然不知孩子。

    同时,一个身形应声倒下。

    。。。。。。。。。。。

    正在教孩子们认字的殷由之闻讯飞奔而来,看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时东然,她当时便昏厥过去。

    止血丹、三七粉。。。。。消炎、止痛,老中医忙了一夜,时东然仍然昏迷着,还出现了多次吐血,全身渐渐肿黑,还出现了发烧症状。。。。。。已然是庵庵一息。

    这地方,四周全是山,车子是肯定没法进来的。用肩抬出去,那已经错位折断的骨头和损伤出血的内脏是绝对经不住折腾的。

    乡长也赶到了,同样是一愁莫展。

    “这可怎么办?要是这样下去。。。。。。”老中医低着头,难过地说。

    “会怎么样?快说,他到底会怎么样?”楚豹良狮子一样的低吼着。

    “会。。。。会危急生命的。”

    “什么——!”楚豹良双目如炬,挥舞着双手疯狂地问,“快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老中医抬起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低下了:“唉!”

    “到底有没有办法了,你快说啊!”楚豹良的拳头就要到了。

    “这——这——”老中医看了看乡长,乡长对他摇了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打哑迷!”楚豹良愤怒了,“如果有办法你们却不说,让我楚豹良知道了,一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看他那一副痞子相,他们害怕了。

    “这——那——,就在那边的那个最高的山峰下,几百米深的半山腰上,长着一种奇特的药草,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当地人就叫它合骨还魂草。只要能取来熬水喝,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治好。可是,这药草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没看到过,只是听老辈们说过,叶片厚厚的长长的硬硬的,两端呈椭圆状,味奇香。。。。。

    因为那地方太危险了,别说是人,就是鸟雀也没到过。。。。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楚豹良不耐烦地吼。

    “而且传说那里面还有鬼怪出没,有人夜晚还看到那崖上鬼火丛丛,听到冤鬼的唉泣哭嚎。。。。。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那草,更没有人没人试过。要不然老支书的腿也不会。。。。。”老中医说着话,眼睛便瞟向那崖,语气也渐渐地低沉下去,仿佛是怕鬼怪听到,随时会割了他的舌头去。

    “不要说了,哪来那么多的冤鬼,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豁出命去试试!”楚豹良横下一条心。

    被救孩子的父亲,那个老实巴交的山民,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他除了狠狠地骂着自己那没长耳朵的女儿,就只能抱着头,蹲在昏迷的时东然身边叹气。

    。。。。。。。。。。。。。。

    二里多开外的那座山崖边上,聚集了差不多全部的山里人。乡长、老支书他们说破了嗓子也没能阻止住这个看上去油油的,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年轻人攀崖的决心。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来全村最好最结实的绳子,牢牢地结在一起,死死地拴在楚豹良的腰肩上,这一头挑选了山里的几个,最强壮,精明能干,眼疾手快的汉子抓住绳索。

    胆子大一点的,伸头向崖下探一眼,见里面烟云缭绕,深不见底,诡异谲谲,神鬼莫测,似埋伏着千军万马,亦恐是白骨堆垒,冤魂戚戚,股股寒气不停地冲升上来,让人脊背生风,胆破膝软,不寒而栗,避之不及。如果对着下面喊一嗓子,便有无数个回应,震山荡崖,深远悠长。

    对着众人恐惧的地狱般的悬崖,楚豹良望都不望,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来他根本不相信什么鬼怪幻魔,再者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余地去多想。

    临行前,楚豹良取下脖颈上的那个挂件,放在手中,端详了几秒钟。这应该是自己一出生时,母亲听了仙人的话给请的护身符,是一个铂金十字架。这可是自己的贴身物件呀,从来没离过身。

    一旁的乡长赶紧走上前来,伸出手说:“孩子,给我吧,我帮你收着。”

    “要是我真的上不来了,就请您把它给我的朋友殷由之吧。。。。。。”楚豹良苦笑着说。

    乡长转过脸去,使劲点点头。

    看着这个决绝的年轻人,在场的人无不唏嘘慨叹扼腕痛惜,年岁大一点的则跪在一边,不停地对崖叩头,口中念念有词,眼里泪水涟涟,求山神保佑这孩子躲过这劫,长命百岁。。。。。。

    尽管楚豹良让所有人,对殷由之封锁了他下崖的消息,但就在他腰上系好绳索准备下去的时候,殷由之还是得到了消息,嚎哭着奔到了现场。

    自从进山这么长时间,楚豹良的一举一动已经融化了她心里的那个结,虽然她表面上还是对他冷冷的,但心里已经不再恨他了。何况,那事到底是不是楚豹良做的,她也拿不准。

    现在一个对自己说来,如父如兄的时东然,临近生死边缘,吉凶难卜,让她揪心彻骨;一个让自己爱恨交加的楚豹良又要大义舍身,赴死一搏,叫她如何不伤心欲绝?

    殷由之一路踉跄着跑过来,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们了。她上前紧紧地抱住楚豹良,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痛哭。。。。

    那几秒钟,楚豹良呆立了。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孩,楚豹良感到眼睛干涩,喉咙发热。见她瘦多了,也晒黑了,这一宿更是憔悴多了。。。。。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够了,抽泣着,甚至对着他仰起了脸。。。。。。。。。。。他知道,她一定认为他会回不来了,所以给他,他想要的——她的吻。

    他犹豫着,没有去接。

    如果自己真的回不来了。。。。。他更不该吻她。

第一一四章 崖边惊魂

    “迪迪,傻孩子,快别哭了,也别伤心了。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要好好地看护好东然大哥,替我好好看护他——”

    “哦——不——,豹良,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她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答应他。

    楚豹良把她搂得更紧了,“迪迪,有你这句话,我这一生就没白活,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楚豹良下去了。。。。。。。。。。几个女人连拉带拽地,抱走了殷由之。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时干部他——他——”老中医摸了摸他的脉,一路跑来,脸都吓白了。

    “他,他怎么啦?快说!”乡长啰嗦着问。

    “他,他的脉,好,好像——”老中医不敢说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县里也来人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支医疗急救队。

    “好像什么呀?你们把所有的好药都给用上,一定要让他活过来!”刚刚赶到的县长动容地说。

    “这伤得太严重了,恐怕——”

    因为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好肉,连血压都没法测,甚至也不用测了。县里的专家只是翻开时东然的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说。

    “什么!你他娘姥姥子的!这市领导可是说了,如果时干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我们都得。。。。。。。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能陪葬!一个个没用的废物!”县长几乎要哭出来了,他重重地拍打着围在身边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干部的头,狠道:

    “你们在这边给我盯好了,走,再到崖边去看看!那个也同样不能有半点差池!你他娘姥姥子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啦!怎么能让他下去呢?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为什么不下去?!这受伤躺在这儿的为什么不是你们?!”

    “喂!听到吗?”悬崖上的人用双手围成喇叭,对着下面的楚豹良喊话,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喊一次,听到回声,就说明他是安全的,还在。

    “哎——”楚豹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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